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年年含笑开 作者:果贝-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荣榜上撕下来的个人半身相。从黑白到彩色,从童稚到少女……。

“啪”的一声,含笑合上相册,她感觉那响声尤如重锤击胸,震得四肢百骸都痛,看安子辰父子,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偷偷将那本相册扔埋进箱子最底层。

 
作者有话要说:喝高了的是安氏父子,俺没喝醉,俺清楚地记得有人说要更更留评。

更更留评~~

默念!




春节(二)

能合拢的,是相册,关不上的,是里面一张张或微笑或严肃、或紧张或得意的脸,象一面镜子般,就这样让含笑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她甚至都不记得这些相片是谁拍的、怎么落到他手里的,但只觉心口微烫、微慌。

目光投向安子辰,能有小说书下形容的那种可以将他内心看穿的本事多好,如此……,又如何?含笑自问一句,却茫茫然答不出来。就算当年安家并不仅是单纯地想握住枚兑现承诺的人质,就算安子辰……喜欢她,一条与本意相违的路走至今日,又有谁问过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

生她是父母,不可以指谪她们的自私;安子辰呢,以为给她一份有肉吃肉、有粥喝粥的生活,就也有自私的权利?相比所有人都以漠视她的感觉作自私的基石,她是不是,更有资格和权利说自私?四个三百六十五日,三百六十五个二十四小时,二十四个六十分,六十分个六十秒,当中哪怕有一分一秒放纵她说出那个“不”字,她和秦锐,又岂会走至眼下这个境地?

含笑心中凄苦难当,偏偏时点已迈入新年倒计时,窗外密密匝匝的鞭炮声响侧耳际,漫天烟花卷帘可见,电视机声被安子辰开得很大,一堆人在里面反反复复地说些拜年、团圆之类的贺辞,主持人扯大了嗓门祝愿想升官的升官、想发财的发财、想爱人的赶紧去表白。

她心思恍惚,还来得及表白吗?

来得及,秦锐说过,他已经和周琴取消了婚约。周琴,想到她,含笑心头一跳,丝丝缕缕的寒意不知打哪冒出,浸得肌肤冰凉。自己的“来得及”,于周琴而言,何尝不是又一种自私?

可以大方的时候,她舍不得大方;
可以放弃的时候,她舍不得放弃;
不叫自私,又可以冠上怎样一个些许没那么深刻的词?

“你怎么了?”安子辰一直都没想通,那么喧闹嘈杂的声音,自己又喝得头重脚轻,怎么会听见厨房里寂寂寥寥的流水声。他揉着太阳穴走过来,只见含笑双手浸在水已快溢出来的洗碗槽里,眼神空洞。

他赶紧关上水龙头,把她的手捞出来,气急败坏地吼:“傻呀你,就算洗碗也用热水洗呵。”

含笑这才清醒凉意打哪来。她不语,看安子辰满脸不耐地扯过条干毛巾,裹揉她的双手。他的神情常年都是一副洞悉世事后的锐利和冷漠,看向她时,更有种极度睥睨的傲慢,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喜欢她?不会的,她一定搞错了,安子辰恨她,恨宋家,因恨才关注她,收集她从小到大的资料……,一定是这样的。

“还冷不冷?”安子辰双手握着她被毛巾包住的手,拉近她的身子问,气急之后,声音一派温怜。

含笑仿似被他身上浓重的酒气熏醉,骤觉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筑就的假设轰然坍塌。

那是按约定应该只在人前才秀演的模范夫妻模样!安子辰说他的生意需要一种夫唱妇随的恩爱,男人的面子也需要,含笑同意,所以,她允许并接受两个截然不同的他。现当口,哪有应酬、哪有外人?而他的关爱,一览无遗。

“你……你喝醉了。”含笑往后退,结结巴巴地说。

有些醒悟过来的安子辰一怔,冷下脸,硬声说:“是的,我喝多了。”

他扔开她,僵身而去。

毛巾顺着他的手滑落入地。

冷和热,恨与爱,极尽极致。含笑蹲身拾起毛巾,至挂晾平整,简单动作中不知穿越了多少个极端,走出厨房,客厅里已没人。

窗外仍有震耳的鞭炮声在昭示着新的一年刚刚开始。含笑深吸一口气,决定把种种纠葛扔在过去的那一年里,随时间封闭。就算安子辰真喜欢她,又如何,不也只有两年了;就算她不喜欢安子辰,又如何,不还得等两年?言而有信,她做得到,安子辰,也应该、必须做到。

她下定决心不再去想与秦锐无关的情和爱。拿起手机,触摸屏在指间抹过的瞬间变亮,墙纸、功能提示符、时间……,屏幕复杂得看不到她想要的单调:未接来电。

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未读短信。

打过去?含笑倒是想,只不过,怎么说?我想你了;我老公已经睡下,所以,我可以和你聊两句;我爱你……,哪一句不是对秦锐莫大的讽刺和侮辱?不,这些都不是此刻的她有资格说的话,忍耐,继续等待,她终要有那么一天,堂堂正正地匍伏在他脚下,谢谢他六年的专注与痴情,上穷碧落下黄泉,她都将穷尽自己后半生之全部来回报他、挚爱他。

枯坐到天光透白,抵不过倦意,含笑转回卧室。门刚推开个缝,廊灯投射进房,她的头“轰”地一下又炸开。捱到现在捱不住了才进屋,无非是抗拒难以启齿的“同床不共衾”之暧昧罢了,然而,透过微光,她看见睡床空洁,安子辰,安子辰裹了床被子踡在地毯上。

这个男子,要么就是过于冷傲,要么就是过于……重视她的感受。

含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做不出这道判断题。

她咬咬牙,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想,抱了睡衣裤进内室卫生间换了,蹑手蹑脚爬上床。

本来应该是很困的,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睡不着。地毯上的安子辰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象烙烧饼般辗转。冷吗?她扬手暖气风口,热乎着呀,又隔了会,听他那头的动静不仅没停下来,反似更加频繁,含笑有些忍不住了:“安……子辰,你还没睡吗?”

“嗯。”他的声音里有丝压抑着的难受。

含笑打开夜灯,翻身下床,“是不是觉着冷?”一边问一边伸手摸他的被子,触手是他微微发抖的身体,含笑失色。

安子辰紧了紧被子,“喝了些酒……,睡会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她做不到不管。

“来,睡床上去。”不由分说,含笑将他扶起,见他的手压在胃上,又问,“胃疼?”

安子辰没说话,提力撑身倒入床上,还是踡着身子抖得厉害。

含笑把暖气开高两度,替他盖好被子,一边手忙脚乱地找胃药、倒开水,一边愤述:“拜托,就算要耍酷也等着人精神了好不好?是吃止疼药吧?”

安子辰还是不说话。

含笑有些上火,摁亮大灯,扒开被子,“安……。”只见灯光下,他皱眉眯眼,脸色青白,偏还倔强地将嘴唇抿成一根直线。

就这样气馁。含笑软了声:“到底哪不舒服,你倒是说呀。”

安子辰的眉头又紧了紧,微睁开眼,含笑发自内心的焦急和关切印进来,象块湿烫的毛巾熨过病胃,暖暖融融。他闭上眼,声音低哑:“想吐,吐不出来,烧得慌……。”

那该吃什么药?含笑傻眼,想起以前爸爸也是经常喝高,母亲不时陪他趴在卫生间里用手伸嘴里抠,刺激呕吐。也不再多想,抓了件外衣,扶安子辰坐起披上,“来,我们想法吐出来。”

她真的就架着他半跪到马桶上,没等安子辰反应过来,一只小手伸进他嘴里,两根手指象弹钢琴般跃动着往喉管里钻,又轻,又柔,又软,又痒。他“哇”的一下喷出无数腥恶酒臭物自含笑手腕流下,正羞惭难言,却听含笑轻拍着他的背鼓励说:“再吐,全吐出来就舒服了。”

生平第一次,安子辰自醉酒后体味到漫盖过难受的感动。

漱洗干净,回到床上,喝下杯温烫的养胃冲剂,躺在蓬软的羽绒被里,尽管头还是有些昏沉,但安子辰的确感觉舒服了很多。他依旧象是不敢相信般半合着眼,隐隐见含笑人影晃动,大灯被关,晕黄的夜灯光如纱般笼罩下来。安子辰突然莫名其妙地不自然。候了半天,枕边还是空空静静,他慢慢踡身,又似是不胜寒意。

就在他迷迷糊糊、睡不着又不愿醒时,有清淡的体香附近,一个暖热的布包被塞入他怀里,一只手拉了他的手抱住布包,仿似自天簌传来的声音软软拂过耳畔,“我随便找了个酒瓶来灌,怕爆,不敢烧太烫,你用着要是变凉了就赶紧扔出来。我在这,觉着有不妥随时叫我。”说着,掀起个角的被子又被细心折盖好。

安子辰没说话,只是更深地将头埋入枕被间。含笑一通折腾下来早已过了睡意,抬眼见窗帘后亮色隐现,抱着床被子坐在他身边,一动不动至初一早上。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动力貌似太小,还是更得有些无精打彩。




离婚协议书(一)

春节眨眼即过,安爸爸再进监狱的时候,却是心满意足。

“我很欣慰,很高兴。”面对安子辰担忧的目光,安爸爸一脸笑意。

旷野,连流云也落拓。安子辰垂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爸,对不起,当年……。”当年,总是他将自己的幸福,押注在了父亲的牺牲上。

“傻孩子,当年……,就算是只拿钱,我也会同意的,那么大一笔债……,再说了,我也舍不得你开一辈子的出租车呵。只是没想到,含笑这孩子美好得让我怀疑是不是在做梦。儿子,不要象小时候那样总把事藏在心里,待人家好,就一定要让她知道,珍惜你俩的幸福,也不要因为长辈间的事有隔阂。争取,等爸出来的时候,咱们一起抱着小小安去看……看你妈妈……。”

说至后来,父子俩一起红眼。

到父亲这年龄,自有他看人看事的练达。安子辰不愿去猜想爸爸堪破了他与含笑间的哪些破绽,他只知道,爸爸喜欢含笑,殷殷寄望他“珍惜”出一个小小安。

那何尝不是他的希望?

回城路上,他没有按预想直接去公司,打电话阿雅安排了一些事情后,安子辰回家。提到“家”字,心软软往下陷,他自嘲般笑着摇摇头,真不能多想,越想,防线,就越细。

看到他,含笑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早上安父婉拒她相送,想来父子俩也应该有些贴心话要说,她没再坚持,就着明媚春光将自己的衣物收拾了打包。

“房间我已经收整干净了;钟点工来了交待她以后连同柜子里头的卫生也要做;你的胃药吃得差不多了,记得赶紧再去买一些……。”含笑一边交待一边拉了行李箱往外走。今天秦锐返回,下午她想去接机。

嘴里絮絮叨念,心里却在好笑安父来去的时辰恰恰与秦锐相反,真是巧得惊人啊!含笑勾起一弯唇线,不留神撞在靠门而立的安子辰身上,“噢,就这样吧,我有事,先走啦。”见他脸色不豫,应该是刚把父亲送回监狱的缘故,含笑的唇线平了下来,她得见秦锐固然可喜,安子辰父子分离也应该是心底忧郁的共鸣。

“子辰,把自己照顾好,时间……很快的。”她柔声说。

是呵,时间很快的,所以,要珍惜。一声“子辰”唤出了安子辰的勇气,“含笑。”他垂头看着皮鞋唤。

“什么?”箱子太大,看安子辰似乎又没有帮手的意思,含笑吃力地往车尾箱上提。

安子辰抬头正要继续说,见到她的模样,苦笑,迈上前:“我来吧。”

合上车尾箱,含笑长吁口气,“谢谢。我真还有事。对了,上次阿雅说4S店里准备用鲜花做装饰,有什么需要,你叫她随时打我电话。再见!”

安子辰没回话。他历来缄默,含笑也已经习惯了,拍拍手,上车发动引擎。自后视镜里见他目光沉蔼看向自己,笑着又挥了挥手,一脚油门离去。

还开着车她就忍不住给秦锐打电话了,正要和他再确认一遍航班,那头已温温和和唤开:“我的女神,新年好!”

新年好,今年的新年,真是特别好!含笑的心就此象只展翅的云雀,直飞上九天云宵。

她激动得竟然停顿良久才说得出话:“航班是……。”

“我已经回了。”秦锐的声音温和依旧。

含笑怔愕:“回了?”

“嗯,昨天回的。”

貌似有哪里不对,可含笑又说不出来。

“你晚上有时间吗?”秦锐跟着说,“有个饭局想你去。”

“什么饭局?”含笑还来不及思考,又落入下一个疑问。

秦锐笑:“我好不容易托朋友引见了市第一监狱狱长,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正准备给你打电话。”

“好端端认识监狱长干嘛?”含笑给弄糊涂了。

“你真的是我的神仙妹妹!犯人缓、减刑的申请原则上是法院判,但只要材料准备充分,一般都会批,所以,减不减、减多少,全由所在监狱说了算。上次问你,你不说安子辰的父亲关押在市第一监狱吗?”

帮安父申请减刑?含笑的脑子里打起个结,迅速,又解开。她深吸一口气,压抑住狂喜,“真的耶,他早一天出狱,我也就可以早一天和子辰离婚。我们是有约定的,他父亲什么时候出狱,我和他就什么时候离婚!”

含笑看不见当她称呼“子辰”时,秦锐心里系起了一个结。

“那你来不来?”秦锐逗她。

含笑一迭声地说:“来来来。”

来也压根就没谈安父的事。觥筹交错间,是秦锐酒量与公关能力的展现。他谈笑风生,很快化开了因陌生而带来的尴尬,不仅如此,他如同主角般招呼席上诸君喝酒、吃菜,又自觉做着与配角相当的活,不停恭维重头人物的杰出有为,把称谓由“X狱长”提到“X老师”再到“X大哥”,一声声唤下去,一杯杯酒敬下去,那位本因被相求而显倨傲的主给哄得神魂颠倒,连安父的情况都没问清楚,就搂着他的肩膀不停拍胸脯:“包在我身上,包在我身上……。”

含笑痴痴迷迷地看着秦锐。

一席终了,朋友送监狱长回家,秦锐和含笑站在酒店门口,华灯影自他头顶沐下,整个人笼罩有一层璀璨的亮度。含笑继续毫不掩饰地将景仰和爱慕的眼光投向他,盯得秦锐终于笑起来,满脸酒红上的笑意,在光影中惝洋开令含笑不可抗拒的魅力。

他摊摊手:“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你得送我回家。”

“荣幸之至。”含笑眸中盛满了他的光芒。

秦锐把车钥匙扔给含笑:“开我的车,有东西给你。”

含笑真心佩服他喝了那么多酒还如此有条不紊之余,颇为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保持着清醒。

刚打开车门,含笑就看到了仪表盘上的牛皮纸袋,不厚,细细一根白线系在袋口的纸眼上若有还无。秦锐坐进来后,将纸袋放进含笑的包里。

“什么?”她问。

“离婚协议书。”

含笑觉得跟他在一起自己的反应总是慢半拍。

“刚才,人家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假释也好,减刑也罢,这事难度不大。离婚协议书我也帮你拟好了,只是在财产分配方面留了空白,随便他,咱俩压根就不是冲那去的。只不过,含笑,记着一条:防人不心不可无。跟他说,先签了协议书,再谈帮助他父亲出狱的事。”

离婚,安父假释或减刑,六年之结,在四年过去后经由她心爱人的手提前解开。含笑想笑,眼眶中却有热流暗涌。再见秦锐,与狂喜俱来的,是愧疚、无奈、心疼。当初她负情在前,经年流转,他执着出现,无怨无怼不说,还不要承诺不计后果地决绝退婚,现在,又义无反顾地把原本属于她的债务扛在肩上……,桩桩件件,如同一粒粒砝码,沉甸甸压在心头,含笑根本就掂不出需要为他做多少,才能平衡彼此感情的天平。

秦锐的“家”位于他公司附近的一幢高层公寓,建筑风格典雅高贵,外行人都看是出来价值不菲,或许也正因为此,入住率不是很高,仰头望上去,稀稀疏疏的房灯不仅没点缀出高楼大厦的气质,相反,凸显别样冷清。

车慢慢滑停在公寓入口处。看出了她的踌躇,秦锐微微一笑,说:“太晚了,改天再请你上去坐。车你开回去,明天我去饭店开了你的车再换。”

他指向她的包:“签好之后,把他父亲的资料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是俺写得不好吗?别说收藏,连留评都很少。
拜托,游过去的时候,哪个吐个小小小小的泡,让俺知道你曾经来过,成不成?




离婚协议书(二)

一个上午含笑都在想着包里的协议书,以及安子辰父子。假如没看到那本相册,或许,她不会认同秦锐的担心,安子辰人虽冷硬,却还从没有为难过她的时候。

事实是她看到了。那些优沃的生活和若有还无的维护一旦得到解释,含笑再也无法理直气壮做任何事,尤其是,让他签离婚协议书。

但是,无论如何,那东西就她一个人的签名是不会有效的。

草草吃了午饭,含笑无精打彩地往城里去。先在秦锐公司楼下与他换车。看到她耷拉下眉眼的模样,向来好脾气的秦锐目光闪过一丝怀疑:“你……并不希望他父亲早些出狱?”

不希望安父早日出狱,就是不想和安子辰尽早脱离夫妻之名,就是不接受和秦锐重新再在一起。这罪名可扣得大了。含笑赶紧一迭声地否认:“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颠倒女生的笑容重回秦锐脸上,他安慰般拍拍含笑的脸:“弄完打我电话,晚上咱们去灵湖公园玩。”

含笑眼底掠过羞涩的甜蜜。

接到含笑吞吞吐吐约见面的电话,安子辰有些诧异,直觉相信不是什么好事,却还是说:“行,下了班我到农庄来接你。”

等他下班,不就是晚上了?晚上,她答应了和秦锐去灵湖公园。“不用,我现在就在市里,下午……下午你有没有时间?”含笑急迫。

那头静默片刻,沉沉的声音自话筒里震来:“好,哪里?”

半个小时之后,在离4S店不远的一家咖啡馆,安子辰隔窗看见那辆熟悉的车驶进停车坪。一个着宽大保安服、满脸稚气的半大小伙子指挥她倒车入位,倒、倒、倒……,车尾擦墙,倒不了了。安子辰扶额苦笑。小保安吓得面无人色,扬在半空的手都忘了放下。含笑下车,苦着脸抚摸她可怜的车屁屁,小保安围着围后似是在作解释又象在哀求……,然后,含笑挥了挥手,小保安如获大赦地不停鞠躬。含笑往咖啡馆入口走,与玻璃窗里安子辰的目光对上,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讨好般笑。

“我记得你那车是有倒车雷达的。”安子辰替她拉开座椅,附耳慢吞吞涮一句。

含笑脸红:“那不……有保安引导吗?我想,人应该比电脑管用的嚎。”

是呵,你总是在该不该信人的时候,都毫无保留地选择信任。

“呆会去找那小子赔钱。”

含笑急急摆手:“算了,算了,他也就是个乡下来的打工仔,刚工作不久,让他赔宝马车的油漆,不得等于白干好几个月?”

安子辰睨她一眼:你也知道自己开的是宝马?

含笑在他的睥睨里慢慢嘟起嘴,挂系住午后的阳光照得安子辰满心印暖。他认命地摇摇头,把自己的车钥匙推到她那边:“换车吧,等油漆做好了再换回来。”

“喛!”含笑笑,啜一口他给她点的果茶。

“找我什么事?”

含笑脸色骤变,目光如灯影,摇曳着躲开安子辰的探寻,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放有离婚协议书的包,拎起,又放下,缩回手佯装取暖般团住散着热气的杯子,受烫不过,松开后又不知该放哪是好。

果然有事。安子辰仰入椅背,抽出根烟,也不问她的意见便自顾点上。他同样不说话,两人间瞬时弥漫开一圈紧张。

安爸爸能提早出狱是好事,是好事啊。含笑不停给自己打气,垂头把她和秦锐约见监狱长的事结结巴巴地说了出来。偷眼看安子辰,脸上线条坚硬,目光锐利得象箭一样直视着她,他这神态,可是和欢欣、感动沾不上边哟。含笑突然就喉咙发痒,吞下一口口水,放弃了努力伪装出的诚恳。

“谢谢。”听完,安子辰侧脸望向窗外,淡漠吐出两字,跟了,立马又转回头,继续望着她,“需要我……做什么?”

他不是个傻子!含笑心里暗叹口气,觉得之前慢慢走近的这个人,如今正象窗外西沉的阳光般,渐渐远去。

就无谓再说什么了吧?说得再多,也不叫含蓄,叫矫情。她收了声,默默自包里拿出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

安子辰并没有直接打开,他又点着支烟,吸了两口,这才拿起纸袋,仔细解开细线,抽出里面的协议书。他抬高纸张,挡住面孔,似是看得很认真。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咖啡馆里亮过一圈幽幽暗暗的灯光,照着含笑勉强提起勇气陪伴黄昏昏黄。

她不应该怕,也没什么好怕的,但,她确实就是怕。

“幸福的距离,就算万公里,在你眼里有我想要的勇气,从南极到北极……。”含笑的手机一惊一乍地响开,往昔无限温存的歌声此际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拿出来,是秦锐的。她偷眼看安子辰,纸张遮着他的脸,什么都看不到。

她接通电话,声音低怯得象是在做贼。

“我下班了,你在哪里?”秦锐语调轻松。

含笑不自禁就把位置告诉了他。

秦锐笑:“我就知道你搞不定,等我过来吧,我已经快到4S店了。”

含笑又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