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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晨光熹微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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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是一种姐姐的口吻。
和顾子熹结婚后，心理上她觉得自己突然之间似长了几岁，也成了老公那样三十多的人，因此看陆小北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已经完全是弟弟的感觉了。
“真的？你说话算话？”
周晓晨点头，笑道：“只要要求不过分。”
“收到！”陆小北咧开嘴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那我就等中午了！”说完他便笑着离开财务室。
打扫完卫生，周晓晨打开电脑，准备将休假期间遗留下来的一些财务杂活儿干完。
打开QQ，突然看到简安的留言：若是上班了就给我回话。
周晓晨忙回道：今天上班了，刚打开电脑。
简安的回复马上来了：你在？我今天心情特别特别不好。
周晓晨：怎么了？
简安：见面再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周晓晨：好。
简安：我有车，去你那边吧，到时候就在电视台附近随便找家饭店。
周晓晨：行，我等你。
中午很快就到了。
周晓晨接到简安的电话，知道她已经到了电视台门口，忙急急朝下赶，在楼梯里却被陆小北一把拦住了，“你去哪儿？说好中午请我吃饭的！”
周晓晨迟疑，“我有朋友来了。”
“那一起吃饭好了，”陆小北说得爽快，“我请客！”
周晓晨还没开口，鬼使神差一般，田真真竟然又出现在面前，“我好像听到谁说请客了？我不管是谁，必须要带上我！”
周晓晨心中不觉暗暗叫苦，带上这么两个人去见简安，适合吗？
田真真笑着推了她一把，“走吧走吧，别犹豫了，到时候我掏钱就是了！不就一顿饭的钱吗？再不行还有小陆子呢！”
周晓晨无法，只得笑笑，一起朝楼下走去。
————————
就这样，一行四人到了电视台旁边的“江南春”饭店。
刚选好位置坐下，田真真突然起身去了洗手间，老半天都没出来。这边菜都上好了，她还是没有来。
简安手拿筷子，皱眉道：“这人怎么回事？就让我们几个人干坐着等她？我这肚子都饿死了，她到底是掉进厕所了还是怕出来点菜呢？”
陆小北一时憋不住，不觉双掌一合笑出声来，“说得好！眼睛长在额角上，总以为自己家有钱，同事聚餐，掏钱次数最少的就是她了！”
“陆小北！”周晓晨瞪了陆小北一眼，对简安说道：“她不是那样的人，我想……可能是拉肚子吧。”
陆小北的脑袋晃晃悠悠的，不以为然道：“她也就对你大方点而已。”
周晓晨不快道：“你怎么回事？平时真真姐倒喊得挺欢的，她又没得罪你！”
“我是实话实说，”一向嬉皮笑脸的陆小北脸突然一红，看了简安一眼，“我只是为了表示赞同你这位朋友的话而已。”
“多谢，但我并不接受，”简安语带嘲讽道：“我最讨厌通过压低一个人来抬高另一个人了。”
“我——”陆小北被她的直白搞得瞠目结舌，“我有那么做吗？”
“已经很明显了，”简安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碗汤，面无表情道：“对不起，早上没吃早饭，我肚子实在是饿了，真等不得了。”
周晓晨忙说道：“没事，你先吃，大家都不是外人。”
简安捧起碗喝了口汤，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黄瓜送到嘴里，这时候田真真来了，她见简安也没等她就已经开吃起来，心中颇为不快，不说什么就坐下来了。
大家开始边吃边聊。
到这时候田真真才知道简安是周晓晨最近新交上的朋友，看样子周晓晨跟她的关系还不错，田真真的心里突然浮起一丝怨气来，怪不得周晓晨在家休息那么多天一次都没主动联系自己呢，原来是有新朋友了！
简安边吃边说起报社发生的一些趣事，她说话语速快，抨击起人来又毫不留情，在田真真看来分明就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再看周晓晨对她的态度，简直就是喜欢呢，连那个陆小北似乎也听得入神，田真真更加不快了，周晓晨以前只有自己一个朋友的，何以出了一趟门就跟这样一个女人混得如此熟了？
“啊呀！”田真真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啦？”周晓晨忙问道。
田真真搁下筷子，“这菜的味道不对！”
“我尝尝，”周晓晨夹了同样的一块送到嘴里，嚼了两下，“不算多好吃，但还算正常啊。”
“肯定是肉有问题！”田真真坚持说道：“要不就是调料放得不对！”
她的较真完全没有目的性，只是情绪的发泄，周晓晨不明白她怎么了，只得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说道：“算了吧，老熟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田真真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人就是好说话！”
简安突然觉得眼前这女人胡搅蛮缠讨厌无比，本来她今天心中就不爽，偏偏周晓晨还带了两个讨厌的人来，她冷哼了一声，话中有话似在自言自语，“真不知道到底是来吃饭还是给人脸色受的。”
田真真不觉一呆，看了周晓晨一眼，咬咬唇，突然站起身来，“算了！我走好了！”
周晓晨一把拉住她，急道：“你干什么？”
田真真看着一脸怡然自得的简安，怒道：“你有了新朋友，哪还要我这样的老朋友！”
简安一下子笑了起来，田真真的这番话倒让她觉得这女人的可爱来，觉得刚才自己的话也确实有些过火了，一边嫌她弱智一边忙起身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是过分了，我道歉，你这么一生气，倒好像我跟你是情敌了。”
大家听到这话不觉都笑了起来，连田真真自己也笑了笑。
“好了，简安都已经跟你道歉了，”周晓晨用力将田真真拉坐下来，“大家都不是外人，她今天心情很坏，你别介意。”
饭后，周晓晨跟着简安上了车，两人总算有了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简安笑道：“那个田真真人虽讨厌，对你倒真蛮在乎的，生怕我要拐走你似的！”
周晓晨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比和家人在一起少，不是亲人也是亲人了，真真她也就是嘴巴碎一点，脾气坏一点，人不坏的。”
“田真真有句话说得不错，”简安说道：“你这人就是好说话！”
“或者这是大家不讨厌我的原因吧，”周晓晨笑了笑，心中突然冒出老公顾子熹的面孔来，这也是他要娶她的原因吗？她陡然觉得有些不快，忙把这种情绪压制住了，对简安说道：“对了，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简安笑道：“哦，是这样的——其实现在想起来已经觉得没什么了，呵呵，就是今天上午魏锦城的老婆突然找到我了。”
“啊？她找你做什么？”
“还能有什么好话？那女人东扯西扯地说了一通话，一会儿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一会儿说要给我介绍对象，还说我这样的年龄再不赶紧把自己解决了以后恐怕机会会越来越少，真是气死我了！我有没对象关她什么屁事！”
周晓晨小心翼翼的，“那……是不是你跟他……”
“不是不是！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简安的脸色突然一红，“再说他们都已经分居了，早就没感情了！那女人真是太讨厌了，成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我们总编真是可怜，经常被她搞得焦头烂额的，我要是他，早就跟她离婚了，还分居做什么！”
周晓晨望着她半晌，慢悠悠地开口说道：“简安，其实说句你不喜欢的话，我觉得，不管魏锦城那老婆有多讨厌，他已经娶了她，而且他们现在并没有离婚，他现在过得怎样无论如何也不该是你操心的，你不该是那个救苦救难的菩萨。”
“我……我知道你这样说都是为我好，”简安握住周晓晨的手，“但是晓晨，我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他事业心强，成熟稳健，跟江鹏飞完全是两回事，每次看到他我就会觉得很安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你会笑话我拎不清，明明身边还有个男朋友，现在又扯上一个中年男人了，那不是乱套了吗，我也没办法……但你放心，我保证，他一天不离婚我一天不会跟他有真正的关系，而且，我会好好解决我跟江鹏飞的关系。”
周晓晨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对了，你最近忙不忙？”简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不忙啊。”
简安笑道：“那就把专栏的事考虑一下，就算是帮帮我，副刊里读者最爱看的就是你的文字了，色香味俱全，又有生活底蕴。”
“把我说得这样好，看来我不接受都不行了，”周晓晨笑道：“我回去想想再给你答复。”
简安尖声怪叫：“什么？这还要想？！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不瞒你说，虽说我回家基本不用做饭，但每天下班后我要做的事情也不少，得给子熹洗衣熨烫，每天晚上还得给他熬汤，他很喜欢我熬的汤呢！那汤看着简单要费不少时间的。”
简安叹道：“真服了你了！为了勾住老公的心，用尽心思先勾住他的胃！”
周晓晨脸色一红，“去你的！”
“好了，你下车吧，我要回报社了，”简安边说边将长发一撩，笑道：“魏锦城最近有个稿子让我帮他整理，我得用心点。”
周晓晨点点头。
晚上下班时周晓晨去了趟菜场，突然被一个中年妇女喊住了，她看着那女人的脸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不是那个周晓晨吗？”女人笑道：“我是王伟的姑妈呀，想不起来了？”
“原来是阿姨啊，”周晓晨对王伟的姑妈印象颇好，忙笑道：“您也是来买菜的？”
“是啊，我家就住这附近，你呢？你怎么跑这里买菜了？”
“我家也住这附近，”周晓晨顿了一下，笑道：“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好啊，结婚好！”王伟的姑妈似乎舒了口气，说道：“你知道吗，王伟明天要订婚了。”
“订婚？”
“嗯，是跟交通局李局长的女儿。”
哦，一个局长的女儿。
有那样一个女友或者老婆做支撑，王伟以后无疑会生活得很好仕途也将会是一片光明，只是——为什么不索性把婚结了，把凤城最大的宾馆包下来，开上几百桌的筵席，撑死王家一帮亲友好了，尤其是王伟的母亲。
很奇怪的是，王伟的面孔早已经模糊了，但王伟母亲的形象却始终不屈不饶异常清晰地刻在脑海中。
想到这里周晓晨不禁在心里笑了，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人其实还是挺记仇的。
————————
新婚才一个多月，周晓晨就觉得自己的婚姻已经进入了某种模式，每一天都是上一天的重复，顾子熹几乎每天都回家很晚，即便偶尔准时回家也是寡言得很，除了对她做的汤表示满意外，他似乎再没别的话了。
他们好像是一对已经结婚几十年的老夫妻了。
有时候顾母特别交代儿子晚上早点回家，顾子熹则说，我工作忙，现在不是有晓晨在陪你们吗？
周晓晨渐渐习惯了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将汤热一下，等顾子熹到家的时候汤的温度正好适中，每天看到他喝汤后的笑容是她最大的快乐。
“你可以不用等我的，”顾子熹有时候也觉得内疚，但这话说完又会加一句，“但你这汤——真的很好喝。”
这话一出口，周晓晨觉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值了。
☆、婚里婚外（5）
转眼已到12月，天气开始正式冷起来。
这是一个礼拜天的上午，顾家四口人都在。这天天气出奇的好，蓝天上只有几抹羽毛状的流云，温暖的小风，像小孩子柔软的小手不时地抚摸着人的脸颊。
老顾在别墅前的院子里侍弄花草，顾子熹则在客厅沙发上看重播的乒乓球赛，周晓晨和婆婆两人则在闲聊，讨论今天买的鲫鱼到底是红烧好还是烧汤好。
此时，一辆银色的轿车在别墅大门口徐徐停下来，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手中拎着两只礼品盒。她穿了一件丁香紫的羊绒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毛衣，头发盘着，露出清秀的脸和纤细的脖颈，那副精致柔美的气质，活像日剧里走出来的千金大小姐。
“顾伯伯又在弄花草啦？”女人笑着招呼道。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熟，她的脸似乎看着也有些熟悉，周晓晨不觉楞了楞。
老顾忙转过头，一见女人，楞了下，“吕华呀，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吕华笑道：“我顺路，过来看看，子熹在家吗？”
老顾手一扬，“在的，你进去吧。”
客厅里，顾子熹已经站起身，笑道：“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正好顺路，”吕华笑道，朝顾母打招呼，将手中的礼品盒递给她，“伯母好，带了点西洋参也您和伯父。”
“谢谢谢谢，吕华，你来就来了，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顾母接过礼物笑道：“是刚从深圳回来的？”
吕华一愣，嗔怪地看了顾子熹一眼，笑道：“我早已经调回来了，现在跟子熹一起工作，子熹你没跟伯母提过吗？”
顾母一脸的诧异，“是吗？也没听他提过一次。”
顾子熹一笑，“也没人问我吗，平白无故的提什么。”
周晓晨的心里渐渐不舒服起来，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声音熟悉的原因，那一天，她躲进卫生间里验证自己是否怀孕的那一天，就是这个叫吕华的女人和顾子熹一起进了楼上的卧室。
原来他们竟是同事。
这么说，他们是朝夕都可以在一起了？而不是自己跟他之间，只有“朝”和“夕”。
吕华似乎一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周晓晨的存在，笑着朝她点点头，“你好，你们结婚时我们见过的。”
周晓晨忙礼貌地回报一笑。
记忆又深刻了一层，婚礼上似乎是有这么个美女的，老公当时的表现似乎还有些不正常。
吕华一直含笑着，不知道为什么，那张柔美面孔上的笑容让周晓晨感觉很不舒服，她觉得吕华脸颊上那两个酒窝简直就像是被锥子扎出来的小洞洞。
她不喜欢这个女人。
是的，她不喜欢。
感觉归感觉，该有的礼节还是要的，周晓晨拿起茶叶罐准备给吕华倒茶，却被顾子熹止住了，“等等，我去楼上拿新茶叶！”
周晓晨一愣，看见老公已经一个健步上了楼。她只得讪讪地盖上茶叶罐，将它放回原处。
顾母起身笑道：“你们年轻人聊着，我到厨房看看去。”
吕华笑着点头。
周晓晨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周晓晨感觉时间过得那样的慢，好像顾子熹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她去茶几上取茶杯，吕华突然也伸手帮着她拿茶杯，但是明明有好几个茶杯，两人却好像都去抢同一个茶杯，周晓晨闻到吕华身上一股奇异的淡淡的幽香，她把茶杯放回茶几上，对她一笑，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吕华倒是比她洒脱地笑了笑。
好在这时候顾子熹下来了，他将手中的尚未开封的新茶叶桶递给周晓晨，“给她泡这个吧，这个好喝。”
周晓晨点头，接过去给吕华泡了一杯茶，也没说什么，随即就走进厨房，看见顾母在洗菜，抢过去说道：“妈，让我来吧。”
顾母摇头道：“不用，我来就好了，你们年轻人说说话。”
周晓晨嘴角抽动了一下，强笑道：“我跟她又不熟悉，不知道说什么好，反正有子熹陪着她。”
顾母是个有经验的老太太，看了眼客厅里正在谈笑的顾子熹和吕华，说道：“我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吕华是子熹以前那个老婆的妹妹，他们来往自然比普通人密切些，你可别多想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周晓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仿佛是第一次知道顾子熹原来还有个前妻，说话不禁有些吞吞吐吐的，“这个吕华真是漂亮。”
“你也不难看的，”顾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疼爱地笑道：“在我眼里你比她要好看。”
“妈真会说笑，”周晓晨走出厨房，顾子熹一看见她，忙说道：“晓晨，你去楼上把我最近看的那本营销手册拿过来。”
“好。”
周晓晨从楼下取来营销手册，顾子熹跟吕华两人便开始埋头嘀咕着研究对比着手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周晓晨根本听不懂的话。
周晓晨就这么傻傻的站在一侧，偶尔看到吕华面前的水杯空了一半，忙不迭地给她加水。
“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好了，”吕华忙客气地站起身，笑道：“子熹这茶叶真不错，喝下去一股长久的清香。”
顾子熹说道：“你要喜欢这盒就送你好了。”
“这怎么行？”吕华有意无意看了周晓晨一眼，“君子不夺人所爱。”
顾子熹笑，“一盒茶叶而已！”
一盒茶叶而已。
结婚已经几个月了，顾子熹从没注意过，自己的老婆其实也喜欢喝茶叶茶。
周晓晨什么都没说，再次默默地走开了。
————————
吃午饭的时候，顾母突然问起吕华的老公，“小沈最近怎么样了？今天怎么没跟你一块来？”
吕华看了眼顾子熹，笑笑说道：“他今天有事。”
顾母没有再追问下去。
周晓晨不知道小沈是谁，她注意到吕华吃东西很少，往往是每样菜尝一口，仿佛是神农尝百草，然后就不再动筷子了，静静地看着大家吃，周晓晨疑心她在节食。吕华的吃相非常斯文，就算是吃鸡肉或者鱼肉，她的嘴巴也是闭着，并不露出牙齿，那动作在周晓晨看起来，仿佛是在以嘴作刀，给食物做不动声色的手术，自有一股子狠劲和韧劲，她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会对吕华有这样奇怪的想法，明明人家看上去是个弱柳扶风林妹妹样的美女。
顾子熹很喜欢吃鸡，吕华接连看他吃了好几块，说道：“据说现在菜场卖的肉鸡都是被圈养在笼子里长大的，几百瓦的灯泡白天黑夜白花花的照着，鸡根本就不清楚白天黑夜，觉也不睡就不停地吃食，四十天就长得能宰杀了。”
顾子熹的嘴巴立即僵住了。
周晓晨忍不住说道：“这不是你说的那种鸡，这是散养土鸡，你说的那种鸡肉在锅里炖20分钟不到就烂熟了，而且肉一咬就是一块，连肉丝都没有，这种鸡肉不一样，是一丝一丝的，你看，”周晓晨夹起一块鸡肉，咬了一口，然后给大家看，果然如她所说，鸡肉是一丝一丝的。
吕华笑了笑，望着周晓晨的眼神有些异样，“看样子你对烧菜还挺在行的呀，怪不得我看最近子熹比以前胖了不少。”
“是吗？看来我要注意饮食了，”顾子熹忙放下筷子，他平时很讲究形象，比较忌惮别人说他胖。
周晓晨没有说话。
他胖了吗？她怎么就没觉得呢？
午饭后，吕华带着那盒茶叶离开了。
“原来吕华已经调回来了，”顾母说道：“调回来好，这下她妈应该不会再担心了。”
顾子熹奇怪道：“他妈担心什么？”
顾母大有深意地望了儿子一眼，“还能是什么？吕华以前常年在深圳，她老公一个人在这里，两人长期分居，能有个什么好来？”
顾子熹笑了笑，没有说话。
哦，吕华已经结婚了。
周晓晨原先提着的气陡然又松了一丝。
顾母又说道：“这吕华现在也三十出头了吧？怎么人一点也不见老，就跟吃了防腐剂似的。”
老顾不住摇头，“就是太瘦了，看着比晓晨还要瘦呢！不好不好。”
“别胡说了！”他的老妻轻轻打了他一下，“现在流行瘦！”
周晓晨看了顾子熹一眼，突然开口道：“吕华长得很真有气质，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似的。”
“气质？哼……”老顾鼻子里哼了一声，望着一侧的儿子说道：“她姐姐吕静不是也不俗吗，整天写写弄弄的，最后怎么样？我觉得男人找老婆还是找个俗一点的好，俗点的老婆才知道疼人，不俗的人疼的不是上帝就是她自己……”
这话一出，不但顾子熹脸色不好，连周晓晨也浑身不自在起来了。
原来自己在公公面前，不过就是一个俗气的居家媳妇而已。也是到这时候她才知道，顾子熹以前的妻子叫吕静，喜欢写东西，似乎颇有点文艺气质。
顾母狠狠地给了老头子一下，“你中午又没喝酒怎么突然说上醉话了？”
午后，周晓晨到小区门口的超市去买日用品，顾子熹一个人到楼上休息。刚躺下突然听到手机响，他忙拿起来放到耳边，只听见吕华的声音轻轻地传过来，“子熹，你在干嘛呢？”
“正准备午睡，你到家了吧？”
“嗯。”
“那就好。”
吕华沉静了一会儿，突然说道：“那个周晓晨看着似乎有些孩子气，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她就急急的想要证明自己。”
顾子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说道：“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你别见怪。”
“当初你结婚也太性急了点，以为她笨笨的好摆弄是不是？谁知道脾气还不小呢！”
顾子熹没说话，一旦真正没辙了他就沉默，沉默是金。
“子熹，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
“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平时在家别放开了吃，为了你，也算是为了我，好吗？”吕华的话低低幽幽地传过来，顾子熹一个人在床上直听得血气上涌，他不觉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劲松呢？”
吕华却开始王顾左右而言他，“我累了，要休息了，我们上班再见吧。”
随即，顾子熹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他顿了顿，将手机放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重新躺下来，一个人望着天花板发呆。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错综复杂的？
他和吕华，是大学同学，曾经的恋人。
毕业后，他和她几乎是同时进入现在的这家公司。吕华工作能力强，很快便成为公司里一个小部门的主管，而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只是公司的一名普通的职员。
渐渐的，她越来越忙，后来干脆忙得连和他见面的时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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