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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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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起来了。”伊斯加略说,走回他的座位,男爵与女爵也各自回座。
“等我们表决过后再穿衣服,孩子。”梅杜诺娃吩咐道。
“敬爱的血亲,各位男爵、女爵。我们已经了解席拉的状况,也清楚她身体的优点与缺陷。”伊斯加略指示她再转一圈。“请再鉴定最后一次,之后我希望知道各位的决定。”他要徒弟上前,把纸跟笔塞在他手里,要他详细记录结果。
卡罗面露亲切的微笑看着女儿,然而她目光穿越他,焦点涣散。他明白她仍在消化整个检验过程。即使准备万全,对年轻女子来说,毫无疑问太震惊。
“赞成的有谁?”伊斯加略眼光梭巡,清点举手回复的人数。“我算的有六位。”他看向自己的徒弟,对方向他肯定地点点头。
卡罗放下手臂,他现在也紧张得受不了。胜负未定,一切皆有可能,席拉甚至能得到不错的成绩。若是票数相同,便由伊斯加略进行最后裁决。
“反对者?”又有六只手高高举起。“票数相同。”他宣说。“而我自己……”
卡罗屏住呼吸。
“决定弃权。”顿了一会儿后,他又说,“血族会定夺她的命运前,我决定给予席拉一年期限。在此之前,她可以与其父同住磨坊,继续接受教育。这是我的结论。阿门。”
“阿门。”血亲们异口同声,只有卡罗嘴巴动也未动。
“我在此宣布本次血族会结束。”伊斯加略向众人颔首,走向阶梯,徒弟在后头跟着。其他男爵与女爵也一一离开大厅,有些彼此轻声交谈,有些只与自己徒弟说话。
卡罗呆坐木然。“他们为什么拒绝她?”他喃喃自语,完全无法理解。
“您不帮那可怜的小孩从桌上下来,穿上衣服吗?”丽迪亚·梅杜诺娃倾过身,用问题把他从漠然中拉回来。
他蓦地惊醒,眼光飘向裸着身子的席拉。她僵立未动,左脸滑下一颗清泪,晶莹透亮地滚落下巴,滴落胸前。“当然要。”他低声道,然后爬到她身旁,拿衣服盖住她。
“他们拒绝我了吗?”她瑟瑟哆嗦,卡罗不知道她是因为寒冷或是羞愧而颤抖。
“血族会延后做出最后决定的时间,你并未被拒绝,不过今日的表现似乎也未令他们满意。”梅杜诺娃试着打圆场,并伸出手帮助席拉下来。粮仓里其他人都走光了,外头响起马车离去的声响。“我无法解释。没有理由要反对你的。”她与徒弟还有卡罗一起帮她着衣。
“我知道真正原因。”卡罗抱怨道,领着她们走下楼梯到厨房去。女爵打了个手势,年轻徒弟便将锅子挪到火上,煮新鲜的咖啡。
席拉竭力控制自己,卡罗全看在眼里。她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卡罗牵起她的手,安慰她:“不是你的问题。”他苦涩地说:“还记得我提到过的敌手吗?”
梅杜诺娃扬起眉毛,坐下。“您认为是卡季克背地里搞鬼?”
“反对人数如此多,势必事前便已商定。我观察过他们。”他愤愤不平脱口而出。“一年后若玩同样的把戏——卡季克届时拉拢了其他人的话,又该如何?”
“您要相信伊斯加略。”她提出劝告,但自己似乎也不真的认为这主意多有说服力。“或许扬明斯基会帮忙。”
卡罗愤恨苦笑道:“别天真了,女爵!”震惊与失望让声音比他意欲表现的还要尖锐。
梅杜诺娃的脸扭曲不悦,站起身。“我想您也许希望和女儿独处。我们下次血族会再见了。”她张开折扇,在自己卡罗之间建起一道细微却不可克服的障碍。她的徒弟已经走到门口,打开门。“不过,难道我建议您的教育方式没有得到相对应的收获?她是第一位未犯任何错误,答对所有问题的候选人。”她手放在席拉肩上,向她道别。“别生气他最近这几个月对你特别严苛,他只是遵照我的建议罢了。”然后踏出磨坊。
好一阵子父亲与女儿都沉默不语,各怀心思呆愣着。最后席拉清了清嗓子。“如果来年他们仍旧拒绝我的话,会发生什么事呢?”她必须知道。
卡罗很不高兴自己竟气走多年好友,愤怒之情全写在脸上。“他们不会那样。这件事正如同我是你父亲一样明确。”他吻了她的额头。“不过,现在做个祷告,然后上床去。你该好好睡一下。”
她点点头,步履沉重而蹒跚地走上楼。
卡罗望向锅子,锅里的水滚滚沸腾,在炙热的炉子上嘶嘶作响,冒着蒸汽。他必须向丽迪亚道歉,而且他负担不起损失一位盟友。
他起身,把锅予从炉上移走。蒸汽烫伤他的皮肤,他浑然不关心。他更担忧席拉。
他没办法告诉她,倘若再被血族会拒绝,将是她的死期来临。
九
【一六七七年二月十七日】
【鄂图曼特里布兰】
席拉沿着蜿蜒小路快步前行,穿越拔地参天的冷杉林,一群乌鸦在顶上盘旋,雪深淹没脚掌。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席拉终于不用在父亲陪伴下离开磨坊。虽然她比武打败了法兰斯,赢得特权,仍需要克服一些事情以后,才能付诸实行。
对于久未涉足的外面世界,她没有害怕,反而只担心一个特别的对象:吉悟瑞。
八个月过去,他完全没有音讯,也没上门来找她。席拉忖度多日,不知去见牧童是否恰当。一直以来,她仍希望一切像以前一样没变,所以忧惧被公然拒绝。面对面相见,只要一句话,即能让希望破灭。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他。他是她唯一的朋友,是她与淳朴人们唯一的连结,那连结系合了某种与理性和科学不相干的东西。她迫切想跟他谈谈,解释那夜他目击的情景。
她与卡罗也察觉到村民不再到磨坊求医。卡罗将之归功于治疗出现成效,但席拉觉得是那次事件造成的。吉悟瑞也许跟别人提过,而后一传十、十传百……
果断地踏出森林后,眼前一片白雪皑皑的宽阔平原,她深吸一口气,将冷冽空气吸入肺里。到达吉悟瑞住的村子至少还需两个钟头,她索性跑了起来,想要快点到达目的地。
快跑对席拉而言小事一桩,不怎么吃力。她从小每天花好几个小时在粮仓里锻炼身体,练刀习武,早已练就持久韧性。
就这样,她很快接近坐落在缓坡上的简陋聚落,聚落旁边有条小溪。席拉放慢脚步,脑中转了一下念头,便拉起披肩盖住头。可不能两三下就被人认出她的脸。
她一进村子,狗儿此起彼落狂吠。屋子老旧,桁架斑驳,石头也龟裂,这儿的人没钱整修。风吹散烟囱飘出的浅灰色烟雾,外头不见人迹。偶尔听见动物畜栏传来的声音,此外万籁俱寂。
倘若没记错,吉悟瑞提过跟家人住在街道右侧第一间房屋。于是她转向外观最残破的房子,屋旁建有狭小的畜栏,后头延伸出一个孤立的栅栏,春夏时,羊群栖息于此。
席拉被眼前的贫困吓倒。跟父亲在磨坊度过的年月,生活不虞匮乏,免于穷苦贫瘠,让她几乎忘记以前与母亲共度的日子。而今,即将倾圮的屋舍召唤出她的过往岁月。
席拉走近吉悟瑞的家,敲门。没多久门开了,露出一双墨绿色瞳眸。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孩正诧异望着她。女孩衣服上斑污累累,外罩羊毛夹克,脚上是朴素单薄的鞋子,看起来不过像片皮革裹起似的。“什么事吗?”
“吉悟瑞在吗?”席拉问,察觉到自己的口气对没有恶意的陌生人而言太过强硬。
年轻女孩从头到尾打量她。“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我是怡……”她差点忘了自己的新名字。环境使人迷惑,她又变回有邪恶眼神与胎记的小女孩。“我是席拉。”
“庸医的女儿!”对方快速画了十字,垂下目光,避免看到她的眼睛,随手就要关上门。“走开!我哥哥不在家,他也不想见到你!”
席拉右手抵住门不让关上,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好吗?我只是想跟他说说话。”
“走开,”年轻女孩绝望地说,“这里不欢迎你。”
“谁在外面,伊丽莎白?”吉悟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别那么大声,父亲想歇息一会儿。”
“只是个乞丐。”伊丽莎白朝后面喊道。“放狗出来,让它把人赶走。”
“是我,吉悟瑞,席拉啊!”她大喊,“我想见你。”
脚步声仓促趋近门口,伊丽莎白消失,换成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后。他穿着棕色长裤、衬衫与靴子,脖颈上围了围巾御寒。“席拉。”他开心地叫唤,眼睛晶亮,但喜悦之情又随即隐没。“你想做什么?”
“谈一谈。”看见他,席拉终于松了口气,体内涌起一股暖流蔓延全身,而且口干舌燥,手心冒汗。她倾身向前,在他耳边低语:“那夜你看见我杀死巫皮恶的事。”
“别在这里。”他到门旁拿起外套,走了出来把门关上。“我们走走。”
席拉很开心再见到朋友,又觉得他有点冷淡矜持。失去他的恐惧逐渐膨胀。她还没开口说话,吉悟瑞家的门又打开,伊丽莎白拿了一柄镰刀出来。“你不能把他带走。”她边叫边冲过来。
“回家去,妹妹,”吉悟瑞命令道,“她不会对我怎样。”
叫声引来其他居民,纷纷上街探望,几个男人甚至慢步走来,围住年轻人与席拉。
“她不应该来纠缠你。”他妹妹张皇失措要求道。“我不希望你跟她有牵扯,父亲也不会同意。”
有个男人上前一步,把女孩拉到身后,直盯着席拉的脸,但避开眼睛。情形就跟她以前住在古鲁萨时没两样。“你到村里来想干什么?你和你父亲从未大白天在我们这里出现。”
吉悟瑞面露笑容打圆场。“我找人请她来的。我已经不舒服好几个星期,希望她推荐药草给我。”他谎称。“我们正要去森林,有处地方可以找到被冰封的药草。”
“冰过的才能发挥功效。”她出声帮忙。他说了那个借口,让她好想拥抱他。“而且一定要表面结霜,不然没效。”
男人看向伊丽莎白。“听起来很合理。有什么好吵的?”
她垂下手臂。“她一定暗中在搞鬼,我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神父说过……”
吉悟瑞瞪了一眼,她旋即住嘴。他不希望在此听见神父的意见。“在你受寒之前进屋里去,妹妹。”
席拉绽放甜美笑容。“如果你真着凉了,我有剂药方能治疗感冒,伊丽莎白。”
“我才不会拿你跟你父亲任何东西呢。你们都该死,虽然有些人不愿意承认!住在磨坊或是在那里出入的人,全都受到诅咒。”她转身跑回屋里。男人看她跑走,也慢慢散去。
“谢谢你。”他们静静离开村子时,席拉对吉悟瑞说。“你妹妹为什么要骂人?”
“还不是因为一个传闻,此外无他。你父亲的父亲与你曾祖父那时就已住在磨坊里,他们全长得一样,好似孪生兄弟。此外,从来没人看到过有女人或是妻子或是后代。”吉悟瑞朝她伸出手。“你是第一个小孩,所以伊丽莎白跟其他一些人才会对你起疑。”他拉着她转入旁边林子。“来,我带你看看之前说过的地方。”
席拉由他拉着走。“我是母亲养大的,她过世后,父亲才把我接过来。”
他哈哈大笑。“这个解释绝对没人想得到,他们宁愿相信——什么来着——坊里住着恶魔。”
花了一点时间,两人才走到冷杉林中一处空地,正中央有株大橡树,树桠遮天伸展,宛如摆出防卫姿态,牵制住四周树木。常春藤缠绕其上,即使在严寒冷冬,也给人苍郁扶疏之感。
席拉看呆了。“真美。”她没有放开他温暖的手指,享受这年轻男子陪伴身边的感觉。他又把她往前拉,走到橡树底下。
“我能找到这地方全是命运安排。附近有大熊出没,攻击我的羊,把它们吓跑。我找羊时,找到了这里。”吉悟瑞点起火取暖,然后望着她的眼睛。“现在告诉我,我在磨坊前等你时,看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你不再来找我的原因吗?”
他犹疑不决。“当时所见让我困惑又不知所措。”他终于坦承道。“等我又寻回勇气时,已经不敢去找你了,因为我吓得落荒而逃。”
“你跟别人说过这件事吗?”
他点点头。“跟神父提过。他发过誓,不会告诉别人。”他握紧她的手。“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希望了解,才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信任你。你们在磨坊做些什么,为什么夜里要将残废的巫皮恶放在门前,让她获得力量,最后又把她斩首?”他浑身一抖,觉得毛骨悚然。“而你,席拉,你的动作宛如战士。对抗大山猫时,我就清楚你勇敢无畏,可是,对方是个不死人!面对巫皮恶,你不恐惧害怕,反观我,却吓得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席拉斟酌了一会儿,想起父亲交代不能透露研究与知识的事。然而,她不愿意拿才刚萌发的和解来冒险,以致在最后关头失去吉悟瑞。
她知道,对于没受过教育的人来说,吉悟瑞头脑算清醒明智。忽然她灵光一闪:若激起他对科学的热情,两人便能一起做研究:他待在她身边,生活也可以过好一点!何况,能向父亲证明吉悟瑞不是他认为的没出息的牧童,对她来说大有乐趣。
她嘴角漾起微笑。“我一定会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但你不可以告诉别人,即使是神父。”
吉悟瑞踌躇不定。“我不知道……”
“发誓!”席拉哀求道,抓紧他手指迈前一步,两人身体紧贴相偎。她体内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新感受,全身一阵颤栗。“发誓,吉悟瑞。我会带你参观我的世界,看看我在磨坊里的生活,你便能明白那一晚发生的事。我们只做对人们有益的事情。”
“我发誓,席拉。”
这次换她拉着他。“那么,跟我来吧。”
中午刚过,他们便抵达磨坊。
席拉之所以雀跃欣喜,理由有好几个。较之从前,她与吉悟瑞更加亲近,还将带他进入自己的世界,她很期待他的反应。而即将发生的一切,也会成为实验。卡罗认为,普通人要不是误解他们的工作,就是完全无法了解,席拉想证明给他看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两位科学家之间的竞赛。
她打开门,让吉悟瑞进入厨房。“你绝不可告诉别人。”席拉低声再三提醒,情绪亢奋,脸靠他很近……然后,再也抗拒不住。她想体会热情拥吻的滋味,不只是女儿亲吻父亲的感觉。
交织着欲望与科学上的好奇,她的嘴轻触他的唇,短暂仓促,却足以让她一阵酥麻。然后,她望着他的眼睛。
吉悟瑞呆若木鸡,他太震惊了。
席拉羞笑转身操作机械,斜面轰隆滑入地底国度。“来,吉悟瑞。别害怕,等下给你看的东西不会伤你一根寒毛。”她快快走下斜面。
他踟蹰地跟在后面,但心里的排斥感降低,求知欲增强。三层楼的导览于是展开。才逛完第一个有解剖台的房间,吉悟瑞便已明显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显微镜中看到的世界让他着迷不已,刚开始还不相信血液看起来竟是那个样子。
席拉一边向吉悟瑞讲解他们对巫皮恶做了什么,理由何在,一边仔细观察,留心他的反应。不过她没说出卡罗在村井中加药剂的事。她不能透露那么多,时机尚未成熟。
他们踏入标本室,席拉给他看被切下的头,说明大脑的结构。这时吉悟瑞白眼一翻,踉跄倒地。
席拉低声轻笑,给他闻了嗅盐,让他能够站起来。他脸色惨白,步履不稳地走出房间,靠在通道墙壁上。“那……太可怕了。”他气喘吁吁,抑制住恶心感。“有那么多……人类的……肢体……”
“我们称那叫‘标本’。”她关上门,免得他还要再忍受那些景象。“是很重要的观察标本,可以保存很久,不断观察。”
“从哪里来的?”吉悟瑞打了个嗝,看得出他极力控制不要反胃,以免吐到女孩脚边。
“从大城市里买来的,就像所有科学家一样。”她骗他。以后或许再告诉他有些标本是从附近墓园挖来的。她牵他的手,带他回厨房。
“你觉得如何?你有兴趣做研究吗?”
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她,脸色始终苍白。“你真是个特别的女孩。”他若有所思地说,一手支额。“我有很多事情得想想。”他摇摇晃晃起身,席拉扶着他。吉悟瑞打了阵寒噤。“你怎么受得了?那些死人,被砍下的四肢,被切割的躯体,你们甚至还跟巫皮恶打斗,就为了……”
“我从小就这样。”她开朗地说——然后又偷了第二个吻,这次停留比较久。他眼睛闭上,她却睁大瞳孔,观察他的表情。他似乎很享受,跟她一样。她往后退,舌头舔唇,品尝他的味道。“但我从未学过牧羊。”
“那绝对比肢解死人还不容易学会。”他露齿而笑,脸颊上又恢复血色。“我得走了,席拉。天色快暗了,若是午夜前未赶回家,伊丽莎白一定会召集全村到磨坊来。”吉悟瑞走向门口。
“我送你。”她立刻接口说,然后披上外套。
“你认为我一个人没办法照顾好自己吗?”他似乎有点顾虑。
“才不是,我只是很想跟你在一起。”她打开门,走了出去。“我们太久没见面了。”
“那倒也是,席拉。”他面露微笑,拉起她的手。
乌鸦从城垛群飞而起,呱呱奔向渐趋阴霾的天空,仿佛在欢迎黑暗来临。
他们沿着路静静漫步,往村庄方向走出森林。“你以前提过巫皮恶是犹大之裔?”她开口道。
“他们怎么了?”
“在古鲁萨时,我从未听说过他们,在父亲的书里也找不到他们的线索。”
“真的找不到?”他耸起肩。“这里人人都知道。他们虽然很少攻击人,一旦侵袭,往往就是大屠杀。有时候得牺牲一整村的人,才能满足他们的饥渴。而且,他们总在死人身上画下三个血色十字。”
“那代表什么意思?”
吉悟瑞蹲下来,拿雪扔她。“像你这样的学者竟然不知道?”他戏弄她。
“请当我的老师,哦,有智慧的牧童。”她也挖苦他。
“我听说,那代表罗马数字三十。三十是……”
“犹大出卖耶稣得赏的银币。”她推理道,看见他一脸愕然,不禁开心起来。“有人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吗?”
他摇摇头,让她有点失望。“犹大之裔只能目击一次——在他被杀前不久。”
两人继续安静走着,享受相聚时光。“很快就到了。”在村里的人看见之前,吉悟瑞停下脚步。“接下来我一个人走就行了。”他倾身紧紧拥抱她。
嘴唇再度相贴,这次席拉无法保持距离以科学家的身份观察。体内那股感觉太强烈、太动人心魄,升起一种想要更多的渴望,而非只是一个吻。
“还要再等八个月我们才能再见吗?”她抚摸那长出胡茬的脸。
他亲吻她的手指。“不会的,席拉。我每个星期都会去看你,我保证。”吉悟瑞放开她,朝村子方向跑去。
“别告诉别人你看到的事情啊!”她挥手大喊,直到他在一个屋角转弯,看不见为止。
席拉很高兴能鼓起勇气来找吉悟瑞,并透露实情。他不应对她与磨坊的诅咒心生畏惧——只有告诉他真相,才能消弭恐惧。“我会让你成为一位学者,我最心爱的人。”她微笑低语,然后转过身。
两个男人仿佛凭空出现似的伫立在她眼前,背后拉着雪橇,装满一大捆木柴。席拉沉浸在思绪里,完全没察觉到这两个村民。
“吉悟瑞不可以告诉别人什么?”右边那个较胖、年纪较大的人发问。两个人的胡须同样又灰又长,很可能是兄弟,身上散发冷冷的烟味,大概是烧炭工人。
“你们两个到底在做什么?”另一个接着问道。
胖的那个紧迫盯着她。“那是……你是磨坊里的女孩!”他放掉麻绳,画了个十字。“你把他带到磨坊去了,是吗?”
他的同伴也一样画了十字。“她也在他身上下诅咒了吗?”他猜疑道。“谁知道他会给村子带来什么麻烦。”
席拉不晓得该如何回答。美好的一天毫无预警有个悲惨的结尾,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吉悟瑞。她来回看着两个男人。
“停下来!”胖子威胁地扬起拳头,“你那邪恶眼神离我远一点,听见了没?你没办法伤害我!”
席拉顿时觉得,戏弄他们与他们的荒谬迷信似乎大有乐趣,于是她挑衅地抬起头,眼睛盯住他。
“你认为我有什么力量,你这蠢蛋?”
男人又画了一次十字,并且一边往后退。“该死的东西!”他咬牙切齿责骂,然后大声祈祷。
“看我不把邪恶打出你的体外!”另一个拿起手臂粗的木棒,朝她挥来。
席拉狞笑一声。她还未曾需要跟两个对手打斗,倒想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住强壮男人的攻击。她屈身偷袭,从底下给那男人左后膝窝一脚,男人倒卧雪中。
她的眼角瞥到烧炭工用来拉雪橇的麻绳飞至,胖子扬鞭似的操使绳索,想拴住她的脖子。千钧一发间,她拿住绳端,紧紧握住。“要我在你鼻子上变个疣吗?”她戏谑道,举起手。“你们不就相信那番胡说八道,不是吗?”
胖子松掉麻绳,同时抓起一根棍棒,大吼一声迎面劈来。
攻击比起法兰斯的速度要缓慢得多,所以席拉允许自己临到头才闪避。接着她伸长手臂,跳向对方。“若让我碰到你,你将没办法睡觉。”她阴沉喊道。“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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