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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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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复婚吧?”
听了这话,含笑惊诧抬头看安子辰,后者神色沉稳,目光中炯炯是坚毅。
就这样轻易复婚,一如当年他娶她时不介意、不理会、不计较她根本不爱、甚至还怨恨着他?要有多**、多霸道、多浓郁的感情,才能令他在既没有表白也没有承诺的情形下,一次又一次怀揣最微薄的希翼,企图用最原始的桎梏把她留下?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呢?
含笑垂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沉了声音说,“复什么婚,当初是你亲口告诉我说我只是你的一个人质,等你父亲出狱,你一秒钟都不会耽误地和我、和宋家解除所有关系。现在,该了的都了了,还复什么婚?”
一边语调铿锵,一边赖在人家怀里温顺得象只小猫,含笑红脸笑,不知道他想不想得到这一层。
身体忽攸被勒紧,含笑刚要抗拒,便被安子辰急得几不成句的话压了下去,“没有没有,我……我,你不是……,我,我才是…。。。。”
就这样说不下去了,含笑也不给他下台阶。魅暖卧室在一个故意、一个无心的沉默里,一层层覆上冷色调。
终于,安子辰投降,“你感觉不到我有多爱你吗,含笑?”
说这话时,他想抬起她的脸,含笑使出吃奶的劲往他胸腰深处拱,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含羞带娇的表情。丝顺长发随了她的动作拂挠着安子辰**的肌肉,又有异样蠢动漫漫爬上他的心头。就算是投降,也需要有倚仗的吧?两个人一路走至今,他反问她有否感觉到自己的感情时,多多少少,也是感觉到她的感情的呵。
安子辰并不笨,他只是,不想两人间再隔山隔水地绕下去。
“你感觉不到吗?”安子辰的嘴唇贴到含笑耳边,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灼灼带烫的气息炙得她既不敢迎合,又不愿逃离,别扭地将身子拧来拧去,硬生生在一团火星中搅动出了焰炬。
“含笑!”
安子辰异样的呼唤终于令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蠢钝。拱起身,她不敢再动,眨闪着一双貌似无辜又纯洁的眼睛哀哀望他,“痛。”
她不是不愿意。这个认知使得安子辰瞳孔里的两簇火焰反倒燃得更盛,但是,搂着的女子是含笑,是他一直疼到骨子里的宋含笑,而今晚,是她的第一次!
他长吁口气,“我去冲个澡。”
正要放开她起身,手又被拉住,“痛。”含笑象只小哈巴狗般呜呜不愿离人。
安子辰毛都炸了。上冷下热,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只好折了被子一半盖在她身上,一半隔在两人间,抱着她以最克制的力度和速度蹭磨体内的烫热。
含笑咬牙憋笑,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变态,她也知道这与自幼承训的端庄温肃大相庭径,但她就是很任性地想调戏他、折磨他,谁叫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将在外面予取予求的睥睨和果毅划分丝毫在她身上,观察她,读她。他心目中的她,就真的是个冥顽分不清好歹的农妇吗?
所以,活该难受。含笑恨声腹诽,脸上却一派纯真,“你刚才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安子辰哭笑不得,直觉相信她就是个妖精妖怪的化身,幻出魔力将一颦一笑隽刻入他的大脑,一如歌词有形容:象胎记般丢不开洗不掉擦不去。随岁月叠增,不仅没减弱,反倒,更多更浓。
“我说……,”他箍着她,想吻,又怕引发新一轮难以自持,只好大口大口地吸气,呼出,用说话强制转移注意力,“复婚吧,含笑。”
含笑郁闷,知道他拙于言,却没想到会拙到只会说这么一句话的程度。她默不作声,斜歪着头,伸出右手食指在他裸露的胸口画圈,慢慢地画,懒洋洋的表情之下,眼珠乌黑漆亮,配以不停闪动的睫毛,仿佛是只耐不住蛰伏的小兽,只需再多哪怕一丝□惑,就会欣然跃起。
沉寂中,含笑始终专注地抹画着她圆圈。自心脏位置扩散开的痒麻象涟渏般荡漾出安子辰火上烧油般的难受。他大力呼吸,干烫的嘴唇如同在沙漠中追寻甘泉般在她的额际、脸颊、耳垂一遍遍盖烙。
“含笑,含笑……。”除了唤她的名字,安子辰想不到还应该说什么。
即便隔着被子,含笑也感受到了已近沸点的滚热。智障啊,智障!她心底暗骂,无奈,只好捧起他的脸,对上自己的眼睛,充满期待地“诱供”:“你叫我做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她想听什么?安子辰咬舌,终还是抗拒不了能和她一起分享她所定义的快乐的诱惑,红着脸笑,将嘴唇印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吮吸尽对幸福最近距离的体味之后,搂了她的头在心上,屏息沉声说:“我说,我爱你,含笑,从小就爱你,爱了你十多年,爱得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别的女子会令我如此痴迷。”
这就是她等待良久的告白吧,真是悦耳动听。含笑也笑,望窗外云已散,月正朗,顿觉良夜静好,莫过如此刻。她握了他的手在嘴里咬吮,将最愉悦的心情用唇齿的无间传递给他,感觉他的身体又开始僵硬,象拉满的弓一般崩直带栗,听他粗哑的声音强抑忍耐地说:“睡吧。你。。。。。。,我知道不能再。。。。。。。,”
她慢慢将隔在两人间的被子拉开,带着他的手逐渐往下滑,羞涩中,软了身,软了声,“其实,还是可以再……。”
不得不炒
“……那时你多大,八岁,十岁?每天上学、放学,吴嫂牵着你打我身边经过,你一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避开泥水凼,一边朗朗背课文,干净而又精致,象从哥窑里出来的最细洁的瓷娃娃。我看你在校门口张大伯的糖人摊前扯着吴婶不想走,吴婶絮絮教训,说你妈妈打过招呼,要提醒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尤其是,不要象个野孩子一样吃那些不干不净的垃圾食书。你想象不到,我对你最初的感情居然是惋惜和同情:多好看的一个小女孩,却只能象被粘在画里边了般眼睁睁看着我吃糖人、捉蝈蝈、烤土豆。
我记得有一天正在上课,看见一只好漂亮的大蝴蝶在窗外的绿坡地上飞舞,我想,捉了它用塑料袋装里面给你玩,总没人说不干净吧?于是,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我偷溜出去,结果,蝴蝶没捉住,我反倒被校长捉住了。周一开全校师生会,我被拎到讲台上处分,下来的时候,走过你跟前,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你看我的眼神,也是同情,还有,排斥。也就是那一刻,我朦胧而又顽执地决定:不管用多长时间,不管用什么方式,我一定要你再不用这么不屑的目光看我。
你要问我希望你怎么看我,含笑,其实我要求不高,就象,现在这样就好。”
想到昨晚安子辰说的话,含笑扑哧笑,听见门锁扭动,以为是钟点工,不太介意地煎着鸡蛋,心下盘算让她做完今天的卫生就通知家政公司结帐,话说一家主妇在此,还需要请钟点工吗?
她继续抿嘴笑,不防骤然被拦腰搂住,一声惊呼刚逸出口,昨晚缠绕整夜的气息便近身扑来。
安子辰埋头她颈窝,咕哝着说:“真香。”
“你怎么回来了?”含笑诧异,距他去上班也就才过了一个小时呀。
推门的刹那,屋子里飘有餐香,厨房半掩半开的磨花玻璃扇面里面,影影绰绰有她纤细的身形晃动,这就是安子辰心目中最完美的“得到”吧。所以,即便浓情过后,他深深明白他已然握住了这女子的所有,依然,无可抑止地渴盼能将她永久珍惜。
他无限贪恋地用一个接一个的吻在她发际、耳边、锁骨处烙刻他的印记,隔了好久,才闷声作答,“担心你不‘舒服’,回来看看。”
一边说,一边把拎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放在台面上。
含笑红脸,今早不上班,在被窝里赖多了一会,并不是因为要立马响应“不做了”的决定,而是,昨晚实在被……“欺负”得有够呛,那地方,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居然还好意思提!
啐声唾去,脸色却氤粉氲笑。盛了煎好的鸡蛋入盘,低声抱怨,“早说你要带早餐回来我就不做了嘛。”
安子辰抢过盘子,“你吃我买的,我吃你做的,正好。”
说话间,一多半片煎蛋已被划入嘴里,西服之下的冷岸因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褪下,乞乖讨笑间,他原本是最多情的那个。
不怪他转变快,只怪自己一直不愿正视他的温柔。含笑幽幽感喟,抽了张餐巾纸认真替他擦拭唇角的油渍,转而,佯装随意地说,“给阿雅写封推荐信吧。”
安子辰一顿,慢慢放下餐盘,目光复杂看她。
含笑垂头收拾台面。
安子辰握住她的手,眼神逐渐变得干净而坦荡,“如果,我说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信不信?”
含笑洗碗。
“你总是要逼着我把最后一点尊严都完全放弃才开心?”安子辰无奈叹气,缓缓从她手中取过餐盘,拥着她洗手,取毛巾替她擦干,掰过她的身子揽在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含笑,你还是个小小奶雀儿时我就喜欢你,你一天天精致地长大,那种喜欢在我心里一天天升级。我不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努力地想要靠近你的标准,与你毗肩同行,珍惜你,呵护你。只不过,你所受的教育和所处的阶层从来没尝试过给我任何机会。再后来,我母亲病重,医药费象雪球一样滚涌而来,相比家庭和生命,我那点风花雪月的小心思,已经不值一提。”
含笑伸手环住他的腰,抚慰男子身体传来的轻栗。
“你上大学,我开出租车;你父亲升官发财,权势逼人,而我和爸爸却不得不扛着亡母留下来的一大笔债务艰难度日。每个寒暑假,我开着出租车,看你衣着光鲜地上下兴国山,那种盖漫过来足以溺死人的绝望令到我连搭个讪说捎你一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我以为,我和你,永生无法并轨。
万万没想到你父亲会出那么一档子事,更没料到,会把我家牵连进去。凭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选中我们?威胁利诱,口口声声要我爸爸以我的前途和命运为重,逼得我爸爸别无选择,那好哇,我就加上一条娶你作条件。子女子女,我爸爸选了‘子’,你父母,却放弃了‘女’。”
含笑周身浸凉,唯有安子辰的拥抱是她唯一的暖。
“我不撒谎,含笑,当时我心里真是恨极了你父母,不仅恨他们逼迫我父亲,还恨他们对你的舍弃。内疚和怨愤中,我又止不住充满希望地压抑着那一丝些微喜悦:我终于得到了你。
不管用了多下作的手段和方式,我终于得到了你!
是的,我自私,我不顾你有男友,不顾你对我没有丝毫感觉,一心一意要在这种复杂得你根本就不会认可并接受我的环境里,实现我珍惜你、呵护你的诺言。”
“你就从没……恨过我?”含笑暂时忘记了阿雅,安子辰串连起来的过往种种,象一支空管针扎来,将一直隐附心上的怨尤吃吃抽吸。两人婚了四年,跋扈、倨傲、冷漠,在这四年里,对他来说,仿佛不是面具,而是与脸部线条溶为一体的、面对她时最本能的表情。如果不是偶尔间看见那些珍藏的照片,含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冰山一样外表包裹着的,居然是份缄默而又浓挚的爱。
安子辰心中酸苦,将嘴埋在她的发标,“恨?过。恨你……,”突然,他觉得不应该在如此美好的时刻提秦锐,便小心绕过,可是,骤然之间又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替代,顿了顿,索性一笑了之,“都过去了,含笑,你只需相信,即使是恨至最极致时,我仍然爱你。”
这就算是,作了最完全、最坦白的澄清吧。他并没有维护阿雅,含笑的原意,也并不是要去研究那两人间涌动着的暧昧还是单相思。
只不过,这一次,与之前阿雅的辞职性质不一样,她一定要走。
和反悔无关,和霸道无关。
含笑在安子辰办公室外没等多久,阿雅就拿着信封出来了。彼此深深凝视,跟着,同时一笑。
“终于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呵。”阿雅感喟。
含笑微微红脸。
“我和他……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发生。”阿雅目光澄澈。
含笑的脸更红了,但是,坚定不说话。
“他高高在上,公司里的员工不了解,以为你们两口子向来鹣鲽情深。我在他身边呆了两年,看着他孤独而又桀傲地拼命赚钱供养你自己丝毫不觉得奢适的农庄,和minicooper。胃病犯了,独自摁着小腹,大把大把地吞药,连替他倒杯温开水的人都没有;和人家打架,受了伤的后颈被纱布包裹出密密麻麻的痱子,挠得满手都是鲜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买来治痱粉,他举起来劈头盖脑就往身上倒,弄得整个房间都是片惨白;甚而至于,连裤角也脱线掉边欺负他,堂堂一个总经理,笨手笨脚地扯来透明胶条粘裤角。说出去,叫人怎么相信那是卓越英尔的安氏伟辰的**oss……。”
“阿雅!”含笑忍不住出言提醒。她不是不敢直面自己曾经的残忍,只不过,那些错综复杂的爱怨情恨不是她今天想拿出来作的解释。
阿雅点头,“我知道,我说过放弃的嘛,放心,就算我不想放弃也不成。我说这些,只是告诉你,无论你或这份爱把他弄得有多惨,他都从未试过不爱你,我无法插足,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他提供一处可以休息、可以疗伤的位置,让他……。”
含笑扬手止住阿雅接下来的话,再说下去,再说下去她就会止不住落泪了。
睁大眼睛抬头望天,努力吸回即将泛滥开的潮湿,含笑勉强提笑,“你也以为我是在拈酸吃醋?不是。我很感激你为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都过去了,我会同他复婚,从今以后,我和我们的家,才是他休息、疗伤的唯一处所。而你,是我们俩的好朋友。”她把最后一句话咬得特别重。
阿雅一怔,跟着,有所领悟般点头,“看样子,你是真的介意,也好,说明你是真的动了心,祝福你们。”说完,擦身而过,没走上两步,终还是有所不甘,回身叉腰,恶狠狠地扬着手中的信封说,“安太,王雅琦被你俩玩儿般让留就留,让走就走,也忒不厚道了吧?一封推荐函就想了事?”
含笑和泪笑,“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有失公允……。”
阿雅正在盘算能多敲几个月的薪水,只听含笑接来下一句,“要不,再请你吃顿饭?”
结
阿雅的离职迅速而决绝,她没有去安子辰帮忙联系的另一汽车书牌4S店,甚至连他亲笔所写的、长篇累牍的推荐信都没要。
“老板娘看着无害,实则呀,心眼可是毒狠。安总,你记住哟,从今以后,你的停泊坞,只能有一个地儿,关了也好,倒了也好,你自求多福,千万别再来连累我。你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可是会被她提着菜刀追杀喛!”“散伙宴”上,阿雅无限同情、无限哀怨看安子辰。
会吗?安子辰目光炯炯射向含笑。
含笑擦汗,嘿嘿干笑,“吃菜,吃菜。”
回途中,含笑惴惴想解释,“我不是恶毒,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骤然说不下去。
安子辰静静笑,一边开车一边挪出右手拍了拍她的左手背,“以前,我不是故意要你产生误会;以后,更不会了。”
仿似不着边际的承诺,也就此,一笔勾销他的既往种种吧。
对他来说,很简单,很容易。对含笑而言呢?
“划区经营就划区经营。”在含笑吞吞吐吐说出与秦锐的约定时,安子辰应承得干干脆脆。他没有多问前因后果,没有计较以安氏伟辰目前的市场占有率与青崖划区经营会有多吃亏,语气轻松得就象答应含笑早点回家吃饭一样。
含笑有想过解释,可是,安子辰没有倾听的兴致和耐心,他直接用一个吻封住了她的嘴。长时间缺氧的晕眩中,含笑隐约听见压抑不住喜悦与诱惑的声音,“反正你也横下心要当‘煮妇’了,煮给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挑战性?不如,生个小崽子,试试看有没有煮给一大家人吃的能耐?”
多个小宝宝就成了“一大家子人”了?含笑被雷得连说话的气力都提不起来,她抬手想拍倒安子辰和他的无稽之言,不料,身子突然失重,更晕眩的感觉在安子辰抱起她旋转着说笑时,生生将她的失语变成了默许。
“说好了呵,含笑,给我生个小家伙,别怪我给你压力,一定要带把儿的呵!可以和我一起喝啤酒,一起打CS……。”
含笑尖叫,一句“做梦”的暴吼正要冲出口,突然听见安子辰的最后一句,“一起……保护你!”
她再次哑口。
夜空在眼眸中带着星星转动,风拂动了花草的清香萦绕鼻端,含笑只觉天旋地转,心神恍惚,有久远得以为早已失去的、如含笑花一样香冽的日子,破开最后一层冰面,在她眼前摇曳出诱人的图影。
含笑同意复婚。答应的时候,秦锐的面孔自心中一划而过,她有些许张惶,奈不过安子辰密如繁星的亲吻一下一下覆上勇气和力量,也许,是到了放下所有枷锁的时候了!
再见秦锐,仅在两天之后。
那时她刚把车停到小区车位,费老劲地把一箱苹果搬下车,心情很不好。安子辰的电话打来时,她连答应的气力都提不出来,恹恹聊了几句,终于还是没忍住,嚅嚅地说,“子辰,我……我的车被划伤了。”
“我就知道刚才你打我电话是有事。说吧,在哪里被划的?”
二十分钟前含笑打他电话,听说在开会,只好挂线。
没想到他的电话这么快就追了过来。
“在果批市场,我只停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就……。”含笑委屈得不行,嘟着嘴,手指心疼地抚过车门上的划痕。
“没事你跑果批市场去干嘛?”安子辰郁结。那地方又脏又乱,书流复杂,活脱脱一城中农村集贸市场。
“划算啊,”含笑答得理直气壮,“一箱二十五斤的红富士比外面便宜近十块钱,我不在那买在哪买?”
“你还扛了箱二十多斤重的苹果上楼!”安子辰惊叫。
“还没呐,刚停好车,正在楼下。”
安子辰忍不住嚎开,“宋含笑,你是不是嫌我给你的是工资卡,取钱不方便,非得我每月把现金奉上你才相信拿到手的是钱,是可以不必锱铢必较、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钱?”
含笑既委屈又悲愤,声音都哽咽了,“人家……想着你赚钱辛苦嘛!你凶什么凶?”
得,全是他的错。安子辰自扇一嘴巴,软声哄,“没凶,没凶,说话大了点。划了条印吗,没关系,你老公干嘛的?别说处理点划痕,做全车漆都没问题。”
“甲壳虫做油漆好贵。”含笑在车行呆过,算得出进口车油漆与国产车油漆的价差。
你也知道自己开的是甲壳虫?安子辰腹诽,不敢宣诸口,只好哼哼两声,逸出嘴里的苦笑。直觉判定她这个老婆,比店里最刁钻的顾客都还难伺候。
“要不,找装饰部要一副卡通贴花贴上去,既好看又不用花钱?”他建议道。
电话那头传来含笑的欢呼,“子辰你好聪明哟!”
安子辰也觉得自己很聪明,为哄老婆居然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洋洋得意挂了电话,突然又想起应该叫含笑把苹果留车上,等他下班回去时再扛上楼。
电话一遍遍拨过去,毫无应答。
只因为,含笑在挂机抬眼的刹那,看见秦锐在斜前方不远处,双手互抄,倚车而立,定定注视着她的目光里,哀怒不辨,但是,绝不是欢喜和缠绵。她的手机,就这样滑过掌心,一摔为二。
他始终是,不愿意割裂他和她之间的联系。
这是令含笑无可逃避的事实和认知。
沐着这个季节的下午阴霾而又湿重的光线,秦锐在含笑打完电话之后,踩着一地落叶缓缓走近。彼此之间的空气中有肉眼都能看见的、密密层层的尘埃,繁厚得,仿佛能将两人的距离隔阻于万水千山之外,然而,他脚下枯叶的脆响,又象是大锤,直接敲击出含笑离心脏最近的痛意。
“对不起,”秦锐低沉如大提琴的声音,此时此刻,拉割出含笑的鲜血浓如泼墨,“我不是,没努力尝试过放弃。”
换句话理解,他不会放弃?含笑脸上的妍色随了血液的流失而变得青白。
“含笑……。”
秦锐正要继续往下说,含笑扬手阻止。她的手在发抖,但是,两簇缓缓燃起的坚定,却在眼中渐亮渐明。
她告诉自己,她有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思想准备。
“锐子,”含笑如旧的呼唤令到秦锐一震,“除了……这样,你要我如何偿还,都可以。”她不看他,低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说清楚。
秦锐已走近得举手就能将她拥进怀里。他想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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