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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调悖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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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
碧绿的眼睛一亮,“就这个!”
于是,两位初来人间界的魔族高层研究着地图,在走错了N次路之后,成功地到达了距离最近的电影院。
两人老老实实地跟着人群排队买票,在长长的一串队伍中,两人的外貌气质实在有些亮眼,根本就不像是来看电影的,虽然穿着也很随意,却怎么看怎么与这里格格不入。
没有在意他人或是惊艳或是嫉妒的注视,两人靠在一起小声地聊天,修站在蓝调身后,习惯性地将手搭在少年腰间,两具躯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一瞬间,抽气声四起,周围注视的目光逐渐变得诡异甚至是猥琐起来,蓝调不着痕迹地蹙眉。
修稍稍收紧了手臂的力道,两具躯体毫无缝隙地嵌合在一起,他将下巴搁在蓝调的肩头,微微偏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少年颈项与耳侧,泛起淡淡的绯色,“忍一忍,嗯?”
末尾询问似的词汇隐隐带了些上扬的鼻音,莫名地便营造出一种慵懒而暧昧的氛围,蓝调心中一悸,抬眼看了看四周,然后不着痕迹地微微偏过头,柔软的唇擦着对方的带笑的薄唇而过,存在于刻意策划下的一个不经意的吻。
仅仅是唇与唇浅浅地擦过,却难以遏制地令人心动,竟莫名的有一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偷情的刺激与快感。
“嗯。”蓝调轻轻应了一声,将掌心覆盖在修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上,指尖微错,毫不犹豫地收拢,十指紧扣。
售票小姐看着站在售票窗外面举止亲密的两个男子,脸颊不可遏制地开始升温,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略有些局促地垂着头,十指放在电脑键盘上,吞吞吐吐地小声低语:“那个,你……您们……要……要买哪一场?什么……位置的票?”
“就接下来那一场,至于位置么……”修漫不经心地说:“视野好点得吧。”
“等一下,我要那个……”蓝调抬手随意地指了指贴在售票窗旁边的海报,几个粉色的花体字尤为醒目——情侣套票。
售票小姐回想起那里贴着的是什么海报,嘴角一抽,“情侣套票”四个大字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脑子瞬间当机。
见售票小姐半点没反应,蓝调伸出苍白得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有问题?”
“……没。”售票小姐迷迷糊糊地应了话,然后迷迷糊糊地收钱、找零,最后迷迷糊糊地将两张票递给两人,直到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都没回过神来。
电影是一个很普通的爱情片,狗血又煽情,修整个过程都端坐在座位上,双手交叠优雅地置于腹部,灿金色的眼睛直视着荧幕,那姿势,那神态,仿佛在开什么重要会议似的。很显然,这位殿下走神了,平时他都是一副慵懒邪魅的样子,只有在走神的时候才会做出这么一副认真优雅的模样,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项才能了。
至于蓝调,电影开始了还没十分钟,便直接靠在修肩上睡着了,大概是因为睡姿不舒服的缘故,时不时地在修身上蹭一蹭,或是顺势在修颈项与微微半露的锁骨轻轻咬两口,留下一连串或深或浅的暧昧吻痕,导致整场电影结束的时候,无数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便收到了无数或是明目张胆,或是隐晦诡异的目光。
外篇 番外四:吃醋之历史遗留问题(3)
从电影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城市的夜晚却并不显得寂静和黑暗,行人与车辆频繁地来往、彩色的霓虹灯闪烁耀目,四处都是灯红酒绿的,竟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嘛,接下来要去哪儿?”蓝调揉了揉僵硬酸痛的脖子,偏头望着修。
修拉着蓝调上了车,然而淡定地翻出了那本《都市旅行指南》,指尖微扬,书页上“看电影”的这个项目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叉。
做完这些,修这才将杂志扔给蓝调,自己发动了车子。
“好吧,我自己看看。”蓝调低声嘟哝着,一边翻开杂志,津津有味地看起来,窗外闪烁刺目却并不明亮的灯光丝毫无法影响他的视力。
半晌,他的目光停留在一行字上:都市男女们的夜生活选择——泡吧。
眼底闪过一抹兴味,蓝调将杂志举到修面前,期待地说:“父亲,这个如何?”
修随意地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随你吧。”
于是,地图再次派上了用场,因为有了经验,这一次两人的速度挺快,几乎没有绕什么圈子便停在了一家店门口。蓝调偏头望过去,店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门边的玻璃上布满了五颜六色的很夸张抽象的涂鸦招牌上的字体是有彩色的小灯并凑而成的,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却很有一种颓废的艺术气息。
两人推门走了进去,一进门,便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夸张的灯光不断地闪耀,不远处的舞池里,人群沉浸在音乐声中,随着节奏夸张地扭动,偶尔激动之时,还会相互搂着对方一边舞动一边接吻,或是亲密地抚摸。
很不幸,修与蓝调两人都是极为喜静的性子,这种过分热闹疯狂的环境显然有些不适合他们。修殿下从来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既然不喜,自然转身便走。
蓝调一看修蹙眉就知道他接下来的举动了,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袖,无辜而略带讨好地说:“别,既然进都进来了,至少喝一杯酒再走吧?”
少年的声音很轻,却丝毫没有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下去,仿佛凝结成了一束细线般,清晰地传到了修的耳畔。
修再次打量了一圈疯狂的人群,略一犹豫,看着蓝调碧绿的眼底尽是无声的祈求,心下一软,蹙着眉点了点头。
蓝调略略踮脚双手环上修的脖颈,吻了吻修的唇角,撒娇似地低语:“父亲最好了。”
修宠溺而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顺势拦上他的腰,一手挑起蓝调的下巴,食指的指腹在少年脸上轻轻婆娑着,微微垂首,银色的长发顺着他的脸颊垂下,扫在少年的脖颈,带起一连串暧昧却浅淡的绯色痕迹,所过之处尽是一片令人难耐的酥痒。
很唯美的一幕,酒吧中大多数人不知何时已被出现在门口的这一对吸引了眼球,怔怔地看着,连杂乱的说话声都消失了,只余一段段激烈的音乐在耳畔回荡,虽然吵闹依旧,却有一种另类的安静的感觉。
修抬眼环视四周,就在众人都以为下一刻他们会接吻的时候,他忽然邪魅地一笑,缓缓松了手,轻声说:“我们过去吧。”
轻柔的声音仿佛情人床底间的低喃,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强硬,蓝调略有些恼怒地看了修一眼,忽然攥着修的衬衣领口,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一口对方的喉结,渐渐的,轻咬变成了吮吻。
修也不恼,配合地微微垂首放任了蓝调的举动,薄唇含笑,许是被蓝调挑起了欲望的缘故,笑意愈发的邪肆魅惑起来。
满意地看了一眼自己在修的脖颈和锁骨上制造的痕迹,蓝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得狡黠,“那,现在过去?”
修似笑非笑地看了蓝调一眼,就在蓝调快被这诡异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的时候,他果断地扣住少年的手掌,拉着少年穿越了人群,向着吧台走去。
然而,蓝调的这杯酒终究是入不了他的口了,就在他们穿越人群的途中,一个不甚熟悉但绝对印象深刻的身影忽然从角落里闪出,直直地向着蓝调扑过去。
以蓝调的身手自然不可能被他扑中,反射性地一抬脚,将来人狠狠踢到了舞池中央,瞬间引起了酒吧内的慌乱,见有人打架斗殴,人群或是拥挤着朝外走去,或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看戏。
看着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男人,蓝调无辜地摸了摸鼻尖,转头疑惑地望着修,“他是……白日里的那个交警?”
“……也许吧。”修漫不经心地瞟了那人一眼,不甚在意地说。
回想起白日里那个大男人冲着自己叫“祖师奶奶”的场景,蓝调嘴角一抽,瞬间黑线,那简直是一个噩梦,直到现在还令他心有余悸。
蓝调可怜兮兮地攥着修的衣袖,“父亲,趁他还没起来,我们快走吧。”
修经过蓝调这么一提醒,显然也想起了白日那让人如遭雷击的一幕,唇边的笑容可疑地一僵,然后带着蓝调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只可惜,噩梦之所以称之为噩梦,就在于其内容之恐怖以及其连续不断让人避之不及的特性。
两人刚走到门口,身后猛然一声夹杂着惊喜的喊叫声凭空响起:
“祖师奶奶!”
我嘞个去!去你妹的祖师奶奶!!!
是可忍孰不可忍,蓝调自遇到了修之后便一直被宠着,自然也没有忍耐的必要,他算是看出来了,那家伙整个就一形容词:欠揍!
修含笑凝视着蓝调一副郁闷憋屈的模样,“小调儿想自己处理?”
“嗯。”蓝调摸了摸鼻尖,微微点点头,这事儿必须得处理了,他还想在人间界待一段时间,可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那家伙破坏了心情。
“呵呵。”知道蓝调的性子,修也无意于阻止,伸手拂过蓝调额前的碎发,手指划过带着一种别样的温柔情愫,优雅而轻盈,他快速地吻了吻蓝调的眼角,轻笑着说:“那,我去车上等你,别耽搁得太久了,嗯?”
“好。”蓝调难得乖巧地点点头,目送着修的背影走出酒吧,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却发现不久前还忍痛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附近。
那人不远不近地站着,大概是被蓝调踹得怕了,也不敢靠得太近,只眼巴巴地望着蓝调,一双眼睛眨啊眨的,隐隐还夹杂着些微委屈的意味,像极了一只大型犬类。蓝调一乐,怒气也消了许多,他缓步走到那人身边,“说说看,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可没跟着你,这是巧遇!巧遇!”男人强调着,转而阳光地一笑,不过看在蓝调眼里却是一副傻兮兮的模样,他说:“这说明我们有缘。”
“我可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蓝调厌弃地撇撇嘴,猛然间想起了男人对自己的称呼,嘴角一僵,“说起来,你做什么叫我‘祖师奶奶’,忒得惹人厌烦。”
蓝调话音一落,原本阳光健谈的男人却忽然沉默下来了。
蓝调看着那人的模样,心下愈加的冷漠不喜,他皱着眉冷嘲似的一笑,缓慢而轻声地说道:“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我不介意让一个惹自己厌恶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
神色复杂地看了蓝调几眼,不知是被蓝调的威胁吓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最终,那人还是选择了妥协。他从钱夹中取出了一张相片,相片上,金发碧眼的少女笑得纯真可爱,更稀奇的是,她的外貌与蓝调至少有七分相似,只是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女孩儿是真的天真,而蓝调浮于表面的纯真却始终带着几分黑暗邪恶的感觉。
“这是我的妹妹。”那人说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宠爱。
“那又如何?”蓝调冷笑着回答。
从看到这张照片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仿佛瞬间被揪成了一团,胸口霎时变得空荡荡的,竟莫名地感觉到有些不安。
“家里人总说妹妹与祖师奶奶长得最像,我见过祖师奶奶的画像,可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她们像,或许轮廓有些相似,但其他却是天差地别。然而,我今天见到见到你的一瞬间,脑子里猛然变蹦出了一个念头:这就是祖师奶奶,这才是祖师奶奶!你真的与她一模一样。”男人的语气逐渐有些激动,看着蓝调的眼神也愈来愈诡异狂热。
一模一样?蓝调对此嗤之以鼻,他从不觉得世上会存在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即使他们外貌无比相似。平白地被认成一个女人,蓝调心中自然郁闷,甚至是有些气恼的,半晌,他轻声说:“我是男人。”
“呵呵,我知道,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了。”男人挠了挠头,略有些尴尬地说:“我不是说你长得像女人,虽然你确实很像祖师奶奶,但是一点儿也不像女人……哎,我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我就觉得吧,你或许是祖师奶奶的转世,或者说,是她是后代。”
蓝调不着痕迹地挑眉,他能感觉到男人说话时的认真,所以才更加地令他诧异,顿了顿,他忍不住问道:“你真相信人有转世?”
“我自然是信的。”那人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音,往蓝调的方向靠了靠,轻声低语:“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啊,我是个驱魔师,我们家族世代都是驱魔师,自然是知道人有转世的。”
“驱魔师?”蓝调心中一跳,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那未免也有些太狗血了!皱了皱眉,蓝调毫不忌讳地问道:“那……你祖师奶奶……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她在魔界失踪了,就算侥幸没有被杀害,以她的年纪,想来也是活不到现在的。”男人略有些伤感地说。
听到熟悉的词汇,蓝调下意识地戒备起来,口中却故作疑惑地反问:“魔界?”
男人一惊,却很快反应过来了,笑得更加的尴尬了,“那个,你听错了。”
“你……别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都是些胡言乱语,对,胡言乱语!是醉话,醉话,信不得的……”蓝调还欲询问,那人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图,也并没有解释的一丝,他匆匆和蓝调告了别,不待蓝调反应,便急急地离开了,步伐之快甚至让人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蓝调迷惑不解地上了车,思索着那人话中透露的信息,他能够说出魔界这样的词汇,想来其它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可信度的,问题在于,他是魔族人,绝不可能是那个祖师奶奶的转世,那么,他与她究竟有什么联系,仅仅是单纯的长得像么,亦或是……
“怎么了,小调儿。”看着蓝调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修不着痕迹地蹙眉,那个驱魔师……究竟和小调儿说了什么?
将那人说的事原原本本地给修复述了一遍,蓝调郁闷地撑着脑袋,“父亲,你说我和那所谓的祖师奶奶究竟是什么关系啊,该不会是我的生身母亲吧?”
蓝调本是随口说道,话一出口,却愈发觉得可能性大,他转头神色怪异地望着修,“不会吧?”
修微微半阖着眼眸,听到蓝调这么说,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唯一让他记忆深刻的便是那一头纯粹的金发和那一双碧绿的眼眸,只因这些是她身上与蓝调最为相似的地方,以至于他甚至在千万年寂寞的疯狂思念中认错了人。
不过,若没有那一次的阴差阳错,便也不会有小调儿了。想到这里,修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原来是她啊。”
外篇 番外四:吃醋之历史遗留问题(4)
看着修一副略带怀念的模样,蓝调压抑下心中的不爽,无意识地咬了咬下唇:“父亲认识她?”
“啊,算是吧。”修漫不经心地说,似乎并没有听出蓝调声音里的试探。
一瞬间,蓝调觉得胸口酸酸涩涩的,像是梗着什么东西似的,闷闷的。他从前便知道自己母亲的存在,也知道之所以有他的的出生必然会存在着那么一个女人,曾经与修有过一段交集。但知道是一回事,平日里修从不提及她所以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然而一旦将母亲这个话题摆上台面,一想到修曾经与那个女人发生过关系,甚至很可能还对她有些不一般的感情,便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酸涩与难堪。
蓝调蹙着眉,喉咙干涩得甚至有些发痒,轻咳了几声,他酸酸地开口:“您……居然还记得她?”
修随口答道:“呵,她是你的母亲,我自然印象深刻。”
那个女人和蓝调如此相像,况且又是蓝调的母亲,还曾经带着身孕逃离了魔封山,让他不得不关闭了魔封山的机关陷阱,最后还送走了还是婴儿的小蓝调,让他百般寻找也无果,以至于无法亲手养育着他的孩子兼爱人长大,能不印象深刻么?
——虽然这些印象着实谈不上好。
蓝调却显然误会修的意思,他冷嘲似地一笑,似酸似讽的声音显得阴阳怪气的,“哈,印象深刻啊!几百年了都还记得,还真是深刻得可以!”
他偏头望向车外,城市被五光十色或明或暗的灯火照得色彩斑斓,别有一种属于都市的繁华飘渺。胸口愈发的闷了,甚至还夹杂了些微不甚明显的疼痛。
“我……出去走走。”蓝调咬咬唇,忽然站起身来,也不在意他正处在高速行驶的车内,一闪身便翻出车外,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小调儿!”
修因为开车而没来得及阻止,看着身边一瞬间空了的座位,脸色逐渐阴郁下来,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自禁地加重了力道,修长的指尖瞬间失去了血色,骨节都被捏得几近发白。
蓝调自己也不清楚此刻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似乎想到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头脑一片空白,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再短时间内见到修,脑子里尽是混乱与茫然,他觉得,他迫切的需要时间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为了不被修太快找到,一闪身便跑出了好几条街,幸而他的速度之快已超越了人类视线所能捕捉到的极限,便只能感觉到有一阵清凉的风刮过,一纵即逝。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蓝调刻意放慢了速度,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街道两侧的店铺,一边为自己前一刻近乎于落荒而逃的姿态而汗颜,真是的,跑什么跑?就算不想见到修,他也完全可以镇定地让修停车,然后再举止优雅地与修告别,下车,最后从容地离开……真是,脸都丢尽了!
他绝不承认他前一刻的慌乱失措是因为吃醋,绝对不是!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猛然传来一声厉喝:“大胆魔物,哪里逃?!”
蓝调惊诧地回头,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穿着怪异的服饰,一手拿着大大的银质十字架,一手举着一个类似于法杖的东西,很奇特的造型,周围时不时的有人用看疯子似的眼神同情地望他两眼,他却仿佛全然没有察觉,或者即使察觉到了却也并不在意。即使年迈,他的速度却很快,健步如飞,行动敏捷,完全不似一个老者。
老人一边跑,一边举着法杖念念有词,蓝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下一刻,一道无形的攻击从法杖中发出,急速袭向蓝调,蓝调略显诧异地挑眉,然后从容地闪身躲过。
紧接着,背后又有一道攻击袭来,蓝调略一侧身,再次毫不费力地躲过,转身看去,原来是一个同样穿着怪异的女子,她与老人将蓝调堵在中央,脸上甚至挂着一抹独属于胜利者的自信笑容,就好像蓝调已然被他们制服了毫无还手之力似的。
蓝调蹙眉低喃:“……驱魔师?”
这就是驱魔师么?怎么一个个的都跟魔族人有仇似的,倒也不见得有多厉害啊,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可以与魔族人相抗衡的?!
女子抬手扬起法杖,趾高气扬地叫嚣着:“既然知道,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完全没有经受过挫折的女子,她或许曾经真的捕捉或是斩杀过许多魔物,但以她那微薄的力量而言,想来那些也不是什么高等的生物,蓝调不着痕迹地嗤笑了一声,正欲速战速决,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修一脸怀念说着“原来是她啊”的一幕,脸色瞬间一沉,他倒要看看,他的那位母亲……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以至于高傲如修也难以忘怀!
冷笑了一声,蓝调歪着头轻声说:“呵,还站在那里做什么,我不是已经如你所言‘束手就擒’了么?”
城市北面的郊区有一座废弃已久的化工厂,因为其地理位置实在偏僻、人迹罕至,久而久之的便成为了驱魔师们的聚居地兼临时监狱,平日里抓到的魔物也大多囚禁在这里,然后再决定是直接杀掉还是另有用处。
蓝调双手被铁链所缚,被那女子拉扯着走进了老旧破烂的化工厂,里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大都穿着怪异的服饰,稀稀疏疏地站着,看到蓝调和那女子走进来,全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蓝调一进门便注意到了站在靠前位置的男人,正是前不久才刚刚见过的那位阳光交警,他正一脸诧异地盯着蓝调,张着嘴久久无法闭拢,更显得呆呆傻傻的。
“亚丽,你倒是第一次逮到一只能够化为人形的魔物,几日不见,本事见长啊。”
“嘁,谁知道她是怎么抓到的?”
“就是,搞不好人家单用身体就让魔物迷得神魂颠倒的,那时候想要抓起来还不容易。”
……
蓝调嘴角一抽,不得不说,人类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多彩。
漫不经心地听着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暗含讽刺讥嘲的话语,无非是些嫉妒之言,蓝调无趣地掩唇打了个哈欠,从某种角度而言,驱魔师与普通人类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嘛。
那女子也不恼,脸上一直带着得意洋洋的笑意,也不理会那些人,攥着锁链将蓝调拉到了简陋的牢房里。牢房周围设了许多压抑魔力的阵法,女子也不担心蓝调会逃脱,草草地锁了门便转身离开了。
这些驱魔师似乎都对牢房周围的阵法很有信心,附近连一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蓝调无趣地耸了耸肩,手上微微用力,锁链瞬间断裂开来,叮叮当当地落到地上,溅起了一室的尘埃。
蓝调蹙着眉随意地一挥手,四起的尘埃霎时便被一股凭空而来的风吹散了,他揉了揉被长时间束缚着的手腕,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捏断了牢房的锁,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仿若闲庭漫步般,蓝调悠哉悠哉地走向化工厂后面的一排房屋,用魔力略一探测,找到了被防护得最严密的一间房屋,哼着歌慢条斯理地解除了周围那些阵法,蓝调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正对着门口挂着的一副巨型油画便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那是一名美丽的少女,婷婷地倚在中世纪的石柱旁,一头金色的长发纯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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