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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之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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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西平鼻孔里“哼”一声:“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局长屁股还没坐热,就想着朝上当副市长了。刘沉的心病在时代大道上,而要开工修建时代大道,离不开林若诚带头集资,‘5?22事件’,是逼林若诚低头的天赐良机,真要把林若诚弄起来,你说谁要走这棋是不是忒臭忒臭?明天就要开会,今天晚上再不打电话,她还有机会打吗?”

“她想不到,代表们早忿忿不平了。”

唐西平一笑:“她就是想到,也会打这个电话的。”

“为什么?”

“不为什么,如果她真能沉得住气,在省委观察人的关键时候,就不会到处上蹿下跳了。”

唐彬摇摇头说:“哥,你把人心都给揉熟了。可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做生意。”

唐西平瞪他一眼说:“悟。光问吧,一辈子幼儿园也毕不了业。开车,跟我一块儿去临河宾馆。”

白向伟过去在和临河的干部接触中,隐约听人说起过,刘沉和林若诚,可能是性格上或别的原因,平时并没有过多的来往,而和眼前这个在临河同样出名的唐西平,反倒走得更近,不知道这个不速之客半夜来找自己,为了什么事?到了楼下才打电话,不等于是在拉霸王弓,白向伟有意冷淡他,在他进来时,人在沙发上连动都没动,只是简单伸手示意了一下:“坐吧。”

宁远倒上茶去了里屋,白向伟伸手拿起了茶几上的报纸。

唐西平讪笑着说:“白书记,我们以前见过面的。”

“是吗,我怎么记不得了?”

“我今天来得是不是有点唐突?”

“你说呢?”白向伟反问道。

“白书记,你不要担心,我是两手空空来的。”

“那你到谁那里去,才不空手?”稍停一下,白向伟接着说:“唐西平同志,如果你来,仅仅是为了聊天,我提醒你再选个时间,这是我上任的第三天,又碰上‘5?22事件’,许多事情在等着呢。”

“白书记,放心,我不会耽误你更多的时间,我也不是为自己来的,而是专为‘5?22事件’来的。”

白向伟感到意外:“是吗?”

“这次参加私营企业家协会换届选举的167名代表,包括我,都不相信林若诚会有意排污去害东阳的学生,这是代表们给市委、市政府的联名信。”

白向伟手指弹弹,说:“这就是你连夜跑来见我的理由?”

“明天就要开大会,林总作为上届协会主席,他人不到场,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瑞雪公司出事的消息,你是现在才知道的吗?真要是不知道怎么弄,怕是不会连三赶四征集签名,早就该请示了吧?”白向伟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好吧,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吧。”

唐西平有点真急了,说:“白书记,这上面签名的,可都是私营企业界的精英,是民意啊!”

白向伟目光严厉地说:“这一点,有必要提醒吗?事情再急,总要容我想想,和其他市委领导通个气吧?”

唐西平终于把头低了下去,说:“那行,白书记早点休息,我们耐心等着。”

宁远走出来,望着关上的房门,说:“白书记,就该对他这个样子。”

“说说看。”

“下午,唐西平就和孙副市长重新商量了会议议程,并让会议秘书处悄悄把林若诚从候选名单中去掉,他这么做,一方面是算定您不掌握情况,将来出了什么事,好把责任朝您身上推;另一方面,是借机在代表中延揽人心。”

白向伟沉吟了一下,说:“小宁啊,你这算是正式进入了角色。这个唐西平,平时在其他市领导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大胆?”

宁远摇头:“他对您,还是尊重的。平时,除了刘市长,包括主管私营企业的孙副市长,向来都是直呼其名。”

“真是财大气粗啊!不管他了,”白向伟抖抖手里的联名信,不无忧虑地说:“临河75%的产值,是靠私营企业创下的,这个会,的确重要啊!”

“白书记怎么考虑?”

“小宁,别的不管,就谈你自己的直觉,林若诚会不会有意排污去害东阳的学生?”

“不会。不说他有没有害人的动机了,单是采取这种作案手段,恐怕只有天字第一号傻瓜才会想到。而傻瓜,是成不了亿万富翁的。”

“这么说,那就不用担心他会跑掉……你通知江新,明天早上八点钟以前,必须结束对林若诚的传讯,保证他按时到会。”

第28节:形式与内容(3)

林若诚从公安局出来,匆匆赶到临河饭店,唐西平早在大厅等着,迎上来关切地问:“若诚,没有事吧?”

林若诚摇摇头说:“先不说这个,会议准备得怎么样?”

“我昨天心里都快急得冒火了,这么大的会,你这个主席不到场,岂不是要炸了营?让我慌慌带着唐彬,拿着联名信挨个找代表签名,然后,也顾不得白书记休息没有,半夜三更又赶去敲开了他的门。”

“怎么又变地点了?要不是先给你联系,我就跑到临河庄园去了。”

“跑那么远的地方,冷冷清清,跟偷似的,我们这些人,提供了多少就业岗位,纳了多少税,为什么不该大声说话?走吧,大家都还在为你着急呢!”

唐西平陪着林若诚逐个房间走了走,面对大家关切的询问,林若诚只有摇头,无言以对:“到底怎么回事,我现在还在鼓里蒙着呢!但不管怎样,5?22事件的后果,是严重的。”

从最后一个房间里出来,迎面碰上市政府秘书长刘兆和,私营企业家协会归口市政府办公室管理,他和林若诚非常熟,同时,两个人还是棋友。“西平,今天你是名符其实的地主,忙你的,我和若诚唠两句嗑。”当下,笑着一揽林若诚的肩,推门进了供他临时休息的房间。亏他想得出,里面棋早摆好了。“来来来,先来一盘,让我报了一箭之仇再说话。”

“就你那臭棋篓子,再来也是输,还是先闭关修炼十年再说吧。”

“我昨天摆了一夜棋谱,敢料定,你占不了便宜去。站那里干什么,快坐,坐。”

“你呀———”林若诚屁股刚挨着凳子,忙又站起来:“今天是干什么,你我在这儿下棋?”

刘兆和认真地说:“你什么时候见我下棋误过事?”

林若诚一愣,刘兆和绰号“生物钟”,跟领导出差、办事,不管晚上睡觉多晚,说几点醒,正负误差绝对不会超过五分钟:“这倒没有听说过……”

“这不就得了。来,我可先走了。”刘兆和拿起棋子“啪”地一放:“当头炮。”

林若诚敛起脸色,说:“刘大秘书长,你有事瞒着我?”

刘兆和还想搪塞,说:“怎么着,兴你没事找我下棋,就不兴我找你?”

“你拉倒吧,这个会你是主管领导,白书记和刘市长全要参加,都到现在了,你敢躲在屋里下棋?你刘兆和虽然不是官迷,但要你立马歇菜回家去卖红薯,心里怕是也痛快不了吧?”

刘兆和点点头:“我说过,能把生意做成的人,都是人精,不然,发财梦偏就让你给圆了?”

林若诚指指表,说:“瞧瞧几点了,你就别绕弯子了!”

刘兆和依然慢条斯理地说道:“若诚,这么说吧,陪你下棋就是我今天上午的任务。”

林若诚愣了一下,猛地伸手把棋盘一掀,扭头朝外走去,道:“我明白了!”

刘兆和笑着拦在前面:“若诚,你不会让我这个朋友坐蜡吧?”

“大秘书长,我回公司去,总行了吧?”

看着林若诚走进电梯,刘兆和这才放心地进到会场,代表们正以稀稀落落的掌声,欢迎唐西平当选新一届私营企业家协会主席。中午,唐西平还安排有盛大的庆祝宴会,但大家从会议室走出来,以各种理由向会务组请假,纷纷离去。

走廊上,刘沉低声对白向伟道:“沈书记去乐水检查工作,回来拐到了咱们这里。”

白向伟心里像推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他不知道省委领导到底是什么意图,都是飘然而来,事前,连一点信儿都不肯向自己这个一把手透。他尽量平和着心情说:

“沈书记这次准备在临河怎么活动?”

“估计是老习惯,打个尖,睡个中午觉,就起程回省城去。”

白向伟点点头,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浮在水面上的油滴,下面的水,仍然是一体,都还在以过去习惯了的程序在运作着。沈均在笑谈中,也有意无意地强化着这种感觉,他握着白向伟的手,笑着说:“白向伟同志,怎么样,是不是有点蒙的感觉?”

“沈书记,说实话,要不是刘沉同志在处处撑着,我可真的要焦头烂额了。”

“焦头烂额好,可以让自己多受些锻炼嘛!”

孙庆插话说:“白书记已经挂职锻炼过,省委不能光拣觉悟高的朝下派,大家都应该轮着受锻炼。”

有两个正职在场,孙庆就敢随便接话,看得出来,他和沈均的关系很深。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

“孙庆同志,你以为,一把手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轮的?”

沈均不知因何,情绪异乎寻常的好:“政治上搭班子,我觉得更像是两个人谈恋爱,时间固然重要,但投缘才是第一位的,时间在某种意义上,只是起试金石的作用。”

“我相信,我和刘沉同志这份缘分还是有的,可一上来,就让5?22事件拿住了头。”孙庆再次毫无顾忌地说:“白书记,这次省委决定让沈书记负责5?22事件的善后处理工作。”

“孙庆同志,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是不是应该及时向我和刘沉同志报告一下?”白向伟也不管刘沉是否知道,伸手把他拉了进来。

孙庆委屈地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刘沉瞪了孙庆一眼,同样不高兴地说:“孙庆同志,沈书记跑那么远的路,都什么时间了,你去看看饭准备好没有。”

孙庆不情愿地出去了。

白向伟说:“沈书记,单冲我是你亲自派下来的这一点,出这么大的事,都不应该只是路过。”

沈均说:“你们两个,还别不承情,我先到乐水,可是替你们釜底抽薪去了。”

白向伟说:“韩市长那里情况怎么样?”

沈均说:“真要把这场污水给消化掉,非得几场大雨不行!但我还是敲打了他,你韩山,首先是省委的干部,其次,才是乐水的市长嘛!想问题,办事情,没有个大局意识、政治意识还能行?”

白向伟说:“乐水的损失,也够重的了。”

沈均把手一挥,说:“那是第二步的问题嘛!我从省里应急资金中,先给他们拨了五百万过去。这笔帐,你们两个,将来可是要认的。”

“我们不但要认,合适的时候,还要正式对韩飞同志说声对不起的。”稍顷,白向伟又问道:“沈书记,听说北京要派调查组下来?”

“调查组这两天就会到临河。所以,你们必须有一个结论出来。这种事,向来越迅速越果断,越能争取到主动。”

这时,孙庆和唐西平推门进来。

“沈书记,西平全都安排好了,您请入席吧。”

沈均站起身说道:“别人来,都喜欢住临河庄园,我呢,就喜欢住这里。看中的,是你们的酸面叶!你们要是乱七八糟的搭着乱上,我下次就不来了。”

唐西平赔着笑道:“沈书记,您别忘了,今天是会议,酸面叶预备的有,但要是光上这个,只怕我这个主席,连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沈均一笑说:“我忘了,今天到会的都是大老板,看来,也只有入乡随俗了。”

酒宴上,沈均风趣地和大家碰着杯,秘书几次来劝,都被他赶开了,本来,因为许多代表的离去而显得多少有些冷清的宴会大厅,顿时热闹起来。

第29节:科学工作观(1)

8科学工作观

傍晚,夕阳有声有色地尽情宣泄着自己最后的惆怅,河水受到感染,带有了滞重的质感。看着小树吃过晚饭,林若诚自己没有食欲,让新雇的小保姆领着小树看动画片,独自走出大门,不自觉地来到准备扩建的新厂区。这些天,他几乎是每天,都要散步散到这里的。按他当初的打算,是要把新厂址选在高新技术开发区,将来时机成熟,把公司全迁走,离远方日化厂远一点。时任市委书记王定一,一心想尽早使“化工城”具有规模,说这样有利于城市整体工业布局。当时,中央正在实施紧缩银根的政策,要求各地必须不折不扣地压缩基建规模,赶在风口上,能给他批,就已经不错了。在国内,政策就是切刀,切到谁身上,流血不流血,都不能喊疼。要怪,只能怪他赶的不是时候。

全套进口设备已经运了进来,暮色中像一座座小山包样排在那里,林若诚无言地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最后长嘘一声,走到河边,歪倒在草地上,顺手掐起一根草节,放进嘴里嚼着。

这几天,他的脑子里真是成了一团乱麻。

先是赵小冬被拘留,紧接着,市政府做出决定:停建所有的化工项目。什么时间解冻,等候通知。全市包括县里在建的化工项目,共有五个,那四个的投资额全加起来,也没有瑞雪公司一家的零头多。只能理解为重视,孙庆和何燕,专门到公司给他下达了文件。

孙庆的话讲得很客气:“林总,这是非常时期,让停就等等,如果顶风而上,损失会更大的。”

何燕的目光,则是铆足劲儿朝封条上瞅。

为购买这条世纪初世界最先进的进口生产线,加上征地和基建,林若诚先后投资八千多万,银行贷款三千六百万,如果一直拖下去不能按时投产,光每天的利息,就会像山一样把人压垮的。但眼下,他还顾不上算这笔细帐,他明白,出这么大的事,又关联人命,北京还要来调查组,一时半会儿,想开工生产,是门儿都没有的事。他和丁涛商量后,果断地把工人全部放了假,工资每月照发,但必须随叫随到。作为一个企业家,看着工人闲着在厂里乱晃,也糟心。负责安装的老外,更是翻着眼问是工人闹罢工了不是?林若诚想告诉他,工作岗位目前在中国还是稀缺的,没有谁轻易会拿自己的饭碗开玩笑。但后边接着而来的为什么,肯定更没法回答。他干脆解释说这些,都是等待培训上新生产线的工人。接着,安排翻译陪他们去游览祖国的大好河山。

林若诚交代说:“一个景点一个景点地转,什么时间接到公司的通知,什么时间结束。”

老外认真地说:“我们的确很想看看神秘的东方景观,但不能按时完成工作,是要受到公司处罚的。”

林若诚笑着保证说:“责任完全是我们的,由我们向贵公司负责说明和解释,所有旅游的开支,也全都由我们承担。”

老外大约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好事,马上喜笑颜开地伸出大拇指OK、OK个不停。只有领队的西姆斯翻着绿豆眼,不肯轻易相信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晚餐。林老板,你能告诉我们,你这样做的真实意图吗?”

这样一说,所有的老外都警惕起来。

林若诚诚挚地说:“这样做,是想表达我们的友好之情,牢固和贵公司的友谊。”

西姆斯不买账:“做生意,重要的是双方都赚到钱。只要实现双赢,友谊就断不了。”

林若诚点头道:“我们瑞雪公司,遇到了不能按合同施工的麻烦,你不妨理解为,我们所有的这些,都是主动补偿的一部分。”

西姆斯笑了说:“我到过中国好多次了,知道你们最爱的是面子,遇到事情,总是要先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给予是大方,被索赔就是丢面子,对不对?”

林若诚说:“不管哪样,都是没办法的无奈之举。西姆斯先生,你还想知道具体原因吗?”

西姆斯连连摆手道:“NO、NO,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林老板,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请你不要小瞧我们,我们可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

当然,所有用得着的技术人员,全都给丁涛挑挑留了下来。他望望新投入使用的瑞雪科研大楼,说:“林总,你这科研大楼,不是用来装样子的,市政府的文件上,也没有规定不能进行研究开发,你忙你的,我就按咱们商定好的计划,进行瑞雪之春系列新产品的研制工作了。”

林若诚使劲握住他的手道:“丁涛,我没有看错人,只要有你的研究在进行,瑞雪就永远不会完。”

“林总,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能像西姆斯他们那样简单,你付了我高薪,我就是要干活的。”

“可要完全是这样,你早就掉头回北京去了。”

“是啊,中国人许多时候,都是在为感情付出代价的。毕竟除了钱,大家还有更看重的东西。”

安顿住公司的事,林若诚带着一张五十万元的现金支票,中午饭顾不上吃,赶到东阳。因为捐建希望小学,林若诚和陈健打过几回交道,陈健也有想拉他去东阳投资的意思,每次见面,都格外热情。见面没有寒暄,只是简单地握了一下手。

第30节:科学工作观(2)

陈健沉着脸吩咐秘书说:“小张,给林总倒茶。”

小张的侄子也在这次事故中遇了难,一家人哭得昏天黑地,但在陈健面前,他只能强迫自己把憎恨隐在心里。林若诚伸手要去接,小张飞快地瞪了他一眼,绕过他,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连着跑这么远的路,再加上着急,嗓子眼里火辣辣的,林若诚伸手把茶端过来,要喝时愣住了,里面是一团黑黑的烂糟树叶。

陈健远远地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面,手指间捻着一支红蓝铅笔,正正反反不停转动着。

林若诚苦笑了一下,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来。

“陈书记,我这次来,是专程赔罪的。”

陈健起身踱着走出来,身子靠在老板台上,说:“还喊我陈健。若诚,你这次可是把东阳给害苦了。事发时,我一直在现场指挥,后来又多次到医院探望,哭声撕心裂肺啊!现在,全县所有的工作,全都停了下来,县委、县政府的机关干部,一人包一户,全分头下去做学生家长的工作了。”

“出事时,我在北京,到现在,心里都还糊涂着哩。但我不想解释什么。”林若诚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心情沉重地递过去,说:“这是五十万,算是瑞雪公司的一点表示吧。”

陈健低头想了一下,说:“钱可以留下,但我要给你说,若诚,你这是又给我出了一道大难题。我还有个会,没办法陪你坐了。”

林若诚只好识趣地抢先告辞出来,一贯大步流星的风格,在楼下台阶前,他呆住了。

上千的学生家长,聚集在大院里,谁都不说话,一起用愤恨的目光盯着他。来的时候,林若诚记忆中是晴天,现在,天空却阴云腾滚,不时伴随着沉闷的雷声。

双方就这样在沉默中对峙着。

林若诚脸色苍白如纸,王兵在前面紧护着他:“林总,你快上楼。”

林若诚摇头,他心里委屈得想哭,他更想大声地对大家表示点什么,可最终,就是愣然地立在那里。学生家长谁也不吭声,谁也不看谁,一步一步朝前拥来。

王兵使劲推他:“林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快到里面躲一躲。”

陈健得到报告,从大楼里急急地跑了出来:“现在是法治时代,都不要乱来!”到底是县委大院,公安局的警车,好像在附和陈健的威严似的,说到就到,从三面把人群围了起来。在刺耳的警笛声中,天空中闷了多时的雷炸开了,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人群继续慢慢前移。

急得满头大汗的公安局长想朝天鸣枪,被人使劲推搡到了一边:“你想干什么?”

大家都看清了,是沈娜匆匆从医院跑来了,她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家长同志们,你们还信任我沈娜吗?”

人群的脚步停住了。

终于,有人哭着嗓音喊道:“沈局长,你是真正为孩子们好的人,我们信得过你!你说吧,作孽的人,该不该得到报应?”

“该!”

“该不该受到惩处?”

“该!”

“你能保证他们会受到惩处吗?”

“我个人算不了什么,可大家要相信,天网恢恢,是疏而不漏的。眼前这样,丝毫不能解决问题,大家都先回去,好吗?”沈娜和站在前面的每张脸对望,终于,从前面开始,大家一层一层地朝后退了……

林若诚使劲把嘴里苦涩的草节吐出来,那天,真是天怒人怨啊!如果不是沈娜挡住,自己只怕是要被撕碎了的,无论是感谢沈娜,还是为了公司的发展,他都应该去刘沉家走一趟的。林若诚是那种一旦决定,就马上付诸行动的人。他弯腰拣起一枚石块,奋力向河中心掷去,然后,转身走开了去。

刘沉住在常委家属院里,里面是一栋栋独立的小楼,门口站岗的武警都是经过挑选的机灵鬼,远远地看见林若诚锃亮的奔驰车,早早地把手中的小绿旗就给举了起来。在他上大学的年代,流行的是以衣取人,现在要到哪里去,门卫就盯的是车子了。不能怪这些小战士,至少,没有开着奔驰车上访的,也没有开着奔驰车的小偷,在一个地级市,这样的好车有几辆,分属于谁,都是大家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更何况这些经过专门训练的战士,就更是瞎子吃扁食———心里有数了。

大院寂静神秘,所有的车辆,就像是老师眼皮底下的学生,一辆一辆中规中矩———自觉地把车速降到五公里,自觉地免了喇叭,自觉地会车时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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