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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愿者-魅步杀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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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灵寺,承载的那些年月,是生命中最甘甜的流水,留不住,却忍不住的回味。檀香味,经诵声,钟鼓鸣,祷告声,全都涌上来,一篇朦胧中,女子在母亲身旁娇羞着闭眼,默默的祈告神佛,必要夫婿出众,必要……夫妻和睦……和睦……
  刘氏宽大的袖子交叠着盖住双腿,丝毫不乱,紧闭着眼,仿佛十分疲累,这路太长了,这日子也太长了,长得令人生厌,不能再忍耐。眼里再度浮现自己缓缓的起身的样子,一丝羞色藏在笑脸里,连衣裙的抖动都仿佛透着愉悦……不,你不会高兴的,刘氏仿佛看见自己伸出手,想要将女子的笑容抹去,然后挥散在风里。
  “落轿!”
  “夫人,千灵寺已到!”
  所有的人整齐的停下,静静等待着。
  眼前的浓雾瞬间散去,再没有什么娇羞的女子,美丽的衣裙也隐没为记忆中的尘埃,一切又飞灰湮灭。睁开眼,帘子打开来,看去,宏伟的千灵寺,在高高的八十八级阶梯上,如在云端,阶梯上一个人也没有,空寂庄严无比,刘氏抬起头,脸上是一片肃穆,她走过去,踏上那阶梯,气势高卓,仿佛这一刻,她才是命运的主宰……
  …
  溪兰下棋向来不甚在意,有时连大龙也是做不成样子,今日里,更有几分魂不守舍的,行棋连章法也乱了。她咬着牙,强打着精神,努力的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可是无论如何,当轮到巯正思考时,她都在走神。她又想起了那夜里,她看见的一切,眼泪都快流出来,溪兰赶紧转过头去装做抿头发,急忙揉开眼睛。巯正抬头看看她又低头沉思,还是那样的温柔体贴。
  月亮出来了,只一半。那夜里黑雾却是出人意料的不见来扰,仿佛知晓了一切,就那样等着看尽这人间的戏呢。好久不见这天上月,今日见来却就似那诡秘的女子——连吾梦里都可进入的那人。为何象足了那女子嘴角边的笑容,是活人?亦或鬼怪?自己怎么就那样听了她的话呢?不过无妨,毕竟,她的确如了我愿!
  溪兰想起那夜她看着前方几步小心翼翼正提了牡丹灯笼为她引路的人,又抬头瞟一眼弯弯细细的月亮,心头一阵烦闷,直感到那女子就在暗处看着自己,还带着那抹让人发悚的笑意。转过好多拐角,一直向花园深处去,竟连巡夜的家丁也未碰上个,正如卉珍所说,每一次她们也如今日一般顺利,仿佛有天保佑。
  是呢,老天也在帮我,今日,我必能成我所愿。想到这,溪兰脚步轻快起来,表哥,但愿天从我愿!
  溪兰眼见巯正落下一子,平平而已,也打起精神思考起来,她行棋往往比巯正慢些,巯正也很耐心等待,他正优雅的拂去衣服上粘着的细碎花瓣,那是从窗外飘过来的。风正好。溪兰觉得连那残花飞絮粘了他的身,也变得出尘起来。
  棋盘上条条白的线与黑色交杂着,纠结着,从这里伸向哪里,好象触手般四处延展,眼睛疲惫着模糊,仿佛那黑白两色化作了青丝两束,又或者是交缠的藕臂。巯正的心思也飞出了棋盘,到了很远的地方。
  可他还是离不开这里,溪兰的身边对他就有如此魔力,他不明白,为什么越来越离不开溪兰,只要在她身边就会觉到那种舒坦和愉悦,魂飞天外的妙处。那种妙不可言的香味,时时让他记挂在心,有时离得远了,半日不见,就让他如同天晚急欲归巢的鸟儿般急切,心头犹如爬满了远出找食却不得回归的蚂蚁那样满是杂乱焦急。
  这,该不是喜欢上她了,他对自己说。
  然,什么才是喜欢的?他问自己。
  他又想起来那些夜,那些销魂的时刻里,那美丽的肉体,如此的新鲜,如此的快活。在他的怀里反复吟唱如美梦的呓语那般迷醉,那唇舌冰凉如夏日的甘冽泉水,溺毙了他一次次,那身体如冬日里滚烫的火碳,将他从遥远的黑暗中拉出来,烤炙他所有神经,又唤醒他一次次。
  他总是闭上眼,用所以的感官去触摸那些美丽的存在。他喜欢用最细致的吻感受那柔美的唇,享受那最柔的触感;也喜欢用手描摹出那令人感慨的形体,感受着最神奇的轮廓;更喜欢在无边的黑暗中享受着那难以形容的快乐。
  那是他一个人的盛宴,在最隐蔽的地方,继续织造着他的秘密,然后带着他快活地飞到无边际欢愉的神殿里。他喜欢用最柔的话语诱惑着那些肉体向他绽放,由身至心毫无保留。他的动作冷酷无情,判若两人,如同魔鬼般毫无怜悯的掠夺殆尽。他喜欢把美丽的肉体如鱼肉般放倒在那青玉石板上,任人宰割的姿态在他眼中无疑是美妙之极,哀绝中透出哀艳,哀艳中生出极致的快乐。
  他不顾那哀哀破碎的呻吟声,柔弱孤零的眼神,任由柔弱的肢体飘摇如落叶。呻吟声如魔咒般唤起他的狂躁和残忍,肢体的火热让他极力的寻找着甘甜的水源。他探索,他进取。他揉搓着如花的身体,有意无意将其半裸,让温热的肌肤骤然碰触着冰冷的空气,在冰与火的交织侵袭里变得敏感而无力。他将她剥开呈现无遗,如同去壳的虾,美味诱惑。她隔着舒服的衣料背贴着冰凉的青玉石,冷得一颤,而胸前的柔弱中却埋伏下火热的结实的躯体却烤得她仿佛就要如同火化的灰烬飘舞在空中,退后或是前进都要沦丧到底,于是她丢弃了一切,只愿记取当前……
  …………
  溪兰又走了神。
  几乎就不知道原来在花园中还有这样的地方,极偏僻,周围的景致更与府里天差地别,这样的地方就是白日里也难找。
  “去!”溪兰示意她过去,那声音如坚硬的刺扎得人生疼,毫无反抗之力。紧张又小心的一步一挪,向那窄小仅容一人的小道深处走去,两旁是矮小的花草,再旁边是黝黑高大的树木,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连月亮也被遮住了,虫子的声音细微却断断续续的令人惊惧,而前方更是弯弯曲曲,看不清是哪个方向要到哪里。有什么正等着自己,那人想是心中不宁起来,是有什么在前面等着呢。
  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堂堂的将军府第里竟然有这样诡异的东西。入眼的是这片四周都是大树遮掩,中间尽是细碎乱石的十尺空地上竟长着碗口大的藤蔓,盘曲着整片地方上密密麻麻,而中间,中间的那是——花?红色的,还是暗红得发亮的,大大的足足有一口缸那样大,且大半都在藤蔓中心的地底下,只半尺在地上。
  这,哪里是人世间该有的东西,这,难道就是小姐的香露来源吗?她连话也说不出来,就那样提这灯笼僵直在藤蔓前。看着四散在暗红的巨大花朵四周的东西,只觉得寒遍全身,这是要天谴的啊,那是鹦鹉毛,那仿佛是鹿角,还有那绿色的几缕不是孔雀毛吗?小姐,她,竟然与这些扯上了关系,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吞下一口唾沫,强压下那抹惊疑,看向溪兰,直盯着她的眼,生怕错漏了什么。
  然而,溪兰一瞬不停的,只看着那花儿,温柔无比,眼中尽是柔柳般的情意,好象看的是令她极惊喜的东西。“看见了?”她说。
  没有回话,她有些抖。
  “这是我种下的,我那香露就取自这里。”溪兰抬手指着那花,手上的袖子呼啦一声响,“那花瓣上!”她顺着看过去,好容易才看到十几片花瓣尖上都结着一个黑色的球实,若不是在风里微微的摇动着,在黑夜里实在难以分辨。
  “去,用这个把那果里的香露给我取来。”溪兰递出一个小瓶子和一根长长的银针,看着她一脸迟疑,溪兰微微一嗤,“那些事,今日想必你也知了,不管我做了多少孽,那些也到底是些畜生,没什么打紧的,说出去可没你多少好处。”话里是一股凌厉之色,她不禁一僵。
  看了她一眼,溪兰又道:“这东西你且不管我怎样得来的,你只要记住了,这东西于我,是极有用的。”溪兰顿了一下,似自语般轻轻的说“你自小跟着我,我,想要在这府里扎根。我若留不得,你们,终究也要跟我走的,那,就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了。”
  一惊,那人抬起头来,昏暗的一团光从提着的灯笼中射出来,照映这她的脸,清秀柔和,赫然是秀叶。
  秀叶!
  溪兰的手紧紧握着,仿佛掐着的不是她美丽的手掌,而是狰狞的怪兽,她就紧紧掐着它的脖子,一直等到它死去……
  藤蔓上疙疙瘩瘩的东西硌着脚有些疼,越来越逼近那花,四散的凌乱的东西告诉人们这里曾经死了多少活物,恐怖的感觉犹然而生。那花有十几瓣花瓣,若不是暗红色的必定会很美丽,花瓣上结出悬吊的黑果,还有那鲜红的花蕊中间那小小一个空洞样的花心,秀叶倒吸一口气,哪里象是人种出来的东西。
  秀叶回过神来看向那果,桃子大小,轻轻的晃动着,表皮黝黑光滑,倒似毫无害处,于是她蹲下去,小心着将瓶口凑过去再用银针一刺,顿时,一滴滴油脂般淡淡的粉红液体流了出来,那香味一瞬陶醉了秀叶,是小姐用的那味道,自己闻过后是一日不曾忘,只怕少爷近身闻着会更着迷了。
  溪兰看着她忙碌,笑意浮现又凝固,多年来,她,却也是忠心的。手握紧了又放开,就如放开了这多年来的情分。
  可现在她又想起来了,怎么也放不开掐着手掌的手。很痛,很疼啊!自己是怎么了,这样重要的时刻,连眼前的表哥都无法阻止自己,竟想起这些?溪兰懊恼着轻轻拂去发上的花瓣。
  溪兰抬眼看了看巯正,如玉的身姿,他那股温润之气,却让人如同夏日里遇着千年古树般,清凉一身。
  “大家子的,谁家没有几个人服侍?我不要如姨母一般,更不能让将来进的人欺了去。秀叶,若是你,我是放心的。”
  “而你,也喜欢表哥的。”
  “你如何为我筹划牵线,难道就真为自己打算过?没想过将来与表哥多些缘分?”
  “我……我……”秀叶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来。
  “我不怪你,不会的。”溪兰温柔的说:“若是你我一同服侍表哥,到底比外人强些,而你对我也是极忠心的。”
  “小姐,不可……”秀叶支吾着脸早烧红。溪兰一笑走过去拿过那瓶子,“你若得了表哥的宠,自然,就是帮我。”她将瓶子对着她的嘴,“来,喝下去。”秀叶看着她,“喝下去,为我服侍他,”“让他离不开你我,”“让他娶我,让他收了你,”“秀叶,你,也是喜欢表哥的。”那种诱惑的声音如蛇,钻入她脑中死死纠缠,秀叶心里迷乱着。终于她就着溪兰小巧的手将瓶子里的一切都喝了下去,虔诚地接受了一切,仿佛里面除了香露,还有自己所有愿望和命运。
  啪!灯笼里的蜡烛爆跳一下,溪兰的身子软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满眼是喜气的浑然不觉的秀叶,仿佛不相信或从不认识她一般。木然的,她背过身去,提着的灯笼晃得眼睛一花。她的身体在风里如枯叶般颤抖,她说:“好了,这样,就好。”
  秀叶正要扶她,溪兰突然象想起什么,歪头对她说:“我倒是忘了,取了香露便还要取些花蜜才好,那东西没甚香气,但拿来养颜倒好。”“何况,若是不清了花蜜,下次花露便要长不出了。”说完便看着她笑,温和的说:“表哥也爱吃那个。”
  是的,表哥爱吃的!溪兰脸上那古怪的笑爬上来,痴痴的就要笑出声去。
  巯正等得久了,微微皱眉,看了看溪兰,她慌忙收住脸上流泻出的东西,急忙落下一子,突然就觉得头疼起来,表哥爱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是,小姐,待我去取来。”
  回头,见溪兰端庄的扶着花木,昏暗的光看不见她的脸,只剩那一身粉色衣裙荡在风里,与绿相抗,分外的孤独。秀叶心里一酸,小姐,毕竟也难啊。她一咬牙,我定会护着你,小姐,我只要一点点,真的,一点点就好,表少爷,永远会是你的。
  她握着瓶子把手伸进了那个花心,只觉得滑腻腻的感觉瞬间爬上了她的手臂,更觉得,那花随着她的动作也在动作,而且是如口一般对着她的手臂做吮吸的动作,没来由的一阵胆寒,就如有生命般,而那深深的花心就是一张可怕的大口。
  噗哧,秀叶的手碰到了什么,花瓣真的动了,真的在动,秀叶大惊,她的手被牢牢吸吮住无法动弹,还在吞,啊!快要到手肘了,就要到肩了!她强扭曲了身体转过去向着溪兰的方向看去“小姐,小姐!”“我要陷下去了!”到后面已是尖叫着带了哭腔。
  陷下去了吗?我也不是陷下去了吗?早就深深的陷在这点念想中,如同你一样呵,我早已知道,你我,都一样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溪兰忍不住笑起来,笑得全身颤动,发散钗乱,她的笑声全是痛苦和泪水,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这是她的笑声,灯笼的光也乱颤起来,忽然就照出她扭曲的脸,如同地狱里的凶婆恶鬼。
  秀叶由恐惧惊异、迷惑到突然惊醒,“小姐不要啊,小姐救救我!”
  秀叶的手越来越疼,完全不能动弹,她整个人匍匐在花瓣上,一半肩膀被越张越大的花心吞噬着。她闻到花心里传出来的迷离的香气,好象助眠曲一样柔和,美丽,仿佛有种魅惑的惊喜,在遥远的地方将她轻轻的召唤,不容她反抗。花的躁动越来越明显;夹杂着血腥。身体软下去,她想喊,喊不出,想哭,没有声音,原来她再不想我活着……小姐,为什么这样对我,多年的情分也完结,她知道,这次不能幸免。
  溪兰满意的看着她任凭宰割的样子,眼睛发射出狠狠的光,疯狂而扭曲的空气在她身边慢慢扩散开去,嗅着那血腥的味道,她越来越兴奋,谁也不能与她抢,他,是她的,永远,一直——都是!
  …………
  有小丫鬟进来换去冷茶,复又进上些小食,用红色的莲花状食盘托着,看得人很有食欲。
  溪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捏起块桂味茯苓糕,放入口中,轻轻的咀嚼起来,吞咽,突然就觉得好不舒服,忙撇了脸,却看着那盘子红艳的颜色铺天盖地的冲进眼帘,在心中放大,由红变得更红,再变成血一般的暗红……
  暗红……暗红色的花转变成了鲜艳的红色,招摇无比。花朵突然腾空跃起,可见花瓣下是个巨大的花囊,下面还有粗大如碗口的黑绿色藤蔓卷曲着。花朵连带着秀叶拔地而起,秀叶柔软的身体挂在半空中,如同枯叶般抖动着。突然,那花朵夹住秀叶猛的一低再向下一抬,将秀叶笔直的向上一抛,她的发和衣裙散开,如同风中妖艳的花朵,娇嫩而柔弱,诱人之极。接着那花朵一声咕噜,做了个难以置信的吞咽动作,将秀叶的身躯吞进花囊中。
  藤蔓下降,花心收拢,花瓣呼啦一声收合起来,最后如花骨朵的姿态又降回到地下。完全看不出里面竟是一条鲜活的人命。风又吹起来,吹散了刚刚还十分浓烈的血腥之香。溪兰的发散了一半,拂过她的脸,有些痒。她静静的看着那合拢的花儿又恢复到暗红,如凝固的血。
  完了?就这样——她——死了?她也不敢动弹,仿佛一动,那人就又会出来对她喊一声“小姐”,象记忆里在很久的从前那样。
  她不能再活,溪兰轻轻的呼出口气,强自镇静,再没人能找着她。溪兰有点恍惚,她到底还是死了吧?缓缓将灯笼提起来,吹熄了里面的烛火,就在今夜,她还熄灭了另一个人的生命之火,一条命就如这烛火般易灭。
  溪兰的眼泪合着尘土流下来,湿透了发丝,眼泪已是决了堤,汹涌而下,仿佛这样就能冲刷掉心中的痛苦。她知道,卉珍跟踪秀叶见到她夜里出门去见的人竟是表哥。
  呜呜,溪兰回想着脑袋里那一幕,终于忍不住了,她踉跄着扔下了灯笼,挣扎着向前快跑几步,脚一软摔在一边,然后隐忍的大哭起来,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已失去。她是那样骄傲,怎能让人先沾染了她的东西?
  哭声回旋上升直至虚无,没有人听的见……
  表哥,你喜欢她,你还想着她吗?为何不问问我,她,去哪儿了,还是,你从未在意她,为何?为何?你分明那样对她啊!难道世间男子的恋慕就能如此,转眼如烟云,都挥散?
  表哥,表哥啊!如你所愿吧,她,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离开你。很快,很快,我们就都在一起呢,她已变成一缕香魂,随着你的一呼一吸,她会充满了你的身体,再也不离去。只是,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呼吸的就是她的命。是你呢,要了她的命!
  而我,要跟你一起——永远在一起!

  情乱之伤

  吱呀,房门被打开,凌氏亲自端上了茶。凌氏从来对刘氏是一等一的恭敬,也是一等一的顺从,可也从未被刘氏看在眼里。她将茶水轻轻放在桌上,禅房里一片安详,丫鬟们都守在门外,刘氏拨弄着手里的念珠,时缓时慢,看不出有多少疲累,一如往日的端庄。
  “夫人,用些茶,早些歇着吧。”
  凌氏说罢躬身退出,随手掩过门,却在抬头间见着刘氏拢在袖子里的左手上戴着一个镶红宝金戒指,那抹红直落入凌氏眼里,突然就没来由的心一痛,记忆里仿佛也有过那样刺眼的红,一样红得暴烈,红得绝望。
  凌氏想起了很久的从前,她连光明正大去回忆都不敢的那些,偷偷的埋在她心里好多年。痛苦如同山崩般,一下将她掩埋,她不是不怨,不是不恨。可是,她等了又等,那个转机却始终不来,叫她如何能甘心?
  不知道她要干什么?那抹刺心的红烧得凌氏心头火红,突然间她觉得刘氏并不真为上香而来,她也不是一无所想的吧?她觉得有股力量冲进身体,心里强烈的冒出个念头,她要做些什么,她必须做些什么,她不能放过。
  凌氏的身影在禅房的廊子上隔着树影忽隐忽现,长长的影子拖在身后,远远的连着黑暗,她没有发现,那个影子不是只有她的影子……
  刘氏的手停止了拨弄佛珠串,她静静的看了看那光润的檀木珠,突然啪的一声将它扣在桌子上。
  佛祖么?可有用?
  刘氏无法控制地想起从前,从前的一切她几乎就要忘记了,可她就在脑袋里缓缓的回忆了一遍遍,明知越是这样就越是苦痛,可,她无法不想:如果……会怎样?
  大办的佛事,大量的香火钱,慈悲好善的名声,看着下面的人那恭敬的姿态,她多想将那泥胎佛像扔进水底。没有什么能实现,一次次的祈祷,一次次的请求,都没有实现呵!为何?我还要来这,来索要我逝去的年华吗?佛祖,纵然你能赔了时光让我重来过,也赔不了那样多的伤心。
  我的将军,你可会伤心?或者,你没有心吧!那么你等着吧,我终于也要痛快一次,你可好好的等着。
  …………
  溪兰、巯正谁也没发现谁都是心乱得可以,就这么你一子我一子的来去,丫鬟们守在外间也都乏了。
  巯正心神不宁,不管他如何镇静也无法凝主心神。他失望了,溪兰今日身上却无半点味儿,自己一个公子男儿,如何能开这个口,叫个女孩儿弄香。可他却无法走出门去,对那香的渴望死死抓住他,有时他觉得他就要就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将她剥开来,拼命去找。巯正为自己的烦躁而烦躁,他喝下口茶,暗暗甩掉荒唐念头。
  “表哥,就留在这里用了晚饭如何?”溪兰是这样对他说的。
  “舅母她们都不在,你我兄妹又何必拘礼?”她是这样劝他的。
  “晚饭已然送来了,表哥就不必走了,留膳吧。”状似无意的:“哦,我的香露也该送来了。”她是这样诱他的。
  他留下来,卉珍领着丫鬟们鱼贯而来,送上酒食,屋子里红烛点上,外间熄灭灯火,屋里明亮得连白昼都要害怕。卉珍送上个精致的瓶子,溪兰接过,巯正眼看着她轻轻一扬脖子,那口唇之间缓缓流泻出的香陶醉了一身。
  修秀院,顺和坐在榻上,帐子垂下来,挡住了她的脸,大湘正在对她说,溪兰与巯正竟一起用晚膳了,他们呆在一起快一天,一刻也没离开。大湘说,小姐,忘了吧,小姐,不要伤心了。可顺和听着如同说,小姐,你输了,小姐,你什么也得不到,小姐——你还是死了算了。
  她扯起嘴角一笑,表哥,我能感觉到,你这一日的烦躁不安,为何?你现在魂不守舍,可是她那饭食出色?表哥,我不忘,我要让你离她远的。
  “大湘,下去吧,我要好好的呆一会,一个人。”
  溪兰举起酒壶,为他斟上一杯酒,青青的酒色,婉转起光,飘着清冽的酒香,可还是盖不过她身上的那个味道,那样的销魂,那样的入迷,从她肉体深处发出来。
  溪兰看着他微微红的脸庞,突然就觉得心口炙热,一丝干渴涌现,突然想着,如果被他抱住,会怎样?为什么会跳出这样的念头,为什么会全身燥热,为什么会这样想着他的拥抱,这样的羞臊?身体那样奇异的异动着,急切得令人忘记了羞耻,溪兰都快不能自已,从未有过,对他这样的渴望着。
  不知不觉,酒过三巡,黑雾照例笼罩住府邸,仍然是灯光也传不出去,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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