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蠢,但我很幸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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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桌子旁，低着头，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对楚帅说她很累，回去休息一下，然后起身朝宿舍走去。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从她此时走路的姿势样子中，我似乎感觉到了一些自卑和失落。

　　　　奇怪……刚才方琴没有说什么很特别的话啊，那到底是哪句话让秒秒情绪低落的呢？……

　　　　不过，真是很奇怪，上次见到方琴，虽然觉得漂亮，但总觉得还是不如秒秒，可这次……

　　　　秒秒的美丽似乎黯淡了很多。

　　　　奇怪……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20）

　　　　宿舍楼下，有个看门的老头，带着老婆，住在一楼的值班室里。我们叫老头大叔，叫老奶奶阿姨。大叔和阿姨把值班室的窗口当作营业台，卖起了食品和日用品，还包煮面泡面。总有些学生生活作风懒惰，偶尔晚上打完球或洗完澡，懒得去食堂打饭，于是就在大叔那里煮上一包康师傅方便面，加个蛋，加点青菜，再加点火腿肠，也就三块钱，倒也丰盛，更胜食堂的大锅饭菜。其实，不用花三块钱，只要两块钱，买包面，加个蛋，趁阿姨在的时候去煮面，阿姨会自动再给你加上一点青菜。这个是我们几个琢磨出来的。没办法，一个星期要在阿姨那里吃七顿啊。

　　　　那时候宿舍没有电视，整个宿舍楼就大叔的值班室有台27寸的老式彩色电视机。每当有球赛的时候，阿姨的生意特别好。几十号人挤得宿舍大门口水泄不通，打着赤膊，吸着方便面，围在值班室窗口看电视。

　　　　今天晚上是亚洲男子篮球锦标赛，酷爱篮球的楚帅和大祥早早地就到楼下去挤去了。高手突然心血来潮要打星际，拖着表哥出去找游戏厅去了。剩下我和胖子在寝室大眼瞪小眼。

　　　　我在寝室东收拾一下，西打扫一下，无所事事。于是我问胖子：“胖子，好无聊啊，我们干什么呢？”胖子想了想说：“好办！你跟着我做就是了。”于是我放下手中的活，期待地看着胖子。

　　　　胖子把外衣一脱，打了个赤膊。我也跟着把外衣一脱，打了个赤膊。

　　　　胖子往床上一倒，然后拖过被子盖在身上。我也往床上一倒，然后拖过被子一盖。

　　　　等了半天，没见下文，于是我问胖子：“然后呢？”

　　　　胖子回答：“呼噜……呼噜……”

　　　　我这才明白过来，并用了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欲哭无泪。

　　　　躺在床上，想东想西，心里总不安宁。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方琴那天对秒秒的那一幕。高手说，方琴的确很厉害，那天的那种自信的气势优雅的风度，完全压倒了秒秒。而之后果然校电视台的支持率排行榜上，方琴第一次以极大的优势领先秒秒，排在了首位。无数的学生都转向支持方琴。男生视之为冷艳尊贵的偶像，女生视之为独立自强的精神领袖。一时间，方琴的美丽和自信，成为校园最美的风景。

　　　　而秒秒，却黯然了不少。她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我们宿舍玩了。事实上，她舍友说她甚至是好几天没出过宿舍了。看来，楚帅说的是对的，方琴的表演，已经打击到了秒秒的自信心了。

　　　　我又想起那天宿舍里讨论的话题：女人真的自信才美丽吗？

　　　　电视上，书上，都是这么说的：自信能让女人变得美丽。连这次形象设计大赛的宣传主题上也是这么说的：女孩子们，快来报名参加吧，能在台上展示自信的你，已经是最美丽的了！

　　　　可是，真的是自信让女孩子美丽的吗？隔壁班的芳芳，整天穿着低胸衣超短裙，染着头发打着口红，自以为是张曼玉第二，可男生看见她就像看见了鬼一样，腿长的马上就溜，腿短的就当场被吓晕。而我们班的小征，胖胖的，长得很平凡，衣服也穿得很朴素，但人性格温和有礼，从来不会与别人攀比美丽，看起来却觉得还是蛮舒服的。

　　　　当然，还有瑶……

　　　　甜甜的笑容，清纯的面容，半嗔半笑的表情。在她心里，似乎永远没有漂亮不漂亮的概念，可在我眼里，却是一举一动都那么可爱，那么诱人。

　　　　可现在，她仿佛已经在我的生命之中消失掉了一样，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

　　　　“烦烦烦！！！”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怔怔地看着窗外那如墨玉一般的夜空，看了很久，很久。

　　　　楼下传来了欢呼声，不用想都知道是中国队打出了小高潮。

　　　　终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对自己说：“阿痴，去看看球赛吧。”

　　　　走到一楼值班室，被人群把路堵得死死的。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挤了进去。却看见楚帅和大祥正在人群的最外层伸长了脖子往里看。我拍了拍大祥的肩膀：“你们不是那么早就来这里抢位置的吗？”大祥沮丧着说：“可这些家伙，是早上的那一批，到现在还没走呢。”正说着，人群又一阵欢呼，我凑个脑袋过去，正好看见电视上我们三大中锋之一的高个姚明给了韩国队一个盖帽。

　　　　“姚明这小子还有几下子。”人群中有人发言。“不不不，他还嫩了点，你看王治郅刚才那个球投得多漂亮。”“姚明不行！就仗着个高打球而已。”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听着觉得有点好笑，也插了几句嘴：“可别小看姚明啊，以后绝对是NBA的巨星球员！”旁边马上有人回话了：“这位兄弟，拜托不要白日打瞌睡做梦好不好——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姚明虽然在国内厉害，可如果要他去NBA，也只能是跳梁小丑——不好意思，这么个头该是大丑——不行的！”我很是气愤：“怎么能这么说他，难道你们没看见他和奥尼尔对决的风采吗？”人群中发出了一阵笑声：“哈哈，这白痴说话不负责任！”“肯定刚才没睡醒！”“不懂球就别在这里嚷嚷了”“出去找女生玩去吧！”

　　　　于是，几只脚伸了出来，把我踢出了人群。

　　　　“真是鼠目寸光！”我心里骂了一句，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故事是过几年后的我写下来的吗？

　　　　我看了看熙攘的人群，对自己说：“阿痴，出去走走吧。”

　　　　夜晚的校园总觉得似乎更加美丽。没有白天的嘈杂和紧张，每个人都慢慢地走在林荫道的路灯下面，显得格外清闲。我十分喜欢学校教学楼旁的路灯，灯是埋在柱子顶上的，灯光向上，如翅膀一样的两叶白色石屏连接在柱子顶部，把灯光折射下来，去掉了刺眼，只留下了一片柔和宁静。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我们的专业画室旁。

　　　　画室窗子里透射出了灯光，里面有人！

　　　　这么晚谁在里面呢？我一边悄悄地走到窗口，一边回忆着与秒秒的第一次相遇的情景。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来到画室，却遇见了让我们所有人都震惊的秒秒。那时的秒秒，真的是美的让人窒息。

　　　　我趴在窗台上，探起头，朝里面看去，一个美丽而熟悉的背影跃入了我的眼帘。

　　　　“还真是她。”我的心突然静了下来，转身朝画室门口走去，并对自己说：“阿痴，去和秒秒聊聊吧。”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21）

　　　　“提问！”我倚靠在门口，突然叫了一句。

　　　　秒秒被惊了一下，回过头来，看见了我，脸上浮起了笑容。“回答。”她笑着应着。

　　　　“请问这位秒秒同学，今天有没有刮风呢？”我轻轻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看着这张自然简单的笑脸，心里觉得十分宁静。

　　　　“今天没刮风……好像刮了一点南风哦。”秒秒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那今天的南风有几级呢？”我笑着，继续问。

　　　　“一点点的空气流动而已！哪有什么几级啊！”

　　　　“但今天风应该很大哦，连人都可以吹得动。”

　　　　“你这家伙，怎么开始学政客说话了，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啊？”她嗔怒着。

　　　　我笑了：“我只想知道，今天刮的什么风，居然把秒秒给吹到这里来了呢？”

　　　　于是，秒秒“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一颤一颤的。她握起纤手，伸出纤纤食指，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微微笑着说：“你啊，几天不见，好像变聪明了许多哦，是不是刚才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呢？”肌肤相触，我感觉到了滑嫩、柔软、温暖、芳香，原本平静的心，突然激荡起来。

　　　　“晚上我们煮的方便面！”我大声地解释，“康师傅方便面！”

　　　　她突然表情严肃起来，不满意地说：“吃方便面？这种快餐没有营养，又有防腐剂，对身体可不好。我跟你说，这种东西只可以偶尔吃一两次改改口味，不可以经常吃哦。”

　　　　听了这话，我内疚极了，沉痛地对秒秒说：“真对不起，秒秒，你说得太迟了。我们整个寝室，已经吃了一个多月的方便面了。”

　　　　她听了，面对窗子，耸着秀肩，对着夜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仁慈的主啊，你听到没有？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还是麻烦您亲自下来，打救打救他们吧！”

　　　　我捧着肚子呵呵的笑了。她又嘟着嘴，不说话，走到教室的黑板前面，拿起粉笔，画了起来。我好奇地走过去，想看看她画了些什么，却发现，秒秒突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黑板上的日光灯斜斜地照着，映着黑板前漂浮的粉笔尘，仿佛撒下了细细的雪霜。窗外吹进来一丝丝凉风，抚弄着秒秒的秀发。秒秒斜着身子，轻轻握着粉笔，在黑板上随意自然的挥动着，动作如同跳舞一样，非常好看。突然觉得，就算是舞蹈组的组长方琴，也未必能够舞出如此优美的动作。于是我呆呆地看着她的动作，不禁痴了。

　　　　秒秒画的是几只动物，还在旁边画了个圈，注释着：“动物园”。我左看右看看不明白，实在忍不住了，便问：“这是什么意思啊？”她笑着看着我，说：“给你们寝室画肖像啊！”“啊？”我张开口半天合不拢。她指着黑板，一个个的介绍：“你看看像不像。阿祥是条懒牛，小楚子是只懒猫，表哥是只懒狗，胖子是头懒驴，高手是只懒猴子……”我脑袋中立刻想起了壮如牛的大祥从不洗澡，风度翩翩如猫的楚帅从不洗衣，爱玩的表哥很少刷牙，大块头的胖子一天到晚磨嘴巴，聪明能干的高手其他毛病没有，就是上完厕所不洗手。于是我哈哈大笑：“呵呵，还真像！”最后我问：“那么……我呢？”秒秒抿着嘴，指了指黑板上的猪八戒，笑着说：“你啊，最糟糕，完全就是一只又懒又笨的大肥猪！”

　　　　我很是尴尬地骚着脑袋，看着黑板笑了半天，最后清了清嗓子，扮出一副老师的样子，丢了一句话：“啊，秒秒同学，画得不错，看来进步很大嘛！”

　　　　我们就这样聊了很久，聊得十分开心，聊得没有半点烦恼。

　　　　后来，我问：“说真的，你好像很久没有来这里画画了，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呢？”

　　　　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最后，她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说：“阿智，我想放弃参加比赛。”

　　　　我大吃一惊：“为什么？”

　　　　她又低下了头：“我这几天想来想去，觉得我在这次比赛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了。其实，这只是一次娱乐性的比赛而已。虽然说是大学生青春综合素质的竞赛，可实际上就是选美嘛，我觉得还是学习要紧，没必要跟别人争芳斗艳的去比漂亮。”她朝画室努了努嘴，“你看，为了这场比赛，我连画画都丢在一边了，完全错误啊！”

　　　　我瘫倒在地上，口里念着：“完了，你如果退出，琳姐肯定要把我给杀了。”

　　　　秒秒跟着蹲了下来，看着我几乎贴在地上的脸说：“阿智，好阿智，你就帮我去和琳姐说一说吧！”

　　　　我躺在地上，蜷缩着身子，无奈地问：“秒秒，你是不是害怕方琴学姐呢？”

　　　　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黑板，缓缓地说：“琴姐的确很优秀，我知道自己不如她。”

　　　　方琴那又冷又傲的样子，又浮现在我脑海里，的确，她聪明美丽，拥有着令人仰视的气质，几乎完美无暇。

　　　　我叹了口气，爬了起来，说：“说就说，大不了一死嘛。”

　　　　秒秒看了看时间，说：“阿智，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于是，我们熄灯关门，走出教室，一齐走进了浓浓的夜色里。

　　　　我们边走边聊，聊得很琐碎。聊各自初高中发生的故事，聊现在学校的趣闻，聊身边某某人的特点，聊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

　　　　校园的灯光真的很美，草坪周围的路灯，连在一起，像一串珍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而生活中的这些点点滴滴，连在一起，却像一串肉丸，散发着青春的味道。

　　　　灯光下，我把秒秒送到了女生宿舍前面。

　　　　秒秒笑着对我说：“记得哦，从明天开始，不准再吃方便面了哦！”我点了点头，然后说：“提问！”

　　　　秒秒一愣，然后笑了：“你还有什么花样啊？”她清了清嗓子：“回答。”

　　　　我看着她的脸，说：“秒秒，刚才你在黑板上画画的时候，真的好漂亮。你挥手的姿势，特别好看。真的，比方琴的舞蹈还好看。”我顿了顿，继续说：“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秒秒怔了。

　　　　我又搔了搔脑袋，叹着气说：“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吗？那我就懒得研究了，明天我帮你去和琳姐说吧。”

　　　　和秒秒分别后，我一个人朝寝室走去。夜风吹来，我还打了个寒颤。心里想：寝室里还有半箱方便面，既然秒秒规定我们从明天开始不准吃方便面，那今天晚上只有号召兄弟们一起把剩下的方便面当夜宵吃掉了。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都是你的错！”

　　　　我们宿舍是个革命的宿舍。我们宿舍每个人都有极高的政治觉悟，我们本着以阶级斗争为纲，不惜一切代价打击反人民反宿舍的反动破坏分子，对他们给予长时间地无情打击，正如某位伟人所说：“你烧水我掀盖，你睡觉我唱麦，你请客我抢菜，宁可自己不吃饭，也要耗到你变态。”。

　　　　这位伟人我们称他胖子。

　　　　而此时，我们宿舍正在开一个有室以来最重大的批斗会。大会主持是秉公执法的高手同志，红卫兵有热血青年的表哥同志和胖子同志，控诉者是仇深似海的楚帅同志，执法行刑的是手段刚硬的大祥同志。而他们要审判的阶级敌人，就是我阿智分子。

　　　　“事到如今，都是你的错！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还是快给我老实交待！”高手怒喝着，看那样子，让我想起了什么叫“横眉冷对千夫指”。

　　　　“我冤枉啊！”我扑到高手身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大声哭诉，却被大祥一脚踢到了墙角。

　　　　“要不是你背叛组织去认识那个冷美人，怎么会引起各大阵营的交锋呢？要不是你引起了交锋，秒秒怎么会和冷美人正面战斗呢？要不是你引起了战斗，秒秒怎么会于激战中受伤呢？”楚帅越说越激动，“可怜我们的精神领袖秒秒同志，为了革命与敌人英勇搏斗，却就这样因伤过重，不幸牺牲……”说得喉咙哽咽，不堪继续，于是大家眼泪夺眶而出。

　　　　高手一边流着鼻涕一边说：“但是秒秒同志的精神将永远激励我们，照耀我们，带领我们前进！我们将永远怀念秒秒同志，并牢记她为革命所做出的一切！”

　　　　表哥和胖子擦了擦眼泪，突然举起手挥舞，口中高叫：“秒秒万岁！秒秒万岁！”

　　　　大祥终于忍无可忍，说：“我们不能再沉默了，我们要消灭一切反革命分子！”于是他们几个慢慢向我走过来，用狼看绵羊的眼神斜视着我，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我惊惶地后退着，心想，还是赶快自行了断找个痛快吧，不过手中没有壳子枪，也没有军刀，看来只能撞墙了……

　　　　于是我一转身，脑袋往后撞去，原来却觉得脑袋碰到的地方软软的，然后听见“啊”的一声，原来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抬头一看，原来是秒秒的室友阿云。她揉着被我撞疼了的地方，口里埋怨着：“你们在干什么啊！”于是我们立刻结束了表演，围了上来，大家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水，让我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俯首甘为女儿牛”。

　　　　阿云给我们带来了秒秒的一份请求退出比赛的申请，要我转交给学生会主席丁琳姐。申请上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学业紧张，已经挤不出足够的时间来准备比赛，与其懈怠地参加比赛，不如退出，以保证比赛的高质量高水准。因为自己是半途退出，觉得不好意思面对琳姐，所以请阿智转交申请。

　　　　我们问阿云秒秒在干什么，阿云摇了摇头说：“一直在洗衣服。”“洗衣服？”我们异口同声地问道。“是啊，这是秒秒的一个习惯，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去水房洗衣服。这几天她已经把所有的衣服都洗了一遍了，现在只好洗刚晒干的衣服了。”我们互相望了望，眼中透露复杂的表情。我当然可以看得出来，大家心里肯定都在想着同一件事：早知道就把我们存的几桶衣服拿到她们宿舍去了。

　　　　送走了阿云，大家沉默了许久。最后胖子发言打破了沉默：“看来秒秒这次真的是灰心了。”

　　　　“是啊，她申请中写到因为觉得对不起琳姐，所以请阿智转交；而申请送给阿智，却又是由阿云转交的。”高手感慨万千。我不太明白，马上问：“那能说明什么呢？”大家互相看了看，一起叹道：“说明秒秒也觉得对不起咱们啊！”

　　　　“那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我问。

　　　　高手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你去帮她交申请咯！”我搔了搔头，觉得也只能如此，便对大家说：“现在琳姐应该在学生会指挥排练，我现在就去跟她说吧。”拿起那封申请就准备往外走。

　　　　“等等！”高手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把我叫住了，“刚才阿云被你撞了一下是吧？”我点了点头：“是啊！”

　　　　“我记得阿云还揉了揉被你撞到的地方，她揉的是哪里？”大祥问。

　　　　表哥冷冷地丢了一句：“她揉的是胸口。”

　　　　大家一起看着我，我也似乎记起来了，她揉的的确是胸口，也就是说，我撞到的地方是……

　　　　大祥摇了摇头，对大家说：“我们该进行下一轮批斗大会了……”于是大家再次用狼看绵羊的眼神看着我……

　　　　我终于抵不过心中的恐惧，奋力地一头往门上撞去，却把门撞得翻倒在地，于是我夺框而逃。

　　　　（画外音：楚帅看着撞坏的门，叹了口气，对大家说：“难道这小子脑袋里真的是坨铁？”）

　　　　我走进了学校大会堂，来到了舞台上。

　　　　因为过几天大赛就要正式开始，所以这些天学生会的同学们都特别忙，整天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忙碌着，负责灯光的，负责道具的，负责服装的，统统在这里紧张的准备着。要参加演出的男生女生们也在抓紧最后的时间排练着。毕竟这次是校学生会办过的最大型的演出活动，还有各个电视台来作节目，的确是不容忽视的。

　　　　我眼睛到处搜索着琳姐的影子，终于在舞台上一群挑选标语和传单的人堆中看见了那熟悉的水桶身形。我凑了过去，想挤到琳姐身边，可惜旁边的人太多，根本插不过去。于是我只好向琳姐大声呼喊：“琳姐！”

　　　　舞台上太吵了，她又太忙了，不停地和身边的人交谈着，并挑选出标语传单指指点点，根本没有听见我喊她。于是我又加大了声音，喊了一遍：“琳姐！”

　　　　这次她终于听见了我的呼喊，抬起头来，看见了人群外的我，于是对我做了个过来的手势。我努力地往人群中钻了几次，再次放弃了去她身边的想法。于是我对她说：“琳姐，我找你有点事。”听见我的话后她低下头继续工作，并对我大声说：“你有什么事找我？”我说：“琳姐，你过来一下吧。”她很是生气，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说：“你啊，就没看见我现在很忙吗？”我为难地说：“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过来一下吧。”

　　　　琳姐似乎非常生气；“现在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手头的工作！你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看了看左右，心里有点嘀咕，于是我问：“这……我就在这里说？”她点了点头，肯定地说：“你大声地说！”于是我把手扩在嘴边，大声地喊着：

　　　　“琳姐，秒秒要求退出比赛！”

　　　　“秒秒要求退出比赛！”这句话从我口中出来后，整个会堂突然安静下来了。大家全部用不可思议地目光看着我。我左看右看，心里害怕起来。

　　　　琳姐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马上扔下手中的工作，把人群散开，朝我走了过来。

　　　　“你快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琳姐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把手中的申请给了她，并简单的陈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因。琳姐看完申请后，抬头看着我。我突然入如冰窖，心里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因为这眼神实在太熟悉了，正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狼看绵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