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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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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有那个自信,我的生活方式和给予你的一切足以让你舍不得离开我。
我寒了一下,这个男人坦率得有些可怕。

《守宫砂》二十四

我在深圳呆了一个星期,邓家庆不痛不痒地送我一串珍珠项链外加一只白金手链,说实在话,对这些在商场价格标得天高自己转手卖出去却值不了几个钱的玩意儿我真不感兴趣,这一周跟他在一起也说不上不开心,当然也说不上开心,吃是在外面的酒店,逛的是最高级的商场,晚上去咖啡厅,回家他还可以弄点情调酒什么的,有两晚上我穿着他帮我买的黑色露背晚礼服和他在厅里跳贴面舞,他陶醉得不行,可我心里空落落的,有一次白天跟着他跑到一高级办公楼,他和某人谈事情,我就跟个傻瓜似的坐在那里一上午,差点睡过去。
如果我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可能他的这种生活方式能满足我的,包括虚荣心和物质方面的,生理方面就难说了,怎么说呢?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懂得前奏又知道怎么调情,可是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跟他在一起八个晚上就做了两次,我不是说我跟个花痴似的想要怎么样想要多少次,没有感觉的时候我几个月一年都可以不做爱,那天晚上喝了不少红酒,也不知道为什么情欲高涨,缠着他想要,可他就是不做,跟我说没有避孕套做了太危险,我当时一激动把他的内裤都扒下来了,他依然半真半假地拒绝了我,娘的,我当时想,到底是老男人,力不从心,要换了张福荣或者任何一个年轻男人,不早就从了我吗?
那天借着酒劲我问他:家庆,你在这边有几个女朋友啊?
他说:两三个吧,不过都是过去式的了,现在见面最多也就吃个饭去咖啡厅坐一坐,连酒吧也少去了,可能年纪大了,对很多东西都失去兴趣了。
那你岂不是很快会对我失去兴趣?我故意说。
“尘尘,你不用套我,你早知道我喜欢你,我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只要你不反对,我们随时都可以结婚。我的初衷很简单,不想那么复杂,就是跟一个我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下半辈子。”他套上内裤,然后像哄小孩子一样拥着我轻轻拍我的背说。
我打了个呵欠,溜进被子,心里突然很想张福荣。
临离开深圳时,我还是对邓家庆心存幻想,奢望他一下子送我个十万二十万的,可是临去机场才见他塞了一叠钱在我手袋里,我真有点失望,看样子也就一万块钱,所以一路上连跟他打情骂俏的情绪也没有,他看得出来我不太开心,临送我上飞机时说道:尘尘,书店生意要是不好就结束了吧,回到深圳来,你想做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我不想养个女人却在另外一个城市,一两个月见不到一次面。
我知道他怀疑我在菩堤市有其他见不得人的勾当,或许他真正想说的是——我不想养个女人却是别人的女人。
“让我考虑考虑吧!”我没有把话说死,临进检票口还假惺惺地吻了他一下,其实我心里早就盘算到了,跟他结婚这辈子什么机会也没有了,最多就是做个完全的花瓶,如果那样,我就算得到五百万又有什么意义?

《守宫砂》二十五

生活显得一团糟,我无从下手,任何一个方向和地方都找不到出口,而我的雄心壮志因为找不到落脚点变得越来越飘渺越来越难接近,好像有很多事要着手去做,可是每一样都是徒劳的,就算达到了理想,又能怎么样?多活几十年和少活几十年有什么区别?谁会在乎我是活着还是死去了?
这是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坐在地板上看碟,思绪沮丧得无法形容,张福荣还在絮絮叨叨
地说着什么,我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我真想冲着他大叫:你闭嘴!我不想听你唠叨!
但是我没有,我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好像随时会把我焚为灰烬,就在我差不多要爆发的时候,有人敲门,他趿着拖鞋去开门。
一个乡干部模样的人,提了一只黑色干部包(不知道叫它什么包,反正一看就是乡干部用的那种),肥头大耳,但满脸谦恭,见到张福荣,立刻亲切地叫:福荣。我听见张福荣叫他舅舅。然后我朝他笑了一下。
“福荣,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他舅舅问。
“有什么事吗舅舅?”张福荣问。
“嗯,有点小事。”他舅舅不好意思地说。
“有什么事说吧,噢对了,这是刘媛媛,媛媛,这是舅舅。”张福荣这时才记起来帮我们介绍。
我不好意思叫出口,又朝他笑了一下,脸皮硬得好像上了桨糊一样。
他舅舅看了我一眼,有点提防地说:福荣,还是出去吃个饭聊聊吧!
“没事,媛媛是我未婚妻,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张福荣帮他拉来一张椅子,我帮他舅舅倒了一杯水递过去。
他舅舅看了我好几眼,估计我是个安全的主,开始说开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这里来的,福荣,既然这样我也不瞒什么了,媛媛也不是外人,是这样的,我们村刘德强家新盖房子,他家不是有三个儿子吗?小儿子这些年在外面赚了些钱,回家后想盖一座全村最大最气派的房子,三层小洋楼,他爸是个老糊涂,图便宜,买了邻村一个混凝板厂做的混凝板盖楼,头两层都好好的,盖到第三层混凝板时混凝板断裂,第三层右边的墙面倒塌,当时就把刘德成给砸死了,另外一个叫刘德元的腰椎砸断不能自理,还有一个刘新生断了一条腿,因为都是同村人,又千丝万缕的有点亲戚关系,刘德强和刘德成的媳妇私了,出了三万五千块钱,那小荡妇估计早就跟别人好上了,拿了钱屁也不放一个乐颠颠地就回娘家了;刘新生是个老实人,他家里就只有一个瞎眼老娘,连媳妇也没说上一个,给了三万块钱也完全私了了;最麻烦的是刘德元,他家兄弟四个,个个五大三粗,刘德元一出事他兄弟全都出动了,现在刘德强家向别人借了五万给他,嫌少,说私了要五十万,什么误工费呀什么营养费什么乱七八糟的,而且还扬言如果不妥善处理,看到刘德强家的人见一个收拾一个……
“那混凝板出了问题,可以找厂家啊?”张福荣说。
“没用,厂家听说出了这么大的事,几个承包混凝板厂的人早溜走了,现在他们是在东南西北哪一方都不知道呢!”他说。
“那找我有什么用?”张福荣问。
“是这样的,刘德元知道刘德强跟我的关系很好,而他们又知道我有个外甥在市里工作,就找到我,叫我求你跟乡里打个招呼,让他们承包村里的五百亩桔山,他们就可以把这件事圆满地私了,万一真的闹到公家了,那死人和另外一个断腿地全扯出来,麻烦就大了。”他舅舅说。
“这事我恐怕帮不上忙,如果实在是私了不了,还是见公的好,再说我哪有那么大权力让乡里的干部听我的呀?”张福荣说,又帮他舅舅续了一杯茶。
他舅舅看来很失望,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不帮看不过眼,其实你只要打个招呼,乡里的人哪敢不买市领导的账的?”
“你这么卖力做说客,这事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啊?”张福荣突然问。
他舅舅吭哧吭哧了半天终于说:你表妹,喏,就是小霞,瞒着我在外面和刘德强的三儿谈恋爱,盖新房就是为了结婚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唉,作孽啊,怀的孩子都出怀了……

《守宫砂》二十六

我看到他舅舅说到这里眼泪都滚出来了,心里过意不去,想想自己在这里也是多余,这个时候无论张福荣做什么决定我在都不好,于是起身跟张福荣说:我要去书店看看,舅舅你在这里和福荣聊啊,我呆会儿再回来。
他舅舅巴不得,连客气都没有就说:好啊,早点回来一起去吃饭。
张福荣看到我这样,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我也不知到底要去哪里,书店有林小美看着,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坐上辆人力车随便叫车主溜达,唉,对了,说起这个倒是挺有意思的,这个城市虽然也是全国有名的城市,可是却还有几十年前上海流行的人力车,只是稍显得比以前美观先进一些而已,比如说加了漂亮的遮帘,帆布车围还有一些印刷不错的宣传画,人坐在上面常有一种时光倒逝的惬然感,可能跟这个城市人的悠闲有关系吧,在深圳呆了几年,我就从来没坐过这种人力车,车主是个好脾气的白胖老头儿,就是那种好像一百年不拉一个客人也不着急的主儿,悠悠地载着我在这城市转了不少时间,也不急着问我哪儿下,到底要到哪里去,我正在琢磨张福荣和他舅舅的事情是不是谈得差不多我可以回去时,突然,前方冲过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紧跟在她身后的有一大帮人,一个长得跟头野猪似的黑女人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扑住了她,我赶紧叫车主踩过去看看。
很快就聚上来一帮人,但我在人群后面还是看清那是小不点,大个子女人手里拿着把剪刀,另外两个女的也已近前帮她扭拿住小不点,人群都在观望,小不点嘴里用普通话骂着:是你家的臭男人来找我的,凭什么你找我麻烦?
那几个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用手和脚对付的就全用手脚对付了,抓脸、甩耳光、脚踢、扯头发、嘴里用当地话快速地骂着,围观的人指指点点,有幸灾乐祸的、有抱臂看热闹的、有惟恐天下不更乱的、就是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公道话,小不点在几个女人手上跟个可怜的小鸡仔似的,又扭扯了一阵,小不点大声骂道:你们这些死女人,不在家好好呆着守住男人,让那些臭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小姐泡情人,谁放个屁有了点动静就找我们,那些烂人要是好男人,他们能到夜总会吗?好男人看到我们躲都来不及呢!自己不在家好好带孩子哄老公,就是因为你们臭女人没本事……
我都不敢再睁眼看了,果然很快那些拳头巴掌跟雨点似的砸向小不点,这女孩子也太倔强了,这个时候,你哪能说这些话啊?不是找死吗?这些话也引来旁观者的不自在,一个长得秀气但看来满脸怨气的少妇用普通话说:看这做婊子的还真猖狂,这个时候还敢说这样的话,打,往死里打,这种人打死一个少一个,都是些害人精啊!菩堤市有这些人哪里能让女人安心哟,真是这个城市人的耻辱。
我在人群后面看到小不点的嘴破了,鼻子更是血流如注,眼睛肿得都看不清眼珠在哪儿了,想想这帮发疯的母狼,得想法快些制止她们,于是四处找了一圈,没发现有警察,我赶紧掏出手机打120,电话一直占线,好不容易接通了,对方问我地方,我又说不上具体位置,把电话给刚才载我的人力车夫,他口齿利索地说了,刚打完电话,却转头看到一个警察在我眼边晃过,很快又溜了,而与此同时,小不点的境况更糟了,那几个帮手把小不点扭拿得一动也不能动,野猪样的女人拿起剪刀就扯过小不点的长发狠命地一剪一剪地剪,很快,小不点就只剩一头惨不忍睹的长也不过两寸短的直及发根的狗啃头了,不知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把黄色长发吹散,缋绻一地。

《守宫砂》二十七

TMD,真是忍无可忍!我知道再没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小不点可能会被这帮变态女人折磨死,扫视一圈,估计没人愿做出头鸟,我一咬牙用劲挤到那几个女人身边,脑袋轰轰作响,甚至很奇怪能感觉到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拼命盖过她们打骂的声音说:你们也太过分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几个女人看我不像是她一伙的,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但明显放慢了打骂的频率,一个女
人叉着腰问:关你什么事,给老娘滚开!找抽是不是?
这女人脸相不俗,但面含凶气,想起贾宝玉说的女孩子结婚后便成了死鱼眼睛的话,不知这女人婚后经历了多少磨难和痛苦才出落成这副模样的,正想开口说话,突然围观的人有声音在叫:这不是“烛光书店”的老板娘吗?
我没有回答,“烛光书店”确实就是我的书店,几个女人疑惑着好像要审问我一番,突然又有人在叫:警察来了。
跟着几个警察挤了进来,一个一个英俊高大,让我这种老油条也忍不住多看了每人几眼,他们态度严肃地呵斥围观的人散去,只留下几个打人的女人和我们做笔录,警察问到我的时候,我说:我是个过路人。
警察没再问我什么,叫我帮手把小不点抬到警车里,他们要送她去邻近医院就诊,我说我就不去了吧?其中一个警察跟个机器人似的硬梆梆地说:当然不行,还要做笔录呢!
我只好心里暗暗叫苦,掏了二十块钱给一直等着我的人力车夫,这一念之差不知要卷入什么样的是非,当初我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脱离与小不点他们的关系,现在倒好,自己又主动钻进这个烂圈子来了。跟着很快又来了辆警车把几个打人的女人给带走了,我松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后真的让我烦死,又是做笔录又是要照顾小不点,还要编谎话证明自己只是个过路人,我怕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哪一天我真的和张福荣结婚了,又万一哪一天被人知道我曾做过小姐,那对张福荣影响太不好了,小不点做笔录时也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总算有点良心,我又松了另一口气。
但是接下来的事更让我烦了,小不点非得我照顾不可,本来我是可以走的,但是警察们做了必须做的事情离开后,小不点惨兮兮地告诉我这几个月的情况,我却不忍心丢下她一下人了。朱绍龙在我离开后找不到帮他赚钱的小姐,跟海南那边一个他曾抛弃的小姐联系上了,据说现在结了婚,女的卖淫男的收钱,那叫一个琴瑟调和。而那个她跟了多年的吴英剑,因为贩毒被当地警察抓了,判了十五年,估计出来后也跟死人差不多了,算岁数到时候都五十好几。
那另外几个女孩子呢?我问小不点。
“她们在一次查夜后说那里不安全,合伙搬走了,其实我知道她们是嫌弃我,我也无所谓,后来也搬出来了,租了一个小点的房间,一个人住。”她有气无力地说。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天已经很黑了,张福荣已经打了两次手机,我都是说很快就回去,但一直没忍心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跟小不点交待说:我真的要走了,明天来看你。
她眼中有泪说:媛媛,大恩不言谢!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我摇了摇头,这些话在电视剧中没少听,自己听到感觉特不真实,不在意地笑笑,出了医院赶紧打的回去,张福荣一脸严肃地等着我,看来他舅舅早走了,我看他不理我我就开始哄他,做了个鬼脸说,本小姐准备不高兴了。
为什么?他奇怪地问。
“因为你不高兴所以我就不高兴,如果你高兴我就比你更高兴,对了,这种方法有两个叫法,或叫以毒攻毒,或叫空谷回音。”我一本正经地说。
“哼,小妖精。”他跑过来刮我的鼻子,我躲掉了,问他:你舅舅什么时候走的啊?你有跟他一起吃饭吗?
“没有,”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知道我问这话的确切含义又想拎清什么,“他是我远房的表舅舅,不是亲舅舅。”

《守宫砂》二十八

一个人在十岁的时候吃饭吃着吃着希望嚼出金子来;在十五岁的时候相信有白雪公主和青蛙王子;在二十岁的时候还相信自己以后能成个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人;这些都还只是低级白痴所干的事,要是到了二十四岁以后还相信这世界有绝对的公平公理,那真是白痴到无可救药了,但我就好像干了这事。比如说吧,小不点的案子做了笔录后我就满怀信心地等警察给她个什么说法,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第三天来了一个英俊威猛的警察,像征性地送来了那几个女人凑的一千块钱,我旁敲侧击地想问那几个女人怎么样了,得到的信息是她们
都安全本份地受到教育后回到家里去了。
从此警察再也不见,我问小不点打算怎么办?小不点说还能怎么办?她们做小姐的常遇到这种事,被人殴打或剪头发还算是小事,前段时间她们夜总会一小姐被人用硫酸在包房里破了相,泼硫酸的人连跑都懒得跑,悠然自得地干完事后还喝了一杯包房里的茶水。警察来了后,这事很快就私了,只赔偿了一笔钱了事。做小姐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哪能讨还什么公道?只能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起码把伤养好把头发留长一点,我一听这事挺麻烦,想甩脱关系,便送了她两千块钱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溜出医院再也没去了。
本来我以为这事就这样了,自己东一下西一下地忙着就把小不点给忘得差不多了,有一天张福荣来书店接我一起去吃饭,刚走出书店没多久,见到小不点迎面撞来,顶着一头的棕色卷发,跟只大头兽似的,很是滑稽,我知道她的头发还没长好这个是假发,直着眼想装不认识她,没想到她看到我亲热地说:媛媛,这么巧,我正想找你,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想请你吃顿饭,顺便把钱还给你。
说老实话,看到她我很不高兴,更别说和她一起吃饭了,为了甩掉将来有的麻烦,也为了和她脱清关系,我说:小不点,那钱是我送给你的,你现在有困难也不用还了,谢谢也不用了,作为一个最普通的有点良知的人也会这么做的。说完我矜持地笑了一下,想和张福荣离开。
没想到小不点说:不行不行,我这个人从来都是知恩图报的,你不愿意跟我吃饭那就算了,我知道我跟你们这些人不是一个档次的,你的钱我还是要还的。说完就从包里摸出一叠钱,估计是提前准备好的,递过来。
我说:“真的不用,你现在情况也不是很好,等以后真的好了再还给我吧。”说完拉着张福荣迅速地离开了。
张福荣一直没说话,我知道以前他是那家夜总会的熟客,肯定认识小不点,看到她他比我更郁闷,我便把那天的事抽筋扒皮地告诉他了,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当他知道我不是还和她们有来往时才展开笑脸,我心里叹了一下,在夜总会认识我的始终是他的一个心结,只是一直逃避或者假装不在乎而已,到一家环境还很安静的小店吃炒菜时,我问他:你是不是后悔认识了我?
他喝了口啤酒,说:“怎么会?”
我冷笑了一下,知道他言不由衷。
他也不再说话,就埋着头一口一口地吃菜喝酒,我想想也无趣,也懒得理他,安慰自己说:哼,大不了跟你分手我从头再来,哪一天不是一个新的开始?这世界上的男人绝对比四条腿的蛤蟆多。
不过想到如果真的跟他分手,心里还是疼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也没胃口吃饭了,捧着一杯啤酒发呆,突然张福荣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我说:媛媛,这是我送给我们的结婚礼物,你看喜欢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地掏出信封里的东西,信封里有两把亮晶晶的钥匙,和一张房产证,上面的业主名字赫然写着:刘媛媛。

《守宫砂》二十九

想当年,我是多么想与一个男人手牵手平凡而浪漫地过一辈子,老郭峰的《甘心情愿》我有事没事就放给林剑郁听:
和你相依为命永相随
为你朝朝暮暮付一生
真真切切爱过这一回
无论走遍千山和万水
和你白头偕老永相随
为你甘心情愿付一生
风风雨雨艰险去共存
陪你走过一程又一程
不后悔
林剑郁是个音乐细胞严重萎缩的人,初次听到这歌也震惊了,搂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后来再听就麻木了,我可不甘心,你麻木我还有感觉呢!没事还是常听这首歌,感动不了你感动我自己还不行吗?真是。这叫啥来着?自慰?!
面对张福荣,我真的有些过意不去,再找借口不结婚也说不过去,可是就这样真的跟他结婚那岂不是一个笑话?结婚啊可是一辈子的事啊,我的假身份,假名字总有一天会穿帮的,那时候,我将如何面对他?
那晚我失眠了,虽然已是冬天,我却全身冒汗,掀了被子也还是热,心里躁烘烘的,张福荣细心地帮我倒水,拿药,还打电话说叫车来送我去医院,其实我心里有数,这只是我的心病,是任何医院的灵丹妙药也治不好的,最后,终于在冰毛巾的安抚下好了一些,闭上眼假装睡着了,张福荣轻轻在床边叫了我两声,以为我睡了,小心地爬上床的那一边睡了。
其实,这时我倒宁愿张福荣是个无情的人,因为我知道这世界好人真的很少有好报的,他对我这么好,我却从里到外欺骗他,但是又怎么样呢?日子还不是就这样过下去了,我们搬进新房子的第三天,他爸他妈来看我们了,老俩口看起来都很年轻,一点也不像五十多岁的人,特别是他妈,长得白白净净富富态态的,如果不是张福荣叫她妈,我都会怀疑她是他姐姐,他妈很喜欢我,一看到我就亲切地笑,满眼的爱怜,他爸对我感觉好像不太好,虽然看起来没有摆架子,但明显地显得对我有点成见,至于为什么,我不得而知。
我也无所谓,反正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理,这世界就这么回事,穿帮了熄火了死人了战争了人瘟了还是爆炸了洪水了或是地震了,统统就那样,更何况我这小女人的那点破事?张福荣带我们一起去一家酒楼吃了饭后,老俩口就执意要走,我假惺惺地挽留了两句,心里巴不得他们早离开,虽然说我不在乎他爸对我怎么样,但他让我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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