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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宫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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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快快回来,给你定一门亲事,这样你就可以躲过去了!”

凤清鸣听了,虽有些羞窘,但还是赶紧称谢。

虞青荷又交待了一些皇帝的喜好及忌讳事项,嘱托清鸣一定要小心伺候;毕竟长乐宫不比未央宫,伴君如伴虎嘛!

有了虞青荷的培训,凤清鸣再到长乐宫时,便显得轻松多了。

长乐宫的御前殿侍,活不多,但每样都务必精到。

她初来乍到,自是先跟着老嬷嬷学习如何烹茶,如何研墨,如何焚香,如何归置书信。

这一切,都是要比照以前皇帝的习惯,时刻揣度皇帝的心思来的。

不过七日,她便熟记了皇帝的一应喜好,经过安公公的考核,正式上岗了。

也许是虞青荷的打点起了作用,也许因皇上近来国事繁忙——前段日子,大兴国要与延陵国签订停战协议;为了给国家争取更多的利益,皇帝可花了不少时间与臣下商议协议朝事!

也因此,凤清鸣虽然在长乐宫当值了一段时日,但皇帝一直没有单独找她,这也使得她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放松。

终于,停战协议签署完毕,二皇子与延陵帝在流江边上订下十年无战的和约;当信使将这一好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帝心情大好,特地赐宴后宫,以抚慰众人多日来担忧的心。

这一晚,皇帝多喝了几杯酒,却不回寝宫,来到了御书房里。

今晚,正是凤清鸣当值。

见皇上归来,凤清鸣赶紧奉上七香宁神茶,又点上薄荷清脑香。

这些,都是她早就预备好的;茶能醒酒,香能清心。

只是,皇帝在此休息了片刻,却提议要到外面走一走。

他浑身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身子有些摇晃,吩咐道:“别人都不要跟着了,就安福全和凤殿侍吧。”

凤清鸣赶紧打了灯笼在前引路,安福全随侍其后。

皇帝出了御书房,径自向北走去。

此时,夜已深了,宫中大部分嫔妃已经休息,唯剩下宫灯一路摇曳。

走着走着,皇帝竟来到了冷宫前。逍遥宫,恢宏富丽,皇上为何要来这里呢?卷二 风华 060 皇帝醉酒

逍遥宫,前大周皇后的居所。

皇帝深夜至此,莫非是又想起了前朝的皇后,他的姑母?

时值深秋,槐叶凋零,寒风吹着“沙沙”的落叶,凤清鸣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看了看皇帝,只见他浑身酒气醺浓,只怕被这夜风一吹,更要浓醉,于是赶紧把手里抱着的玄色披风交到安公公手里。

安公公看她一眼,脸上露出微笑的神情。

凤清鸣不像别的宫人那般趁机讨好皇帝,这一点,倒是挺得他的欣赏。

“皇上,天寒了,把披风披上吧!”安公公迈着小碎步走到皇帝跟前。

此时,皇帝正背着手,仰头望着逍遥宫门前那宽阔而华丽的匾额,沉吟不动。

听到安公公低劝,他方回过神来,轻轻“哦”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立在远处的凤清鸣。

“把这披风给凤殿侍披上吧,朕看她怪冷的。”他随口说道。

此时,凤清鸣是挺冷的,因为她没想到皇帝深夜还要出来逛,所以衣服穿得有点少;但那披风可是皇帝的御用之物,自己怎敢随便享用?

于是赶紧推辞:“谢皇上恩典……奴婢不太冷。”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打了个寒噤。

安公公眼皮跳了跳,强忍住笑,皇帝却扯开嘴角无顾忌地笑了:“这么冷,还要逞强,你跟你娘真是一个性子……”

这话说得,现场三人都愣在当场。

凤清鸣扬起脸,眼中有来不及掩饰的讶异;皇帝也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神色有些尴尬。

安公公随侍皇帝多年,哪能不了解他的心思?见状,立刻迈着小碎步退下了。

经过凤清鸣身边时,他把暖和的披风往她手里一塞,递给她一个“这里就交给你了”的眼神。

凤清鸣抱着披风,目瞪口呆地望着皇帝,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怎么,你不是要给朕披披风吗?”皇帝清咳一声。

女孩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敛去眼中的震惊,鼓起勇气将披风送过去。

皇帝背着手,任女孩将披风悉心围在他的肩上,又绕到胸前给他颤颤巍巍地系扣带。

风,卷起她淡青色曲裾的飘带,轻拂上他明黄色绣有龙纹的衣袍。

皇帝垂首注视着女孩那低垂颤抖的睫毛,突然幽幽叹了一口气:“清鸣,你很怕朕么?”

一股浓烈的酒气夹着龙涎香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惊得女孩手里一哆嗦。

她条件反射地急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奴婢……不敢!”

皇帝微笑,慢慢走过来,黑色的绣有金龙的靴子停驻在她的跟前。

“起来吧。”他伸手去扶她,眼里却有奇怪的情愫在涌动。

凤清鸣身子一缩,退到三米开外,保持着谦恭的姿态。  皇帝又微叹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凝望那巨大的宫殿。

飞檐斗角的殿堂宏伟高远,在夜色的笼罩下就像沉睡的猛兽。

这一刻,皇帝站在它的面前,身影是孤单的,眉宇间也笼着一丝忧郁。

凤清鸣退至一边,心中仍盘算着皇帝刚才那一句无心之语——你跟你娘真是一个性子……

你跟你娘真是一个性子——这么说来,皇上真的认识娘亲了?

他与她,究竟有何渊源呢?

女孩胸中巨浪滚滚,禁不住浑身战栗——明明自己已与真相近在咫尺,但是,自己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无法伸手触摸!

那一刻,她的心中是难耐的,是煎熬的,是几乎要抓狂的!

可是,父亲说过什么?

清鸣,有什么事,等爹爹回来再说……

清鸣,你娘亲的身世不能公布于世,否则会给凤府带来灾难……

凤府里已没有了仇人,她不允许它继续败落下去。

因此,女孩心中默默念着,强忍住心底的冲动,指尖都掐进了肉里。  然而,皇帝却在此刻打破了沉寂。

他遥望着庄严肃立的宫殿,低低问道:“凤殿侍,你可知朕为何要重建这逍遥宫?”

他这话虽是向着凤清鸣的,但那神态语气,却更像在自言自语。

“奴婢……不知。”

“因为这里曾是朕的姑母住过的宫殿,朕小时候常常过来这里找她。”

皇帝说着,手抚上那朱红色的廊柱,带着百般的依恋。

凤清鸣闻此,脊背微微一僵——宫中对前朝之事向来极为避讳,如今皇上突然提及,是要揭露心中的秘密么?

可是,知道了皇上的秘密,到底是荣幸,还是不幸呢?“她是大周朝的皇后,也是朕的亲姑母;她没有儿子,便把朕视为亲生,并接朕到宫里居住。姑母对朕极好,不但亲自教养朕,而且还向姑父请求,封朕为邵州王——朕是大周朝唯一一个异姓王。小时候,朕倒是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在这殿里度过的,和姑母,还有表妹一起。”

“表妹?”

凤清鸣微微一惊,随即反应过来——

前朝皇后无子,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贵为嫡公主的端顺公主。听说,那位端顺公主聪慧过人、美貌非凡,曾是准备嫁入他国和亲的,但是婚期未至,便遇到了宫变——十几年前,皇帝率兵攻入皇城;宫倾之日,她愤然与前大周皇后、诸嫔妃、诸公主在这逍遥宫中饮鸩自尽,以身殉国了!

皇帝所说的表妹,莫非就是这位名动天下的端顺公主?

不过,她貌似是被皇帝这位表兄给逼死的吧?

“是啊,朕的表妹,大周的端顺公主,她的小名,叫玉珍。”

玉珍?

凤清鸣脑袋又是“嗡”的一响——就是虞姐姐所说的玉珍?那个神秘的,身份未明的,皇帝最最喜爱的女人?

“玉珍与朕的感情最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常在这逍遥宫里度日。”

皇帝说着,脸上蒙上了一层怀旧的微笑,仿佛沉浸在对往事的追忆里。

“我记得她十五岁那年,也就是你这么大的时候,行及笄礼。朕曾去观礼,朕一辈子也忘不了那情景——行笄礼的时候,姑母亲手将一支碧玉簪插进了她的发髻里,然后,她站起来朝我微微的笑……那天,她非常漂亮,就像仙女下凡一样,跟你……跟你很像……”

皇帝说着,视线便朝凤清鸣投过来——他的眸子黑而亮,那回忆的光芒温柔似水,有几分恍忽,却又灼得人心慌。

凤清鸣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阵强烈的恐惧涌上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有几分看故人的样子……

皇上,你莫不是醉了吧!

她脑中警铃大作,还未及反应,皇帝却身子一晃!   他果然醉了!

凤清鸣见状,赶紧趋身过去扶他,然而皇帝眼波一转,看向她的眸子里便多了一份如醇酒般的情意!

“玉珍……”

他一把攫住她的肩,嘴里呢喃出声。

“什……什么?”凤清鸣大骇,用力挣扎:“皇上!你认错人了!”

“玉珍!玉珍你终于回来了!”

皇帝抱着她,嘴里兀自呢喃:“玉珍,你为什么不等我?你为什么要自尽?你明知道朕要这皇位,都是为了你……”

他的神情有些幽怨,凤清鸣却被这话吓得魂飞魄散!

“皇……皇上,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她话里拖着哭腔。

前朝秘闻,宫廷内幕!

自己今日“有幸”听到了这些,若皇上日后算起帐来,不知道自己这条小命还保不保得住?

她额头冷汗森森,竟忘了去推开皇帝的怀抱。

这时,皇帝眼神狂乱,兀自说着:“玉珍,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就答应过朕,此生非朕不嫁;可为什么,你又要去和亲?朕为了你,不惜逼宫,可为什么,为什么当朕冲进逍遥宫的时候,你却已经自尽了?”

他发恨地问着,使劲把女孩揉进怀里,男子身上浓重的酒气和龙涎香熏得人头脑发昏!

凤清鸣摒住一口气,使劲掰着皇帝的手,然而他接下的一席话,却使她瞬间失去了全部力气——

“玉珍,你为什么改名叫苏漫?你为什么要躲避我?你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寒风,“呼啦啦”刮过凌乱的槐树枝,带来“沙沙”的回响。

凤清鸣如遭雷劈,瘫倒在宫墙边上!

玉珍,苏漫,娘亲!

难道,她们竟是同一个人?这么说来,自己的娘亲竟是前朝的公主了?

脑袋一阵“嗡嗡”的乱响,好像千百只苍蝇在耳边乱转。  不,一定是搞错了!皇上一定是认错人了!

她用力咬唇,齿间的血腥气使她稍稍镇定下来;然而皇帝却并不清醒,反而将她扑倒在地上!

“玉珍,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我多么想你,夜夜梦到我们小时候……”

他一低头,便要向她吻过去!

凤清鸣大惊,一手使劲撑着他的身子,一手慌乱在四处乱摸!

然而,此处离宫墙甚近,连个石头都没有!

她大声呼叫,可是安公公却像聋了似的,根本没有回应!

她心里绝望——难道我竟要shi身于此?

不!

她双手一格,用力撑住皇帝沉重的身体!然而就在此时,她左手摸到了一样坚硬的物体!

于是,不假思索地用力一拔,用了三分力气,猛地朝皇帝胸口扎过去!

“嗤!”

硬物刺进层叠的龙袍,使得皇帝身子一僵!

他皱眉,有些恼怒地捉住了女孩的手,正要发怒,然而视线却纠结在她手中那件硬物上。

那是一支碧玉簪。

碧玉簪,曾经断成两截的碧玉簪——簪头镂雕凤首,气度雍容;簪体翠绿水润,华美珍贵。

那是娘亲苏漫留下的唯一遗物。

五年前,当凤清鸣初入凤府时,这簪子曾被大姐的丫鬟折成两截;后来,她物色了能工巧匠将其修补好,之后,便将其一直带在身边。

还记得自己前去修补簪子时,那匠人脸上露出的震惊表情——

他结结巴巴地捧着簪子,问道:“小姐,这簪子,可是宫中之物?”

凤清鸣不以为然,答:“当然!这是皇上亲赐给辅国大将军的东西,你说它是不是宫中之物呢?”

她当时以这个借口搪塞过去,心中亦认为这东西是出自大兴皇族。

她知道,皇帝赏赐给凤府的东西有很多,爹爹将一支华贵的簪子转赠娘亲,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是,她却不知道,原来自己当时只答对了一半。

皇帝看着那簪子,神情凝滞了一下。

接着,他突然劈手将它夺了过去,捧在手心轻轻摩挲。

凤清鸣慌乱中瞅了一眼,松了口气——幸好,簪头没有血!刚才那一下,并未伤到皇帝!阿弥陀佛!

趁皇帝分神这一刹那,她用力将他推dao一边。

“玉珍,你就是玉珍……”皇帝把簪子捧在手里,像是捧着一件稀世宝贝。

“我不是……”凤清鸣爬起来,瑟缩到安全的空旷地带。

她打定主意——若是皇帝再用强,她便逃跑!

然而,皇帝并未再逼她,反而将那簪子伸到她面前,说道:“玉珍!这是你的簪子!你还记得么?当年你及笄之时,是姑母亲手将这簪子插入你发间……”

他眼中再次涌动起迷醉的神色。  凤清鸣有点傻了,眼见皇帝摇摇晃晃,又要向自己扑过来,她大骇,拼尽全力大叫道:“表舅——”这一声表舅,令皇帝戛然止步。

他好像清醒了一点,神色震惊地瞪着女孩。

的确,若苏漫真是玉珍公主,那么论起亲疏关系,凤清鸣的确算是他的表外甥女。

“表舅……不!皇上!我是清鸣,不是玉珍!请皇上息怒……”她跪在地上,哀哀地哭求。

皇帝惊诧地盯着她,好一会,他眼里的狂乱终于熄灭。

凤清鸣松了口气,然而接下来,皇帝的身子却轻轻一晃,“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

凤清鸣惊得魂飞魄散,扑过去大喊。

那一侧,安公公终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了过来,跺脚道:“皇上醉了!快,去传太医!”

凤清鸣如蒙大赦,踉踉跄跄地跑了。

地上,昏睡中的皇帝紧紧攥着那支玉簪,无论如何都不肯松手。卷二 风华 061 姚婕妤的打算

凤清鸣没有跑去太医院,而是来到了与冷宫毗邻的重华宫里。

她拍门叫来了姚婕妤和三公主,让她们带上几个得力的宫人去抬皇上,又指使了一个小太监跑去找华太医。

“太医院离这里太远,夜深寒气重,奴婢怕耽搁久了,会影响皇上的龙体;正好姚婕妤的重华宫就住在附近,不如先去她宫里休息一下吧!”凤清鸣对安公公如是说。

安公公想了一想,也觉得有理,于是众人抬的抬、扶的扶,终于把皇帝弄到了姚婕妤的居处。

姚婕妤略通医术,配了一盅醒酒茶喂皇帝喝下;过了一阵子,华太医也赶到了。

“皇上这是醉酒加上忧思过度,才会突然晕倒;今夜风大,为了圣上龙体考虑,最好不要再外出受寒。”华太医叮嘱。

既然太医都这么说了,安公公只好决定今晚将皇帝安置在重华宫里。

本来,按大兴国宫规,皇帝一般是不会在嫔妃处过夜的;但事有从权,今晚也只好如此了。

有了华太医的妙手,皇帝的神色渐渐趋于安宁;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一旁抹汗。

三公主拿了一块湿毛巾坐在床边,细心地替父亲擦着额头;擦了一会,又愣愣地瞅着父亲出神。

“公主,夜深了,还是让奴婢来伺候陛下吧。”凤清鸣轻声对她说道。

此时秋寒露重,三公主身体向来娇弱,清鸣担心她会劳累过度。

“不,让我来吧。”三公主摇了摇头,眼晴里光彩明亮:“我……我好&书&网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父皇了!”

她说着,目光如小手,细细在父亲的脸庞上描摩;末了,竟对凤清鸣回眸一笑:“原来……原来父皇竟这么好看!”

凤清鸣看着她的笑,心觉酸涩,却也跟着她细细看了一回——皇帝的确长得很好看,气度雍容又不失清峻,刀刻般的眉峰间隐含着龙盘虎踞的气度;只是,此时可能由于心情郁郁,他的脸上又多了一层怆然之色。

怪不得,二皇子、三皇子他们都长得那么英俊呢!敢情是遗传基因优秀啊!

凤清鸣目光悠悠,落到了皇帝那掩盖在锦被之下的手掌上,心口不由得“突突”一跳——娘亲的碧玉簪此时还被他攥在手心里,若是被别人看到了,会不会旁生枝节呢?

想到这,她悄悄打量四周——华太医在旁边侧殿里休息了,安公公和姚婕妤在客室说话;剩下几名宫人随侍外殿,内殿就只有自己和三公主在场了。

她赶紧找个借口支开公主,又大着胆子去抽皇帝手心里的簪子;哪知皇帝的手攥得很紧,她几番尝试无果,倒引得他眉头微蹙,嘴里呢喃着“玉珍”、“表妹”这样的词。

女孩听到这个称呼,早吓得大汗淋漓,此时三公主听到父皇的声音,急急地赶来了。

凤清鸣暗自苦笑——看来,“表舅”要这支簪子,是要定了!

可笑她以前还一直以为这簪子出自大兴皇宫,却不知它虽出自宫廷,却是来自大周旧朝!

此时,姚婕妤正在与安公公拉家常。

“今日多亏了婕妤娘娘帮忙,否则皇上若有一点闪失,奴才可是万死难辞其咎!”安公公打着哈哈。

姚婕妤微微一笑,道:“皇上龙体,关系到江山社稷;公公服侍皇上多年,体贴周到,功不可没!本姬今日只是帮着料理一下,这也是本姬份内的事,公公不必客气。”

一席话,说得安公公很是熨贴。wωw炫③üw w書còm网

接着,姚婕妤又亲自泡了花果茶来招待安公公。

她的花果茶,向来滋味独道,安公公尝了,自然是赞不绝口。

婕妤见状,赶紧包了一些送给安公公,又许诺以后做了新鲜的,一定给他送过去。

如此聊着,颇为投机。

到了后半夜,安公公也去睡下了,姚婕妤方邀了凤清鸣到内室密谈。

三公主仍然守在皇帝的床前。

摒退左右,放下帷幔,姚婕妤站在凤清鸣面前,影子印在昏黄的烛光里,半明半暗。

“清鸣,谢谢你今晚将皇上带到这里。”姚婕妤看着女孩微微的笑:“没想到前几日才答应的事,你这么③üww。сōm快便兑现了!” 凤清鸣心中惶急,还未从今夜的震惊中镇定下来,脸色苍白喏喏道:“不……不客气。”

数日前,大兴国与延陵国议和,两国约定十年无战;甚至,延陵帝还向大兴国提出和亲,求娶大兴国的公主为妃。 延陵帝有此一举,多半是为了他的姐姐——萱德妃。

萱德妃原为延陵国的和萱公主,在当年两国修好时,嫁于大兴皇帝为妃。两国关系交恶之后,萱德妃一直被幽闭于内宫之中;如今两国重修旧好,而大兴的实力又明显弱于延陵,所以延陵帝便趁机向大兴提出请求,要娶大兴公主为妃——这实质上却是以大兴公主为人质,以确保其姐的安全。

如今宫中成年的公主,只有三公主一人;何太师也曾再三皇上提议,为免战争,不如将公主远嫁;而皇帝对这个女儿向来感情不深,竟然同意了这个决定!

好在二皇子在前线与延陵帝多番周旋辩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最终打消了延陵帝的请求;但是,此事也使姚婕妤深感危机——

这次虽然躲过了和亲一事,但三公主年已及笄,只怕这宫中的消闲岁月已不复存在。当年三公主的生母有宠时,也曾得罪过一些人;现在,若哪个宠妃想要报复,只需去皇帝的耳边吹吹枕头风,三公主的前途便足以甚忧!

何况,即便无人暗中捣鬼,一个无宠无势的公主,到了年龄只怕也会被随意打发,找不到称心如意的人!

因此,姚婕妤决定向皇上邀宠,以谋三公主的前程。

她约了凤清鸣商谈此事,并表明自己接近皇帝不为别的,只为三公主的前途;凤清鸣与三公主一向交好,如今自己又到了皇帝的身边当值,若有机会,怎会不肯帮忙?

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只是,没想到时机来得这般快;此时,姚婕妤向凤清鸣道谢,为的便是此事。

深呼吸了几下,凤清鸣稳下心神,低低开口:“婕妤,你真的决定要这样做么?”

姚婕妤抬眼,微微有些犹豫。

一晃数年,宫中如此清静的岁月,却也难得。

但是,窗外却传来了三公主压抑的咳嗽和喘息声。

秋深夜寒,她的病越来越重了!

姚婕妤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朝女孩缓慢而坚定地点头:“嗯!我心已决,多谢你,清鸣。”

“婕妤不必谢我。只是,得宠难,固宠更难。婕妤今日迈出这一步,日后恐怕会身陷险境、步步惊心,再没有今日这般安宁的岁月。”

凤清鸣摇了摇头,眼里有深切的担忧。

“我不需要盛宠,只需为乐儿谋一个前途即可……乐儿年已及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

说到这里,姚婕妤目光更坚定了。卷二 风华 062 孝女

第二天一早,皇帝悠悠醒转,却看到身边的侍仆皆远离,唯有三公主一人留守在床前。

料理了一夜,三公主早已累得满眼红丝,容颜憔悴;不过,她看到父皇醒来,脸上仍掩不住的欢喜之色。

皇帝见状,心中有些感动,温和说道:“庆乐,你的身体向来虚弱,应该好好休息才对,怎的在此熬夜呢?” 三公主脸色苍白,朝父亲努力微笑,道:“儿臣无能,常年卧病不能尽孝于父皇膝下;今日得见父皇,儿臣心中欢欣异常,因此并不觉得累。”

说着,微微咳嗽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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