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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游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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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小凉带着复杂的表情将视线投向萤子。

此时,叫藤原的男人已经泪流满面了,萤子的眼里则满是同情,正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倾诉。明美有一种不舒服的预感:完了,看样子萤子又撞上一个倒霉蛋男人了。

“真是的,真不知道她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鲇子姐冷冷地注视着凑近军用隔离栅的萤子,附和了一句。

“瞧她这样!”

明美用火点着好不容易才摸到的一根烟。

“如果对面大举进攻的话,这边可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咱们手里可没有什么武器,在这儿坐着值勤,不过是摆个样子给人看,弄得还得朝九晚五地值班,搞得像傻瓜一样虚张声势。如果装装样子那么重要的话,不如搞几个人体模型摆着呐。哼,在这儿值班的那点儿工钱,连付清洁费都不够!”

“那种传言是真的吗?据说西边已经准备要大举进攻了!”

麻耶妹问。

“谣言,肯定是谣言!到今儿个为止,那种谣言不知道传过多少遍,没有一个是真的。首先,如果真要打仗,怎么就给站岗的配那两个警卫。”

鲇子姐愤愤地说着。

“可是,从战略角度讲,我觉得这座桥的位置还很重要!”

小凉罕见地加了一句。

“如果桥的位置重要,干吗才派那几个兵把守?”

“嗯,可能还没人注意到这一点吧。不过,如果我是西边,肯定会争取早日把这座桥拿下,占领这里的据点。那样一来,很快就能掐断咱们东边用来输送士兵的两大枢纽。”

“嗯,起码得守住桥嘛!”

明美说完,“噗”的吐了一个烟圈。

“但是,想想就不舒服。在这种时候,让我们几个女人坐在这儿……在军用隔离栅值勤的任务应该交给男人才对,那样才能显现出他们的价值……”

麻耶妹嘟囔着。

“别提了,游手好闲的男人们,要么他就说已经找到妈妈桑替他值勤了,要么就是对政府抱怨说他们已经连续值勤值过三次了。”

“对对,那种偷懒的家伙表面上摆出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儿,剥夺别人的时间还装作满不在乎。”

明美也表示赞同。

“还有呐,听说最近还有人专做这档子生意,专门出租或出售妈妈桑,帮人家值勤呢。对吧?”

“什么?”

鲇子姐像被挑起了兴趣。

“挺好的嘛!反正谁值勤也没人知道,爱怎么卖怎么卖好啦!”

“是啊!”

麻耶妹连连颔首。

“‘佐仓’的妈妈桑好像也是那么想的。据说她因为滥用帮人值勤的权利,被客人揭发了,这样一来,大家都越来越不信任对方。最近,甚至有人出面要求信用调查所介入,调查妈妈桑到底有没有在值勤。”

“真傻!”

明美嗤嗤地笑起来。

云在头顶缓缓地流动着。不知从哪儿传来广播的声音,鲇子姐在脸上遮了一块毛巾打起盹来。为了不破坏梳好的发髻,她练出了一手绝活:坐在椅子上也能睡着。

“小凉,你去过西边吗?”

明美使劲按了按已经熄灭的烟头,开口问道。

“没有。”

小凉的脸从参考书上挪开,面对明美认真地答道。

“我去过。我还在奈良看过大佛。”

“真的吗?佛像大吗?”

“嗯,很大!”

小凉的眼睛眯缝起来。

“我真想去看看!过去,学校是不是经常组织学生们参加修学旅行呢?”

“好像是。”

短暂的沉默后,小凉小心翼翼地再次追问道。

“您在西边有什么家人吗?”

“嗯,我家人住在那边。”

明美直视前方答道。

“只有明美您一个人在这边?”

“是。”

“您有兄弟吗?”

“有个弟弟。”

“在西边?”

“嗯,他在小学教书。”

“是吗?和明美长得像吗?”

“人家都说像。

鲇子姐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一面看表一面挠着脖梗儿。

“唉呦,都3点了,该喝茶了!”

“是。”

麻耶妹答应着,从大提包里拎出暖瓶,明美也取出塑料器皿。没看到吃茶点时搭配的酱菜,鲇子姐沉下脸来。

“小凉,你不一起来点吗?”

麻耶妹笑着搭讪道。小凉爽快地点了点头。

“总是打扰大家,那我就不客气了。”

空气里冒着徐徐上升的热气,现在是众人用茶的时间了。有的人在吃方便面,远处还飘来一股炒荞麦面的香气。好像听谁说起过:军用隔离栅值勤人员使用的轻便电炉是拿会社的经费垫的。

“萤子在哪儿?”

鲇子姐朝四下张望着。

萤子还在入神地听藤原君说什么,两个人说话的时间真够长的。和刚才相比,她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到藤原的故事中。不过现在,换成萤子在落泪了。

“完了,她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鲇子姐摆了摆手,朝众人转回头来。

“喂,明美,今儿个的腌咸萝卜怎么这么难吃?”

“对不起,常去的那家店今天休息。”

明美乖乖地低下头。

“不是味源那家店的腌咸萝卜,还真不成。”

鲇子姐嗞溜嗞溜地喝着茶。

“鲇子姐,我差点忘了,这个是小新放在我这儿的。”

“嗯,什么?”

“是香皂。小新从伦敦买的。”

明美把一团包得圆圆的纸包递给鲇子姐。小新是个技术超一流的美容师。虽然鲇子姐也常常去其他美容院,但是,一提起小新她还是很满意的。

“呵,好香的味儿。代我谢谢他。”

“小新让我转告您,有空的话,下次一起喝酒。”

“好啊,是联欢吧?小新这孩子,大家都夸他能干,我很高兴见他哦!”

“警卫也挺不容易的,在那种地方一站就是一天,一动也不能动。”

麻耶妹低声说。

此刻,她正呆呆地远眺着站在桥上一动不动的警卫。

“好啦!那些人跟咱们比拿的薪水不知高出多少,站在那儿也应该。”

鲇子姐的语气漠不关心。

“唉?”

忽然,麻耶妹提高了声音。

“那是什么?”

“桥上有人。”

“唉,那人不是警卫吗?”

“嗯,好像是个普通人,看,他正朝这边跑呐!”

大家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的确,有谁跑过来了。混凝土桥上,隐约间可见一个男人的身影正朝这边跑过来。

军用隔离栅内侧的其他人似乎也注意到那个身影。一个人,紧接着,又有一个人站起身来看,四周乱哄哄的。

“怎么回事?”

“那人是老百姓吗?”

嘈杂声越来越大,人们手搭在军用隔离栅上乱哄哄地聚在一起。

警卫们也注意到桥上异样的动静,纷纷端起枪朝桥上瞄准。

人影没有半点停留,迅速地朝桥这边奔过来,看上去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站住!”

警卫们端起枪对准他,大声喊道。

“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警卫们的面色大变。其中一个在向某处通报现场的紧急情况。

警笛响了起来。零零散散的警卫从值班室里奔出来。

即便如此,年轻男子仍然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他已经跑过了桥中央,正在接近这边。

“……英司!”

明美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响,嘴里喃喃低唤道,紧接着,突然扯开嗓子尖声叫了起来。

“英司!”

众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纷纷将目光投向明美。此刻,明美面色惨白,定定地看着桥上。

“那男孩儿,难道……”

鲇子姐望了望桥上的身影,又转回头看看明美。

“是明美妹子的兄弟?”

“英司!”

明美几乎失控了,拔腿就要从军用隔离栅上跨过去,大伙儿慌不迭地拽住了她。

不知打哪儿突然间冒出许多人来,警卫们一个接一个地飞奔出来。之前悠然自得的情景蓦地一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忙乱的气氛。

“英司!英司!”

明美面色惨白,挣脱了众人拽着她的手撒腿就跑。

“明美妹子,别这样,镇静一点儿。”

“明美,不敢越过军用隔离栅呐!否则你会被关到监狱里,至少判三年监禁的。”

不知什么时候萤子匆匆跑了回来,这时正声嘶力竭地朝明美喊道。

“一直见不着他们,两年了,爸爸的身体好像很差……”

明美连哭带喊地嚷着,面孔涨得通红。终于,男子停下来,和用枪对准自己的警卫们争执起来,现场的气氛看起来十分不妙。桥这面,也有许多警卫们正冷冷冰冰地端着枪。

“干吗那么傻!冲过去,你会吃枪子的!”

鲇子姐皱起眉头啧啧咂嘴,同时,使劲地晃着手臂喊道,

“回来!你不要命啦!”

“英司!爸爸他老人家……”

明美也在哭喊着,但是,她的声音根本传不到桥上。男子摆出了一副豁出去的架势,拼命地向警卫们解释着什么,可惜警卫兵直摇头。接着,便听到端枪的声音。警卫们开始放声大喊起来。青年男子踉踉跄跄地举起双手。

“别!别开枪!”

“回来!快回来!傻子!”

明美撕心裂肺的叫喊和鲇子姐粗鲁的骂声交织在一起。

“别开枪呐!”

明美疯狂地喊着。

鲇子姐再不犹豫,说时迟那时快,抓起一个物件便砸了过去。

一个圆圆的物体“啪”的一下,不偏不倚地正砸在距离男子最近的一个警卫的皮带上。

警卫被这冷不防的一击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其他士兵也一齐转回头看。

“快,现在!”

鲇子姐大声喊道。

突然间,青年男子像是清醒过来。他拿出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拔腿就向回跑,[小说网·。。]眼看着身影就小了下去。

警卫兵慌忙转身去追,可是,男子已经跑远了。

此时,他已经越过桥中央,应该已经返回到对面的地界。

警卫兵无可奈何,只好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背影。

“……明美!”

大伙儿这时才顾得上转回身来看明美。

明美的脸还是惨白无色,泪水正静静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鲇子姐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

“对不起,明美。特意送给我的香皂被我扔出去了,代我给小新道个歉吧!”

“嗯,嗯……”

明美呜咽着,缓缓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鲇子姐。”

如大潮退去般警卫们渐渐散去了。

男子的身影此时已经到了桥那边。隐约间能看到对面的警卫扣住他的手腕,左右两人将他夹在中间带走了。

从刚才起,挤在军用隔离栅内凑热闹的人群,看见那头的光景都垂下头,众人沉默无言地返回各自的工作岗位。不久,空气又恢复了宁静。

藤原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挪不开步子。

“……好厉害。刚才扔出的那一下少说也有150米距离,控制能力真了不起。”

“鲇子姐曾经是民间棒球队的精英呢!你知道棒球巨人队吗?他们物色人选时挑中过鲇子姐呢。”

萤子骄傲地点点头。

“民间棒球队?”

藤原的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崇拜地望着鲇子姐。

四周再次恢复了宁静。

“小凉,行了吗?”

麻耶妹冲刚刚直起身的小凉关心地问道。

“嗯,谢谢。”

小凉脸上挂着一丝静静的微笑。回到自己通常坐的椅子上,顺手翻开教科书。

大伙儿开始七手八脚地收拾热水瓶、塑料器皿,将这些东西一一归位。

日头渐渐地西斜了。

明美在烟灰缸里摸索着。

“小凉?”

“是,怎么啦?”

小凉彬彬有礼地应声道。

“奈良的大佛一尊大概值多少钱呢?”

小凉抬起头,若有所思地考虑着。

“嗯,咱们应该买得起吧。

“咱们买回来一个放在店里怎么样?”

“放哪儿合适呐……”

洁白的云儿在天空中悠然自得地飘荡着。

快了,值勤的时间就快结束了!

【蛇和彩虹】

啊!姐姐,如血的夕阳西落。

那样的色彩,我们在一生中只见过两次。

黄昏的世界如同与死亡作别,风屏起呼吸,树和大地则披上一层不祥的色彩。

这样的时分,任何人都会因这静寂而崩溃。饭馆的女佣人会揣上一把刺杀店主的切肉刀;圣职者为了占有独自祈祷的孤女悄悄拉拢窗帘;平日上了锁的抽屉和匣子里的内容,今天竟会被用于茶余饭后的谈资;隐匿的书信、遗忘的情史,在微弱干咳的开场白中揭开私语的帷幕。

啊!姐姐,请你把目光投向那样的色彩。

那样的色彩,我们在一生中只见过两次。

在这样的恢弘的落日余晖中,我们安静地凋谢。在如血的景色中,我们失却了青翠和汁液,躯体上开始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所以,请你一定告诉我那时的故事,那个曾让这色彩漫过眼帘的,夕阳时分的故事。

亲爱的妹妹,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为何要在这美丽的夕阳上染上一层不祥的色彩,不要用不吉之言贬低自己。夕阳如血?这样的玩笑也须适度,你的眼睛是否蒙上了一层暗淡的纱幕?

你看,那宝石般澄澈的天空中闪烁着如南国鸟儿翅翼般斑斓的色彩。离夜幕降临之际为时尚早,如水晶般通透的太阳刚刚在下落。

对了,从很早以前开始,你就喜欢胡思乱想。无论见到横穿道路的猫儿,还是仓库屋檐下哀鸣的鸟儿,你都会面色苍白、战栗不已。即便我对你说不用担心,你也会紧紧地拽着我的衣衫不肯松手。

不要用你那双不安的眼睛看着我,我受不了你那双注视眼睛。当你凝望着我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便会蒙上一层雾霭,似乎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黑色琴弦弹拨的禅音。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夕阳?到底是哪一天?

我和你一直相亲相爱、和和睦睦,或如幼犬般吵吵闹闹,或如山楂花盛开般开心和悦。

是啊,我们或吟诗,或作曲。在祖母生日那天,你我二人还携手献上一幕短剧。在场的人无不称赞我们这对可爱的姐妹。你的面色红润如蔷薇,我则屈膝蹲下,配合你摆出花的造型。那也是一个美丽的黄昏。难道,你说的不是那时吗?

啊!姐姐。我何尝见过你说的色彩。

不,你在说谎。那样的色彩我仅仅见过两次。

那一天,我当然不会忘记。在祖母生日那天,我们身着洁白的衣裙放声歌唱。玻璃花瓶如夏日宁静的湖水般泛出粼粼波光,灿烂的笑靥浮上我们的面颊。

地板上伏卧着一条狗,喏!就是那条黑色的大狗,姐姐总喜欢把它当枕头靠着。多温顺的一条狗啊,不论我们怎么招惹它,它都不会生气。我能想起当时的情景:姐姐靠着那条狗,色泽丰美的黑发散开一边。那条狗叫什么来着?当我还睡不着的时候,姐姐却早已靠着那条狗儿来了倦意。那是一条奔跑起来势如闪电的狗,姐姐却敢靠着它打盹儿。但是,我说的并非是那天。

枪是姐姐开的。但我说的不是黑狗趴在地板上休息的那天。

是姐姐对那条狗开了枪,但是为什么?姐姐是生气被撒欢儿的狗弄脏了出门穿的衣裙,还是不喜欢它更亲近我?或者,因为我和茶色头发的表哥一起跑出去玩耍了吗?

所以,我说的不是那天。

多么令人怀念啊,那个长着茶色头发的表哥。虽然他住在遥远的地方,和我们很少见面,但他那明亮的眼睛、修长高挑的身材,总会引来众人的目光,我、附近的女孩子们,还有姐姐,不都是那样吗?

那个初夏清爽的午后,我们走出了家门。那时完全没见到姐姐的踪影,请相信我们绝对没有抛下你的意思。只是当我们在家中四处寻找你时,碰巧你不在。在柔风的召唤下,表哥没有耐心再等下去。

在闪烁着青色光辉的草原上,表哥茶色的头发随风拂动。我们朝对方互掷着树枝,无拘无束地玩耍,狗欢快地在我们中间窜来窜去。表哥捡起一根小小的树枝扔出去,树枝打着旋在空中飞舞。狗一溜烟地追了上去。

枪声响了。

在初夏明朗的天空中响起了清脆的枪声。

窜向空中的狗还保持着跳跃的姿势便“扑通”一声跌了下来,落在了草坪上,油亮光泽的黑色鬃毛上流出了红色的液体。谁开枪射杀了那条狗?谁从远处瞄准了那条黑狗?我们呆呆地俯身看着它,狗身上流出鲜红的液体,身体震颤着不停地抽搐。我们一直看着它,直到它再也不动了。太惨绝了!我们手牵着手,眼中噙满泪水,为一个在我们面前陡然消逝的生命做最后的道别。

人们在农园的一角为狗举行了葬礼,大家为它献上了最后的祈祷。

啊!那个黄昏不是这样的,它和我记忆中的两个黄昏截然不同。

那时,我从身边默默祈祷的姐姐的衣服上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我记得那股味道——射杀那条狗的是姐姐你吧!可是,是真的吗?真的是姐姐举枪射杀了那条狗吗?或许,这只是意外事件,或许,姐姐举枪对准的目标并不是狗,而是其他的什么?啊!那条狗的名字叫什么呢?

亲爱的妹妹,你总是在做梦。

不快的梦、可怕的梦,噩梦填满了你的漫漫长夜。难道你忘了?我总是抚摸着你的头发,拍着你的后背,坐在你身旁为你哼起催眠曲。你躺在相邻的床上,枕着小小的塞满紫丁香花的枕头。你总是抽抽搭搭地哭个不停,你总是做噩梦,然后,便把梦境误当成真实。

为了把你从噩梦中解脱出来我费尽心思。每天早晨,听你讲述完梦中的故事,我就帮你编织一个与这个梦有关的快乐结局的故事,这一切都是为了抚平你那不安的心。

是的,现在想起来,或许是那个习惯造就了你我编故事的能力。日日夜夜,属于你我二人的故事就这样形成了。这都是在你我二人独处的时间中一点一滴孕育出来的。

黑色的狗?哪儿有那样一条狗。祖母最讨厌狗了,她绝对不允许人们把狗放进屋来。你一定记错了,我怎么会射杀一条狗呢?还有,我压根儿就没有碰过枪那种东西。

你真是个爱做梦的孩子,那条黑色的狗只是在你梦中的一个角色。

但是,确实有过一个小小的留着黑发的姑娘,她总喜欢粘在我们身边,用沾着砂糖的黏糊糊的手指在我们的衣裙上蹭。

那孩子也喜欢粘着表哥不放,就像一只嗡嗡直叫的苍蝇围着表哥飞来飞去,大家都好厌烦她。

确实,那年夏天发生了一场由焰火爆炸引起的事故。小小的黑发姑娘伸手去摸了那只装满焰火的木箱,用的是她那双黏糊糊的、沾满砂糖的小手。

我没有听到什么清脆的枪声。我听到的是一阵钝重的爆炸声从遥远的地面传来,大家惊慌失措地抬头向屋顶望去,枝形吊灯的玻璃吊饰互相碰撞着,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小小的黑发姑娘的头部燃起了火花,就像一个点燃的火柴棒,烧成黑色炭灰般的脑袋变得干巴巴的。

所以,我没有听到什么枪击的声音,黑色的狗也不会趴在地板上。

对吧!亲爱的妹妹。

当你凝视着我时,我会不安的。你看到的噩梦会在我的脑海里盘旋,似乎顺着你黑色的目光直人我的心。我的脑海里会蒙上一层雾霭,似乎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黑色琴弦拨动的声响,心便会被沉重的巨石压着,沉入深深的泥沼之中。

啊!姐姐,世界在血色中燃烧。

这样的色彩,我到底在哪儿见过?

我的心境如此焦躁、难耐。

但是,我真真切切地记得,我曾在那扇窗边看见过这样的色彩。

有谁站在那儿?窗旁矗立着二人,背影依稀可辨。男的身形修长,女的体态窈窕。那样的场景,我记得清清楚楚。

浩瀚世界中,似乎唯有他二人相依相偎。那如诗如画般的场景,令人欲置于古老的画框中。

说来奇怪,每当我记起那二人时,膝下就有一条蛇向我爬来。

那是一条纤细的小蛇,背上嵌着红色的条纹。它执意从我的左足攀援而上,摆动着身体攀到我的膝盖上来。我惊魂不定、身上发痒。多么伶俐的一条蛇,它似乎对我了如指掌,从很早起便知道我。

这条蛇没有毒,它也绝不会咬我一口。但是为什么它要爬上我的膝盖,然后不知何时又从我的视线里消逝不见。

等等,仔细想想,除了膝盖,蛇还爬到过各种各样的地方。

我记起这样的场景:地面上散落着无数花瓣,蛇在花瓣上游移。在天鹅绒般的花瓣上,蛇身上的红色条纹卓然生辉。我仿佛在观看一场奇异的魔术表演,那令人近乎窒息的氤氲花香从散落在地上的花瓣里飘过来,沾染在我们的衣裙和头发上。

那么多花瓣啊!那光景宛如一幅静物画。各色的花瓣、花茎和花叶散发出浓郁欲滴的香气。然而明明是些植物,为何竟沾染着野兽的气息?

等等,花瓣上躺着谁?

那是姐姐吗?奇怪,为何那人和姐姐长得如此相像,还和另外一人双双抱在一起。她和一个长着茶色头发的青年紧紧地抱在一起,横卧在花瓣上。但是奇怪,为何二人一动不动,以互拥的姿势静止不动于画面呢?他们的指尖上染上了一抹茶色,那是为什么?

房间旋转起来,以横卧在花瓣之中的二人为中心,越转越快。

奇怪,蛇在房间中爬来爬去,那么多条红色的蛇。

啊!可爱的人儿。

难道现在你还在重复做着那个相同的梦。

记得吗,我们曾以你看到的梦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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