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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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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开了罐王老吉,倒了一半在安子辰的酒杯里,以作应对敬酒之用,自己晃着剩下的半罐,藉了安子辰的遮挡避开已然再难说出缘由的不自在。

    没有留意到秦锐深深地看了周琴一眼。

    周琴端起酒杯,“含笑,他们男的哥俩好,咱姐俩也干一杯吧!”

    含笑愕然,没想到她会在这种场合找自己过招。

    安子辰取过含笑面前的空杯,自行斟满酒,举至周琴面前,“秦太太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只不过,酒逢知己,棋遇对手,你找她可是尽不了兴的,不如我来还敬。”

    含笑正要阻止,听见秦锐懒洋洋软声喝叱,“小琴,都说了安总喝不得酒,你别胡闹。”

    周琴嘟囔抱怨,“我又没找他。”

    “不要紧,斗酒的量没有,陪秦太太尽个兴,还是没问题的。”安子辰语言有意无意轻佻,一桌上听出些味道的男人相顾哑笑。

    周琴面上掠过一丝恼羞,秦锐似没会过意般平和。

    含笑暗自叫苦间,安子辰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目光里跃着锋芒看周琴。

    “周琴,不用和他疯……。”含笑想止住她喝下那杯酒,只要她不喝,这趟交手就可以到此为止了。

    秦锐举高酒杯,抢话,“安太太!”

    唤得她心上颤悠悠发慌。

    “你用饮料就好,我干杯,你随意,敬祝你婚姻幸福,白首偕老。”

    指间打着旋的王老吉“叭”地一声倾倒,里面的饮料汩汩涌出,她慌里慌张地找纸巾揩抹。幸福,幸福!两个字叠压着铺天盖地的痛楚在脑海里反复回响,眼前似有醉意般看不清那些人影和动作。

    她觉得自己似乎一直在擦桌子,至于安子辰和周琴喝了多少,缘于周琴开例、大伙儿又围着安子辰喝了多少,统统不清楚。

    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聚餐就这么升化到了酒酣耳热的程度。希望喝醉的,如愿以偿喝醉;不希望喝醉的,勉为其难喝醉。只有含笑滴酒未沾,——安子辰替她挡掉了收不住势的所有敬酒。

    秦锐和周琴都喝了不少,两人搭着肩,说着真真假假的醉话打的离去。

    含笑这才回过神。看安子辰,后者满身酒气,透青的脸色一如既往不辨悲喜。 



挖角
 

    夏日多骤雨。早上正要出门时,一阵大雨如瓢泼急下,猛烈地清涤着堆积在都市里、越来越多的尘埃。

    含笑先迈出电梯,一边走一边撑伞,快到楼栋口时,她自然而然地将伞递让出一半,但是,安子辰却没有接。他一言不发地越过她,顶着大雨冲上车。

    有淡淡的苦涩透过雨幕漫入含笑心里,却说不出原因。与车友会的联谊餐之后,时间象是被拨回到始点,安子辰又覆上不喜不言的深沉,待她,远观而不亵玩。

    她在心底幽幽叹口气,是的,远观而不亵玩。她叫他吃药他就吃药,叫他休息他就睡觉,无论什么原因的晚归都会给她打声招呼,表面上看,似乎一切照旧,然而,含笑知道,有种情绪,无声无息地被掩埋在了高朋满座的朋乐园餐馆。

    时光能穿透他“不喝酒,打死不喝,打不死同样不喝”的保证,能穿透他为她挡酒的坚定,偏偏,越不过她的放弃。

    含笑默然上车,见他头上的雨滴晶晶亮亮顺着发际滑落入颈,她下意识地抽了面台上的纸巾就要替他擦。手举至半空,安子辰拧眉躲闪,满脸不耐在他自己以手抹面擦雨之后,幻化为冷漠。

    她的解释,就象举高落空的那只手,僵在出唇的瞬间,一点点艰难返回,倒蚀得身体不住颤栗。

    没得解释,也无从说谅解。那些交裹着怨恕的情情爱爱,于今时今日的她而言,无疑是种奢侈。这一点,在秦锐“祝她幸福”时,就已轰然盖棺定论。

    幸福?含笑苦苦一笑。

    暴雨急来急去,等含笑开完晨会时,一条美丽的彩虹已高悬入雨后的蓝天,隔着清新湿润的空气,显得是那么遥不可及。

    “李志杰辞职了。”阿雅走到她边上,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

    李志杰,4S店的售后服务经理李志杰?含笑没会过意,疑惑地问:“上周不才开会商量说要把整个公司的售后体系都划归他管吗?做得好好的,前途一片光明,干嘛要辞职啊?”

    阿雅的目光似要透过她的表情刺入脑髓般,“你真不知道?”

    含笑莫名其妙,她和李志杰能熟到什么程度,人家有提前知会她的必要?

    “他的藉口是要去深造学习。”阿雅平静地说。

    “深造学习?”含笑喃喃复述一遍,“再学习的目的是为了锻造上升空间,他马上就会提到售后总监的职位了,还有什么学习的必要?”自问不及自答,她脑中打个激灵,失声道,“挖角?”

    阿雅目光如炬,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和动作。两人间有短暂沉默。

    含笑惊惧、沉思,有恐厌似冰凉的无足虫蠕动着爬过后脊。聪明如她,联想到不久前阿雅接到猎头公司电话的事,已然猜到了大概。

    从阿雅到李志杰,也许,还有别的高层,都是目标吧?真是猎头公司的无意之作,抑或,背后隐藏着的有意为之?

    阳光,在落地玻璃墙外,烘焙出一地湿热;玻璃窗内,凉意浸漫。

    李志杰是老店售后经理。DN车的4S店,现是安子辰以总经理之职兼管,分划下来,早迟之事。之前的行政例会上就曾有过讨论,商议结果是交给已多次被公司送出去培训、现成长为售后中流砥柱的李志杰。

    就只等和他本人沟通之后行文任命了。

    行政会议就只有正、副总经理、财务总监及总助参加,决议全是须亲由总经理公布的备密项目。这个决定甚至连李志杰本人都不知道,然而,他却偏偏不早不迟地被人挖角!

    究竟是巧合还是泄密?

    含笑定定看阿雅,曾经的感受,追着时光跑了一圈,迈过理解、友谊,在惺惺相知与相惜中,终于,还是回来了原点。就象她,和他,一样。

    阿雅眼中的怀疑、提防、疏离,一如当初。

    的确,没有比挖撬安子辰正要提拨的人更能打击他了,也没有谁会比宋含笑更有理由充演泄密者的角色了。

    而他,安子辰,也是这样想的吗?

    “不是我。”含笑谨以此三字谢谢阿雅曾在她生命中留驻有友情。

    午餐时,展厅里来了一对小情侣看车。销售顾问大都去餐厅吃饭了,含笑迎上去,陪着作了番介绍,又预约了下次来试驾的时间之后,笑吟吟将客户送至门口。回身正要去吃饭之际,瞟见安子辰站在二楼的过道上,面无表情看她。

    含笑埋头而去。

    在去餐厅的路上碰见吃过饭的阿雅端着份盒饭迎面走来。

    “吃过了?”她挂着笑点头打招呼,说句不咸不淡的客套话,没等阿雅回应,擦肩而过。

    下午安子辰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召集行政人员开会。含笑接到阿雅电话通知时,沉默片刻,说她那有个客户马上要来订车,能不能不参会。她的语调是问,语气却抱着不去的肯定

    业务历来重于内务,阿雅也不好说什么,回安子辰话时,后者没有出声,脸上却隐现克制。

    安子辰的会一直开过下班,直到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与会者皆长吁口气,安子辰也放柔了面孔,等待女子不请自入。

    等了很久,没有意想中的天真叫嚷“下班了”,甚至,连敲门声都没再响起。

    安子辰沉沉说进。

    房里人触目是含笑犹豫的表情和话语,“要不……你忙,我走先?”

    安子辰呯然一声合上电脑,“散会!”

    含笑恭顺垂头。

    两人间相距几步之遥,相隔,却似有千沟万壑。

    她依旧关心他、照顾他,然,谨肃惶诚。小事如此,每天下班后是否一起回家,含笑会坚持用一种“请示”的态度来询问,如果安子辰有应酬,她就叮嘱几句少喝酒、早点回之类的话,然后,各开各车,各走各路;如果安子辰是有事耽误,她也再不会象以前那样跋扈催促,而是静静地坐入角落某处看杂志或玩电脑相候,好几次安子辰干完活从办公室踩着灯光出来,都能看见玻璃墙外的黑色背景下,她身影淡倦,但缄默自持。这还都仅是些芝麻绿豆的细微生活末节。工作上,含笑更执拗、更专注地投入销售,接待散个客户,做自己的销售日报表,明确而坚定地拒绝公司上下、内外除销售以外的任何信息和交流。

    赌气,赌气,赌到最后,气着的人反是自己。安子辰万万没料到的。他不是想很没有气概地忘却酒席中含笑的闪躲和逃避,然而,与眼下这个当着他的面,亲手一根根拨下自己身上那些象征着骄傲和个性的刺芒的女孩相比,他不得不狼狈承认:自己,做不到那么残忍。

    一直残忍的那个人,是含笑吧。

    露台上的花圃已粗有雏形,几株安子辰叫不出名的植物已经过了移栽期的蔫萎,勃勃萌动出生命的绿意,含笑撒下的几粒喇叭花种也长出了茎叶,倚着特意为它们搭架的竹篾条,企盼来日美丽如期……。夜风挟凉,在曾经荒芜的露台上簌簌摇响希望,却让,睡在吊床上的安子辰越发感伤。

    周围地板上,歪七竖八着好几个空啤酒罐。

    有轻轻的、打他上楼始就期待着的脚步声响起,只不过,独自喝了几个小时的闷酒、已经薄有醉意的他,心和情,似也已,无言可述了。

    安子辰苦苦一笑,双手互抄着护住泛凉的胸口,扭身背对门口。

    桔色灯光影在含笑推门的瞬间衬着她的头影在他脸上顿了顿,身影一步步附近。

    “子辰,”手指轻拍他的肩膀,含笑柔声说,“天不早了,下去睡觉吧。”

    安子辰装睡不应。

    唤不动他,含笑只得下楼。不一会,艰难地抬了张折叠躺椅上来,喘着粗气铺开,又拍拍他,“吊床上睡着不舒服,你要是想在这过夜,还是睡躺椅上来吧。毛巾被我也搁这儿,记得一定要盖呵,小心别着凉。”

    安子辰不耐,正好有极不识相的蚊子飞到耳边嗡嗡,他“啪”的一掌扇下。

    “呃,我去把灭蚊灯拎上来吧。”

    安子辰忍无可忍,提力坐起,喝叱说:“够了,宋含笑!”

    含笑愕然,千个方百个计地讨好他,这也有错?

    “我不是秦锐,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你不用,做作到这种地步。”柔黄色灯光映照着他眸子里的碎芒,粒粒灼目。

    含笑吸气,呼出,再吸气。秦锐,秦锐,这名字就是脖子上的一只越箍越紧的手掌,钳着她的悲喜、她的呼吸、乃至,她的生命。只此一人已让她有生无欢死无惧的空无,如果再加上安子辰,那她真的只有冲着墙一头撞上去,以死求了了。

    这些日的收敛、顺从、委曲求全,终还是经不起“秦锐”二字的刺激,她忍无可忍地选择了回击。

    “不错,”含笑面色转狠,长吐一口压抑许久的恶气,握拳,“你当然不是……他,就算我欠他一万个对不起,他也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不会拿半点脸色砸我。你是谁,你是安子辰,你的字典里没有体谅,只有怀疑。我的努力是做作,关心是做作,回避是做作,帮助是做作……,什么都是错,统统都错,大错特错……。”

    话说到最后,几近成绕口令。含笑的眼泪合着这么些天的憋屈与无从辩解的凄惶、失望,在有近歇斯底里的哭喊中如洪水倾泄。安子辰说得对,他不是秦锐,他不仅端不出似水温柔融化她心底有棱有角的坚冰,相反,还刺激得她唯有一古脑儿地捧出来挑着最锋锐处往他身上戳。

    “不怪我,你不能怪我……。”她已哭得来能配上“梨花带雨”的形容。

    安子辰眸中的碎芒渐渐被她的泪水淹没,他没有说话,走上前,很自然地拥她入怀,将她的脸压在自己的胸膛,心脏坚实有力地搏迎着她眼泪的熨烫。

    含笑气他不宽容,气他不温柔,气他既然装不出气量却等到现在才揭蛊,气他把自己的周全形容成最难堪的做作,气极无状,本能地一拳接一拳将心里种种无从投递的悲苦击打在他肩上。既哭又打,边打边哭。倒好象是安子辰做了天大的错事,而她,却是天下间最柔弱无辜的那一个。

    安子辰也就一声不吭地任她打。感觉胸口的哭声慢慢碎成抽噎,她的拳力也是越来越小、越来起慢,他长松口气,俯唇她的发际揉吻尽最后的悲伤,一把抱起她,踹开拦路的躺椅,往卧室走去。

    含笑已哭得只剩下睡觉的力气了。

    牛皮席的温凉散尽最后几丝气郁,她扑闪着挂有细碎泪滴的睫毛,看他的眼光迷离。

    “我要喝水。”她的声音蛮横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安子辰很听话地倒来杯水,喂她喝下,又扯过床头的蚕丝被替她盖上。回身想搁杯子的时候,衣角被她拽住。

    她没有说话,但他明白,这已是她对自我最极致的放纵。

    “你睡,我不走。”他低头吻她,女孩身上天然的冽香令到他喉结一滚,有种天性跃跃欲出。

    他呼吸紊乱。

    含笑觉察到了异样情绪,她瑟瑟一抖,无力地闭上双眼,一任眼睑颤栗。安子辰眼光瞟见她原本攥紧自己衣角的手已经松开,五指朝上,神经质般抽动。

    安子辰就这样顿住。

    也许只过了几秒钟,他却已不复原野。干干净净在她额际又烙下一个吻,他拧亮壁灯,关了大灯,随意取了本杂志,躺坐到她身边,翻看得津津有味。

    “子辰。”含笑反倒睡不着了。

    他“唔”了一声。

    “李志杰的事真和我没关系。”她呐呐,不知他信不信,心里上下忐忑。

    “我什么时候说和你有关系了?”他说得心不在焉。

    “那个,那个,我……我并不是说,你……没他好……。”她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结结巴巴,说不下去。

    安子辰没有应她,目不转睛看杂志。

    扭捏不安良久,抵不过一番哭闹之后的疲惫,再加上,安子辰始终没有和她聊下去的意思,含笑恹恹泛困,终究是闭上双眼,匀了呼吸。

    “我当然不如他,我只能给你、也只愿给你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生活。”他象是对空气说。 



挽留与放弃
 

    李志杰一事,如含笑所言,就是挖角。

    DN周期性的销售暨服务集中培训课上,含笑又见李志杰。彼时,他胸前别着DN汽车青崖4S店服务经理助理的工牌。看见含笑,眼神里一闪而过几丝不好意思,迅速,便被一种遵从规则的世故和做作的礼貌代替。

    就那么几句话间的、山高水远的寒喧中,含笑感觉到他很安于新职位上所加“助理”的后缀。安氏伟辰堂堂的服务经理,遮遮掩掩辞职后,去对手家从经理助理起步?理由肯定无外是青崖许下了某种承诺,或是,高薪诱惑。

    青崖,秦锐,除了他,那边谁还有本事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撬走安子辰栽培了多年的业务骨干?秦锐是精明的,在李志杰还没有为公司带动出明显绩效之前,仅以助理之位以待;秦锐是强悍的,可能也只是画了个关于职位的馅饼,或撒了把工资数的种子,便让李志杰之流欣然效命。

    秦…锐!再次踩着时光的轨道,引领含笑在校园中青涩而又甜蜜的恋爱里盘旋,眼下心上,是他清俊的脸庞和笑容,一路走来,他专注依旧,深情依旧,看向她时,目光温煦得丝毫不带分飞离别的阴霾。

    为此,含笑甘愿承受过往种种带来的、刀雕斧凿的蚀痛。

    却是,终于在这种沉痛中,有了更深重的、高山仰止般的崇敬。

    “原来你是去了青崖,话说我还真以为你是想出去多学点东西。”含笑脸上一派天真,言下遗憾味十足。

    李志杰不自然地弯了弯唇角,看表,心道最多再敷衍她两句。

    “那你的任命书应该可以废了呦。”含笑自言自语般嘟噜一句。

    李志杰挑眉,“什么任命书?”

    含笑认真打量他,表情惊讶,“安子辰没告诉你吗?上个月的行政例会上已经通过了任命你为售后总监的议项,任命书我都拟好了啊。”

    上个月的行政例会是什么时候开的?李志杰努力回忆,25号。他是31号递的辞呈,这月1号到青崖报到,没错,当时满打满算在老东家一个整月收尾,到新东家一个整月启始。而按安子辰的习惯,他喜欢在月头第一天安排与提拨人员的谈话。换句话说,如果含笑没撒谎,他与孜孜追求的收入、职位,错天而过!

    不会这么巧吧?李志杰失神摇头,他的离职原因很单纯,无外是秦锐向他勾描出了一个更熣烂、更高辽的职业发展空间,如果早知安子辰能、且会给他,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选择在同一个行业竞跳,忍受业界人士的鄙夷。

    “例会的与会者都知道,阿雅的会议记要上也有记录。”含笑清声打碎李志杰的质疑。看他脸色由红变白,由白转青,斑斓得象朵罂粟花,绽放在忠诚与利益的十字口,一蛊成毒。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含笑暗暗不齿自己的眦睚,心情却随了话语的效果逐渐转好。她颌首准备离开。

    “含笑,宋经……,呃,宋总。”李志杰急忙拦住她,欲言又止,“我……那个……。”结结巴巴,无颜启齿。

    “你真不知道行政例会上有关于你的议案?”她惋惜般问,打断李志杰试着酝酿出的懊悔。说不说得出来都不用说了。庸才可以通过努力变成人才,但叛将却无法再叛为忠良。想来安子辰也是如此不屑着的,否则,他大可在李志杰辞职时扔出会议记要挽留他。

    李志杰沉重摇头。

    “青崖……,”略微犹豫,含笑的目光特特扫过李志杰的胸牌,迟疑着说,“为此挖你过去,就只给了……。”

    李志杰的瞳孔骤然缩紧,“你说,他们也知道我的任命?”

    如此,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青崖与安氏伟辰的对垒路人皆知,如果青崖单纯只垂青他李志杰是个人才,他尚可忍受经理助理一角暂时性的考验,但是,如果青崖明知他是售后总监的储备人选而挖,那他李志杰就成了两家公司竞斗中的炮灰。这个道理,浅显得一点即通。

    含笑没回答这个问题,事实上,她也回答不出来。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这几天阿雅可劲儿地在清查是谁泄露了例会内容,连我都被怀疑上了。”

    这句话,可是说得你认为该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因为没有说谎而令神态、语气极具真实感。

    李志杰脸色灰败。含笑已然明白自己种下的离间,在他与新东家之间迅速在生根发芽,不远的将来,定能成长为一指箭叶锋锐的龙舌兰。“龙舌兰,物种含毒,不可乱吃,否则,可致死。”她默念在农庄所学的植物知识,字与字间,穿插秦锐、安子辰、阿雅、周琴……张张面孔。

    “珍重!”同事一场,希望李志杰的事业生涯能经得起这次急功近利所引发的打击,角度却已因界限而对立。虽然她不后悔说这番话,但是,如果可以选择,含笑宁愿时光倒流回收到培训通知之前。她发誓,绝不会再争着抢着来这以此两字向曾经的同事亮收刃之招。

    “你觉不觉得我这人特阴险?”吃晚饭时,她问安子辰。

    那人正在喝汤,一语成噎,呛得他连连咳嗽。看含笑神情认真,只好更认真地思索半天,观察着她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还好。”

    “还好”有多好,是承认还是否认?含笑思绪飘摇,想起安子辰说他不是秦锐。是呵,他不是。如果被问及的是秦锐,她的头上免不了轻轻挨一巴掌,会被温柔地喝叱,说天真单纯如斯,也敢自诩阴险,会被宠昵地称赞为天使……。天使!

    她涩涩笑开。一别四年,再相见,她已非她,他,同样也不复当初。周琴仗势压下安子辰父亲的假释申请,周金顽劣刁难,甚至还有她自己提胆威胁洪亮……,桩桩件件,相比他的手法,简直,幼稚得可笑吧。

    他在一出出表演每每快落下帷幕时出手,一出手,风云再起。

    其实,面前这人也是看出他的招式了的吧?含笑出神望安子辰,望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毛。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主动招惹谁,但是,其他人也很难欺负着你。”安子辰干巴巴解释一句。

    含笑一个愣神,复想起他这是还纠结于她“阴不阴险”的感慨中。哑然失笑之余,莫名心软。想了想,她还是淡淡地说:“今天,参加DN一体化培训时,我遇见李志杰了。”

    安子辰不动声色挟菜吃,“难怪下午他突然给我打电话。”

    “他去了。。。。。。那边。”后两字含笑说得特艰难,说完,偷眼瞟他。

    安子辰眼皮都没眨一下地继续大张着嘴往里扒饭菜,嚼得津津有味,似乎吃才是当下最快乐、最重要的事。他含混地嗯了一声,想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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