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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烈太后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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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邯郸到处都吹着干燥的风,阳光看起来热烈却不毒辣,树木郁郁葱葱,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很是阴凉。赵相如穿越以来第一次出宫,少了前日腥风血雨的争斗和赵王的压抑,赵相如心情大好,只是马车太原始,坐在车里的人只能摇摇晃晃的,十分难受。
小春伺候着王后坐在马车中,头第三次磕到车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赵相如终于忍不住喷笑出声,小春羞得满脸通红。几步外的许历听到车内女子的娇笑,也微微勾起嘴角。
正在此时,远方一飞马驰近,王后的车马仪仗突然停了下来。许历上前拦下,见是传令官,询问完后来到赵相如车马前禀报。
“王后,前方来报,北郊大营已获知消息,太子与廉颇将军已在营地五里处恭候王后凤驾。”
赵相如听到消息琢磨了下,问道:“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许历连忙道:“还有六里。”
小春急忙给赵相如(www。fsktxt。com)看书吧衣冠,在古代,这也算小长途了,到底颠簸一路,人马都有些劳顿。
“让传令兵再辛苦一趟,告诉廉颇将军,出动大军迎候本宫多有不安,让他择一处树木茂密之地等待,好教军士免受烈日之苦。”
许历听赵相如如此客气,觉得十分新鲜,但仍是唯唯诺诺地退下,看到传令兵换马飞奔后,才号令队伍继续前行。
六里外廉颇收到消息十分意外,没想到王后会如此下令。他本是武将,不喜应酬,只爱打仗,不愿多接待王公贵族。因为这些人通常有权有势,欺压军士、克扣粮饷、冒领军功,不会打仗,却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瞎指挥,廉颇看到这些人总是无比头疼。一接到王后驾临的消息,他也觉得棘手,但想到王后的贤名,以前之前的印象,她此刻能关照军士,可见还是通情达理之人,不由略放宽心。其实廉将军不知道,接待上级领导这种事,搁在哪朝哪代都是令人头疼到欲罢不能。
而他身边的太子义,此刻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虽然才十三岁,但是身子已经开始长长,唇上和两腮微微露出一些胡茬。一段时间的军营生活带给他的是结实的肩膀、黝黑的皮肤、锐利的目光和敏捷的思维,很多人说他长得并不像父王,而像祖父,就连廉颇看到他,也常说让他回忆起主父。
赵义虽然远离王宫,但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宫内的一切。自己的母后被姚嬴一派肆意□的时候,他不是不知情,虽然气愤但只能忍耐,因为他太小,势力太弱。他在暗中扶植自己的势力,尤其是在军队,怎料还未等他反击,便传来姚嬴失势身死,公子丹被逐代地的消息。
胜利来得似乎太过蹊跷!
他派人查了宫内发生的事情,王夫人与姚嬴的死看似是鱼死网破,但却总感觉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着这一切。
而这一切最大的受益者便是自己一贯谨慎仁慈的母后。赵义有些不寒而栗,母后难道变了吗?他突然联想起自己之前做的一个梦。他梦见慈爱的母后突然来向他道别,她流着血泪告诉自己她的肉身已被姚嬴害死,用灵魂之力寻找了一个可以替代她成为王后的人,梦里的母后还说,这个女人会帮助他除掉对手,登上王位,而她将永远消失。
之后,母后的眼眶、鼻子、耳朵、嘴巴里流出鲜红的血,赵义还记得自己做完那个梦被惊醒的时候,满身都是汗,立即派人打探母后的安危,得知平安才松了口气。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赵义不断怀疑,却也苦无证据。他迫切想见到母后,因为只有见到,才能证实或者否定他的猜想。
母后,越来越近了。
赵相如走下马车的时候踩的是人凳,她心里虽不喜,但眼下也想不出一个体面的,符合王后威仪的下车方式。尤其面对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
赵相如眯眼避过刺目的阳光,眺望远处。廉颇为首的众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口称:“恭迎王后!”
所有将士像听到号令一般,齐颂:“恭迎王后!”,一时间声似洪钟,响彻山野,赵相如顿时觉得激情澎湃,她紧走两步上前,扶起廉颇道:“身着甲胄不行跪礼,廉将军快请起,行军礼即可。”
廉颇恭敬向王后拱手,“王后抬举,老臣感激不尽。大营就在不远处,已备下酒席,请王后屈尊前往。”
赵相如看见廉颇五大三粗的手明显有些不自然,知道他武将不喜应酬,一点头,朗声道:“让廉将军劳心了。”
赵相如感觉旁边有一人与低头恭谨的诸将不同,一直抬眼盯着自己,正觉得好奇,偏头看去。只见一少年,五官俊秀、身姿挺拔,身穿牛皮札甲,小麦色的皮肤和腰间佩剑看似粗野,但举手投足间雍容敦雅,隐有贵族之气。
赵相如正纳闷这半大的孩子是谁,倒是小春在旁出声道:“王后许是很久不见太子,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相如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这是小春有意提醒,赶紧如她之言做出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不见的激动模样道:“太子长高了,也黑了。”
任谁看见赵相如这副模样也觉得慈母见到儿子,太过激动了。赵相如曾在路上仔细想过,如果见到太子,需要怎么说才能不至引起他的疑心,后来想了想,十三四岁的孩子发育快,说长高一定没错。到军营一定会晒黑,说黑了也没错,所以台词也没现想,直接顺口就说了,在场大多数人也没觉得不妥。
赵义面上没什么,但是他心里早已是惊涛骇浪。这个母后确是假的!
虽然长得跟王后很像,但眼前这个女人明显比他印象中的母亲要年轻,刚刚她看到自己时一闪而过的陌生感也不是装出来的。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母后从不叫他公子,只叫他义儿。
军营
此时赵相如和小春已转身回到马车,赵义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廉颇上马时唤他,他才犹疑地回身上马。
若梦已成真,母后已死,假王后李代桃僵,她跟父王又是什么关系?她凭什么要帮助自己?能否如梦中母后所言,帮助自己登上王位?就刚刚看来,母后的心腹小春似乎无条件地襄助她,为何?
赵义皱着眉,脸上透出不合年纪的成熟。是要暗中再观察,还是直接向假王后戳穿她的假面具?
廉颇回头看太子失神地骑着马,被大部队远远抛在后面,觉得有些不像话,赶紧让左右去唤。不一会儿,赵义抬头,眼神坚定看向前方,将手中皮鞭一甩,纵马追上,扬起一路沙尘。
姑且先看着吧。
军营大帐内,宾主相见甚欢。赵相如坐在主席,案上摆着美酒佳肴。左右是廉颇、太子和众将。
廉颇向赵相如一一介绍在场诸将。帐下第一位环眼肉鼻、络腮黑胡、声音洪亮,颇有些张飞的感觉,是中军副将剧辛,赵相如点头示意,与剧辛遥举酒杯一饮而尽。剧辛粗声粗气道了谢,赵相如微笑点头示意他坐下。
小春立在一旁把盏添酒。
第二位面有长须,五官开阔,容貌矜严的是右军主将王奂,比之剧辛,此人言行多了些儒雅风范,恭敬向王后敬酒,礼仪规矩丝毫不差。
第三位左军主将范矩面目普通,唯有一双耳垂大得惊人,也是恭敬敬酒,喝完便一言不发的坐下。
余下几位皆是小将、千夫长等等,且容貌无甚特点,赵相如也未费心去记。赵相如听完笑道:“本宫一阶妇人,不解军队情况,若有无知之言,还请列位不要笑话。”
底下一群武将见王后这么客气,纷纷说哪里哪里,只管问。于是赵相如斟酌着说道:“本宫刚刚只听得左右军皆有主副将,为何中军只有副将?”
廉颇肃然道:“中军主将庞澈今日轮值,正在巡营,今日恐怕不能拜见王后了,还请王后勿怪。”廉颇今日原本打算换人轮值,怎么说王后驾到北郊大营的二号人物也不能不到。怎奈庞澈是个死性子,一声不吭抄了家伙就去巡营去了,一点面子也不给王后,平时对待太子也板着一张脸。谁不知这是赵国的储君、未来的赵王?庞澈就是不巴结,可把廉颇急坏了。他虽然为人也直爽,但他分得轻重,对王后、太子,该有的尊重都有,因为他知道,武将想要带兵打仗,没有国君和贵族的支持是不行的。他很看重庞澈,这个年轻人才三十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身手也十分了得,太子在他的□下只一年功夫便突飞猛进,谁能不知是他的功劳?想到这,廉颇觉得有些头疼。
赵相如保持着语速,脸上的笑容让在场众人如沐春风:“廉将军多虑了。身为武将正应忠于职守,勿要为权贵折腰。今日此番所见,便知廉将军平日治军严谨,法纪严明。本宫此行目的,一则是来看望太子。”赵相如的眼睛扫向太子,而太子锐利的目光也正盯着她,赵相如一时间被看得有些心虚,赶紧收摄心神,继续说道:“二则,是有一事想请廉将军帮忙。”
廉颇一看王后有求于己,立即表示要求随便提,未敢不从。
于是赵相如便说出来此的主要目的:“本宫想在廉将军手下挑些士兵,进行操练。”
廉颇一时间有些愕然,王后怎么想起来要干这事?女人家不是都呆在后宫养儿育女,伺候大王就成了吗,怎么还要操练士兵?但他又不好开口拒绝,想来不过是玩玩,于是点头同意了,答应第二天一早,让王后挑些士兵。
王后当晚驱车回到野台,太子护送。
小春指挥着宫人将随行物品、妆奁之类摆放妥当,铺好床褥。而王后跟太子已寒暄了好一会儿了。
赵相如此刻有些词穷,因为她跟太子毕竟没见过面,想要装作熟络,非(www。fsktxt。com:看书吧)常困难。她一时间想向太子坦白,但又觉得太子年岁不大,如果此时将消息透露,万一走漏风声……
赵相如叹了口气。
赵义此时正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王后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态。她与母后长得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除了嘴角的一颗小痣,其余若不熟悉根本难以分辨。从探子的消息来看,这个女人绝不像母后那么仁慈。她扶植了侍女王夫人,利用她与姚嬴相争,渔翁得利,将姚嬴打成瘸子,在她脸上刺字,利用姚嬴杀了王夫人,又用王夫人之死一举铲除姚嬴及其子。
她几乎替他荡平了登基之路。似乎应该感谢她。只是不知为何,此女似乎还不打算告诉他身份之事,难道另有图谋?她不知用何方法收服了缪贤,与赵奢也有暗中往来。她为赵王挑选美女充实后宫,似乎从不吝啬,但她也从未侍寝。这些问题缠绕着他。她从何而来?意欲何为?
此刻灯下,王后面颊细润如脂,粉光若腻,抬眼看见赵义探究的眼神,出声唤道:“太子?”
赵义赶紧收敛目光,低头闷声道:“母后,有何指教?”
赵相如眼看此时的他如此乖巧,暗叹自己多心,问道:“太子,在军营中,武艺可有长进?”
“儿臣每日在军中随师父研习,不敢有丝毫懈怠,武艺、兵法均有所长进。”太子一笑,明朗如艳阳,映入赵相如心中,赵相如暗赞,是个好苗子。
“哦?太子的师父是何人?也在军中?今日可在帐中?”赵相如十分好奇。
太子见王后一口气问了许多,显然是十分感兴趣,丝毫未有隐藏,赶忙答道:“师父正是今天巡营的中军主将,庞澈。”
赵相如一听到此人,立即好奇起来。原先听廉颇所言便觉得这是位妙人,竟然还是太子的师父,可见确实有两把刷子,综合素质过硬。
“哦?那可要见一见,看看你师父是怎样的人。”赵相如声音中隐隐含着期待,“他明日可在营中?”
赵义抬头看了赵相如一眼,复又低下,声音波澜不惊道:“他明日在营中,母后应该能见到。”
赵相如点头,正想着还要说些什么,小春远远走来,在太子面前行完礼,对赵相如说:“王后,寝殿已收拾妥当,时候不早了,王后是否要就寝?”
赵相如觉得这简直是福音,她实在想抱着小春亲上一口,因为她对着太子一晚了,一直在说话,而话题越来越少,每次开口前都要想上许久,还要避免暴露,亚历山大……
太子听完立即站起来道:“都怪儿臣,与母后畅谈忘了时间,打扰母后歇息了。”
赵相如赶紧道:“不妨事,本宫这段时间睡得一直不好,小春也是担心我身体,总是催促我早些就寝。”
“母后可是有事忧心?”
“无甚大事,你无须担心。天色已晚,赶回军营还有段时间,不如你今晚就在野台歇下吧,明日随我一同去军营。”赵相如客气道,准备让小春收拾出个屋子,让太子歇下。
“母后不用麻烦,儿臣还需赶回军营,明早需接替师父巡防。”赵义婉言拒绝。
赵相如知他军纪严明,也是好事,于是挥手放行。
翌日,赵相如天刚亮便醒了,只觉得闷热难当,起身打开窗户,不见一丝风。空气中有股尘土的味道,似乎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
“小春”
小春听到房中王后呼唤,知道她已起身,赶忙领着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宫女端了梳洗用具入内。
只见王后此刻腮晕潮红,鬓云乱洒,半掩酥胸,别有一番风流韵致。小春知道她中了些暑气,赶紧拿帕子湿了水,给她细细擦拭。
赵相如有些气闷,又觉得身上黏腻,从小春手中取过湿巾,擦了一会,舒服了一些。
因为要去军营,赵相如让小春简单梳了一个髻,罩了件丝绸薄衣。
此时天已大亮,窗外只见乌云翻滚,赵相如担心路上雨大,吩咐小春赶忙备车上路。
好在路程不远,王后车驾到时,只有廉颇来迎,其余人均在操练。
赵相如看着营内一队队军士按部就班,巡逻的巡逻,站岗的站岗,操练的操练,没有人因她的到来而交头接耳、东张西望,可见兵员素质极高,由衷赞道:“廉将军治军甚严,怪不得能够大破齐军,攻取阳晋,如入无人之境。”
廉颇听得此话,心中痛快,不由咧嘴大笑,口中谦虚道:“王后谬赞。”
赵相如正有求于他,见他高兴,继续添了把火道:“本宫今日始信,廉将军是上天赐予赵国,如此将才,若只守成便太过可惜,当为国取天下。” 赵相如想的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廉颇虽然耿直,但也爱听好话。她其实不过是顺嘴一说,何况从历史来看,廉颇也当得起她的称赞。
庞澈
所谓军事天才,就是不用上军校,拿着本盗版的孙子兵法》也能打仗的人,武烈太后就属于这一类型。据考证,她可能连孙子兵法都没看过,更不用说后来的吴起、孙膑所著兵法,但她不但会打仗,还打出了花样。正是她的这一杰出才能,使她能够一举震服廉颇、、李牧、赵奢,供其驱策。
——赵国那些事儿》
谁料廉颇心中可不如此作想。他在先王时崭露头角,被武灵王赏识,提拔为将军,那时征战四方,谁不服就打谁,好不快意。但到了大王这里,赵军龟缩于国内,西边被秦国觊觎,北方还有东胡,东有燕、齐,南有魏,可谓腹背受敌,群狼环伺。虽然还有底子在,但是威望是一日不如一日。而秦国恰恰相反,自商鞅变法后,国内面貌焕然一新,军事力量也逐渐增强,虽然刚刚经历了政权更迭和武王后叛乱,但是秦太后与丞相魏冉已经重掌朝政,难说将来赵国会不会失去军事这项最后的优势。
今王守成有余,开拓不足,若是王后……廉颇陷入深思。王后贤明,也有用兵之心,大王虽懒理朝政,但是多听她进言,若是能得到王后的支持,于他们一众武将,也是好事。
想到这里,廉颇抱拳行军礼道:“王后若有用兵之时,廉颇愿肝脑涂地,以报王后。”
赵相如知道武人的习性,喜做不喜说,于是点点头道:“不知今日军士从何处挑选?”
廉颇赶忙带着王后朝着偌大的操练走去。操练场正前方有一木头搭建的点将台,上面竖着两面大鼓,八字形摆放,台上站着两人,一名短衣军士击鼓,另一人着鱼鳞铜铠大声号令台下众军士:“一令观敌人之谋,视道路之便,知生死之地;二令听金鼓、视旌旗,以齐耳目;三令举斧钺,以宜其刑赏。一申赏罚,以一其心;二申视分合,以一其途;三申画战阵旌旗;四申夜战听火鼓;五申听令不恭,视之以斧钺。此为‘三令五申’!”
他目光坚毅,扫视四周,大声道:“令出即行,令行禁止,明白了吗!”
“明白!”底下排山倒海般的声音,整齐划一,仿佛出自同一人之口。
远处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传来。
“操练!”
一声令下,士兵们按照台上的鼓点进行阵法操练,一时间旌旗如云,斧钺交错,却纹丝不乱。
廉颇见王后看得津津有味,便在一旁介绍。赵相如这才明白,原来赵国军事强盛的原因,除去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这项改革居功至伟外,赵国还收编了一大部分投降的楼烦骑兵。这些骑兵骁勇善战,单兵素质极高,但大部分在李牧手下,留守代郡,廉颇手中只有一小部分,北郊大营还是以步兵和车兵为主,眼前正在操练的正是步兵。
赵相如有些纳闷,既然骑兵好用,机动性又大,为何不对这一兵种进行推广,大面积扩编呢?
结果廉颇的答案让赵相如十分惊讶,因为骑术好的人不多,骑上马还能射箭、拔刀的就更少了。游牧民族从小就在马背上生存,自然玩得转,赵国农耕系数比较高,骑上去又能拉弓又能射箭的自然很少。
赵相如在自己的时代曾经骑过马,觉得驭马并不困难,稍作练习也能骑马战斗。但是连老将廉颇都不能解决的问题,必是有什么难以绕开的结,也许是自己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于是赵相如并未说话,只是随着廉颇慢慢走到点将台前。
赵相如走近,渐渐看清了刚刚号令三军的武将,不由眼前一亮,只见此人猿臂蜂腰,身材颀长,目光如电,五官如刀刻一般坚毅分明,晒黑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发号施令时底气十足,浑身透着自信与威严。
天色愈见暗沉,耳边已是雷声滚滚,闷热的暑气让操练的士兵汗如雨下,但偌大的校场无人说话,只有士兵阵型变幻移动时发出的声响,蔚为壮观。
赵相如叹为观止,操练场上足有万人,能如此治军,着实令人佩服。赵相如低声询问廉颇,“台上着铠甲者何人?”
廉颇答道:“正是中军主将,庞澈。”
“此人原是贫家子弟,不仅作战英勇,而且足智多谋,能升为中军主将,完全是靠实力,只是为人不苟言笑也不喜攀结权贵,有些偏执。”
赵相如听廉颇说完,笑了笑,走上点将台。庞澈原是背手而立,听到声响,回过头来,见是廉颇与王后,只轻描淡写的行了个军礼,就又回身检视台下了。
廉颇被庞澈这一下气得下不来台,又知他一向如此,只好赶紧跟王后赔礼。心中一顿数落:臭小子,王后在你面前不行大礼,竟然还以背对着王后,平时在军营就算了,如此关键时刻落了王后脸面,万一回去吹枕边风,有你受的。
当事人丝毫不觉,赵相如倒是觉得此人很有意思。中国人做事一贯爱全脸面,说话、行事总要反复思虑,唯恐得罪一人,通常这样的人都是老好人,却不是能做事的人。因为一个人专注于事情,对细枝末节的事关注的自然少了,只有这样的人,才是栋梁之才。
赵相如笑着让廉颇不必拘礼,还对庞澈的行为赞赏有加,廉颇越发觉得王后大度,对武将也足够礼遇,实在是众将士的福音。
突然,远处一道闪电划过,一声炸雷就在耳边,大雨倾盆而下。
小春将伞撑起,硕大的雨点打在伞上,噼啪作响。廉颇劝王后回营帐,赵相如只是默立在台上,看着庞澈。
庞澈并不知身后有人注视着自己,他示意一旁擂鼓的军士变幻节奏,又大声念道:“军者当疾如风,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底下军士齐声道:“诺——”声音洪亮,直冲云霄。
雨点冲刷着在场每一名士兵的脸颊、盔甲、兵器,校场变得泥泞,却仍然寂静无声。
而庞澈,此时盔甲里外都已被水浸湿,汗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沿着脖子往下流淌,此刻的他,正是不动如山。
轰隆隆——雷声大作,雨势越下越急,狂风突起,远处天地一色,越发看不清楚。而庞澈却不为所动,继续操练。
这时伞已几乎不起作用,赵相如下身已是湿透,面上也被溅了好些水花,狂风吹来已有些微寒,小春和廉颇劝了几次,她仍不为所动。她就是想看看,庞澈是如何练军的。
直到半个时辰后,雨势渐缓,天色放亮,庞澈才结束操练,此时已近午时。
庞澈转身,正欲回营帐换衣服,猛然看见王后和廉颇都站在身后,二人衣衫俱已湿透,尤其是王后,一根白玉簪斜插在乌发上,螓首蛾眉,不施粉黛,杏眼明仁,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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