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怨气撞铃-第7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就看在屏姨的份上,你知不知道,屏姨已经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112第②②章
开了一上午崎岖难行的路;临近中午的时候,岳峰的车子在一个破落镇子口的饭店旁停下来;石嘉信帮着他把行李拎下来,说是后面的路车开不进去了,有大概2…3小时的机耕道;也就是得坐拖拉机走;完了还得走一段。
岳峰跑的地方多;再差的路也走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不得的;中午在所谓的饭店吃饭;季棠棠挑食的本性暴露无遗,岳峰已经尽量去选看起来贵的好的去点了;端上来之后,季棠棠还是一脸嫌弃的表情,挑了两筷子就吐在边上了,这也就算了,她非用那种受到虐待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岳峰,就跟岳峰是万恶的施虐者似的。
岳峰懒得理她,转了个方向自己吃自己的,结果季棠棠硬拽着他肩膀把他拉过来,逼他面对自己谴责的眼神,一来二去的岳峰火了,手往桌子上一拍,吼她:“吃饭!”
听是听不见,岳峰火了她还是晓得的,可怜巴巴地看了岳峰半天,岳峰还以为她要哭了,谁知道她乖乖拾起筷子扒饭了,岳峰看着她无语凝噎,末了感慨说棠棠在古代绝对是个欺软怕硬的地主老财啊,怎么能这么见风使舵的。
石嘉信在边上笑了笑。
岳峰心里一动,这一路上,石嘉信一直沉默,自己也就没怎么和他搭话,难得现在他表情松动,似乎可以套出些话来。
岳峰夹了筷子菜,看似不经意地问他:“好端端的,大男人,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呢?”
石嘉信没吭声,过了会回了句:“一时冲动。”
岳峰顿时就没有跟他说下去的兴趣了,私心里觉得这人真不实诚,什么事都遮遮掩掩说半边,真当爷这么稀罕打听你的事呢!
吃完饭,石嘉信预定的拖拉机却到不了位,打电话催,那头说是去邻镇拖化肥,让再等等,这么个破落地方,也没法用大城市的什么诚实守信来约束对方,反正卖方市场,就这么个拖拉机,你爱等不等,三个人只好在饭店门口坐着干等。
季棠棠是永远不缺娱乐活动的,她不知怎么的对饭店自养的几只鸡感起兴趣来,蹲在面前津津有味看鸡爪子刨地找食,过了会鸡都烦她,掉转身屁股朝着她,她倒是不屈不挠的,厚着脸皮又转到鸡的正面去继续观摩。
岳峰在不远处坐着看着她,生怕到时候鸡受不了了啄她,心说被啄一口又该哭了,她要是脑子一根筋跟鸡打起来,自己是不是还得去拉个架?
正想着,石嘉信忽然说了句:“遇到盛锦如的时候,她问起盛夏的名字,你千万别答是季棠棠。盛家人对这个特别看重,哪怕私奔外嫁,后代不改姓,改姓是欺师灭祖。你看盛清屏就算私奔,还是给女儿冠盛姓的,要不是后来发生灭门的事,也不会让她改名字。”
岳峰嗯了一声,想起昨天晚上石嘉信打的那通电话,忍不住问他:“昨晚上,盛锦如终于知道棠棠妈妈已经不在了?这么多年,她就完全不知道?”
石嘉信冷笑:“盛家人是不会去找外逃的女儿的,盛清屏当年,不止私奔,她半夜逃走的时候,还杀了盛家一个老嬷嬷,这事对盛锦如的打击很大,事后她基本就不怎么出溶洞了,盛锦如有一儿一女,女儿盛清屏,儿子盛清民,十多年前,盛清民不知道为什么,说要出去把姐姐找回来,盛锦如没反对,我猜她当时,也是很想让盛清屏回来的。谁知道盛清民一走就没消息了,当时我们都猜,是找到盛清屏之后,被姐姐留下来,迷恋外头的花花世界,不回来了。昨晚上,她终于知道女儿早就死了,儿子么,这么长时间没消息,估计也凶多吉少。一儿一女都走在她前面,这也真是……报应!”
岳峰先听他这么说,还以为他要说“真是可怜”,哪晓得事情末了忽然咬牙切齿的说出“真是报应”四个字来,着实愣了一下,再一看石嘉信顷刻间变得近乎狰狞的表情,浑身都禁不住起了鸡皮疙瘩,一想到马上会跟盛家人打交道,心里头刺刺的怪不舒服的。
下午三点多,那辆拖化肥的拖拉机才突突突赶回来,拖拉机后斗厚厚一层灰,石嘉信先上,岳峰上了之后把季棠棠给拉上来,三个人分了两边,原本都坐在后斗的边上,后来实在颠簸的太厉害了,岳峰只好从行李里拽了件衣服出来铺后斗地上,拉着季棠棠坐下去,经过中午被吼,季棠棠也学乖了,这次不瞪他了,改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是在控诉说你看颠都快把我给颠死了都是你叫我坐拖拉机的……
岳峰被她盯的心虚,过了会就伸手阖她的眼,跟电视里抚眼皮让人瞑目似的,她乖乖闭了两秒钟,噌的又睁眼,睁的比先前还大,岳峰又伸手去阖,如此几次之后,她怕不是以为岳峰在和她玩儿,咯咯笑的带劲,岳峰把她搂进怀里,下巴在她头发上蹭了蹭,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难受,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怕真是更开心些。
拖拉机开的前半程还能遇到几个人,后头就真是鬼影都不见一个了,路越走越窄,边上的林木愈发浓密,有时候,道两边树的高处树枝长在了一起,像架了个拱顶,阴森森的,下傍晚的时候居然下起了雨,好在行李里带了户外的挡雨布,张起来挡在两人头上,听雨滴哒哒哒打在布顶的声音,季棠棠特别好奇,缩在布底下仰头看着,岳峰招呼石嘉信一起过来避雨,石嘉信缩在后斗的角落里,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很快就被雨淋了个透。
没有预料到的降雨给行程增加了额外的难度,车轮一直打滑,有一次还陷坑了,车主嘴上唧唧歪歪的很,指使着坐车的帮忙挖坑填杠,石嘉信估计从来就没干过这种活,挖陷车的坑得从陷车的车轮前头引平都不懂,岳峰看的着急,这么挖下去是寻思着挖个坑把拖拉机给埋了么?末了只好自己夺过了铁锹挖,季棠棠顶着雨布在车上给他打手电筒,铁锹往哪走光柱就往哪照,倒是认认真真尽责的很。
终于到了说的地点,天已经全黑了,一看手机过八点了,拖拉机师傅结了钱,又突突突往来路赶,岳峰打眼一看这完全就是荒山野岭,满心的没好气,心说你可别告诉我盛家石家都是狐狸精变的,想上门拜访还得打个洞到地底下去。
正想着呢,石嘉信过来,指指山上的密林,说了句:“有条上山的小道,后头抄到前面去。”
岳峰那个火啊,这一天折腾的,又是开车又是拖拉机又是挖坑,都连轴十二小时过去了,又湿又冷又饿的,居然告诉他还得爬山!
气归气,又不能跟石嘉信翻脸,人家也是在帮忙不是?
季棠棠已经明显不安了,上山之后尤甚,山上都是密林,一进林子,面对面不打手电连脸都看不到,加上路特别难走,脚踩下去提起来就是厚厚一层泥,走几步就像坠了块砖头一样沉,周围黑漆漆的,不知道树影后头是不是藏着妖怪,她不敢耍性子不走,生怕落后一步就被扔了,心里又害怕,一边跟着一边偷偷哭,雨下的大,岳峰在前头拉着她,根本也没发现她哭,后来上个陡坡,回头拉她,才看到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岳峰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招呼前头带路的石嘉信先停一下,自己也不披雨布了,结结实实把季棠棠从头到尾罩上,脖子下打结,只露脸在外头,又连比划带说的让她别怕,季棠棠抽抽噎噎点头,点着点着眼泪又啪嗒啪嗒往下掉。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雨渐渐停了,石嘉信忽然停下脚步,伸手指远处:“看见没,快到了。”
顺着手指的方向,能看到稀稀落落的灯火,因为周围特别黑,居然衬得那疏落的几点特别亮,岳峰吁一口气,问他:“盛锦如就住那?”
石嘉信摇头,示意岳峰仰头看山:“看见这山没?”
黑暗中,山体直插向上,平日里看也许不算巍峨高大,但是现在身在山腰,人无比渺小,心里倒不禁生出敬畏之情来,石嘉信比划给他看:“那一处住的是普通的石家盛家人,基本形成了个绕山腰一圈的村落,你从这个村子往上再走一段,又有一个小聚居的村子,住的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以嗅出血的味道的,可以跟盛家的女人结婚的;再往上走,是盛家女人住的地方,但是只有几家,大部分人是住在溶洞里的。所以除非秦家人包个直升机空投,想接触到盛家女人,必须得从山下一层层往上,要连过两个人为设置的屏障,非常困难。”
岳峰听的有点懵:“你们不是所有石家人都跟盛家的女人结婚?”
石嘉信淡淡回了句:“他们倒是想,但是盛家哪有这么多女人?总不能让石家多出来的男人都去打光棍吧。前几十年因为血缘太近,出过不少怪胎,老一辈也有点警醒。再说了,正常婚嫁,才像个正常村子,否则一大批人这么神神秘秘的,不是无端让人怀疑吗?”
岳峰让他越解释越糊涂,感觉上,原本以为石家盛家只是一坛子比较深的水,探身进去了,才发觉水底下还有个无底洞,不知道藏了多少秘密,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了句:“既然不是所有的石家男人都能嗅出血的味道,那这一村子的‘普通’人,派的什么作用?防备秦家的……先头兵?”
石嘉信嘴角掠过一丝讥诮的笑,像是嘲笑他什么都不懂:“做生意啊。”
生意?还做生意?什么生意?
岳峰还想问,身后的季棠棠突然尖叫,岳峰急回头看,才发现是只类似老鼠的什么小动物,嗖地从季棠棠脚背上窜过去了,把季棠棠吓的原地蹦跶个不停,石嘉信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说了句:“太晚了,快点走吧。”
石嘉信这个人,话头一旦开了,就能说上几句,一旦闭上,又成了个闷葫芦,不知道几时才能又开口,岳峰也不方便再问,只好拉着季棠棠跟上。
走近了,才发现这真是个特别“村子”的村子,什么电线杆电话线,收发室村委会,该有的一样不缺,有几家门口还停着摩托车,看来山道狭窄,摩托车反而是主要交通工具。
岳峰皱了皱眉头,既然有摩托车,刚才何苦让他们苦哈哈这么一步一步爬山上来?
石嘉信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你总不能指望着石家人开摩托下去接你,你们又不是什么贵客。”
这倒也是,这算是盛家的叛徒的女儿上门求助吧?还不知道受不受人待见。
走近村口时,岳峰下意识放慢了脚步,季棠棠的雨帽已经被她自己拽下来了,雨布裹在身上,像个大披风,近了这个村子,她好像也安静很多,眼神有点迷茫,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
理论上,她对这个村子,应该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只是到底根在这里,她看这个村子的感觉,跟自己看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村口有个老头出来,颇带敌意的看着几个人,似乎连带对石嘉信都不是很客气,石嘉信迎上去说了几句话,那人脸色稍稍和缓了些,带几个人进了村委会的一间屋子,灯绳一拉,光亮晃人的眼,不一会有人送热水和毛巾进来,岳峰拧了毛巾,先帮季棠棠把脸擦了,又抹了一把自己淋湿的头发,石嘉信中途出去就没过来,过了会又有人送吃的,粥和馒头,还有咸菜,岳峰心说这盛家待客真够寒碜的,不过到底饿了,有什么将就什么,广西一带的米比北方的小,即便熬成了粥,吃起来的感觉还是挺怪。
季棠棠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低着头呆呆看碗里的粥,岳峰觉得奇怪,坐近了些想问她是不是不饿,刚覆上她手,才发现她的手凉的厉害,带着轻微的战栗,岳峰愣了一下,心头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季棠棠转头看他,自从出事之后,她的眼神就纯粹的很,高兴或者生气,随心随性着来,但是这一次,岳峰分明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恐怖。
她的这种眼神让岳峰一颗心都跳停了片刻,也忘了她听不见,脱口问她:“棠棠,你害怕什么?”
季棠棠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她嘴唇嗫嚅着,拼命拉岳峰的胳膊,岳峰由着她拉着走,出了门才发现她一直把他拉着往村外的方向,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即便跟她还是不能言语沟通,岳峰也理解她的意思了:很明显,她特别害怕这个地方,她想拉他赶紧走。
先前迎出来的老头蹲在那间屋子外头的墙根边,抽一根长长的水烟袋,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两个人,明明该是一双浑浊的老眼,偏偏特别亮,亮的人心头发慌,回头再看整个村子,黑魆魆的房子,只有几座亮着灯,但是叫人毛骨悚然,总觉得黑漆漆没有亮灯的窗户后头,潜藏着无数双趴着窗户玻璃窥视的眼睛。
岳峰深吸一口气,想起两人的行李还在屋子里,普通财物也就算了,季棠棠的路铃和自己的枪他是放在一起的,这个得拿回来,他想拉着季棠棠一起过去,但是季棠棠挣扎着死活也不回去,岳峰没办法,看看跑过去拿了也就十来秒时间,于是比划着跟她说:“棠棠你在这,我马上回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子,刚俯身下去拎包,眼前突然一黑,屋里的灯突然就灭了,与此同时,门咣当一声响,很明显的外头落锁的声音。
岳峰冲到窗户口看,那个先前蹲在门口的老头,正倒退着透过窗玻璃看他,手里晃着钥匙,龇着牙笑了笑,与此同时,临近两间没亮灯的屋子忽然房门大开,十来条身影迅速向着季棠棠冲了过去,还没近前就听到季棠棠的尖叫声。
岳峰急得血都冲上脑子了,操起凳子就去砸窗户,玻璃倒是碎了,栏杆是铁的,没动弹,又去拽门,锁的死死,踹了两下也没开,外头季棠棠的挣扎声越来越小,岳峰险些给急疯了,顿了两三秒才想到自己的枪,翻出来冲着门锁就放了一枪。
巨大的声响让场内的所有人都僵了两三秒钟,反应过来的时候,岳峰已经冲出来了,乌洞洞的枪口指着一群人,说了句:“把人给我放出来!”
几个人迟疑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愿意,岳峰牙一咬,向着一个人脚底下就开了一枪,那人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尖叫着撤开,季棠棠被两人摁着,都捆上一半了,哭着把边上人撞开了往这里跑,一头撞在岳峰怀里,岳峰搂着她,觉得特对她不住,再想想刚刚的几秒钟,悔的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黑屋子里慢慢走出来最后一个人。
石嘉信。
岳峰怒极反笑,心里默默对自己说:如果再相信这个人,你好把自己的头给砍了。
石嘉信说:“岳峰,你冷静一点,不要在盛家的地盘上撒野。”
岳峰一手搂着季棠棠,一手掉转枪口对着石嘉信,说:“你走近一点,刚刚枪声太响了,震的我耳朵听不见,你走近一点说。”
石嘉信犹豫了一下,还是一步步向着他走,边走边跟他解释:“盛锦如不见外人,我也没办法,她只见盛夏一个人……”
岳峰笑起来:“用捆的?”
“你知道盛夏很倔的,她现在只听你的话,带她走她肯定不愿意,我们也是没办法……”
说话间,石嘉信已经慢慢走到面前,岳峰脸色一冷,枪托往手里一攥,顺势一拳把石嘉信打翻,他身上有功夫,不给石嘉信任何翻身的机会,膝盖一跪直接压他小腹,石嘉信被他这一压,整张脸刹那间就变成了白纸一样,岳峰松开季棠棠,扼住石嘉信下巴强迫他张嘴,直接把枪管塞进他嘴里,几乎深到咽喉。
石嘉信挣扎着想反抗,岳峰冷笑一声:“你最好别乱动,走火了可不是我的责任。”
石嘉信不敢动了,他恐惧地看着岳峰,含糊地说了几个字。
第一遍时,岳峰没听明白,第二遍的时候听清了。
他说:“我是为了思思。”
113☆、第②③章
岳峰气的手都抖了,咬牙切齿说了句:“尤思这面盾挺好用的是吧?哪天你对不起全世界;也把她搬出来;再不要脸的事就立马清白伟大高尚了?”
忍了又忍,才克制住送他归西的那股冲动;枪一抽;攥着他衣领就把他提起来:“带我去见盛锦如。”
石嘉信伸手擦了擦嘴,很平静地看岳峰:“没用的岳峰;她不会见你的。”
岳峰笑了笑,枪口又顶到他脑门上了,像是对石嘉信说,又像是对所有在场不敢妄动的盛家人说:“请你们盛家老太太别太把自己当棵葱了;我TMD是在求她见我吗?”
说着扳了下搭扣,咔嗒一声响,森然的威胁意味,石嘉信想说什么,到嘴边还是咽下去,末了摊手勉强笑笑,算是妥协了。
这头的盛家人估计都是石嘉信纠集起来的,石嘉信一旦被制住,剩下的人就有些群龙无主的感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出头,三三两两也就松动了,在石嘉信的示意下,有人帮着把岳峰的行李拢了拢拎出来,也有脑子活络的人先往山上去,估计是给那头通风报信。
于是这么一群人,一长队的往山上走,石嘉信走在最前面,岳峰带着季棠棠随后,隔了一段距离是剩下的盛家人,山上很静,每个人都各怀心事,居然没什么杂声,山风吹过,高处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七八道手电筒的光柱,有时候打在前头,有时候左右乱摆,在连天接地的黑暗中,渺小的跟萤火没什么分别。
走到半途时,石嘉信估摸着岳峰的愤怒平息一些了,斟酌着想跟他说话:“岳峰,你这么做真的不理智,你是上门求人的,闹成这样怎么收场?”
岳峰在后头阴阳怪气地笑:“还真是谢谢你好心提醒了,老子是让你带路的,不需要你说话解闷!”
石嘉信知道刚才闹的有点僵,一时半会的估计岳峰听不进去,也只得闭了嘴。
其实哪需要他提醒,岳峰老早想到这个环节了,他虽然没见过盛锦如,但是话里话外的寻端倪,也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了,原本上门求告就没什么胜算,更何况现在他还是这么一副打上门去的架势……
但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季棠棠被惊吓过那么一通之后,就只知道跟着岳峰了,紧紧攥着他的手一步也不离,一路上,岳峰尽量避免去看她,因为每次看到都挺心酸的:万一自己把她带错了路呢?这山这么高,山上山下都是盛家人,一个不好死在这了,连点声音都发不出。
往上看,墨色中山的尖顶直插入云,往来路看,密匝匝的林子,村落的灯光愈发黯淡,真正上不接天下不着地,一切听天由命吧。
又过了约莫四十分钟,终于看到了石嘉信所说的第二个村子,规模上要小很多,村口已经围了一些人,男女老少都有,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不约而同都看向这边。
岳峰很快就意识到这群人的确如石嘉信所说的有点不同,因为他们在看到这么混乱的场面之后,关注的焦点居然不是枪,也不是被枪指着的石嘉信,而是陆陆续续的,目光都焦灼在季棠棠身上了,有人很明显的想闻出些什么,下一刻脸上呈现的,全部是不可思议的震惊,有压的很低的声音传出来:“秦家吗?这怎么可能?”
看来季棠棠是盛、秦两家混血的事,在盛家还属于只有少数人知道的秘密。
季棠棠被看的烦了,开始她还很不示弱地去翻白眼,后来看她的人太多,眼神又太过怪异,她自己害怕,被看的差点哭了,缩在岳峰怀里死也不抬头,而几乎就在她缩进岳峰怀里的同时,所有人的脸色又有了另一重变化,他们开始打量岳峰,眼神里多是嫌恶和愤恨。
岳峰是外人,不知道在这里盛家的女儿喜欢外人是一件多禁忌的事,他被这么多人看的分外恼火,隐隐还有点心头发毛,问石嘉信:“盛锦如住这吗?”
石嘉信摇摇头:“还要往上走,不知道让不让继续上了,咱们等等吧。”
眼下这情势,不等也不行了,盛家和石家的村落规模比他想的大,人数也多的多了,万一卯了劲的扑上来拼命,就他弹匣里那几颗子弹,还真不顶事,何况形势不明朗,他们又不是真的什么大奸大恶,哪能真冲着人家开枪呢。
岳峰拉着季棠棠在村口就近的石头上坐下,季棠棠下巴搁在他膝盖上,手里捡了块小石头在地上画线线条条小方格,有人过去跟底下那个村子上来的人说了几句话,他们迟疑了一会,都掉头回去了,这个村子也有不少人先回房,但还是留了一部分,在不远处争论着什么,开始还压低声音怕被岳峰听到,后来就肆无忌惮起来,有人激烈地挥舞手臂,嚷嚷着:“怎么能跟了秦家的人呢,盛家老太婆就不管管吗?”
语气中的不满溢于言表,这盛家老太婆应该指的就是盛锦如了,这么两大家族住在一起,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想往东有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