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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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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紫急忙移开目光,模棱两可的道:“母后心里有数就好,儿臣对大哥、三哥之事也有愧疚,现在儿臣当朝,定不指望区区软禁能为儿臣的江山起到固若金汤的效果,儿臣定当以自己的功绩让夏朝昌盛繁荣,母后如果想解除圈禁一事,儿臣断不会有意义。”
朱砂赞许的点头,能看到这一点最好:“本宫明白。”
夏之紫站起来:“儿臣告退。”
朱砂示意他下去。
夏之紫看了眼桌子上的佛珠,静静的退了出去,心里却琢磨母后为什么不让他碰,莫非……夏之紫心里一滞又瞬间平静,母后的心思岂是他能想的通的,跟了母后十年却发现学不到她的十分之一,到底是自己太小,还是无论怎么追也追不上她的高度。
荣安小心的伺候着主子离开,不敢惊扰了思考的皇上……
朱砂把玩着红色的佛珠,又放了回去:“传胡太医觐见。”
“是。”
一刻钟后胡太医进来叩拜,吓的手脚冰凉,太后的容貌不是没人谣传,但多年来早已成为不切实际的言论,想不到太后她……
朱砂看着红色的珠子,让春江收下去:“胡太医。”
“微臣在。”
朱砂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若有所思的开口:“你是皇上的专属太医,医术自然超群,本宫问你,皇上身体可有异状。”
胡可庆拱手道:“回太后的话,皇上龙体安康并无大碍。”却不知为何背后出来一身冷汗。
朱砂喝口茶,迟迟不曾把茶杯放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都下去吧。”
“是太后。”
胡可庆瞬间跪下,不懂太后要问什么。
朱砂吹开茶叶,看着打转的水流慢悠悠的道:“皇上劳心为国,很少留宿后宫,本宫知道皇上刚亲政想事事亲力亲为,但皇家子嗣一样重要,皇上也不小了该有闺房之乐和龙脉繁衍,胡太医那里必定有让皇上留恋软榻的办法,不如配给孔七子一些,让皇上也放松一下。”
胡可庆顿时冷汗直冒,以为太后发现了什么,试探于他:“太后明察!微臣绝不敢使用这些手段迷惑皇上!请太后明察,微臣冤枉啊!”
朱砂瞬间放下茶杯,脸色难看的望着胡可庆:“你看到了什么!说!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胡可庆吓的浑身打颤,身为太医,和后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纵然有些事他们不敢,可为了小命也不得不听小主子们的:“太后,奴才们绝对不敢伤害龙体,奴才只是疑心并不敢肯定。”
“说!”
胡可庆趴在地上开口:“奴才有一日当值,看到钟太医在配方子,奴才本来没有在意,可奴才闻着里面有一味‘圣花香’奴才以为是配到宫外就没有追查,可奴才有一日给卓良人诊脉,发现卓良人身上用的正是此香,奴才当时很害怕,但想到卓良人从未侍寝,奴才就想查明白再报……请太后明察!奴才决不敢有半句欺瞒!奴才没有第一时间禀报请太后责罚……”
朱砂瞬间觉的更头疼,好啊!她如果不是心血来潮想让胡太医配些东西给受宠的孔碧,她竟不知道这些女人现在就敢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来人!给本宫把钟太医压来!”
胡可庆紧张的咽口口水,他只是偶然看到尚且没有查明,想不到太后竟然知道,这种可怕的感觉让胡可庆非(提供下载…3uww)常畏惧。
朱砂突然觉的夏之紫如此可怜,自己想着法算计他也就算了,想不到后宫的女人胆敢如此放肆。
钟太医被压进来,早已吓的两腿发软急忙在地上磕头:“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奴才一心为了圣上,奴才见卓良人没有受宠才敢听卓大人的命令出此下策,奴才不敢伤害龙体啊!请太后看在老臣效忠夏朝这么多年饶奴才一命!请太后饶奴才一命!”
朱砂心烦的撇开头,卓律那个老不死的,被贬官这么多年还想着靠女儿兴盛卓家:“放肆!”
钟太医使劲磕头:“奴才逼于无奈!请太后救奴才的家人一命,奴才真的没有加害皇上之心,奴才用药很浅不会对龙体有太大损伤,奴才知道卓良人不受宠才敢配的啊!请太后看在老臣无心的份上饶奴才一死,也救救老臣的家人!求太后网开一面——”
胡可庆跪在一旁垂下头,他们的无奈不比别人的少。
朱砂觉得荒谬,如果人人都因为无奈来这么一手,皇家的威严何在!大夏的国威何在,紫儿的命还要不要了!:“卓良人知不知道此事?”
钟太医老泪纵横的哭着:“不知道,是卓律让奴才偷偷配的,请太后网开一面!奴才鬼迷了心窍才——”
朱砂不想听他多说,在皇宫里错了就是错了,纵然有天大的理由也不是理由!这里是皇家不是他们讲理和诉苦的地方!:“来人!拉出去砍了!”
胡可庆吓的身形一抖。
钟太医的喊声瞬间惨绝人寰,边往外拖边喊:“求太后看在奴才效忠王朝多年救奴才的家人一命!奴才死也感念皇恩!求太后开恩——”说着声音渐渐的散去,人也被拖了下去。
朱砂闭上眼,猛然一拍桌子:“太医院是饭桶不成!”
胡可庆急忙叩首:“奴才该死!奴才一定加紧监管,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荒唐事情!”
朱砂揉揉额头,心烦的很:“庙太医老了,太医院你也是刚刚接手,如今不是后宫太平的时候凡是你要多尽心,身为太医院执掌没督促好下属罚俸一年,如果再出错,小心你的脑袋!”
胡可庆吓的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朱砂深深的吸口气,神色平静一些,杀人并不足以激起她的情绪,只是厌恶有人把心思动在紫儿身上:“来人。”
“属下在。”
“卓律品行不端、霍乱朝纲打入天牢以儆效尤!”
“是。”
“等一下,钟太医的家人如果没有执迷不悟之辈就放了。”
“是。”
朱砂看着侍卫散去,转向跪着的胡可庆:“本宫念你心思缜密,给你个赎罪的机会,皇上再去孔七子那里的话你多留点心,有些东西既然剩下了就用给孔七子,这件事你亲自去办如果走漏风声,太医院的执掌你就不用做了。”
胡可庆吓的浑身发抖:“奴才明白,奴才一定尽心尽力亲力亲为。”
朱砂挥挥手让他下去,这些不长眼睛的没一日让人消停:“赵诚。”
赵诚急忙进来,手指已经抚上太后疲惫的额头:“奴才为太后减压,太后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会,这里有奴才看着。”
朱砂闭上眼,舒服的靠在软榻上,论按摩的手艺,赵诚万里挑一。
春江见状拿了条薄毯盖在太后身上。
万福掀了下布纱见赵诚在退了下去。
春江狠狠的瞪门口一眼,笨蛋,以前还知道争,现在装什么大度!
……
卓律一事虽然秘密处理但‘耳聪目明’的朝臣还是打听到了消息,卓家分支党羽瞬间成了众矢之师,就连新上任的卓文解也被降职,卓文思更是因为与徐天初的关系被迫降了两级,无人敢再非议。
卓心玉尚且不知怎么了,已经从七品良人降为八品八子。
后宫顿时安静下来,本就不怎么出彩的她们变的更加小心谨慎。
……
金国之内,富饶的国力资源、辽阔的土地成为金国国力强盛的资本,在这片战火不断全民尚武的国度,充斥着蛮横和渊博两种矛盾的性情,却让这片国土更加坚不可摧、更加浑厚深远。
陆司错执起笔想提醒她些什么,可又安静的放下,她或许已有打算了。
书房的门被推开,笑捻端着茶进来,玲珑的笑靥带着几分调皮:“老爷,奴婢刚才在院子里看到了好大一只猫,老爷命人送给奴婢可好。”
陆司错看她一眼,不经意的收起未下笔的宣纸:“你不是一直说猫性情野性,怕伤了你吗?”
笑捻摇摇头:“奴婢现在看它们又顺眼了,老爷赏给奴婢吧。”
陆司错重新摊开一张纸:“你若喜(3UWW…提供下载)欢就拿去,小心别伤了你。”
笑捻点点头开心的跑了出去。
她跟了老爷十年,明面是奴婢,其实两人相依为命多年,她虽然不过是老爷离开夏国时救下的一个小女孩,可这么多年老爷带她犹如亲人,只是她觉得该报答老爷什么,可老爷总不当一回事,不知老爷心里可有她的位置。
陆司错摊开纸,一首清雅的小词跃然纸上,他知道她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她喜(3UWW…提供下载)欢浑然大气的词风,说来惭愧,有时他也不懂怎么会爱上她,她明明不该是他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类型。
笑捻抱着猫进来:“老爷,你看它好看吗,它的眼睛是绿色的。”
陆司错点点头。
笑捻更开心了,走过去把猫递给陆司错:“你抱抱,很重的,咦?”笑捻看眼桌上的词句:“老爷,这首词送给奴婢可好,奴婢最喜(3UWW…提供下载)欢老爷的词。”
陆司错接过猫,雪白的衣衫顿时被未清洗的畜生弄脏。
从他离开朱砂,笑捻便一直在他身边,穷困潦倒时也只有笑捻一个人坚持跟着他,徒步走过雪山、曾在丛林里迷路、为了一份食物与野兽拼斗,他不是不知道笑捻的心意,只是有些事强求也是枉然,依如朱砂一般:“你若喜(3UWW…提供下载)欢便拿去吧。”
笑捻笑着接过,她会等,等到老爷需要她的那一天:“老爷,奴婢听说皇上要出使夏国,太好了,奴婢这么多年没回去,都快忘了夏国的风情了。”
陆司错神情有些愁绪,回去又能如何,不如一生不见……
……
曲云飞围着朱砂不停的念叨:“太后,杀了卓律也是他活该!杀了他吧。”
湖中的凉亭之上,朱砂被他晃的头昏:“站好!卓律是前朝老臣,如今已经下狱,卓家的人已经罚了,他死不死有什么差别。”
曲云飞还是觉的死了好:“当然有差别,活着有气死了没气,微臣希望他没气。”
徐君恩瞪他一眼,如今凉亭上就他们四人,曲云飞说话自然不用顾忌:“太后,朝堂上为卓律陈情的折子数不胜数,虽然卓家有错在先,但太后不杀才能彰显太后和皇上的贤德。”
曲云飞不赞同:“要贤德有什么用,错就是错,微臣认为诛杀以绝后患!”
徐君恩不屑的瞥他一眼:“身为文臣,成天只知道暴政,难道你想让太后成为千古罪人吗!”
曲云飞懒得跟他说:“太后,罪不至死不代表可以不杀,如果人人效仿卓律我大夏的威严何在!”
徐君恩看不上曲云飞,他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没看到太后正烦着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
朱砂觉他们说的都有道理,曲云飞的脾性她了解,落他手里的罪臣死的多活的少,用他的说法是狱中食物不多可以节省银两,这也是十年来她名声不好的原因,但是卓律罪不至死,否则先帝的四大老臣岂不是都毁在她手里了:“终身监禁即可,死不死还有什么不一样。”
徐君恩还想辩驳,但是想到太后的性子,不杀已经是仁慈了:“太后英明。”
曲云飞不买账,妇人之仁,不过万一在监牢里得个疾病什么的也说不准,所以一切都有定数。
朱砂看眼徐君恩问:“天初的伤势好些了吗?”
徐君恩立即拱手道:“回太后,好多了,多谢太后惦念。”
朱砂点点头,徐徐的风在湖面吹过夏天的燥热之气已经减淡:“马上入秋了,边关的将领甚是辛苦,多年不曾返乡亦有牵挂的人,徐将军可有好的良策。”
徐君恩道:“回太后,驻守边境是每位臣子的责任,臣子愿意为了国家的安危放弃个人得失,请太后无需挂怀。”
曲云飞看眼朱砂,不明白她为何提这个问题:“莫非有战事?”
朱砂好笑的看两人一眼,没有战事不能谈兵吗:“本宫衡量了多年,决定使用‘将兵轮调’制度,防止有人专权、遏制兵将一家。”
徐君恩道:“太后,如果这样军兵恐怕有所损伤,我国疆土辽阔,各地水土不同,南部是丛林带,空气炎热干燥士兵多年抗热,如果换做了北部谷河地的将领必定难耐苦热,且有思乡之情实属难办,我国西部是雪山东部是大面积江河,四地官员都有所长,如果重新调配适应,恐怕是一笔庞大的开销,何况如果大军迁移,不一定就能如想像中方便调配,虽然太后的想法完美,可不一定受用,否则各国军兵也不至于没人想不到这个法子。”
曲云飞赞成的点点头,这次他赞同徐君恩的观点,不是没有记载过‘将兵轮调’制,只是过于麻烦,且收效不大,如果一旦开战兵将磨合不够,反倒适得其反,远不如想像中完美。
朱砂好笑的看他们一眼:“本宫可没说大面积适用,何况这法子不是不可行,只是对士兵和将才要求颇高,目前先调一部分银两成立‘流动军衙’练兵,使士兵达到四面作战的能力,至于人选,不用圈哪一地方,凭自愿吧,谁愿意加入谁加入,任命徐天初为流动军衙执掌,等他病好后上任。”
徐君恩闻言急忙下跪:“谢太后恩赏,但太后——为何不让臣领兵,臣自认——”
曲云飞大笑:“说你傻还总承认笨!你的兵权是你的兵权,徐天初的军权是徐天初的军权,将来徐天放也有自己军权,互不干涉。”
“可——”
朱砂摆摆手:“行了,曲太督再呆会,徐将军下去准备,天初有什么不懂的你多教点。”
徐君恩还是不太很懂,莫非是削弱徐家兵权,可是不像,因为他们手中的权利互不干涉,那是为什么?徐君恩想不通,悄然的退下。
曲云飞见他离开半抱着朱砂,手不安分的乱动:“想你了……”
朱砂但笑不语,不过是一道命令有什么可猜测的:“你回去和君恩商议着拟定具体事宜,别出了什么差错。”
曲云飞吻着她的两颊,心里万分思念:“真的想你……”为什么她要是太后。
春江撇开头,平静的湖面没有一艘船只,自然也不会有人经过。
朱砂握住他乱动的手:“猴急什么,还没回答本宫的话呢?”
曲云飞含糊的道:“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朱砂,你想我吗……”说着曲云飞拉着她的手捂住胸口的位置:“跳的很快。”
朱砂笑着推开他快埋进颈项的脑袋:“活该,谁让你色欲熏心。”
曲云飞自然不会在这里乱来,但是还是忍不住想动手,曲云飞委屈的抱紧朱砂申诉:“这叫情不自禁。”
朱砂笑嗔:“胡扯。”
曲云飞不依:“真的,不信你挖出我的心看看,上面全都是想你。”说着又忍不住动手动脚。
朱砂故意挥开他的手:“别闹。”
曲云飞偏偏继续:“忍不住。”
“忍不住自宫。”
“谋杀亲夫。”
“我是良心建议,你还动。”
“真的忍不住,要不你挖我的心看看。”
“滚开。”
“真伤心被嫌弃了。”
“曲云飞!你再动一下试……呵呵……别闹痒……好了好了……呵呵……”
夏之紫路过春湖,隐约看着上面有人:“谁在湖亭?”
背对亭子的侍卫急忙行礼:“回皇上,是太后和曲大人。”
夏之紫闻言脸色顿时阴霾,身形快速跃起,足尖在湖面几个起落稳稳的落在凉亭之上。
春江顿时有些慌乱?
曲云飞已经站好,看不出刚才的旖旎之态,拱手对皇上行礼:“微臣见过皇上。”
朱砂已经坐好,虽然她不介意但是紫儿的面子她总给几分,即便有朝一日她纳曲云飞入宫,也不亦被儿子撞见:“皇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春江闻言急忙行礼,口气不如曲云飞和太后平稳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太险了差点被皇上撞见:“奴……奴婢见过皇上。”
夏之紫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向母后见礼:“儿臣参见母后。”虽然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但夏之紫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夏之紫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母后有些褶皱的衣服上,又觉的自己荒谬曲云飞是臣子,他想什么呢,岂不是玷污了母后的名声。
何况曲云飞纵然嚣张,也不可能以下犯上,母后做事很有分寸,他怎么会有如此踟蹰的担心:“母后怎么只带了春江一个人伺候,这里虽然有风但仍然炎热,还是让万福公公跟着伺候好些。”他没提赵诚。
朱砂不动声色抚平身上的衣物:“没什么,徐将军刚走,本宫和曲大人正要回去,你怎么有空过来,徐将军没去找你?”
夏之紫微微松口气,原来徐君恩也在,虽然他信不过曲云飞但信得过徐君恩:“大概走岔了,儿臣是来问问母后晚膳用什么,儿臣想让母后去帝寝殿用晚膳。”
朱砂点点头:“无碍,本宫一会过去,你如果有事忙就先回去。”
夏之紫闻言看眼曲云飞,瞬间如来时一样悄然消失。
春江立即拍拍胸口:“吓死奴婢了,曲大人,您下次注意点,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曲云飞不置可否,那又如何:“敢那样闯的只有他一个。”
春江还是怕:“曲大人,您不要脑袋奴婢还要活呢?”
曲云飞有些不悦,莫名的觉的憋屈,他哪里做错了,不过是与自己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人在一起,谁让做儿子的莫名跑过来,曲云飞越想越不服,直接对上朱砂:“我为什么要躲!该避嫌的是皇上!”
朱砂无所谓的喝口茶,想想也对:“好,本宫这就下道旨,纳你做面首,也算给你个名分,让你光明正大的出入后宫。”
曲云飞险些想掐死她:“你还有心情逗笑……”
春江赶紧咳嗽一声:“小心皇上回来问太后吃什么菜。”
曲云飞闻言不愿意的松开手:“你什么时候下旨?”
朱砂被问的莫名其妙:“什么旨?军——”
曲云飞不悦的瞪她:“不是,就是那……那个旨……”
朱砂闻言别有深意的看着脸色微红的曲云飞,脸色有些阴沉:“你是大夏的第一文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吗。”
曲云飞立即顶嘴:“文臣之位我可以不要!只要你愿意想封我什么都行!”
朱砂看着他坚定的神色,突然笑了:“行了,又不是让你表忠心,等紫儿根基稳了,不需要你们的时候再说吧。”
曲云飞闻言多了一抹笑靥,但立即凶神恶煞威胁:“除了我不能再有第二人。”
朱砂笑了一下在春江的搀扶下登上行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陆司错,陆司错从来不敢说这些话,或许他也不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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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并没有什么不同,御膳房的厨子纵然是神人,也不可能天天换着花样为活了这么多年的皇上太后做膳食。
夏之紫把没藏好的佛珠偷偷塞自己腰带里,夹了一份竹笋放母后碗中:“母后,儿臣可能问您和曲大人在凉亭里商议什么?”
朱砂看他一眼,又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不知是不是怀疑的心性太重,她总觉得紫儿故意打听什么:“没什么,兵部的一些事而已,明日他们会拟好折子上奏,朝臣也可以出出主意,我朝很久没有动武但是军事实力一定要保障。”
夏之紫点点头:“母后为国操劳多年,我朝军事天下难敌,如今还让母后记挂,是儿臣不孝。”夏之紫说着再为母后夹一些虾仁,心里的疑虑慢慢消失,心想,他的母后何其尊贵谁敢对其不敬即便是曲云飞也没胆子对母后有私心。
夏之紫小心的看眼用餐的母后斟酌的开口:“母后,儿臣有个不请之请。”
朱砂没有抬头,在春江的服侍下喝了口汤:“说。”
夏之紫有些紧张,但他觉的母后应该不会察觉,何况母后绝对不会往那方面想才对:“母后,儿臣最近有些睡不好,想请母后宿在后殿陪儿臣一晚,当然儿臣睡前殿。”
朱砂突然看向夏之紫,心底的担忧越发明朗,这次绝不是她多心,而是紫儿确实有问题,如果紫儿心胸坦荡,纵然紧张但也敢直视自己,他现在这样子让朱砂不得不担心,朱砂压下心里的责怪,漫不经心的道:“你很久没去看朱儿了吧。”
夏之紫低着头,本来就怕被拒绝的他,面对母后的答案更加紧张,却也气自己胆小,于是口气不善的小声道:“儿臣不想见到她。”
朱砂擦擦嘴角:“为什么?”
夏之紫突然抬起头猛然发现母后看着他,吓的又垂下,心里没来由的更加紧张怕母后看出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忍不住脱口道:“她长的像母后,儿臣……儿臣不愿意去她哪里。”
朱砂故作不知的笑了:“怎么,母后这张脸看腻了想换新鲜的。”
夏之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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