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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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你让之前为死者量过尸温的法医过来一下，我找他了解些情况。”刘队在我转身出门的时候，对梁晓光说到。

我来到大厅里，朝着几个正在录口供的分局警察走了过去。

看到我走过来，几个警察站了起来，朝我点头示意。我也朝着他们微微点头，然后问道：“几位，怎么样？口供都录完了吗？”

“嗯，基本都录完了，死者死亡之前，在公司的一共有35人。我们分别为这35人录取了口供。”一个个子很高，显得有些清瘦的年轻警察，将手中一摞厚厚的笔录册递了过来。

我伸出双手，接过这一大摞笔录册，然后打开最上面的一本，同时开口道：“将大体的情况跟我讲一下吧。”

“好的，这35人，都是宇峰国际的员工。其中文员15人，销售部人员5人，人事部人员5人，后勤部人员9人，秘书一人。其中，公司领导层，也就是有独立办公室的有3人。分别是办公室主任、人事部主管和后勤部主管。”这个警察酝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

“根据口供所获得的资料显示。总经理，也就是该公司的法人钱宇峰，今天早上9点左右，就来到了公司，然后一直呆在办公室没有出来过。在这个过程中，9点半左右，后勤部的主管去过死者的办公室，根据后勤部主管的口供，是去找死者钱宇峰签一份报销单。在钱宇峰的办公室呆了不超过5分钟。随后就离开了死者钱宇峰的办公室，当时钱宇峰还起身将这个后勤部主管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很多在公司大厅办公的职员都证实了这一点。到了10点20分左右的时候，秘书送一份文件进去，结果敲了很久门，没有听到里面的回话。就自己推门进去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钱宇峰满脸插着玻璃的坐在椅子上，两眼发直。当时这个秘书吓了一跳，大喊出声。随后，很多办公室的职员都被惊动，跑进了钱宇峰的办公室，发现钱宇峰已经死了，其中一个男职工就迅速报了警。”这个警察一口气向我将情况介绍了一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咽了口吐沫，润了润嗓子。

“根据你的口供了解，死者钱宇峰在公司的为人怎么样？”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年轻警察，然后问道。

“根据员工们的描述，死者钱宇峰是一个很不错的老板。对人很和善，也很尊重每一个职工。无论在工作中还是私底下跟员工的关系都维持的很好。这35人在口供中，对钱宇峰的评价都很高。”这个年轻警察回答到。

“嗯，这样，我想见见这个后勤主管，还有那个秘书以及报警的人。”我朝着这个年轻警察说道。

“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现在大厅里乱糟糟的，这样吧，一会就安排在这个后勤主管的办公室里谈吧？”这个年轻警察很细致的做出了安排，并询问我的意见。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我咧嘴朝着这个尽职的年轻警察说道。

“不麻烦，配合市局专案组的工作嘛！”年轻警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说起来，我觉得这个案子很诡异，没有听到死者的叫喊声，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但是正常来说绝对不会有人采用这么诡异的自杀方式，我怀疑可能是中了巫蛊之术。”

听到这个年轻小警察的形容，我不禁打了个寒战。过去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看一些杂书，其中就有描写巫蛊之术的书籍：巫蛊之术是中国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南方乡村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虎色变，谁也不敢当它是假的。文人学士交相传述，笔之翰籍，也俨然形容煞有其事；很多的医药家，也认为巫蛊之术确有存在。很多书籍对巫蛊之术的描写，都甚是恐怖与诡异。

我强作镇定的笑了笑道：“不要在这里宣传封建迷信啊！赶紧去召集这几个人吧。”

“好！”那个年轻小警察答道，然后转身离开了。

“小遥，你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回头一看，刘队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

我将刚才想那个年轻警察了解到的情况复述了一遍，同时也将那个年轻小警察的怀疑说给了刘队听。就目前的状况，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刘队饶有兴致的看着我问道：“小遥，你怎么看？”

第二十八章　问话

我觉得，这个说法虽然看起来有些不科学，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不失为是一条线索。”我沉吟了一下，然后回答到，“而且，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证明巫蛊之术并不存在，不是吗？”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样吧，下午咱们回局里开会的时候，你可以将这个想法，说给李局听听，看看局里的意思。”刘队也稍坐犹豫，然后说道，“你也知道，涉及到巫蛊之术这样的东西，对于我们警察来说，是比较敏感的。”

“是，刘队。”我回答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的小警察走了过来：“刘队，梁队。”这个年轻小警察先朝着领导同志打了招呼。

然后扭头对我说道：“你要见的三个人已经安排在后勤主管的办公室里等着了，您是现在去见见，还是？”

“就现在吧。”我转身对刘队二人说道，“那刘队，梁队，我先去处理一下那边的情况。”

“嗯，去吧。”刘队回答了一句，然后转身在大厅里漫无目的的踱着步，而梁晓光则在刘队身边陪同着。

我在年轻小警察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挂着后勤部长牌子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然后走了进去。

这个办公室并不大，只有三十来平米的样子。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与办公桌对面坐着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了我和我身边的这名年轻小警察。从三人的目光中都可以看到隐隐闪着的一丝惶恐。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市局专案组的同志，负责调查你们公司老板钱宇峰遇害的案子。过来是想向三位了解一些情况的。”年轻警察向三位介绍了一下我，然后又转身朝着我，“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我就在门口。”

“好的，谢谢！”我朝着这个年轻警察点头致意。

年轻警察也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这间不大的办公室，出门后，反手将门关上了。

“你好，我是市局刑侦大队李瑶。”我朝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那个中年男子伸出了手。

中年男子麻利地站了起来，然后双手握住我的手，用力摇了摇，呵呵笑着道：“李警官，你好，我叫张策，是宇峰国际的后勤主管。”

“你好，我叫王炳忠。”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年轻男子也站起身来，与我握手。

“你好，我叫曹月，你可以叫我小曹。”与年轻男子并排坐着的年轻女子也起身与我握手。

见过礼后，那个叫王炳忠的率先起身，向我让座：“李警官，您坐。”

“不用客气了，我就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我摇了摇手，“张主管，我想问一下。早上你去死者钱宇峰办公室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说，钱宇峰有没有表现的和平时不太一样？”

“之前录口供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当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我今天进去的时候，钱总还很正常。”张策很坦然地回答。

“那你能具体跟我说下，当时你与钱宇峰会面的整个过程吗？”

“当然，当时，我拿着一份报销单……”张策将今天早上见钱宇峰的过程，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在整个描述中，一切都正常的没有一丝端倪。我将手中张策的口供，与张策本人现在的叙述进行了比对，并没有什么大的出入，显然，不像是在说谎。

“那曹小姐当时，是怎么发现钱宇峰死亡的？”在听完了张策的叙述之后，我抬头看向曹月。

“当时，我是带着一份拟好的合同，去钱总办公室请他过目。我一推开门就看到，看到”曹月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严重充满了恐惧，说话都有些结巴，“看到钱总满脸扎得都是玻璃，头向后仰着，嘴巴大大的张开，嘴里都是血，还从嘴里往下流！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牙齿，牙齿上也全是玻璃，就，就好像，好像是恐怖片里的死不瞑目的恶鬼！”

听着这个曹月的回答，另外两人的脸色都显得有些沉重。是啊，公司的老板莫名其妙的死了，死得还这么诡异与恐怖。

“曹小姐，你冷静一下，钱宇峰的死，我们会调查清楚的。”我出言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个受了惊吓的小女生，只能轻轻用手抚慰着曹月的后背，“王先生，听说当时是你报的警？”

“是的，当时小曹吓坏了，站在钱总的办公室门口大喊。我当时正在大厅整理文件，听到小曹的大喊，我和当时在大厅的人，都朝着钱总的办公室跑去。一进门，我就看到了钱总满脸是玻璃，坐在办公椅上。当时我第一反应是想起了香港警匪片，然后学着警匪片里的一些情节，组织当时公司的人，不要进办公室里面，然后自己就掏出电话报了警。”王炳忠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神色中带着一点点自豪。可能是为自己的临危不乱感到很是骄傲，也可能是为自己没白看香港警匪片感到自豪吧。

“也就是说，在警察来之前，没有人碰过钱宇峰的尸体？”我朝着王炳忠问道。

“绝对没有，当时公司里的人都吓坏了，别说我当时还拦着，就算我不拦，估计也没人往钱总的尸体边上去。钱总的死状真是，太恐怖了。”王炳忠也不由得身子一抖，仿佛回忆着当时钱宇峰死亡时的样子。

“嗯，好的，谢谢你们的配合，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在联系你们的。”我朝着三人说道。

三人纷纷起身，与我再次握手，然后我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很多内容笔录里已经有了记录，我也没什么好要了解的，只是出于谨慎，亲自再排查一遍，早已抱着不会有什么新发现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失望。

“对了，我有个情况，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什么帮助。”就在我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张策突然在我身后说道。

“你请讲。”我转过身对张策说道。

“就在上个星期，我们钱总出差去了一趟贵州。不知道跟这次我们钱总遇害有没有什么关系。钱总是个好人，也是个难得一见的好老板，希望你们能为我们钱总尽力调查，不要让他死得不明不白！”张策忽然说道，从张策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对钱宇峰这个老板，真的很有感情。

“你放心，这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一定会尽力的。”我嘴上答应着张策，心里却有了计较，自认为地理知识比较丰富的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关系。

第二十九章　局长驾到

刚离开后勤主管的办公室，就看到了蚊子带着白色手套，与一个身穿白大褂，带着警帽的男人并身走出了钱宇峰的办公室。

就在我看到蚊子的同时，蚊子也看到了我。蚊子摘掉受伤的白色手套，然后朝我招手。

我笑着走了过去，蚊子一侧身向我介绍道：“给你介绍，这是法证科的杜飞。”

杜飞看起来很年轻，带着半金属包边的方形眼镜，显得文质彬彬。警服外面套着的白色大褂，给人一种严谨、科学的感觉，很容易让人产生信赖感。

“你好，杜警官！”我伸出手，与这个叫杜飞的法证警察握了握手。

“你好，你就是新分配到刑侦大队的李遥吧？久闻大名，据说是咱们市局少见的美女警花，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杜飞也将右手提着的银色手提箱换到左手，然后与我握了握手，“如果李警官不介意的话，我就和蚊子他们一样，叫你小遥吧；你就叫我杜飞就行，叫杜警官显得太生分。”

“呵呵，当然可以，对了，你们在办公室的搜证已经完成了？”我问道，在我印象当中，搜证工作是繁琐复杂的，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

“嗯，因为死者钱宇峰是我市的知名企业家，所以市里对这个案子也很重视。法证科这边可谓是全员出动。再加上局领导催得紧，取证工作的进展效率自然就高了很多。”杜飞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知是在无奈因为死得是企业家才让市里领导重视，还是无奈只有逼着才能提高工作效率的市局警察。

“对了，尸体呢？”我朝着钱宇峰的办公室探头望去。

“尸体已经被法医带走了。”蚊子答道。

“哦，那刘队呢？”我又朝着大厅四处寻找，没有看到刘队的身影，于是出言问道。

“刘队回局里，督促一些工作的进行了。下午的会议李局和周队都要列席参加，到时候要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拿出来，咱们专案组和相关的各科室都要吃瓜捞。”蚊子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嗯，那咱们现在赶紧回局里吧。哎，蚊子，几点开会啊？”我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摞笔录册与蚊子还有杜飞一起朝着电梯口走去。

“四点！”蚊子回答到。

我们一行三人，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的按键。

“就我们专案组和李局还有周队？”我问道。

“当然不会光是我们专案组，那也太不给李局面子了不是？法证科的杜飞和法医，那个叫杨伟的哥们都会列席参加。”说到法医杨伟的名字，蚊子露出了YinDang的笑容。

“哦！”我装作没听明白蚊子口中这个叫杨伟的法医，名字的特殊含义，随口答了一句，强忍着心中想要爆笑的冲动。

简短截说，我与蚊子还有杜飞一行三人，很快回到了市局。杜飞带着放有从钱宇峰办公室取证物品的银色保险箱，在三楼与我们分手。而我和蚊子，则一路回到了四楼刑侦大队的大办公室。

一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就感觉到了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沉闷气氛。凡是在办公室里的非专案组的警员，都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要么奋笔疾书，要么对着电脑认真地翻看着什么。一副工作认真，井然有序的模样。仿佛过去那个乱糟糟的刑侦大队办公室，是我产生的幻觉。

转头看着身边的蚊子，发现这个平时最没正行的家伙，也换上了一副严肃认真地表情。我瞬间变得了然于胸。看来老爸已经来了，要不然这群家伙怎么会突然换了性情呢？话说回来，蚊子还真够敏锐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办公室气氛迥异的关键所在。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第一会议室里闪显了出来。正是刚从第一会议室里出来的，我们专案组的组长，刑侦大队副大队长流氓，啊，不对，是刘队。

“哎，你们回来啦！”在我看到刘队的同时，刘队也看到了我们。

“是，刘队。那个，李局已经到了？”蚊子满脸“正义”地询问道。

“嗯，是的，已经在第一会议室等着了，就等法证那边的初检报告和法医那边的解剖报告一出来，我们就可以开会了。”刘队有意无意地从我身上扫过，然后开口说道。

“那我们就在外边等着吧，一会开会了您叫我们就行了”蚊子有些局促地说到。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赵文同志，居然害怕面见局长大人？”就在说话间，刘队已经走到了我们的跟前。

“那是，这会还没开会，我跑到第一会议室里坐着，与李局大眼瞪小眼的，多不自在啊！”蚊子露出很是苦恼的表情。

没想到老爸在市局众警察的心目中，竟然威信如此之高。能够让下面的警察自觉不自觉的心生敬畏，这应该也是当领导的一种手腕和艺术吧。

“怕个毛，蚊子，你丫怎么说也是人民警察，还是个男人，不就去和李局大眼瞪小眼的坐着，至于的吗？他李局还能跟马王爷一样可怕？”我仗着自己的心理优势，调侃着蚊子。

“得，你不用激我，小遥，你只要进第一会议室，我就陪你一起进。”蚊子嘴上说着，实际已经被我激起了好胜心。

“刘队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没有搭理蚊子，朝着刘队问道。

“我去小杨那边，看看解剖报告出来了没有。”刘队朝我说到。

“蚊子，走着。”我朝着蚊子抛出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转头对着刘队点了点头，率先朝着第一会议室走去。

刘队对我戏弄蚊子的小孩脾性莞尔一笑，没有再说什么，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蚊子拉了拉身上的警服，壮了壮胆，跟在我身后，朝着第一会议室走去。

“报告！”我站在会议室门口喊道。

“进来！”会议室里传来了周队的声音。

我推门朝里面走去。一走进第一会议室，下意识地四下打量了一下。第一会议室要比第二会议室大很多。布置上却没有什么区别。墙角放着两盆高大的绿色植物，一张长方形会议桌坐落在会议室的中间，而在会议桌的中间则摆放着一个投影仪。老爸则坐在会议桌的尽头，而周队也正坐在老爸的左手边，双手握着一个水杯，仿佛正在沉思。

第三十章　开会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朝着老爸和周队并腿敬礼：“局长好！周队长好！”

“局长好，周队长好！”蚊子也紧随其后，也朝着老爸和周队敬礼。

“嗯，二位同志辛苦了，赶紧坐吧。”老爸朝着我们点了点头，面色严肃地说到。

“是！”我和蚊子异口同声地答道。然后在会议桌的右侧，也就是靠近会议室大门的一侧，中间的一个位置，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不久，刘队、张勇、郭义还有之前才认识的法证科的杜飞，陆续来到了会议室。最后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警服，神色间有些疲惫的中年男子。在我询问了蚊子之后才知道，这个中年警察正是那个有着伟大的名字的法医——杨伟同志！

老爸神情严肃地扫视了在坐的所有与会警察，所有被老爸的眼神扫到的警察都自觉地挺了挺身子。当目光扫视到我这里的时候，我也故作紧张地挺了挺身子。

扫视一圈之后，老爸才缓缓开口：“今天，在我市发生的这一起离奇死亡案，其社会影响十分恶劣，对市局的形象也造成了极坏的影响。市里也非常重视这个案子的发展，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不遗余力，全力侦破此案，挽回市局公安队伍的形象！”

“是！”所有人挺直身干，异口同声地回答到。

老爸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今天，我主要是来听取一下，你们这一天的调查进展。我也是刑侦警察出身，很多东西，提出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可以一起探讨。”

说到这里，老爸转头看向身边的周队，周队开口：“杨伟，你先说说初步解剖的结果吧。”

“是！”那个叫杨伟的中年警察，拿起手边刚才带进会议室来的那个文件夹道，“根据初步解剖的结果。死者钱宇峰的死亡时间，是今天，也就是3月29日上午的10点到10点20分左右。钱宇峰的口腔、喉咙、食道、肺部、膈肌、肝胃韧带、胃部、肠道都有大量的玻璃碎片。其死亡的原因，初步判断为是吞食玻璃造成大量体内出血致死。”

听到杨伟的初步解剖报告，证实了刘队在现场的判断。因为之前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于这个结果，没有太大的惊讶。但会议室依然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按照这个解剖报告的描述，钱宇峰的死，未免有些太过残忍和恐怖了。

“嗯，杨伟，你继续进行解剖取证工作，有新的发现，第一时间通知专案组的同事。”老爸率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说道，“法证那边，有没有什么关于死亡现场的发现。”

“有！”杜飞回答着，也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根据法证科对现场进行的取证和专案组同事的现场勘查结论，我们得出，死者的办公室，没有被强行闯入的痕迹，死者办公室的窗户也是紧闭的，没有从外部强行开启的痕迹。在死者的办公室，也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指纹方面，只有死者的秘书曹月、宇峰国际后勤部长张策，以及死者自己的指纹。”

“这个曹月和张策有什么可疑没有？”老爸打断了杜飞的话，皱着眉头问道。

我挺了挺身子，打开自己面前的文件夹道：“报告李局，根据现场的口供，以及目击者的口供。张策和曹月都没有杀死钱宇峰的可能。张策在上午9点半左右进入死者的办公室，找死者钱宇峰签署一份报销单据，在办公室呆了不到5分钟，其后张策离开死者办公室的时候，所有在宇峰国际的大厅办公的人员，都看到了死者钱宇峰将张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在工作和私交中，张策与死者钱宇峰的关系也非常好，没有作案动机。而曹月进入死者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门是打开的，而且根据公司大厅里的其他人的口供，当时曹月刚刚进入死者办公室，就大喊出声，随后，所有在公司的职工都被惊动。曹月没有作案时间，而且就目前了解到的情况曹月也没有杀人动机。”

“嗯，杜飞，你继续！”老爸点了点头，朝着杜飞说道。

“是，根据我们在现场的取证，当时死者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牛皮纸，在牛皮纸上，发现了死者钱宇峰的指纹，同时还发现了一些玻璃微粒和细小的玻璃碎片。在死者的公文包里，也同样发现了一些细小的玻璃碎片。”杜飞停下话，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刘队，“根据刘队的推测，死者钱宇峰是用这张牛皮纸包裹着许多玻璃碎片，然后放在自己的公文包里，带到公司之中的。也就是说，死者体内发现的玻璃碎片，是死者自己带到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