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月桂花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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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脱下了死霸装的少年一袭白色和服，缓缓地饮着清淡的绿茶，神态宁静，眉间尽是一片淡漠，衣摆瘫在了地板上，漫开一朵又一朵的盛开的白莲。绿茶刚刚泡制，热腾腾的气体飘荡在少年的眼前，迷蒙了他的双眸，清冷的黑眸里是一片水雾。

　　　　樱花飞舞，飘洒在少年的白衣上，少年的黑发上，粉红映纯白，纯白衬粉红，不经意间又是一阵淡淡的风华。

　　　　我换上了大红色的碎花和服，鲜艳的红色就像是来自地狱最深处的鲜血，既有着不可饶恕的罪恶，却也是带着世间最纯净的清澈。那是地狱里最美的良善。而金色的长发被我扎成两束，高高的用红色的丝带绕起，显得我更加的娇憨可人。

　　　　随手惗起一瓣飞落的樱花花瓣，我把它捧在手心，细细端详着，专注的神态就像是在观赏绝世宝物一样，一丝不苟。我看了半晌，陇上五指，娇弱的花瓣立即四分五裂，落到了土地里。

　　　　叹了口气，我轻声询问身边的清冷少年。“白哉，你喜欢樱花吗？”

　　　　我讨厌这种花，我觉得白哉应该是最像白莲了。傲然不屈，清冷绝代，即使在炎热的夏季，依然能够在池中绽放属于自己的风华；即使在秋天凋零了，枝干依然傲立，倔强不服，那才是真正的高贵。

　　　　可是樱花不一样。七天的肆意飞扬，壮烈唯美，激情四溢，短暂的灿烂后迎来的便是死亡的号角。它的美丽太过急促，太过唯美，太过激烈。我不认为这种热烈的花会适合白哉，那样清冷优雅淡漠的白哉。

　　　　少年抬眸，看着如画的樱花，冷淡的眼眸里没有一点波澜，就像是一方死水，即使再大的浪，再强烈的风，也是吹不起一丝涟漪。白哉开口，他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不可思议的成熟和冷静：“啊。”

　　　　我敛眉。

　　　　是因为自己没有那种壮烈，所以才喜欢的吗？

　　　　我看着他的冷眸，有一瞬间和那双翠绿色的永远只有淡漠的眼眸重合在了一起。微微有些怔愣，其实白哉和哈迪斯的眼睛很像，不是眼睛的颜色，而是感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可以打动。

　　　　但是，还是不一样。白哉的眼睛里蕴含着无尽的希望，隐藏在他的冷漠之下，无可忽略。而哈迪斯的眼神里，是死寂，那是对人类生命的蔑视，是真正的无情与淡然。

　　　　我低低地笑出声来，被发丝遮住的金色的瞳孔里是满满的笑意与冷意。唇畔的笑容也在瞬间变得嘲讽。

　　　　其实……我更喜欢哈迪斯的眼睛。

　　　　白哉的眼神……让我羡慕得想要毁掉。

　　　　又是一片寂静。但却并不尴尬。

　　　　我看着少年俊美淡漠的侧脸，恍惚间想起了当初调戏他时少年脸上仿佛被绯色的天空晕染过的脸颊，那时的白哉并没有现在的冷静，暴躁易怒，心情的好坏全都可以在眼睛里表现出来。

　　　　跟现在的白哉，真的好不同，却又好像。

　　　　摆弄着腰间的挂饰，我的语气淡然随意。“白哉，你真的没有后悔过吗？”后悔把年少的自己给丢失了，后悔戴上了这冷漠的假面。

　　　　少年拿起酒盏的手一顿，精致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的声音依旧淡然，没有波澜，飘渺无依，就像是从那聊远的九霄之上传来的，却又带着坚定。“我做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曾后悔。”

　　　　我再也忍耐不住地笑开了。

　　　　真像你的回答，白哉。

　　　　只是希望你在娶了那个柔弱又坚强的女子，收养了那个倔强又不屈的妹妹后你还能够在这片樱花林之中，用这样坚定的声音，说出自己不变的话语。

　　　　白哉，你终究还是会后悔。

　　　　会做，但还是会后悔。

　　　　不可避免。

　　　　也许是气氛太过严肃，我眼珠子一转，对着身边的白哉笑得两眼弯弯。“白哉，你还记得当初我对你的求婚吗？”感受到气氛有些冷凝，我继续笑道，“你会答应我的求婚吗？”

　　　　只听“砰”的一声，上好的青花瓷酒杯在朽木家大少爷的手中宣告自己生命的结束。继而，冷冷地嗓音进入耳畔，“莫小小，你可以走了，朽木家不欢迎你。”

　　　　好吧，没想到白哉真的会赶人……

　　　　朽木家大宅子的门在我的纯洁目光的注视下缓缓关闭，我有些无语。掸了掸和服上并没有的灰尘，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摆，看了看天气，毫不犹豫地向静灵廷西大门走去。

　　　　趁今天天气好，去流魂街踏青吧！

　　　　说来，这几天我的心情可真是好多了。四番队的工作并不多，我也只是没有任何席位的小小医疗死神一名，所以卯之花队长很大方的一甩袖子，就放了我长假，只是说在队里事务繁多的情况下我再来。

　　　　我自然是很高兴了。谁会不爱假期！

　　　　于是，在这几天内，我的生活也真可谓是　丰（书）富（网）　多彩。有空去浦原喜助那里捞点小便宜，那些好用的东西通通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其实，浦原喜助排除脑子太聪明，容易看穿我的身份这一点外，他还是一个很适合当朋友的人。幽默风趣，有了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个给朋友看，相当的义气。当然，我最喜欢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就是你打了那丫，他就算很痛也是绝对不会还手的。

　　　　浦原喜助早在一个月前就成为了十一番队的队长了。就因为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秀性格，我每次到示意番队去都是很兴奋很放心的和日世里一起合伙揍他。

　　　　摊摊手，我满脸无奈。没办法啊，生活压力太大了，总得有一个人当作出气筒吧！

　　　　我心中正对浦原喜助这个好友进行评估时，无望的声音传来，诺诺的，带着一丝胆怯。“那个，圣主，你、你笑得好邪恶啊~~”我还没接话，她又自己马上说道，“哎哎哎，圣主你千万别骂我别拽我啊~”

　　　　我心情好，也就没有和她计较，只是在心中暗暗地唾弃了一下无望，“无望你的胆子真小，话说你家圣主我的笑容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无望没有回答，只是刀身颤了颤回应了我的问题。我见此，不屑地撇了撇嘴角，又接着乐滋滋地回顾我这几天的美好生活。

　　　　有事没事去乱菊那里坐坐，去白哉家里蹭点樱花糕，亦或者是去十三番队那里看看浮竹的美色，跟燕子斗斗嘴。这小日子也是过的挺乐和的。

　　　　就因为这几天啊，我跟十三番队的那些个队长副队长都混熟了。当然，以上不包括我最讨厌的五番队。虽然银在那里，我对平子那个家伙也是蛮有好感的，但是就是因为蓝染那个阴谋家，我一般就是见了五番队的门就跑。

　　　　嗯，因为我十三番队跑得最勤快了，所以我跟海燕也是很熟悉了。我们两个可真是一拍即合，臭味巷头，狼狈为奸……啊呸，我们那是兴趣相同。但总归是对上眼了。每次见面，我们两个必定会吵一架，然后在互掐之后的一个小时内马上和好如初，让乱菊一干人看得只掉眼珠子。

　　　　但是，我跟海燕也对吵架这件事情乐此不疲，每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而吵的原因么，大到砍虚的方法姿势，小到卯之花头发的编扎方法，简洁来说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是令众人啧啧称奇的是，我跟海燕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吵架而疏远了，反倒是一天比一天好，整天称兄道弟。

　　　　也因为海燕的关系，我认识了他的那个彪悍老妹志波空鹤和现今年纪还小的志波岩鹫。说起来，似乎我和空鹤的关系也是很不错的。就是那个岩鹫么，因为年纪小，所以一般不怎么去招惹，那小家伙可精了，我一碰他就不停的哭，偏偏人来了还说是我欺负他。

　　　　但是，真的要我说的话，我高兴的原因并不是这些假期里的事情，而是我的小宇宙。

　　　　自从无望当了我的斩魂刀之后，我的小宇宙也不知怎的一下子开始飙升，我相信只要再过一个月左右，我的小宇宙应该就能完全恢复了。

　　　　我也就很纳闷，心想这无望应该是属于斩魂刀系列，而斩魂刀又是需要灵力的。但是不但这灵力增长了许多，而且小宇宙似乎也受到了刺激，运行得更加快了。这样一个月后，或许我的小宇宙还会变得更加得厉害。

　　　　问起无望相关的问题，无望也是了解了我没有那啥当圣主时的记忆了，很好心地替我解释道：“圣主，我是你当初亲手锻造的，不同于一般的斩魂刀。我身上的力量既可以帮助你刺激小宇宙，又可以帮助你将小宇宙转化为灵力。也就是说，你既有灵力又有小宇宙。只要一方强大，另一方也是会强大啊起来。”

　　　　这可乐死我了。我现在真的很想很得瑟地一脚踏在桌子上，双手叉腰，仰天大吼一声：“老娘终于熬出头了！”我在扮了那么多年的萝莉后，终于可以恢复本性，去扑到美少年了！！

　　　　同时，对于我以前的那什么的圣主身份，我也是更加好奇了起来。抑或说，我好奇的是以前的我力量有多么的强大，性格又是怎么样。

　　　　毋庸置疑的是，我抬眸，眼睛里尽是喜悦，那时候的我一定和强大！也就是说，现在的我也可以变得强大！

　　　　嗷嗷嗷，日子可真是美好！

离去

　　　　　　　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我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少年，面上笑得一片灿烂，而然掩藏在眸中的笑意背后的，是最深的寒冷。
　　撒，银，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呢……
　　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我笑得更加开心起来了，成功地让少年的嘴巴好奇地张开了一些。“小小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我并没有否认自己心情很开心的事实，但是却隐瞒了开心的原因。我微微瞪大眼睛，有些赞叹地道，“银你好厉害，居然知道我心情很好~”眼眸微转，我的眼睛似乎是不经意的扫过少年宽大的衣袖，“其实是白哉答应送我他家酿了五百年的好酒啦。“
　　话说你笑得那么开心，是人都知道你很开心的啊喂！
　　银发的少年有些囧地看着我。听闻我的回答后，也了然地点了点头。自从上次的聚会过后，我开始逐步地开始暴露自己喜欢酒的事情，在银和乱菊的面前更是从来没有隐藏过这个现象。
　　对于此，所有人也都很自然地以为是乱菊教会了我饮酒，然后我就跟乱菊一样喜欢上了喝酒。因此，不少人都责备过乱菊，乱菊本人也是这么认为，只有我在听到此类问题是笑而不语。
　　我的确是很喜欢喝酒没错，只不过教会我喝酒的不是乱菊，而是那冥界之王哈迪斯。当初我去哈迪斯宫殿里是正巧赶上酒神狄俄尼索斯来送贡品。哈迪斯见我对这些酒十分好奇，当下就很大方的直接叫塔那托斯给我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和我畅饮起来。
　　从那以后，我就喜欢上了酒。但是令我不满的是希腊诸神的身体是永远不会醉的，而我认为只有喝醉了，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饮酒。
　　尸魂界内的酒自然是比不上狄俄尼索斯泡制的葡萄酒，清清淡淡，一点也不烈，喝来也是没有多大的味道，一点都不好喝。不过，我也是有酒瘾的，想要不喝酒对我来说有点困难。这酒虽然是次了一些，但还是可以入口的。
而自我了解到白哉家有上好的酒时，就日日缠着白哉，天天到他家去做客。说的好听是去看白哉，其实就是去他家的酒窖里偷酒。也许是被我缠的烦了，白哉袖子一甩，那些好酒就直接被人送到了我的宿舍里。
　　为此，我还兴奋了好长一段时间呢！

　　眼角撇到少年一身灰色的和服，我笑意渐起，金色的眼瞳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深意。仿佛是刚刚想起似的，我一拍脑袋，似乎很疑惑地看着少年，“银，今天你不用工作吗？”
　　银依旧是笑得两眼弯弯，连眉梢都带上了些许笑意，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少年的笑容变得柔和起来。不论过去多少年，少年的关西腔永远都不会改变，依旧是带着丝丝的魅惑，“嗯~是蓝染队长放我的假了~他说我应该多点时间和小小聊聊天~”从他眯着的眼睛里，我无法看到任何的东西，“阿拉阿拉~其实，我也这么想的~”
　　“是么？”我笑得暧昧不明，既没有赞同，也没有否定。
　　也许是时间真的过的太快了吧，当初稚嫩的少年已经学会得体的用微笑来伪装自己。就连是当初还能够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善意的我现今也无法从那张笑着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果然，也许大家都变了。
　　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为什么大家会走到现在这番局面呢？银不再会像当初一样关心地询问我莫名其妙感伤的理由，开始对我试探；而我也不再像当初一样会把自己的烦恼说给他听，处处对他提防。
　　啧，应该是从银去了五番队之后吧……
　　我摇了摇头。
　　蓝染，我果然对你没有好感。
银发的少年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个柿子饼，递给了我，依旧是笑得那么没心没肺。
　　我动作一顿，还是接过了柿子饼，将它放入口中。甜甜的味道立刻传遍口腔，丝丝滑滑，软绵绵的，却甜而不腻，好吃的很。
　　我吃着柿子饼，笑眯了眼睛。
　　果然，无论是我们改变了多少了，这柿子饼，这周围的一切并不会因此有什么改变。我的眼睛一暗。就是这样的啊，一个人死去了，哭过之后，世界还不是照样地转，生活还不是照样地过。
　　我突然有些难过。
　　那么，哈迪斯会不会把我忘记了……呢？
见我吃完柿子饼，银弯着眼睛，似乎是无意般提起，“小小，我和你认识有十多年了吧。”见我微笑着点头，他继续道，“那么，小小，给我一个拥抱吧。”
　　他的话丝毫不见突兀，语气更是理所当然。
　　我的眼愈发深邃，但是还是主动地给了少年一个拥抱。
　　银的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不是柿子香，倒更像是香草味，很好闻。我伏在少年的箭头，狠狠地吸了一口，金黄色的眼中意味不明。
　　忽然“呲啦”一声，衣料被划破的声音传入耳朵。我眼眸一闪，推开了少年。
　　腹部的疼痛无法言喻，我依旧笑着，却笑得令人心寒。对面的少年也笑着，笑得没心没肺。我轻声道，脸上没了笑意，“银，在这场测验中，我果然是输了……”
　　我给自己一个测验，我赌你不会因为蓝染的命令而选择杀我。可惜我似乎猜错了。
　　低眸，少年的白净的手指正握着小巧的刀刃，而刀刃的尖头，却□了我的腹中。鲜血缓缓地流出，漫了一地，妖红的颜色述说着前不久的迫害。
　　银发少年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对上那美丽的宛若红宝石般的眼眸，不由轻喃出声：“好漂亮……”
　　银有些错愕，关西腔不变，许久才恢复了原先的笑眯眯的神态。他毫不掩饰地把自己的疑惑告诉了我，“为什么小小会觉得很漂亮呢？“
　　他偏着头，语气就像是跟我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平淡。
　　我有些好笑。原来，银，你一直以来想要隐藏的就是这美丽的红色眼眸吗？“我觉得红色很漂亮，我很喜欢这个颜色。”我看着眼前少年一怔的表情，语气一转，又继续说，“但是我最爱的还是翠绿色的眼眸。”
　　那是哈迪斯的眼眸。可以在其中看到我的眼眸。
　　而你的眼眸里面，有的只是自卑和害怕，我没有看到一个人。
　　银手上用力，神枪便被拔出了我的身体。他笑得很开心，红色的眼睛里却是无尽的悲哀，“小小，你快要死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一个很蠢的问题。
　　我笑得天真灿烂，就像那不谙世事的被保护得很好的孩童。软软的声音从口中发出，“银，你知道吗？其实只要我愿意，今天你一样也离不开这里。”
　　我的右手里赫然正握着一把小刀。在刚刚拥抱的一瞬间，在银将他的斩魂刀刺入我的身体的一瞬间，我完全可以用这把小刀割断他的脖子，只要我愿意，他一样也会死。
　　银一愣，转而又笑得十分开心，他的语气意味深长，“蓝染队长说的果然是对的呢~”他昂首，银色的碎发在阳光下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小小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是应该早些除掉呢~”
　　他看着我，眼底是怜悯，“可惜小小你聪明了一世，却会在这时候迷糊了。”他两眼弯弯，“你实在不应该用你的生命才赌我的手下留情呢~”
　　我敛去了笑容，兀自摇了摇头。
　　其实银你错了，我并没有伟大到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打一个获胜率本不高的赌局。我这顶多算得了是一个小小的测验罢了。你并不知道，拥有神格的我，除非是同样拥有神格的神邸，不然谁也杀不了我的啊。
　　蓝染一样，你也一样。你们的自以为是的算计，在我眼里不过算是一场无伤大雅的小小闹剧。从头到尾，是你们在演一出名叫“自得”的戏，我从来都是在看你们的表演，最多也就是客串一下。你们以为自己赢了，却不知，自己才是输的那一方。
　　我承认，你们的确很厉害，只不过，你们输距输在你们的血统。
　　你们不是神。
　　就像当初没有灵力且不用小宇宙的我依然能和夜一打成平手一样。
　　啧，真是好笑。
　　我望了望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笑得更欢了，“银，本来我想杀了你的。可惜现在我却反悔了。”身体已经有一部分化为了金色的颗粒状灵子，“我准备用全部的力量来回报你。”
　　“在不久之后。”
　　我笑得很开心。眼中却是寒霜一片。
　　最后，看着已经完全透明的身体，我最后朝银道，“银，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你将你的神枪刺进了我的腹中。”
　　
　　因为你，触犯了我的尊严。
　　你，必须死。
　　这是我，莫小小，在当上了神之后的第一个誓言。
　　市丸银，你一定会死。
　　被我杀死。
　　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生命的代价。
　　
　　后记：
　　看着女孩的身影化为灵子，市丸银笑着睁开了眼睛。火红一片。他伸出右手，覆在了眼睛上，不知怎的，明明是想要哭，眼中却是干涩到疼痛。
　　他想起了女孩最后的话语。
　　“你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你将你的神枪刺入了我的腹中。”
　　市丸银忽然低低地笑了。由最初的轻笑到后面的无可抑制的大笑，眼泪也笑出来了。他用右手的食指抹去眼角的泪珠，唇畔依旧有着淡淡的笑痕。
　　是啊，他的确会后悔。
　　瞧，现在他就后悔了。
　　但是如果时间倒回，他还是会这样做。会接受蓝染的命令，会要求莫小小给他一个拥抱，会在拥抱时将神枪刺入她的腹中，会辜负她的……信任。
　　他无从选择。
　　蓝染说的对。“你的身边注定会没有人。你只有紧紧地跟随我的步伐，和我一起站在那权利的巅峰，一起来看我们创造的世界。任何不安定因素都必须除去。例如，莫小小。”
　　蓝染可真是聪明。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蓝染却发现了。
　　是的，他喜欢她。
　　市丸银喜欢莫小小。
　　不是一定要生死与共的大爱，而是喜欢站在你的身边，与你呼吸一样的空气，仰望一样的天空，经（书）历（网）一样的事情。
　　习惯。
　　是呀，市丸银并不是对莫小小一见钟情，只是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在那十几年的岁月里，他习惯了会有身边有一个很奇怪很灵动的女孩。
　　她会笑着和他开玩笑，会很莫名其妙地感伤，还会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语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和乱菊是不一样的。尽管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是潜意识就认为莫小小是不一样的。
　　那应该就是喜欢吧。
　　爱是由许许多多的喜欢积攒而成，而喜欢由许许多多的好感积攒而成。至于好感的积成需要什么，那就是如同空气般的习惯，虽然会让人遗忘，却是无法割舍的。一旦割舍，就如同他现在，会感到窒息。
　　胸口闷闷的。好难过。
　　重新站了起来，市丸银的脸上重新挂上了没心没肺的笑容。
　　算了，反正都过去了。
　　他的身边无法有人，那么，他就把那个可能的存在自己抹抹杀吧。
　　他仰头，天空一片澄蓝。
　　啧，他果然很自私。
　　既然没办法得到，那就毁掉吧。
　　在他自己的手里。
　　重新将神枪挂于腰间，市丸银走向大门。
　　嘛，先去和蓝染商量一下怎样把莫小小的死因掩盖过去吧~
　　至于过去的……
　　那就让他过去吧。
　　他市丸银，注定是孤独的。

暂居

看着银发少年缓缓走出，我全身刚才向四周消散的灵子又重新聚集在一起，化为一道金光向云霄直冲而去。
　　随手划开时空隧道，我径直跳了下去。
　　说来，我之所以能够这么轻易地开启时空隧道，还是全靠雅典娜那个妞的帮忙。雅典娜只是想要将我进行流放，于是就用了身上三分之一的鲜血和二分之一的力量。可是她殊不知，当这些鲜血和力量在开启时空隧道的同时也被我的灵魂所融合了，最终成为了我的力量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