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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占婆-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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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飞燕不敢贸然入内,先用宿营灯向里照了一阵,可满目漆黑。又哪里看得到什么。如果整座黄金蜘蛛城仅是一条通道,被阿奴迦耶王隐藏在通道尽头的秘密又会是什么?沉寂的黑暗中仿佛充满了危险,也许每向前走出一步。就会和死亡的距离更近了一步。
正当众人将注意力集中在石门深处的时候,司马灰听到身后有个极轻微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平静的水面。他装作不觉,偷眼去看,此时处在地下环境里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加之积水淤泥中又含有磷化物,偶尔会有微弱的鬼火闪动,所以即便漆黑一团,可只要没有浓雾,在不借助灯光照明的情况下,也能隐约看到附近的物体轮廓。司马灰循声观望,发现一尊倒塌的石俑背后,伏着一个身影,头上圆溜溜的像是扣着半块瓜皮,正是那个戴着M1钢盔的第五幸存者钱宝山。
司马灰猜测对方一个人推不开这道石门,所以才引着他们进入隧道,此时见石门洞开,就想找机会悄悄溜进去。钱宝山来路不明,似有意似无意地遮遮掩掩,最可疑地是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居心叵测,恐怕不是善类。捕捉这个幽灵的机会稍纵即逝,司马灰自然不肯放过,他不发一声,悄悄退出宿营灯的照射范围,攀上残壁,迂回着接近钱宝山藏身之处。
司马灰身手轻捷,他在黑暗中横攀着残破不堪的人面石壁,绕过了隧道中的积水,行动之际悄无声息。民国以前的绿林盗贼中有四绝之说,四绝分别是指蝎子爬城、魁星踢斗、八步赶蟾、二郎担山,司马灰是蝎子张真传,这路倒脱靴的本事惊世骇俗,向来在四绝里占着一绝,尤以姿势怪异行动迅速著称。那钱宝山正藏在石俑背后全神贯注地窥探石门,猛然间察觉出情况不妙,也不免惊诧万分,更没想到司马灰来得如此之快,口中“啊”地一声轻呼,闪身向后就躲。
司马灰本想出其不意,擒住对方看个究竟,此时听钱宝山口中一声轻呼,这声音虽然轻微短促,但在他听来,无异于黑夜里响个火炮。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与探险队在蚊式特种运输机里发现地震炸弹时,由录音机里传来的神秘语音完全相同。那条犹如受到电磁干扰而形成噪音般的声带,显得僵硬而干枯,早已深深印在了司马灰的脑中,他现在终于可以确定,钱宝山就是身份扑朔迷离的绿色坟墓。
自从在机舱里听到录音开始,司马灰一直无法确认这幽灵般的绿色坟墓是否存在,因为只闻其声,未见其形,在行动中难免处处受制,苦无对策,只好隐忍不发,直到此时才水落石出。他想到探险队进山以来种种噩梦般的遭遇,Karaweik和苏联人契格洛夫惨死,剩下这几个人也都受到了严重的化学灼伤,全因绿色坟墓而起,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杀机,再也遏制不住,竟不想留下活口,于是借攀在残壁上居高临下,拔枪射击。
司马灰这支枪里的子弹早已顶上了膛,枪口一抬,一串子弹便呼啸而出。这种苏制冲锋手枪,既是手枪,又是冲锋枪,连发单发都能打,但是在没有装备肩托的情况下,连续击发的命中率难以保证,不过他与绿色坟墓距离很近,乱枪劈头盖脸地打过去,至少也能有两三颗子弹命中目标。
绿色坟墓察觉到自己暴露了踪迹,急忙抽身躲闪,却仍是迟了半步。那顶M1钢盔在慌乱中滚落,随即又被一发子弹从侧面击中太阳穴,当场扑倒在地。
司马灰唯恐对方还未死绝,正想再补上两枪,可猛觉一阵腥风袭来。原来隧道底下有条伺机猎食的鳄鱼暴然跃起,张着血盆大口向上扑咬而来,他只顾着要击毙绿色坟墓,没提防潜伏在隧道里的鳄鱼已悄然接近,再也来不及回避,只得闭目待死。
罗大舌头和阿脆、玉飞燕那三个人,都没想到司马灰说动手就动手,等他们反应过来,已在枪火闪动中,见到那钱宝山被当场撂倒,同时又看见一条鳄鱼蹿了上来。这三人眼疾手快,乱枪齐发,将跃到半空的鳄鱼打成了筛子,死鳄重重翻落在了水里,阿脆随即扔下两颗白磷手榴弹,炙热的烟火阻住了附近其余几条鳄鱼,迫使它们纷纷后退。
司马灰只顾着躲避鳄鱼,手脚没攀住残墙上的凹槽,直接跌落下来摔入水中,所幸全是淤泥,才没把脑袋撞进腔子里。阿脆等人担心白磷烧尽后再有鳄鱼过来,急忙上前接应,将司马灰从水里拖了上来。
四个人都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从弥漫升腾的浓烟里爬出一个人来。烁烁刺目的白光照射下,那人身形犹如鬼魅,竟然是刚才已被司马灰开枪射杀的绿色坟墓。纵然是司马灰临事镇定,也不禁觉得身上一阵发冷:“绿色坟墓刚被乱枪击毙,至少有一发子弹是贯头而过,脑浆子都打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爬动?除非它不是活人,可死尸僵硬,不能行动说话,而亡灵又不会在灯下显出影子……”
司马灰硬着头皮骂了一句:“你不趁早挺尸,还爬过来干什么?”四人仗着手中都有武器,便端起枪来,枪口齐刷刷对准了绿色坟墓,刚要扣动扳机,就见对方缓缓抬起头来。这回众人是借着燃烧的白磷烟火。自然脸对着脸看了个一清二楚,只是看这一眼,却似经历了一生中最恐怖的时刻,止不住牙关打战,连扣住枪机的手指都被吓得僵住了。
此时的情况是司马灰等人伏在隧道里,借着白磷弹灼目的光亮,看到绿色坟墓突然从烟雾中爬了出来,虽然距离并不算近,但对方头戴的M1钢盔掉落后,恰好将他那张隐藏极深的脸孔暴露了出来,使众人瞧得再清楚不过,只见其双目微凸,额顶奇长,耳垂很宽,嘴唇极厚,被燃烧的磷光映得惨白,毫无人色,灰蒙蒙的两只眸子里,也没有半分活人应有的气息。
此时司马灰已然确认此人就是绿色坟墓,不料对方在被子弹贯脑射穿之后,尸体居然还能行动,而且谁都没想到绿色坟墓的脸孔,竟会是这副模样,难道那个早已死去千年的占婆王……又从壁画或棺椁里爬出来了?
据说占婆国阿奴迦耶王生具异相,被后世称为天菩萨,大意是指占婆王的相貌与常人差别太大,也不能说难看丑陋,至多是怪异离奇,仿佛是古代宗教里的神佛造像。那些壁画和浮雕里的神像。虽也是一鼻子俩眼什么也没多长,但为了突显与凡夫俗子的区别,工匠在制作时往往会增加许多夸大的特征和气质,倘若忽然变做肉身,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让谁看个冷眼,光天化日之下也得吓得半死,何况是在这条黑暗阴森的古城隧道里。
司马灰等人在看清绿色坟墓那张脸的一瞬间,觉得心底都有块玻璃被震得粉碎,手脚也不听使唤了,头皮子跟过电一样都是麻的,只听那具古尸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怪响,拖着掉落在地的钢盔,快速爬向石门。
第六卷 距离天国最近的人 第三话 占婆的王
众人只觉心惊肉跳,脚底下像灌了铅似的拔不动腿,眼怔怔看着绿色坟墓,或者说是那个早就死了千年的占婆王,从他们面前躲入石门,就此消失在了黑暗深处。
罗大舌头使劲揉了揉眼睛:“是不是我他妈看花眼了,你们瞧见没有?刚才是壁画里的那个古代人爬出来了……”
司马灰也是骇异难言:“绿色坟墓怎会生得与阿奴迦耶王绘像一模一样?”这普天底下的人,别看都是俩胳膊俩腿,却只有面貌最是不同,只因为各是父母所生,血脉渊源何止千支万派,哪能够完全一样?纵然是颜面相似得紧,但仔细看来,也自有少许不同之处,更何况是时代有别,毫无干涉的两个人,容貌又格外特殊,怎么可能如此酷似?
白磷手榴弹所产生的强烈烟火逐渐衰弱。黑暗不断侵蚀着隧道中残余的光线。司马灰见那盏宿营灯最多撑不过一两个小时,如果此时稍有胆怯,就会被困死在漆黑的地下,心想:“反正死活就是一条命,今天豁出去了,就算真有借尸还魂的厉鬼,也要跟它见个起落。”当下对三个同伙一招手,提着枪当先追了进去。
罗大舌头见阿脆吓得脸都青了,就替她壮胆说:“你用不着怕,咱手里的家伙也不是烧火棍子,这英国佬用的猎象枪确实厉害,不仅口径大、杀伤力强,霰弹的覆盖面也很广,倘若一枪轰出去,连犀牛也抵挡不住,要不是刚才没扫清射界。担心误伤了你们。我早就一枪把它崩碎了……”说着话就同阿脆一前一后爬进石门。
玉飞燕见了那三个亡命徒的举动,心想这可真是疯了,她稍稍犹豫了片刻。唯恐自己独自落在黑暗的隧道里,只好咬了咬牙,跟着司马灰一起行动。
众人都知道前方必有凶险,所以个个神经紧绷,屏气息声,刚刚钻过石门,便背靠石壁为依托,各自举枪戒备,做好了殊死相搏的准备。然而黑暗中静得出奇,远处隐隐有水流作响,像是有泉涌存在,此外别无动静,而先前躲进来的绿色坟墓也并未出现,宿营灯照不到五六米远,根本无法判断置身何地。
司马灰担心隧道里的鳄鱼尾随进来,待其余三人汇齐之后,就从内侧将石门重新推拢,同时发现那石门后也有浮雕,描绘着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浮出一条白蟒。占婆王侧卧于蟒背之上,脚边跪有两个手捧巨烛的奴隶,迎面则有一座九重古塔。
司马灰仅是在石壁浮雕上胡乱扫了两眼,一时也难解其意,随即借着宿营灯微弱昏暗的光亮察看周围地形。就见石壁森然,墙体都是用密密匝匝的人面石砖砌成。那无数冷漠呆板的脸孔,更加衬托出王权的神秘与恐怖。地面上散落着许多奇珍异宝,从黄金铸成的神像到用各种宝石雕琢的骷髅,被宿营灯一照,便泛出奇异的光芒。
众人亲眼看到绿色坟墓躲入此中,但跟踪进来,却扑了一空,只是感觉到这里似乎极是幽深空旷。司马灰正提着宿营灯逐步探索,灯体内的发光二极管却忽然熄灭,怎么敲打都亮不起来,也不知是出了什么故障。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绝望的阴影也随即笼上心头,他暗暗叫苦,怎么偏偏这节骨眼上灯坏了,可真是船遇风波折桨舵,马到悬崖断缰绳。
罗大舌头身边还带有一颗白磷手榴弹,如果利用其中的燃烧剂照明,大概可以维持十分钟左右,但是不到最后时刻谁也舍不得用。四个人落在黑暗中目不见物,只得冒死停在墙边,一是稍作喘息商量对策,二是那盏宿营灯灭得兀突,不像是电池耗尽,很可能只是灯体内的线路接触不良,探险队配备的宿营灯十分耐用,绝少轻易损坏,如果出现类似的故障,拆开来再重新装配一遍,便有可能再次恢复照明,司马灰让阿脆摸着黑拆开灯罩检查,看看能否重新让它亮起来。
司马灰一面握着枪提防黑暗里可能出现的意外,一面回想先前的遭遇,他原本打算将计就计,在隧道里找机会反客为主,解决掉一直潜伏在身边的致命威胁,否则受制于人的局面永远无法扭转。谁知那个幽灵般的绿色坟墓,在被冲锋手枪击中后依然行动如常,更令人吃惊的是,此人与早已死去千年的占婆王,长得如同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这些匪夷所思的变故,使四个幸存者再次陷入了彻底的被动之中。
司马灰忍不住切齿道:“莫非是撞见活尸了?六月里满天飞雪,九曲黄河往西流,这野人山里怎么什么样的怪事都有?”
罗大舌头感叹道:“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你就别犯酸了。不过我也琢磨不透……那壁画里的古代人怎么突然变活了?这事也太邪性了,真他妈够疹人的,前年刚听说来自温都尔汗折戟沉沙的消息,我都没觉得有这么邪性。想不信都不行。”
司马灰这才想起,还未来得及将发现钱宝山就是绿色坟墓所伪装的情况,告之其余三人,于是简要讲了经过,并称这绿色坟墓对补给连运输车队失踪的情况十分熟悉,又了解野人山大裂谷中的许多秘密,虽然以前曾有腹语异术,能够改变嗓音,可那本乡本土的语气,也不是外人轻易就能模仿出来的,所以此人至少具有三重相关背景:第一他可能曾是盟军在缅甸对日作战时的军事人员,籍贯应该在云南;第二是雇佣探险队并策划行动的幕后首脑绿色坟墓;第三重背景最为扑朔迷离,但肯定与占婆王朝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余三人都不清楚刚才司马灰为何会突然开枪,至此方才恍然大悟,但众人仍对绿色坟墓长得酷似阿奴迦耶王之事,感到万难理解,恐怕这绝不仅仅是二人天生相貌接近那么简单。首先那绿色坟墓洞悉占婆王朝埋藏在野人山里的秘密,如果不是他用灯光通信引导,谁也不可能找到这条蛇腹隧道;其次他能在蚊式特种运输机的机舱内,当着众人的面隐于无形;再者从他身上的种种迹象来看,都完全不像活人。这些情形,只能说明绿色坟墓并非占婆王后裔,也不是今人与古人相貌吻合。很可能绿色坟墓本身就是占婆王,至于他是一直活了千年的怪物,还是死后又发生尸变,从古墓棺椁里逃了出来,则完全无从判断,但沉入裂谷最深处的四百万宝塔之城,应该就是吸引他回到野人山的目标。
司马灰心下全是疑惑:“占婆王在秘密建造的这座黄金蜘蛛城,外边是铸满了描绘天地人物、草木虫鱼、剑树刀山、神佛鬼怪的无穷浮雕,可内部除了一条用大量人面石砖砌成的隧道。也仅有这间散落着金珠玉器的暗室,莫非这座古城就是处地下陵寝?”不过司马灰转念一想却又不对:“如果是这座古城当真是陵寝地宫,那占婆王的尸体应该是在墓室里的棺椁中,不可能跟着探险队从外边进来。”他百思不得其解,就问玉飞燕还知道哪些绿色坟墓和占婆王的事情,这里到底是不是古墓地宫?
玉飞燕心神不宁地说:“我先前都已经告诉过你们了,这里肯定不是地下陵寝,我要看走眼了,甘愿自己把自己这对招子挖出来给你。至于绿色坟墓,我只知道那是个财阀组织的首脑,其余一概不详,不过确实从来没有任何人,见到过他的真实面目。咱们既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纵然能够逃出野人山,也会被其杀害了灭口,恐怕躲到天涯海角都避不过……”她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设法解决掉绿色坟墓,又能留得性命逃出生天,占婆王埋藏在野人山里的财宝,岂不全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却又担心:落到如此境地,能够劫后余生已属侥幸,如果再贪图重宝,苍天自然不佑,一再使心用腹,到头来反害自身。
司马灰听出了一些眉目,点头道:“原来绿色坟墓想方设法隐藏面目,就是担心别人知道他的身份,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能想得到此人竟是早已死去千年的占婆王。看来咱们除了设法脱身之外,更要尽快找到绿色坟墓,否则仍是后患无穷。”
阿脆有些担忧地说:“此事谈何容易,那绿色坟墓是具千年古尸,就算咱们找到他又能拿他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把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再杀死一遍不成?”
司马灰闻听阿脆所言,心中猛然一动。发觉自己刚才思索的方向完全不对,他又问玉飞燕:“你知道不知道占婆王死后都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当初到底死了还是没死?这些事情有没有留下明确记载?”
玉飞燕低声说:“占婆王阿奴迦耶当然死了,纵观古往今来,世上何曾有过不死之人?即便相貌奇异,近似天人,可毕竟还是血肉之躯,终归逃不过死神的召唤。相传阿奴迦耶在位时杀戮太重,最后无疾暴猝,死状十分可怖,安葬的陵寝就在越老交界的山岳地带,近代曾遭多次盗掘,墓址也毁于兵祸,现今早已无迹可寻。”
司马灰心知这是关键所在了,继续追问道:“有没有人在古墓中发现阿奴迦耶王的尸骨?”
玉飞燕回忆说:“据我所知,当年装殓阿奴迦耶王尸体的黄金棺椁,被人盗掘出来在公海游轮上拍卖,后由信徒赎回,秘密运送至越南,存放在越南最后一代王朝——阮朝的古都,也就是顺化古城的皇宫里。直至越南战争爆发,越共于1968年展开春节攻势,集结正规军七个师,与美国海军陆战队在顺化激烈交火,双方大打出手,持续的狂轰滥炸和残酷血腥的巷战,把这座古城打得千疮百孔,当时存放于城中的黄金棺椁,连同其中的占婆王尸骨,就此不知去向。”
司马灰和罗大海、阿脆三人,也都对这场著名的顺化战役有所知闻越共正规军阵亡数万,美军只死了一百四十几个,悬殊的数字比例背后,得益于美国空军和炮兵部队提供的强大火力。在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下,炮弹落得好像是从天上往下掉雹子,发生什么变故都不奇怪,说不定激战之中那具棺椁被炮弹炸碎,而里面的阿奴迦耶王“尸变”逃走了,可他又什么要回到这座沉埋地底的古城?
第六卷 距离天国最近的人 第四话 暴露
众人不约而同地预感到:“从棺椁中逃出来的千年古尸,为什么要回到黄金蜘蛛城?这个答案很可能就在眼前的黑暗之中。”但这里就连磷化物产生的微光都不存在,环境处于绝对黑暗状态,若非借助照明装备,根本不可能看到任何事物,除了难以排解的压抑和紧张,恐惧焦虑的情绪也在黑暗中不断加深。
阿脆曾经听过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据传在某农村,意外死了个人,没来得及置办棺材,就停在打草场院里,给尸体头旁点了蜡烛做长明灯,身上蒙了个白被单子,拿几条木头凳子架着,雇了个闲汉守夜,等待转天打好了棺材入殓。那守夜的汉子为了壮胆,喝了半壶老酒下肚,结果不胜酒力醉倒了,他迷迷糊糊地听着有狗叫声,当地风俗最忌讳被黑犬看见尸体,他惊醒过来一看,见正有条黑犬在啃死尸的脚趾。这时阴云密布,一个炸雷击下,正中木凳上平躺的尸体,那死人突然蹿起来撞开院门跑走了,把守夜者吓得屎尿齐流,赶紧招呼人来帮忙,冒雨出去寻找,找遍了山野都不见踪迹。直到很久以后,村里有个皮货商人出远门,路过一个地方看见当初逃走的死者,正跛着脚在路边摆摊卖牛杂碎。这地方距离他们的老家已不下千里之遥,那皮货商人以为这同村之人当初没死,就上前攀谈,说起当年起尸夜逃之事,问他怎么流落在此。这人却突然倒地不起,瞬间露出尸体腐坏之状,最后报知官府,被就地焚化,骨灰送回家乡掩埋。这件事被称为“惊魂千里”,盖因人死之初,体内残存的生气尚未散尽,倘若遇到特殊情况,比如被雷电击中,或是让黑狗看见,便会发生近似起尸回魂之类的种种变怪,白天言谈举止与活人无异,到夜里则露出僵尸原形,并且丧失心智,对自己以前的经历毫无记忆,只有被知情者说破死因,才能吓得亡魂离开尸体。
虽然阿脆参加缅共人民军这几年,惨绝人寰触目骇心的事也没少见,但在黑暗带来的压力下,精神不免极度紧张,她听玉飞燕说起占婆王古墓被盗,黄金棺椁在顺化失踪的情形,又经历了此前在隧道里的恐怖遭遇,就立刻记起插队时听来的那些乡间传说,不禁胆为之寒,一种无力感袭遍全身。她心惊肉跳之余,险些将手中正在装配的宿营灯也掉在地上,忍不住问司马灰道:“那绿色坟墓果真是从棺椁中逃出去的僵尸?”
司马灰却认为众人遭遇的状况,绝没阿脆说的这么简单,如不设法查个水落石出,就只有在这伸手不能见掌的黑暗中等死。他感觉到也许占婆王黄金棺椁与尸骨的去向,就是揭开野人山事件真相的最重要环节,于是继续追问玉飞燕:“从占婆王陵寝被毁至今,有没有人亲眼看到过放置在黄金棺椁里的尸骨?”
玉飞燕回想道:“我对这件事情的了解,也仅是道听途说得来,不知道是真是假。据传黄金棺椁被盗时,想要毁尸的几个盗墓者都遭意外惨死,所以金椁又被重新钉死,直到在越南顺化战役失踪之前,始终都被封存严密,没有任何人胆敢将它打开,去窥视装殓在里面的占婆王尸骨。”
司马灰听玉飞燕说到这里,终于捕捉到了一些头绪,他为众人分析:“我觉得如果说咱们刚才在石门前遇到的占婆王,是个从古墓里爬出来的老棺材瓤子——这种可能性并不大,因为那个雇佣探险队寻找蚊式运输机的绿色坟墓。虽然对裂谷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但他并不清楚塔与蛇这个古老暗号中隐藏的真相,否则就不会派人驾驶黑蛇号蚊式特种运输机进入雾中送死了。另外我看浮雕和壁画上存留的占婆王绘象,除了容貌奇特,体形也很古怪,四肢格外修长,与戴着钢盔的那个人的身形相差悬殊,如果绘像中的身体比例接近真实,那么占婆王与绿色坟墓就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众人在黑暗中竭力抑制着近乎崩溃的绝望情绪,慢慢使头脑冷静下来,仔细回顾在野人山裂谷里遭遇到的一切,果如司马灰所言:绿色坟墓明显不知道地底浓雾中真正的危险所在,但围绕在此人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他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身份?绿色坟墓身为地下财阀的首脑,控制着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军火交易组织,有的是人愿意为了钱替他卖命,何必亲自以身涉险,深入野人山大裂谷?他的真正目标是什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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