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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以下载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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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菊说:“我真想回到学校去。”

    “我帮你交学费。”

    新菊摇头,“你真孩子气,你的生活费来自家庭,他们不会答应。”

    “我叫尤律师帮你申请助学金,他知道许多途径,由他出面,无往不利。”

    “律师才不会无故出时间出力气做任何事,他们收取昂贵费用。”

    爱湄搔头,“唏,我没想到。”

    “无论如何谢谢你。”

    “你累吗?”

    新菊答:“累到极点,但是睡不着。”

    “生辰快乐。”

    “你也是。”

    两个少女,背对背,靠在一起,忽然,两人都觉得有点温暖,渐渐盹着。

    陈督察在外边当值,她与同事忙着做文书工作。

    她把两个少女的记录打入电脑,嗯地一声,“她们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

    同事一怔,“这么巧合?”

    “一个住在南湾独立洋房,一个住虎岩角旧式徙置区。”

    “即是说一贫一富。”

    “环境相差如云泥别。”

    “怎么会同时抓进来?富有家庭应当妥善照顾孩子呀。”

    “律师已经来过,说当事人时时醉酒闹事,功课一落千丈,父母不在身边,但拥有大量零用钱,造就这种新一代。”

    “啊,社会的错,那穷女孩更加有托辞了。”

    陈督察唏嘘,“我小时侯住木屋区,没有自来水,大清早与放了学就得担水喝,母亲是人家帮佣,谁会帮我们做功课?那时也有坏人,可是我与两个弟弟眼观鼻鼻观心,派报纸、做胶花、剪线头赚家用,就这样长大成人,既不怪社会也不怪娘亲。”

    “忽然到了这一个世纪,巧立名堂,甚么儿童心理、亲子活动……温室里栽培多少怪胎。”

    “偷窃若是为家贫——”

    “违法不可以有任何借口。”

    “我还以为世上甚么事都与金钱有关。”

    “不,其实世上任何事都与金钱无关。”

    “咦,天亮了。”

    陈督察抬头一看,果然,天已鱼肚白。

    她转头看电视监视器,只见那两个少女依偎在一起,平静地睡着。

    “可怜。”

    陈督察叹口气,“谁说不是,”她收拾一下,“我下班了,子女还等着我做早餐呢。”

    “十八孝好母亲。”

    她离开了派出所。

    两个少女在拘留室醒来。

    刹时间回到现实世界,不禁相视苦笑。

    两个人都面肿肿,手脚酸麻,这一夜不好过。

    刘爱湄走到铁闸边大声叫:“口渴,给水喝,渴死人了。”

    有人送饮料进来。

    “我的律师来了没有?”

    工作人员不去理睬她。

    爱湄把水递给新菊。

    新菊喝了一口。

    这时,拘留所大门打开,尤律师走进来。

    爱湄欢呼。

    在晨曦下看去,她的化妆已经全部擦到裙子上,纱裙经过一夜折腾,多处撕破,她像个落难公主,冠冕权杖不知落在甚么地方。

    尤律师自快餐店买来热腾腾早餐。

    “两位请用。”

    新菊想:天大事容后处理,吃饱了再算。

    两人狼吞虎咽地吃个饱,食物虽然粗糙,可是胜在新鲜。

    只听见爱湄问:“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法庭还没有人上班呢,要等到九点。”

    “记得把我朋友一起接走。”

    尤律师说:“这位是孙小姐?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新菊走近。

    尤律师目光炯炯,打量了她一会,“你昨夜并不与爱湄在一起。”

    新菊不出声,一颗心沉了下去,世上好心人并不是那么多。

    “但是,我仍然替你办了保释。”

    新菊泪盈于睫。

    “你运气很好,珠宝店老板了解过事情之后,决定撤消控诉,他没有损失,所以想给你一个机会,你要珍惜,切莫再犯。”

    “你出去之后,打算做些甚么?”

    老实说,新菊也不知道。

    爱湄握住新朋友的说。

    “孙小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回到学校去。”

    新菊低头,“家境不允许,我要照顾母亲。”

    尤律师说:“我会与社会福利署联系,把令堂送到疗养院,并且替你申请助学金。”

    新菊轻轻说:“律师先生,你不明白,我连吃饭的钱也没有,家里连肥皂牙膏都已用光。“

    这下子连年轻律师都吃惊:没想到一个家竟可以窘到这种地步。

    刘爱湄这时咳嗽一声。

    尤律师问:“你有话说?“

    “过来这一边。“

    尤律师与她走到远一点的角落。

    爱湄问:“我今季的零用还剩下多少?”

    “你想怎么办?”

    “送给孙新菊过难关。”

    尤律师轻轻问:“几时变得这样好心,几时发觉世上除出刘爱湄还有其他的人?”

    爱湄没好气,“你总不忘讽刺我。”

    “爱湄,我看着你长大。”

    “查一查,还剩多少,给她送去。”

    尤律师立刻取出电子手账,看了一下,“爱湄,你也太会花钱,本季只剩万余元。”

    “够买笔纸书本没有?”

    “也足够付电费水费了。”

    “那好,就这么办,见一步走一步,下季再算。”

    尤律师问:“你觉得这个新朋友值得帮?”

    爱湄笑了,“帮人,有甚么值得与不值得的,我又不要任何回报。”

    尤律师有点感动,“你好象长大了。”

    “是吗,今天开始,我已经十六岁了。”

    “法律上仍然是儿童。”

    “这样可怕,仍是儿童?”

    “是,你尚未成年。”

    爱湄答:“我觉得自己已经三十岁。”

    刚巧三十岁的尤律师不禁说:“你们总觉得三十岁是人类寿命的极限。”他很不服气。

    这时,警察进来,“尤律师,请到这边签署文件。”

    他打开拘留所铁闸,把两名少女放出来。

    新菊再世为人,不禁泪流满面。

    尤律师办妥手续,把一卷钞票塞到新菊手中。

    “我知道你地址,我稍后会来探访。”

    新菊恳求:“请别向我母亲说起这件事。”

    “你放心,我完全明白,我送你一程。”

    爱湄把她拉上车。

    到了徙置区附近,新菊下车。

    “谢谢你们。”

    爱湄只是说:“生辰快乐。”

    尤律师把车驶走。

    “告诉我,爱湄,你又打算怎样?”

    “我?”

    “是,你,刘小姐。”

    爱湄想一想,“我已没有零用钱,我想我只好乖乖坐家中勤力读书,把功课追回来。”

    尤律师大喜过望,只是不露出来。

    他说:“生日快乐,爱湄。”
心盲
    文督察抵达现场时天阴微雨,同事们已在等她。

    那是一幢豪华多层公寓,面积宽大,管理严谨,发生了这样的事,管理员急得团团转。

    到了十四楼,推开门,只见布置雅致考究,家具摆设十分名贵,却又不觉炫耀,算是一级品味。

    文珊一路走进去,助手说:“在书房。”

    淡灰色地毯上躺着事主,面孔朝下,致命伤在左额角,她面孔朝下,像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生命已错愕地离她而去。

    文珊问:“这是谁?”

    “伍翠群女士,三十七岁,已婚,是著名地产商伍维厚的独生女,一年前领得大笔遗产。”

    “她一个人住?”

    “不,她与丈夫以及一个十七岁女儿同住。”

    “他们在什么地方?立刻去找。”

    “是,督察。”

    文珊转过头去问管理员:“你是怎样发现凶案?”

    管理员很沮丧,“对面投诉伍宅的小狗吠了一夜,我今早来敲门,大门没上锁,一推就开,我一路扬声走进来,在书房看见伍小姐躺地上,立刻报警。”

    文珊看着这个老实的中年人。

    她问:“伍宅,伍小姐?”

    管理员点点头,“这一向是伍宅,伍老先生与太太去世之后,伍小姐一直住在这里,我们多年叫惯伍小姐,,她也未曾叫我们改口。”

    文珊嗯一声。

    “她丈夫姓什么?”

    管理员想一想:“头一位姓冯,即是咏怡的父亲,这一位姓雷,结婚才一年。”

    文珊抬起头,案情复杂。

    这时,鉴证科工作人员已经做妥他们的功夫,收队离去。

    他们同文督察说:“一下子重击头部致死,没有多大痛苦,照血液溅散样本,凶手应自她身后突然发难袭击,她避无可避。”

    文珊问:“她背着凶手?”

    “所以我们怀疑是熟人所为,她疏于防范,才会转身背向凶手。”

    文珊说:“她只有两个熟人。”

    “是,二减一等于一。”

    “佣人呢?”

    助手答:“厨子与女佣均放假。”

    “这么巧,屋里只有凶手与她。”

    “我们已套取指纹,相信没有陌生人。”

    “门窗有无撬过?”

    “全无任何强行入屋痕迹,管理员说,昨夜根本无陌生人进出,大厦一向安全。”

    助手匆匆过来,“伍小姐的现任丈夫雷思聪已回公司。”

    “他昨夜在什么地方?”

    “我们现在就去问他。”

    雷氏在一间建筑公司办公。

    文督察先找东主问话。

    那老板据实回答警方问题:“雷某由伍小姐介绍来工作,我起先不愿意接收此人,可是伍小姐一下子注资千万,我不好推托,他做了两年,相安无事,公司因为这笔资金得以扩充营业伍小姐功不可没。”

    什么都因伍小姐。

    一般男人可能会吃不消。

    “你们都叫她伍小姐?”

    “她是维厚先生的大小姐呀,唉,真未想到…他们现在总算一家团聚了。”他不胜唏嘘。

    助手过来说:“雷某回来了。”

    文珊点点头。

    她一走到走廊便看见雷思聪这个人。

    文珊一怔,她没想到他这么高大英俊。

    他穿者深色西服,相当斯文,他伸手出来,“文督察,找我?”

    文珊开门见山:“雷先生,你妻子伍翠群在家遇害身亡。”

    雷氏脸色骤变,他双手颤抖,说不出话来。

    文珊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内。

    他虽然浑身发出震惊不安悲切的讯号,但一双眼睛却是镇定的。

    “请问你昨夜八时至十二时在什么地方?”

    “我有应酬。”

    “一夜不归?”

    “我有自由。”

    “你可有人证?”

    雷思聪迟疑一下,“有,此人身份我不便透露。”

    “雷先生,请与警方合作。”

    “我想先与律师商议。”

    助手这时进来在文珊耳边说了几句话。

    文珊霍一声站起来。

    他们在学校操场找到冯咏怡,她呆呆地蹲在一角,身上还穿着昨日的校服,身上有血迹。

    冯咏怡看到警察,喃喃说:“我杀死母亲,我是凶手。”

    助手在回派出所途中松了口气,“此案已破。”

    文珊不出声。

    动机呢?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一个动机。

    十七岁的冯咏怡有什么动机?

    “传少女的生父到警署来。”

    他来了。

    年纪比雷某大一点,却也一表人才。

    他很坦白:“我已多年没见过咏怡,前妻离婚唯一条件是交出咏怡,我现在的家庭很幸福,已有一子一女,我不想多管闲事。”

    “你已完全放弃咏怡?”

    “是。”

    “你俩当年为什么离婚?”

    冯某人搔搔头,“缘分已尽。”

    “请着实一点说。”

    “她是千金小姐,我是附属品,家里佣人全由伍家过来,全部叫她伍小姐,不是冯太太,日子久了,我不习惯,龃齿吾渐多。”

    “你可认识雷思聪?”

    冯氏冷笑一声,“他呀,他很能干。”

    “愿闻其详。”

    “文督察,我另有幸福家庭,我已再世为人,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请你原谅。”

    “昨天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昨晚是我岳父母金婚喜宴,一直到凌晨一时才散,百多名亲友,全是人证。”

    他并没有提出要见咏怡,转身便离开警署。

    冯咏怡一个人呆呆坐在询问室。

    文珊进去,她也没有抬起头来。

    伍家的律师随即进来,“咏怡,不要再说话,文督察,我想与你商议几句。”

    “你的当事人已经认罪,还有什么好说?”

    “文珊,不是她。”

    “不是她,是谁?”

    律师说:“她为什么要杀死生母?”

    助手进来说:“文督察,鉴证科报告出来,冯咏怡校服上血渍与死者百分百吻合。”

    文督察看着律师。

    律师气馁。

    文珊说:“她的确在凶案现场。”

    “冯咏怡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自幼没有父亲,母亲再婚,得不到家庭温暖——”

    文珊打断她:“情况与我完全相似,你别走近我,我也有理由杀人。”

    律师叹口气,外出办手续。

    助手找文珊,“大厦管理员交出大门防盗摄影机的记录,我看过了,当晚没有伍宅的人进出。”

    “大厦由消防梯,楼梯可有人上落?”

    “楼梯在门后,前门访客去不到,一定要自单位里边开厨房后门出去。”

    “有装摄影机吗?”

    “没有。”

    “顾前不顾后,给凶手有机可乘。”

    助手说:“而且这个人早有预谋,连生路都想好了,老谋深算,绝非误杀。”

    “凶器找到没有?”

    助手摇头,“鉴证科说是一件钝器,像铁锤之类。”

    文珊答:“此刻凶器一定沉在太平洋底了。”

    助手说:“我也查过雷思聪底细。”

    “说来听听。”

    “十年前他演过戏,登台唱歌,也拍电视剧,随后息影,做些小生意,可是他的专长是结交年长女友,赚取许多礼物,包括房产及名贵欧洲跑车,数年前与死者正式结婚,从此深居简出。”

    文珊点点头。

    助手忽然发表意见:“有必要正式结婚吗,有必要把他带进屋里吗?”

    文珊仍然不出声。

    取得校长同意,她访问了冯咏怡的同学。

    “咏怡跟谁谈得来?”

    “冯咏怡十分内向,很少与人谈心事。”

    “总有朋友吧,有没有留意到什么?”

    “慢着,有一个男人,时时开着跑车在校门对街等她,我曾好奇,问她是谁,她说是朋友。”

    “对,我也见过那男人,衣着过时,永远穿西装。”

    文督察取出雷思聪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同学点点头,“我当时还问她:朋友为什么这么老。”

    继父去接继女放学,也是很合理的事。

    若干继父母与子女相处得不错,但却不会是雷思聪,这个男人把女性当工具,要就利用,要就不用,他不会对她们有感情。

    文珊回到派出所。

    助手过来,“伍翠群拥有近亿遗产,指明由女儿承继。”

    “不大不小的一笔数目。”

    “她还有若干房地产,谁承继了这笔财产,可以生活的相当舒服。”

    “遗嘱指明,财产应由咏怡承继。”

    助手答:“冯咏怡若判终身监禁,就不能承受遗产。”

    “那么,财产就转到死者丈夫手上。”

    “是,雷思聪。”

    “这是动机。”

    “雷思聪最近欠下大笔赌债,由伍翠群一一偿还,这是否他们争执原因,引起杀机?”

    文督察抬起头,“去找雷思聪谈谈。”

    助手叹口气,“在侦探小说中,能干的警员一抓到疑犯,犯人便一五一十招供,把童年时偷糖果都说出来,现实中,疑犯到了法庭,铁证如山,他们仍不认罪。”

    文珊笑了。

    “冯咏怡才十七岁,会判死刑吗?”

    “看检控官怎么说了。”

    稍候,雷思聪应邀到派出所来,他带着律师及一名中年女子。

    那名女子坐下便说:“我是雷先生的时间证人,我叫周丽丽。”

    文珊看着她。

    是雷思聪真有办法,抑或都会内寂寞女性太多?

    周丽丽约四十余岁,淡妆,衣着名贵而低调,配一套大溪地珍珠首饰,看上去非常舒服,当年,一定是个美人。

    她说:“当晚,雷思聪在舍下一直逗留到天亮才走,他为着顾存我的名誉,故此不允透露。”

    “你的名誉?”

    “是,我还没有办妥离婚手续。”

    这么多女性为他争相辩护,他到底有什么伎俩?

    文督察却问:“你有无去探访过咏怡?”

    没想到雷君欠欠身,“冯咏怡并非我亲生。”

    “你们没有感情?”

    “她是我前妻的女儿。”

    文珊点点头,“你说得很坦白。”

    律师说:“我们可以走了。”

    助手看着他们走出警局大门,“就这样放他走?”

    文珊答:“当然不。”

    她到拘留所见咏怡。

    咏怡的律师也在场。

    “咏怡,我们知道凶手不是你,你虽然在场,但是动手的不是你,鉴证科告诉我们,挥动凶器的力道,决非像你这般身材的少女可以做到。”

    咏怡闭紧嘴巴。

    “到了这种地步,你仍护着凶手,他完全是利用你,你何必赔上性命?”

    咏怡忽然说:“不,他爱我。”

    文珊震惊,表面上不动声色。

    “你母亲才爱你。”

    “我母亲只爱自己,她有许多男朋友,她太懂得享受人生,我们并不相爱。”

    “可是你们爱着同一个男人。”

    咏怡不再讲话。

    “那人是雷思聪,你与他有不寻常关系。”

    咏怡倔强地别转面孔。

    律师恳求:“咏怡,轼母是世人不能原谅的大罪,检控官已决定将你提到成人法庭审判,你可罹死刑。”

    咏怡双眼露出恐惧神色。

    文督察低声说:“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现在是你最后机会。”

    律师说:“咏怡,我们都想帮你。”

    文珊告诉少女:“他又有新的女伴,那女子叫周丽丽,我们调查过,她是新江制衣的主席,比你母亲更富有,你想,他还会在乎你?”

    咏怡挥动拳头,“不,不——”

    “雷思聪将会得到你母亲的遗产,他杀害她,夺去她生命,又骗取钱财,你还帮着他?”

    “他只爱我——。”

    “咏怡——”

    “我不要听你们再说下去。”她站了起来。

    文督察走到窗前,轻轻像自言自语:“那一夜,伍女士与你们谈判,怒斥你与继父不寻常关系,她或许是一个自私的女子,疏忽的母亲,但是,她始终关怀女儿,她与雷思聪摊牌,逐他出门,扬言他再也别想从她手上得到一个仙——”

    咏怡瞪大双眼,脸色变为煞白。

    文督察说下去:“雷思聪在该刹那取起凶器——”

    呵,这个女警像是置身现场一般,可怕,冯咏怡混身发抖。

    “他不能就这样失去一切,他动了杀机。”

    咏怡用手掩着面孔。

    “事先,雷某安排你俩在后门进屋,事后,又在后门离去,丢掉凶器,他去找不在场证据,教唆你承认杀人,他告诉你什么?十七岁未成年,不可能判死刑,进感化院数年,出来之后,他会与你结婚,可是这样?”

    啊这女警像女巫一样,什么都知道,咏怡张大嘴。

    文督察以为她已成功。

    可是隔一会,冯咏怡吸一口气,她断然说:“是我杀人,与他无关。”

    文珊震惊,冯咏怡的精神完全受到控制。

    下午,主控官来了,“文督察,凶手已经认罪,本案宣告结束,毋需一堂一堂审下去,真是纳税人之福。”

    文珊脸上却没有笑容,“我要去探访一个人。”

    她去找周丽丽。

    周女士寓所是一幢独立洋房,背山面海,鸟语花香,文珊按铃,表明身份,女佣接待她进会客室。

    屋内布置雅致,那雷思聪挑选女友极有眼光,又是一个有财产的中年女子。

    周丽丽很快出来,在家她也淡妆,衣着考究。

    “文督察,找我有事?”

    文珊点点头。

    周丽丽很客气,“在派出所我已经把话说清楚。”

    文珊问:“怎么不见周先生?”

    “他在三年前身故,我们没有子女。”

    “你承继了周先生的遗产?”

    “是,但我退居幕后,不大理事,乐得清闲。”

    “你怎样认识雷先生?”

    “朋友介绍。”

    “你们感情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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