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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之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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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种互动的模式被对手所识破的话,这种对思维意识的操控就无法顺利进行。正如我之前描述的太极推手交锋中,如果我的对手能够意识到我试图操控他的意念让他的自大膨胀,他就可以挫败我的企图。我佯作不安并向后退,这使得他对自己的强势自信满满,丝毫不会留意到自己是否掉进圈套了。这一系列微妙的心理交锋最终爆发成对他的一记重创。如果真的对他使劲推挤,他定能识破我的用意。我必须将一切进行得不动声色,让他无法察觉。

这里体现的就是“缩小活动范围”和“放慢时间脚步”。在和技艺超群且思维敏捷的对手交锋时,心理战变得尤其微妙。两个人的交锋变成了一场无声的心理战:你要读懂对方的每一种呼吸节奏和每一次眼神闪烁,要在对方毫无察觉之下施展自己的操控技巧。一旦我能够更深入细致地领悟这一系列的行为,就可以在对手不知不觉中操控了他的意念。

下面的小例子能够展示完成这个技巧的过程。现在请保持双脚以肩宽间距站立。将你的重心全部放在左腿上。然后想象有人站在你的左边,通过你的左臂非常用力地推你的身体。那么你将如何保持平衡呢?这时你不得不抬起右腿,顺势将右脚重新“钉”在几英尺之外的地方保持站立——就跟向一边跳开了一样——好,这没有什么问题。接下来把你的重心全部放在右腿上,这次一样保持两脚间距为肩宽。如果有人从你的左臂用力推你,这时间题就来了,因为你现在右腿稳稳“钉”在地上。我们知道在疾速移动中保持平衡的一个基本要领就是双脚不能交叉,那么现在当你跃起的瞬间,如果你想努力不摔倒,你的左脚将不得不和右脚交叉。这时你很可能会整个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这个简单的道理实则深藏玄机。

太极推手比赛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个选手纠结在一起。彼此的手掌和臂膀都在微妙地试探对方。当我施力于对手时,他的反应可能是用力回敬我,或者是抽空他身体被我施力的部分,避开我的进攻。无论是哪一种,这里都有一个重心的微妙转移。这是制胜的关键时刻。每个人将重心从一只脚转移到另一只的过程,重心所在的那条腿在瞬间一定是“钉”在地上的。在高水平的比赛中,选手之间的进攻可能相当用力。一旦有人稍稍失去平衡或是无法面对进攻自由行动,他就会被掀翻在地。如果我在交锋时瞅准对手右脚“钉”在地上的瞬间对着他的右脚突然施力,他就无法保持平衡了。这时他的脚下步法将会一片混乱。这一点并不是武术竞技所特有的。在网球赛场上,当一个选手身体左倾而同时将球不遗余力地向右方击出,这时对手通常会毫无防备束手无策。在NFL(美国国家足球联盟)、NBA或世界杯足球比赛中也是一样:如果一个运动员能让对方的防守队员在错误的时间把重心转移到了错误的位置,那么他就可以长驱直入,而留下对手自己绊倒在地。实际上在每一项身体竞技体育中,一旦你精通并能掌控步法,你就会成为场上不可小觑的一员。

那么接下来我们想象一个运用这个重心转移原则的比赛场景。这里存在两个彼此交织的因素:第一是简明快的技巧;第二是深层次的领悟。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要利用对手在转移重心的那个瞬间而取胜。要达到这个目标可以有很多的小秘诀或对手的弱点可以运用,比如对手呼吸的节奏,身体的紧张程度,对技巧的领悟欠火候,自满的情绪,情感的泄漏,注意力的分散,以及一系列其他可以为我所用的下意识的可以预知的习性。为了简单起见,我们只关注对手的眼睛,确切地说就是眨眼的过程。

首先,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眨眼,于是也不会想到这会成为交手时被研究的一个突破口。即便是对于顶尖选手来说,也不太会有人认为眨眼会有什么玄机——因为它毕竟转瞬即逝,一切都再正常不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伴随着眼神闪动的是人的意识细微变化,于是一个技艺超群的选手就会去研究它。这里再次用到了“让时间慢下来”的方法。在经历了本书前面介绍一系列的训练之后,如果你对自己选择原则的非意识理解已经足够深刻,并且已经学会了依靠现实和直觉来处理时间的技术构成,那么,你的意识就能够将足够细小的数据进行放大——在这里就指的是眼神。我们的思维是如此的错综复杂,所以当我们面对一个极其细小的材料时,可以做到全神贯注,将其破解成更加细微的细节。当你的全部意识集中在眼神上时,你会发现眨眼经历的时间仿佛变长了。这时我们会发现眼睛从将要闭合到闭合、再到将要张开最后到完全张开。[小说网·。。]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下面回到我在太极推手中和高手过招的经过。我站在场上,能够感觉到他的重心,他的行动节律,以及他的眼神变化……他身上能说话的部分有很多。在一个眨眼之前的瞬间,也许能发现他的腮部微微抽动了一下,也许能觉察他的瞳孔周围有零星湿润的痕迹。也或许他的眼睛稍稍闭上了一会之后才睁开眨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如此细微,我却一一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我们俩的右腿都向着前方,两个人绕着场地在移动。在推手交锋中选手必须脚底生根保持不出界。有时候你不得不将后腿的重心转移,然而这个过程却不能花太长时间,因为在这期间你没有什么行动的余地了,你的身体这时没有多少弹性空间。有经验的选手都深切明白这一点,但他们训练时的小小习惯却可能成为对手制胜的关键。我们两个人在场上这个小小的圆圈里和时间一同流转着,突然,在他眨眼的瞬间,或是在他眨眼之前的间隙,我施展了一个两步曲的行动,先左手,再右手,施力推进对手的身体。我的举动非常轻柔,并没有真的推进多少力气。形势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我的右推手迫使他重心从前腿转移到了后腿。当我撤走我的右手推力时,在他眨眼的间隙,他的状态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他下意识地试图恢复前腿的重心位置。就在这个瞬间,我利用了他试图前移的过程发动了一个突然袭击,而他此时正在用力企图前腿生根。如果我状态足够好,这一切在他眨眼结束前就可以完成。他自然被掀翻在地,可能直到爬起来时还仍然不明就里。

比赛中我的这套战术屡试不爽,时间一长我的对手们都跑来说我一定是耍了什么神秘的招术。因为他们往往是前一刻还脚下生根下一刻就翻倒在地,在这眨眼的瞬间他们既没有感觉也没有目睹任何变化发生。这里当然没有什么玄学招术,有的只是一些心理战术和搏击技巧的融会贯通。我读出了对手即将眨眼的信息,然后通过判定他转移重心的时刻来进一步操控他的意念。如果一切顺利,我的两步曲行动就可以逃过对手的注意。这里要实现的仅仅是操控重心分布和移动的过程。我要指出的一点是这个运用眨眼的例子只是诸多做法中的一个,在实践中也不是次次灵验。

在备战2004年太极拳世界锦标赛时,我的主要陪练就是我的密友丹尼尔·考菲尔德。丹是一个杰出的武术大师,在他的重量级里排名世界第二。他出手凶狠,在赛场上明察秋毫,哲学家的气质使得他的武术风格独一无二。在为世锦赛备战的集训中,每晚丹和我都要在训练垫上摆出剑拔弩张的架势,彼此视为真正赛场对决的敌手。在多年的深厚友谊之上针锋相对的确让人感觉有点怪怪的。我们对彼此的套路都了如指掌——我们之间没有什么技术上的秘诀可言——于是我们的对决变成了心理的较量。在备战的最后三个月里,我们俩甚至达成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君子协定:彼此不为对方的安危负责。这就使得我们能够像在赛场上一样放手搏击,彼此将毫无保留。我们俩中不管是谁稍有迟疑,就会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然后就只能眼睁睁熬到下次争锋了。每当我们发现了对方的一个软肋,就会毫不留情地穷追猛打,直到对方采取了防守上的调整。我们所做的远远超越了单纯的竞技,我们在磨炼着掩饰自己和挖掘对手微妙信息的能力。

丹聪明伶俐,爆发力惊人,技巧上同样咄咄逼人。他对我的每一个细小的习性都了如指掌,和他交手时甚至呼吸都会成为暴露自己的危险信号。我们交手时哪怕我只是走神了0。01秒,那么下一刻我肯定被掀翻在地。每每我们交锋的场地上,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我们把训练的过程拍摄下来,每一周我都会将这些视频进行细致分解剖析。我们俩在不同的日子可能状态会有不同。时光之流对于我们时而缓行潜移,时而如白驹过隙。有几次丹的状态好得没话说,我只是一个眨眼,霎时间就被掀到了半空中,不由自主就飞出了界。这原本是属于我的秘诀啊!在这之前还从未有人对我用过呢。于是我作出了防守的调整,之后再要眨眼时我会习惯性地后退一小步或者试探一下丹,为的是制造出一个小小的防备距离使他无法趁虚而入。也有几次我自己状态高涨的时候,我利用了丹对我眼神的注意来算计他,故意眨眼企图陷他于不利。然而他很快识破了我的诡计,我们的心理较量就这样不断地升级。如果我们两个都意识到一个软肋,那么就会想办法对付,使得软肋“不软”。然后再继续挖掘和研究其他的软肋。我们的交锋就这样愈演愈烈。

这种心理的交锋几乎是所有高水平交手过程的核心——这里我指的是广义的“交手”。比如说,一个汽车推销员和他的目标客户之间就可以称为“对手”的过招。当两个头脑训练有素的人在任何场合中针锋相对,双方就将比拼谁能掌控对方的思维。这种你来我往的交锋就好像一场势均力敌的网球比赛,交战双方轮流抢占着上风,其中一个选手抓住了对方暴露的一个似有若无的软肋,而对方觉察出了危险,赶紧将之赶出自己的思维领地。

那些头脑训练有素的竞争者们可能在这一点上有所研究,而就我的观察,大多数人不太会去在意这些心理上的微妙。这对于一个机敏的对手来说就很容易有机可乘。所以当你和一个深谙此道的谈判员、推销员或是律师过招的时候,要千万当心了!你需要明白这种交锋远远超过了传统意义。当双方有一个比另一个更深谙此道时,设计心理反射就容易得多了。橄榄球场上,四分位队员使一个眼色就能让防守队员紧张得满场飞奔。房产商们经常紧蹙眉头,不停地看表,表现得非常不耐烦,很多顾客就紧张兮兮地交定金了。国际象棋交锋中,棋手掌握了比赛的节奏,尽管已经胸有成竹却正襟危坐,迟迟不落棋子,最后不早不迟,就在他预料对手要起身去洗手间的当口落下棋子。这是何故?让对手去洗手间好了,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方已经全然控制了比赛的节奏。对这些动态因素的有意识的应用无疑会增加你的筹码,让你变得难以捉摸,即便遇到最精明的对手也有机会翻盘。

领悟这些心理交锋的技术基础是很关键的。与有些所谓“功夫大师”自大的宣称不同,操控对手的意念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神秘色彩。这只是和诸多其他技巧一样可以逐渐培养的能力,以上的这些章节就见证了我揭开这层神秘面纱的过程。

第三部分 万物合一

第十五章 自在从容的力量

2005年10月,我在亚马孙丛林里待了两星期。我父亲为了他那本名为《梦想商人》的书,不得不去巴西做关于金矿作业的调查,而我绝不能让老爹在没有我陪伴的情况下深入丛林。和我们同去的还有我的老朋友丹,因为他一直向往亚马孙河。我们此行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马瑙斯(巴西西北部城市)以南250千米的一个名为突帕那的地方。在这儿,跨亚马孙高速公路作为唯一与文明世界相联系的纽带,在其所及范围的最末端,凹凸不平的双行道马路退变为了小石子路。森林的华盖肆意地从四周簇拥过来,直到盖过彼此,荫没最后一寸剩余的空间。每隔十或二十英里,就会见到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舍。在这块偏远的巴西土地上,人们对生死有着深深的敬畏。在这儿,没有我们大多数人所熟悉的应急设施。没有杂货店,没有医院,没有救护车,也没有警察能救人于危难之中。亚马孙人都有着这样的共识:丛林时刻准备着吞噬掉那些掉以轻心的人。没人敢独自走进这片大森林。大多数人身上都携带着武器,因为危险真的不容小觑。

当我们住在雨林中时,一个名叫曼纽尔的人为我们做向导。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亚马孙人,出生于突帕那,大约50岁年纪,体格健壮,有着一双褐色的眼睛,身上流淌着丛林汉子的血液。他带领我们穿梭于茂密的树林中,无声地示意我们看那有着治病效用的树木,各种动物留下的痕迹,各式的昆虫,猴子们嬉戏的藤蔓——所有属于这片森林的印记。一次又一次他停下来,扬起一只手示意我们也停下。几分钟过去了,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竖耳聆听那空气中飘忽着的动物们在近处进食和走动的声音。曼纽尔和他尾随在我们身后的朋友马塞罗都带着枪,因为森林中的猛兽永远都令我们忌惮。

这一路上我和丹询问了很多关于美洲虎的事。夜行于丛林中,我们都渴望着能与之邂逅。手中接过长矛,心里感觉踏实了许多。但曼纽尔一次又一次地摇头说,如果美洲虎真的想“见”你,那你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很少听说有人在丛林里见到了美洲虎。如果你真见到了,那么可能离死也就不远了。结伴出游的人们一般都会相安无事。有时,掉在队伍尾巴上的人会遭遇从后而来的突袭。但猛兽们通常都会避开这些结伴的人群,因为它们都是鬼祟的猎手。如果有旅行者只身穿越森林,猛兽们会蹲伏在高悬的树枝上,朝着繁茂的森林深处俯身聆听,等待着猎物的出现。待到袭击来临时,它已经出其不意地对你的脖子下手了。在曼纽尔对美洲虎的描述中似乎有一种对其力量、机智和勇猛几乎宗教般的神圣崇拜。但如果当时我手中有把大砍刀呢,难道这样也没有生还的机会?

一天夜里,躺在腾空的吊床上,浸淫在无边的黑暗与大自然的夜曲中,曼纽尔给我们讲述了一个几年前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故事。这人名叫乔塞,出生在亚马孙。他对丛林里一切的声音、味道和印记都了如指掌。他会用树汁和煮过的树皮、树根和树叶来治愈每一种可以想到的小疾病。他攀爬藤蔓如猴子般灵敏。每当黑夜降临时,就带着他的吹箭筒和抹了毒蛙液的标枪入林捕猎。乔塞能够独自分辨声音和气味,在寒夜的森林里倾听猎物的动静,向黑洞洞的树林掷出标枪,为一家老小的晚餐桌上奉上他所捕获的美食。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敢独自挑战丛林的人。在这些夜晚,他将面具戴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面具上有向后直视的眼睛能迷惑企图从后偷袭的猛兽。那柄他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的标枪和吹箭筒就是他仅有的武器。

一天,暗夜笼罩着一切,乔塞穿过森林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将一只捕获的小水豚系好搭在后背上。突然一个激灵他停了下来仔细聆听,不远处传来猛兽低沉的喘息声。他已经闻到了它的味道,知道它就在近处。他探了探身边的箭筒,经过一晚上的捕猎,里面已经没有箭支了。当时乔塞正站在一棵巨大的塞姆梅拉树旁,这种树能帮助亚马孙人在丛林里进行长距离的沟通。乔塞赶紧取下他的砍刀,飞快地前后挥舞起来。砍刀敲打在大树庞大的外露根系上,在黑夜里传递着求救的信号。在一英里之外都能听到大树剧烈的振动。或许他的儿子能够听到赶来救援。

乔塞站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地等待着。他已经闻到了它的存在,它就在身边。不一会儿,一只两百多磅的黑色美洲虎从离他二十英尺远的树上蹿了下来,开始慢慢地向他靠近。乔塞永远都记得那双闪烁着黄色幽光的眼睛,就像是魔鬼在向他走来。他清楚地明白,如果这时候逃跑,它会顿时向他扑过来。他将晚上捕获的猎物抛到身前的空地上,握紧手中的标枪摆好架势,然后有节奏地舞动起手中的武器来,时刻准备着一场生死搏斗。这只虎先是直直地向他走来,但随后又改变了路线,在距其八英尺的地方停下开始来回踱步,一直都保持着有一段距离,但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它的猎物。它直勾勾地盯着乔塞手中的标枪,眼睛随着它移动。

刚开始乔塞还能从这只美洲虎移动的步伐中稍微宽心,以为或许它还在犹豫之中,掂量着这块到嘴的肥肉。几分钟过去了,乔塞挥舞着的胳膊已经开始酸痛。他看到虎腿上强健的肌肉,想象着它们怎样推助着这野兽将他扑倒在地。应该有一次机会。当它扑过来时他需要闪躲开并飞快地向它攻击。他必须一招取下它的脖子,或砍下它的一条腿来,反正无论如何,一定得闪避开它像刀刃般锋利的爪子。这些都是在一瞬间中发生的事。但等待已经消磨掉了他的意志。他的整个身体的弦都绷紧了,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和爆发严阵以待,但面前的它却依旧轻松悠闲地踱着步,黄色的眼睛幽幽地闪着光,慢慢地向前逼近,七英尺,六英尺。十分钟之后这拉锯战的压力已经击垮了他。乔塞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的右胳膊因标枪的重量而颤抖着。他换了换手,改用左手握住武器,默默希望在他稍做休息的这一分钟内,这老虎没能看出他的不适。他有点晕忽忽的宛如做梦的感觉,就像是被这老虎给催眠了一般。恐惧淹没了他。如他一般的丛林英雄也崩溃在即。

十五分钟之后,老虎开始加快了步伐。它挺身向前,一会儿又侧过身来盯着舞动着的标枪,然后又返身回去,继续踱步。它在寻找空子,默默感受着武器挥动的频率。乔塞想尽一切办法拖延着时间。他绷紧了神经,这双黄色的眼睛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了一般。他的身体战栗着,忍不住开始啜泣起来。他开始一步一步向后退去,而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虎开始逼近,直直地向他走进。它亮出了它的尖齿,蹲伏着做好了扑过来的准备。乔塞自知根本没法抵抗,彻底放弃了。此时天空中一个炸雷声起,接着传来叫喊声。老虎顿过身去,又一个雷声袭来,紧接着灌木从中蹿出两个吼叫着的年轻人。乔塞的儿子拿起他的枪来,不过此时猛虎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他的父亲瘫倒在丛林地上啜泣。三年之后,乔塞都还没能从这次经历中恢复过来。村民们都说他疯掉了。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

当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正躺在亚马孙的夜色中。我惊奇地发现自己跟这个故事里的掠食者和被掠食者有如此惊人的联系。我过去经常在棋局中制造一些麻烦让我的对手因为压力而崩溃。我喜欢未知的局面,喜欢创造问题,但他们想要的却是答案。当没有答案时,我甘之如饴,但他们却被吓到了。如此一来,我就成了游戏的掌控者。随后我所设下的的心理棋局变得更复杂了起来,胜利也就在手了。在我最早几次与国际大师们交手中,我通常如乔塞般被击垮。在棋局上端坐的双方地位应该是非常公平的,但当压力越积越高,就感觉像是有一个虎钳慢慢地卡住了我的头,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逼近了我的爆发点。到那时我会像乔塞的后退一样做出让步。就这样,一个小小的疏忽就改变了整个棋局的性质,在那时任何东西都能给我的脑子增添压力。就这样一来,他们全都打败了我。

大师们知道如何抓住最微妙的机会以制胜。要想达到这种境界唯一能做的就是坦然接受痛苦,直到我能将数小时让人麻木的头脑煎熬当成是闲庭信步。毕竟这虎钳,只存在于我的头脑里。我花了几年的时间来训练自己如何控制压力——自如地应付不断累计的压力。后来作为一名武术家,我也巧妙地利用了这一训练成果。因为我对压力痛苦的忍耐能力比其他人要来得强,所以我能使对手因心急如焚而自我崩溃。

在每一个领域,区分强者与弱者的标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在危机关头是否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保持冷静,从容自如。在比赛中,对抗的态势是相当明显的。如果一个选手表现得从容不迫,而另一个选手已经开始被心理因素摧垮,那么比赛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被掠者已经不能客观从容地应对时,会出现一次又一次的失误,掠杀者此时就能步步紧逼出杀招了。更微妙的是,这种心理战术或许对需要独立完成的比如写作、绘画、学术思考或研究来说更为重要。在没有外部推动的情况下,我们必须成为我们自己的监督者,有多从容成了最好的标尺。如果我们只以“度过此生”来作为生活的标准,那么永远都不能指望杰出。而另一方面,如果发自内心深处且灵活的从容成为了习性,那么生活、艺术和学习将会变得丰富多彩,而这种丰富多彩能带给你不断的惊喜和愉悦。那些高人一筹的人都是能将创造潜力发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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