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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晨光熹微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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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晓晨将男娃娃面对着女娃娃，自言自语道：“你还笑！为什么你不能主动对她说一句话呢？你知道她多想你说句话吗？她的要求很高吗？很高吗？”
男娃娃依旧笑眯眯的威。
周晓晨将男娃娃的腰身对着女娃娃弯起来，粗着嗓音学男娃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随即她又举起女娃娃，不住地摇头，“她不要听对不起！她只要你看着她，说一两句温情的话就够了，今天早上的那碟小菜是不是不好吃呢？那个吃了对身体有好处的，你为什么不吃？你要是不喜欢就说出来啊，你知道她为了做这个小菜花了多少心思吗？”
周晓晨一人分饰两个角色，一时玩得兴起，笑着将两个娃娃脸对脸的碰来碰去。
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咳嗽了一声雉。
她大骇，一下子站起身转过头来。
顾子熹若无其事地走进卧室，“我忘了带手机。”
周晓晨哦了一声，身子僵直在原地完全无法动弹，两只娃娃还捏在她的手心。
天，刚才他听见了吗？听见了吗？他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胡言乱语？
顾子熹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你怎么还没去上班？时间快差不多了。”
周晓晨一下子醒悟过来，忙不迭点头，“啊……我这就去！这就去！”
顾子熹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对她笑了笑，“早上的米粥很好吃，小菜也不错，只是我一下子吃不了那么多。”
周晓晨微微张嘴，震荡感一时没法消除，呆呆地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
直到听到门外的汽笛声，她这才醒悟过来，一下子丢下两只布偶娃娃，整个人呈大字型扑到床上，脑袋则缩进被子里，双手抓紧被角，双腿则在床上乱踢乱蹬。
哦天！居然被他听到了！
随之而来的狂喜更是久久不能散去：原来他喜欢她做的早饭！他喜欢！
————————
周晓晨步伐轻盈地收拾好床铺，拎着包刚准备下楼，突然觉得腹部一阵强烈的抽搐，喉咙开始作呕，她赶紧奔进卫生间。完了，一大早吃的早餐又报销了！
早晨起床的时候其实就觉得有些不舒服，只是那时候腹内空空实在没什么好呕吐的。
难道——怀孕了？
不行不行，必须得尽快确定一下，否则难以安心。
她骑车到附近药店，先买了包常用的板蓝根冲剂放进购物篮里，又买了阿莫西林颗粒，然后快步走到一个货架前，趁人不注意取下一只长方形的白色小纸盒，走到门口去结账。
上午药店的人不多，女店员从购物篮里取出货品逐一扫描，拿起那只长方形纸盒时，女店员有意无意间看了周晓晨一眼，虽然她的表情一点都没变，周晓晨却在瞬间红了脸。
离开药店时已经快九点，去上班肯定是迟到了，周晓晨上班从不迟到早退，心想反正身体不舒服，索性今天就不去了，还有要紧事呢。
回到家中后，周晓晨马上躲进楼上洗手间，关上门，从纸盒里倒出说明书来，将上面的字看了又看，然后开始按照说明书上所提供的步骤设施，接着就坐在马桶上，手拿验孕棒，屏气凝神，提心吊胆地等待测试结果。
在度日如年的几分钟后，一条触目惊心的红线开始慢慢出现在验孕棒上。
两条线！
代表着——
哦！天！
周晓晨用力抓起说明书，开始再度确认上面的文字。
没错，说明书上说，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线——不论呈现的颜色是深是浅，都表示受测试的人已经怀孕。
怀孕？周晓晨摘下眼镜用力揉了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将两只眼睛张得大大的，再次看验孕棒，上面的两条线依旧清清楚楚的，并没有因为她揉眼睛就消失不见。
真的怀孕了？
周晓晨轻轻按住自己的腹部，一时不知道是喜是愁，这里面已经有一颗种子在萌芽了？怪不得这几天她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她对这个孩子的出现不见得有多欣喜，第一次遭遇这种事情，恐慌不安远大于别的情绪，但是，一想到老公已经三十多岁，要是他知道自己现在有了孩子，肯定会很高兴，一想到这里，周晓晨心里顿时泛起丝丝甜蜜。
这个孩子，是她和他的孩子呢！
要不要现在就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周晓晨苦思良久，决定还是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她准备下午去一趟市人民医院的妇产科，确认一下自己到底有没有怀孕，然后再做打算。
正在七想八想间，周晓晨突然听到有人上楼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她不觉吓了一跳，待听清楚有老公的声音时，她一下子放下心来，只是——怎么还有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她脑中什么都没想，一下子将洗手间的灯关掉，自己依旧坐在马桶上，屏息凝神。
有人走进卧室。
听脚步声是两个人。
周晓晨顿时有些紧张，她真不敢想象，一旦老公尿急要上洗手间，发现她居然躲在里面，会不会被吓死？
周晓晨听见女人很惊奇的声音，“咦？子熹，你这卧室怎么弄得这么乡气？看着跟以前完全是不一样啊！”
顾子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她就喜欢这样的，由着她吧！”
女人笑道：“呵，不过也不难看，还挺舒服温馨的，跟她人一样。”
周晓晨不觉有些惊讶。这个女人认识自己吗？怎么自己对她的声音一点印象也没有？
顾子熹没再说话。
随即周晓晨听到什么被掀开的声音，似乎他们在找什么。不久她听到顾子熹说道：“就是这个了，你拿走吧。”
“谢谢你子熹，想不到你还一直保存着，”女人说道：“我之所以想到来拿是怕你妻子将来看到这个闹闲气。”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女人似乎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幽怨，“果然是夫妻，结婚才几天你就知道帮她说话了。”“我是实话实说，”顾子熹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嗯，中午一起吃饭？”
“行啊，你想吃什么？”
“老三样，可以吗？”女人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俏皮，周晓晨甚至可以想象她此刻正歪着脑袋在自己老公面前的形象，她不觉暗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当场冲出去，但是理智和个性都遏止住了她，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老公跟她并没有说过火的话，更没有做什么过火的动作——可是，可恶！他，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随便把一个女人朝自家卧室里带？！
周晓晨听着两人下楼的声音，然后又听见门外汽车的汽笛声。她一下子打开洗手间的门，奔到窗户边朝下看，不久看见老公的车飞速驶离家门而去。
她的心情变得无比恶劣起来。现在已经不是肚子疼的问题了，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似的难受！
周晓晨用力按住胸口，脑中混沌一片。那个女人到底是谁？老公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他们在找什么——对找什么——周晓晨的眼睛在卧室里四下张望，看见她收拾得好好的床铺变得有些凌乱，她走过去，想了想，伸出手迟疑地将底下垫着的棕垫和床板掀开。
床下居然是个储藏间！
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各样的盒子！全是铁家伙！
周晓晨顿时有些激动起来，像是小偷发现了宝藏一般，急急拿起一只铁盒打开，里面是琳琅满目的旧铜钱，就跟小时候母亲给自己玩的那种差不多。她关上铁盒，再打开一只，这只里面放着小孩子玩的几只破旧的小玩具，再打开一只，还是旧玩具，继续打开，里面是一只本子，周晓晨赶紧拿起来翻了翻，只见满满一大本全是钢笔摘抄的歌词，可以想象老公过去肯定很喜欢音乐，看样子，这里是老公的记忆宝库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东西放好，将床重新恢复原样。
她心里很不好受，家中这么隐秘的所在，今天由于意外才被自己发现，而那个女人显然比她更熟知这里的一切。那女人拿走的，是子熹记忆的一部分吗？
周晓晨第一次认识到这个现实，自己跟老公相识的时间太短，除了知道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外，她对这个男人的过去基本一无所知。
这个上午的意外是一个接着一个，每一个都给周晓晨以巨大的震撼，一整天周晓晨都处在焦躁疑虑之中，她长时间躺在床上，也没吃午饭，不断地回味自己和顾子熹认识的一切，以至于竟将下午去医院检查身体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直到听到楼下传来婆婆的声音时，一看时间，才知道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赶紧爬起身。
老顾看到媳妇从楼上下来很明显有些意外，“你在家？”
周晓晨点点头，掩饰地一笑，尽量用一种愉悦的声调说道：“爸妈晚上想吃什么？我来做饭。”
“不忙，”顾母拉住媳妇的胳膊，关切地问道：“晓晨，我怎么看你脸色有些不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周晓晨忙用手搓了搓脸颊，掩饰地笑道：“没有啊，我挺好的。”
顾母还想问什么，老顾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本中国地图来，喊老伴过去看，周晓晨乘机走进厨房。
一切没有明朗之前，她不想无事生非。或者，那根本就不算是什么事，老公只不过是顺便回家拿件东西而已，可是——这个理由太荒唐，周晓晨自己都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卧室是私人领地，外人怎可以随便进入？那女人还说卧室比从前乡气，很明显她以前就来过，她一定是顾家的熟客。
————————
晚上顾子熹在九点多的时候回到家，周晓晨当时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心不在焉地看电视，老顾夫妻早已经睡下了。
听到汽车声，周晓晨忙起身将大门打开。
顾子熹将车停进车库，一进门就将手中的包和外套递给妻子，面带疲惫地用手按了下额头，问道：“有没有什么吃的？”
“有，我这就给你弄去！”周晓晨边说边将手中的外套和包挂好，转身进了厨房。
顾子熹在餐桌前坐下来。
很快，周晓晨将一碗饭、一碟青椒土豆丝、一大罐青菜豆腐汤以及一小碟麻虾酱搬上桌。
饭是顾子熹一向喜欢的菜炒饭，就着麻虾酱，吃起来特别的香。顾子熹似乎是饿坏了，饭里拌了点麻虾酱三口两口就吃掉了一碗，菜也不吃一根就准备起身离开餐桌。
“喝点汤吧，”周晓晨从瓦罐里舀出一大勺汤到他碗里。
顾子熹端起碗。
清清的汤色，不见一点油花，绿青菜，白豆腐，看上去特别寡淡，顾子熹低头喝了一口，顿了一下，看了周晓晨一眼，又大口喝了两口，将一碗汤全部喝掉，然后自己拿过勺子又加了一碗。
两碗汤让顾子熹刚刚处于麻木中的胃有了知觉，连脸上的表情也变了，变得轻松，愉悦，他像个领导似的，语气肯定地说道：“你这青菜汤烧得不错，看着清淡，味道却又醇厚，而且完全尝不到放了味精，以后要经常弄！”
周晓晨笑着点点头，凝视着他的脸轻声问道：“你晚上在外面没吃饭吗？”
她的心声其实是：上午一起和你来到家里的那个女人，没跟你一起吃老三样吗？
“是没吃饭，”顾子熹叹了口气，“现在谁还吃饭？”
他说的是真话。他的工作应酬多，那种场面通常是酒水开道，然后用太多的油腻和浓烈的味道来轰炸食客的口腔，宴会早已经成为他的一种负担，再加上电视报纸上不断曝光的地沟油，在那种场合中，除了几样素菜和水果，他基本上是很少动筷子的，而且那时候，重点也不在吃上面，没人会在意你吃多吃少。
周晓晨将桌上的碗碟收拾进厨房清洗，等她从厨房出来，看见老公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电视机里此刻正播放着一个欧美大片的预告片，噼里啪啦的枪声跟炒豆子一样。
周小晨心中突然泛起一阵温柔的怜惜：他一定是白天工作太累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将电视关掉，哪知道顾子熹的眼睛突然就张开了，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不好意思地朝她一笑。
周晓晨说道：“上楼去吧，免得影响了两位老人休息。”
顾子熹点点头。
一上楼，顾子熹就进了浴室去冲澡。
周晓晨靠在床头，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突然又想起上午的那段经历来，从那时候到现在，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很想直接问老公，但是她不敢。她给他的印象一直是懂事明理不会生事的，她觉得他当初娶她多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旦他发现她多疑善妒的真面目，他肯定会异常吃惊的。
可是……就这样让一块大石压在胸口，她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一想到白天有个女人曾经在自己卧室里肆无忌惮走来走去，就这么大摇大摆地站在她现在躺着的床的一侧，周晓晨顿时就有些气息不匀。
不行不行。
非得要弄清楚不可！
周晓晨一下子从床上跃起来，走到浴室门口，“子熹！”
顾子熹的声音随着水流传过来，似乎有些不耐烦，“什么事啊？”
周晓晨楞了一下，刚才的勇气顿时不知道哪儿去了，忙说道：“没事没事。”
顾子熹说道：“有事等我洗完澡再说，我马上就出来。”
周晓晨轻轻哦了一声，伸伸舌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重新上了床，曲着腿缩在床头。
等他出来，到底要怎么说呢？刚才怎么就一时昏了头控制不住了？
☆、婚里婚外（2）_2
不久，顾子熹用一块大浴巾围着身子从浴室里出来了，他走到床头坐下，看了周晓晨一眼，“刚才是什么事？”
“哦，其实也没什么……”周晓晨的脑袋哗啦啦地思量着，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一阵抽搐，她忙按住肚子站起身，急急道：“我去下洗手间！”
周晓晨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顾子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对她不闻不问，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周晓晨不觉咬了咬嘴唇，心中突然觉得很难受。
很明显，这个男人不在意她。
虽然她并没有生病，身体也不是真的很难受，但是，她刚才表露出来的紧张和难受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一点都没有？
对了，他说过，希望她自己能够照顾好自己，当时她也答应了，所以，他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
顾子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周晓晨灭了灯，在他身边悄悄地躺下来，眼睛望着窗外，久久不能入眠。
第二天上午，周晓晨一个人悄悄去了医院妇产科。
检查结果跟她自己测试的一样——她怀孕了，已经有四十天左右，医生说怀孕的时间是从末次月经的第一天开始算的。
周晓晨手拿检测报告单，欣喜地走出医院。
太好了！她真的怀孕了！她要将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给老公！
周晓晨拿起手机，快速按了几个键，想了想，又删除了，打开短信栏，斟酌良久，给老公发了一条言简意赅的短信：我刚从医院妇产科出来，医生检查说我怀孕了。
顾子熹的短信不久就回过来了：我现在有事，晚上回家再说。
周晓晨有些愣住了，以为他之后还会有短信发过来，哪知道后来却什么都没有。
就这么冷冰冰的一条，连标点符号加起来不过13个字，找不到半丝高兴的痕迹。
她怀孕了，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没有任何表示呢？太过分了。他说等晚上回家再说，那好吧，她现在就回家，眼睛不眨地望着大门口，一直等他到晚上，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
顾子熹这天回来很早，看样子是准时下班，他回来时周晓晨正在楼上折叠当天晾干的衣服。
跟父母打过招呼后他便蹬蹬蹬地上了楼。
老顾不觉笑着朝老妻扬扬眉。
儿子跟媳妇关系看着很和谐呢，一天不见回家就急吼吼的。
周晓晨听到老公的脚步声，马上站起身。
顾子熹走进卧室，将门关上，面色有些凝重，“你上午发给我的短信，是真的？”
周晓晨微微张嘴，点点头。
他果真一点都没有高兴的意思。
顾子熹走上前，突然一把将周晓晨揽在怀里，按了按她的脑袋，低声说道：“对不起。”
周晓晨的心一下子又飞扬起来，用手轻轻捶打了他的肩膀一下，低声道：“干吗要说这种话？我自己也很喜欢小孩子的。”
顾子熹一把将她推开，“不，这个孩子不能要。”
周晓晨脸上的血顿时被抽走了，一天的喜悦等待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她艰难地张了张嘴，“你不高兴？不喜欢？”
顾子熹忙摇头，“不是的。”
“什么不是？根本就是！”周晓晨突然之间悲愤无比，“你不喜欢我，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我的孩子，既然有这么多不喜欢，当初就不应该娶我才是！”
顾子熹皱眉，“你别胡搅蛮缠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
周晓晨像是突然被人抽了一耳光，她胡搅蛮缠？她什么时候胡搅蛮缠了？
她拿起床头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出卧室。
顾子熹有些怒了，想不到一向温顺的她竟会有这等举动，“周晓晨你给我站住！”
周晓晨哪里听得到？此刻的她已经出了暂时性的视听障碍，满心满腹全是愤怒和难受，就算是听到了，她也不会站住的，她要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完全没脾气的人！
顾母看着媳妇跌跌撞撞冲下楼梯，又听到儿子的吼声，连声问道：“怎么了晓晨，这是怎么了？”
周晓晨眼中含泪也不说话，只是不住地摇头，直接朝门外冲去。
“晓晨！晓晨！”顾母在后面喊道，突然一下子捂住胸口。
老顾赶紧扶住妻子，“哎呀！子熹！子熹！快去把你妈的药拿来！”
周晓晨一气之下冲出家门，意识到老公并没有追出来，心中不觉更加凄楚。
她擦了擦眼角一个人在路上走了一会儿，脑袋被风一吹已经清醒了许多，她不觉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怎么就那么激动呢？他说不能要这个孩子，总得听他把话说完才是啊，可能是他觉得刚结婚就有孩子不好，等过两年双人生活再生比较适合，现在很多小家庭不都是这样吗？田真真跟郑涛就是。而且他最近工作压力大，人比较忙……这些理由也足够事业心强的他觉得有必要延迟孩子的出生了。
天啦！刚才的自己怎么就那么激动呢？都是昨天那个女人惹的祸，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表现得这样失常？苦心经营的贤妻良母形象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
怎么办？现在是回去还是……
周晓晨打开随身临出门的包，发现自己的手机也放在里面，不觉舒了一口气，但是这口气才出来，她马上就又觉得憋气了：他到现在，居然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摆明是不在乎她回不回去！
这么一想，周晓晨心中隐隐的怨气又上来了。既然他不要她回去，那她就不回去好了！
不回去，那去哪儿呢？母亲那边肯定是去不得的，母亲的脾气周晓晨太清楚了，不管她有多满意女婿，但一旦得知女儿受了委屈，肯定会爆发的，算了，两个人的事情最好不要变成两个家庭的事。
想来想去，周晓晨决定打电话给简安，她记得简安说过在市区有一套独住的处所。
简安的电话很快通了，她正好在家，一听说周晓晨要过去，马上就表示欢迎。
周晓晨去超市买了些水果和零食，打了辆出租直奔简安的家。
————————
简安的住处布置得清爽干净，她一听周晓晨说自己怀孕了，马上贼兮兮地笑道：“不是吧？这么快就闹出了人命？你们动作好快啊！”
但当听周晓晨说完今天的状况后，简安顿时就爆发了，“什么？他居然说不要孩子？你应该当场就跟他理论理论，他那嘴巴说得轻巧，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他以为孩子是想要就能随时要的？他以为女人的肚皮上有个拉链，孩子可以随意的拿进拿出？”
周晓晨被她这么一说，积蓄已久的眼泪当场就流出来了。
简安忙递给她一条毛巾，“好啦，别哭了，今晚你好好睡在我这里，明天白天我跟你一起去找那混蛋理论去！”
周晓晨吸了吸鼻子，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嘀咕道：“他到现在也没打我手机……”
简安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她肩膀一下，“你还指望他主动跟你求和？做梦吧！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睡下了，不知道睡得多安稳呢！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全是没良心的混蛋！”
“可是……”周晓晨回想起婆婆喊自己的情形，迟疑道：“我还是打个电话回家跟老人家说一声吧，免得她担心。”
“好吧，随你，我也蛮喜欢你公婆的，真想不出他们怎么会生出你老公那么无情的一个人！”
周晓晨拿起手机，手有些抖。
“瞧你这点出息！我来打！”简安夺过周晓晨的手机，“号码多少？”
周晓晨说了家中客厅的电话号码。
“喂？你在哪？”
话筒里的人口气似乎不太好，简安对这人的声音熟悉得很，第一次在电话里受到他冷遇的一下子浮现在眼前，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连珠炮道：“姓顾的你听着，我是你老婆的朋友，叫简安，我说你一个大男人到底怎么回事？结婚还没几天就把好好的老婆气得跑出家门……”
“我跟你没话说，”顾子熹的口气硬邦邦的，“你让周晓晨接电话。”
简安咬咬牙，将手机扔给周晓晨，没好气道：“晕死！你怎么嫁这么个男人？还是你自己说吧！”
周晓晨迟疑地将手机放到耳边，轻声道：“喂？”
顾子熹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晓晨，要没什么事就回家吧，我妈很担心你。”
周晓晨马上说道：“哦，好的，我这就回去。”
顾子熹嗯了一声就将电话搁了。
简安在一侧气得龇牙咧嘴，“喂！你什么脑子啊？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回去了？总得跟他要点说法才是！第一次这么轻易放过他，他以后就吃定了你，从此你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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