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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情人一百岁-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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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曾经
你那样遥不可及
却像殒石一样
瞬间撞入我的世界……
唐榛老是作那个梦──
那个梦由去年的春天作到今年,而且次数愈来愈频繁。
她梦见一幢古老的大宅第,这栋古老的房子,说古不古,至少还没追溯到汉唐宋那种古代;说现代也不,有些像清末民初的建筑。
要进到这座大宅第,得走过横越小溪的长娇,首先看到的是有着华丽燕尾的传统门楼,穿过门楼,迎面而来的是广阔的大埕和传统的合院。
夜里的大宅院、白天的大宅院、一年四季的大宅院,相同的场景、不同的景色,她全都梦过。
宅子之大,从门口走到正厅的中庭有着十几棵非常漂亮的槭树,叶子绿得逼人,一簇簇小花开得满树,白天那花儿娇艳,在月光下每一簇每一小朵又像是会发亮。
春天花儿盛开时,花气扑面而来;夏天时除了给人一大片的浓荫,风吹过来,说要多凉就有多凉。
秋来时,叶子又可以变得很黄很缸,诗情画意;到了冬天,叶子掉落,露出大蓝的天空,这个时候宅子里的光线就会变得出奇的明亮。
正厅的两翼,西边是卫浴厨房,东边是会客厅。屋主引墙外的川水进入东堂的大池,营造出「曲水流觞」的庭园。
池中有形状特立的假山真石,这道水流,沿着这些假山真石自石缝中潺潺注出两路,一向西转出,一回向护室承迎雨水。
沿着正厅左右两端延伸,长长的走廊带出无数个房间。每个小房间都有自己的小厅,每个窗景都能看见屋外的小庭园。
过了这庭又到了那院,每庭每院,都种着槭树,地上放着的盆栽则是长青树。
接着,场景跳到堂堂正正的大厅,一个男子负手在后,非常直挺地站在大厅中央,阳光从屋外直射进来,金辉霞映之下,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生得何等模样,只晓得男子西装笔挺的静凝身影,伟浚傲岸。
然后,还有一个美丽的女人。
在另一个房间里,女人睡在一张古床上,像极某东欧小国的公主,穿著白色的新娘礼服,梳着髻,漂亮浪漫的新娘头巾垂在肩膀两侧,睡容高贵安祥。
只是,那种安详,会让人联想到太平间的死人。
但是唐榛知道她还没死,仍在浅浅地呼息着。
每当唐榛梦见这里的时候,就会浑身冷颤……
「快醒来呀!有人要杀妳……」唐榛不安地梦呓着。
梦中,出现重复了几百次的画面──
一个纤细的背影闪进她的梦境,悄悄拿着枕头接近穿著新娘礼服的女人。后者仍睡得香沉安稳,感觉不到危机正逐步在向她靠近。
终于,枕头压向那张漂亮的面孔,女人的四肢挣扎着,求生地要吸取新鲜空气,但是那个凶手太狠了,拿着枕头的手反而更加用力。
渐渐地,挥动的双手慢慢无力地垂下……
「不要──」唐榛的双手在空中乱挥着。
「学姊,醒一醒,妳作恶梦了。」
唐榛被室友拍醒,醒来后的她一时分不清楚自己仍在梦境里,或是在现实世界。
唐榛的室友兼学妹曾幸珊,穿著可爱连身睡衣坐到她的床边,「学姊,又作那个梦了哦?」
谁说漂亮的女人只有男人爱看,女人也很爱看。虽然常看,但是曾幸珊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唐榛的美丽给吸引住。
她这个学姊如果去拍电影,一定比那些女明星还红,难怪被封为「省道之花」。
唐榛的为人,亲切不端架子,但一穿上交通警察的制服,身为执法者,常常铁面无私地在一天之内开出几十张红色罚单。尽管这样,追求者仍是由台湾北部的宜兰排到南部的鹅銮鼻。
「嗯!对不起,又吵醒妳了。」唐榛坐在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再屈起双膝。
「没关系啦,因为学姊是大美女,被妳吵醒也有种心甘情愿的感受。」曾幸珊对唐榛的梦境非常感兴趣。「学姊,我们去算命好不好?」
「我不信那种东西。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唐榛瞄眼床边的时钟,三点三十五分。她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睡好觉了,再这么下去,铁定精神不济。
早知道就不应该贪求工作上的方便而搬出家里,和家人住在一起总是比较心安。尤其老妈每天在耳边啐啐念,比听什么大悲咒心经更具有安定神经的效果。
「但妳不好奇妳一直作的这个梦代表什么意义?」曾幸珊好奇死了。「也许是什么前世今生的恋曲也说不定。」
「我看我明天去行天宫拜拜好了。」唐榛的想法只有这样。
「啊?」曾幸珊大失所望,「只有拜拜哦?学姊,妳不认为应该对症下药吗?」最好手相、面相、命相、星座、塔罗、卜卦、摸骨、求签统统去试试。
「嗯,我现在就对症下药。妳赶快给我回房间去睡觉。」
「学姊,妳如果改变心意,一定要找我陪妳去哦!」曾幸珊边走边回头,频频交代。
直至曾幸珊走出去把房门关好之后,唐榛依然没有睡意。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脸朝外,又美丽又大的乌眸盯着角落里蒙着一层蓝布的大画作。
这画作,是她去年在表哥的工作室看见的,那时候──
「晓泽堂哥,这是你画的吗?栩栩如生,好象真人哦!」放假却无处可去的唐榛,照例又闲晃到唐晓泽的画坊工作室,也因此让她发现这幅惊世之作。
「妳已经是第个到我这儿来这么说的人。怎样,画中的人帅吧?」
「那么得意,真的是你画的啊?」唐榛回过头问唐晓泽,马上又掉转头,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趴在后了框的巨画上。
这幅画比她个子还高、比她两只手摊开还宽。
唐榛终于了悟「双目如神」这句话原来是真的。画中男子的眼睛,带有一种慑人的威力,彷佛能穿透人心,似乎毕生的精锐就在那一双眼裹。
虽然这只是画,但她和画中男子四目交接,居然有点招架不住呢!
「怎么了,很少看妳这么激动。」唐晓泽走到唐榛身边问道。
他这个堂妹从小被捧在手心,偏偏她什么不好念,居然跑去念警校,还顺利毕业。不过就算当上警察,也是个模样娇艳柔弱的女警。
只是,这位模样娇艳柔弱的女警,自从好友鹿可人结婚后,素有「鹿可人保母」之称的她,一下子生活顿失重心。
大家怕她无聊,怕她怅然若失,介绍了好几个绝品男人给她,她都不要。
她愈寡言,那些长辈们愈急,急得把脑筋动到他身上,差点没人性地推他入火坑,上演乱伦的戏码,幸好唐榛没跟那些人一起疯。
连他这个极品中的极品,都无法让她动心,这会儿她居然对会这幅画一见钟情,真是怪了。
「堂哥。」唐榛五根手指在唐晓泽眼前挥着。
「呃,怎么了?」唐晓泽回过神。
「你在想什么?我叫了你好久。」
「咳!没有啦!」唐晓泽清了清喉咙,总不能告诉她,他是陶醉在自己的英俊挺拔里吧?「妳叫我什么事?」
「有病就要去看医生哦!」唐榛怀疑地看向堂哥。
闻言,唐晓泽差点吐血,「我看妳才有病,对这画一见钟情。」
「给我。」唐榛拉下脸,向唐晓泽讨要这幅画作。
她说不上为什么自己看见这幅画,心跳就加快。
「给妳什么?妳是指……画?这画不是我的。」唐晓泽嘴边挂了个抱歉的笑,「这是我朋友他爷爷的画像,我告诉妳,如果妳喜欢上他,」他指了指画中人,「我劝妳打消念头,他是个死人。而且就算他没死,现在大约有一百岁。」
「怎么会这样?」唐榛垂下眸子,若有所失。
随即她又把眼眸黏在画上,画作被保存得很好,看不出年代湮久,况且画中人神采逼人,真的不像是个已过世的人。
「这幅画不只这样,还有另一半!可惜我朋友家有次闹火灾,来不及抢救,画就剩一半了。」唐晓泽双手环胸说道。
「看不出来耶!」唐榛愕愣,画匠把被撕掉的边缘用颜料修补得非常自然。
「被撕毁的那边就是我朋友的奶奶。听说他爷爷和奶奶是对才子佳人。榛榛,妳想什么的女人才配得起这样神情傲视睥睨的男人?」
「一定是美女。」唐榛很理所当然地推论着。
「嗯,我也这么想。搞不好妳就是她呢!」唐晓泽随口胡扯着。反正唐榛的美貌本来就是远近驰名,从幼儿园就有人跟着她回家。
「不好笑。」唐榛正经严肃地说,心底却有份魂然耸动。
搞不好妳就是她呢……
这句话她听来没有任何玩笑意味,反而觉得非常别扭和奇怪。
平时她不是这么开不起玩笑的人,今天却很不对劲!看见这幅画之后,整个人更加不对劲。
有种芒刺在背、有种温暖感,有种此中有真义欲辨已忘言的难以言说之感。
「还不错嘛,晓得我在开玩笑。瞧妳失魂落魄,妳不会真的喜欢这个作古的人吧?」唐晓泽怪叫。
唐榛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喜欢他,我只是……」
「妳只是怎样?」唐晓泽期待地问。
她只是对画中的人,有似曾相识之感。但她很确定,她从没见过他。
唐榛甩甩头。「这幅画真的不能给我吗?」
「我朋友出国前,把画交给我保管。说真的,这么『漂亮』的画,在市场上肯定价格不菲,放在这儿我也怕会弄丢。如果妳肯,就暂时帮我保管。」
「只能暂时呀?」
「不行?那就算了!」
「好好好,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归国?」
「明年吧!明年九月左右。妳可不能反悔,时间到了,我自然要把画还给人家。」就这样,唐晓泽帮唐榛叫了车,将包装好的画安全运送到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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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榛要搬出家里时,自然也把这画带了出来。
现在,她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作了个前半段好梦、后半段恶梦的梦,被学妹摇醒后就再也睡不着。
她并没有告诉学妹;她其实知道自己为什么变得多梦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这个可爱又关心她的学妹,原因很容易明了,因为她对这件事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是警察,理应相信科学证据,也许这一切只是她的惴测与多心而已。
跟别人说这全是因为一幅画,她看见这幅画后才开始夜长梦多,谁会相信呢?搞不好会有人以为她是疯子!
她唯一聊得来的好友鹿可人,又在此时去二度蜜月,让她很想和别人分享这个秘密,只是不晓得怎么说出口。
这会儿、似乎有股力量催促着她去掀开画布。
唐榛站起来,走向那幅画,将画布缓缓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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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双眼睛!
明明玄墨般的眼,黝黑的瞳仁里却像闪着流金般的诡美。
她的梦中情人,那双深藏在剑眉下的眸子,射散出灼人的光,一径向她直射过来。
唐榛盯着画,有一分迷惑,也有一分莫名颤动。
她觉得这画真不是普通的画,蕴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力量。
那双眼勾住她,让她几乎无法动弹。唐榛看着看着,剎那间还以为画中人会跃现面前。
就在她觉得快无法呼吸的瞬间,她喘息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把画布放下,才发觉自己竟然流了许多汗。
那双眼睛被画布阻隔,不再紧紧揪着她的心。
唐榛回到床上,思忖着堂哥的朋友最近就要回国了,到时候她再好好了解一下……
至于要了解什么,她也不清楚,只觉得应该要问些「别人的家务事」。
虽然她已经利用特殊管道得知画中人叫杜正让,日据时期的人,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公元一八八二年生于台北县,公元一九七年娶妻,妻子名字叫柯静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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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交通能找得出比台湾壅塞的没几个国家。
「漂亮的警察小姐,拜托妳,不要再开单了,这个月我接了八张罚单。」出租车司机边嚼着槟榔边无奈地道。
他本来是要把三字经骂出口,一把头探出车窗,才看清楚来开单的是位有着尤物身材、长相圣洁的大美女。
水哦!全台湾要是都是这么水的警察,全民素质一定会提高。
唐榛面无表情,低着头把违规者证件上的名字和身分证字号写在红单上。「红灯不能右转,你不知道吗?」
「赶时间嘛!我们一天要戴多少客人才能养家活口,警察小姐,嘛按ㄋㄟ啦!你们这些吃公家的拢呒知我们这些百姓的艰苦,这次呒开好不好,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小……」
「请签名。」唐榛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签没问题啦,那妳把电话号码留给我?」
「你要我多开一条公然调戏警察的罚单吗?」
「有这条?」出租车司机非常讶异。
唐榛用力地点头,作势要再开单的时候,出租车司机连忙抢过她手中的簿子,签下他的大名。她的手机这时候响起,她瞄了眼号志看见是绿灯,朝司机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晓泽堂哥,有什么事?」唐榛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
她故意站在街口明显的位置,目的是要民众看见警察在这儿执法,不要猖狂地违反交通规则。刚刚那司机太白目了,才会没看见。
「榛榛,我朋友提前回国啦!是我去载画,还是妳亲自把画送过去?」唐晓泽听见通讯的吵杂,就晓得堂妹正在执勤。
「我下午请事假送过去。」唐榛跟唐晓泽要了对方的联络电话和住址之后,回总部交代些事项,再回家换件衣裳。
由于画太大了,她找了上次载画的卡车司机,把她和画一起载过去。
地方很好找,唐榛一下卡车,唐晓泽的朋友──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显得极有家教──已恭候在门口。
他一见到她便用手指着她,脸色青白地连句话都说得结结巴巴,「妳……妳……」
「我是帮晓泽堂哥来还画的。」要不是唐榛心急地想要知道有关杜正让的一切,绝对会对此人看见她的惊惧神色感到怀疑。「我有几件事想冒昧地请教你,事情是这样的……」
「抢劫啊!」对街一位刚从银行领钱出来的妇女突然大叫。
唐榛掉头望去,眼看歹徒就要骑着摩托车逍遥法外,她二话不说拉了旁边一位路人的摩托车,飞快亮出证件,「警察!」
她骑上摩托车,歹徒意识到后方有人追着,立刻加速逃走。
车来车往的马路本来就如虎口,这时,路口转进一辆发财车,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
歹徒被撞飞,追随在后的唐榛同样煞车不及,撞上了倾倒的机车,后方的来车来不及煞车,也加入连环车祸之中──
第二章
身边尽是哭泣的声音,把原本睡得好好的她吵醒。
当唐榛缓缓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发现自己穿着和梦中一模一样的新娘礼服,躺在那张古床上。
她并没有很讶异,反而很能溶入这样的情境——梦多了,总是会有与现实分不清楚的地方。
她以为这仍是梦,只是,这个梦吵了点!
一堆莫名其妙的人,连哭带泣地全挤在床边,让她不禁质疑,难不成这个梦就要有新的突破性发展?
这些人从未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有男有女,有老的有年轻的,但她梦中的那个男子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你们看,她醒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一伙人看见她睁开眼睛,全吓得没有声音,终于安静下来,全部的人都用一种看稀奇动物的目光紧盯着她。
「大嫂,你终于醒了。」刚刚尖叫着的年轻女孩扑倒在她身上痛哭,接着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突地立起身子。
「大哥,你快来看,叶总管去庙里求的符有用,大嫂醒过来了!」
女孩的两只手臂用力推开众人,奔到前方倚在房门口、状似慵懒、手里叼着一根烟的男子身前。
随着女孩一路的尖叫,大伙让开了一条路,让门边身着白色衬衫、西装裤的男子,能够一目了然地看到里侧新婚妻子大难不死的情形。
「大哥,大嫂她、她……」杜天柔的脸满是惊喜,拉着亲爱大哥的衣袖,「你要不要过去看?」
杜正让却一语不发,视线依旧凝注在外边像块蓝染布的天空。
优雅俊挺的身影,在众人屏息之下,没有任何想要上前的动作,脸上冷漠的表情让人猜不透他此时正想着什么。
他的眼睛那样地冷,他的姿态那样地高傲,仿佛在结婚当天闹自杀、此时躺在床上的新娘子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
终于,等他好整以暇地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斗交给妹妹,才慢慢走近他的新娘子。他的目光如同猎人般,锐利地锁住床上人儿那张娇艳得不可方物的脸蛋。
看见那张脸蛋布满惊讶的神情,他仍然没有显现出丈夫该有的半点柔情,冷硬的表情足以把人给冻伤。
杜正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新娘。
杜家实在太有钱了,有钱到新娘身上的白纱礼服是全台湾绝无仅有。
杜家也实在太有名了,有名到婚礼席开百桌,结果结婚当天新娘子跟别人跑掉。
「你们全部都出去。」杜正让简单地命令着。他伸出手,食指轻轻画过新娘柔嫩的脸颊,感应到指下丝绒般的肌肤微微抖瑟。
低沉的嗓音,有着令人难以违抗的力量,所有的人缓缓退下,并且将门带上。房闾里,只剩下唐榛和杜天让眼对眼。
他们彼此的视线定凝在对方身上,周身有股诡异的气氛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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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榛的视线,先是由下往上移。
一双上好的皮鞋、黑色的西裤下藏着修长的腿,笔挺的白色衬衫包裹着结实胸膛,坚毅的下巴、薄而略带冷硬的嘴唇、傲气挺立的鼻梁,再往上看去,她掉入一双宛若深海、慑入魂魄的黑金之瞳。
唐榛的心不规则地狂跳着。是他!画里那个有着流金般眼睛的男子!
他的穿着、身影居然完全跟她的梦中人吻合,这真是她作过最美丽的梦!
但美丽的幻象,在男子开口的刹那瞬间破灭。
「这么盯着我,舍不得把视线移开?」修长的长指,令人脸红心跳地流连在她玫瑰般的面颊上。「怎么,把我当成是你无缘的初恋情人?」
倏地,狠狠掐住她的下颚,她的挣扎有如困兽之斗。
「我没有初恋情人。」她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她会不会生病了,要不然她的心跳怎么如此之快?
他的眼神还是那般锐利鸷猛,只是比画里的人少了股人性的温情。
「你想拿我当三岁小孩骗?」杜正让的表情冷漠中杂带着不屑,另一只手箝制她舞动的两手,将之压在她的头顶上。
「我不需要骗你。」唐榛尝试着解释。从他的语气探知,他很介意这件事。
也许,她把事情解释清楚,他就不会这么粗鲁地待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她……
「你不就是为了不得不嫁给我、又爱着那个下三滥,所以才想以死明志?哼!你想死,还得看我愿不愿意。告诉你,那个庄有恒的狗腿已经让我叫人给打断了。」阴森凛冽的男性气息喷腾在她脸上。
「你!」唐榛为之气结。
庄有恒是谁,她不认识,但他阴狠又目无国法的张狂,教她感到生气。
那双眼是那样地漂亮,她曾经那样为之深深着迷、不可自拔,现在她还是同样为之着迷……
哦,不行,他是恶质的大坏蛋,不只动用私刑,还这么粗鲁地对待她,她不能被他迷住!
「舍不得你的初恋情人?」杜正让掐着唐榛下巴的手分外使劲,巴不得捏碎她迷人的下巴。他还是同样冷冷冰冰,一副想杀人的模样。
「你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唐榛脱口而出。
她觉得这个梦很怪异,和她之前的梦比较起来,有点像电影断片,知道戏没演完,却猜不透底下的情节将如何演变。
「柯静亚,我有没有说过你真是很会勾引男人?你现在这副泼辣、装失忆的模样,比以前文文静静的你更能吸引我。」杜正让掐住她下巴的手,缓缓地移至她起伏不停的胸脯。
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完全听不懂?
她的心突然狂跳不已,有点接不住杜天让眼中炽烈的情愫。
「我要的女人,就一定会得到手。」杜正让俯下脸,嗅着她颈边的香气。
唐榛感到耳边一阵火烧似的燥热,她讨厌这陌生的反应。
男人的臂膀宛若钢铁般紧紧圈住她,她想要使出拳脚,但……不对!她穿的衣服不对,她跟他现在的肢体相黏也不对。
他的男性气息令她心惊,又暗暗如蛊催发出种种期待、慌乱、气愤、柔弱,还掺杂着一些不知名的怨怪和惶恐。
她一定着魔了!才会感觉自己的心蠢蠢欲动。
不对……他叫她柯静亚?她不叫柯静亚,她叫唐榛呀!
「我是……」唐榛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杜正让的大掌擒住她绝美的下巴,薄唇压盖下来,密密地压紧她的唇,趁着她张开的嘴,把长舌放进她嘴中……
第三章
那道石阶非常地长,非常地高陡。
梦中的唐榛一直走着,石阶似乎没有尽头,前方白蒙蒙的一片,她什么也看不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到这儿。
「唐榛小姐,我在这儿,你有没有看见?」有人唤着她的名字。
「你是谁,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唐榛又走了几个石阶,看见一名白须老翁。
她感觉自己很累,仿佛走了很久的路,并且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我是月老啊!我就说嘛,酒会误事,都是我不好,喝太多酒,才把你的姻缘线和杜正让的绑在一块儿。这事被玉皇大帝给知道,我肯定惨了!」白须老翁说道。
「那我现在是在……」一听见这话,原本颓靡不振的唐榛马上精神全来了。她正非常迷惑,她和杜正让的激情,那是真的吗?
「你已经穿越时空,来到一九七年的九份。并且你脑袋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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