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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微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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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枪。
当太阳初升阳光驱赶走黎明前的寒冷,他睁开眼,睫毛上凝上薄薄霜冻。东方是苍茫的金色,像大地初生的那一刻。
高杰用力搓着有些僵的手,脱去身上厚重的毯子,将其铺在地上,架好狙击步枪调试瞄准镜。他匍匐在枪前,透过瞄准镜,能清楚看清干道上移动的车流。
周子峰的车队如时到达,前方是十字路口,横向车流正在经过。两分钟后目标继续向前移动。接着设计场景发生了,一辆灰色货车刹车失灵于三十米开外和一辆家用轿车相撞,彻底阻了交通要道。
这个角度对他来讲实在是精确不过,并且风向稳定,稍微移动两个坐标就能达到目的。他听见耳机里传来敲击声——那是软红细命他开枪的信号。
她曾实地测试过,风向、空气湿度、角度等等,这个点位以高杰的身手来讲一般不会出差错。
“收到。”
扳机前的手指尖有细密的汗水渗出。如果扣下扳机周子峰命丧黄泉,他可以以此得到欧阳江的信任从而正式加入社团,一切来的顺理成章并且不漏破绽。可是,吴国英的打算并没有那么简单。
砰砰!
敲击声再次传来,这次是两声。
一名交警走近周子峰乘坐的汽车,要求司机出示证件,他的身体恰好挡住后座上的人。
“目标物被遮挡。”
还未等交警走开,前方一辆汽车试图倒车走单行道,往后倒却撞上了黑色奔驰。两方司机下车争执不休,附近的交警也过来了,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目标物被遮挡,无法射击。”
耳机那一头没了声音。高杰又重复一遍还是无应答。没一会儿,他看见软红细出现在街口——她就藏在附近的楼房里。她在原地站了会儿,心有不甘地朝前走了几步,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高杰的心这才放下,那是行动失败的信号。
吴国英交给的任务他们已经圆满完成。早已安排好的这场“意外”中的“意外”是国安获得线索至关重要的一步。周子峰会死,不过怎么个死法还有待定夺。
高杰收起枪械。离开时再回头看东方的天空,太阳已明亮灼眼。

Sara坐在精致的玻璃桌边一手托着腮一手翻着色彩鲜艳却令人倍感乏味的新娘杂志。模特儿都很漂亮,身着华丽服饰,配上那些让人浮想联翩的背景和这间屋里陈设风格相当一致。
这是个异常开放的空间,位于百货商场一楼。灯光柔和,使得房间呈深浅不一的金色,其间放置着复古深色家具和颜色明艳的花,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老板从试衣间里面将帘子拉起来。见好朋友终于现身,她迫不及待伸长了脖子。马歌问她衣服如何。
“美极了。”
Sara点着头,声音很淡却情不自禁地欣赏起来。走过去牵起马歌的手把她拉到镜子跟前。
“还是头一次发现你比我漂亮。”
“算了吧你。纯属自我安慰。”
“我说的可是实话。”sara笑道:“真的很美,亲爱的,你一直都很美。”
马歌听后笑得得意。
见顾客满意,老板娘在一旁说了一堆好听的话,倒弄得马歌倒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这是她第四次试穿,特地叫来闺中密友给点建议。礼服样式简单别致,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蕾丝,简洁的线条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而白色的裙身如同她的皮肤一般晶莹剔透。全身上下散发出让而望而却步的美好。
老板娘为马歌戴上头花,嘴里还说着马歌好福气之类的话。头一次泽安和大哥都来了,吩咐过无论是礼服还是首饰皮鞋,所有都要最好的,当然还要马歌喜欢。虽然是知名婚纱店,但范家人来捧场难免有点受宠的嫌疑。
马歌心想,且称它为好福气吧,嫁进这样的家庭是不少女孩子的梦想呢。对她而言她明白的也就只有一点,少年美梦的一部分原来也可以如此平淡不惊。
多好,爸爸,我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以外最疼爱我的人了。
这一年来,她时常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时刻尾随。说不上害怕,而是渐渐变成了一种习惯。那个人是谁?是高杰,还是范泽贤?她永远也想不明白,那双时而浮现的眼睛她摆脱不了;两个人频繁光临的梦境更是让她无法脱身。他们身处异端却以同样的姿态在她回忆里不定游走。
“你要去哪里?”
她根本没听见Sara的问话,像是失控了一般疾步跑出婚纱店。
就在刚才,就在她欣赏着身上无可挑剔的华丽长裙时,那张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孔折射在穿衣镜上!他站在橱窗外一动不动,眼里带着不知名的落寞和伤感。
对!他知道她看见她了,所以他迈开步子顺着橱窗朝前走。他似乎并不但心她会追上他,逢上十字路口,身影被流动的城市深深淹没。
加快步子并非因为马歌,而是他发现了身后另一个身影。于是过了街,走进前方一座天主教堂。




☆、告别(二)

作者有话要说:人物简介:
范泽凯:范氏家族掌门人,老大。
范泽贤:范氏家族三公子(私生子)。高杰曾经最好的朋友。杀手。
庞白:华瑞集团财务部经理,周子峰得力助手。
周子峰:周子峰:华瑞集团董事长。从事文物倒卖生意。与欧阳江集团矛盾尖锐。
                        
一个星期以前。
高杰握紧了手里的枪,食指在扳机前迟疑着。子弹一旦从枪膛里射出,他将毫无保留地告别这个世界。
海堤之下,海水带着白色泡沫扬起咸涩的风,灯塔的光在头顶上方闪动;而身后的城市,还是那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教堂钟声响起,于吵杂的涛声里显得尤为清晰。
范泽贤说:你不会杀我。
他看着高杰,就像在看自己一般。曾经以为这辈子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可是他不也无所畏惧地活到现在吗?十几岁的时候谁也不会料到今天一幕。一件事,改变了两个人的一生。
范泽贤笑了,笑过以后目空一切。所有防备都放下,本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刀兵相见。他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完全无视高杰的枪口,他看见的只有他放下双手时眼里涌动的泪水。
“你就那么恨我?”
十多年都过去了,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夜幕下的海沉寂下来,船声渐行渐远。
“我谁也不恨,我只恨我自己。”
“知道吗?军队的好处在于苦,苦到疲惫、倦怠、麻木,苦到暂时遗忘。而泰国,它让我远离这个国家和这座城市,我可以花点时间去想些最简单的东西,然后我明白了,我们当初谈论的梦想究竟是什么。”
高杰问他是什么,他笑着说渔夫。那样的笑似曾相识,似曾亲密无间。
“我羡慕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生活。和朋友做点小生意,住在海边,就像诗里说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那样不是很好吗?”
高杰听着,他可以什么都不用再问就了解有关对梦想的诠释。那一刻,他脸上的平静只在小雪生前有过。
“其实我不想回来,可是周子峰杀了我的朋友……还是个孩子,才十五岁。”
“03年回的澳门,做一些你们称之为杀人越货的买卖。我用这些钱照顾老连长去世前托付给我的女儿。她很可爱,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有时候我也想呵,我不要再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可是我陷进去了,没有退路。”
“大概两年前,周子峰很殷勤地帮我换了一笔赌债。我最开始以为他只是为了讨好范泽凯,可实际上这种帮助是要连本带利还的。其实他很早就在找人搜集我对付那帮人的证据,还用那个女孩威胁我,说你挡了他的路,要我绑架你女朋友。”
“所以你答应了?”
“是,我答应了。可是后来的事发生了我才知道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是想利用我控制范泽凯,可周子峰又怎么知道范泽凯有多么痛恨我这个有辱门风的私生弟弟?所以庞白很聪明,他告诉了我真相。他真的是很聪明,这样以来,我既可以帮他做了范泽凯又可以杀掉周子峰。你大概还不知道周子峰做的那些生意都是范家的吧,他只是范泽凯的下家,并不是你们怀疑的最终的老大。”
高杰也是最近才知道,范泽凯,才是整个金字塔的顶端,他同时控制着华瑞和欧阳江集团,而这两个集团的斗争跟他们从他那儿取得多少权力有着直接关系。
“你回北座就是为了这些?”
“为了那个女孩儿。”他顿了顿,“还有我的母亲。” 
这里有股特殊的气味,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总之不好闻。凡是和宗教神灵有关的,似乎总是让人觉得不安。室内的清冷潮湿没有因为灯光的缘故有所减退,每走进一步都让人愈发感到压抑。
一个修女点燃蜡烛,随后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教堂很空旷,他一眼便认出了坐在前排的那个人,在后面随便拣了个位子坐下。
“干嘛跟着我?”
范泽贤头也不回地问,身后随即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教堂里不许吸烟。”
高杰愣了一下,把烟收回去,也不开腔,大约过了几十秒。
“庞白死了?”范泽贤像是在自语,“看来范泽凯有点耐不住了,周子峰都还没死就把亲信杀了,这到底演的哪一出呵。”
“有人拿走了他死前打算交给我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
“噢,原来如此。他做人就是这么失败。我对他不感兴趣,不过你倒是可以问问范泽凯,我想他会给你答案。”
白色的光从天窗倾泻下来照亮空气里悬浮的细小尘埃,被光芒笼罩的人物定格在教堂金黑色的背景里。
“真是奇妙,现在的你,和我已经不远了。”
自从一周前他用他那把柯尔特手枪对准他的脑门时他就清楚明白,他和他注定走上同一条不归路,而他的命也迟早由他来收。也许从一开始就预示着天枰终将失衡,做一个本本分分的警察根本满足不了他。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搬倒周子峰是你的最终目的,为什么会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就像你说的,生活总要有点乐趣不是吗?”
后面的人回答地不紧不慢。
乐趣?何谓乐趣?他活着的全部意义便是那点仅存的信仰,因为能够拯救他的只有天父。他把目光投向受难的耶稣,耳垂上的十字耳钉被发丝遮掩,隐约露出优雅的轮廓。
高杰还是点燃了烟。
“但是我从来不相信上帝。”白烟袅袅腾空,“我想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
一支烟的时间过去,高杰欲要离开,却被范泽贤的话拉了回来。
“你就让马歌这么嫁给我哥了?”
“那是她的选择。”
“是你没有给她选择。”
“我有什么资格。”
范泽贤起身合上外套,灰色的外套让他显得更加单调无色,索性黑发给了苍白的皮肤一些点缀。
“没有资格就这样站在一边看着她,然后悔恨一生?”
如果不是跟着马歌,自然也不会发现他。刚才他看见婚纱店里准新娘反常的动作,随她的目光居然找到了范泽贤,于是他跟上去,本来是要问他出现在那里的原因,可是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了。就像这问话一般他无须作答。他或者是他们,注定悔恨一生。




☆、告别(三)

马歌靠在试衣间的墙上,心里无法平静。
不是突然出现的泽安拦住他,她定会跑出去。在那一瞬间,除了范泽贤,她还看见了高杰!她看见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远。她身怕会出什么事,又但心又焦急,可却被泽安说成是长期以来的幻觉所致。
这一年来她持续着心理治疗,定时拜访心理医生以消除内心恐惧和病疾。她不知道治疗还要持续多久,这些对她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消耗在泽安的坚持下进行着,然而她下意识地排斥使得状况并没有实质性进展。
那天回到家以后她便给高磊打了电话,确认高杰是否安全。电话另一头的人当然奇怪,说高杰正在看电视,问要不要跟他讲话,话还没说完就被马歌慌张地挂掉。
天空下着雨,这个季节的阵雨总是来得不是时候。
她在楼下站了一阵,想等雨小一点再打车回去。本来泽安是让她在家休息的,怕早上的事让她着凉,可工作室有案子需要她亲自处理,于是背着他溜了出来,没想到工作结束天已经黑了。
离她几步之遥,有人站在那里看着她。她不愿承认是他,却又希望是他,希望那不是一瞬间的幻觉。几个月不见,时间好似过去了整整几年,早上看见他的背影就想要跟上去,而现在他就在面前却又想离得越远越好。
他还是那样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就让人觉得难过,觉得心软,觉得身不由己。
高杰走过来想帮她拎手里的东西,马歌却不由向后退了一步,说服自己尽量不去看他的眼睛。
“不用了,谢谢。”
“我今天早上看见范泽贤了。”她试着打消心中的疑虑,“我也看见你了……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怎么可能告诉她,于是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说是跟丢了,大概是认错了人。
“你也认为是幻觉?”
“或许是吧。”
他从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不肯肯定什么,哪怕是一些再小的事情。她是想帮他的呵,可是他从来就没有选择信任她!她的心已经凉了,所有一切无法再回到原点。
“那我先走了。”
说完就往雨里跑。高杰撑开伞,跟上她。
“我是想和你谈谈。”
“对不起,我还有事。”
“就几句话。”
“那你说。”
雨越下越大,他想恳求她上他的车,但又开不了口,他知道她不愿见他,因为她还恨他。
“前两天范泽安来找过我告诉我你们结婚的消息,很高兴你能嫁给一个那么爱你的人……婚礼那天我可能来不了,所以,想提前送上我的祝福……”
看着马歌的眼神他快要说不下去,牵强地想要快点结束。
“希望你会过得很好……”
“谢谢,我会过得很好。”
马歌的话既干脆又迅速,如此结语好像要切断一切藕断丝连的感情。情已落幕,没有高杰的日子一样过着,没有高杰的人生马歌也会一样勇敢,这便是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大雨肆意袭来,击打在身体上不痛不痒,一辆疾来的的士停了下来。
雨伞在风中摇曳,身边是大雨冲破织物的轰鸣。
从今天开始,他终于去掉了他寄生在她身上的那一部分,总算可以抛开有关她的顾虑无畏向前。于是,他看见自己站在一条长长的路上挥手道别,然后是金灿灿的光芒将他湮没。

霓虹灯下,“Stefano”的招牌泛着五颜六色的光,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周围驻足。雨停了,一群男人围拢一圈抽着烟,对从身边走过的男子投去不再生疏的目光。
此时的Stefano正位于沸腾的顶点,舞池上下,群魔乱舞。周围不时腾起火焰,楼上楼下人们的身躯都在热烈的节奏里摆动着。
灯光、音乐、一张张在兴奋剂作用下扭曲变形的脸愈发让高杰感到恶心,他偏偏倒倒地穿过人们中间,扶着铁栏往下走,差点撞倒一个端托盘的服务生。
“你没事吧,先生?”
高杰摆摆手,推开卫生间,用冰凉的水猛扑脸。镜子里的人感到厌恶,胃里一阵痉挛,排山倒海一般地什么都吐了,掺杂着各种因素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嘴里,苦涩得无法下咽。
马歌离开后他也不想回家,Stefano就是醉生梦死的最佳去处。
他艰难地走了两步,决定还是就坐在原地,这儿比起外面安静了不少。点上一支类似香烟的细长物,深吸一口,一时间,内心稍感轻盈,短暂地带他进入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像是睡着了一般,于是,那个梦又回来了——遥不可及的距离,指尖到指尖,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在他的旁边坐下来,墙根很凉,凉得她禁不住打个冷颤。她清楚地看见他指间的东西,有类似毒品的滋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杰睁开眼睛,看见了如血般的红色牡丹,视角再提高一个角度,扑捉到一张女人的脸。
“来点吗?”
他还没有迷糊到分不清人的地步,也清醒的知道一个哑巴无法回应他。他将手心向上,那东西俨然连最初一半都不及。对方摇了摇头。
高杰凑上去,仔细观察着传说中的阮红细。不是漂亮,不是妖艳,算不上冷酷,更与邪恶无关。他搜寻着大脑里历来缺乏的词汇,试图给自己一个完整确切的轮廓和图像。
那双瞳孔里什么也没有,甚至淡得失去了色彩。可有趣的却是,这个淡如水一般的女子却用她的黑发和刺青给人留下印象深刻一抹。
阮红细推开面前咄咄逼人的男人,他的距离是那么近,近得让她无法呼吸。而对方向后一仰后脑勺磕在墙上,动作迟缓,半天才撑起来。
她掏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很喜欢喝酒吗?
看着光标前的黑字,高杰笑出了声,样子如同在笑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孩子。他左右晃着头,不是在否定,而是头太沉,靠上墙壁就像磁铁一般挪不开位置,最后停下来,目光落在阮红细的脸上。
“难道你不喜欢吗?”
酒是毒药,和大麻一样。
高杰没有说话,而是努力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谢谢你的忠告。”





☆、“红鱼”

当晚城市的另一处:石窟街,双门洞82号。
徐亚飞看了一眼门牌号,再看看表盘上的指针。他下了几级石梯推门进去。
石窟一带属鱼龙混杂之地。街道不宽,纵横交错,东西南北四路贯通着其间的小巷,形成一张复杂的网。双门洞连着南路和西路,街的两侧是紧锣密布的酒吧,咖啡厅和夜总会,规模不大,门面却很多。
八点钟夜场的人还不多,但那些浓妆艳抹的小姐已经靠上了走廊的侧墙,三两成群,嘴里吐着浓烟。徐亚飞从她们中间挤过去,觉得异常窒息,女式香烟的味道总让他不舒服,更不用说中间夹杂的劣质香水。
一个DJ站在台上操纵着音乐旋律,眩目的灯光让从刚从外面进来的人不适应。徐亚飞戴着墨镜,这东西不仅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也以免节外生枝。
“‘红鱼’在哪儿?我是小伍的朋友。”
他靠上吧台。吧员看了一眼来人,说等一下,便走到电话机跟前拨号。片刻后他回来对徐亚飞说人等会儿就来,要点什么?徐亚飞坐下来,要了瓶喜力。
小伍给的电话并不是他大哥的,而是酒吧的号码,下午接话的人正是给他倒酒的吧员,他能听出他的声音,即使音乐声很大。
没多久,有人来引他离开了吧台。通过一扇门进到KTV包间的走廊,最后在其中一间门前停下,引路的替他开了门。
很普通的一个包间,他进去的时候见屋里有五六个人,看见他就都出去了,剩下沙发上那个倾着上身在茶几上玩牌的人。
“红鱼”是小伍的大哥,没多少人知道他的原名是什么,道上的人都称他红哥。几年前在办小伍案子的是时候,“红鱼”已经小有名气了,就在小伍被徐亚飞带进少管所的同时,他刚被拘留释放。
“好久不见。”
“红鱼”玩着手里的牌,视线仍离不开茶几。话语不重不清,里面带点久别重逢的意外。
徐亚飞打量着四周,一面墙上居然供着神龛,在整个红绿色的光线下,它就是一轮浑浊的红日,红得又如同一团如何也散不去的雾气。
“没想到吧。”
玩牌的人笑道,“怎么没想到,想是想到了,不过没有预料到是以这样一种方式。这几年太平日子过久了,反而不大习惯在这种地方见您。怎么,徐警官是听到些什么风声,上我这儿兴师问罪来了?我可是金盆洗手的人。”
“我的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红鱼”看看旁坐上的人,还是一副刀枪不入的坚硬外壳,一尘不变的沙哑嗓音。他笑了笑,“那就是上我这儿来消遣来了?要不找几个美女来,配兄弟喝几盅?”
徐亚飞没多大心思听口水话,他直奔主题。听了他的话“红鱼”放下手上的东西。
“小伍知道你来的目的?”
在得到了徐亚飞肯定的答复后,“红鱼”若有所思。
“这孩子还挺懂得报恩。”
因为同情小伍,徐亚飞当时还替小伍说过些好话,并且在他监管期间看过他几次,教育他一定要走正途。至于他哥的事因为证据不足,也因此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短暂的思索后,“红鱼”总算是开口了。
“我可不能乱了规矩。”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
“红鱼”想了想:“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前一阵子有人向同一个客户出售了相当数量的弹夹,而这个客户再转手出货。如果你想知道得更确切,我想这个客户应该给出想要的答案。”
“那我怎么和这个客户联系?”
“安顺街石竹巷B106,找XXX。”
徐亚飞从石窟街那家酒吧出来的时候恰好被少强逮了个正着。
经过长时间的跟踪和观察,他终于坐不住了。不能否认,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大脑都在不停地运转做功,计算着因果,不断地想要从每一件事每一个细节中找到破绽。上个星期有关周子峰的任务又让专案组扑了个空,没有内鬼肯定是假。
他问他是不是在查枪?徐亚飞不说,结果两个人扭打做一团。
“我不可能告诉你,少强。”
光头被大个按在地上,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那你知道你现在做的事很容易让人想不清吗?”
“想不清又怎么样?自从医院出事以后,我早他妈就让人想不清了,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这就是让我们想法成立的证据?”
徐亚飞推开少强,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少强一拳挥过去,打得光头站不稳。
“你他妈干嘛?”
“我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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