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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以下载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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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样认识雷先生?”

    “朋友介绍。”

    “你们感情一日千里?”

    “真不幸,发生这样悲剧,这件事平息之后,我们会的结婚。”

    “他这样同你说?”

    “结婚是两个人之间的协议。”

    文珊问:“你见过冯咏怡?”

    “那个可怜的女孩。”

    “雷思聪与她关系非比寻常,你可知道?”

    周丽丽站起来,“文督察,我的忍耐力已经很高,你对雷君有歧见,他对冯咏怡很好,但纯粹是同情她,关怀她,是否那女孩心存非分之想,我就不知道了。”

    周丽丽脸色已变。

    这时,律师已经赶到。

    “文督察,你为何缠住周女士不放?”

    “因为我不相信冯咏怡是凶手。”

    “她已招认。”

    “少女受人唆摆。”

    周丽丽高声说:“送客。”

    “周女士,你若帮雷某制造假供证,你有合谋罪。”

    律师说:“文督察我送你出去。”

    文珊一挥手,“不用,周女士,请想清楚,雷思聪当晚在什么地方,莫成为帮凶。”

    文珊回到拘留所。

    冯咏怡很不耐烦,“又是你。”

    文珊把小小录音机放桌子上,“咏怡,你听清楚了。”

    刚才文珊同周丽丽的对话清晰地播放出来。

    冯咏怡整个人簌簌发抖,用手掩脸。

    “你为他顶罪,他可是另有打算呢。”

    冯咏怡脸上露出极其痛苦的样子来。

    “咏怡,此人谋财害命,是只豺狼,你要自救。

    咏怡哭泣,“他说只爱我一人。”

    “他只爱他自己。”

    咏怡泣不成声。

    文珊跟助手说:“通知周女士律师,请他们来一趟。”

    律师出现时很不耐烦,“文督察你不可以无休止扰民。”

    “请到这边来。”

    隔着单方向玻璃,周丽丽看到询问室内哭泣的冯咏怡。

    周丽丽怒说:“雷思聪同她没关系,警方别歪缠可好?”

    “请听她口供。”

    通过音响设备,他们听见冯咏怡轻轻说:“妈妈揭发他与我的关系,妈妈怒不可遏,赶他出门,他很冷静,一直想谈判,可是妈妈绝不饶恕他,他当着我面,用一只铁槌,敲开妈妈头颅,我看到血流出来——”

    听到这里,周丽丽仍然说:“少女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她一直暗恋继父。”

    文珊轻轻说:“她们母女都不知道,暗地里还有一个你,你们都中了他的毒。”

    周丽丽非常倔强,“拿出证据来。”

    “请听下去。”

    接着,助手低声问:“咏怡,你有什么证据,指你继父与你有关系?”

    这时,周丽丽哼了一声。

    可是冯咏怡羞涩地形容:“他喜欢开亮灯,他说我的皮肤光洁柔滑,他喜欢看到我陶醉的表情”

    周丽丽突然退后一步。

    她像是心脏病发作的样子,双手掩住胸口,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五官扭曲。

    毫无疑问,雷思聪对她也说过同样的话。

    周丽丽像打败了仗,完全泄气。

    她在律师耳畔轻轻说了几句话。

    律师沉吟不语。

    文珊劝说:“周女士,你是一个有理智的成年人,与无知少女不同,你何必维护雷思聪,你抽身还来得及,如不,她们母女就是你的榜样。”

    周丽丽看着律师。

    律师点点头。

    周丽丽虚弱地开口:“他要求我做假人证。”

    文珊松了一大口气。

    周丽丽说下去:“他不承认杀人,他说他当时一个人在公园散步,如果有时间证人,可以省却很多麻烦,他发誓他爱的只我一人,我——”她再也说不下去。

    文珊疑惑:“周女士,你是一个明事理有智慧的人,你怎么会相信他的谎言?”

    周丽丽苦笑。

    过一会儿,她才说:“我是一个很寂寞的人,渴望被爱,他开头的确很讨人欢喜。”

    文珊恻然。

    死者开头也这样想吧。

    以为是没有了,可是他忽然出现,说尽甜言蜜语,日日夜夜陪伴,于是,眼盲了,心也盲了。

    文珊低声说:“谢谢你,周女士。”

    周丽丽黯然谐律师离去。

    文珊抬起头,提高声音:“我们去找雷先生。”

    助手高兴得不得了,“是。”她响亮地回答。

    雷思聪在一间私人会所里打桥牌,对手是一个美貌少妇,两人眉来眼去,全没把心思放在牌上。

    文珊缓缓走近。

    她扬声:“雷思聪?”

    “又有什么事?”他冷冷问。

    助手取出手铐。

    文珊说:“雷思聪,警方现在逮捕你,告你谋杀伍翠群,你所说一切,将列为法庭证供”

    那雷思聪怪叫起来。

    他的牌友像见到瘟疫一般退后。

    文珊忍不住对那少妇说:“小姐,带眼识人。”

    案件总算结束了。

    过几日,助手同文珊说:“文督察,冯咏怡的律师找过你。”

    “咏怡怎么了?”

    “她已往美国升学。”

    文珊点点头,“她是一个孤儿了。”

    助手说:“她将承继大笔遗产,比一般孤儿好过些。”

    文珊感喟说:“若不是这笔财富,她母亲可能仍然在世。”

    “咏怡将继续接受心理治疗,我们祝她好运。”

    冯咏怡会康复吗?

    也许会,也许永不。
失踪
    “灼英,你来看看这宗人口失踪案。”

    上司开了办公室门叫她。

    吴灼英督察立刻放下手中工作。

    上司把文件放在她面前。

    灼英打开档案。

    失踪女子邓小媚,年届廿八,已婚,本月十三日起携子离家一去无踪。丈夫王永佳,是永佳百货集团副董事。

    附着小媚的近照,她是个美女,生活照片虽然粗糙,不掩她姿色。

    灼英算一算,“十三日至今已有四十多小时。”

    “正是。”

    “孩子几岁?”

    “五岁。”

    灼英抬起头,“据可靠统计,女子遇害,百分之六十是熟人所为,她的丈夫可有时间证人?”

    “她的丈夫不是关键人物。”

    灼英诧异,“为甚么那样肯定?”

    “我已访问过王永佳。”

    “啊。”

    “局长与永佳集团董事长有点姻亲关系,希望早日破案。”

    “明白,每一宗案件,都同样重要。”

    吴灼英拿着文件回到座位。

    她立刻开始工作。

    灼英先在警方电子档案寻找邓小媚这个人,她即使收过交通违例告票也有记录。

    灼英吃惊,何止超速驾驶,邓小媚在十六岁那年曾因偷窃判罪入教养院,她是个孤儿,自幼跟远亲生活,十多岁已是问题少年。

    接着,不知因何种机缘,嫁入豪门,生活起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沉静下来。

    失踪前报住的地址是环山路三号。

    灼英同助手说:“我要这个地址三天即七十二小时之内的电话记录,我们现在去探访一下王永佳。”

    环山路是都会中最优秀的住宅区,背山面海,鸟语花香。

    助手羡慕地说:“有钱真好。”

    灼英不出声。

    其实,名利与快乐并无太大关系,助手太年轻,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佣人来开门,灼英表明身份。

    他们走进大宅。

    世上有许多豪宅都美奂美轮,叫人赞叹,但不是这间,王宅大而无当,气氛阴沉,空无一人,像一座博物馆。

    助手轻轻哼了一声。

    一位中年太太走出来,她身型矮小,衣着考究,“我是王太太,你们找我?”

    虽是大白天,客厅光线却不大明亮,佣人斟出茶来,王太太请警方人员进书房详谈。

    王太太是王永佳的母亲,即是失踪人邓小媚的婆婆,她担忧地说:“我孙儿小宝才五岁,精灵可爱,叫我挂念不已,寝食不安,请警方尽快破案。”

    灼英与助手对望一眼,王太太只字不提媳妇,当中有甚么内情?

    “我们可以与王永佳先生谈几句吗?”

    王太太十分抗拒,“永佳甚么也不知道,他忙于工作。”

    “他的妻儿失踪,他一定有话要说。”

    王太太还想推搪,身后传来一把声音:“有没有小媚消息?”

    吴灼英督察立刻转过头去。

    只见门旁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王先生?请进来,我们想与你谈谈。”

    王永佳走近。

    吴灼英的目光无比尖锐,一眼便看出毛病来。

    王永佳五官微微扭曲,神情焦虑,长手长脚仿佛无处可放,显得尴尬。

    灼英立刻分辨出他有轻微智障。

    只听得王太太叫儿子:“永佳,坐近我身边,吴督察,你的问题简单一点。”

    灼英这才明白上司说王永佳并非关键人物的道理。

    王永佳焦急地问:“找到小媚没有?”

    一个只问孙儿,一个只问妻子,奇怪。

    照灼英推测,王永佳的智能最高只有八十左右。

    他懂得简单社交会话,但是没有能力策划安排比较复杂的事。所以,他不是可疑人物。

    灼英问:“王老先生可在家?”

    王太太答:“他在一年前辞世。”

    “请问,王永佳先生如何与邓小媚女士认识?”

    “朋友介绍。”王太太根本不愿多讲。

    就在这个时候,女佣匆忙进来说:“太太,司机发现门外放着这只大信封。”

    信封上写着“王守信太太”几个大字。

    吴灼英有第六感觉,她说:“慢着。”

    她自袋中取出薄胶手套戴上,取过信封,轻声问王太太:“我可否代你拆阅?”

    王太太点头。

    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一摊开,大家呆住。

    信中只有三行字:“立刻准备五百万百元现钞作为孙儿赎金,再等候指示,不得通知警方。”

    掳人勒索!

    王太太大惊,尖叫起来。

    灼英用手按住她肩膀:“通知律师,叫他来一趟。”

    一言提醒了王太太,她到底见惯世面,顿时恢复三分镇定,吩咐佣人:“叫区律师。”

    灼英接着说:“替王太太斟杯热茶。”

    王太太如热锅上蚂蚁:“怎么办,怎么办?”

    律师气呼呼赶到,灼英把勒索信件给他看。

    年轻的区律师似乎十分了解他当事人,他说:“我立刻命人去准备现金。”

    灼英叫助手:“通知警方,派伙计来部署电话追踪仪器。”

    王太太心慌意乱,“不不不,警方不可介入。”

    王永佳一直问:“甚么事甚么事,”他忽然大叫起来,“告诉我是甚么事。”

    幸亏这时医生也到了,看护把王永佳带到楼上去。

    王太太忽然哭泣:“王家没有壮丁,我没有臂膀。”

    灼英温言安慰:“你放心,王太太,我们都会尽力帮忙。”

    王太太低头说:“是,是。”

    警方援助部队很快赶到,他们扮做送花工人,抬着盆栽进屋,迅速部署一切。

    灼英同区律师说:“我有几个问题。”

    “请问。”

    “王太太最钟爱孙儿小宝可是?”

    “那孩子是他唯一盼望。”

    “孩子智力完全正常?”

    “聪明伶俐,乖巧可爱,像是特地来救赎王家。”

    灼英点头,“婆媳感情可好?”

    “两人都很容忍。”

    这已经很难得。

    “夫妻之间呢?”

    区律师有点为难。

    灼英说:“区律师,我并非三姑六婆。”

    区律师连忙答:“吴督察,我完全明白。”

    他停停神,喝口茶。

    “永佳与妻子的感情出乎意料之外地融洽。”

    “啊。”

    “她对他悉心照顾,耐力惊人,额外容忍,大家对她另眼相看。”

    “连老太太在内?”

    “王太太对媳妇的戒心已减至最低。”

    “这么说来,她不应失踪。”

    区律师说:“开头我们也以为她离家三两天就会回来。”

    “邓小媚以前可试过失踪?”

    “从不。”

    “你可知邓小媚曾是问题少女?”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吴督察,谁没有过去呢。”

    “照你看,邓小媚已经脱胎换骨。”

    “她已再世为人。”律师说。

    “人呢?”

    律师叹口气,“靠警方救助了。”

    这时助手过来说:“一切已经布置好。”

    电话铃响起来,一个安好,灼英与律师一起取起听筒。

    对方声音很奇怪,像卡通片里老鼠与猫般谐趣,不男不女,不老不少,灼英知道,只要吸进一口氢气,声带受到影响,就会有这种效果。

    那边说:“叫王太太听电话。”

    “老太太已被你吓坏,医生给她吃了药,正在休息,我姓区,你有话同我说也一样。”

    “区律师,五百万准备妥当没有?”

    灼英抬头醒觉。

    区律师冷静地说:“提取五百万现金及点算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要的又是百元钞票,足以装满一只大码行李箱,我需要三天时间,你打算怎样运走?”

    “两天时间。”

    “我尽力合作,我不会与你对抗,五百万没有问题,可以听一听小宝声音吗?”

    电话忽然挂断。

    灼英问助手,“可追踪到电话的地址?”

    助手答:“是一枚事先付款的手提电话,用完即弃,毫无踪迹。”

    这时吴灼英与区律师同时低声说:“是熟人。”

    “你一说姓区,他便知你是律师。”

    “这人是谁?”

    “一定经常在屋中进出,熟悉每一个人。”

    “佣人。”

    “屋里有几个工人?”

    “一共五人,司机厨子园丁及两名女佣,今日全在这里。”

    灼英怔住。

    “可是他们亲友?”

    “工人的亲友听到我声音,不可能即时叫出我姓氏。”

    灼英坐下来,“福尔摩斯说过:把可疑人物逐个剔除,剩下的,即是凶手。”

    “这个人从头到尾未曾提到王永佳。”

    “他知道王永佳有智障。”

    “王永佳深居简出,外人不知道他有毛病。”

    “集团里有无可疑人物。?”

    “王太太不过是挂名董事,与公司里的人不大来往,只靠我帮她处理日常事宜。”

    灼英看着他。

    “你可以怀疑我。”

    “不,不是你。”

    “为何这样说?”

    “你没有动机。”

    区律师微笑点头,这名女督察十分明敏。

    “五百万不是大数目,绑匪计算过,王家一定会付款。”

    区律师手提电话响了,他说了几句,抬起头,“银行已把钞票准备好,他们问:可要装置染色粉。”

    灼英想一想,摇头,“免得激怒绑匪。”

    趁这个空档,她走到二楼寝室,检查房间。

    鉴证科人员向她报告:“王宅没有外人指纹。”

    “我们已知不是从家中绑走。”

    助手说:“母子去参加一个生日会,散会后司机去接,不见他们,惊慌,通知王太太,由她报警。”

    “谁生日?”

    “小同学,家长说的确邀请了他们母子,可是,他们失约,即根本没有出现。”

    “我想同司机说几句话。”

    老司机诚惶诚恐走过来。

    灼英问:“你把母子送到同学家,有没有看着他们进屋?”

    司机想了想,“我见太太伸手按铃,她转头示意我离去。”

    灼英点点头。

    她检查抽屉及衣柜。

    王家待邓小媚不俗,她的穿着用品,全是名贵华丽。

    两本护照,整整齐齐放在抽屉里。

    助手轻轻说:“警方一早通知海关注意这两个人。”

    灼英抬起头,“你怎么看这件事?”

    助手刚想回答,王永佳出现。他叫着:“把小媚找回来,把她带回来。”

    助手苦笑,“这人真累,做他亲人,真不好过。”

    灼英的心一动。

    看护好声好气劝他回房,他却发作:“我亲自去把小媚找回来。”

    他冲下楼去。

    助手把声音压得极低,“金钱有时无用。”

    灼英不出声。

    “王宅这几天电话进出记录没有异样,伙计们查过,相当正常:花店、银行、服装店、医生、朋友、俱乐部、药房……”

    那天晚上,灼英在王宅过夜,守在电话旁。

    王太太焦虑之余,不忘招呼客人,吩咐厨子做了清淡菜式招呼他们。

    “王太太,”灼英顺口问:“母子失踪前有无异样?”

    王太太摇头,“一切如常,小媚一贯沉默,没人知道她心里想甚么。”

    “邓小媚有无私人时间?”

    王太太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会否独自外出,与自己朋友约会,或是结伴旅行?”

    王太太不以为然,“孩子那么小,永佳健康有问题,她应该在家照顾家人。”

    电话又响起来,灼英连忙放下茶杯。

    那把怪声音传来:“明天一早六时正,把载钞票箱子放到大围第六火车站红色指示牌下。”

    区律师说:“有甚么保证会看到人质?”

    “你只好相信我,区区五百万,赌一记。”

    “钞票会放在一只灰色行李箧内。”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你要遵守诺言,否则,必不放过你!”

    那人不再言语就挂线。

    灼英沉吟。

    区律师顿足,“完全是外行,他怎可能提着那么大一只箱子而不受注目,我担心的不是赎金,而是母子安危。”

    银行送了行李箧来,满满一箱钞票,有新有旧,不连号,全无识认,现金真是皇帝。

    灼英不出声。

    手法拙劣,会是谁呢。

    这时,王永佳忽然痛哭起来,医生只得替他注射,王家愁云惨雾。晚田台暗暗垂泪,眼睛都肿了。

    灼英蹲在她身边,“放心,明朝小宝便可回来。”

    王太太感慨,“吴督察,你母亲前世积德,今生有你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儿。”说着又哭。

    灼英拍拍她手背。

    她再到二楼寝室巡视。

    有甚么不妥,她也说不上来。

    她从头再细细翻寻线索,在抽屉中又看到那两本护照。

    她打开护照。

    这次,看出端倪来,护照第一页下角少了一条最难仿造的银线,即是说,这两本是假护照。

    灼英愕然,他们母子为甚么持假护照?

    不!

    母子手中此刻拿着的真护照,抽屉里两本假护照用来掩人耳目,造成绑架假象:事主甚么都没有带走。

    灼英心里有数。

    她轻轻吩咐助手几句。

    助手出去了。

    片刻回来,在灼英耳边说了几句话。

    灼英低声说:“你在这里,绑匪也许还会打电话来。”

    她去找一个叫蓝叔的人。

    老人住在郊外乡村屋,种花养鱼,其乐融融,一看就知道已经退出江湖,享受着退休生活。

    他一开门看见灼英,非常意外,“吴督察,甚么风把你吹来?”

    灼英微笑,“两本假护照。”

    蓝叔呆了半晌,才说:“明人眼前不打暗语,吴督察,没想到你会接手办这宗普通人口失踪案,否则,我一定做得精致一点。”

    好话人人爱听,灼英坐下来,“蓝叔,为甚么重出江湖?”

    “我同事主有点恩怨,我欠他,所以为他效劳。”

    “他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蓝叔,伪造旅行证件是违法行为。”

    “你逮捕我好了。”

    灼英轻轻说:“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假设故事,你听了再说。”

    老人点点头。

    “一门豪宅,媳妇与孙儿突然失踪,主人誓死追究,这个时候,有人打电话进去,说母子在他手中,要求现款赎人。”

    蓝叔不出声。

    “我的看法是这样:小孩,无论如何要交还,豪宅才会罢休,至于大人,自由自在,远走高飞,赎金节制地花,可以用一辈子了。”

    蓝叔开口:“我也有一个故事,有一年轻女子,在安排下,与一智障人生活好几年,大宅里气氛凝重灰暗,规矩深严,她没有自由,手上也没有现款,她透不过气来,厌倦了生活,为着孩子,每日持续着苦闷煎熬,她本性纯良,忠诚履行合约,直至一天。”

    “发生甚么事?”

    “她与少年时爱人重逢。”

    “啊,”灼英恍然大悟,“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生机,可是忽然生机就在眼前,她可以逃出生天,再世为人。”

    “但是两人手上都没有钱。”

    灼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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