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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崩-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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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我们摸黑回到了大堂,这里却看不见一个人。我借着闪电的瞬间光亮搜寻了佛堂,却觉得这空荡荡的佛堂有些蹊跷,但一时又道不出哪里不对劲。
第十一章 全消失
我使劲地望着空荡荡的佛堂,正要想出哪里不对劲,许少德却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的思绪给打断了。许少德心里只记挂着找吃的,他被我拉着奔来跑去,心里一阵阴火,现在四下无人,连只苍蝇都没有,他认定是我耍了他,于是抱怨道:“我说万藏哥,这个时候就别开玩笑了,这里是尼姑庵,哪来的和尚,你当这里是淫窝?”
“我刚才真的看到了!”我来回搜寻着,但毫无结果,只好无力地辩解。
许少德饿得没了力气,所以懒得计较,黑暗里阵阵霉味,熏得他不敢张口。我确信自己见到一个老和尚,所以不肯离去,并来回张望佛堂的每一个角落。许少德嘴上较劲,但胆子不大,见我不肯挪步,便极不情愿地喘着粗气,呆站在一旁。出来的时候,我想着这里什么摆设都没有,不会被东西绊倒,所以没拿上手电。山间风起云涌,电光时闪时没,只要走得不急就不需要拿手电。
我想这尼姑庵也不可能有好东西吃,而且许少德也真找不到吃的,所以就病恹恹地跟我走回厢房。我心里一直记挂着刚才撞见的和尚,没想到艾伯特所言非虚,前些日子我知道这里是尼姑庵后就觉得艾伯特临死前摆了我一道。这个和尚一下子就跑得没了影,不晓得是不是艾伯特说的老和尚。正思索时,我们已经走到了厢房门口,可奇怪的是厢房竟然打不开了。
刚才出来的时候,我明明把门虚掩着,当时范里和小光假死,莫非他们现在已经醒了?可是为什么把门关上了,难不成在做苟且之事?我六根污浊,满脑子不健康的情景,反倒是许少德干脆一点,他饿得恼火,一见门锁着,就使劲地踢了一脚。这古寺虽破旧,但厢房着实坚固,他这么一踢木门仍毫无动静。
春雷又跟着打了几次,一时寒流袭人,我确认了几次,并没走错房间。春雷作响时,我急得跳了起来,一时间失去了理智,往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地往门上撞去。我这一撞肩膀都快裂了,好在门也算给面子,终于不经撞击而倒塌。可是,我们踏进去一瞧,又摸索了几番,我惊得直跺脚,真他娘的怪了,里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本以范里他们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谁知道里面根本没人,但没人又怎么能把门从里面关起来。许少德一直嚷着肚子饿,他发现房间里没人,一下子也愣住了。我慌张地四处敲打厢房的墙壁,可是没发现任何机关,地上除了一个脏得流油的坐垫,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自然不相信此等怪事,我对自己说,也许真的走错了房间,于是就和许少德走出来。可是,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刻,我忽然发觉厢房也有一种和佛堂一样的怪异感。
“我记得我们是住这一间的啊!”许少德双手插腰地说道。
“怪了,难道见鬼了?”我也想不明白,只好摇摇头。
“难道这两个人拿着宝贝跑了?”许少德紧张地叫道。
“糟糕,那卷帛书给范里拿走了!”我也担心这两个人跑了,所以心里就骂自己怎么这么笨。
“要不去问问那群尼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你刚才不也说看见一个老和尚?”许少德不肯罢休,想让尼姑们帮忙找寻。
“还是算了吧,我一看到那群尼姑的眼睛和嘴巴就觉得浑身发麻,再说她们都是瞎子,怎么帮忙找人?”我否定道。
“这里一直下雨,我们刚才跑出佛堂都浑身湿透了,他们肯定不会离开尼姑庵的,老子一定要把他们给挖出来!”许少德说罢就往前面的佛堂走。
我心想许少德说的也是,下雨又打雷,还是晚上,又是在山里,他们怎么可能忽然离开。我也不相信范里会这么做,肯定是我们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正想跟着许少德往前面的佛堂走,却忽然听见尼姑们住的厢房里响起怪异的声音。因为雨滴和打雷的声音很大,所以听起来不是很分明。我让许少德停下,然后慢慢地走到尼姑们的厢房前,许少德以为无良的我要偷看尼姑睡觉,于是一把拉住我,小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少德——缺德,你连尼姑都不放过?”
“你他娘的才不放过尼姑,她们房里有声音!”我轻声解释后就把耳朵贴在黑木门上。
小卓海当年在后院听到厢房里有很大的响声,他本想推门而入,可是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人忽然抱着一只小红鸡走出来,然后带他离开了这里。没想到几十年后这里还是一样的情形,我满是好奇心,恨不得把门撞开看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尽管这么想,但又担心是尼姑们打翻了盆子罐子的,如果一撞开门,她们衣衫不整,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扫兴的是,我刚把耳朵贴上去,雷声就不断地涌来,而厢房里的声音也没了。许少德只想马上找到范里和小光,所以硬拉着我离开,我估计刚才是错觉,所以回头看了一眼就跟着许少德走开了。在经过我们住的厢房时,我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觉得似乎遗漏了一个地方,但还是想不出来,因为雨声雷声让人无法集中精神。
后院里的黑松被雨打得摇晃不止,甚至有几根枯萎的树枝都给打了下来,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我们一边走一边张望,许少德看四处无人,绝望地猜想范里他们已经离开了尼姑庵。我琢磨着再到前门去看一眼,兴许刚才没看仔细,也许那两个人趁我们不注意真的离开了。于是,我们俩冒着暴雨奔了出去,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人走动。刚才撞进雨里时,佛堂根本没人,而且那里空荡荡的,无法藏匿,不可能这么快就有人走动,所以我就对自己说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因为大雨的关系,如果有人走出前门,地上肯定会有脚印,因为前门是一片泥地,而非石板地。许少德发现了这个迹象后,马上拍拍胸口,松了一大口气。我忍不住笑了一声,心里却在想,既然范里他们没有离开,这里也没有后门,那他们应该还在尼姑庵里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找不到他们,他们怎么会和那个老和尚一样,忽然就消失了呢?
我们跑回佛堂的时候,许少德摔了一交,我扶起他的时候,一个天雷打了下来。霎时间,我无意中看了一眼堵在佛堂前的石屏风,上面的抱镜的女子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可是雨滴不止,我也不便久留,扶起许少德后就匆匆跑回了佛堂。
说来古怪,我们刚跑回佛堂,大雨就慢慢地消去,青白的娥眉月迅速地露出了一角,淡淡的月光下,佛堂又洋溢着一股古怪。正在此时,后院忽然传来一阵怪叫,我担心是范里他们出了事情,于是就和许少德往后院奔。
佛堂到后院并不远,我们没跑几步就到了,此时月光如洗,后院就如沉浸在水底一般。可是,尼姑的厢房却大开着,我们看到一个老和尚正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尼姑,他刚想出门,一看到我们又慌忙地退了回去,然后把门关了起来。
许少德一时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我愣住并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那老和尚我竟然认识,因为那老和尚就是我的爷爷。我的爷爷比较神秘,这点倒不是故弄玄虚,而是事实如此。爷爷落脚于桂林的恭城县,听母亲说,爷爷的祖上是从福建来的。母亲未过门时,我的爷爷就已经过世,她也不清楚爷爷的过去。父亲对爷爷也没提过多少,他只给我看过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爷爷意气风发,英气不凡。二战时,五岁的奶奶为躲避敌人的轰炸,和家人失散,最后被地主卖来卖去,在桂林被爷爷碰上,俩人最后结婚,但奶奶也不知道爷爷是何许人也,只知爷爷叫金森彬,他的过去却知之甚少。
恭城县有一群人,当地叫做船上人,意思是没有家,只在船上漂泊,靠打渔为生。那时候,爷爷在河边安了家,有一次他晚上到河里打渔,结果几天未归。最后,有人在下游发现了一具尸体,那人面容已经河鱼吃得没了形状,但是他穿的衣服正是爷爷的,所以奶奶就断定他即是爷爷。从那时候开始,爷爷的过去就埋在了时间海洋里。刚才我在黑松下看到那老和尚,心里不由得一动,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但事实如此,欺骗自己也没用。
许少德听我这么一说,以为我在吹牛,我没心情听他胡扯,只想马上上去,将那老和尚逮住,把事情问个明白。我们奔了过去,那门虽然结实,但是经不起连续撞击。黑木门上已经染了不少鲜红的血液,我撞开以后正想问问那老和尚,或者说爷爷为什么要对尼姑们下毒手,可是门撞开以后,里面却不见了刚才的老和尚。
尼姑的厢房和我们的一样,也是一张大床,还有一个黑色的坐垫。厢房里还有两个已经死去的尼姑,但是尼姑的双眼已经给人挖去,死状奇惨。她们浑身被捅了数刀,地上流了一大滩血。在夜里,而且是在一个破旧的尼姑庵里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阵阴冷。更古怪的是,就是撞门的这几秒的功夫,那个老和尚能跑哪儿去?难道范里和小光他们并没有离开,也是如老和尚这样,忽然就消失了?
许少德一言不发,猛吸着空气,这时风雨已停,我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看着尼姑厢房里的一切,我忽然明白过来:我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第十二章 红罗女
尼姑庵里没什么东西,似乎早被人洗劫一空,也许是破四旧的时候给人捣毁了。尽管如此,但每当我看见佛堂,还有厢房里的摆设时,总觉得不大对劲,或者说有一点别扭的感觉。可是,雷雨交加,许少德又一直在旁吵闹,我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现在雨停了,厢房里血腥的场景让许少德安静下来,我这才想起哪里不对劲。
佛堂内无神像、无摆设,只有几张脏兮兮的坐垫;厢房里也是如此,除了一张大床、一张黑得流油的坐垫,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其实,这利用了心理学上的一个诡计。我们找了一切可以隐藏的地方,全都一无所获,但有一个地方从未碰过——那就是脏兮兮的坐垫。佛堂和厢房都有这个东西,而且脏得没人愿意去接近,如果有秘密在底下,那也不足为奇。
我跨过尼姑的尸体,伸脚一踢,果不其然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口,那个洞口旁有一些血迹,想必那老和尚是从这里钻下去了。范里他们肯定是忽然醒来,然后从厢房坐垫下的秘道钻了进去,我一想到他们没叫我们,心里就来气。那老和尚貌似我爷爷,这时的我一时乱了主意,只想马上钻下去追上那老和尚。许少德好不容易从这血腥的场面缓过来,他一听范里他们也可能钻进去了,马上来了精神要去追回还在小光手里的夜明珠。
这洞口不算大,我担心许少德把洞口塞住了,于是让他拿起范里准备的小手电后就先跳了下去。落地以后,我才发现下面秘道全是由黑色的石头组成的,看来这座小山丘是人工所建。想到这里,我的心一阵紧张,而且琢磨着这里该不会是一个墓穴吧,活人跑进死人的地盘,多少有些不吉利。
许少德从上面挤下来花了几分钟,他差点就卡在了洞口处,我连拉带扯才把他从上面拽下来,裤子几乎都给我扯脱了。秘道有几条分岔,我估计是其他坐垫下连通过来的,所以也不去理会。我打亮手电,可是秘道存在于黑石中,所以血迹不是很明显。
“那老和尚为什么要把尼姑杀死,杀就杀了,为什么要把另一个尼姑带着跑,这样不是跑得不快吗?”许少德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血迹。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许少德说得很对,如果要从尼姑口中问出什么,她们却又都是哑巴和瞎子,怎么可能问出名堂。这里的秘道只能融人猫着腰走,所以我想肯定还有其他宽大的秘道,否则要搬运大一点的东西,这里的秘道规格肯定做不到。
这里的建筑我不知道出自哪个朝代,但在中华五千年间,有些朝代是禁止佛教或者某种宗教的。于是,那些僧侣教徒之类的就遭殃了,实在没办法,大家就在寺院里挖地道做暗阁,为自己的信仰留一份血脉,以便日后重见天日,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后周世宗这几朝中就大肆开展灭佛政策,大部分原因是当时的宗教占据了很多的良田和金银,当时很多山间寺院都建造了这样的秘道藏匿财宝,我一想到这里,竟然一阵紧张,看来自己也是满身铜臭。
许少德不知道我心里已经想了很多事情,他良心未泯,看到老和尚对老尼姑下毒手,嘴上一直不干净,骂的话极为难听。许少德走在前面,手里晃着小手电,也许是为了壮胆,于是就大声喊道:“我操那老和尚的祖宗,我咒他儿子、孙子没屁眼,做太监!”
我听他这么一骂,也顾不上环境的特殊,对他叫道:“喂,你留点口德,你知道刚才的和尚是什么人吗?”
“是王八!”许少德并不知情,仍旧大喊道。
“他娘的,你住嘴!”我刚才看得真切,那人虽然容貌沧桑,但是我还是一眼认了出来,那是我的爷爷!
我以为我这么狠劲地还了一句,许少德会生气,谁知道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我料想前面出现了危险的东西,正想操家伙,许少德却慢慢地又走向前。原来,秘道走了不久后,就是一间小储藏室。这里似乎曾经藏了不少东西,但是现在一片狼籍,只剩几副画卷。我仔细数了数,只有三幅画卷歪歪地挂在墙上,地上有些盒子箱子的都已经破烂不堪了。看到这些画卷我就想起在火焰山的经历,但是此时的情况却变得不一样了。
许少德走了过去,一直凝望墙上的画卷,好像认识那画一样。我奇怪地扫了一眼那三副画卷,上面就是一个穿着红缟的女人抱着一面镜子站在水面上。它们很是平常,毫无奇特之处,只有那么一点眼熟。仔细一回想,我才记起佛堂前的石屏风上也刻着这样的画面,当时我还以为那女的抱着一个烧饼。现在的画卷虽然有些破损,但保存得还算可以,所以能看出个大概。奇怪的是,我看出画卷上的女人是石屏风的人后,却仍觉得还有一部分很熟悉,但又看不出还有哪个地方应该熟悉的。
我看着画卷也没什么价值,也没心情收藏,现在重要的是追那老和尚,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爷爷。虽然他架着一个受伤的尼姑,但是拖得久了也会跟不上他的。因此,我拍了一下许少德,可他却吓了一跳,大概是看画看得出神了。这间储藏室的另一头还有秘道,我看见有血迹滴了过去,于是就和许少德追了进去。
秘道中又出现过几次分岔,我甚至感觉到其他分岔里有呼吸声,但跟着血迹总没错,所以只好不去理会,兴许是范里他们,因为他们肯定也进来了,至于为什么没叫上我们,还把门锁上就不得而知了。
终于,在秘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更大的佛堂,和我们的小手电相比,这里已经算得上是灯火通明了,因为已经有人点上了蜡烛,但却不见一个人影,看着让人心发凉。佛堂极华丽,这里的坐垫干干净净,不像尼姑庵里的一样脏,看得出是现代之物。但是,这里供奉的却不是佛像也不是神像,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妩媚多姿的女人雕像,而她就是刚才储藏室画卷里的女子。
“这里是妓院还是尼姑庵,不供佛不供菩萨,供这么漂亮的女人?”我一见神台上的雕像就开玩笑道。
哪知道许少德这次却没接话,他那样子完全呆住了,我心想,这小子该不会中了什么邪术吧,怎么进山以后许少德就有点怪怪的,他一直望着神台上的女子,这女子虽然挺标致的,但毕竟不是活人,至于看成这样吗?
“喂,你没事吧?”我有点慌了神,心想要真是鬼上身,那可怎么办才好,又不能伤了许少德。
“没事,你先找其他出口。”许少德呆呆地答道。
我看着他乍舌不已,我都没注意这里没有出口,平日最粗心的少德却已经发现了。那老和尚带着一个受伤的尼姑,地上全是血迹,他一路躲避我们,也不知道是畏罪潜逃还是其他原因。那血迹已经变得更不明显,我顺着血迹走过去,却是一面石壁等着我。我捶打了几下,听到的声音很沉闷,但血迹就是走向这里,后面肯定有空间。捶打石壁的声音沉闷,可能是由于这面石壁太厚,所以用捶打的方式听不出石壁后有无空间。这面石壁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磨损,所以单从外表看就知道这是一扇石门,但是它的缝隙却小得手指都塞不进去,又如何打开,上面就如飞机场一样,哪有什么机关。
“许少德,你别偷懒好不好,我在这里累死累活,你倒好,在那里看美女!”我见找不到路,于是朝许少德喊道。
“她是红罗女。”许少德怔怔地回答。
“什么罗什么鼓的,你别吓我。”我担心许少德中邪,于是又走了回去。
许少德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就慢慢地解释,红罗女是发生在镜泊湖和渤海国一带、流传已久的一个民间故事。镜泊湖位于黑龙江省东南部张广才岭与老爷岭之间,镜泊湖历史上称阿卜湖,又称阿卜隆湖,后改称呼尔金海,公元713年称忽汗海,明朝称其镜泊湖,清朝称为毕尔腾湖。
相传,红罗女原本是镜泊湖边渔夫之女,因为母亲临盆之时,整个屋宇红光满照,而她从小到大爱穿红罗纱,人们就叫她红罗女。红罗女姿容绝世,善吹箫,能歌舞,后因入宫盗龙泉宝剑而被迫成为古渤海国王的妃子,但倍受宠爱。可是不久,湖怪黑鱼精变身人形,进入宫中成了妖妃,惑乱宫廷,镜泊湖兴风作浪,让百姓不得安生。红罗女为朝廷除恶,为民除害,降妖平湖,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红罗女的传说有几个版本,还有一个流传很广的是说,很久以前,牡丹江畔住着一个美丽善良的红罗女。她有一面宝镜,哪里的人们有苦难,她只要用宝镜一照,便可以消灾弭祸。这件事传到了天庭,引起了王母娘娘的忌妒,她派天神盗走了宝镜。红罗女上天索取,发生了争执,宝镜从天上掉了下来,就变成了镜泊湖。这当然是神话。虽说镜泊湖不是神仙宝物,也不能为人消灾祛病,不过,镜泊湖夏季凉爽少风,湖面水骨如镜,倒是事实。
我听到这里,笑了笑说道:“你小子行啊,知道的挺多的,原来这还是个女英雄,那要好好拜拜。”
许少德说完这里就又沉默了,好像藏有心事,和平常活蹦乱跳的他完全不搭调。我见他一直望着红罗女的神像,于是也跟着扬仰头看了一眼,但却吓了一跳。
第十三章 金项链
这里说的吓一跳倒不是真的吓了一跳,而是在冷不防的情况下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我一直觉得储藏室里的画卷很熟悉,虽然已经知道画卷上的女子就是石屏风上的人,但还是觉得有一个地方有问题。到了现在我才明白,这个红罗女抱着的镜子就是我们在火焰山下见到的那一面铜镜。
那时,我们在火焰山下发现了一个石函,石函是唐朝的,但是那面镜子却是隋朝的。古代一般把铜镜放置于漆盒或陶奁,把铜镜放于石函内则是不寻常。那面镜子的背面有十二生肖还有一些古怪的文字和花纹,我一看这雕像便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形。
火焰山下的那面铜镜是高昌国王麴文泰从唐朝回来时从一个地方带回去的,当时还发现了一个女人,可是那女人假死被埋葬了,但最后那个女人并不在棺材中,结果如何我们已经不得而知。
没想到在这里会见到那镜子的雕塑,可我心里又想起自己不是来寻宝看画的,而是追那老和尚,问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爷爷。因此,我拍了一下许少德,可他却吓了一跳,大概是看画看得出神了。我已经知道佛堂的一面石壁后是出口,但是石壁旁并没有机关,所以只好从其他地方寻找。
许少德并不愿意帮忙,一直到处观望,可是我却没心思再注意他异常的举动。可是,当我发现了那面镜子和火焰山的铜镜一样时就心神不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转念一想,在渤海国的传说里那面铜镜是宝物,也许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才流行这个镜子的造型吧。我正心烦气躁地寻找隐藏的机关,许少德却忽然爬上了神台,我心中大骇,难道许少德真的胆大包天,想轻薄神像,可就算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一个缺乏生命力的雕像下手啊。
“喂,喂,喂,我说你这个大少爷,你也太丧尽天良了吧!”我大叫着阻止许少德。
许少德两耳不闻,爬上去以后就在神台上鼓捣一番,然后拾起一根链子,然后把脸转向我,说:“妈……”
我听了后接连乍舌,暗想这小子难道真是中邪了,怎么叫我妈呢,我哪点儿像娘儿们了?就算像娘儿们,也不至于是一个七老八十的娘儿们吧?听老人们说,被厉鬼附身的人力气特别大,往往还会杀人或者搞个变态行为,我顿时浑身防备,生怕这小子真的丧尽天良了。许少德没有非礼那神像,他拾起那链子后就又爬下了神台,但却红了双眼。这分明就是着了魔的征兆。
“妈……”许少德仍旧呢喃着。
“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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