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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年简诺 作者:沐清雨 [完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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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脆响,袁浅析将手边的玻璃茶具挥落到地上,她挣扎着站起身,失去理智般吼道:“你为什么这么冷血?你怎么这么冷血?我哪里不好?哪里不好?我比简诺爱你!比她更爱你!”
有种置身事外的冷静,郜驰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淡淡地扯了下嘴角,袁浅析听见他问:“你懂什么是爱吗?”不给她辩驳的机会,郜驰径自说:“你根本不懂。所以,别和我谈爱。”
袁浅析终于被刺激了,她如同小兽般发作起来,砸碎了房间一切能砸的东西,之后颓然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傍晚十分,郜驰站在落地窗前,右手夹着一支燃了许久,却未抽一口的烟。
袁浅析再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整个人被笼罩在傍晚的天光中,被渡了一层金光的男人恍惚得有些不真实。
她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烟,捻灭,然后搂住他的脖子,惦脚吻上他的唇……
郜驰别过脸,她的吻落在他脸颊上。
袁浅析不怒反笑,“拒绝得真彻底。”
推开她,郜驰在沙发上坐下。
将证件放在茶机上,袁浅析语带讥讽:“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一定没能力留住。她不再是从前的简诺,对于一个沾染了毒瘾的女人,你还会爱她吗?她承受得了你的爱吗?”
郜驰倏然抬头,眼神凌厉,他问:“你说什么!”
袁浅析放声大笑,面容因放浪的笑显得狰狞且丑陋,笑完了,她在郜驰的瞪视中像场外评说般云淡风轻地说:“知道她头疼的症状为什么总是没有缓解吗?因为我买通了医生,开了一味令她头痛加剧的药。止痛药的效果是不是很好?告诉你也没什么,反正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令你讨厌的,也不在乎多这一件。”顿了顿,她在诡异的笑容下轻描淡写地说:“止痛药里百分之九十的成份是,毒品。”
郜驰静了大约半分钟,似乎在判定她话的可信度,然后,他起身大步走过来,扬起了手。
确实有意激怒他,却没想到他真的会打下来。伴随着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袁浅析踉跄着歪倒在沙发上。
郜驰暴怒,抬手指着她,他放下狠话:“小诺若有闪失,我让你陪葬!”
郜驰乘坐的航班起飞时,袁浅析服食了大量安眠药。
到达A城时正是清晨,郜驰开车,听着萧辉说着在他离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当听说元毅不止一次找过简诺时,他以凛冽的目光盯了萧辉一眼。
萧辉面无表情,沉默片刻后,他说:“简小姐说元毅向她求婚,她没有答应,既然什么都不会发生,就没必要告诉你,免得让你分心。”
郜驰打着方向盘,车子飞驰般驶向简诺的公寓。
仰头望着简诺的窗户,萧辉说:“简小姐一直没有回过公寓。”
郜驰置若罔闻,待来到简诺公寓门口,他直接拿钥匙开门。
客厅的灯亮起的瞬间,素来沉得住气的郜驰瞬间变了脸色。
看着一室惨目忍睹的凌乱,他有种简诺被绑架的错觉。
听到卧室传来轻微的声响,郜驰来不及细想,他快步走过去,站在门口又猛地顿住脚步,目光触及缩在床头一角的简诺,觉得胸口被人剜掉了一块肉。
他张了张嘴,语气竟有些哽咽,意识混乱的简诺听到熟悉的声音唤:“小诺。”
不等简诺反应,郜驰已走到她跟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她的抗拒以及身体的颤抖,郜驰终于知道袁浅析说的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郜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拥紧简诺,胸臆间一钝一钝疼起来,他极力按住泪腺,才勉强控制住眼泪。
萧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简诺狼狈的样子令他有不好的预感。
残存的意识令简诺明白过来是郜驰回来了,她用尽浑身力气推拒着他的怀抱,同时腾出手梳理乱七八糟的头发,颤抖着说:“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你,我求你出去好不好?我不要见你……”
余下的话被郜驰含进嘴里,在简诺的抗拒之下,他愈发加深了这个吻。
忽然间心灰意冷,简诺闭上眼睛,眼泪不可抑制地滴落下来,倒流进嘴里,咸涩到苦。
滑开她的唇,郜驰将脸埋在她颈窝,开口时嗓音低沉沙哑:“是我不好,不该把你留下,小诺,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怕,更不要放弃,有我,天塌不下来。”
简诺先是安静得可怕,无论郜驰和她说什么她都不回应,渐渐地,郜驰明显感觉到她心率加快,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最令他担忧的一刻到底还是来了,简诺的毒瘾发作了。
脱下外套裹在简诺身上,抱起她时他扬声对萧辉喊:“去开车!”然而下一秒手臂却被简诺死死抓住,他听到她痛苦地哀求:“别送我去医院,我不去,不去……”
郜驰停下脚步,目光的落点是她憔悴的脸,“小诺,你记住,就算你被全世界遗弃,我都爱你,只爱你!”
简诺反手搂住他的脖子,泣声说:“那就别送我去,我能行,求求你,郜驰。”
郜驰的眼睛霎时红了,保持着抱她的姿势不变,他一脚踢在床头柜上,随即对萧辉吼:“叫医生!”
清楚请他的私家医生已是郜驰最大的让步,简诺无法再说抗拒的话,在感觉到全身骨骼和肌肉都在抽动时,她软弱无力地央求:“你出去好吗?”
郜驰将她安置到床上,不禁握住她双手,只觉指尖冰凉彻骨,他以极坚定的语气柔声说:“小诺,你必须听我的话,让我陪着你,否则我立即送你去医院。”
现实的沉重令简诺骤然迸发,她哭喊着打他:“你走,我不要你陪,你走啊,我一个人可以,可以!”
郜驰丝毫不为所动,只是俯身抱住了她:“我不走,我要留下陪着你!”
房间能砸,可砸的东西早已在这几日发作时被砸了个干净,加之现在有郜驰在简诺被限制了行动,尽管她疯了一样了企图挣脱,依然摆脱不了郜驰的钳制。
当医生强行将镇定剂推进简诺的身体,嘶喊声终于渐渐弱下去,简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蜡黄,眼神涣散。
想到过去的甜蜜与分离,想到茫不可知的未来,简诺只觉万念俱灰,听到推门的声音,她背过身去,肩膀耸动,泪流满面。
郜驰小心地将她搂起,温柔地为她抹了泪,才将温水递到她嘴边,深深地凝视。
简诺乖顺地喝了一口,当泪滴落进水里时,她无力地跪坐在床上看着郜驰,开口时声音竟无比软弱:“我拿了优里的枪想去找元毅,可半路我的手就抖得开不了车,还恶心呕吐,我的第一反应是怀孕了,我既矛盾要不要找元毅报仇,又满心欢喜地以为有了你的宝宝……”说到当天的情景,简诺的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滴在凌乱的床单上,“我去医院检查,却发现染上了毒瘾……”
简诺当时就被噩耗击倒了,由最初的不能相信到最后的狂奔出医院,她崩溃了,疯了一样奔跑在大街上,直到耗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在江边呆坐到深夜。
她冷静之后还是决定去找元毅,之前还有些恐惧,但那时却什么都不怕了,可就在元毅出现在他别墅的时候,她因几天没服食止痛药毒瘾发作了。连站都站不稳,又何谈报仇?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她把自己封闭了。
简诺的车还留在医院的地下停车场,以至骆羿恒和叶优里在敲门无人应的情况下判断她没回过公寓。其实自那天回家后,她就没踏出房门半步,而房间的灯,她也没从打开过。最喜欢光的女孩,在得知自己染上毒瘾时最怕的,也是光。
心碎是一瞬间的事,郜驰根本拾不起,将瘦得令人心疼的简诺搂进怀里,他的泪,再也忍不住地落在她颈间,“小诺,让我帮你,相信我,能戒掉的,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要宝宝,好不好?”
“好”字终究是被哽在了喉间,意识到天长地久的相守诺言正一点点变成海市蜃楼,简诺放声大哭。
郜驰知道聪明如简诺一定猜到了染上毒瘾的原因,对于她的避口不谈他给予了尊重,然而尊重并不表示就这么算了,他把从美国带回来的四年前的车祸资料交给骆羿恒,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研究和再次取证,另一方面,他请叶优里暗中查简诺的主治医生,同时让萧辉回了美国,当得知袁浅析自杀的事,他沉默了一瞬,然后说:“被救活了不是吗?查!”
太清楚郜驰的脾气,萧辉恭敬地应下。
就这样,在简诺自行戒毒的这段时间里,他们各顾一头,神经均崩得紧紧地。
郜驰安排好一切,便把心思全部放在简诺身上,他按照医生的交代让简诺尽量多喝水,让毒素通过尿液排一些出去,尽管并无明显的效果,依然每天坚持,另外,他还按时让简诺到浴室蒸桑拿,以缓解身体出现的不适症状,甚至在她出现攻击性行为时,不舍得绑她的男人便借由力气大的优势将她死死抱住,以至多日来身体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多处淤青。
简诺的毅力是惊人,哪怕连医生都担心她挨不过,她依然咬牙坚持,当身体承受着噬人的痛苦,她居然从没松口要求郜驰给她毒品。
看着她一次次哭喊着试图以头去撞墙,看着她身上一处处青紫和掌心被玻璃划破的口子,郜驰的心被撕成了碎片。到了最后,医生甚至开始担心挨不过去的是郜驰。
因为简诺不愿意让外人看到她的狼狈,再加上郜驰不放心任何人来照顾她,他将简诺接到他的公寓,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尾声部份在作者有话说,请亲们继续看。
作者有话要说:很深的夜,静得连轻浅的呼吸都显得清晰无比。
简诺绻缩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微蹙着秀眉的她睡得极不安稳,频频翻腾着纤细瘦弱的身子,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呓语之声。
倚靠在床边休息的郜驰本就没有睡着,疲惫一览无遗地展露在俊颜之上。觉察到她的异样,他俯下身,借着透过窗子投射进来的月光,深邃眼眸一瞬不离地凝视着睡梦中的女人,修长干净的手指爱怜地擦过她滑嫩的脸颊,轻柔细致地抚摸,从眉眼长睫缓缓移至轻抿的樱唇,如视珍宝。
似是感应到身旁的温暖源于何人,简诺渐渐舒展了眉心,自然而然地向他怀里偎过来,猫儿般枕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郜驰长臂一伸,将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纳入怀内。良久之后,他叹息着合上了眼。
挨了几日,他们都累了。不止心力交猝,体力俱已透支得太多,太多。
无边的黑暗悄无声息地扩散,流动着寂夜特有的气息,将房内相拥而眠的男女笼罩其中。
夜,更深了。
次日清晨,熟睡的郜驰被疑似玻璃碎裂的声响惊醒。
“小诺?”他翻身坐起,掀开半搭在腰际的被子,步伐凌乱地冲进浴室。
不期然地,眼前再次出现多日来不断重复上演的景象。
朦胧水雾里,简诺的小手紧攥成拳,饱满的的额头无力而倔强地抵在冰冷的白瓷壁上,任头顶上方的花洒撒下连绵水滴,乌黑的长发已然全部浸湿,凌乱地贴在脸侧。墙上破碎的镜子中映出她毫无血色的脸,净瓷般惨白而憔悴。
“……小诺”焦灼的目光落在她腕间的一点鲜红,心里划过钝痛。
急步走过去伸手关上花洒,温柔有力地把瑟瑟发抖的简诺拥进怀里,低沉的嗓音透溢出浓浓心疼:“我送你去医院。”再这样下次她可能真的会死,他怕了。正如医生所担心的,郜驰终究是会因为心疼而先妥协。
简诺的呼吸因极力克制显得有些紊乱,片刻后抬起凝聚泪光的黑瞳,望进他浓情疼惜的眸底,晶莹的泪一颗颗迸溅下来,颤抖的声音力竭平稳:“你答应过的。我可以捱过去。”然后她扬起唇角,勾起鼓励的微笑,清冽如百合绽放。
直视她凄怆茫然的眼,郜驰的心瞬间被剜出无数血洞,潮湿冰冷的液体不断涌出来,蔓延渗透了整个胸膛,微仰着头,强压下夺眶而出的泪意,抬手将她小小的后脑狠狠压在左胸,哑声道:“小诺,答应我,无论多难,都不可以放弃。”
胸臆间莫名升腾起一股惧意,似是眼眸睁合之间她便会消失不见,从不曾有过的恐慌铺天盖地袭卷而来,砸得他的心撕裂般疼起来。
当泪顺着下巴划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地碎成点点亮光,简诺缓缓松开紧握的小拳头,伸出纤臂回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将脸深埋进他怀里,试图掩去低低的哭泣之声。
空气一片死寂,惟有耳畔回荡着悲哀沉痛的哭声。
更紧地抱住她削瘦不堪的身子,漆黑的双眸氤氲模糊,郜驰的泪,终于滚落而下。
简诺的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心脏不规律地快速跳跃着,蚀心的磨咬令她痛不欲生,身体里似是有无数蚂蚁啃咬吸吮着她的血肉,难捺的折磨已不是一个紧密的拥抱能够控制得住,她死死抓住他的衬衫,牙齿不受控制地迅速合起来,不顾一切地咬住了他的肩膀。
身体的疼痛如何抵得过深心处抑制不住的抽痛,郜驰侧过头,任由她咬上已被咬伤的肩膀,拥抱的力度丝毫不减。
血腥的味道在口中和鼻腔中徘徊,终于换回简诺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她发疯般挣扎起来,力气之大令他险些搂抱不住。
“……出去,求你出去……”简诺挥舞着手臂无力地捶打着他的身体,不想此刻的狼狈难堪被他看见,她开始最为惨烈的挣扎,撕扯间,两个人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撞向墙壁。尽管如此,郜驰依然没有放手,始终将她护在怀里。
所有的坚韧,所有的倔强,在毒瘾面前缈小得犹如一粒微尘,简诺的意识愈渐混沌,逐渐辩认不出眼前的人,她崩溃般喊叫着,凄惨的叫声划过寂静的清晨,听在耳里极为惊惧。
“小诺!”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她的手腕,郜驰低吼着试图唤回她的理智,然而却是无济于事。
简诺已不复清醒,她用尽浑身力气发疯般甩开他的钳制,紧闭着双眸惨叫着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剧痛令原本娇柔的面容变得扭曲,水雾弥漫的眸光涣散之中透出丝丝绝望,她踉跄着跪倒在地,劈手挥落旁侧的浴具,水晶器皿应声碎裂在地,而她失去平衡的身体也跟着栽倒下去。
痛苦尖锐的撕喊扯裂了郜驰的心,目光触及满室的狼籍,胸口有如被锋利的箭直椎进去,他冲过去抱住简诺抽搐的身体,不顾手肘处被玻璃划伤的疼痛,扭开花洒让冰凉的液体自头顶上方倾泻下来,直直浇在彼此紧贴在一起的身体上,随即狠狠吻上她的唇,将凄惨的哭喊含进嘴里。
为避免她咬伤自己,郜驰没有半点犹豫地撬开她紧闭的牙关,在她唇齿间吻得激烈而缠绵,试图缓解她五脏六腑的翻滚。
那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那自头顶上倾泻而下的冷意,犹如冰火两重天,急速冲击着简诺溃不成军的意识,直到被至痛的亲吻耗光最后一丝体力,挣扎的力道渐渐小了。终于,简诺虚脱般颓然倒在男人怀里,垂下的双睫掩去了满目的惊惧与凄然,惟有心底沸腾的泪肆意冲刷着漫无边际的痛楚。
薄唇长久地印在她额际,郜驰崩紧的心弦在清晨的雾霭之中一寸寸断裂。
一年后,元毅被判死刑。
行刑当天,他要求见郜驰。
一个小时后,郜驰在他对面坐下,“我的底线是给你选块风水好的墓地。”
元毅笑,恍惚悲哀的那种,然后他问:“她好吗?”
郜驰不答反问狱警,“可以给他抽支烟吗?”
狱警点头,郜驰给元毅点上,递到他嘴边。
元毅的手脚都被束缚着,他只能叼着烟说谢谢。
“我低估了袁浅析,高估了你,我以为有你的保护她必然受不到伤害,却没想到令她染上毒瘾。”元毅的神色异常平静,他抽口两口烟,又说:“用了几年时间我终于想通,我妈先是恨他强求了她,再恨郜家因门第之见拒绝她过门,最恨那个男人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她。”抬眼看着郜驰,元毅说:“只是兄弟而已,你爸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妈进门,如果他不反对,如果他成全了,我妈不会负气嫁给别人,更不会让我报仇。”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寂,郜驰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不是二叔的儿子!”
嘴里的烟掉在手背上,元毅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你说什么?”
在元毅的瞪视中郜驰说:“二叔二十岁那年遇到一场车祸,失去了生育能力。”
当年,元毅母亲元琳与郜驰二叔郜远达相恋,当知道心爱的女人怀孕后,郜远达同哥哥商量要迎娶元琳过门,却没想到得到哥哥的极力反对。兄弟二人大吵之后,郜远达终于知道自己已在车祸中失去了生育能力,想到爱人的背叛,他给了元琳一耳光,宣布一刀两断。
元琳至死都不知道儿子元毅是在她最颓废最绝望时提出娶她的丈夫在她醉酒时强暴了她而来,她恨了郜远达一辈子,临终时告诉元毅:“郜家欠我的,你替我拿回来。”
元琳过世后,元毅便出国了,回来后进入竹海,成为郜父最得力的助手。
元毅当然不知道郜远达无法生育的秘密,在得到郜家兄弟信任时,他在郜驰父亲生病时为他输血,血型的吻合令郜父在知道他是元琳儿子时产生了疑虑,联想到弟弟莫名其妙令弟妹怀孕时医生说“奇迹”的话,他开始悔恨当年错怪了元琳,毁了弟弟和她一辈子的幸福。愧疚之下,他在病中改立遗嘱,将郜家的财产全部给了他。
郜远达非常清楚妻子的怀孕是因为她在外面胡来的结果,当知道哥哥的决定后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了DNA鉴定,拿着检验报告,他要求哥哥将遗嘱改回来。
元毅并不知道他们对话的全部内容,只听到郜远达说:“我没有儿子,郜驰才是郜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见到郜父叹息着点头,他震怒了。
为免遗嘱被改回来,他暗中安排,让出国旅行的郜家夫妇没能再回来,而郜远达之后因心脏病突发而去世。
一直以来元毅都不曾后悔自己做过的一切,直到郜驰说出在法庭上绝口不提的秘密,他终究是后悔了,然而,一切都晚了。
闭上眼的时候元毅不禁想,之所以拦不住郜驰寻找证据,或许是母亲泉下有知吧。而事实却是,他亲生父亲背负不了内心的谴责,将当年的一切以信函的方式告知给郜驰,以至郜驰明知袁浅析使计让他回美国,他还是去了,只为寻找元毅父亲信中所提到的几年前与元毅联系过的一名杀手的踪迹。
一个月后,被袁启成带回国的袁浅析站在法庭上,对于收买医生和她给简诺换药的事她供认不讳。
袁启成心痛地对简诺说:“她做过的事需要自己承担。”
望着姨夫鬓边的白发和不再挺直的身影,想到小姨多年来的照顾与疼爱,戒毒后不愿公开露面的简诺对法官说:“如果有可能,请轻判袁浅析。”
包括郜驰在内的所有人都沉默了,目光全部投射在简诺身上。
“我不是圣母,无法包容和原谅每个人所犯的错误,可即使重判了她,我所遭受的伤害也已经不能避免了,况且,她是我小姨惟一的女儿,而我小姨,也是我的妈妈。”
宣判那天,简诺没有出庭,她去墓园看林雪心,然后回家和爸爸妈妈吃饭。第二天,她的身影出现在机场。
对于她的离开郜驰是有预感的,毒瘾戒掉后她的异常平静令他早有了心里准备,他没有阻止,只是在她过安检时,看着她的背影高声喊道:“小诺,我等你!”
他的声音异常清晰,川流不息的人潮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寻声望过来,却见郜驰大步走过去,抱住了呆站在安检口处的纤细女子。
飞机起飞的瞬间,简诺闭上眼睛,眼泪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在简诺离开的时间里,郜驰结束了国外的事业,专心打理竹海,短短几年时间,使得家族事业蒸蒸日上,在全国十六座城市建起了分公司,萧辉、凌惕与丁卉这三个忠心的下属成为他不可替代的左右手。
骆羿恒早已名声大震,成为司法界的路标式人物,与步温柔越走越近。
叶优时依然从警,起早贪黑地抓贼办案,没空谈恋爱,至今单身。
辛锐与祁跃明这对良人深深相爱却始终没有结婚,与兄弟是有默契的,郜驰心领且心痛。
心领祁跃明要等简诺回来与他一起举办婚礼的心意,心痛于对简诺深深的思念。
四年转瞬即逝,毅然离开宜城的简诺音讯全无。
这天,郜驰放下手上的工作独自来到机场,每有航班降落,他就站在出口,直到晚上十点,竟没有错过任何一个航班。
深夜的机场明显安静了许多,一段时间的安静过后,广播再次响起:“从古城飞来的5196次航班已经抵达本港,请接亲友的……”
郜驰捻息了指尖的烟,走去出口望向人流,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当一抹熟悉得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郜驰不禁有些泪湿。
几乎是同一时间,取了行李的简诺竟也朝他的方向望过来。
四目相对,简诺心酸欲泣。片刻,她扬起一抹恬静柔软的微笑,缓慢又不失坚定地走出来。
深深凝视着四年未见的女子,依旧巧笑嫣然,依然温婉灵动,郜驰笑了,然后张开双臂。
顾不得手中的行李,简诺跑过来,扑进郜驰怀里。
抱住她,拥紧,开口时语气竟已哽咽,郜驰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我就知道。”
十指在他脖颈后扣紧,简诺糯而柔的声音在他耳畔低低响起,郜驰听见她温柔地说:“割裂不了那份驰年简诺,更舍不得你!”
忘记他,比忘记时间和万物更难,在经历了种种的变故和伤害,简诺决定远走。可四年里脑海里回放的却总是郜驰的温情,心里所有的声音都在说爱他,想他,足以让她走不出那段有他,有爱,有诺言的青春岁月。于是,在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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