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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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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注定得有远远超越上下班界限的忙碌和辛苦。
经过阿雅抚慰的销售和财务经理,迅速调整好状态,带领各自的团队兢兢业业地重新比对原始资料,修补错纰。
按含笑理解,安子辰发完脾气、协调了关系、布置下任务,完全就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何况,他还处于无法工作的盲瞎状态。但是,安子辰没走,他在阿雅的帮助下,一张一张原还基础材料,终于找到错误的原因是销售内勤提供了一份虚假的年度销售车型及结算时间明细表,再细究原因,也就是个上下级矛盾引发的故意报复。
内勤被辞退,销售经理被安子辰由工作责任心到管理艺术教训得服服帖帖,那都是后话。当天,各路人马协调填完最后一个数字、把报表重发给厂家后,天色已放白。
含笑被欢笑声吵醒,自沙发上起身,掀开一条不知谁搭上来的毛毯,在大梦方觉的惺忪里看众人带着疲倦的兴奋、以及安子辰脸上掩不住愉悦的苍白,这才相信自己与现实的烟火,隔裂得太久太远。
她学习着用缄默表达自己真诚的谦虚,在安子辰背后景仰成功。对阿雅胸前同样别着的“总经理助理”工牌不敢有半句异议。事实上,她的工牌实质,与人家相比,的确迥异如云泥。阿雅多能干,十指轻敲,眨眼之间就能把各方数据导入,做出一份又美观又详实的PPT;她还会安排员工每天晨会时花十分钟时间认知《把信送给加西亚》或是《杜拉拉升职记》,提炼出个人奋斗和为企业服务的精髓激励大家;她还记得住99。99%的厂家及重要合作伙伴?的领导头衔和名字,妥贴地提醒安子辰:“新店工程进度预算表出来了,要不要传给DN网络部的洪总,让他对我们的安排心里有数?”
……。
多称心称手的总助!相比之下,含笑会什么?连做花瓶都不如阿雅职业。难怪安子辰没把阿雅调走,否则,三个人的工作不得集体被搅得乱七八糟?
阿雅做到的一切,短时间内,含笑根本就接替不了。如果不是安子辰暂时失明,需要有一个绝对信任的人帮他审核票函和文件,她自己都能感触得到自己的多余。
“安太,您好!”捷步往销售大厅去的时候,周围的员工恭敬打招呼,哪敢真把她当一小秘书来轻漫。
含笑滋味难言地微笑着回礼。她和安子辰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对婚姻状态保持缄默。整个公司,除了江衍明,连阿雅都不知道现如今的她,已恢复宋姓。每天忙完活之后,她把安子辰捎回市区的家,交给阿姨,自己转回农庄,第二天一早,再去接了他到公司。别着总助的工牌,理论上该划入行政部管理,可是,放眼整个公司,除了安子辰,谁敢和她较真?安子辰也不、应该说懒管她,只在需要签字盖章时召她来把一道关,平时,则放任她海阔天空,爱上哪上哪,爱干嘛干嘛。要不是含笑自律,自己给自己定下了从基础业务学起、一步步提升的计划,她完全可以以史上最牛的总经理助理载入“网”册。
象周末这样的公众假日是销售员们最忙的时候,有买车意向的顾客大都选择这两天携妻负子、象逛商场般来遛车市。展厅里很热闹,销售员们全体出动都仍有应接不暇之势。含笑如同个实习生般站在有经验的销售员身后,一边听他们侃侃介绍汽车性能,一边兼顾倒水、照看孩童。背景音乐小声轻唱,阳光透过巨幅玻璃屋在人群中穿流,映照着员工们职业的笑、顾客放松的笑、小孩天真的笑,将繁华的诱惑直推含笑眼底。
“累不累?歇一会吧。”不知什么时候,江衍明站到她身边,笑吟吟地说。
含笑有些惊讶:“你也没休息?”
“安总要的一份协议拟好了,今天刚好往这方向走,索性就送过来和他讨论讨论。”
“哦,难怪他今天也在公司,原来是应你召唤。”
江衍明笑着摇摇头:“你不知道吗?安总周末几乎从来不休?”
含笑用一声“啊”音,浓缩入四个“十分”:十分惭愧对他的不了解;十分恼恨他铁人式的工作方式;十分景仰他的敬业;十分关切照此下去,他的体能极限什么时候崩溃。
按理说江衍明不是个有好奇心的人,他的职业和素养也要求他不能去探究客户的**,但安子辰这对夫妇怪异得实在是超过了他自律的极致。明明是桩双剑合壁般完美的天作之合,男方有大刀阔斧的霸气、一往直前的勇气;女子则长袖善舞,端着方玲珑心晶莹剔透,一文一武,一攻一守,若说不能在方寸天地间挥斥出片璀璨,他江衍明也不用呆在号称目光如炬的律师行了,更何况,撇开情呵爱呵的缥缈不谈,女子分明很维护男方,而男子呢,单从离婚协议上丝毫不在意资产分割一项,就看得出他的关爱。
两人不争不吵,相互谦让,偏偏却都紧赶慢赶着要离婚。
离了也就罢了,做不到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吧,反正他俩均是副求之若渴状。哪知,第二天女方就领了套工装出现在公司,男子听之任之不说,每每遇关键性场合,总把女方当生平最信任之人依赖,两人关系,倒似比离婚前更接近、更亲密。
这两口子,彻底颠覆了江大律师对爱情的认知,以至于当他和媳妇吃完晚饭后,按十余年的习惯散步时,居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说咱俩是不是也应该制造点激情?”
在江衍明讶异并充满疑问的目光里,含笑苦笑。她知道他心里想部什么,只不过,有说的必要吗?纠结如斯,连自己都觉矫情,其他人,会理解她的怜悯和不忍吗?
是的,她就只是单纯地怜悯,和不忍。
她抱着对秦锐的愧疚过了四年,她不要再抱着对安子辰的愧疚过一辈子。
安子辰可以为了她的一番“醉哭”选择放手,她也可以因为他的需要而选择不走。
他需要她?
这世上谁会离不开谁。她要是真的离开,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家里有阿姨看顾,公司有阿雅和江衍明,饭照吃活照做地球照转,再多些日子,他的眼睛能复明,安父也能如期出狱。
他不需要她。
那好,那就让她承认是她需要吧。
小至车祸当晚转院时那声带着无措和软弱的“宋含笑”,大到周琴两姐弟莫名其妙的招惹,失明之后孑然面对的伤痛、事业,无一不是他在含笑心中化解不开的牵绊。她于任何人都先一步知道,如果自己就这样离开,无论与秦锐的将来会有多完满,她将永不会原谅自己。
她需要搀扶着他走过这一程,来填补心灵的缺陷。
更何况,这个过程不仅没有煎熬,相反,让她学到了不少东西,生活得比在农庄更为充实。
斗智斗勇,如果是步入这个社会的必然,含笑懊悔自己对那句“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领悟得晚了些,以至错失那么多年的乐趣。
然而这些不是都能解释给江衍明听的!他是公司的法律顾问,不是宋含笑或安子辰的知己好友,公和私必然要有的界限就在于一个信任的刻度,譬之如安子辰和阿雅,“关系”再好,他也知道要把握住信任度。
含笑垂头郝颜笑,怎么会突然把弯转到他和阿雅的关系上,自己真是越来越八卦了。
想念间,行政部一个员工匆匆跑近,凑她跟前,脸色惊惶地说,“安太太,您在就好,安总……他晕倒了!”
小香猪
安子辰是在听着报告的时候突然晕倒的。含笑和江衍明赶过去,财务经理正在嘀咕,“我是看着不对劲,脸色那么差,这一早上都喝了三杯咖啡了。”
含笑心里的火气在抓挠般的疼痛中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掐人中,拍脸,安子辰悠悠醒转。脸白唇青,勉力撑起身,他虚弱地说:“我没事,给我冲杯咖啡。”
给你打针鸡血好不好?一句反讥差点就从含笑嘴里冲出。她下力咬唇,将一种连自己都招架不住的暴戾生生压下,强提出笑容,对周围的人说:“估计是没休息好的缘故,大家各忙各事吧,我送他回去。”
在车上安子辰开始出虚汗。春日阳光煦暖温和地照在两人身上,他却似不胜寒凉般裹紧衣服,将身子往椅背里缩,看得含笑心里一阵阵发酸。
迷糊中,安子辰有腾云驾雾的感觉,他不知道什么人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闻到空气中有沁脾的花香,被搀扶着躺上去的床很软和,呼哧呼哧的呼吸声萦绕在身侧帮他脱去衣服和皮鞋,似乎听得见女子叽哩咕噜在发牢骚,温湿的毛巾细致游遍脸庞和脖颈……。
真舒服!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因摆弄他而香喘吁吁的含笑同学敏锐地捕捉到了被侍奉对象高度的满意度,她悲愤地磨牙、握拳,虚做几个扁人的动作之后,却还是不得不替他盖上轻软的羽绒被。
规劝过他多少要注意劳逸结合他桀傲不理,累着了、病倒了,受牵连的,却是她。朗朗乾坤,还讲不讲天理?含笑呜呜幽泣,当真是忠言逆耳,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良药苦口?骤然,她眼睛闪光,扑向药箱翻找。
应该有啊,她记得上次感染风寒时头重脚轻、病秧秧爬去药店,诊所的赤脚医生死活不卖胶囊给她,硬要她拿水液,还说什么中药的药性就在味里,越是味重的药,效果越好,结果,苦得她只恨不能把一整包话梅全□光。不过那赤脚大医的确没说错,那盒药她只吃了两瓶就好了,剩下的……剩下的肯定在啊。
找到了!含笑雀跃,高举药瓶:藿香正气水!……解表化湿,理气和中,主治外感风寒,内伤湿滞,头痛昏重……。
含笑看看安子辰,再看看药瓶上的说明,不良反应:尚不明确;禁忌:尚不明确。就是没有啦?眨眼,歪头,俯身凑近他,“子辰,子辰。”
唤得那么温柔,安子辰想不答应都难,他嗯嗯哼了一声。
“是不是有点感冒?”
好象是的吧,他懒得在晕迷状态下动脑子,嗯了一声。
“头痛吗?”
有完没完,他又嗯了一声。
耶,三项主治内容,满足两项,就是它!含笑兴冲冲开瓶,将药水倒入勺匙,一股苦辛味冲入鼻,她赶紧屏住呼吸,腾出左手极小心地托高他的头,“来,张嘴。”
安子辰下意识地张开嘴。
一勺药水就势伸进去,倒入喉管。
“唔!”安子辰被苦得差点弹跳出床。
“你给我吃的什么?”他有气无力地问。
“药啊!”含笑理直气壮地答,将他放回枕上。本想是不是应该给颗话梅去味,转念又觉男生哪有那么娇弱,再说,不让他遭遭罪怎么会长记忆?她恨恨拉过羽被盖到他的脖下,拍了拍被面,说:“你睡会,我煮点粥,等你醒了再吃,如果到时候还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上医院。”
安子辰很舒服!连舌间流淌着的丝丝药苦,都有咀嚼得出的甘冽。他没再说话,象个奔劳于沙漠的旅人,在见到绿洲的刹那,再不觉这世上有其他美好。
也许是赤脚医生的含笑徒弟深悉中医药理的神奇效力,也许是他的确太累绷得太紧太需要休息,总之,放松下来沉沉睡了一觉之后,安子辰的状态好了许多。
醒来的时候,床头边没有电子钟,他估不出时间,循着浓郁的肉粥香味摸索到厨房,还没开口,倒先被一声惊呼吓了大跳。
“你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再着凉怎么办?”含笑怒,搀他回卧室,重新塞进被窝里,就手拭去他额头上的汗珠,“出汗了?那就好。”
跟着,有水杯递进他手里。“喝完,再吃饭。”她不容抗辩地说。
那是杯兑有蜂蜜的温开水。安子辰双手掬杯,一口一口慢慢地呡,明明已经睡得失水干渴,就是舍不得一口饮尽。
不一会,粥香味便飘近,含笑搅和着降下温,递到他手里。鸡丝滑软,米粥糯稠,连安子辰自己都想象不到,就这么两样东西,足以胜过山珍海味勾起他的食欲。
“还是觉着不舒服吗?”见他面色沉蔼,含笑担心地问。
安子辰吸气,扬头,“没有。几点钟了?”
含笑看看西沉的红日,微一犹豫,红着脸说:“下夜一点了喛。”
半夜三更鸡鸣狗吠?安子辰蹙眉,“我在农庄?”
“嗯。”
她的撒谎给了他说下去的勇气,“这么晚了,我一个人走了不,让你送来送去我也不放心,能不能……在这打扰一晚?”
“好,”她答得很快,“正好,我还有事跟你说。”
塞了支笔进他的手,含笑贴近,握着他的手伏到张纸面上,“这个东西,麻烦你签个字。”
安子辰疑惑:“什么?”
“托管书。安子辰先生声明:在他眼伤未愈期间,名下资产及企业全部交由宋含笑女士打理,愿对此托管书项下所有风险承担全部责任。”
安子辰倒抽口冷气,怔了怔,却还是将笔尖触到纸面上,缓缓地签下了他的名字。
这倒还真出乎含笑的意料,刹那间,恍惚于自己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最重之所系。何苦呵!她的手自他手背上滑落。
“含笑。”他忍不住颤栗着低唤一句,将另一只手快速覆在她即将逃走的手上。
“不!”她抽走手,跳离开床,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不是,我,我只是见你、见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老是……抽烟、加班,饮食、也不讲规律,这样下去,瘀血……什么时候才得吸完,眼、眼睛……,我想逼逼你,你好了,我……我……。”突然就说不下去。
我好了,你才可以问心无愧地离开。安子辰在心里替她把这句话说完。很奇怪,当这个认知终于迈过逃避、带着股残酷的气息出现时,他还是可以做到心平气和地面对。是不是真的,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他甚至都做好了在六年之期降临时,了无生趣地放手。但她依然在他身边,即便他已经放了手!
她一直都是他熟悉并了解的宋含笑。还梳着羊角小辫的时候,他就注视着她,和她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背了他把离婚手续办完、索要所谓的股权和控制权、还玩什么托管的游戏?
她若真这么做,他也就解脱了。
安子辰就在那样一通有近直白的告知里,不得解脱地漾开个苦笑,用从未有过的冷静和温和口吻说:“行,我明白了。我会听你的话,按时吃药,有规律地上下班,尽量少抽烟,争取让眼睛尽快复明。”
这太过于冷静和温和的话,又让含笑心里开始打鼓。
安子辰拍拍他身际的床垫:“来,坐过来。”
那声音里不容抗拒的气场,让含笑一边觉得很可怕很可怕,一边乖乖地坐了过去。
“告诉我,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她想溜的时候,已经迟了,他的熊掌在吃饱睡足后强劲有力地扣住她的肩膀,令她难以动弹。
“嗯……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就是画了只小猪。”
“我问写的是什么?”他开始挫牙。
“我是……我是……。”
“你是猪?”他冷声说。
这可不是她说的。含笑笑逐颜开,点头如鸡啄米,“对了对了,我是猪。”
“再说一遍。”
含笑摇头晃脑,扬纸,笑眯眯地看着安子辰签名之上的字,大声唱念:“我是猪,我是猪,我是一只呆头呆脑的小香猪,我善舞九齿钉耙,封号净坛使者,人人见了都得尊声‘二师兄’……。”
“很好。”安子辰亮出手机,保存刚才的录音后,重播,房间里响起含笑欢快的声音:“我是猪,我是猪……。”
宋含笑同学目瞪口呆之际,他洋洋得意地宣布:“我要把它设置成来电铃声。”
悲鸣声顿时响彻云宵。接下来,到下夜一点,某只小香猪一直呼噜着摇尾乞怜在某人身边,“安大哥,安公子,子辰,子辰哥哥,拜托,我错了还不行吗?求求你,高按贵指,删了它吧删了它吧!”
良辰美景
秦锐和周琴在央行的一场常规金融会议里重逢。
会议室在周琴办公室正楼顶,本来没她什么事,可一想到秦锐也在上面,她就忍受不了那些脚步声象踩在心头一样沉痛。
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有慕其美艳和父亲的权位者,立马躬身让位,小声说:“周主任,这儿坐。”
这种央行组织的、训导味十足的会议,许多金融机构的领导都不愿参加,又无奈其中蕴藏的巨大的信息量和风向标,而不得不参加。周琴知道,相当多的机构领导都采用轮流来的方式,用最小的颜面代价换取最大的信息价值。
只有新金证投的秦锐,次次都提前到达,认真作笔记。
话说,他在哪里?周琴举目老位置,他果然在那。各家机构的来人换得太勤,央行的主会者记不过来,独有他每次早早地来,温润的笑容闪亮在同一个座位,与一帮领导寒喧,作会议记录,因而得以被铭记并熟络。周琴记得有次不知哪家的来将冒冒失失地先于秦锐坐到了那椅上,会计科的胡科长立马挥手示意:“那个谁?那是新金证投秦经理的座,你,找别的地儿坐吧。”
因着他,新金证投绕过了好几次金融政策带来的波折。
秦锐绝对是发展比面子更为重要的完美验证。
然而,他却能把最低级的逢迎用最高雅的魅力实现。即便是同样与人说一句直白的“您真有本事”,他也能控制好语气神情,让听者不觉得是句寻常谀词,而是他秦锐心底无比真诚的赞美。
想得太悠远,没意识到自己凝望他的时间太久,久得为他所觉察。秦锐眼睛往这边偏转,在与她对视的刹那,微薄一笑,继而,又回到发言者号称“一级传达内容”的东拉西扯里。
周琴克制不住地攥紧了拳头。他居然对她笑,没事一般地对她笑!他是不知道她的所作作为,还是,真当她在演独角戏般玩味?
冗长的会议结束,大家依次自门口处的周琴身旁退出,她坐着没动,在他即将擦身而过时,把心提晃到了嗓子眼。
却是拼了命的闭紧唇。
他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当没看见她般走出门。
周琴面色灰败。
挪出会议室,因为自己的办公室就在下一楼,她懒得用电梯,垂着头走到楼梯口。秦锐站那,双手互抄,单腿后曲倚墙,神态是少见的慵懒。
周琴气得想哭。他就这样地玩儿她,他就这样地玩儿她!
“我正在想,如果你不走这,我是不是,应该去办公室找你。”
只此一句,便将她心中的愤懑和委屈象抹黑板上的粉笔灰般拭去。这就是他的能耐!周琴暗叹口气,放弃了盘算良久的矫情。
秦锐提议去吃西餐。下到停车场的时候,周琴故意说要先把电脑放车上,引了他绕到那辆红色mini跟前。果然,秦锐吃惊,下意识地举目四望,在看见是周琴打开车盖后,略微一怔。
去往餐厅的路上,周琴等着他问mini车、问宋含笑,结果却相当失望。秦锐什么也没说,目光深刻凝视前路,稳稳开车。
他的车上除了一盒吸味的竹碳,什么摆设都没有。车载CD里放着张席琳。迪翁的老歌,声音调得不大,隽永地替车主将一种雅淡的情致传递出来。
人真能淡若如此似菊?
等餐的时候,秦锐象变戏法般拿出个盒子,“之前从他家门口路过,打橱窗里看见,几乎是瞬间的事,这坠子就入了眼,象个字母Q,很牵强地想到你的‘琴’字,买下来之后又后悔,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交给你,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收。”
简单的硬白纸壳包装,边上嵌有施华洛世奇的logo。见惯比之昂贵千百倍的奢侈品的周琴缄默凝望,想嗤之以鼻,说自己毫无兴趣,话到嘴边,又迷失在他覆上盒子的那只手里。
“不要紧,我有思想准备。幸好我的名里也有个Q,实在不行,我自己戴,等天气热了把脖子露出来,雷不死那帮同事也把他们雷个半残。”
周琴红了眼笑,扇开他的手将盒子囊入拎包的同时,承认自己对他,从无抵抗力。
秦锐反转手心朝上,“真怕你不收,很没面子的!你看,全是汗。”
这家西餐厅是他的喜欢,以前很多次,也是在这里,他摇曳着红酒杯,挂着淡淡的笑容听她八卦、听她表白。对了,也是在这里,她向他提起宋含笑,说她老公是一开出租车的,不懂体贴,不解风情,满心垂怜她的将来是片“伤心太平洋”。真相呢?人家老公给她买的是minicooper,在郊区有幢度假别墅般的农庄,姓安的把她护得象块宝似的不说,要玩就玩,要进公司就进公司,可谓千依千顺。这都不算,自己孜孜追求的爱情就在即将降临的刹那,也被她轻而易举褫夺……。凭什么?端出付楚楚状,就有权利同时留下两个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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