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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管家要出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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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埋首在我怀中,尾巴也盘了起来。走到不会被投出阴影的屋角,我不禁失笑,原来http://fsktxt。com自己也有听墙角的一天。
  “所以,你还想在这玩儿多久?”说话的是上官涵,漫不经心的,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只打算来看看的,让你抗旨溜走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居然是阿澈的声音!我惊讶——他的口气并不是我熟悉的胆怯温顺,同样的嗓音,却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看到了?”
  “看到了。”
  “可以回去了?”
  “本来是打算回去了,可没想到她居然要成亲了。”顿了顿,阿澈笑,戏虐道:“观完礼再走也不迟。”
  “……”
  “要袖手旁观吗?”
  “不然如何?”上官涵反问,透着无奈,“把她打包回尚京,关在候府里,天天应酬巴结送礼的人?”
  “啧啧,看来侯爷夫人的位子不好坐啊。”停顿了会,阿澈感慨道:“婉姨不是挺享受的?简直是如鱼得水。”
  “她是天生的弄权者。”
  “这个评价真高。我会转告婉姨。”
  “请便。”
  阿澈低低地笑起来。
  “看够了就快回去,省得我天天守着你,累死人了。”
  “你可以不守着。反正有阿姐在,她说她会护着我。”
  “哼,我护着她,她护着你,结果还是我护着你。这链子够长的。”
  沉默片刻,阿澈忽然问:“若有一日,我和她对立了,你会护谁?”
  “对立?你们能怎么对立?”顿了顿,上官涵调笑道:“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女人,还和她争风吃醋。”
  “女人?”阿澈冷笑,“我就从来不稀罕成为女人。”
  “是是是,知道了。”上官涵打了个哈欠,无奈道:“你还是回去吧,小少爷。让我多过几日清闲的日子。”
  “听你这口气怎么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消极得很啊。”没得到回答,阿澈又继续说:“人再好也不过是个女人,时间久了就淡了。以前你还不是对慕容薇动过心,现在还不是变了。未来的日子长,何必这么早就下了定论。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曾为慕容薇,打开心,去爱一个人。可为了她,我愿意关上心,从此世间女子再不入眼。”
  心,猛然一跳。? 
  重重的一声,震得我胸口起伏,仿佛有回音,在心间一圈圈回荡开来。我站在门外屏住呼吸——上官涵口中那人……是谁?
  脑中闪现出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宠溺,他的气愤,他的怜爱,他的失落,他的欲言又止……
  若不是我自作多情的话,上官涵说的那人,会不会是……
  门“嘎吱”一声打开,我闪身到拐角后,隐去自己。
  阿澈从屋里出来,走了两步,忽然回头道:“对了,你正在查的那件事情,其实,我也很感兴趣。”
  “……”屋里的上官涵没做回应,我却自动脑补了他皱起眉头的模样。
  言毕,阿澈转身离开,脸上的神情是我熟悉的那个“阿澈”。
  我想走出去,问出他们两人的关系、问清阿澈究竟是谁。若非做了这“隔墙有耳”的“耳”,我真没料到上官涵会与阿澈认得、没想到上官涵跟着我们竟是为了阿澈的安全。
  脚,意外地动不了了,我立在原地,指尖渐渐冰凉。
  他们明明是认识的,可上官涵却没有对我说。他还帮阿澈隐瞒身份,瞒着我,不说……他为什么要瞒我?阿澈是谁真的那么重要么?重要到连我也不能?? Ð;?e|
  我们三个人,只有我一人什么都不知道,被瞒在鼓里。
  原来,即便是上官涵,也是有欺瞒我的事的。
  思及此,我恍惚有种失重的感觉,脑子里黑白纷杂,耳边也嗡嗡作响。或许,不止这一件,他的事,我又知道多少?自己真的看懂、看清过他么?
  这一刻,我深深怀疑。
  ……
  金多多是傍晚的时候被喻凡扶回来的。她去作陪,陪的人未醉,她自己倒是醉得跟烂泥一样,全身瘫软无力。让人领喻凡回屋,又吩咐为她送去热水沐浴后,我扶着金多多回房。
  待喻凡走远,金多多收回搭在我肩上的手,自个站好,原来她并没有醉。
  “多大的人了还玩装醉的把戏。”见她步伐稳得很,我跟在后面,忍不住损道。
  金多多也不在意,只是笑道:“有些时候还是醉得好。难得糊涂,难得糊涂啊。”
  “难得?”我摇头,“你明明是该糊涂的时候不糊涂。”
  “我大老粗一个,别跟我绕圈子,听得烦。”
  叹口气,我问:“你打算如何?逃避了这么久,如今相见,也算是种缘分。”
  “缘分?有缘无分罢了。”金多多自嘲般地笑笑,“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当初不想见他们,走得干净。没想到我跑到了凉国,还能与他们碰上。”
  “也许,是老天给你机会去做个了结。”
  “了结么?”苦笑一下,金多多陷入回想,喃喃自语道:“他……似乎瘦了。”
  “许是赶路的关系,毕竟瀚都到这远得很。”
  “……”
  “对了,喻凡有没有说她为何千里迢迢来颜府?”
  “看来,这才是正题吧。”斜了我一眼,金多多不满道:“你就不能多跟我讨论讨论我的曲折情事,安慰一下我碎得跟饺子馅一样的心肝么?这么急着奔正题,苏管可真看得起我。”
  摸摸鼻子,我讪讪地笑。
  “这次喻凡来华邺,说是奉喻家太君之命,找个什么破玩意。”费力地想了想,金多多皱着鼻子,“叫什么玉的……哦哦,我想起来了,凤血勾玉!”
  凤血勾玉?
  怎么又是它……
  “这个是十几年前的旧事了。说简单些,那劳什子的玉就是因为喻家丢的。”
  原来,心仪之人辞世后,还未登基的建武帝将凤血勾玉收在府里,以悼念爱人。有几年,还是皇女的建武帝常年征战在外,府中无人坐镇,靠得便是喻家作护卫。凉国以吞并之法,迅速强大,军队扩充,良将难求,喻家上下皆是奔赴战场。夺嫡之时,建武帝的住宅疏于防护,毁于一场大火,而凤血勾玉也是在那时失踪的。喻家心中有愧,一直在寻找凤血勾玉的下落,欲物归原主。
  “前段时日,有凤血勾玉出现在华邺的传闻,喻凡便听了太君的话找这东西回去。”说到此处,金多多拧眉,不赞同道:“既然这么想要这东西,就直接悬赏找呗。这东西听起来就知道是个宝贝,不破点财找到的人哪能那么爽快拿出来?”
  “……”我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就算破财,我也不一定拿出来。
  “真不明白她们什么意思,靠喻凡一个人找,要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发动人一起找不好么?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我觉得,金多多说的有道理。既然喻家是想讨回去还给建武帝以消心头之愧,又何必这么偷偷摸摸地找?莫非她们并不是要将勾玉还于建武帝,而是想占为己有?又或者,这块凤血勾玉背后,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I
  还有一点可疑之处,我不解,凤血勾玉在华邺出现之事没多少人知道,这喻家太君远在凉国又是如何得知?
  “喂,你脸色很难看啊?”见我皱眉,金多多腻歪上来,“天塌下来有高个撑着,这种繁琐纠结的事就给慕容家的小姐呗!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是哦,就算凤血勾玉在我这,也和我没有关系,我跟着操什么心啊?想通了这点,我点点头,脸色缓和不少。
  “这还差不多。”金多多呲牙笑。
  ……
  喻凡夫妇住在颜府的日子,金多多时常和喻凡在外,或是投奔落华早出晚归,总之就是避免和莫微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现状。
  别人都嫁人了,你还尴个什么尬啊。我无语。
  凉国不同于庆国,女尊制度森严,并不如庆国男子也能和女子拥有同样的地位,甚至一夫多妻。莫微秋就是生长在这种制度下的大家公子,以妻为天,改嫁什么自然是万万不能的。在凉国,若是男子被女子休弃,再嫁于人都会被乱嚼舌根,更何况看喻凡的态度和两家的关系,怎么会休弃莫微秋?
  如此看来,金多多应是毫无希望了。
  既然毫无希望,还用得着尴尬么?我有些懂了莫微秋眼中的漠然,那是对两人现状最清晰的认知,连挣扎都省去了的妥协。
  我这边,除了给小姐写信告知喻凡的到访外,也只是处理颜府日常事务。至于上官涵和阿澈,他们既不想我知道,我便装作若无其事、一无所知。阿澈还是习惯围着我转,一口一个“阿姐”叫得亲近。我虽笑着不作言语,心里多少会生出芥蒂。敏感如他,又怎会察觉不到,可这时,他却会露出一副无辜又委屈的模样,直到我心软。上官涵也一样,即使他对阿澈说过那样的话,对我,却还是以前的样子,并无改变……
  说实话,我也有些弄不清,自己对上官涵到底是介意,还是期待。这种心情很纠结,每当他靠近时,我便会不自禁地想起他的隐瞒和他那天说的话——
  我曾为慕容薇,打开心,去爱一个人。可为了她,我愿意关上心,从此世间女子再不入眼。
  脸颊有些烧热,我闭了闭眼,试图将这句话从脑海中除去。可是,愈是想要忘记,偏偏就记得愈发清晰。好吧,没有心动是骗人的,可……就算心动了又怎样?
  上官涵说的对,若是作了崇德侯夫人就必须回尚京,成天待在候府里,应酬那些巴结送礼的人。这些都不是工作,而是责任,身份的责任。
  而这份责任,我并不想担当。
  ……
  又降下场秋雨后,小姐和家主回了颜府。
  家主看起来气色不错,小姐挺着隆起的肚子在三位公子的围绕下也是满面红光,看来调养得不错。数月不见,洛洛又长高了不少,身形依稀有了少年的挺拔。
  “浅浅,浅浅——!”依旧是那雀跃的声音,带着毫不遮掩的欢快。
  我弯下腰,将他抱起,“洛洛长高了,也重了呢。”
  洛洛扭扭腰身,不愿意被我整个抱起。他站在我面前,牵着我的手,小大人般地郑重道:“我长大了,浅浅不能像对待小孩一样抱我!”
  我宠溺地笑,“好,我记得了。”
  “别老光粘着苏小浅啊,洛洛。”上官涵凑到我身边,逗着洛洛。
  “涵叔叔!”
  “乖。”
  洛洛低头默了默,仰起小脸,忍不住问:“叔叔,夫子真的走了吗?不教洛洛了?”
  夫子……“纪云思”么……
  太久没提起这个名字,我有短暂的失神。自从那次对峙之后,他便再也没出现过,最后连沈姗姗都跟着他离了颜府。回头看看,小姐离开的短短数月,我身上发生了不少事情
  “夫子游学去了,讲更多的书给更多人听。这样便会有更多的人,受益于纪夫子的学问。”上官涵在洛洛身前蹲下,认真道。
  他在撒谎,我知道。
  可这时,善意的谎言确实是那么必要。洛洛只是个孩子,有些事情,我们不能解释给他听,也不愿解释给他听。
  听了上官涵与洛洛的对话,小姐笑笑,扶着肚子朝我走来,“浅浅。”
  我赶忙上去扶她,“小姐。”
  “嗯,这边的事交给别人,你扶我进去吧。”言毕,小姐回头和大公子交换了个眼色,便带着我入了府。
  我扶着小姐走得格外小心,当年因为我失踪的缘故,小姐动了胎气,早产了洛洛,也使她自己的身子受损。调养了这些年,她终能得子,我则能多加谨慎小心就多谨慎小心。 I
  “没想到他还会回来。”良久,小姐叹了声。
 他,是指的“纪云思”。经历过一次,再来一次,便并没了初次那般痛楚与不可置信。心里再无波澜,我应了声,“嗯。”
  “……”注视我良久,小姐放软神情,“你看得开便好。”
  我笑笑,让她放心。
  “和温茗的婚事呢?准备得如何了?”
  我一时语噎,只是说:“他在办,需要的时候,会找我帮忙。”
  小姐狐疑地看着我,蹙眉道:“那可是你的婚事,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这么不上心?浅浅……你真的想嫁么,不是赌气?”
  我垂下眼,轻声道:“温茗是个好人。”
  “就没考虑看看其他人?”拍拍我的手,小姐道:“其实,感情的事……没你想得那么难。”
  “……”
  “好了,不说这了。反正婚期也没定,咱也想反悔他也没辙!”小姐扬起下巴,俏皮道,“想把我们家浅浅娶回家,哪能那么容易?”
  闻言,我忍不住笑起来。
  见我乐了,小姐静静地看了我会儿,“嫁了人,浅浅就要离开了吧。”
  “……”
  小姐笑了,惆怅而不舍,“你来我身边有十年了吧,以后没了你,我可真不习惯。颜府也是,你打理了这么些年,你走了,颜府也有了缺口。”
  “我有带了学徒,即便我走,颜府也不会乱。”
  听闻这事,小姐眨眨眼,惊讶道:“浅浅收徒了?!你怎么都没跟我讲呢?男的女的?人品怎么样,个性如何?会武功吗?”
  若是以前,我定会笑着骄傲道:那人顶好,有他在,颜府没问题的!而现在,我沉默片刻,只是道:“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小姐自己去瞧瞧吧。”
  “那是该好好瞧瞧。”小姐严肃点头。
  走了一阵,穿过中庭花园时,我远远看见阿澈抱着摞簿子快步走过,“阿澈!”
  听到我喊他,阿澈侧脸看到小姐和我,他愣了愣,随即又抱着簿子走过来。
  “你收的学徒?”
  “嗯。”我点头。
  “哦啊。”小姐好奇张望,兴致冲冲地等阿澈过来。
  阿澈垂首走到我们面前,乖巧道:“见过小姐。”
  小姐身子僵了僵,眼角可疑地抽搐。半晌,她僵着舌头,高声惊道:“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阿澈真不是骗子君只是趁机戏弄上官涵而已~那啥,是哪位童鞋用一条菜打赌的?莫非是吧?俺还惦记着你呢……  

风波又起
  “怎么不能是我?”阿澈歪着脑袋笑,微微弯起的眼里盛满狡黠。
  颤颤伸手握住我的手,小姐看着我,表情很纠结,“浅浅,你眼光真是好啊,这尊大佛都能被你挑中。”
  “……”
  阿澈眨眨眼,“‘预备管家’,这工作挺适合我,反正是同行。”
  “呵,你可真会类比的。”头痛地捏捏眉心,小姐叹口气,“明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尚京去。”
  “我拒绝。”极其熟练地扯住我的袖口,阿澈靠凑到我身边,亲昵地撒娇道:“起码……要送阿姐要出嫁了,我再回去。不然我会有遗憾的。
  “‘阿姐’,呃……”看了我一眼,小姐嘴角抽了抽,“原来,最深藏不漏的人,是浅浅。”
  我疑惑地看向她。
  “呵呵,府上的管家是‘皇亲国戚’,说出去可真长脸。”头顶上飘下一声嬉笑,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这月的瓦钱,记你账上了。”我咬牙,眯眼,投递一记眼刀。
  上官涵落到我身侧,屈指弹了下我的脑门,“锱铢必较。”
  “……”
  “既然你在,怎么也让他这么胡闹?”小姐哀怨地看着上官涵,声泪俱下地哭诉,“这事要是被我娘知道了,我还不得被扒层皮。”
  摸了摸鼻子,上官涵笑笑,劝道:“嫂子,节哀。”
  “你、你……!”小姐退后一步,惊恐道:“你这打算是见死不救了?”
  “谁见死不救了?”一听到这含笑的嗓音,小姐立刻转身,求救般地飞扑了过去。
  “哥。”
  “大公子。”
  大公子向我俩点点头,看到阿澈的时候,也愣住了。
  “又见面了。”阿澈笑。
  “太子殿下怎么会在我们府中?”怔愣片刻,大公子向上官涵投去疑问的眼光。
  “他现在是颜府上的‘预备管家’,苏小浅的得意门生。”上官涵耸耸肩,欠扁道:“苏小浅眼光太好,相中了咱的太子,于是就变成现在这状况了。”°
  大公子看向我,“……”
  默默扭头,我捂脸。
  我觉得自己是被陷害的,可谁相信我?
  ……
  太子身份曝光后,阿澈就不能住在我隔壁的院子了。给他换完住处、张罗全府人的晚膳、再向家主汇报了这几个月来的府务后,已经是月明星稀之时。忙碌起来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找回了自己生活的节奏,我有种一切都回归正轨了的感慨。
  披星戴月地回到自己屋子,一抬头,我就看见屋顶上那抹黑影。上官涵背光坐着,只有那双凤眸在黑暗中,流光溢彩。
  坐到他身边,我舒适地长呼口气,问:“找我有事?”
  见状,他问:“很累了?”
  “有点。”活动活动肩膀,我努力打起精神,“什么事,说吧。
  抿了抿唇,他似是在斟酌言辞。最后,上官涵选择直接问:“不惊讶么?你今天表现得……太镇静了。”
  抱着膝盖,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顿了顿,也直言道:“我偷听墙角了。”
  “啊?”上官涵一时没领会我的意思,片刻,才回过神,“听墙角?谁的?”
  “你和阿澈的。”偏头看着他,我坦然道:“本来是找你问问南宫先生的事,不小心就听到了。”
  “……”
  “虽然不清楚阿澈的具体身份,但你们既然熟识,想必他也是非富即贵。不过……”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得知阿澈就是当今太子唐玄澈时,我还是惊了惊。那种感觉,就像你只是个普通的小白领,虽然知道新来的同事有背景,但被告知他其实是胡SS或者奥GG家的儿子。我思忖着,想确切描述那种心情,“总归是会有些微妙的不真实感。”°
  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上官涵拧眉,口气急切而严肃,“你还听到了什么?”
  他这思维跳转太快了些。我疑惑地看着他,反问:“我还要听到什么?”
  口中虽是这么说,但他对阿澈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浮现在我脑海中。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我下意识地选择装傻充愣。
  “……”审视般地看了我良久,上官涵犹疑道:“没什么。”
  见他也选择沉默,我心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不快,下意识追问道:“我还应该听到什么?或者,你还瞒了我什么?”
  “我还能瞒了你什么。”他不自然地移开眼,有些敷衍地笑。
  盯着他的侧脸良久,我不再计较自己心里莫名翻腾的负面情绪。只是,有些话,除了他,我不知道还能与谁说,“我以为我们是互相最了解的人。有时候,我真庆幸,世上存在一个人,和自己一样将对方看得透彻、参与对方所有的悲喜。我们相互坦诚,知道对方的秘密,是最交心的好友。”
  “……”上官涵静静地听,不作一语。
  “我曾以为我是最了解、最懂你的人,知道你的全部心思。”顿了顿,我深吸口气,继续说:“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错了,错得离谱。其实,我一直都没有看到你的全部,不然你也不会瞒着我阿澈的身份。”
  “苏小浅……”
  “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自嘲地笑,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望着远处,目光悠长而深邃,带着永恒般的缄默。
  并肩坐着,我抱膝靠前,上官涵手臂撑在身后,放任星光铺满我们的间隙。过去,在我眼里,我和他就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但一直相伴相随。如今,我忽然醒悟,自己一直只从单一的视角看他,就好像从平行的侧面看他一直是条直线,但角度变换选择俯视后,我才看清,原来他不仅是条直线,而是他那侧延展开来的整个平面。
  “对不起。”
  冗长的沉寂后,我们,异口同声道。
  看着对方,愣了愣,我们又一起问:“为什么?”
  再次愣了片刻,上官涵温柔地笑起来,用着一种诱哄骗的口气,轻轻问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因为,是我自私了。”感受到他一如既往的宠溺和宽容,我忽然觉得很难过,“有人说‘如果不出去走走,你就会以为这就是世界’。而我没有再去关心你留意你,才会一直以为你就是以前那样。所以才会越来越不懂你。”
  “这没什么。”上官涵靠过来,摸着我的脑袋,温声安抚道:“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是全部。”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摇头,他这样说只会让我觉得愧疚,“我是觉得,即便我是这样的人,你还是对我那么那么好……”
  摸着我脑袋的手顿了顿,上官默了会,了然般地问,“你以为因为我需要你这么样一个懂我的人,所以我才对你好?”
  我看着他,难道不是么?
  正因为彼此了解、彼此需要,才会这样珍惜。至少,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上官涵叹口气,“或许你是,而我,一定不是。”
  “?”
  面对我的疑惑,他也不打算进一步解释,只是说:“你大可以继续这样过下去,不用改变,也不用刻意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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