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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绝版青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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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说。
“想跟她上床吗?”
“不不不不……”我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太不堪了,那是一种乱伦的感觉。”
“可我怎么觉得,你看她的眼神就是充满着一种乱伦的渴望啊?”
“少他妈胡说八道。”我说。
3
1997年夏天,罗倩来找我,半真半假地说要为我介绍个女朋友。那时候,她毕业回到北京,在一家外企公司谋到一份差,和她的天津男友分居两城,感情上则是分分合合,吵吵停停。而我,恰好刚刚和原女友分手,一切随风,成了往事。
“我觉得你们肯定特合适,特谈得来。”罗倩说。
“何许人也?”我问。
“我的同学,大学时的好朋友。”
“长得如何?”我直奔主题。
“你看我长得如何?”
“违心地说,还不错。”
“违心地说,她比我漂亮,这都是上学时别人的评价,我心里是不承认的。”
“你有她照片吗?”我问。
“应该有吧,回去我给你找找。”
几天以后,罗倩又来了。
“我的相册都在陈辉那儿,在天津呢,我这儿就有一张集体合影,还是几年前的。”
“哪个是她啊?”我接过照片,看到里面密密麻麻一堆人,女孩多,男孩少,像是某次郊游的集体留念。
“你猜猜看?她长得跟我特像,上学时人们都说我们互为对方的克隆人。”
“这个吧?”我指着一个漂亮女孩问。
“不是。再猜。”
“不猜了。我看就这个好,就介绍这个吧。”
“这个好吗?”罗倩接过照片,仔细看我指的那个女孩,然后把照片重新递给我,“这个不行,第一她人长得没相片上那么好看,第二她不在北京,第三她有男朋友了。接着猜吧。”
“不猜了,剩下的没什么好的,都是歪瓜裂枣了。”
“这个。这个你怎么没看见呀?”罗倩抢过照片,往人堆里的一个人影上一指。
“你说这是你的克隆人?你就自认是这德性?带个大眼镜?梳俩小辨子?”
“噢,”罗倩对我解释,“她现在不戴眼镜了,改隐形了,发型也变了,改短发了,像我这样的,再说这照片是几年前照的,上学时候跟现在上班不一样了,真人也比这张小照片强多了。本来不想拿这张的,整个毁人呢,可手头又没别的,我相信你还是有鉴赏力的,不会被表相迷惑,所以才拿来。”
“别逗了,她要是好,还能给我剩下?”我不屑地说。
罗倩急了,道:“她上学时候男朋友可多了,常换,现在上班,她们公司有几个男的也常围着她转,不过那些都比你差远了,你们成了合适,总比那些差的强。她又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让她……也帮你一忙。想见见么?”
“再说吧。你现在怎么样?跟陈辉断了?”
“没呢,藕断丝连着呢。我上学时候青春全让丫一人耽误了,现在我趁他在天津,多换换,挑挑。”
“我说怎么打电话你怎么老不在家呢,闹了半天也没闲着,还以为你在外面兼职做了应召呢。晚上十点了还没回家。”
“去你的,正经点。”罗倩瞪我一眼,然后问我:“你觉得管飞这人怎么样?”
这回轮到我急了:“我靠!你跟他呀?这不是闹吗?怎么可能?管飞?阿飞?我真不该介绍你们认识?我太对不起你了。你妈妈知道了非骂我不可。”
罗倩竟然疑惑地瞅着我,说:“我们是你介绍的吗?你可真逗。”
“废话,他是我同学,不是因为我,你们能认识吗?”
罗倩想了想,笑了,“还真是。你觉得他怎么样?”
“不行不行,人品太次,如果你要跟了他,那你是他的第十二任,太悲惨了。”
“这就说明他人品次呀?我倒不这么认为。你不是嫉妒他吧?我觉得他长得很帅呀,真的,他长得真是很帅。”
“正因为如此,他才堕落的。他的钱怎么挣的?都是从前他在广东做‘鸭’挣的,坐台先生,懂吗?”
“真的?”罗倩脸色微微一变,一副吃惊的表情。
“可不,男人比女人值钱,他们坐台一次五百,出台一次五千,价够高的吧?可活儿也累呀,要让人款婆一回达到六次高潮,手和嘴都不能闲着。”
“恶心,”罗倩冲我挥手,制止住我,然后皱着眉头问:“他干了几年呀?”
“呃……”我看罗倩当了真,只好说:“这都是我瞎猜的。不过,好人能挣那么多钱吗?你也不想想?”
“管他做过什么呢,反正我又不付钱给他。能让这么一个久经风尘的男人看上是不是说明我还不错呀?”罗倩站起来,在一面镜子反复照自己,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越看自己越满意。
“唉。”我禁不住摇头叹息。
4
名叫管飞的朋友家在安徽,从前在北京上学,后来因为喜欢唱歌不爱学习被学校开除,遂去了南方闯荡。几年前,我送他离开北京,管飞曾望着出租车窗外掠过的城市夜景对我说:“我喜欢北京这座城市,我一定会再回北京的。再来的时候我要在北京开一家酒吧,让哥们你天天喝免费的啤酒。”几年后,管飞真的又回来了,外形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变化,只是多了足够开一家酒吧的钱。
“我听罗倩说,你是一个超理想主义者?”女孩坐在我对面,手捧着一杯可乐。酒吧的背景音乐有些吵,好像是“枪炮与玫瑰”的歌。
“就算是吧。”我说。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解放全人类。”
女孩笑了,边笑边咳嗽,可能是刚才被可乐呛到了。
“就因为这才从学校退学的?”
“有这个因素。”我一本正经地说。
“当时什么想法?”
“想都没来得及想。”
那天下午,天很热,我坐在空无一人的吧堂,透过整扇的玻璃窗望向外面,路面的柏油路直冒热气。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穿着短裙留着男孩样式短发的女孩推门进来。
尽管没有见过,尽管她跟罗倩拿来的照片上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但我们还是立刻都认出了对方。
给我的第一印象是那个女孩笑起来很好看,一种很单纯,很年轻的笑容。
其次我才注意到她的眼睛很大,牙齿不齐,身材很瘦,下颏很尖,一副小狐狸的外形。
“你跟照片上竟然一点也不一样。”我说。
“你见过我的照片?”她问。
“在罗倩那儿,一个什么风景区,一帮人。”
“噢,可能是摘掉了眼镜的缘故,”女孩笑笑,指指自己的眼睛,“六百度的近视。”
“学习一定不错。”我说。
“宁肯要一双好眼睛。”女孩说,然后环顾四周,“这地方不错,很会挑地儿呀你。怎么叫这么个名?”
“因为这家酒吧的老板是一个伤心的人。”
“……?”瞪大眼睛。
“多年前他在北京上学,后来被开除回了老家,因此和他大学时代的北京女友分别,等他攒够了钱能够重回北京体面地生活下去时,他当年的女友已经嫁给了别人。”
“故事吧?”
“对,是故事。这个人从前跟我是同学,现在是罗倩新一任男友。”
“不会吧?”女孩吃惊地看着酒吧的环境,“罗倩和陈辉分手了?我怎么不知道?陈辉人多好啊。”
5
在1997年夏天,天气最炎热的一个月时间里,我和那个女孩约会了五次。我们把夜晚的时间消磨在了北京夜空下的街道、河边和公园里。小月河、柳荫湖公园、东湖公园、青年湖公园……
我记不清是哪一次约会,在哪一家公园的湖畔,我开始真的爱上那个女孩了。只记得那一次两个人坐在夏日傍晚的湖边聊天,后来我们没了话题,沉默了很长时间。
后来我点了支烟,抽到大约一半时,叹口气,对女孩说:“要知道我在你面前表现得这么没出息,我从前那些女朋友非伤心死不可。”
“你有过很多女朋友吗?”她说。
“不太多,五六个吧。”
“还行,不算少啦。”
“是啊,也不多,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
“和她们还有联系?”
“分先后离去,然后渺无音信。”
“都是什么原因分手的?”
“各种各样,千奇百怪,都记不得了。嗯,有的出国了,有的嫁给别人啦,还有的为点鸡毛蒜皮的事吵了架,互相赌气不理,就再也没有回头。”
“那你想她们吗?”
“嗯,有时候有点吧。很少。”
我没想到那个女孩第一次见面,开口就对我说“听说你是一个超理想主义者”这样的话。我是超理想主义者吗?什么叫做理想主义?我不懂。
6
那天,天色暗下来时我们离开酒吧,找了家饭馆吃饭,后来在夜色中我送她回去,走到学院路那边的小月河时,我们坐在河边又聊了大约两三个小时。
我对那个女孩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她的父母都是做矿物工作的,所以她小时候在甘肃那边长大,中学时候家搬到西安,十七岁考到天津的南开大学,目前二十二岁,一年前大学毕业来到北京,现在一家贸易公司任职,和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独身女人住在公司的单身宿舍里。
女孩最喜欢读的书是三毛的作品,最想去的地方是西藏。
“干嘛想去西藏?”我问。
“因为没有去过。”
“不想去撒哈拉沙漠?”
“可能的话当然。”
“最想去哪儿?”
“美国。”
“美国?”
“是啊,现在我一边上班,一边正准备考托福呢。”
“出国迷?”
“就算是吧。我们是学英文的嘛,总应该出去一下的,我们同学都是这样,罗倩现在也在准备呢。”
“好吧,趁你出去前我们一起去次西藏吧?”
“好啊,”女孩笑了,然后伸出手说:“拉勾?”
我也笑了。一边和那个女孩作儿童状,一边心想,说说而已。
“要不要叫上罗倩?”我问。
“随你。”女孩想想说。
“算了,不叫她,”我说:“她又不喜欢三毛的书,哪知道什么叫异域风情哪懂得什么叫漂泊的浪漫?”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三毛的书?告诉你我认识好多女孩子都特喜欢她。她是个影响了我们一代人的作家呢。”
“是吗?这我倒不知道,失敬失敬。”
“尽管她的思想不是多么了不得的,可她还是有思想的。”女孩说。
我想了想,觉得有一定道理,就像当年的顾城,未必是多么了不得的思想,但毕竟影响了一代人。任时光流转,任斯人已去,我们却一直把那种简单的浪漫思想深埋心中。
在河边,我们的谈话时断时续,很多时候只是沉默地坐着,两个人望着河面发呆。是那种令人舒服的沉默,倒不至于尬尴。
有一次沉默的时间较长,我抽完一枝烟后,侧头看她,问:“好像日子过得不太开心?”
女孩没有回答,像是默认。
“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过去。”我说:“我二十二岁的时候也常常觉得生活挺烦的。”
这回女孩笑了,说:“我并没说我过得不开心呀?”
她笑得确实是很开心的样子。
“可以感觉出来。”我说。
“真的没有,我干嘛不开心?白天工作,晚上学习,闷了还有人陪着聊聊天,觉得很好啊。”
“那算我没说吧。”
“你二十二岁时为什么事烦啊?”
“多啦,感情的事啦,生存的事啦,理想的渺茫啊,等等。”
女孩很认真地点头,一脸的严肃表情。
7
女孩说:“上学的时候,一年级的时候,我常常打了饭不吃,把饭盆往桌上一放,先开始坐在床边哭。”
“干嘛哭?”
“想家啊,”女孩笑吟吟地说,“因为饭不好吃。”
我笑了。
女孩继续说:“有时候我吃了饭不洗碗,就那么扔着,同屋的人就知道我又没吃好,在生气了。”
那天,是我和女孩的第二次约会。幸亏我们在北三环的那家川菜馆吃得还不错。吃饱了肚子,我们在路上溜达,然后进了柳荫湖公园。
夜色降临后,我们并肩坐在湖边聊天。公园四周这几年建起了很多高层建筑,饭店,写字楼居民楼。灯光映在湖面,像是水底串着彩灯。公园的另一处,有一处露天舞场,声音很大地放着一支旋律模糊的曲子,只有鼓点很清晰。
“上学的时候很喜欢跳舞,”我们伸着耳朵听了会儿远处的曲子后,女孩说。
话说得没头没脑,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那时候最喜欢和罗倩她们几个好朋友在周末,穿上好看的衣服,去外校的舞场,晚上大家一路有说有笑地回来。”女孩自顾自地说着,不觉露出神往表情。
“喜欢哪支曲子?”
“最喜欢?”女孩想想,说:“最后一支吧。”
“《一路平安》?为什么?”
“嗯……那时候去跳舞,也许心底的愿望就是想多认识些男孩吧,有时候碰上个帅的,一支支跳下来,到了最后一曲才会略微互相有些感觉,可是舞会马上要散了。”
“不互相留地址电话?”
“很少。不过大部分等一散场就忘记了。”
我点点头,“曲终人散,很遗憾啊。”
“当时是觉得有点吧。”
“可会哼那支曲子?”
“你说《友谊地久天长》啊?当然会。……老朋友怎会忘记,心中能不怀想,友谊万岁,友谊万岁,友谊地久天长……”
“可知道这支曲子还有另一种填词?讲《魂断蓝桥》的。恨今朝相逢已太迟,今朝又别离,恨重如山,命薄如絮,白首更难期。为君断魂为君断肠,谅君早知矣,今后天涯愿常相忆,此情永不逾。”
“哇,你唱歌还蛮好听嘛。”女孩伸手摸摸我的头,露出笑容。
“不知道咱们以后的发展适合哪种歌词?”我也笑了。
“只能是第一种。我不会做你的女朋友的。”
“我并不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啊,”我开玩笑地说:“我要你做我的老婆,好不好?”
“走远吧你!”女孩笑着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从台阶推到湖下去。
“走远吧你”是那个女孩的口头语,发音类似于北京女孩习惯说的“讨厌啊你”。后来问了她,才知道这是她家乡的语言习惯,就是“滚开”或“滚远点”这种话的代用语。
“直接说滚远点不就行了?”我问。
“不想骂人。”女孩说。
8
“谁的老婆也不做。不想嫁人。”女孩说道。然后双手支着脑袋发呆,显然是想像着以后做人家老婆的时光。
我突然觉得生活过得挺美好,夏日的夜色,映着彩灯的湖面,远处的旋律,还有旁边的女孩,还有轻凉的风,还有那个女孩因不愿长大而生出的淡淡的忧愁。日子要是这样日复一日,人生该是多么逍遥啊。
我掏出烟来,低头点了一颗。美美地吸了一口。空气中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甜丝丝的气息,还以为是女孩的忧愁的气味,后来才想明白,是那女孩来了月经,又混合了她身上的洗发香波、香水、以及薄裙中蕴含的太阳的气息产生而成。
“给我一枝好吗?”
我看了她一眼,把自己手中的那枝递给了她。
女孩接过来,很认真地抽了起来。
我看了她一会儿,欣赏她抽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笑什么?”女孩面无表情地问。
“你抽烟的样子看上去像是个不良少年,像是个不学好的小男孩。”
“……”
“怎么不说话,不让我走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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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话……”
“那我也不说了,我陪你抽烟吧。”我掏出烟,又为自己点上一枝。
“你知道吗?我好喜欢北京啊。”
“难道不喜欢别的城市?”
“许多城市我都没去过。”
“比如拉萨?”
“那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噢。也许以后我会去上海。”
“上海不错。”我说。
“倒没觉得。”
“那干嘛去?”
“假如哪天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我就去上海。”
“……?……?”
“我有亲戚在上海,是我姑夫,一家公司的老总。假如哪天我在北京混不下去了我只能去上海求他了,”这时候,女孩装出一副让人心疼的可怜兮兮的样子,表演说:“姑夫,求求你给我一份工作吧。”
“现在的公司不好吗?”
“想离开这家公司,又没地儿去。”
“干嘛想离开?”
“就是想离开。”
“回西安不好吗?”
女孩想了想,说:“上海和西安都不好,不像北京,有这么多的公园,每个公园里都有一面湖,你知道吗?我喜欢坐在湖边聊天。”
“和我?”
“和谁都行。”
9
我家的房门遭到了一阵粗暴的猛砸,当时我正凝神写作,着实吓了一跳,那种敲门的手劲有些像院里查水表的,打开门,却是一身典型外企小秘着装的罗倩,制服短裙,长筒丝袜。
“倒霉透顶,没带家门钥匙,来你这儿呆会儿。”罗倩闯进屋来:“屋里没女人吧?”
我看看表,正是上班时间,问:“旷工了?”
“辞了,不干了。”
“嗯?”
“给了我们老板一记耳光。”
我吓了一跳,道:“凭什么呀?”
“不提了,反正我不喜欢老男人,就是这样。”
“明白了,原来如此。”
“你们之间发展得怎么样了?”
“你说你那个小克隆人?没什么进展。”
“有没有fuck her?”
“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你也别就此变得这么粗野,成吗?”
“Sorry。那,有没有kiss her?”
“无。”
“赶紧努力呀。”
“你准备怎么办?”我问她。
“你说工作?慢慢再找呗,趁这段工夫忙忙托福的事。”
“感情呢?还是管飞、陈辉两头抻着?”
“现在是三头了,我在火车上又认识一个,也不错。我得趁出国前留一些我在祖国的美好回忆。”
“我说你当心点。可别在火车上瞎认识人。什么人啊?你不知道现在人心险恶,当心让人拐了,卖了,杀了。你不知道有一部电影就叫《列车上的陌生人》,结果是一变态杀人狂。”
“杀我?借他俩胆。现在让我支得团团转。”
“有两下子。”我赞叹完问她:“你给我介绍的那女孩好像不太开心呀。”
“是吗?可能吧。她一个人在北京,没家,可不嘛。你正好没事多约约她呀。”
“她有男朋友了吧?我感觉。”
“没有呀,我不知道,有了你也可以约呀,竞争嘛。”
我摇摇头,说:“多提供点情报。”
“真是没有。”罗倩认真想想,“要不我不可能不知道呀?也就是她们公司的俩男同事对她有点意思,不过没戏,那俩人我都见过,根本没戏。”
“算了吧,我别瞎掺和了。”我摇摇头叹息说。
“别呀,我觉得她真是挺不错一女孩,”罗倩认真说:“长得还行吧?”
“不错。”我说。
“还能聊得来?”
“感觉很好。”
“那还不赶紧打电话约?”
“算了,我还是忙我正事吧。”
10
正事,当然是指我的写作了。我静坐书宅,大部分时间不是奋笔疾书,而是在苦思冥想。理不出头绪。有几日,我整夜不眠,思考问题,深刻得让自己心跳。那种深刻感动得自己激动不已。早上醒来,却觉得十分可笑。一夜之间,一切变得十分可笑。
在家写了一个星期的小说,除了将一点从前自己对于写作的信心消耗磨蚀光了以外,就是消耗掉了大量的香烟、咖啡。没有一点别的收获。
想睡觉,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我瞪着眼睛想心事。很多日子,我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的。想心事。我想让我的心事变成一本书。这是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可时至今日,这还仅仅是一个梦想而已。我躺在床上,在虚无中勾勒出整本书。相当完整。可一旦我爬起来想把他们写出来,那些家伙就像故意和我做对似的,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跑得真他妈的快。
11
“喜欢听流行歌吗?”女孩问我,瞪着可爱的近视眼。
“当然。”我说。
“听CD还是听音乐台?”
“都有。”
“我们上学的时候最喜欢听音乐台,因为歌多,不怎么重样,如果把想听的全去买来专辑,一个歌手只有一两首好听的。”
说到这儿,女孩想起什么似的,说:“你知道吗?罗倩和陈辉那时候可浪漫了,有一次罗倩和陈辉吵架了,罗倩不理陈辉,陈辉就在音乐台给罗倩点了一首歌。我们几个同宿舍的女生晚上全把收录机打开,播到同一个台听,那首歌把我们感动得……”
“什么歌名?”
“张雨生的《大海》。”
“是很好听。”我点点头。
女孩道:“张雨生还有一首歌叫《一棵秋天的树》,歌词简直绝了。不骗你。”
《一棵秋天的树》。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
时时望天,等待春风吹拂
可季节不会为我赶路
我很耐心,不和命运追逐
我是一棵秋天的树
安静守着自己小小疆土
眼前的繁华从不羡慕
因为最美在心,不在远处
十九岁时,我最喜欢的是美国的吉米?享德里克斯。此人1942年出生于西雅图,十六岁时自学吉它,旋即成为当地第一高手。十九岁应征入伍,二十岁时,他朝自己腿上开了一枪,如愿以偿地退伍。但因此成了终生残疾。二十四岁时,他的吉它演奏水准震惊世界流行乐坛,达到了后人难以启及的高度。二十八岁时,吉米因吸毒过量猝死于英国伦敦。
在学校时,我和管飞说起此人的事迹,管飞曾这样解释吉米之死,即他要想不断超越自己,只有求助于迷幻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求得大师之境。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无论是出唱片带来的滚滚利润,还是世人所赋予的虚幻荣耀。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没有做到最好的极限。
管飞称,那就是寂寞高手的独孤求败之境界。
我倒觉得未必,怎知不是琴魔吉米突然爱上了一个女人,觉她比自己一直以来心中独有的吉它更对自己重要,而那个女人却不爱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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