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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 作者:玉宇清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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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门打开,谢小珊一脸惊讶地站在面前,看了看我,又探头看了看坐在房间里的刘柯寒,问:“朝南,刘姐姐,你们真的要离了?”像搞新闻发布会,下面突然闹腾起来,台上讲话的人拿手压一压以示安静。我就朝谢小珊做了这个个动作,还不为人知地回头偷看了刘柯寒一眼,说:“不要大惊小怪,老百姓离婚,上不了报纸娱乐版。”
我并没有把门完全打开,而且站的位置刚好把开着的那部分空间挡住,用意非常明显,那就是告诉谢小谢这个时候不便打扰,可她仍穷追不舍:“那你们的孩子怎么办?”我不禁有点儿烦了,说:“小珊,我们会商量好的,你先过去休息吧。”
谢小珊总算悻悻而去。退敌成功,心里头却也没什么爽的。我重新把门关上,刘柯寒说:“朝南,就这样定了吧,明天去办手续。”我紧了紧唇,说好吧,就明天了,但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帮忙。虽然还是夫妻,但协议都写了,所以我说话相当客气。
“什么事,你说,我能帮的一定尽力!”刘柯寒也够义气,把话说得坚定,在我面前树立了一下良家妇女的崇高形象。我说:“就是我爸那边,万一他打电话给你了,希望你能骗骗他。”刘柯寒点了点头,面争肃静,说:“嗯。这个我知道。不过真的对不起,我上次不该那么急地把怀孩子的事告诉爸爸的!”我很自然地说了谢谢和没关系。
妈的,心里还真难以接受。老夫老妻的,啥就搞得这么客气了?陌生,实在陌生,陌生得两个人快要叫不出对方的名字。其实在这个时候,我有点伤感,之所以没表现出来,是因为在拿憋尿那劲儿在憋着。其实我很想抱抱她,用脸贴着她的脸,叫声老婆。(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8)

最后一夜,我们没再同床共枕。我把刘柯寒支到谢小珊那边睡去了,我对她说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她没有反对,或许在她想来,两个人马上就要一刀两断,再往同一个被窝里钻,怎么都像偷情,或者说像敌我双方不小心逃命到相同的窑洞,背靠背,却又按兵不动。这种感觉准让人翻个身做个梦都叫痛。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其实是我根本就没睡着。我到厨房把面条做好,谢小珊和刘柯寒都已经起来了,洗漱完毕就坐在客厅里等。面条分三碗装起来,她们每个我还给煎了个荷包蛋。第一碗端出去,给谢小珊,再折回来端第二碗,我的手就有些颤抖了。
很没出息地,我哭了。迅速把脸别过去,可已经来不及,有一两滴泪,落在了那碗面里,落在了那个黄得可爱圆得可爱的荷包蛋上面。有点情不自禁,我在心里十分矫情地叫了声老婆。然后是费了很大功无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三个人坐在一起,低头把面吃完,谁都没说一句话。最后刘柯寒把碗收进厨房,过了好一会还没出来,我进去看,她正在洗碗。我说:“柯寒,先不洗吧,我回来自己洗就是了。”“没关系,一下就好!”她没有转头看我,声音也有点低沉。
好像是9点多才从家里出发的吧,下楼的时候刘柯寒不知觉就把我的手牵住了。我一愣,停下脚步,看着她,她也看着我。然后她挺艰难地笑了笑,说:“怎么啦?不行?现在我还是你老婆不是吗?”我无语,但没把手挣脱。我记得的,她以前就说过,去离婚的路上,要牵住我的手。
我觉得生活还挺会跟我开玩笑的。结婚那天像鬼子进村,等到离婚,倒轰轰烈烈起来,不过这种轰轰烈烈更像是大难临头。自恋点说,我跟刘柯寒是轰动了整个长沙城的,如果想不被人挑出毛病,可以这样表达:我们离婚那天,整个长沙城都轰动了。
别以为我说梦话,这可是千真万确的。我们手拉着手,站在站牌下等车,不一会整个长沙城上空就响起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很熟悉,可我一时总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比较能肯定的是,这种声音很恐怖。我有点儿慌乱,感觉耳膜快要震破。还不知道有没有女孩在这天处女膜受损。刘柯寒倒是镇定,若无其事地伸着脖子看有车过来没有。
我在心里嘀咕,妈的,我朝南离婚也不要搞得这么惊天动地吧。当这种奇怪而且恐怖的声音持续不停时,我终于忍不住问刘柯寒:“柯寒,这到底怎么啦?跟要打战了似的!”她看着我笑两下,说:“你没看电视?今天长沙进行什么防空预演吧,要半小时呢!”
在今天办手续是我定的,我也太会选日子了吧?我低头苦笑,觉得一切极具讽刺意味,还真当是杀日本鬼子?我说柯寒,我们日子选得好啊,这么隆重!我没理会我,但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战斗片,经常有这样的场景:在一场空袭中,炸弹拉稀似的往下扔,地上的老百姓慌不择路地跑。有母亲牵着小孩子,有情侣牵着情侣。就像现在,刘柯寒牵着我。可是,抓得再紧,终究要粉身碎骨。心手相牵,最后,只剩下灰飞烟灭!
车终于开过来了,人挤得满满的。上车的时候,刘柯寒走在前面,但依然没把手放开,甚至在投币时,我看见她都是一只手很别扭地在口袋里乱摸。其实在她乱摸的同时,我也在用空着的那只手在自己口袋里乱摸。我想要是我先把硬币摸出来,我会递上前,说:“柯寒,我这有呢!”遗憾的是,她比我先摸着。本来我可以先摸着的,可刚好那会我大腿有点痒,胡乱搔了两下子就落后了。
在车上我们几乎是拥抱着的,因为人太多,给我们的空间就那么点,不那么紧贴着实在没法站。到后来我干脆就半包围地把刘柯寒抱住了。我那没被她牵住的那只手绕在她腰际,紧紧的,不过一点揩油的心都没有。
要是在以前,我会凑近她耳畔,说:“柯寒,好粗壮的水桶啊!”然而现在,已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自始至终,我们没再说话。如果沉默是金可以兑现,那么这么一路下来,我们早发了,因为我们一直在沉默。
我的手被刘柯寒捏得生痛,估计整点配料都可以直接上桌当红烧猪脚。到了民政局,站在台前等工作人员办证时,她都还没有松开,反正越抓越紧。我真恨不得对她说,你要是喜欢就咬一口好了,红烧的,免费,不过我出门前上厕所好像是没洗手的。
一切办妥,工作人员送瘟神似的把两本离婚证扔在台面上。我们的手,就是在这个时候松开的。刘柯寒拿了一本,我拿了一本,像小的时候从老师手里抢作业本。在她的手缓缓离开我的手时,我是那么真切地产生了种跌落的感觉,像吊在悬崖上,手从一个救命的树枝上滑开,然后就是下坠,无休止的下坠,深不触底。
走出办证大厅,防空预演已经歇菜。也像平常一样,路上车来车往,行人高谈阔论,或许是因为高度喧哗过多,我觉得这个城市很安静似的。刘柯寒说:“朝南,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我深深的换了口气,故作轻松说:“好啊,你打个车吧,我想走回去。”
刘柯寒上的士之前还深情地望了我几眼,像当年董存瑞同志望着炸药包,方志敏望着乡亲们。我扬了扬手,像儿时在家里帮母亲赶不听话的猪。她把头一扭,好像狠了很大的心似的,进车,关门。为了办手续,她请了半天假,还得赶单位去上班。
我有点像是疯了,因为我始终在笑,惹得路上很多人当我是神经病。给一个知道我有过婚姻的朋友打电话,说,我离了。朋友属于把小日子过得超幸福的那种,没安慰我,只是说:“好事,改天我给你介绍个饱满的!”我说怎么个饱满法啊?朋友开玩笑:“躺下去,肚子绝对比胸高的那种!”靠,当我找奶牛?想想不对,牛的奶是长在肚子上的。
本是玩笑,却引爆了所有的感伤,智商急剧下降,导致反应迟钝。这马路的时候,因为步子有点凌乱,我被夹在了车流中,进退维谷。我知道自己不会轻易被淹没,却总感觉正在被淹没。两旁的车呼啸而过,似乎没人注意到我的存在。
肚子比胸高!哈哈。一次次地想,我就一次次地傻笑。我想要是我跟刘柯寒能幸福地过下去,她怀着孩子,孩子一天天长大,是不是总有一天,她微笑着在我身边躺下,肚子就比胸高了?
可是,我再也不能摸着她的大肚皮,逗她说:“老婆,你的肚肚终于比你胸强悍了!”是的,这一天,我的强悍的老婆这就样去了,带着尚未彻底强悍起来的肚皮,肚皮里面包着我的种子。留我在车流中,突然忘了回家的路……(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19)

傍晚突然下起了雨,很大的一场雨,不知道上帝他老人家是吃喝多了啤酒还是憋了太长时间。可它又没什么尿德,酣畅淋漓之时自己不抖倒是要让人类替它抖。不过小的时候我也挺蠢,最无聊不过跟别的男生尿尿比射程,那认真劲,真有点拿射程当前程在拼。
上了一下午班,也没什么事做,一直在给高洁发短信息。这个时候,她好像是我惟一可以诉苦的亲人。在这个城市,我没有太多足以交心的朋友,而爸爸那头,我得紧紧瞒着。其实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活得挺不人道,挺堵!感觉就是哈喷嚏不能随便打,连放屁都找不到当儿。
我跟高洁的短信往来好像有点儿牛头不对马嘴,具体谁是牛头谁是马嘴也不太说得出来,反正就是觉得对不上号,跟平板女人买了个超大号奶罩似的,怎么着都像在唱空城计。其实用心如此,似乎也可以说是苦肉计了,可没实在没肉啊!
我跟高说我刚刚结束的婚姻带给我的阵痛,她就跟我说她与“内八字”刘键的分手留下来的苦楚。就好像她叫苦连天地说胸太平,我却老抱怨大号罩难卖,有点互喂黄连的意思。我们似乎在分别展示足够的理由和借口用来同病相怜。像两只过冬的兔子,都喊冷,于是想着依偎。
走出单位之前,我在窗前站了许久,看着如注的雨水,奢望什么时候能停下来,甚至只是能小点儿都可以。可等了可十来分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雨会停或会小。估计上帝是在边尿边喝,最后还悠然自得地睡上了懒觉。我硬着头皮,下楼,一头就扎进雨里。
手机躲在口袋里动起来搔我痒痒的时候,我正在街边奔跑。这个情景已经有点像我反复做过的那个梦了,跑得很没方向感。有时候一场雨就是一场无边的噩梦啊,四面围剿,无处躲闪,并且,晕头转向。
终于在一家小商店门口停下来,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旁边已经站着好几个跟我一样没带伞的人在躲雨,个个像落汤鸡,狼狈得可以,看上去比那个之后还败兴。
我旁边是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淋得透湿,我转眼就很不好意思地隐约看见了她胸前的两粒小葡萄。现在的女人也怪,动不动就喜欢不戴胸罩,真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出门干坏事时省力。
听说现在长沙一些公园比较流行“掀裙一族”,就是那些偷腥成瘾而晚上又不得不归的男女,两个人穿得尽量简便和方便,想约去哪个公园,打个公园就干,完事之后,拉链一拉,裙子一盖,就又各自回家。效率之高是很令人钦佩的。别以为这是在开玩笑说聊斋,我有朋友就很多次推荐我试试,说是特刺激。听了,我咽得差点掉了小命。妈的就不怕蚊子咬吗?我就不信一边累死累活还要一边这里拍拍那里拍拍能爽到哪里去。
把手甩干,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电话是高洁打的,我给她拨了过去。“喂,小屁股,什么事?”因为刚跑过,我说话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问:“朝南哥,你在哪里?我担心你!”我说担心个啥,我在回家的路上,没带伞,现在躲雨!“那我过来,我有伞,你等我!”我突然觉得眼睛有点湿,孩子似的说:“嗯,我等你!”
在高洁到来之前,我除了时不时地瞟身边那个女人的那两粒小葡萄两眼,就是努力地调情绪。至少我要保证高洁出现的时候,我能对着她笑。结果她一出现我还真笑的,不过不是因为我情绪调整很成功,而是因为高洁刚把马路过完,手里的伞就被风吹翻了。
高洁跟扯什么似的,拼了命才把伞扯住。我看着她,笑不止。她则好像有点恼羞成怒,边走边骂骂咧咧:“死朝南哥,你笑什么啊?再笑我用伞敲你。”看她脸都红了,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见我站着不动,还在笑,她又生气似的说:“你到底走不走嘛!”
乖乖地躲进伞里,伞很小,两个人是无比靠近的距离。转身走了没几步,高洁就在路边招了的士。这个时候我就觉得,无论是我说没伞,还是她说给我送伞,似乎都有点故意而为。一场雨多大事啊,打个车一溜烟回去不就得了。并排坐在后座上,我问:“去哪?”她呀地叫起来:“去你家啊!不会离个婚就真蠢了吧?”我嘿嘿笑着,对的士司机说了地点。高洁把伞搁脚边,腾出手来给我拨了拨头发上的雨水。
要是在小时候,她对我做这种显示关心的动作,我会乐颠颠地说丫头你咋对我这么好?我都恨不得叫你一声妈了。可如今,我不再敢拿“妈”这个字眼说笑。痛苦,常常需要我们小心谨慎地去回避,回避与痛苦相关的所有。快乐可以让我们无拘无束,不快乐就常常要求我们谨小慎微。
像以前,要是我对哪个女孩子追求未果,在路上碰到了我也视而不见,扮酷装不认识。大学有位同班老兄,跟我一样,喜欢屁拽屁拽地好面子,凡是动过念头又没用上的女孩子,他一律装不认识。还说什么陌生啊,好陌生,都没上过床的!妈的,这是鬼话,上床又能怎样?现在熟人上床的妈的真不多。就说夫妻吧,很多人干了几十年还不是形同陌路。
回到家,谢小珊正拖着个大肚子慢悠悠地在厨房滔米。我站在厨房门口,挺兴奋似的说:“小珊,加米加米,高洁……”我话没说完,高洁就乐着挤了挤我进去了,叫了声小珊,然后说:“来,让我看看宝宝是不是又长大了!我这做干妈的急呢!”谢小珊笑着说:“看你疯得,没事把那把小菜洗了!”
谢小珊捧着电饭锅到客厅煮。跟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问:“小珊,你又下楼买菜了?”她点了点头说:“今天运气太好了,刚买回来就下雨。”她蹲在墙脚把电插好,又说:“中午刘姐姐回来把东西搬走了,她让我告诉你。”我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进了卧室。
跟以前也没多大区别,只是桌子上那些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不见了,衣柜显得空荡荡,只我的几件衣服躺在里面,显得安静而孤单,连为数不多的几条内裤都显得形单影只的。妈的以前老嫌刘柯寒胸罩多,总说她再这样积累下去都可以去大型奶牛厂送温暖了,可现在不见了,竟然也失落。
谢小珊往门内看了看,小声说了句:“朝南,不想那么多了。”我说我知道,没事的。“要不你试着跟高洁在一起?”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瞬间转头,却撞见谢小珊一本正经的脸。我想说点什么,却支吾着没出口,虽然不是和高洁面对面,尴尬却一点不少。好在这时高洁在厨房大呼小叫起来:“小珊,朝南哥,快来准备炒菜啊!”我从难堪中挣脱出来,很大声地答了句:“知道了,今天晚上统一吃孕妇餐!怀孕的吃,不怀孕的跟着吃。”(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20)

离婚之后,刘柯寒整个就从我的生活中消失得彻底,有点恩断义绝的味道。我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感觉是两个人偷情一场,天亮说分手,从此不相识。可是我们这场漫长的偷情妈的真是偷得刻骨铭心啊,我吃奶憋尿的劲儿一齐使上也做不到淡忘。
现实跟记忆,有时候较上真的,还真像场势均力敌的拔河,而我们就是那根被牵扯被拉过来又拉过去的标杆,任由摆布,接近撕裂。我曾在深夜辗转难眠之时拨下刘柯寒的手机号码,这女人这回的确是割断脐带投胎去了。
她的手机已经停机。这时候,我们离婚还不到一个月。我不知道其间她是否发扬人道主义精神,偶尔会从谢小珊和高洁嘴里关心一下我的近况,我没敢问她们两个,而她们慢慢也变得在我面前对刘柯寒只字不提。我们都像躲瘟神似的躲着这个女人。
生活彻底翻了个身,改了朝换了代,只是我依然感觉自己在受奴御,以前是刘柯寒骑在头上随意大小便,现在是无措的现实挠得我烦躁不安。在家里,谢小珊最常跟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朝南,你应该像以前一样,洗衣做饭都唱唱国际歌。
那天晚上,单位搞聚餐,我跟坐牢出来的一样,抢着吃了很多菜喝了很多酒,走的时候就有点不胜酒力了,却还贪点小便宜,把搁在椅子上那瓶开了没喝的青岛提着,一出到街边就又咕噜两下喝了个精光。
“好酒量!”这话动听极了,拍拍脑袋才发现旁边没人,是自个在发神经夸自个。喝酒了就是脸皮厚,没法子,要不怎么那么多人酒后耍流氓甚至酒后乱性。性是有着极其丰富内含的东西,男人那家伙也因此获得了诸多雅号,比如,当性用来传种接代,那家伙就叫生殖器,一夜情时则叫一次性猎枪,其他情况,基本就可以统称为阳具了。
这个酒醉的夜晚,潜意识里,我总在盼望着发生点什么。可这种冲动十分的莫名,弄不清源头,也没有目标,所以是种很纯粹的冲动。踉踉跄跄地走了有两三站路,我才晃着脑袋确认这种冲动不是性冲动。一路上我都在想高洁,想这个跟我一块长大的伙伴,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在想着我,想着我们那些逝去的时光。
我记得的,我惟一一次隐隐约约对高洁有点想法,是在我发现刘柯寒跟陈伟生的暧昧之后,那次我失踪似的跟高洁一起回了老家。在回家的火车上,我对高洁有过近似于爱情的心动。可念头也只是当时在脑子里倏忽一闪,后来就没再有过。而在今天那晚,那种差点被遗忘的心动竟然积成了一股冲动,急于见到高洁的冲动。(未完待续)
●我要我们好好地相爱(121)

很多人都认为或者说希望我跟高洁发生点什么了,包括临阵脱逃的黄强,包括刘柯寒和谢小珊。想到这些,我东倒西拐就竟也走到了东塘那立交桥上,找个靠边的角落,有些猥琐地坐下来,样子很像骗了一天的乞丐缩在哪里清点收成。我没收成,反倒亏了血本,刚一坐下,就吐了一地,呕得跟洗胃似的。
脚下一片狼籍,我还是会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虽然醉了,但还分得清哪干净哪不干净。我从左边换到了右边,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往地上一坐,打了个寒颤,觉得有点想尿尿。可我真的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尿尿的好习惯,只好强忍着,坚持就是胜利嘛!
磨蹭了好一阵,才掏出手机来给高洁打电话。一接通,我扯着嗓子就问:“小屁股,你在哪?我在东塘立交桥上,快来陪我数星星。”话刚落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呕吐,只可惜这地方太正大光明,没能惊鸳鸯无数,只惹来高洁一阵担心。
“朝南哥,你喝酒了,说胡话?快告诉我你在哪。”高洁急得说话都有点舌头打结似的。这舌头打结是有学问的,一个人舌头打结叫结巴,两个人舌头打结就接吻。这个时候虽然我的舌头也有点打结,但因为跟高洁是各打打的,所以只是结巴,不是接吻。
我于是对高洁说,我不是告诉你,我在东塘立我桥上数星星吗?我快过来吧,朝南哥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知道了,朝南哥,你等我哦,我很快就到。!”我说我还没对你说你怎么就知道了啊?高洁耍起脾气来:“我是说我知道你在哪里啦!你喝多了,老老实实地呆着,不要跟路上的女孩子打招呼!我就过去。”
说起这个酒后跟女孩子打招呼是有典故的。大学毕业前夕,寝室里几个兄弟中午去喝酒,有些带了女朋友,刚好那天高洁去看我,就一起去了。我喝得烂醉如泥,他们都不肯送,意思是让我跟高洁来点亲密的。
我身子往高洁那小小个上一靠,跟泰山压顶似的。她咬着牙才扶住我往寝室走,而我却乐颠颠地见女生就打招呼:“嗨,美女好!”别人轻则用怪怪的眼神打量一下我,重则哼出“神经病”三字,羞得高洁满脸透红,就差点没找裤裆或地缝钻了。她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求我:“朝南哥,醒醒好不好?你太热情了!”
想起往事觉得好笑,我也就笑了,结果胃里头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可这次只是干吐,没货了,该吐的前面都吐完了。捂着肚子,抬头就看见高洁在桥那头左顾右盼的。我十分夸张地举起双手,抓蚊子似的摇啊摇,摇了老半天才记起要出声,于是大叫:“小屁股,我坐在这里啊!”然后她就看见了我,小跑着到了我面前。
我傻子似的扬着头,呆呆地看着高洁。她拉我的手,要把我拉起来。我不动,还笑,说:“小屁股,拉拉扯扯的,你看好多人在看我们呢!”她轻甩着把我的手放开,嘟起小嘴,说:“那你自己起来,快点,再不起来等会那些小妹妹又来缠着你买花了。”城市夜色下的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眼睛忽闪忽闪的,总是能点燃人的幻想。
坐着的时候不觉得,站起来才发现某容器水位大大超出警戒线,有一溃千里之危险了。高洁问:“你不是说有重要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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