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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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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军到来,届时便可一解久围之苦。
  双方在憋足了劲在互掐,看谁先松口。守军本就已经筋疲力尽,而天公也不作美,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了好几天,格外阴冷。露天守城的士兵早就冻得不行,庞澈无法,只能命人在城头熬了些肉汤给将士们喝下取暖。
  到了第八日,与太后约定的时间已到,秦军的攻势越发凶猛,可是赵军咬牙坚持了一天,却始终没有等到援军的身影。
  庞澈本来因为连日鏖战加上有伤在身脸色就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难看,现在更是心中焦急如火。一来他最了解城内情况,白起已经开始全面攻城,而各门伤亡情况也十分严重,都是用“援兵将至”的话鼓励着,方能坚持到现在。眼下援兵未能如约而至,城内守军意志必然有所动摇,要想再守下去已经十分艰难。二来太后一向重诺,必是出了棘手的事情才会失约,只是不知是怎样的事情。他忧心忡忡担心了一夜,第二日嘴上竟然起了个大火疖子,只要一张口就要流出血来。但他却不能休息,眼下最重要的事便是稳定军心。
  而身在梗阳赵相如此时的心境也与他差不多。

  援兵

  赵相如这几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梗阳一带原本秋冬干燥少雨,却不料前些日子竟然下起雨来,淅淅沥沥总不见停,而晋阳、榆次的雨势更大,道路变得十分泥泞。四城的骑兵早已部署到位,只待白起攻打祁城后,太后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闪电之速突袭秦军,可是由于雨势太大,道路难行,许多后方的粮草辎重迟迟未能运抵,赵相如派人催促了几次,甚至以贻误战机之名斩首了运粮队的一名百夫长,可是后方的粮草仍旧是卡在半路,始终未能运达。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总不能让十二万赵军精锐骑兵饿着肚子与秦军作战。但是祁城已经被秦军围困了整整九日,多延误一日则祁城就多一日的危险,祁城的守军就要死伤更多人。
  赵相如急得冒火,她召来蔺羊,一天内第四次问道:“粮草到哪了?”
  蔺羊知道她此刻心急,最关心的便是粮草之事,于是每半个时辰打发部下去查探,他掌握的都是最新的情报信息。
  回报的情况十分不乐观。虽然雨已经慢慢止住,但是道路泥泞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运输粮草的车轮经常陷入泥水坑中,需要五六名士兵合力才能抬起,而拉车的马因为长途跋涉而累得跪倒在地,即便是士兵用鞭子抽赶也不愿再前行一步。
  运粮队伍每天只能前行三十里,极度缓慢。蔺羊将此情况如实报告给了太后,他估算了下:“若是照此速度下去,至少还得五日才能到达榆次。”
  赵相如听完怒不可遏,她第一次失态怒斥道:“废物,祁城正在殊死抵抗,而后方竟然如此懈怠!传我命令,运粮队作战不力,每人杖责四十,队长杖责八十,革职!”
  蔺羊知道太后是真发了火,不敢劝说,立即接令。只是转念一想,这边大军正等着粮草才好发兵,此时重责运粮队的官兵,谁来运粮呢?
  他还没将疑问说出口,太后已经下令道:“尾随的庞援不必偃旗息鼓,直接从秦军身后发起攻击。粮草辎重停止前进,留在原地小心看护,梗阳、晋阳、榆次、阳邑守军分批前往粮草驻地,每人取七日口粮,自行携带。领完粮草后,乐乘、贾偃率领五万骑兵火速向南,增援祁城。剧辛、王奂取完粮草进入榆次等待调遣。此令!”
  蔺羊接令后立即跑步前去通传,赵相如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在心中默默念道:庞澈,一定得坚持住,援兵就要到了。
  祁城上空的雨刚刚止住,却又很快飘起了雪花,城头的守军连抱怨的力气也没了,没日没夜的战斗消磨了他们的意志,虽然援军迟迟不来,但是主将的鼓励使他们一次又一次燃起希望,到最后只剩下麻木的坚持。只要坚持,总能等到援军。
  这一日,天气冷得不像话,风大得似乎要将人刮跑,秦军一大早就看见赵国守军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的举动。他们抬着大罐、木桶将冷水从城头浇下。秦军并没有领会这其中的奥妙,只是当他们开始攻城时,才发觉不对劲。
  如果他们会骂脏话,此刻一定会说:靠他娘的,这墙怎么这么滑。
  没错,庞澈下令往城下倒水,因为天气太过寒冷,风一吹都结成了厚厚的冰。这不仅让祁城外墙变得滑不溜丢,无法借力和攀爬,更使得城墙变得更加坚固,牢不可破。
  白起眯眼看着战况,心中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第十一日,秦军已经伤亡近三万人,虽然偶有攻入城内,但是都迅速被守军强烈的攻势给打退。赵军的反抗似乎前所未有的顽强猛烈,这里的守将也是花样频出,反应迅速。白起觉得棋逢对手,兴致大增,但是小小祁城久攻不下,也对秦军的士气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他在思考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快速攻破此城。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喧哗声,一名亲兵气喘吁吁跑来禀报道:“将军,不好了,赵军骑兵突然从后方突袭我军后翼!我军不防,死伤惨重!”
  白起听闻脸色突变,他立即质问那名报信的亲兵:“敌军有多少人?!”
  那亲兵一连慌乱道:“事发突然,并没有仔细确认,但总不下万人。”
  白起快步走上高处望向远处,最远处的后军驻地果然看到旌旗如云,上面写着硕大的“赵”字,白起想起赵国境内是有数万的骑兵部队,主要是由楼烦人组成,数量并不算多,其中还有不少在代地抗击匈奴。
  这样一番分析下来,他稍稍有些安心,赵国自武灵王之后对“胡服骑射”多已荒废,否则一旦骑兵成为他们的主力兵种,那么将成为以车兵与步兵的主力兵种的其他六国的噩梦。
  他镇定下来之后,便冷静命令五万步兵仍旧攻城,剩余十二万部队迅速投入对突袭骑兵的战斗,防止城外援军与城内守军合流。
  秦军的这一举动自然没有逃过祁城守军的眼睛,他们看见秦军的攻势减弱,而大部分秦军似乎调转方向去迎击来自另一面的敌人,城头赵军欢呼雀跃,他们知道,终于等来了援兵!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其实并不算是援兵,这只是都尉庞援率领的一支两万人的骑兵队伍,这些天来,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地跟随在秦军身后,没有让对方发现。他们一直静静看着祁城被围攻,并且血战了十一日。他们捏紧了拳头,却始终没有打出去,因为出击必须要有太后的手令。直到刚刚,庞援接到了狼军的快马传来的太后手令:立即出兵。
  于是攒了十一天的拳头在这一刻咆哮着冲了出去,他们举起新月弯刀,痛击毫无防备的秦军,瞬间就有千余人阵亡。
  白起渐渐发现了这支骑兵与众不同之处:他们每人身上配备着从未见过的马具,很明显适合骑乘,尤其是他们的脚可以踩在马身两侧的铜环中,这样可以使他们即便是在马的快速奔跑中也能固定住身子,保持平衡。而且他们的兵器也十分怪异,非刀非剑,形状倒有些像钓鱼用的鱼钩。
  白起觉得有些不妙,难道自己中了赵人的圈套?可是自己已经攻打祁城数日,此刻出现赵军也并不是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之事,若是真有伏兵,不是早就该出击了吗?哪能等到现在?
  定是太后被围困在祁城,赵国需要救出太后,这才派来精锐骑兵解围。白起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下令秦军中军摆开阵势迎击赵军,左右两军迅速向赵军身后包抄而去,力图将赵军的骑兵包围起来。
  庞援率军一头冲进了秦军的阵营,他们毫不畏惧,之前的战斗中骑兵面对步兵的强势与悍勇给了他们极大的自信,他们相信这次也是一样,软弱的步兵在骑兵的冲击下将土崩瓦解。
  秦人迅速完成了对庞援麾下两万人的包围,并试图将他们分割开来。一马当先的庞援发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发觉不对,回头一看顿知糟糕:自己的队伍被截成数段,秦兵步兵几乎是不怕死一般将自己身边几十骑兵团团围住。
  骑兵一旦失去速度,也就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之前在简城巷战中的惨痛教训让庞援瞬间冷静了不少。他努力拼杀着,想冲回自己的大部队身边,可是周围的秦兵越来越多,他们操着长长的戈矛,从四面八方刺来,一个长矛直接扎进了庞援的大腿,庞援痛得大叫一声,狂性大发,举刀削飞了那名举矛的秦兵头颅。
  白起见赵军骑兵中计,合围已经完成,立即下令收缩包围,庞援知道情势不妙,连身下的马也开始焦躁不安。他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中了秦军的圈套,现在想要冲出去谈何容易,怕是祁城之围还没解,自己就要折在这里了。
  这边战局僵持,城楼的守军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原本已经到了极限,以为援军已到,所有人都像是枯木逢春一般又振作了精神继续抵挡秦军的攻势,可是援军久战不至,有目力好的赵军似乎发现援军人数并不如他们想象的多,而且和秦军陷入苦战,他们又渐渐有些泄气。不过有人来援救总是好消息,多少算是点希望,因此守军这里暂时还没有出现大的危险。
  可是赵军的兵力远远逊于秦军,长久下去,局势仍旧对赵军不利。陷入包围的赵军苦苦支撑,就在庞援快要绝望之时,秦军侧翼突然开始混乱起来,纷纷溃散开来。庞援开始还以为是敌人的圈套,但是留心观察了之后发现秦军丢盔卸甲,败退之象明显,不似伪装,于是放心从缺口处冲了出去。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发现敌军的异动是因为乐乘与贾偃率领的四万援军赶到。
  他大喜过望,立即重新整合了自己的部队,再次向秦军杀去。

  胜利

  秦军侧翼受到攻击,着实慌乱了一阵子。乐乘、贾偃是从左边的山坡上顺势俯冲而下,速度奇快,二人趁势疯狂砍杀,将秦军左翼与中军分割开来,但是由于兵力有限无法完成合围。
  被切断的左翼军队瞬间失去了与中军的联系,不过此时他们显示出了过硬的军事素养,迅速依托有利地形摆开阵势进行反击,可见秦军称霸天下多年也并非浪得虚名。
  骑兵对战传统步兵在野战中有着巨大的优势,他们根本不会和步兵摆开决战。高机动性和巨大的冲击力,在野战中的摧毁力如同泥石流般滚滚而来,踏平一切经过之所在。无论组建再多的步战兵团,纵使人数再占优势,有再好的战术,一旦被敌军的精骑撕破防线,往往兵败如山倒。即使步兵有可靠阵地依托,可以击退骑兵,也很难扩大战果。
  左翼的秦军正在节节抵抗,中军的白起不愧是一代名将,他几乎瞬间就判断出敌军的轻骑虽然得到了增援,但数量仍旧不足。他号令部队分头作战,防止两股部队合流对已方造成更大的冲击。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下午,他们根本就顾不上吃饭,双方所有士兵都杀红了眼。
  白起虽见赵国接二连三的援兵抵达,隐隐觉得不好,但是始终不愿退兵。一则祁城已经攻打这么久,即将攻破。二则赵军虽有增援但始终不是大部队,不像是埋伏倒像是匆忙从别处调集来的部队。若真是战术,这种添油之法多用作情况不明时试探敌军,若是正面作战很容易被分割包围各个击破。
  三则,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太后就在城内。如果说开战前他还有冷静的理智的话,那么这些天的久攻不下已经将他的愤怒点燃,他此刻迫切想活捉赵太后,以泄心头之愤。
  战局陷入僵持,赵军兵精马壮却人数不多,秦军精锐虎狼之师且是其两倍之数,却也难以占据主动。
  此刻赵相如手握弯刀,站在远处的山岗上看着城外的混战,在她身后是剧辛和王奂率领的六万骑兵。她一直在静静等待着最佳的时机。祁城上空的血凤旗还在高高飘扬,显示这这里还牢牢控制在赵国军队手中。
  秦军的左翼在乐乘、贾偃的攻击下渐渐有些不支,露出败象。“就在此时!”赵相如心中默念,她明白战机稍纵即逝,于是抽出弯刀指向前方道:“杀光秦贼!为了赵军不堕的威名!”
  “为了赵军不堕的威名——”最后六万骑兵摩拳擦掌,发出震天的怒吼,呼啸着从山岗上席卷而下,俯冲入秦军右翼。秦军右翼瞬间土崩瓦解,中军见此情景阵脚大乱。
  白起作为主帅,此时正在通观全局,震惊之余明白大势已去,迅速组织残余部队向城外溃退,但因左右翼受冲击较大,最后只有中军大部三万余人加上攻城所剩四万人合计七万逃往中阳。
  祁城内守军一见围城的秦军溃逃,立即从城门杀了出来,与赵军骑兵里应外合,把剩余的秦兵包了个严严实实。秦军眼看主将已逃,明白事已不可为,于是纷纷缴械投降。
  祁城之战终告结束。是役,秦军战死者逾八万,被俘者五万,剩余七万退守中阳。赵军祁城守军坚守城池十一日,伤亡一万二千余,骑兵伤亡四千。赵国大获全胜。
  赵相如并没有在战场多做停留,她将收尾工作交给剧辛后,带着蔺羊等亲兵直奔祁城。她拽住一名守城士兵询问庞澈的下落,那名士兵一脸污渍,头盔也不知哪去了,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袖子更是只剩半只,皮甲更是多处脱落。他认出是太后,赶紧跪下,一边还不好意思的拉扯半截袖子,想遮住自己的胳膊,结果越扯越破,“嘶拉”一声,整只袖子都掉了下来。那士兵越发局促不安,抿着嘴两只兔子眼睛直瞅着太后不说话。
  赵相如看着又可怜可好笑,知道守军大战辛苦,不忍苛责,于是耐住焦急,柔声问道:“你们庞将军在何处?”
  那士兵不知道是哪个偏远地方的,结结巴巴说了一句赵相如半天没听明白,后来还是蔺羊听出来了,报给太后道:“他说在西门城楼。”
  赵相如听完转身就往西门去,跑了两步又转头对那士兵笑道:“改日发你们一身新衣服。”
  踏上西门城楼时,赵相如立刻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一群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般的人横七竖八的倒在城墙边上,如果不走近,根本分不出哪些是活着的,哪些是已经死了的。之所以没有将死去的人掩埋是因为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多余的人将这些阵亡的士兵体面的安葬。而由于战况激烈,士兵们甚至无法离开城头,于是大小便都是就地解决。尽管天气寒冷,但是城楼上仍是恶臭难当。战斗一结束,他们来不及欢呼就立刻倒下睡着了,因为他们太困了,秦军连续围攻四门,城防吃紧,人手根本不够,很多人都是已经连续五六天没睡觉了。赵相如眼前呈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没有胜利的欢呼,只有席地而睡的褴褛士兵。她的眼睛扫过一圈,却没看见那个她此刻最想看见的人。
  她此刻想见他的心是如此强烈,却也说不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想看见他,确认他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想知道他是否安好。
  当庞澈看见赵相如时,她正在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张望,不知在找寻什么。忽然她看见了他,眼神一亮,盈盈一笑向他走来。
  庞澈看着她越走越近,心也跳得越来越厉害。他知道自己此刻形容邋遢,还十分难闻,看到太后走近,他立刻躬身行礼。赵相如本想走到他面前,却被他突然的举动阻挡,只得停在几步外,此时他周身都是伤痕,肩上中了敌人的弩箭,因为箭上有倒刺,拔出必然造成大面积出血,只是简单削去了箭身,箭镝还插在肉里。
  赵相如难过道:“我来晚了。”
  庞澈头越发的低:“微臣幸不辱使命。”
  赵相如向前走了几步,欲扶起他,庞澈却向后退去避开她道:“微臣身上不洁,恐污了太后……”
  赵相如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这家伙跟了自己这么久还这么一副别别扭扭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她把手中的马鞭一扔,二话不说,两根葱白的手指往庞澈脏兮兮的甲衣内一抠,拽着就走。庞澈脸顿时就烧着了,黑红黑红的,又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像个小媳妇儿似的顺从地被拖着走。守军士兵大多睡着了,并没有看到这一幕,而跟在太后身边的蔺羊看到自己的老长官这幅模样,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等他反应过来时,迅速拍了身后两个小兵同样看傻的狼军士兵,亦步亦趋地跟着太后。
  庞澈就这样半推半就地被太后扔进了议事厅的小黑屋,蔺羊和其他两名士兵守在外面。中途除了太后要过一盆热水和干净的布巾之后,就没有任何人出入过。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了庞澈有气无力的呻吟声,断断续续。
  蔺羊和另外二人面面相觑,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们脑海中立即浮现了无比香艳的画面:太后威猛不凡,即便是武艺过人的庞卫尉也被太后立即压倒在地,不能翻身,予取予求,看来太后与庞澈暧昧之说绝对是空穴来风。
  其实小屋内,赵相如正用热水给庞澈擦洗,庞澈挣扎想自己动手,却被太后强压下。
  赵相如轻轻捋开他满是油渍和血的头发,用清水沾湿了方巾给他细细擦脸。烟火熏的黑灰、久未清洗的脸颊、多日坚守的疲惫此时仿佛都被轻轻擦去。方巾下的那张脸虽然清瘦了许多,但还是那么坚毅。
  赵相如已经擦到他的颈下,庞澈怔忡地看着太后,喉结上下动了动,心中的某种不该有的念头似乎慢慢浮起。那个美丽的女子就在眼前,她温柔的手正在为他擦拭,他的心也越擦越亮。
  两人的眸子就这么静静地对着,赵相如手中还在擦着,一不小心擦到了他的伤口处,庞澈眉头一皱,口中不禁轻哼。赵相如吓得立马收了手,查看伤情。那支箭插入肩胛已经有些日子,肉和箭镝渐渐长到了一处,周边一片都是紫黑色,明显有些淤血,再不处理恐怕就要感染了。
  赵相如赶紧给他擦了其他几处地方,打开门让蔺羊叫来随军的巫医。蔺羊正在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见赵相如突然开门,吓得立刻跳了起来,接了命令后立马冲了出去,边跑还边胡乱想着:太后果然厉害,这么会儿子功夫竟然把庞将军搞得要叫巫医了。
  赵相如回到屋内,庞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问了一些战斗中的事,赵相如与他说了说。
  “你刚刚可曾看到秦军的主将白起?”
  赵相如一边清洗着方巾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只远远看了一眼,似乎身着白色战袍,站在中军之间,样子倒没看清。”

  乐毅

  司马靳望着脸色不豫的白起,小心翼翼道:“将军,我军是继续留守中阳,还是回师咸阳再作打算?”
  白起周身气息仿佛降到了冰点以下,过了很久才道:“先回咸阳,将此战情况报告给穰侯。战场上赵军的马具你带回了?”
  司马靳抱拳道:“都已小心放好,待回去后交予工匠研究。”
  “此物表面看似寻常,但用途甚是精妙,赵军骑兵数量突然大幅增长,且骁勇善战,必是此物起了作用。”白起眯眼笃定道。
  司马靳道:“只是不知此物从何而来,我等以前竟是闻所未闻。”
  白起一掌拍在漆几上,咬牙切齿道:“是我小看了她!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将如数奉还!”
  随后七万秦军残部退回咸阳休整,白起与司马靳向穰侯和太后复命。
  秦赵祁城之战天下尽知,赵军以弱胜强,斩杀秦军八万,杀俘虏五万,自身伤亡不到两万。各国闻听后震惊不已,楚魏等一直被秦国压制的国家纷纷派遣使者,或祝贺,或表达修好结盟之意。燕、楚、齐、韩纷纷送来王公贵女,以充实赵王后宫,结交新兴的赵国。
  而赵国的各地的客栈茶水铺突然出现许多女说书人,她们将太后的祁城之战编成故事,讲给百姓听,赵国百姓听得津津有味,农活一忙完就纷纷跑去茶水铺门口坐着,他们对太后充满了无限想象,觉得她是赵国的大救星,唯有她才能带领赵国走向强盛。
  总之,东方红,太阳升,赵国出了个赵太后。
  百姓们如痴如醉,可是贵族们确不这么认为,只是他们没有办法,军队里没有权力,搞舆论战又玩不过太后,用后世伟人□的话来说:“笔杆子”、“枪杆子”是夺取革命胜利的必要条件,他们一个都没握住。
  而赵王似乎对各国进献的美女颇感兴趣,镇日流连在后宫,对朝政不管不问。赵相如端着太后的架子劝说了几次,赵王都是表面恭顺,之后仍是我行我素。赵相如无法,担心他年轻不懂节制,像他父王一样小小年纪就把身体搞垮,那她可就无法再回自己的时代了。
  想起还要回到自己的时代,赵相如便觉得似乎隔了很久远一般,而公孙启,赵相如想着这个之前自己似乎还对他柔情万千的人,现在彷佛也并没有经常想起。纵是段奇,也很少再入她梦中。
  她想起在医院时,杨瑶为了安慰自己曾说:慢慢就会好的。也许时间真的是抹平创伤的良药,虽然自己对段奇并没有半分淡忘,但是每当想起时,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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