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错过-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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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节　豪门婚礼
　　　　我的祈祷终于起了作用。昨天之前，天还在不停地下着雨，但今早就放晴了。欣喜的不止是我一个人，还有金傅两家。因为，他们两家盛大的婚礼场面，一定路人皆知。十八台清一色的奔驰320，浩浩荡荡穿城而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少了旁人的惊叹和羡慕，又岂不是浪费了他们处心安排这场豪华婚礼的苦心。在这小城里能有这种排场的人，空前恐怕只有一个金家小姐了。
我坐在小蝶房间里，遥望着金泽电器月牙型的顶楼，想象着她的婚礼的壮观场面，心里不免也有点发酸。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人一个影了。虽然我不怕淋雨，但若是有个人在旁边为我撑伞，那该件多好的事呀！
小蝶身上穿的是件纯白低胸镶满水钻的婚纱。为了这件婚纱，她未婚夫傅岚陪她飞了几个城市。从婚纱到礼服，再到首饰，全部精挑细选。我问她为何不到国外去订购。她笑着说去选嫁妆是假，去旅游才是真正目的。
酒席花车等其它事情由她哥哥负责。金家有间几粒星星的酒店，几个大厅可以筵开百席。她大小姐乐得清闲，只等花车到来就行了。可怜傅岚又要处理公司的事，又要监督新居的装修，又要准备婚礼，瘦了一大圈。
若是我结婚，一定不会干这等蠢事，既劳民伤财，又身心疲累。不如找个风景雅致的地方，住上几天，既完成了婚礼，又渡了蜜月。不过小蝶不同。金傅两家在小城里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低调一点都会惹人笑话。于是后来就有了小蝶的牢骚：到底是要我结婚，还是要我演戏。
这句话当时就惹来我一阵偷笑。傅岚在旁陪笑着说：“当然是你结婚，只不过是把婚事搞得隆重些而已。”
她哥哥金乐瞪了她一眼，冷淡地说：“每个人都为你的事而操心，你还说这种话。”
金乐出声，小蝶就打住了。她一向惧怕哥哥，这时只有把目光放在傅岚身上。傅岚轻摇了一下头。他也不想惹他大舅子。
我只好出来打圆场，笑着说：“我们大家都要体谅小蝶说这句话的心情，毕竟她也很累了。换上我，早就病倒了。”
金乐看了我一眼，沉默了。虽然在金家常见到他，但他冷漠的表情让人敬而远之，所以我们之间只限于打招呼之礼。
终于，婚期到了。忙完今天，我就可以全心回到工作上去了。今年的旺季虽然没提前来到，但青蛙已开始筹备大型的促销活动。每次商场在大门外搞展示，我总是被分在最偏的位置上。陈冰习惯无可奈何地对我说：“你别怪我，是方总叫我这样安排的。”
这只青蛙，商场里事无大小，他都要指染，而且对我特别有偏见。谁叫我不懂得去孝敬他呢！我每次都会因为他而窝了一肚子气。若不是在梦里可以向他发号司令，我早就气出病来。
我们的角色如果能对换就好了。这样他在我面前就会变成一条听话的哈巴狗。我叫他跳，他就要跳；我要他叫，他就要叫；我让他跑，他就不能停下来。想着想着，我笑了出来。
正笑得得意忘形。冷不防有个不明物体，旋转着向着我飞扑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把头一偏。那东西撞在了身旁的落地玻璃上，掉到了地上。很快，又有一个异物冲了不过来。我闪开之后，回头抓起地上那两个东西，双手齐发，同时击中目标。有人叫了起来，不是被击中的人叫，而是她旁边替她化妆的人。“小蝶，你不想出门了？”
“你要是赶时间的话，可以先走。”小蝶笑着向我眨眨眼。
“都嫁人了，还顽皮！”她表姐嘴里说着，手里忙着替小蝶摆弄头上的香槟玫瑰。
“你刚才的表情好古怪？”小蝶把刚才用来偷袭我的两个小布狗扔了过来。她显然从镜里看到我的表情。
“没有，”我连忙解释，“只不过忽然想起金泽那只青蛙，我被他弄得神经兮兮了。”
“他的外号怎么会是叫青蛙的？是变成王子的青蛙吗？”小蝶不解地问。
“他喜欢在商场里呱呱乱叫，所以才有这个雅号。”童话故事毒害了小蝶。
“你若是觉得不开心，就来帮傅岚，反正我不会让你心烦，”停了一下，小蝶又说：“你若不讨厌我哥哥，我可以安排你去酒店。”
“不用了，”我可用不着裙带关系：“其实青蛙也不是很可恶，只不过我们公司的政策过于死板而已。”
“他常刁难你吗？”表姐在旁边问。
“应该说没有谁不被他刁难的。”我没好气地说。
“他只不过是个经理。你们难道不会用他的顶头上司来压他吗？”小蝶大为不解。
“有人敢用你老爸来压你吗？试想一下，整个公司谁敢不买你金大小姐的帐呢。”我笑了，敢得罪青蛙的人不少，敢欺负金蝶的人却不多。
“你该知道自己幸福了吧！”表姐替她戴上一双闪闪发光的耳环。耳环的坠子上嵌着一粒小巧的钻石。据说是她哥哥送的。奇怪，这时候还不见他出现。
金蝶也感觉到这事了，她问：“我哥呢？”
“在酒店吧！”表姐随口说：“全世界的人都在为你们两个人服务。要不要雁子打个电话替你查勤？”
我拿起手机，刚想问金乐的号码，倒是自己的手机先响了，居然是顶头上司的电话。星期天找我，准没好事。
一点也没猜错。他前几天过来，忘了让青蛙签一份文件。他明天要交差，我今天要交差。
“你搞好了，尽快回传。”他抛下这句话就高枕了，我呢？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试想青蛙今天上班就算是我的幸运了，
今天是小蝶的好日子，也是我的好日子，青蛙的电话一打就通。“方总，你在商场吗？”
“在，在搞活动。”他的口气没那么冷淡，想必是天气好，人的心情也跟着好。
“我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名，二十分钟内到，麻烦你等一下。”不等他回答，我立即挂了线。
站起来想向小蝶告辞，这才发现，穿上的十公分细跟高跟鞋根本跟不上我的速度，坐轮椅比走路还要快。
我一脸歉意地对小蝶说：“我要在你面前消失一阵子，我会尽快回来。”
“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说起青蛙你就倒霉。”表姐叹了一口气，显然她留意到我刚才的电话。
“我不理，你不回来。我不出门”小蝶轻松地说，“我后面那辆车是留给你一个人人的。”
我向表姐眨了眨眼，她点了点头。我放心地离开了。
取了传真，直奔金泽。青蛙说他在搞活动，应该在正门吧！我从正门找起，这才发现商场门口人山人海。怎么找人呢？青蛙呀！青蛙！你叫几声或者跳到我面前吧！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用电话问路，冷不防放在一旁的一张广告画向我扑来，我手急眼快地用手挡住。
“你没事吧！”广告画后探出个头来。谢天谢地，是青蛙。我在半秒内露出笑容。他从画后走出来，打量了我一下。虽然靠得那么近，但我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藏在无框镜后的目光，丝毫不带一点温暖。
我赶快双手递上传真，低声说：“请你过目后，签个名。”
他一只手拿过去，一边看一边往商场里面走，我只有象狗一样地跟着他。他走得并不快，可我的十公分却跟不上。正用小碎步跑动时，光滑的地板忽然出现一滩水。在我的反应跟不上摔跤速度的时候，冷不防旁边有一只手执住了我的手臂，还好没在众目睽睽之下摔倒。我立即脸红过耳，也忘了道谢。幸好他这时也放慢了脚步。
入了办公室，他指指他身边的椅子，我连忙坐下。
“喝什么？”他居然问。我倒吓了一跳，在他面前我一向只有罚站，别说喝白开水。
“不用了，谢谢！”我连忙说，要保住口红，免得要补妆了。
他拔了个电话，内容是：查一下大堂的那滩水是怎么回事？值班的经理人在何处？
很快就有人冲了进来，我认识的，是空调部主任陈冰。
他只说了两句话：一、水已擦干；二、是顾客倒下的矿泉水。青蛙挥挥手，也没说什么，就让他走了。接着他听了几个电话，又打了几个出去，来了几个请示的，走了几个要签名的。
天呀！青蛙哥哥，我又做错了什么？小蝶快要出门了，怕赶不上了。趁他放下茶杯的时候，我连忙倒上开水问：“方总，文件没有不对的地方吧！”
他喝了一口水，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问：“你赶时间？”
“我怕妨碍你。”我小心地说。
他点点头，飞快地签了名，递给我的时候，忽然说了句：“你穿这粉色的裙子很好看。”
我一怔，连忙笑着说：“谁穿上都比我好看。”
“我穿上也好看吗？”他笑了。
我料不到他会跟我开玩笑，于是陪笑着说：“你皮肤好，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
他点点头：“若是不穿呢？”
我立即脸红，但又不甘示弱地说：“那要看过才知道。”
他刚要开口，两个电话同时响了起来。我拿起传真，飞快地告辞走人。
赶回到金家，新郎和一众人等已到达。他们刚吃过饭，在客厅里喝着红酒。新郎傅岚是卖酒出身，此行带了不少酒过来。这时他在房间里陪着小蝶。见到我便笑着说：“小蝶要等你回来才肯出门。”
我歉意地笑了笑。他拿出一个红封包说：“这是小蝶特意留给你的姐妹钱。”
我赶快说了一堆合时合宜的话。他叫伴郎找了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进来，对他说：“这是小蝶的姐妹，这一路上要你照顾了。”
这人我认识，是傅岚所在超市的采购部经理，叫田燕涛。虽然我们的产品在他们这类型的超市只占那么一点点份额。但也省不了跟他们打交道。此人自以为位高权重，仪表不凡，所以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只跟他的下属来往，和他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时他认不出我来，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田燕涛这头答应了傅岚，但转了面却对着我一脸冷漠。我并不介意，我不是所谓的美女，不象小蝶多金，又高攀不起金傅两家，别人给脸色看倒是正常不过的。在这金钱和权势交织的场合，再渺小不过了。
我们被安排在第三辆车。我明白小蝶的苦心，眼前这个人也疑是她千挑万选出来的，无论样貌和人品都是众人之中的佼佼者。可惜我浪费了她的一片苦心。那只家伙上得车来，傲慢地递了张名片过来。
我只是笑笑，也没说穿曾跟他打过交道。我算什么，只不过是个跑腿，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对我呼来喝去。为了不冷场，我说了几句合听的话，他脸上傲气更重了。
陪着车队在城里招摇了一番，我们来到了小蝶的新居。三层豪华别墅隐藏在翠绿的白兰树之间。金家建的屋子总要种上白兰树，因为金乐喜欢这种树，说喜欢微风中吹来的淡淡花香。
小蝶在补妆的时候就盘问我对田燕涛的感觉，我没好气，只说了句：“这种精品，我有福独享受吗？”惹来她一阵大笑。
傅岚听到她的笑声，好奇地走了进来。知道了是这回事，也笑在了一起。他是个不错的男子。除了样貌无可挑剔外，他还善于经营。到他父亲的超市任职之前，又开酒行又开西餐厅。对小蝶体贴入微，对我彬彬有礼。这才是精品。
“我觉得公司里只有他才配得起你，所以才向小蝶推荐。”他多会说话！
“我会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我也没多说。
在新居停了一阵，车队向酒店出发。一路上我也没跟他多说话。他倒有几个电话打进来。他向电话里发号司令的口吻不亚于青蛙，几乎令我失笑。
金家和傅家两老已在酒店门口等候多时了。他们周围都是一群陪笑着的人，但其中却有个人表情冷淡。除了小蝶的大哥金乐谁还会有这种表情。这家伙天生就不会笑，所以家里人才在他名字里加了个“乐”字。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下，就随着大家去电梯那边了。
在休息室吵闹了一番，小蝶就到酒店的大门罚站了。我负责看管她的衣物首饰，所以免受其苦。于是趁四下无人之际，解开那十公分，舒舒服服地把脚放在了沙发上。还得意地庆幸一番没答应做她的伴娘。其实我不愿做伴娘只因为我的高度对她的身材来说是个不利于她的对比。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勉强。
有人敲门进来，我来不及放下双脚，只有狼狈地怔住了。进来的是金乐，他淡淡地问：“你帮我看看小蝶那套配旗袍的首饰带来了没有。”
这套镶钻的首饰一直放在我的手提袋里。我连忙拿出给他看。他点了点头，没有打算离开，还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见他闭着眼睛不由得问：“很累吧！”
他轻点了一下头。“要不要找个师傅给你放松一下。”　我又多嘴地问了句。这是他家里的地盘，所有人都随叫随到。
他摇了摇头。我不作声了。半晌听到他说：“你今天很漂亮！”
我回过头去，他正在注视着我。眼里似乎多了些温情。
“表姐的化妆技术很高。”我笨拙地说。
他点点头，说：“帮我拿杯酒，行吗？”
我简单地用冰冻雪碧冲红酒给金乐喝。他没说什么，一气喝了三杯。然后问：“为什么不陪我喝？”
“我酒量很浅的。”我又为他倒上。
“小蝶说你白酒都能喝上一支，为什么不愿陪我，是不是我不够英俊，不够高大有型？”
我愕然了。这金乐闹什么情绪。妹妹结婚的大日子，作为主人家不去招呼客人，却躲起来喝闷酒。想必是有事烦心，而这事必与这场婚礼有关。豪门从来就是事非之地，幸而与我无关。虽然这样想，但我还是温和地说：“能陪你喝酒是我的荣幸，不过我若是醉了，就少个人照顾小蝶了。我们找天喝个痛快，好吗？”
说话间，田燕涛敲门进来，见金乐坐在我身边，他显然有些意外，很快他笑着对金乐说：“金总，餐厅的经理在找你呢！你的电话好象没电了。”
“是我关上的。”金乐淡淡地说，回头对我说：“改天我找你喝酒。”
我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田燕涛说：“我来拿傅经理的手机电池。”
我把电池给了他之后，他问了句：“你认识金蝶很久了？”
“我们只是高中同学。”我简单地说，我们之间当然不是那么普通的关系。
他走了之后不久金夫人陪着小蝶回来。她踢开高跟鞋，喝了一大杯水，才喘过气来说：“我下次再也不结婚了。”在场的人都笑得发晕。
从金傅两家酒席上的菜式就可知道豪门盛宴是怎么一回事。我中午虽然没吃过多少东西，但美食当前，也只能斯文地逐一品尝。身边的田燕涛很仔细地为我挟菜。这家伙变脸倒挺快。脸上的不屑变成了殷勤，我一下子招架不住了。
“金家两兄妹对你挺好的。”他这张俏脸全是献谄的表情。我这才明白我为何在他眼里身价倍增，可能是因为他刚才见到了金乐跟我在一起。
“他们对任何人都那么好。”我淡淡地说。他想试探。我可没空应酬。
他不理我的冷淡反应，提出要我的电话号码。我巧妙地说：“我有你的电话，我可以找你。”
满桌子的珍馐百味，在这个家伙的大献殷勤之下，令我吃不知其味。幸好被小蝶拉去陪酒，否则真不知如何脱身。过后我对小蝶说不想见到那家伙，又惹来她一阵大笑。
她是该开心的。嫁给了爱她和她爱的人。丈夫名成利就，从来生活无忧，还会不高兴吗？
第二节　免费午餐
　　　　小蝶的蜜月只有一个星期，因为傅岚还在筹备一间新超市的开张事宜，起码两个月内走不开。她有一个月的婚假，傅岚上班之后，她就闷了，闹着要我陪她去“九寨沟”。
我没好气：“小姐，我还要工作，有时间陪你去旅游，还不如回去睡上几天。”
“你不是有假期的吗？”她不以为然。
“旺季到了，现在在忙着搞促销活动，明天还要去“金泽”帮忙，你就放过我吧！”挂了电话，我干脆关上了。这几天金泽在商场门外搞活动，我去帮了两天的忙，头都晕了。要不是有份报告要写，我还脱不了身。这头想补充一下睡眠。小蝶这无聊分子的电话却找上门来了。
第二天如常到金泽报到，查看了一下销售，还不错。不枉我成了新版卖炭翁。怕热得要死，却希望永远热下去。
中午顾客少的时候，我才松了一口气，坐在沙滩椅上拼命喝水。陈冰可能刚吃过午饭，吸着香烟走了过来。他看来心情还不错，没有被早上的事所影响。谁也没想到青蛙大清早会为一件小事而莫明其妙地当众把他骂得狗血淋头。虽然大家都有为他抱不平，但是也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谁敢为他说话。
我把位置让给了陈冰，他坐下便问：“还没吃饭吧！”
“还要等小霞回来，才能去吃饭。”这个陈冰对我算不错了，起码我求他办事，他从不推搪和要求多多。
我们还没说上两句话，附近几个闲着无聊的促销员就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不外乎说的就是早上的事。
“若是玉玲在这里，他也许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有人说。玉玲是青蛙的秘书，正在坐月子，商场里盛传她生的小孩子是青蛙的。
“也许是方总跟‘冰美人’闹情绪了，才会那么暴燥的。”也有人持反对意见。
陈冰弹了弹烟灰，不以为然地说：“有空说事非，不如找个人替我捏捏肩头。连续加班把我累死了。”
没人愿干，都说自己累得不得了，也想找个人来按摩一下。有个家伙还说：“你对雁子那么好，该让她报答你了。”大家都起哄了。
陈冰看着我：“雁子，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失笑了，也懒得和这群家伙再争辩，站在他身后，替他轻捏肩头。
“我要不要以身相许，报答雁子呢！”陈冰点着了一支烟，问大家。大家又哄笑起来了。忽然有人小声说：“方总来了。”一下子大家都散了。陈冰挤熄了烟，也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
青蛙在周围巡了一圈，向着这边走了过来。他瞄了我一眼，在沙滩椅上坐下，对陈冰说：“销售怎么样？”陈冰如实地作报告。他点点头，又说：“你进里面看看。”就把陈冰打发走了。
他接了几个电话，我在一旁不方便走开，只有默默地站着。他放下电话，从袋里掏出包纸巾递给我。我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汗流满脸。这天太热了！
“你没请临时促销员吗？”他问。
“一下子没找到合适的。”我只有说。公司申请手续麻烦，我只有自己出来客串。
“你吃饭了吗？”他又问
我老实地说还没。
他站起来，又接了个电话，才对我说：“我叫了外卖，送到了叫你。”他走后，大家围过来，问我跟青蛙说些什么。我简单地告诉她们方总说的是销售的事。
很快陈冰又溜了出来，他说青蛙找我。“知道是什么事吗？”我有些不安。
“不知道。”
“我还不能走开，小霞没来。”我找了个借口。
“方总吩咐我替你上班。”陈冰似笑非笑地说。
我还能说什么，敲开青蛙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我还在猜测他找我的意图。因为从来只有我找他，没有他找我的。
青蛙在听着电话。我发现这个人的电话何其多，无时无刻不在听电话。好容易他才说完。他打开小冰箱问：“你喝什么？”
“白开水。”我不是纯心唱反调，不过喝开水比其它东西容易解渴。他关上冰箱门。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水给我。对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我说：“请坐。”
我迟疑地坐下，这只青蛙怎么对我一下子客气了。
青蛙打开放在桌上的几个饭盒，里面是几个小菜。西芹百合、京都骨、红烧乳鸽想不到现在的外卖也这么有档次了。
他递了双筷子给我，说了句不用客气。我当然不会客气，美食当前。我立即露出了尾巴。先挑了西芹吃掉，又对付乳鸽，一阵风卷残云，在青蛙还没把饭吃完之前，我已把自己的饭吃个精光。
“饿了吧！”他用好笑的表情看着我。
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吃饭的仪态，不好意思地说：“东西太好吃了。”
“半岛出品，有一定的水准。”这家伙，叫的外卖也是最高档酒店的。服了！
收拾完桌上的东西，我正要说客气加告辞的话，却听到青蛙说：“你好象懂得按摩？”就知道不会有免费的午餐，我只有说：“略知皮毛。”
他解开颈上的领带，半躺在他的大皮椅上。我只有站在他身后，先替他揉太阳穴。谁让他看到我替陈冰捏肩头。好一阵子，他似是睡着了。平时这家伙的电话多得不得了，两分钟就接一个，怎么这个时候就没有一个打进来了呢。后来细想，这是中午休息的时间，谁会不知死活找他呢！看来借电话遁走是行不通的。若是趁他睡着了溜走，会不会不太好呢！白吃了别人的饭，还要是他青蛙的，说不过去吧！找个人打个十万火急电话给我吧！
我盘算了许久，还是找不到理由溜走。好过了一阵子，忽然听到他开口说话：“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连忙打蛇随棍说：“我要回去查公司的文件。”
“你可以用我的电脑的。”糟了！用错了籍口，我一下子不会应对了，干脆说：“我还要跟小霞交一下班。”
他点了一下头，指指冰箱说：“里面有冰冻的矿泉水，你拿走吧！”我道谢之后拿了两支水，溜得比兔子还快。
陈冰还在商场外面，他在跟小霞说着话。见我走到面前他暧昧地笑了，不过他没说什么，倒是小霞八卦地问方总找我是何事。
“他找我会有好事吗？”我支吾地说。陈冰的笑容更古怪了。
这时我们面前忽然出现一张阳光般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