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欲望之舟-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高筑靠政府输血大喘气儿的绝境,这些人,是不是都会像我一样被抓被关?第三,在远方日化厂效益好的时候,市里不管什么需要钱的地方,都来找,市委市政府盖办公大楼一千八百万、临河广场六百七十万、教育扶贫基金七百万、旧城改造六百六十万……这些,全都是市委市政府下的文件,我敢顶着不给?别说不给,晚给了几天,马上有人放出话来:这个熊灿,真是个熊货,他是不是觉得远方日化厂也姓熊了,钱是他自己的?乖乖,我有几个胆?乖乖,我再顶下去,不是想找死吗?接、接,有什么生瓜烂杏糟白菜,都朝这筐里来塞吧!都说林若诚善于经营,他私营企业里,有这些麻烦吗?如果把他换到远方日化厂,他还能搞那么好,我才会服他的气!”越说越心里有气,熊灿梗着脖子把脸别向一边:“革命,总得有人做出牺牲,如果市委觉得不拿我熊灿开刀,就不足以稳定工人的心,我认了。”

一阵沉默。

白向伟:“熊灿,你说完了?”

熊灿还没有从自我制造的情绪里转出来:“就算是完了吧。”

“那我来问你,你以各种名义私自支出的一千二百万是怎么回事?”白向伟声音陡然锋利得像刀子一样。

熊灿一愣,尽量小心地:“真有这样的事?具体多少我记不清了,钱可能都拿去公关铺路用了。”

江新说:“你把‘路’都铺到了谁家门口?”

“江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任正处的时间,比你还要早三个月呢。如果一直还在机关呆下去,进常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你就不要咄咄逼人了。”

刘沉说:“熊灿,人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你如果想争取主动,就要打掉幻想,尽快把自己的问题讲清。”

熊灿说:“刘市长,别看你们三个是市领导,我也不能讲,因为这属于商业机密。”

江新说:“你行贿也属于商业机密?”

熊灿把身子朝后一靠,说:“江新,你就会整天抓抓抓,根本没有商业概念,你没资格和我谈这个,我只回答白书记和刘市长的问题。”

一整根烟,被江新在手里握成碎末,他望望眉头深锁的白向伟,终于没有把冒到脑门上的火给发出来。

白向伟知道,熊灿激怒江新的目的是想试探自己的态度,他声色不露地:“熊灿,这你也有理由?”

熊灿决心继续周旋下去:“白书记,你知道国有企业为什么在经营上越来越困难,私营企业越来越如鱼得水吗?”

白向伟递了根烟给熊灿,神色愈发静若止水:“没想到,这一关,倒把你的心给静了下来,还有了体会。”

熊灿急于博取白向伟的同情:“白书记,我真是想什么,说什么,国有企业的钱是国家的钱,有制度有方方面面的人在盯着,只要动钱,不管怎么变通,都会留下蛛丝马迹,高手害怕被套住,不会和国有企业乱拉扯。林若诚他们私营企业就不同了,既没开支规定,也不需要谁审核把关,更不用担心几乎是随时随地的审计了,只要把事给办成,让他们觉得不亏,就永远不要担心会东窗事发,同样的关‘攻’起来,人家就是顺得多!话又说回来,我也不可能个人掏腰包去给厂里跑事儿,也掏不起不是?”

白向伟思索着,对熊灿的高论不置可否,突然话题一转:“熊灿,你给我说实话,远方日化厂的污水处理系统,你到底用过没有?”

“白书记,远方那么多下岗工人,实在是困难啊……”熊灿想打马虎眼。

白向伟陡然神色严厉地:“我问你到底用过没有?”

熊灿摸不准白向伟的态度,慌乱中说:“用是用过,都是在省里检查的时候才用。”

白向伟穷追不舍:“熊灿,你这一句讲的是实话。那么,‘5?22事件’那天省里没有检查,也就是说,远方日化厂也在向临河直接排污?”

熊灿头上的汗冒了出来:“白书记,我也是想给厂里多省几个钱,可不是为了我自己……”

白向伟和刘沉目光碰了一下:“熊灿,你听清楚,企业经营的确有潮起潮落的时候,是不可能永远扯顺风旗,可远方日化厂决不是经营的问题,而是纯粹让你给捣腾坏的。铺路?你铺的什么路,是为了让你顺利向上爬的路!除下来铺路,你还朝自己的腰包里贪了多少?你整个心全部都成黑的了!厂里的工人躺在医院没钱动手术只能等死,而你去深圳,为了宴请某个高级领导,一顿饭花去十九万元,你这也是想着厂里、想着下岗工人?”

第106节:温柔一刀(4)

熊灿急于辩白:“白书记,你听我说……”

白向伟:“我没时间听你说!我听人说,你平时最擅长给人分析领导间的关系,最擅长揣摸领导的心态,像股市评论员一样给人讲市委、市政府的政治态势?”

熊灿肥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我那是瞎琢磨,嘴臭……”

白向伟不理会他,继续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和刘沉同志一起来的目的,一个领导班子只要党政一把手团结,不为人挑拨利用,是将相和,就没有顶不住的压力,就没有查不清的问题,你如果再抱幻想,就会永远失去立功的机会。”

车刚开出监狱大门,白向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沈均的秘书打给他的。

“白书记,沈书记现在到了临河,要和你讲话。”

白向伟和刘沉对视一眼。

沈均明显透着轻松:“向伟同志,你现在在哪里?你办公室的电话是没人接的。”

白向伟略一思索:“我和刘沉同志,刚刚出城要去东阳看万亩蔬菜示范基地建设的进展情况,既然沈书记来了,我们这就掉头赶回去。”

“那好吧,我在临河宾馆。”沈均“啪”把手机关掉了。

白向伟说:“沈书记这是反客为主了。”

刘沉摇头苦笑:“他为什么会对我有意见?就是我不愿意成为他在临河的替身和影子。有好多次来,连市里都不让接待,经常都是离开了我才知道。如果我好好听话,凭他老人家的操作能力,稍疏通疏通,兴许,坐在这个大班长位置上的,就是我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都在紧张地思考着沈均“飘然而至”的意图:是终于坐不住了?还是手里有了反击的杀手锏?往常,都习惯住在临河饭店或临河庄园,今天,怎么会一反常态住到了临河宾馆?

白向伟、刘沉同时推开车门下来的镜头,早被沈均看在眼里。他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正优雅从容地一边观景,一边慢慢地用纯银条匙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贵族般的气韵慢慢地以身体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特别是到省里工作以后,沈均是愈发注意生活的品位了,睡衣、床单、浴巾不用说了,咖啡壶、杯子、条匙,走到哪里,随身带到哪里。近来,听了中医学院一位老中医的劝告,每晚睡觉前,坚持要喝上一杯热豆浆。这样,小石磨和加热杯也成了秘书不可忘却的东西。一到住处,秘书先调好咖啡,马上就要忙着磨豆浆。他对秘书的态度也是很在意的,仿佛躲在被窝里的一句牢骚话都能听得到,所以,在省委几个书记里,他的秘书换得最勤。有一条,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从不寡恩,凡是从他身边出去的人,都能得到意料之外的重用。感激之余是羞愧,反而会比在时和他的心贴得更近。

白向伟和刘沉进来的时候,沈均已坐回宽大的沙发上。

白向伟笑着打招呼:“沈书记,什么时间,也给我和刘沉同志提供一个接你的机会?”

沈均说:“老临河人都知道的一句俗话:久住人烦。我自觉点,兴许能多来几次。”

白向伟说:“刘沉同志,沈书记是在批评我们没有把临河这个家看好啊!”

不等刘沉开口,沈均就把话给接上了:“向伟同志,要说批评,这句话真要批评你了。”

白向伟诚恳地:“沈书记,你讲吧,我洗耳恭听。”

沈均正色道:“‘家’这个字,还是不提的好。有‘家’,就得有家长,搞家长制不就是公然在和党的民主集中制原则唱对台戏?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如何,我是担不起的。再者有‘家’,就得有继承,前面栽树的人倒是想,后面乘凉的却未必买帐。”

刘沉看看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丢有好几个烟头,知道刚刚有人从这里离开,故意地说:“刘兆和同志也太不会办事了,临河再困难,也不差他省这几个招待费的,临河饭店和临河庄园不能安排怎的?”

沈均说:“这不怪刘兆和同志,是我要求住在这里的。临河现在的经济情况如何,你们两个比谁心里更清楚,用不着在我跟前打肿脸充胖子。”

沈均到底说出了“你们”两个字,刘沉明白这是从心里把自己给彻底划出去了。按沈娜的意思两个人的事等等再说,是刘沉一句“你就照顾我点自尊心吧”促使她最终点了头。

刘沉抱着一死的心:“所以,把熊灿抓起来后,许多干部群众给市里写信、打热线电话,可说是无不拍手称快。”

白向伟觉得点破题比绕圈子对沈均更尊重:“熊灿的问题,我和刘沉同志,早想找个适当机会,给您专门汇报。”

“熊灿只是个处级干部,要怎么果断处置,权限在你们市委,省委是不会更多干涉的。可如果,导致临河的发展出了问题,省委是不会眼看着一个人口大市、经济强市随随便便就这样烂下去。”沈均使劲用手揉揉眉心,表示困了,想休息了。

白向伟不能不在心里佩服沈均的老辣,出手的火候,真是拿捏得分毫不差,理由也选择得再冠冕堂皇不过的了。他试探着:“路上,我和刘沉同志谈了,沈书记每次到临河,都是来去匆匆,这次,无论如何要多住几天。”

沈均冷笑着说:“我是不想惹人讨厌的,可这次,是肖书记布置的任务,让来‘旁听’你们的民主生活会的。肖书记在常委会上有两条指示:一、民主生活会查找问题也好,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也好,都必须围绕发展这个主题展开;二、衡量一个领导干部思想是否过硬,能力是否突出,关键看发展。刚才,看到你们两个坐一辆车来,我是很惊讶的,性格都在那里明摆着的嘛。领导班子抱成团有两种可能,一是团结一致促发展;二是你好我好你遮我掩一团和气,这样出事,就是出大事。”

“沈书记,你看我和刘沉同志,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我累了,你们有话,都到会上去说吧。对了,明天的会,要请钱明军同志参加。去吧。”

直到车子滑出临河宾馆。

“大班长,你看出来没有,把钱明军也拉进来,是连给省委加压的最后一步棋都设计好了,人家是要毫不留情地出手了。临河这些年,盖子被沈均捂得死死的,里面藏污纳垢的东西,早已发酵膨胀成了一座火山,谁挑开这个口,都会跟着被炸飞的,但若不挑开,就会积重难返,难谈发展。临河今天这艘船,需要你这个手腕既硬,又注重策略的老兄来撑过难关。我已经是缠在漩涡里脱不开了,你老兄就让我去挑。你呢,三缄其口,这会比一块被炸飞要好上许多的。”

第107节:温柔一刀(5)

“你刘沉同志是心太善了,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人家也不想留下我当拦路虎了。你看吧,明天,肯定重炮是瞄向我的。”

“不至于吧?”

“他们盘算好了,你我一旦走到一起,就会牢牢绑到一条船上,想拆,是拆不开的,单对你刘沉一个人下手,担心我会顶着,索性来个连根拔起。我来临河时间不长,光处理我不处理你,只怕所有人都不会服气,这样,可不就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刘沉同志呀,你就不要再存保我过关的想法了,人家的欲望之舟一出海,追求的可是无限大的局面。”

两人路过临河大道工地,风闻唐西平他们要撤资,施工单位担心将来拿不到钱,一窝蜂撤走了,只留下几个老头在看守工地。

白向伟:“看来,命中注定临河大道要成为我们这届班子的心中之痛。”

刘沉:“我敢说,只要沈均同志在台上一天,临河就甭想展翅高飞。发展慢了,眼看着落后他心疼、伤感,发展快了怕超越他、忘了他,他就是这种矛盾心态。”

白向伟正要说什么,手机响起。

“白书记,我是宁远,先简单给您汇报一句:一切顺利。”

林若诚办公室厚重的楠木门紧闭着,宽大的老板台上铺着一张大比例尺的临河市区平面图,他俯在那里,恨不得整个身子都压在上边,样子很像乡下薅草的小孩,突然发现了一片羊爱吃的茂盛的嫩草,担心别的孩子来争,赶忙伸开双臂占着一样。他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很长时间,至少,半个小时前沈娜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当时,他对沈娜只是点了点头,身子像被磁铁吸住,一点都动弹不了。和刘沉办过正式的分手手续后,沈娜和林若诚见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隔上两天看不到,心里就空落落的,两个人都用欣喜的心情等着完全走到一起的那一天,感觉神圣而庄重!沈娜看见林若诚双眼炯炯发光,恨不得把整个临河一下全攫进去的样子,不由自主想到一个词:贪婪。

林若诚长叹一口气,拿起笔筒里的红铅笔,重重地沿着标定的临河大道,一下接一下画着……

沈娜进到书房,帮林若诚把翻得乱七八糟的书重新整好。林若诚看书就像他的藏书一样,多而杂。在临睡前那点时间,敢一口气抽出七八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书丢在床头。能看进去,当然其他书就遭冷落,如果吸引不了自己,就一本接一本朝下翻。

林若诚有用铅笔记东西的习惯,沈娜又细心地把用过的铅笔削了削,整齐地放进大理石笔筒里,做完这些,才泡好一杯茶端了出来。

老厂经过市政府特别批准,重新开始生产,新厂的建设也得以顺利展开。只是,自打上个星期,瑞雪公司在香港上市后,一路飙升,资金像雪球一样,轰轰隆隆地滚到帐上,这些,都再也不足以使林若诚的心平静下来。他的目光,开始试摸着朝这张临河市的平面图上瞄了。特别是临河大道再次瘫痪下来后,他更是看图成了必修的功课。

沈娜把茶放下:“你呀,这张地图,都看成立体的了。还有,你是不是对临河大道有深仇大恨?看你把地图都给划烂了。”

“沈娜,你说一个作家有了奇思妙想的构建,创作欲望把血都给煮沸了,却不准他动笔;一个演员,十年磨一剑,自信可以一举征服观众让眼泪顿作倾盆雨,却不准他上台,会是什么劲儿?”

沈娜终于明白林若诚为什么盯地图了,不客气地说:“你想打临河大道的主意?我告诉你,临河大道,是属于临河每个百姓的。”

林若诚也有点急:“你怎么不可以这样想想,如果大道修不成,就通不了车,就是死的,属于谁的也没有用。”

“早晚,政府有钱都会修的。”

“这话说得不错,问题是如果晚修十年,它由此给临河带来的损失有多大?而十年的通行费,早把修路的成本收回了,临河百姓等于白白拣了一条路。”

“若诚,我是老师,你是不是有一天,想让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学生那一双双纯真的眼睛这样讲:同学们,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林若诚无可奈何:“你呀……”

“若诚,你给我说实话,你这两天,看着唐西平他们一帮人上蹿下跳趁火打劫,给市委施加压力,自己故意躲起来,是不是幸灾乐祸地在看笑话,盘算着临河大道最好闹黄,你好从中渔翁得利?”

林若诚闪烁其词:“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是不是早看好了这一步?”

“只要静下心来分析分析,谁都不难料到,刘沉急于求成,才会做出这样明显错误的判断。”

“你看着他朝坑里跳,都不肯出声提醒他一下,刘沉总是同学吧?”

林若诚去抚沈娜的肩:“沈娜,你听我说。”

沈娜把林若诚的手拿开。

“他刘沉是大市长,我是平头百姓,他我行我素的性格你又不是不清楚,我说,他能听吗?”

“问题是你说了没有,尽到同学、朋友的责任没有?”

“沈娜,你还听到些什么?”

“我还听到有人在传,丁涛是白书记的儿子,你是攀到了高枝,才看淡刘沉的。”

林若诚扶着沈娜的肩:“沈娜,你坐下,我的确有义务让你了解我的更多。”

“我希望听到的是没有一丝一毫隐瞒的真话,否则,我会起身就走的。”

“我能不了解你大小姐的脾气?”林若诚顿一下,目光鸷冷:“不要看刘沉仕途一帆风顺,年纪轻轻就到了地厅级的位置上,他天生的性格,注定不是一块搞政治的料。”

“你认为他是沾了我爸的光?”沈娜觉得精明深远的林若诚,其实并不了解刘沉:“你错了!如果刘沉肯放下孤傲的心,到我爸跟前略微提提,怕早就是市委书记了。”

林若诚的语气不容置疑:“不,因为政治见解和行事作风上的格格不入,加上自负和固执,你爸后来并不欣赏刘沉。明里暗里,告诫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并不领情。”

沈娜有点不解:“那你还那样说刘沉?”

第108节:温柔一刀(6)

“刘沉偏执、敏感、脆弱,这一性格缺陷使得他一旦认准什么事,就会不管不顾。这些,注定他会干成一些事业;这些,注定他最后要翻船。”

“你不可以想像省委领导都是小心眼,譬如肖书记。”

大院子弟的自尊心使然,沈娜有点悻悻然。

“如果,刘沉在关键决策上能最终证明自己正确,虽然省委领导心里窝火,也都会原谅。可一个市太复杂了,把所有的决策都归纳到一个人的判断上,本身就违背科学规律,栽跟头在所难免。墙倒众人推。这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群起而攻之,肖书记纵然心宽如海,总是要为整个北方省的大局来着想的,如果都各行其道,省委的权威摆在哪里?况且,一个城市,也经不起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

“如果你、我,还有钱明军一齐来提醒他呢?”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也没有理由疏远他。”

林若诚断然地:“刘沉一倒台,可以马上拍屁股走人,还当他的正厅级,我怎么办,生意还做不做?”

“你过去可是……家里的常客。”沈娜差点就把“我们”给说了出来。

“做生意,办企业,本来就不是玩清高的事。”

“所以,看刘沉走下坡路了,急急忙忙又去打白书记的主意,你倒……”

“沈娜,你这该不是在拷问商人的灵魂吧?”

“你也可以不回答。”

“不,我说过,我愿意在你面前变得更透明。”林若诚想了一下说:“借势,就像船上的帆,顺风扯起,风逆则收,谈不上道德的问题。如果,一个人扬言他不管风向,都坚持帆永远张起,那大家会怎么说?趋利避害、因势利导,本来就是人的本性。但有一点,借刘沉的风,我从没有做过任何违规的事,没有去获取过任何额外的利益和照顾,至多是让本该顺的事办顺,本不该有的麻烦没有。至于丁涛,第一层看中的是他的技术,第二层看中的是他的经营头脑,第三层才是他的背景。我把这看成是意外收获,是加重了的筹码。”

沈娜有一刹那间的迷惘,在课堂上向学生传输的做人原则,是不是与现实生活脱了节呢?

“依你看,更适合刘沉的事业在哪里?”

林若诚显然早想过这个问题:“下海办企业。刘沉对政治形势的判断,政策细微处的把握,市场走向的认定,都有高人一筹的地方,所以这些年才有临河招商引资项目,进一个,成一个,旺一个。可以说,沈书记在临河得的是国有经济,而刘沉得的则是私营经济。

敲门声。林若诚忙把地图折起放好。宁远飘然而入。

沈娜打过招呼:“你们说吧,我该回去给学生批改作业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为何而来?”林若诚单刀直入。

“为利而来。或者说,是为朋友而来。”宁远神定气闲,声色不露。

“给我介绍生意,或者有什么好点子让我赚钱?反正跑风露气的事,你是不会干的。”

“要真是这样的人,你林总也未必肯交。你知道唐西平赵季胡海那些人在做什么吗?”

林若诚故意漠然地:“他们做什么,和我有什么相干,各赚各的钱,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不会是也开日化厂了吧?”

宁远脸色一变,人随之站了起来:“行,告辞了。”

林若诚脸一红,忙起身拦住:“你急什么?”

宁远:“我不急也不想和谁兜圈玩。”

林若诚敛起神色:“那好,我问你,你来找我,白书记知道吗?”

宁远以问作答:“你说呢?”

林若诚知道宁远只能这样回答,否则,秘书当的也就不称职了。他把手一伸,两人又坐了下来。

“你知道,做人做事如同长树,是要有根的。我的根是扎在私营企业这块地里的,如果,我做了出格的事,说了出格的话,就会遭人忌恨,就会被孤立,这就得不偿失。再说,还有个唇亡则齿寒的典故在那里摆着。”

宁远盯着林若诚:“要是这样,我劝林总和唐西平赵季胡海他们一起,把瑞雪公司从临河迁走?”

林若诚有意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