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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罪之教化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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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左右那些憨态可掬的动物相比,那个长着熊的身体,人类头颅的怪物显得诡异无比。他低垂着脑袋,被血纠结在一起的乱发下,塌陷的颅骨清晰可辨。方木小心地绕过墙角那滩早已凝结的血水,站在尸体下方,向上看他的脸。
这是个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成年男子,失去光泽的双眼微睁,面部肿胀不堪。
方木又后退几步,凝视着面前悬挂在墙上的尸体,死者仿佛满怀歉疚般低着头,微向右侧。
渐渐地,死者左右的物品都在方木眼中慢慢消失,整个超市里似乎只剩下方木和面前悬挂的尸体,而那尸体仿佛不再仅仅是一个失去生命的动物,而是与某种情绪相关。如果可以用文字来形容它,那就是:狂热。期待。救赎。
“这……”方木喃喃地说:“这好像是一个仪式。”
“仪式?”边平坐在监控室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这边有什么发现么?”方木指指监视器屏幕上静止的画面。
边平忽然嘿嘿地笑起来,“你来看。”
他指示保安把监控录像退回到某个时间点上,开始播放后,方木意识到这是位于一楼的卖场。画面上最初只有货架和一扇卷帘门,忽然,卷帘门下出现一点微弱的光亮,一分钟后,卷帘门缓缓升起了。随后,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物体。
那仿佛是一台缓缓移动的巨大棺材,仔细分辨,才发现是一面四面围拢的深色幕布。从幕布的形状来看,里面应该有木棍之类的东西在支撑,而从幕布的大小来看,里面至少隐藏了5个人。
下一个画面中,他们进入家电区。再下一个画面中,他们进入了玩具区,卖场里光线很暗,而且他们似乎很熟悉摄像头的位置,尽量行走在货架中间,避开摄像头可达的范围。有好几次,方木以为他们消失了,直到那面悬挂着毛绒玩具的墙边忽然亮起微弱的手电光。
幕布很厚,手电筒只能从中透过些许光芒,里面的情景丝毫不能映射出来。方木目测了一下高度,凑近了屏幕。
如果他们要把尸体挂上墙,就至少要从幕布上方探出半个身子。
就在方木屏气凝神,以为会有所发现的时候,他们也在幕布里动作着,片刻,幕布陡然升高了将近1。5米。原来它被折叠了起来,里面还有一层!方木目瞪口呆,还没等他醒过神,|奇…_…书^_^网|一个人晃晃悠悠地从幕布上空升了起来,看起来,是有人踩着矮梯把他抱了上去。是死者。
尝试了几次后,死者终于被挂到墙上,幕布又缓缓回落,整理了一番后,手电光忽地消失。
几分钟后,他们又出现在卖场的门口,卷帘门被缓缓拉下后,几个人彻底消失在黑暗中。
“看过《冬至》么?”边平向后靠在椅子上,脸上是一幅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过。”方木也忍不住苦笑起来。电视剧《冬至》里,陈道明扮演的角色就是手举一块大布,成功地躲过了银行的监控设备。这法子很土,很没有技术含量,但是不得不承认,相当有效。
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死者名叫申宝强,男,41岁,离异,生前系某果品批发公司经理。死亡时间为案发前8小时内,死因为颅脑损伤。经法医检验,死者头部有多处头皮裂伤,躯干有多处软组织挫伤,但均非致命伤。真正至其于死地的,是其右侧太阳穴附近的一处颅骨骨折所造成的颅内血肿。凶器应该是一把铁锤之类的钝器。结合超市监控录像所反映出来的情况,抛尸现场应为第二现场。同时经检验发现,死者的手脚和面部均有被胶带粘贴过的痕迹,怀疑死者生前曾被劫持及拘禁。
现场勘验的结果显示,超市一层西侧的玻璃窗为犯罪嫌疑人进入超市的出入口。固定铁网护栏的膨胀螺栓的螺帽被人为拧下,铁网被取下后弃置在一旁。窗户靠近把手一侧的玻璃被取下一小块,刚好可以容一只手伸入,并从内侧打开窗户。卷帘门处的铁锁有撬压痕迹,但并非暴力破锁,怀疑采用了开锁工具。现场勘验的结论是:早有预谋,装备充足且具有针对性。
警方对死者的社会关系进行了调查,并在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建议下,将调查重点放在了仇杀及是否参加过地下组织上。警方在死者家中以及工作场所进行了反复搜查,没有发现可疑物品,而死者身上也没有纹身之类的明显标记,结合对死者亲友的走访结果,初步可以排除死者曾参加过地下组织的可能。由于死者从事商贸工作,社会关系较复杂,关于仇杀思路的调查工作正在进行中,估计在短期内很难形成结论。
初步调查结果让方木感到有些意外。从本案来看,多人结伙犯罪是一个明显的事实,而抛尸现场又带有鲜明的仪式色彩,所以方木推断这可能是某地下组织对内部成员进行的“惩罚”。而警方目前掌握的情况与方木的推断不符。在方木的建议下,警方再次动用刑事特情对在本市内活动的地下组织进行调查,但是并未发现与本案有关的迹象。因此警方将调查重点转移到了超市上。
其实这也是犯罪心理研究室非常关注的一个环节。毫无疑问,凶手(不止一人)曾对抛尸现场进行了长期细致的观察,并对整个过程周密策划。他们如此费心费力,并且甘于冒这么大的风险,显然是出于自身的某种需要。那么,这种需要究竟是什么?
按照惯有的思路,凶手将尸体遗弃在公共场所,其心态无外乎侮辱、炫耀及挑战。从本案来看,侮辱死者的动机并不明显。而如果是出于炫耀及挑战的内心冲动,那么更为严峻的事实就摆在了警方面前:凶手很可能会再次作案。
市局的多功能会议厅里烟雾缭绕,再次作案的预测让在座的每一个与会者都心情沉重,似乎拼命吸烟才能稍稍排遣焦躁的情绪。郑霖副支队长已经拆开了第二包烟,同时示意一个侦查员汇报一下超市方面的调查情况。
从监控录像上来看,凶手对超市的环境非常熟悉,因此警方在超市内部员工中进行了调查。经反复排查,已基本可以排除内部员工作案的可能。由于凶手破窗的位置恰好处于超市和附近民宅的夹角处,而且当时已是深夜,因此,没有现场目击证人。警方根据现场的撬锁痕迹,怀疑凶手具有一定开锁技术,已在本市的专业开锁行业中展开调查。
听完汇报,郑霖好一阵子没有开口,只是叼着香烟,愁眉苦脸地吸。过了半天,挥挥手,“继续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寻找一切可能的线索。散会。”
侦查员们纷纷起身离去,列席的边平和方木也要走,被郑霖叫住了。
“老边,”郑霖扔过去一根烟,“你得帮帮忙啊。”
边平和方木对视了一眼,重新坐下。
“真他妈要命了。迷宫那个案子还没结,又来了这个。”郑霖死命揉着太阳穴,“现在的心理变态怎么这么多!”
边平嘿嘿地笑起来,方木却一怔。郑霖的话让方木记起了在超市里的奇怪感觉。的确,当他穿过货架,一步步接近现场的时候,心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同样的猜测曾经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尽管那只是瞬间闪念,但是在类似的环境和气氛下,它就会如同铭文一般凸显出来。
对,地下迷宫里的杀人案。
死者生前都被束缚和拘禁过;都有毫无必要、风险极大的抛尸行为;同样动机不明……
“方警官,你有什么意见?”郑霖看方木在发愣,开口问道。
“嗯?”方木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什么?”
郑霖对方木的走神略显不满,扭头继续跟边平交谈:“你说,把死者塞进那个玩具里意味着什么?”
“目前还不知道,”边平摇摇头,“但是凶手肯定认为这很必要,否则他也不会去冒这么大的风险。问题是……”
“是什么?”郑霖和方木同时发问。
“如果一个凶手有这种特殊需要倒还可以理解,如果好几个人都有这种想法,那可太稀奇了。”
的确,变态心理尽管有很多共性,但是更多地表现为个性化的特点。每个人的境遇不同,特殊的心理需要自然也就不同。如果多人都希望把一具尸体塞进毛绒玩具里,然后挂在超市的墙上,的确让人觉得奇怪。
“刚才想什么呢?”回去的车上,边平问方木,“是不是有什么思路?”
方木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罗家海的案子给了他一个教训,不能完全确定的事情,最好别轻易开口。
几天后,外调的各路人马开始反馈信息,结果令人沮丧:仍没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而最大的困难是,因为无法确定凶手的动机,因此难以确定侦查方向。
这个任务,又交给了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
方木坐在物证科的检验室里,面前是那个血迹斑斑的无头毛绒玩具熊。它软塌塌地摊在桌面上,仿佛一张货真价实,刚刚被剥离的熊皮。
物证科的蔡科长介绍,这个玩具熊的外皮是进口毛绒面料,填充物已经被掏空,从内部的提取物来看,填充物应该就是普通的PP棉。检验人员在玩具熊里发现了一些毛发和头骨碎片及少许人体组织,目前正在化验中。
“我有点不明白,”蔡科长用手拨弄着桌上的玩具熊,“如果他们一定需要这个玩意,干吗不直接去买一个广告人穿的那种外套,何必还费心费力地去掏空这个玩具熊呢?”
此前方木已进行过调查,这个玩具熊是市面上最普通的一种,在各大中型商场及小商品批发市场都有销售。而广告人所穿的外套则需要到专门的厂家去定购,凶手没有选择这种外套,想必是为了避免留下订单等记录,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方木慢慢地说,“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
把尸体悬挂在超市的墙上,如果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展示”的话,那么为什么要将其塞进一个毛绒玩具熊里呢?凶手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隐瞒,那就一定是出于一种心理需要。而这种需要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凶手甘冒那么大的风险。
那么,这种需要究竟是什么呢?
方木想起了孟凡哲。他为了克服对老鼠的恐惧而养了一只猫,但是这可怜的动物最后被他在卫生间里活活撕碎并吞了下去。那时候,孟凡哲心中的焦虑已经达到了顶点。(奇*书*网^。^整*理*提*供)而眼下这起案件的凶手却明显处于一种极其冷静的状态,那个诡异的现场更像是一个仪式的完结。方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希望凶手再次犯案,如果是连续作案的话,他就可能在凶手的一系列行为中分析出他的性格趋向、家庭背景、社会关系情况,甚至是体貌特征。而一件独立的案子,很难形成有价值的结论。
如果……这不是一件独立的案件呢?
迷宫里的杀人案。
那种奇异的感觉再次袭上方木心头,虽然两起案件在抛尸地点、作案手段、被害人特征上都毫无相通之处,但是现场的那种仪式感却如此相似。这究竟是自己的错觉,还是确有关联?
方木回头看看桌上的玩具熊,决定回去再查看一下迷宫杀人案的资料。刚走到门边,蔡科长就推门进来了。
“你要走?先别忙,”蔡科长扬扬手里的一张纸,“我们有发现!”
第十七章 车祸重现
“要不要进来玩?”廖亚凡歪着头,友善地朝孩子眨眨眼睛。
孩子用力地摇摇头,廖亚凡笑了,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孩子挺了挺身子,似乎对头顶的感觉很享受。
“饿不饿?”
孩子没回答,只是略显羞涩的笑笑,用指甲一下下抠着栏杆上的铁锈。
“你等等。”说完,廖亚凡转身穿过菜地,进了天使堂的二层小楼。厨房里还有中午剩下的菜包子,廖亚凡从蒸锅里抓起几个,感到还有些余温,刚要转身离开,赵大姐从外面走了进来。
“干嘛呢?”赵大姐挽着袖子,心不在焉地问道。
“没事。”廖亚凡把手藏在身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走廊尽头,周老师正靠在窗边吸烟,身边烟雾缭绕。他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在下午阳光的映衬下,仿佛一幅剪影。廖亚凡站在原地看了一会,没来由地觉得有些伤感。
如果那是一幅剪影,应该起名叫:忧伤。
栅栏边已经不是孩子一个人,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一个啊啊叫着的小男孩。小男孩正伸出一只只有两根指头的手,兴高采烈地冲他挥舞着。
“去,二宝,”廖亚凡在小男孩的后背上推了一下,“到那边玩去。”
二宝原地转了个圈,并没有走,还是冲孩子挥着手,啊啊大叫。
孩子接过廖亚凡手中的包子,问道:“他想干什么?”
“呵呵,跟你猜拳呢。”廖亚凡又推推二宝,“别理他,快吃,都凉了。”
孩子小心地咬了一口包子,接着就大口吃起来。
“好吃么?”
“好吃。”孩子满嘴都是包子,含混不清地嘟囔着。
“呵呵,有什么好吃的,菜包子而已。”廖亚凡笑笑,“慢点吃,别噎着。”
二宝看见吃的东西,急切地扑上来伸手要。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弄懂他的意思后,给了他一个包子。二宝仅有的两根手指没有拿住,包子掉在了地上。他懊恼地啊啊大叫着,双手捧起沾满泥土的包子,凑到嘴边就咬。廖亚凡急忙去抢,险些被咬到手。
孩子嘿嘿地笑起来,“别急别急,吃完了我再给你一个。”
两个孩子吃着包子,彼此冲对方呵呵傻笑,然后一起吮手指,好像两个友善的小动物。廖亚凡站在他们中间,忽然觉得自己很伟大。
吃完了包子,二宝也对猜拳失去了兴趣,摇摇晃晃地回院子里玩去了。孩子把手在衣襟上蹭蹭,伸手在脏兮兮的书包里乱翻,一样东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地上。
廖亚凡下意识地弯腰去捡,拿到手里却一愣,是一沓百元钞票,足有上千元。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她拉下脸,“偷家里的钱了?”
孩子从包里掏出一罐可乐,拉开来喝了一大口,接着打了一个长长的嗝。
“不是。是我爸爸给的,我这星期的饭钱。”
廖亚凡突然沉默起来,她瞅瞅手里的钱,小心地塞进孩子的衣袋里。
“别弄丢了。”她不放心似的在孩子的衣袋上按了按,“这么多钱。”
“没事。”孩子把可乐递到廖亚凡眼前,“你喝。”
“我不喝,你喝吧。”廖亚凡笑笑,“喝完把罐子给我就行。”
“你要这个干嘛啊?”孩子有些好奇。
“能卖钱啊。”廖亚凡拍拍他的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孩子想了想,“你缺钱么?”
“不。”廖亚凡站起来,“不缺。”孩子看看廖亚凡骤然阴郁的表情,把可乐罐放在地上,从衣袋里掏出那沓钱,一把拍在廖亚凡手里。
“给你。”
“你干什么?”廖亚凡惊恐万状地叫起来,仿佛那是一堆烫手的火炭,“快收起来快收起来。”
“给你。”孩子固执地把钱往廖亚凡手里塞,两个人像摔跤运动员一样撕扯着,最后廖亚凡低声喝道:“你再这样姐姐要生气了!”
孩子这才作罢,把钱马马虎虎地塞进衣袋里,继续默不作声地喝可乐。
廖亚凡松了口气,顺手把他丢在地上的拉环捡起来,套在手指上玩。
“你瞧,像不像一枚戒指?”她把手指展开,手臂伸长,眯起眼睛看着手指上模模糊糊的金属圈。
“不是戒指。”
“我问你像不像,又没问你是不是。”廖亚凡嗔怪他,“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这个小坏蛋。”
孩子有些紧张,赶紧补充了一句:“不像。”
廖亚凡又气又笑,“你呀。”她在孩子鼻子上刮了一下,“也不知道哄哄姐姐开心。”
这时,赵大姐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亚凡,亚凡……”
“哎。”廖亚凡应了一声,转身对孩子说,“我得去干活了,你也早点回家吧。”
孩子急忙把手里的空可乐罐递过来,廖亚凡伸手接住,又冲他晃了晃,笑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谢谢你了。”
孩子的脸有些红,低着头小声说:“不用谢。”
周老师在整个晚饭时间都没有露面,没有他的大声说笑,气氛变得很沉闷。每个孩子都不吭声,埋头吃喝,吃完饭就一个个溜了出去。赵大姐和廖亚凡又是最后吃完,收拾好碗筷后,各自拿出一盆衣服开始用力搓洗。
大人们似乎最近都很古怪,赵大姐越来越喜欢独自呆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而周老师经常是一整天都看不见人影,偶尔在天使堂看见他,不是闷头吸烟,就是在赵大姐的房间里对着那张遗像发呆。两个大人的阴郁表现让孩子们都噤若寒蝉,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无所顾忌的欢笑似乎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衣服洗好后,劳累了一天的赵大姐已经连腰都直不起来了。廖亚凡自告奋勇,承担了晾晒的任务。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但是很难得地出现了月亮。在越来越凉的晚秋空气中,潮湿的衣服散发出一股好闻的肥皂味道。廖亚凡把它们尽量展开,搭在院子里的铁丝上,自己的手指经过凉水浸泡和用力搓洗,已经开始有了麻胀的感觉。
“哎!”
耳边突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廖亚凡的手在一面床单上停下来,仔细听着,几秒钟后,她望望二层小楼,耸耸肩,继续伸手抚平床单上的皱褶。
“哎!”这一次廖亚凡肯定自己没有听错,她从床单下钻过去,看见栅栏外,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冲自己挥手。
廖亚凡小跑过去,在栅栏边蹲下身子。
“你怎么还没回去啊?”
孩子的脸在阴影里,但是能感到他兴奋的表情。廖亚凡被莫名其妙地感染,也笑起来,“你这小家伙,还不快回家。”
孩子不答话,手忙脚乱地在衣袋里翻找着,片刻,他把一样东西塞进了廖亚凡手里,不等她发问,就转身跑掉了。
廖亚凡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看着孩子消失在黑暗中,才想起手里还捏着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心形的缎面小盒子。廖亚凡的心怦怦地跳起来。她打开盒子,用颤抖的手指从里面拿出一枚戒指,细细的白金指环和镶嵌其上的小小钻石在月光下放出璀璨的光芒。
细心的检验人员在玩具熊的内部发现了若干毛发,而通过与死者DNA比对,意外地发现了不属于死者的几根毛发。
“这说明什么?”边平放下检验报告,皱着眉头问道。
“说明死者被装进那个玩具熊之前,曾有人穿过它。”
“会不会是制作过程中,工人的头发掉了进去?”
“应该不会。”方木想了想,“如果是工人的头发,应该会混在填充物中,凶手掏空它的时候就一并弄出去了。”
边平对这个信息兴趣不大,言辞也很谨慎:“嗯,可以作为一个线索查查看。”
方木很理解边平的态度,毛绒玩具熊曾被人穿过只是一种“可能”,而不是“必然”。方木宁愿相信它被人穿过,是因为这与“仪式”的猜想暗合。玩具熊显然是这伙凶手相当在意的一个东西。如果杀人是一个仪式的结局的话,那么这个重要的道具很可能在仪式的进行中就被人用过。
一个B型血的人。
鲁旭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开始工作了。鉴于他的精神状况,局里暂时安排他做内勤。
他的身体控制感已经恢复,但是仍然拒绝射击训练。杨锦程没有提出过高要求,直接放弃了这个计划,进入了阶段Ⅲ的治疗——创伤场景的重新组织。
参与这次治疗的人很多,除了公安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同事外,方木意外地见到了武警特勤支队的段警官。
“你好。”段警官先伸出手来,方木握住它,感到对方手心的老茧和力度。
“今天你也有任务?”方木想起段警官狙击手的身份,“不是不练习射击了么?”
“不。我是陪他来的。”段警官指指另一位精干打扮的武警战士,“小于,我们队里驾驶技术最出色的。”
小于站起来,啪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方木手忙脚乱地还礼,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未穿制服,心想,我算哪门子首长。
治疗被安排在一间训练馆,墙角放着一台摄像机,整个治疗的过程可以在另一个房间的监视器里看到。
“鲁警官的情况有所好转,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杨锦程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我们对他重新工作之后的情况进行了跟踪调查,发现他拒绝乘坐交通工具,每天步行上下班——他恐怕是这个城市里最遵守交通规则的人。调查结果显示,他仍然对大型车辆表现出恐惧,而且每天很早就出门,很晚才从单位离开,我觉得,他是在有意避开交通高峰期,因为车流和鸣笛等噪音仍然会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在工作单位里,他几乎不跟同事交流,而且据我所知,他已经至少拒绝接听他父母的电话三次以上。”
“他还沉浸在内疚与羞耻感中,”边平点点头,“看来他觉得周围的警察都是合格的,而他不是。”
“对。”杨锦程合上资料夹,“所以我们得帮帮他。”
按照他的计划,今天的治疗将重演车祸发生的一幕,为此,公安厅作出了极为周详的安排。方木走进训练馆,不禁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软垫和沙袋等训练用具已经被完全撤除,一辆模拟摩托车摆在空荡荡的训练馆中间,前面的墙壁上是一幅大大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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