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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温女朝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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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的大掌柜。」
「你好,我是公孙牧野。」依照过去的习惯,公孙牧野站起身,伸出手与郁以莘口中的大掌柜握手。
「你……好……」但这位大掌柜却只是愣愣地望着他的手,没有任何动作。
「那个……大掌柜,我今天能早些离开吗?」轻轻将手搭上公孙牧野悬在半空中的大掌,郁以莘站起身来,藉由这个动作化解他的尴尬。
她也许傻,也许反应慢,但可没笨到看不出公孙牧野脸上的僵硬与不解。
「可以,当然可以。」大掌柜连忙点头。
「谢谢,那我们就先走了。」轻轻放开公孙牧野的手,郁以莘欠了欠身后,便抬起头望着他,「公孙公子,我们走吧。」
「嗯。」
夜色,不知何时已悄悄降临,走在街道上,望着四周除了灯笼就是火把的景象,公孙牧野觉得自己真的快疯了。
「这儿最高的地方是哪里?」他终于按捺不住,询问跟在身后的郁以莘。
「最高的地方?」望着神色紧绷的公孙牧野,郁以莘有些担忧地应道,「东城牌楼吧……公子、公子,您上哪儿去啊?」
「东城牌楼!」一个人迳自向前走,公孙牧野头也不回地说着。
「我领您去……」拉住了公孙牧野的衣袖,郁以莘望着他有些孤单的背影,「还是让我领您去吧……」
当两人站上这个「最高的地方」后,公孙牧野真的傻住了。
因为他的眼前没有霓虹灯,没有高速公路,没有塞成一团的汽车,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山林,以及映照着一切的皎洁圆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里,真的不是他所熟知的任何地方,而他相信,这世上也没有人会真的这么大手笔,找一个无人岛、找一块大得望不见边际的空地,来建造这么一座根本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完成的古代城池……
难道,他真的回到了一千八百年前的「西京城」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只有在三流电影和小说里会出现的老梗,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是梦,就快点让他醒来吧,他不想再过着这种浑浑噩噩、无趣乏味的生活!
可惜他真切的明白,这不是梦,真的不是,因为他在这座古怪的「西京城」里,已整整待了三个半月!
三个半月后的今天,他不得不相信,由于一个他苦思至今依旧得不到答案的原由,他真的回到了这个与他所属时空相隔一千八百年的「西京城」。
太可笑了,真的太可笑了……
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服装设计师啊,回到这座在一千八百年前以「文韬武略」著称的西京城,他能干什么?
难道要设计「时装」给这些古人穿吗?
不干这个,他还会什么?
也许在他的时代,他是个呼风唤雨的顶尖设计师,可在这里,他不仅谁都不是,还沦落到成为一个连想劈柴都会弄伤手的男人……
这种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啊?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回去?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更哭不出来,所以公孙牧野能做的,就是日日待在屋内喝酒、发呆。
「公子,您在吗?」
就在公孙牧野像往常一样,望着屋内一角的酒瓶发愣时,他听到了郁以莘的声音。
哦,对了,他还忘了一点——
除了手无缚鸡之力、四体不动、五谷不分之外,他还是个靠女人养——靠一个小了他十岁的女孩养——才能活着的「吃软饭」的……
望着那扇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的房门,听着里头传来砸碎酒瓶的声音,郁以莘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又喝酒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成天一语不发地坐在房里喝酒、发呆,教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本以为在他复明之后,一切都会好转的,但事情的发展似乎不像当初她所预料的……
鼓起最大的勇气,郁以莘推开了房门,看着里面的一片黑暗、一片狼藉,以及一个孤独的身影。
「公子……」缓缓走近那个身影,郁以莘轻声说着,「我明白这里跟您生活的地方很不一样,也无法供给您像以往一样的舒适,但只要您放宽心,我相信您总有一天能回去的,在此之前,您就安心住下吧……」
尽管郁以莘说得诚恳,但是那个孤单的身影仍旧一动也不动。
郁以莘不以为忤,依旧柔声劝解着,「其实……西京城不仅四季分明、美景处处、生意盎然,外地人也很容易就可以在城里住下,像今天,就有十多个外地人到铺子里应征画师的工作呢……」
「你说什么?」
正当郁以莘忘情地讲述着西京城之好时,突然,一个粗嗄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我说的……什么部分?」愣了愣,郁以莘有些迟疑地问道,因为她当真不明白公孙牧野要问的是什么。
「画师的工作。」公孙牧野终于抬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郁以莘,「你们铺子里征什么画师?」
「哦。」总算明白公孙牧野问的是什么,郁以莘恍然大悟地娓娓道来,「所谓的画师,就是专门将铺里一些贵重的典当物描画成册,以便大伙儿备查。」
「有薪水吗?」静默了许久之后,公孙牧野将睑转向一侧,咬着牙问。
「薪水?」眼眸眨了眨,郁以莘思考了半天后,再度明白公孙牧野的问题,微笑道:「若公子您指的是薪饷,那自然是有的,还相当优渥呢,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人——」
「明天,」挥手打断了郁以莘的话,公孙牧野站起身来走向床榻躺下,「麻烦你出门前叫我。」
「公子,您的意思是……」望着公孙牧野侧躺的身影,郁以莘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要应征画师。」
第五章
四个月后。
望着靛蓝的天空、绿油油的田野,一身藏青色长袍的公孙牧野伸了个懒腰、深吸了一口气,细细体会着空气中的那股清新稻香。
这地方,没有他想像的无趣,这里的人,也比他想像的有意思多了。
或许是想开了、认命了、被逼急了,所以四个月前,公孙牧野完全没有选择地强迫自己开始「谋生」,说服自己像个普通外地人一样,在西京城里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反正他连自己怎么来的都不知道,更不可能会知道要如何回去了……
他当然明白,做个当铺的「画师」对他而」言是大材小用,但是他只会这个,也只能靠这个来换取自己不想再吃软饭的一点点尊严。
不过,也多亏这个破釜沉舟的决定,让他不得不敞开心胸跨出去,也让他终于领略到西京城的美与趣味。
这里,没有空气污染,没有烦人的交通问题,更没有那些令人作呕的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新鲜的空气,和善的人们,以及绝对适合作画的人、事、景、物……
是的,作画。
公孙牧野自小学画,也热爱绘画,但十八岁那年,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放弃绘画,烧毁一切的画作,忘却一切与作画相关的记忆,彻底投入服装设计的行列。
其实那是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男孩因父母意外去世,导致公司被亲人夺走的白烂故事。只不过可悲的是,这个故事中的男孩是他,夺走原应属于他的公司则是他的亲舅舅,而他,一直到了十八岁才明白其间暗藏的丑恶,也才会放弃最心爱的绘画,投身于服装设计的工作,期待有一天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实,经过他多年的努力,完成计画只差一步了,只是如今,在这一千八百年前的西京城中,那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了……
惋惜难免,无奈难免,不过,要不是有这样的因缘际会,他也不会发现,其实重拾画笔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困难,特别是画一些无生命的东西,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正因为当铺画师的工作并不重,所以他开始试着画其他的东西,画自己想画的东西,画天、画地、画山、画水,无所不画。
而当他真正落笔的那一刹那,他什么都忘了,也几乎想不起他的心有多久没有如此澄静……
也许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画来自娱自乐的画作竟得到西京城王公贵族的赏识,不仅争先恐后地用高价收购,还有人不惜砸下重金,只为等待他的下一幅作品……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能在如此美的地方,做着他这辈子最热爱、一度以为永远不可能从事的工作,这确实是他连作梦都想不到的……
而他更想不到的是,在这个美丽的地方,有着这么一个善良、温柔又绝美的女孩,以及她那群个个比美「超级名模」的朋友们……
「公孙公子。」
当公孙牧野让眼中盈满蓝天白云,回想着前尘往事时,突然,一个怯生生的轻柔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哦,你来了。」公孙牧野放下手中的画笔,回头望着那张红扑扑的绝色容颜,笑着问道:「怎么,今天库里又进新货了?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
「不,您别急。」见公孙牧野回过身打算收拾画具,郁以莘的脸更娇红了,连忙说道:「更何况,如今我们铺子也请不起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见到郁以莘不好意思的模样,不知为何,公孙牧野心里突地怦然一跳,但他只是以大笑掩饰心中的怪异感受,伸手揉乱她的长发,「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悬恩』打算解雇我了?」
「当然不是。」郁以莘连忙摇头,「因为今儿个是中秋,家里摆了酒,所以莘儿想来请问公子是否……」
是的,中秋节。
由于这几个月以来,公孙牧野已能自己「营生」,所以他自己买了一个离「莘居」不远的小杂院独自居住。
虽然他还是会不时的到「莘居」去串门子,可是她却无法像以前一样日日看到他,甚至还经常因彼此的工作时间不同而错身。
那种老是「错过」的感觉,让郁以莘觉得极不舒坦,所以今天她才会在房中来回踱步了两个时辰后,终于鼓起勇气,专程前来邀请他……
「今天是中秋节?」郁以莘的话让公孙牧野愣了愣,眼眸中流露出一股许久未曾出现的惆怅,「看我这日子过的……」
望着公孙牧野眼底的落寞,郁以莘的心微微一抽疼。
唉,她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啊?中秋节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公孙牧野虽然贵为「冥主」,可一定也有自己想见的人,但他的际遇却让他再无法实现那个小小的梦想,她竟忘了这点,还让他……
「如果公子另有——」
「走吧。」不让郁以莘将话说完,公孙牧野便以很快的速度收拾完画具,迳自向前走,「喝酒去。」
毕竟让一个小丫头因他而露出那股为难神色,可不是他这种成熟男人该做的事。
「好。」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郁以莘只能追上公孙牧野的脚步,与他一同往「莘居」走去。
「莘居」向来清幽,访客也不多,但是为了中秋佳节,府内的所有人还是隆重地布置了一下,让整个「莘居」看起来温暖又明亮。
望着摆在庭院中的几张大桌,望着围在桌旁的府里所有人口,望着众人大口喝酒、大碗吃饭,外加划酒拳、吟酒令的热闹情景,第一回在西京城过节的公孙牧野不仅觉得新鲜,还有一股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温暖……
「公孙公子,来来来,这是您的位子。」
「公孙公子,您今晚可要好好的喝,老张就不客气了,先干为敬!」
双眼复明后,认清现实在西京城待下的公孙牧野,脸上的笑容多了,人也温和了,亲眼见到他的转变,再加上明白自己家的姑娘对这位公子有着超乎一般的「注意」,因此本就以客为尊的「莘居」上上下下,自然而然对公孙牧野的态度也热络许多。
在众人的热情招呼下,公孙牧野头一次将恩怨情仇全抛到脑后,在皎洁的月光下,尽情的与大伙儿笑闹……
夜,愈来愈深,月,愈来愈朦胧,只是「莘居」依旧灯火通明,笑语处处。
带着一脸的酒意与笑意,公孙牧野醉倒在庭院旁的长椅上,眯眼远望着那群依然生龙活虎的「莘居」众人,喃喃自语:「看样子,我真是低估了一千八百年前这些古人的酒力啊……」
「冥主大人,我看您……今晚干脆就在莘居住下吧……」也已微醺的郁以莘,极其缓慢地走向一人独卧的公孙牧野。
「好啊。」望着郁以莘因不胜酒力而红扑扑的脸蛋,因醉酒而更为缓慢的步伐,还有那口齿不清的话语,公孙牧野招招手,眼含笑意地要她走近,「对了,你干嘛一直叫我冥主大人?」
「您本来就是……冥主大人啊……」坐在公孙牧野的头前,郁以莘傻傻地笑着。
「我?冥主大人?」公孙牧野哈哈大笑,手向上一伸,轻抚着她雪白滑嫩的小脸,「你这小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我……才没有胡思乱想……」缓缓地摇着头,郁以莘笑得更傻了,脸蛋也更红了,「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看到?」公孙牧野只当郁以莘喝醉了,因此像逗小猫似的逗着她,「你看到什么?看到我差牛头马面去勾人?还是看到我在翻判官簿?」
「都不是。」郁以莘先是瞪着眼严肃地说道,然后将热烫的小脸贴着他微有凉意的大掌,「我只看到冥主大人,以及冥主大人房里……的那个……孽镜。」
「看到我?以及我房里的孽镜?」
手掌下的小脸是那样柔嫩,公孙牧野突然回想起曾经的一夜,那夜,她也是如此的柔顺……他的浑身蓦地窜过一阵热流。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
她不过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孩,而在年纪上大她十岁、早已是个成熟男人的他,怎么可以对一个丫头产生这种念头?
「是啊,大大的、黑不溜丢的,里头经常有人影晃动,大人您手里也经常拿着一个小小的东西按啊按的……」完全没有发觉公孙牧野的异样,郁以莘傻呼呼地回答着。
听见她的话,公孙牧野的遐想瞬间消逝,他霍地坐了起来,紧握住她的肩膀。「你怎么看到的?」说这句话时,他的声音难得地颤抖起来,因为他简直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是啊,她怎么看到的?
他原以为她只是信口胡说,可是依照她的形容,她口中的「孽镜」似乎指的是他房里的电视。问题是,一千八百年前的她怎么能够看到他,以及他的电视?!
「大人……你捉得我……好痛……」公孙牧野突然的举动,以及紧握住她肩膀的力道,令郁以莘瑟缩了一下。
「啊,对不起。」这才察觉自己过于激动,公孙牧野连忙放开手,但他依然追问着,「你究竟是在哪里看到我,以及那个……孽镜?」
「在一面手镜里。」望着公孙牧野激动的神情,郁以莘的酒意霎时间褪去,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观察着他的反应。
「手镜?」果然,公孙牧野的反应更加激动了,几乎是对着她低吼,「什么手镜?」
「南城张大娘拿到『悬恩』的典当物!」被公孙牧野骇人的举止吓到几乎动弹不得,郁以莘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说出答案。
「那面手镜还在你手里吗?」
郁以莘点点头,「是的,莘儿还放在房里。」
「让我看看!」一听到那面手镜还在郁以莘房里,公孙牧野几乎兴奋得跳了起来,但望见她惊惶失措的小脸,他连忙又缓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可以让我看看那面手镜吗?」
「自然可以,只是公子为何……」她看得出公孙牧野此刻的激动,只是不太明白他为何如此。
「也许我看过那面手镜后,就可以明白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方法!」公孙牧野不假思索的回答,霎时便解开了郁以莘的疑惑。
「回去……」她像木头人似的定在原地,喃喃说道,「可以回去……」
原来,他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发现了可以回去的契机。原来,他一直还是想回去啊……
她还以为他已习惯了西京的一切,可原来……他还是想回去……
但这不是很自然吗?她有什么好讶异的?
不,她不是讶异,只是有些……惆怅……
「你知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距离我有一千八百年的过去,也许看到那面镜子,我会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我知道了,公子,请随我来。」甩开心头浓重的惆怅,郁以莘望着公孙牧野那双闪烁着生命力光芒的眸子,颤抖着嘴角轻轻说道,然后,静静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段路其实不远,但郁以莘却希望它永远走不完。
因为一想到公孙牧野即将要回到他的「冥界」,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刺了一样,好痛、好痛……
为什么痛?
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段路,终于还是走完了,走入房间后,郁以莘静静地将镜子递给一直难掩激动的公孙牧野。
拿着那面让郁以莘看到他的手镜,公孙牧野感觉自己的手竟有些抖颤。
他镇静住心神,就着月光仔细地望着镜子许久许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肌肉都僵硬了,快变成木头了。
可是,什么都没有。
就算公孙牧野几乎将镜子看破了,却什么也没有看见,除了他自己……
「为什么看不见任何东西?」终于,公孙牧野再也忍不住地拿着镜子咆哮起来,「为什么?!」
「公子……」望着他额上青筋不断地跳动,郁以莘的唇瓣开了又合,「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是在这面手镜里……看到您的……」
「我没有说你说谎,我只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由云端降到谷底的心情,公孙牧野烦躁地拿着镜子在房中踱步。
天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除了郁闷与烦躁外,他真的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
毕竟,他曾经离他的世界那样近,可如今,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如果从来不曾知道这面手镜的存在,他也许会在西京城静静地生活下去,直到死去的那一天,可是今天他知道了,一当知道自己有可能了解为何来到西京,更有可能得到返回原来世界的机会,他的心就整个乱了,乱了……
「公子……」望着公孙牧野魂不守舍、激动难平的焦躁模样,郁以莘喃喃地说着,声音细不可闻,「您真的那么想回去吗……」
「我要回去,」但公孙牧野却听到了,还大声地回答她的问题,「我当然要回去!」
「是吗……」公孙牧野的回答,几乎打碎了郁以莘的心,她努力地漾开一个微笑,「那也许……您真的该回去了……」
「回去?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回去啊?」她的话,让公孙牧野原本就烦乱的心更乱了,他将手镜递上前去大叫着,「告诉我怎么让这个鬼东西出现你看到的东西?」
「我……」公孙牧野的怒吼,让郁以莘的眼前涌起一片黑雾。
她知道他是有脾气的,可自从他复明之后,他再不曾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过她……
她知道他发起脾气来是很吓人的,可自从他成为「悬恩」的画师那一天起,他的脸上除了浅浅的笑容外,还是浅浅的笑容……
她可以理解他想回去的心情,可是直到今天,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的急切与渴望……
似乎,西京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个他乡,永远也不会是归处……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前的黑雾终于散去之后,郁以莘将手缓缓地伸向那面被公孙牧野握住的手镜,「公子,如果真有可能,莘儿也希望……您……可以回到……您想回去的地方……」
话在口中还没结束,可就在她的指尖碰到手镜时,她的身子却像遭到雷极似地震住了!
「呃……」
「你怎么了?」瞧见郁以莘脸色苍白,口中还发出低吟,公孙牧野心中一惊,连忙握住她的手,但霎时间,他也发出了一声低吟,「唔……」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郁以莘只觉得自己被卷入极强的漩涡中,四周除了黑暗之外,还是黑暗,尽管如此,她依然感觉得出,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握着她!
那股莫名的力量,不断地将她扯入更黑暗的中心,直到她完全失去意识后,依然没有停歇……
究竟昏迷了多久,郁以莘完全没有概念。
当她的耳中不断地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令她怎么睡都睡不安稳时,她才轻吟了一声,幽幽醒转。
「你醒了。」
当她颤动着睫毛,缓缓睁开双眼时,听到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
「这……」映在她眼前的那张脸,也是同样的熟悉却又陌生,「这里是……」
「这里是我住的地方。」微笑地望着郁以莘,公孙牧野柔声说道。
「您的地方?」他的话让郁以莘恍惚了半晌,「我……我们……」
「是的,我回来了。」
望着那张再不会因为不善使刀刮须而布满细小伤口的俊颜,发觉那头松松绑在脑后的乌黑长发已不复见,感受着身上身下柔软似羽的被褥,郁以莘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虚幻感。
但她脑中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告诉她——这里不是西京,他如愿了。
是的,他如愿了,回来了,而她呢?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尽管心中千回百转、不得其解,但望着公孙牧野欣喜欲狂的眸子,郁以莘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胸臆间满是浓得化不开的忧伤。
因为她再一次明白,原来他的心一直都在这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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