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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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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灿一点都不生气,笑着说:“小邓不愧是在国有企业干了那么多年,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不是吹,放眼临河,有哪家国有企业,比得上远方的效益。”

邓娅想不到熊灿的脸皮这样厚,一米长的针都扎不出血,转身走了出去。

唐西平笑了笑,压低点声音:“怎么,我听说,你打算重回机关坐办公室?”

“唐总的消息真灵啊!”熊灿不置可否。

唐西平的眼睛盯着熊灿:“咱们也是多年的朋友了,如果真有这么回事,我劝你还是多想想。”

熊灿显然没有想到唐西平会这样透心,过去,他和唐西平虽然很熟,但唐西平财大气粗,上面关系多,并不多把他朝眼里看,今天,肯主动打电话约自己,他还当是唐西平事前得到消息,指望日后办事方便而套近乎的。当下,感到十分奇怪。

“唐总怎么会这样讲,现眼下,只有进机关当公务员,才能算是捧上稳稳当当的铁饭碗。”

“怕不是看重铁饭碗吧?我这人说话直,国有企业,谁不知道是穷庙富方丈,临河的下岗工人全饿死,也饿不着你。”

熊灿张口想说什么,脸憋红半天,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故作大度地呷口酒:“唐总肯定还有指教,何妨把话全讲出来。”

唐西平淡淡地说:“谈不让指教,朋友间闲聊,你进机关,瞄准的绝对不是个小局长的位置,而是想在退休前,也弄一任副市长干干,我猜得不错吧?”

熊灿的心事被彻底说透,将来进机关,真要成事,肯定少不了找他姓唐的帮忙,暗自咬牙,把心一横,半真半假地说:“别的不敢说,光看现在远方的效益,咱当个分管工业的副市长,是不会比谁差到哪里的。”

“以你管理企业的才能,当好一个副市长,我信,也没有谁会怀疑。就是放在全市推选,你得票也一准最高———谁让你善抓发展机遇呢!”唐西平扳着指头:“可这样的好事,不只是你一个人在想吧?市环保局局长何燕,别的不说,光那幢标志性的办公大楼,就是钉在板上的政绩,至于和刘市长的关系,这辈子你都铁不到前面去;市委办公室主任姚子平,前前后后侍候了三届领导班子,三朝元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是天天偎在领导跟前的人,只要不犯糊涂,不提拔,每个常委心里都会过意不去的;市计委主任周新来,市政府最重要的智囊之一,又是落实领导指示最不打折扣的一个,被称为幕后为谋、阵前为将的人,更要命的是,都在一个系统待过,跟白书记人不亲,行亲;市建设局局长钱铁,是省政协王主席的女婿;市政府秘书长刘兆和心深似海,谁都认他是自己人,这份修炼你有法比?……”随着最后一根手指头扳下,熊灿的劲也彻底泄尽了,把杯子里的酒一口吞进肚里,失落地摇摇头。

“你说得不错,我是争不过这些王八蛋。细想想,这世道,真他妈一点干头都没有!”

“谁说没有干头?沉下心建设自己的金元帝国。”

“抛弃我现在得到的一切,去重新创业起步,我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

“如果抛弃了眼前的一切,你就连邓娅的优势也没有。”

熊灿猛然把身子坐直:“唐总要给我指的路是……”

唐西平把一份红头文件丢在茶几上,熊灿迟疑着拿起来一看,是市政府准备在国有企业推行股份制改造的文件。

第45节:花钱与输钱是两个意思(4)

“等股份制一改造,你这个总经理、企业法人,不就是天然的大老板了。”

“我一个人,才能有多少股份?”

“关键是公司的经营权控制在你手里,我可以帮你出面活动银行贷款,经营几年,把资金朝外一转移,然后宣布公司破产,拍屁股走人,手里有大把的资金,有架构好的供销渠道,再把有用的人才一拉,创建个新的日化用品公司,要不了多久,你就是林若诚第二。”

“改制,政府的监督是很严的。”

“这就看你处理关系的本事了。你现在有这个条件,如果肯在临河大道上带头出力,又有平时的感情基础,还担心市领导不照顾你?临河大道建成之日,就是刘市长晋升市委书记之时,中国的政治,向来就是一把手政治,有这个靠山,巴结你还来不及,谁会不长眼去你那里找茬?”

半天沉默。

“唐总从中能得到什么好处?”

唐西平脸色板板地说:“我是商人,无利不起早,我看中的是远方厂区那块地。它正好靠近我的临河苑,让人想不想都没办法。”

熊灿最终狠下了心:“行,我就走走唐总的路。”

唐西平开玩笑说:“等你的金元帝国建起来,只怕邓娅又会回到你身边的。”

熊灿大笑说:“我等着那一天。金钱美女,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词要连在一起了。”

“美女像名车,要靠养啊,越金贵的鸟,就越挑食,不能怨人家薄情要飞。”

邓娅推门进来,讲林若诚已经上楼了。

熊灿清楚,唐西平和林若诚为争临河私营企业界头把交椅,早就相互间不服气了,私营企业协会主席的评选,虽说有“5?22”污染事件在前,但唐西平过于“积极主动”,难免使两人结下过节,都整到了这步田地,林若诚还来这里干什么?

唐西平早看透熊灿的心思,说:“瑞雪公司是临河最早成气候的私营企业,若诚是那个什么……对,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对真英雄,我就是和他打上一百次架,该佩服,还是真心佩服。你将来既然也想走这条路,就该早些熟悉点圈里的情况。我叫若诚来,就是想弟兄们在一块儿搓两把,热闹热闹,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一说,熊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大气,什么叫距离。

没有更多的寒暄,四个人在日本进口的自动麻将桌前落了座,林若诚和唐西平坐对面,邓娅和熊灿在两边。这是唐西平的提议,来点“真”的,不然没劲。林若诚很爽快地答应了,说:“你们知道的,我打牌从来不来钱,今天唐总提出来这,是不是笑瑞雪公司被停产整顿我掏不起?那我还就真来了。”

唐西平笑着说:“说什么都成,反正,你肯在我这儿破例,就是给我这个当哥的面子。”

打着打着,熊灿左看看右瞧瞧,见林若诚和唐西平每个人都极投入地盯着牌,不时还要皱眉紧张地计算,唐西平手里的烟灰早老长老长,都忘了弹,他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这哪里是在打牌休闲,分明面对的就是一单上亿元的合同。刚开始说来真的,熊灿心里还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唐西平就不用说了,林若诚那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及至报出来的数只是点炮一百元,还不准下“跑”时,他心里不但一松,还要笑了,不要说他和市机关各局的头头儿在一块玩了,就是在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凑到桌前,也常常不止这个数的。现在,轮到他笑话林若诚、唐西平没有见过世面了。

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朝外丢着牌,笑着说:“林总,对不起你了。”

“呵,这话从何说起,就为刚才赢的那一张?这才开始,鹿死谁手,谁最后笑,都说不准呢。”林若诚眼不离牌。

熊灿说:“这算什么?我说的是远方产品在市场旺销的事,并不是存心想和你做对。”

邓娅说:“你就是想存心,也未必存得了。”

林若诚不动声色地说:“邓总,你让熊总把话说完,说不定是想拉瑞雪公司一把呢。”

熊灿大包大揽地说道:“没说的,把你仓库里的货,全部转给我,我给你最优惠的价。”

林若诚:“有这种好事?”

熊灿差点没拍胸脯:“我虽然姓熊,但在朋友面前,说话从来没‘熊’过。”

林若诚沉吟了一下,说:“邓总是从你那儿出来的,唐总更不是外人了,我这人好直来直去,你说你给我这么大的好处,我该怎么谢你?”

熊灿的目光向唐西平脸上瞟了一下:“朋友嘛,谢什么谢,再说,钱挣得再多,也装不到我姓熊的腰包里不是?”顿了一下,“以后,仰仗林总关照的地方还多着呢。”

林若诚故意装糊涂:“我只是个做生意的,能帮你熊总什么?送钱,等于是行贿害你!提拔,倒是想让你步步高升,可我一个平头百姓,也得有这个权力。天大地大人情最大,既然没法还的事儿,这份心意我还是心领了。”

“这是何必……”熊灿说话走神,把自己抹成的牌抽错丢出来,让林若诚点了炮。

“好,熊总,朝外拔票。”林若诚借机摆脱熊灿的纠缠,把牌一推,大声话中有话地说:“怎么样,我说你刚才别得意太早了,没错吧?”

邓娅故意伸手把下面的两摞牌抓起,伸头去看唐西平的牌:“熊灿瞎出牌,要不然,唐总下一张就是自摸。”

唐西平不高兴地使劲把牌一推:“打牌打牌,有啥鸡巴事回头说。”

熊灿被说得有点恼了,从包里拿出来一扎新崭崭的百元票子,抽出三张朝桌子中间一拍,说:“我一个人给一张,总可以了吧?”

林若诚伸手夹过来一张,坦然自得地说:“这一张是我赢的。”

唐西平开始牌运就霉,刚才好不容易上来一把好牌,三头赢,满心来个自摸,让熊灿搅了局,又见他胡闹,当下脸一黑,把钱朝熊灿跟前一拨:“你这是干什么,该怎么着,就是怎么着。”

邓娅:“熊灿,你要是想救济穷人,怕是看错地方了。”

“我什么都不是。”熊灿自知唐突,嘟囔着把钱收了起来。自此,想卖弄一下技术,把心开始操到牌上。

“今天不是打牌的天!”

唐西平的牌一把比一把霉,渐渐头上的汗不停朝外冒,嘴里不住地埋怨上手邓娅没给一张好牌,邓娅有口难辩。

林若诚抓住唐西平的话把儿,坚决让熊灿和邓娅换了位置,邓娅被解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对林若诚存了感激。

大约是看到转运无望,唐西平自己邀请大家来,又懊丧地自己提议结束了。因为有个私协的事,用唐西平的话说是要和林若诚通通气,熊灿就先出来了。

林若诚出来时,熊灿在楼下总台正缠着要发票。

大堂经理耐心地说:“这位先生,你什么都没有消费,怎么给你开发票?”

看见林若诚,熊灿忙把手一摆,说:“算啦,看你们这些人的服务态度,回头非告诉你们老总不可,我们可都是朋友。”

把几个小姑娘,给吵得差点没抹眼泪。

熊灿:“林总,你瞧见没有,就那几个钱,唐西平头上冒汗了?”

林若诚:“个人有个人的生活理念,在唐西平这里,花钱和输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第二天一上班,林若诚把钱从包里掏出来数了数,总共赢了一千七,让秘书拿去捐给希望工程。

“林总,这数不整不零的……”

“钱是路上拣的,朝上凑不是那意思,朝下减装在口袋里来路不明,是不是只能是这个数?”

“那是,落不落名?”

林若诚头也不抬地说:“你能找到是谁丢的,你就落。”

第46节:领导无隐私(1)

11领导无隐私

市委二楼小会议室的气氛,压抑而沉闷,大家比赛一样猛低头抽烟,排风扇排不及,整个屋子烟雾缭绕,要是在家里谁敢这样不爱惜革命本钱,肯定会招来批评。其实平时,大家也会有所节制,但在这种场合这种氛围中,烟,不但能提神,更重要是成了一种道具,有了可资抓挠的地方,不至于傻愣愣地坐在那里显得浅薄。大挂钟时针早已滑过了“7”,还没有看到“决议”的征兆。这次开会的议题,有两个,一个是讨论文明城市创建问题,另一个是研究临河大道是否重新上马开工建设,前一个议题白向伟几乎是话音未落,大家就一致表态同意。临河大道白向伟的意思是吸取上次的教训,什么时候财力有保证,什么时候动工,不能再搞半截被动地停下来。刘沉则坚持越早越好,有利于临河抢抓新一轮发展机遇。书记、市长意见不统一,其他的人,就只有埋头吸烟的分了。

因为涉及临河未来的重大决策,白向伟交代把所有的副市长全扩了进来。姚子平也被通知列席参加。他平时没有烟瘾,今天嘴里喷出来的烟雾比谁都浓,整个脸完全被烟雾笼罩起来,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好躲在后面,仔细地去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然后,在心里不停地算着要是举手表决,谁会赞成,谁会反对,谁会耍滑头弃权,最后结果会是个什么样子。水随山形,随着会场形势的变化,每个人的表情会跟着变,数字自然就成了动态的,他的心就一会儿提到嗓子眼,一会儿落下去,害得连着低头偷偷吞了两粒速效救心丸。这是白向伟上任书记后主持的第一次扩大会,等于是在临河树威信的头一脚,人强比职务强,能否在事实上成为一把手,第一次亮相,显然至为关键。

在压抑沉寂的气氛中,刘沉突然出人意料地说:“大家肚子饿不饿?我反正是肚子叫唤了。”说着,夹包站了起来:“白书记是不是拍个板,到此休会,大家都到临河宾馆去填巴填巴肚子?”

“这一说,肚子里还真有点叫唤的意思了,好吧,休会,先去吃饭。”

所有的人,都神情恭敬地等他们过去,才起身拉动椅子。

会议室很快走空了,只剩下姚子平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刘沉刚才坐过的位置,半晌走过去,狠命地朝椅子上踢了一脚,手颤颤地指着:“你又不是一把手,牛的哪壶醋!”

姚子平没有跟大家一块儿去吃饭,他刚刚同样“春雷滚滚”的肚子,因为生气没了饿的感觉。他直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门锁好,拿出稿纸,不愧是老机关材料出身的笔杆子,刷刷写下了题目:《关于刘沉同志目无组织纪律独断专行的反映》,受件是“省委并尊敬的肖光书记”。在白向伟来临河前,省委组织部曾征求过刘沉近期进市班子的人选,连着三个,刘沉都没提他的名字。自己说起来也是个在市委工作的堂堂正县级干部,为了落个好印象,逢年过节亲自把机关分的东西送到每个书记家里,一趟不行两趟,还要搬到贮藏室摆好,连保姆都不让伸手帮忙,到关键时刻,居然功劳苦劳全不念!他姓刘的不仁,别怪他不义,只有整倒姓刘的,自己才有出头之日。心头恨使他笔下生花,妙思泉涌。他有写好一页粗通一下的写作习惯,居然每页都能让人几次击案叫好,笔是刀,笔是枪,刀刀见血,枪枪封喉,快哉、快哉。写到酣畅淋漓处,他竟然忘了饭后还要开会的事,不过,直到会议结束,最终形成重新上马临河大道的决议,也没有一个人想到他。

临河宾馆不大的停车场上,全被各款名车停满了,一辆比一辆抢眼,白向伟、刘沉乘坐的奥迪A6反倒成了灰姑娘,更多的是奔驰、宝马、凌志。孙庆有意放松大家的神经,对笑着小跑迎过来的宾馆老总南大松说:“大松,这都谁的车,敢耍得比咱两个‘一把’的都牛?”并不等南大松回答,又向左侧靠后一点的纪委书记马长路开玩笑道:“老马是又睡着了,人家把证据送到鼻子底下,他都装没看见。我看下一次精简整编,撤就先撤纠风办。”

马长路回应道:“孙庆同志,我保证,敢超标停这里,没一辆是政府机关的。”

孙庆做出不相信的样子:“老马识途是一回事,火眼金睛可又是一回事,猴马不相及。”

南大松凑上来,说:“马书记说得没错,鸿运公司的唐总,被评为省十大明星企业家,临河企业界的风云人物都赶来为他祝贺,这些车,全是他们的。”

孙庆把脸朝后一扭,说:“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味道———风光属于企业家。”

第47节:领导无隐私(2)

刘沉说:“孙庆啊,那让你挂帅临河的国有企业怎么样?单位随你挑,原有职级和待遇,可以保留不动嘛!”

孙庆笑着说:“好哇,既然刘市长发话了,我是不是下午先把车给换了?老马,睁开眼,到时你可不能眼气找茬啊!”

大家跟着笑了起来。

走进大厅,刘兆和忙从里面走出来,他是那种偷不了酒的人,两杯下去,就能直接上台扮演关公,多少有点不自然地说:“白书记、刘市长,我这是受孙市长委托……”

唐西平笑着说:“白书记、刘市长,刘秘书长是我硬拉来的。他这个人论工作绝对没得说,就是喝酒上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这一点该批评。”

大家看着刘兆和鸡冠色的脸,又跟着轻松地笑了一回。

白向伟说:“兆和同志,两杯酒算什么,以后,你每推一个私营企业家上榜,我都请你喝三杯,酒过三巡,才像话嘛。”

白向伟、刘沉、孙庆理所当然地被请到了主桌上,陪他们的是唐西平、林若诚、熊灿、赵季、胡海几个人。

落座之后,唐西平企业界领袖风范,谈笑风生,连向林若诚客气两句也免了,径自端起酒杯,说:“白书记、刘市长、孙市长,我代表私营企业界各位同仁,敬三位市领导一杯……”

孙庆把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唐西平,你别耍滑头,这么大的好事,你捂得死死的,是不是怕白书记、刘市长白喝你的酒?”

“冤枉冤枉,我是想请都请不到的。”

“真有这份心?”

“借我个胆,敢在几位市领导面前耍滑头,也不瞧瞧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我以后还想不想在临河做生意了?”

“算你聪明,喝三满杯认罚!”

“妞,把酒壶给我。”唐西平答应一声,并排放好三个酒杯,全都倒得溜溜沿,然后,朝玻璃水杯里一折,喝水一样,一口气全闷进了肚里。

孙庆在一边起哄:“说好,滴一滴,罚三杯!”

唐西平喉结一动,“咕噜”咽了下去,用手把嘴一抹,说:“放心,咱姓唐的喝酒,就像鸿运盖的房子,全都免检。”

桌挨桌坐着的马长路眼一睁,头歪过来,说:“也算月季路那两幢楼吗?”

月季路上唐西平见缝插针,开发了两幢商品房,因为质量低劣,住户搬进去没多久,就出现了严重的墙体裂缝,《临河日报》上,天天都有住户投诉,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一壶,唐西平脸上还得堆着笑:“马书记真会开玩笑,那两幢楼,是因为地下地质结构复杂,公司已经……”

马长路不依不饶不冷不热不软不硬地说:“唐西平,你见我和谁开过玩笑?是‘免检’还是‘没检’,群众有质疑嘛!”

马长路似乎天生就是搞纪检的料,在市直机关以黑脸著称,说话像是一个字一个字朝外蹦,的确没见过他和谁嘻嘻哈哈开过玩笑。

话到这个份上,唐西平脸上的笑全给逼住,尴尬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孙庆站了出来,说:“老马,你别打岔,没看他想把罚酒赖过去呢。”

“怎么样,怎么样,滴了没有,要不要过过头?”唐西平被解脱,马上活泛过来,举起玻璃杯在头顶上来回晃了晃。

赵季凑趣,说:“唐总,你喝的是孙市长的罚酒,可要代表我们几个,是不是也得每个人跟前喝一杯?”

不哄不笑不热闹。在白向伟、刘沉他们进来之前,唐西平已经喝了不少,虽然桌上的菜包括餐具,都是全部撤下重新上的,但肚子里的酒是撤不下去的,加上刚才下得太急,脑子一热,说:“瞧瞧,我这帮兵,还真是难带,行,一个人一个。”

他有意要显示自己的海量给众人看,又是玻璃杯,又是一口闷,然后,把杯子很响地朝桌子上一“顿”:“有资格给白书记、刘市长敬酒了吧?”

孙庆说:“那还得看你能不能说出理由。”

唐西平身子晃了一下:“我感谢市委、市政府对私营企业界的支持,说得过去吧?”

刘沉看着手里的杯子,想了一下,说:“这杯酒,我喝。”

唐西平高声地说:“好,刘市长够意思。”

白向伟端起跟前的白开水,说:“以水代酒,我喝这个了。”

唐西平借酒盖脸,说:“白书记,你拿水,也太……我……”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投了过来,盯着白向伟端起的杯子,大家都想看唐西平财大气粗,是否真能粗到连市委书记都敢顶撞的地步?

孙庆在心里骂唐西平混?,说:“你怎么?白书记昨天晚上感冒吃药,你也?感冒了?”

唐西平心里一激灵,醒了过来,脸上依然是满不在乎的神色:“只要感情有,喝啥都是酒。”

随着白向伟坐下,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

刘沉像没有看见刚才所发生一切似的,点上烟,深吸一口,说:“看着你们这些成功的企业家,白书记和我羡慕啊!”

唐西平:“市长开玩笑,你们是一言九鼎的封疆大吏,父母官,能羡慕我们什么?”

赵季、胡海跟着附和。

刘沉直截了当:“羡慕你们手里的钱!有钱,临河市就可以提速发展了。”

孙庆:“你唐西平唐总唐主席光是嘴上感谢市委、市政府的支持,市里为修临河大道财政这么紧张,一点都无动于衷。刚才,刘市长也真应该喝水———你全都是嘴水话嘛!”

唐西平:“孙市长不用激我,为了回报社会,我对这件事真有考虑,没说的,鸿运公司集资五百万。”

刘沉眼睛一亮。

赵季站起来:“我们三川虽然是小公司,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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