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晨光熹微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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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熹笑道：“爸，这段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以前从来就没人烧这个汤给我吃，我哪里还想得起来？”老顾哼哼。
顾母假意生气，“看看这没良心的老头子！我哪知道你爱吃这个！”
周晓晨笑道：“您要是真喜欢，我以后经常做给您吃。”
“这个倒不必，”顾母说道：“你以后还要上班，偶尔做做就行了，我跟他爸平时反正也没什么事。”
“不要紧的，我那工作又不忙，”周晓晨忙说道：“白天可能没空，我可以晚上下班回来做。”
“晓晨啊，不管工作忙不忙，你都要好好表现，电视台是好单位，但也不比别的单位，那里的能人多，人的心思更杂，你首先要学会做人……”老顾开始给媳妇上职场辅导课，说两句就大力咳嗽一声，晓晨听了憋不住直想笑，婆婆则冲着她眨眨眼。
别看老顾对职场解释得很权威的样子，好像他曾经就是这么一个靠看别人脸色活着的马屁精。但是周晓晨早就从婆婆嘴里知道，其实公公一点也不擅长此道，他老人家这辈子在机关混得很是窝囊，一直到退休还只是个副科长。他一定是痛定思痛之后，才总结出了这么一套职场宝典。
顾子熹放下筷子，望着一脸笑意的妻子和父母，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道：“我想，明天我不能陪晓晨去普陀山了。”
周晓晨的笑容顿时定格在脸上。
她倒不是非要出去旅行，也不是没出门过，电视台的福利还算不错，每年都会组织一两次旅游，工作这几年她也去过全国不少地方了，但是，这事十天前就定下来了，两家的老人都认为新婚夫妻应该去普陀山拜拜菩萨，周晓晨一向有些晕车，为此还特意做了不少准备，现在，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而且，这是他们的新婚蜜月啊！不是别的什么普通的日子！
“子熹，你过分了吧？”顾母皱眉，“一大早去公司也就罢了，现在一回来又说不能去度蜜月，哪有你这样的新郎官？”
顾子熹苦笑，“妈，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日本有重要客户要过来，明天到，指明要我全程陪同，”他看了周晓晨一眼，“对不起，晓晨，以后我会补偿你的。”
周晓晨强笑道：“没事，你工作要紧，下次再去好了。”
不去也罢，还省得晕车遭罪呢，她心中这么安慰自己。

☆、蜜月（3）

“票早已经定了，钱也交了，”老顾拉下脸道：“子熹你也真是，把你手机给我，我打电话问问你们老板，是不是就该这么没人情味！”
顾子熹皱眉，“爸！”
老顾脸色吓人，“手机拿来！”
瞧着气氛不对，周晓晨忙说道：“要不，再跟旅行社多定一张票，我跟两位老人一起去？”
顾家两老对视一眼。
顾子熹一顿，忙起身说道：“好，我现在就去打电话，看看有没有空位。”
“晓晨，这样不合适吧？”顾母有些不安，“哪有度蜜月带着公婆的？要不，把你妈给叫上你们俩去？”
周晓晨忙摇头，“不不不……反正我在家也没什么事，机会难得，陪你们出去玩玩也是应该的。”
母亲那张嘴可不饶人，一旦被她知晓这事，那还了得？
说话间，顾子熹已经重新走到餐桌旁坐下来，“好了，我跟那边旅行社说了，可以加一个人。”
顾母看了儿子一眼，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忙夹了一块菜送到媳妇碗里，一个劲说道：“吃吧，多吃点，我看你的身体也太瘦了点，要补补。”
下午，顾子熹没有再出门，一家四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倒也其乐融融。
晚饭后小夫妻俩人上了楼。
“做家务累了吧？”顾子熹的态度有些异样的殷勤，“卫生间里有按摩浴缸，你先去泡一泡。”
周晓晨红着脸点点头，“你呢？”
“我到客房卫生间冲一下就好，”顾子熹笑道：“不瞒你说，这浴缸装了两年了，我还从没用过。”
周晓晨不觉微微惊讶，“是不好用吗？”
“没空用，不但是浴缸没用，就是书房里放的那些健身器材，我一共也就用过两三次吧，平时太忙了，没时间。”顾子熹说着拿了睡衣离开。
周晓晨不觉奇怪，东西买了不用，这么辛苦赚钱到底是为什么呢？赚钱不就是为了提高生活质量吗？如果不是，不如少赚一点，家中条件已经不错，有得吃有得穿，何必还要这么累？这个想法一出来，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一旦子熹知道了，会不会觉得她这个老婆太没出息了？
周晓晨并没有在按摩浴缸里泡，只是简单地将身子冲洗了一下，她担心时间一久，又跟昨天一样，老公又要提前睡着了。
顾子熹当然不会再提前睡着了。这晚他似乎刻意为补偿什么，竭尽温柔，鱼翔浅底，鹰击长空，让他的新婚妻子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快乐。
婚后第二天晚上，周晓晨总算是人生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了做女人的美妙滋味。
正如母亲所说，结过婚的男人更知道怎么疼女人，果然是的，他懂她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懂。

☆、旅途巧遇（1）

十月三日开始，周晓晨和公婆一行三人开始了为期3天的普陀山之行。
顾子熹一早开车将三人送到旅行大巴停靠地点，帮他们安顿好行李，又交代了几句，然后就自己开车回去了。
游客们陆陆续续的来了，有的是老老少少一大家子，有的是夫妻，有的是情侣，也有的是孤身一人。
令周晓晨微微讶异的是，大巴车里并非人满为患，看样子现在许多人都变得精明起来，不是非得赶在节假日期间出行了。
顾家两老坐在一排，周晓晨则一个人坐在他们后面。
坐在周晓晨后面的是一对年轻夫妻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看上去衣冠楚楚的，那衣服质地一看就是上乘，老婆孩子都围着他，搞得花团锦簇的，他老婆很有意思，长得还算登样，皮肤白得跟面团似的，但是出来旅游却匪夷所思地穿了一身笔挺的套装，烫发则在脑后胡乱地扎起来，因为小女孩不停地动来动去，做老婆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烦躁，不住地嘀咕道：“好不容易出门一趟还得带着这个小东西，你爸妈也真是的，帮着带几天就不行吗？”
男人的口气有些不耐，“不是你要带她出来的吗？现在怎么又怪起人来了？”
“我那是随口一说，你爸妈也该有点眼力见识是不是？这时候还不主动提出来帮我们带孩子？真是的，我就没见过这样推脱责任的长辈！”
男人回道：“你烦不烦？要不想去现在就下车，还来得及！”
女人不吭声了。
周晓晨闭上眼睛假寐，知道此番行程必定不会寂寞了。
导游看了看手表，开始清点人数。
正在这时，有人背着行李气喘吁吁地爬上车，连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这人没别的缺点，就是爱迟到！”
“就缺你一个了，”导游瞪那人一眼，“快找个位置坐下来吧。”
那人四顾车厢，走到周晓晨身边笑道：“这边没人吧？要是没人我就坐下了！”
周晓晨忙睁开眼睛，动作快捷地将身边的一只包拿到腿上，“没人没人，你坐吧。”
对方是一个瘦高个方脸女子——姑且称她女孩吧，长方脸，气质干练，年龄估计三十岁左右，背着双肩包，腰间则系着一个结实的腰包，穿着白色的长袖t恤和一条肥大的米色旅行裤，手臂上挎着一件绒线衫，头发长长的垂下来，看上去让人觉得很舒服。
女孩将身上背着的行李包解下来安放好，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友好地朝周晓晨笑了笑。
周晓晨忙报以一个微笑。
“你也是一个人？”女孩问周晓晨。
“不是，”周晓晨指指前面的公婆，“我们一起的。”
“哦，”女孩恍然大悟，笑得眼角顿时起了细细的皱纹，“你爸妈？”

☆、旅途巧遇（2）

周晓晨摇头，低笑道：“公婆。”
“你结婚了？”女孩似乎颇为惊讶，“你才多大？”
“二十七了。”
“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
周晓晨不觉笑起来。
这种话是女人都爱听，周晓晨也不例外，她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大巴车开始缓缓启动起来。
女孩主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周晓晨，你呢？”
女孩一下子张大嘴巴，将周晓晨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突然神秘地凑上前来，附耳笑道：“陈小舟，你猜猜我是谁？”
“你——你是谁？”这下子轮到周晓晨张大嘴巴了。
陈小舟——周晓晨的笔名，这人怎么会知道的？
“傻样！”女孩一拍她的腿，“我简安啊！报社的！”
“啊？是你！”周晓晨顿时兴奋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太好了太好了！想不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简安眨眨眼，指着周晓晨坏笑道：“嘿嘿嘿，你一直都舍不得请我吃饭，看来这次你是逃不了啦！”
周晓晨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顾母转过头来笑道：“晓晨，是遇到朋友了？”
周晓晨忙介绍道：“嗯，这是简安，在报社工作。”
“是记者吗？”
简安笑道：“伯母，我主要负责晚报副刊的编辑工作，有时也做些采访。”
老顾一听也转过身来，很惊喜的样子，“你是副刊的编辑？我平时看晚报最喜欢看的就是副刊了，我觉得上面的那些文章看了让人很有感触。”
简安笑道：“谢谢伯父的夸奖，听您这话我真是开心。”
“绝对不是故意夸奖，”老顾慎重其事，“前几天我看了报上的那篇写饮食的文章，题目叫《咸菜笋汤》，啊呀！那篇文章写得真是好！风趣，有文采，更难得的是非常贴近生活，让人看了非常有感触，这个作者似乎写了好几篇这样的文章了，我都收着呢，都不错，可惜我忘记作者的名字，好像是姓陈……”
简安有些诧异地望向周晓晨，周晓晨笑望着她，用力捏着她的一只手，脑袋不着痕迹地摇了摇。
简安顿了一下，笑道：“是陈小舟吧？”
老顾连连点头，“对对对！陈小舟，就是这个名字！”
简安的眼睛眯起来，笑道：“这样吧伯父，您既然这么喜欢小舟的文章，哪天我跟小舟说一声，安排伯父您跟她见个面，好不好？”
老顾感激不已，“那真是太好了！我就怕人家忙，不肯见我这样的老人家。”
简安又笑，“没事的，小舟那人特别和气，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行！”
老顾心满意足地转过头去。
顾母笑着朝简安点点头，也转过身去。
简安对周晓晨眨眨眼，憋不住嗤嗤低笑起来。

☆、旅途巧遇（3）

周晓晨也笑了。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低声问道：“喂，你怎么知道我是陈小舟的？叫周晓晨的人未必就我一个的。”
“傻瓜，这有什么难的？这上面不都写着吗？”简安笑着扔过一张纸来。
这是旅行社印发的关于此次旅行所有游客的名单，上面清楚地写着各人的姓名和工作单位以及电话号码。
原来如此！
周晓晨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记得自己包里似乎也有这么一张纸，是顾子熹昨天晚上交给她的，但她当时只是匆匆扫了一下，压根就记不得什么。
简安低声问周晓晨道：“这次你老公怎么没陪你一起？”
“他本来是准备过来的，”周晓晨指着纸上顾子熹的名字，“这个就是他，他工作比较忙，没办法。”
“哦……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从没听你提过？”
周晓晨笑了一下，没吭声。
简安奇怪道：“怎么了？”
周晓晨对她有种莫名的亲近感，也不想隐瞒，低声道：“刚结婚的，就是国庆那天，本来说好旅行度蜜月的，他公司临时有事走不开。”
简安不觉啊了一声。
周晓晨忙说：“他是真的有事。”
简安笑着凑上来，低声道：“看样子你很爱他呢，生怕我说他不好。”
周晓晨不好意思地推了她一把，笑道：“你呢？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
简安叹了口气，“不比你，我是没人要，做什么事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周晓晨不信，“骗人的吧？”
简安看了她一眼，面色凝重，“不是笑话，是真的。”
周晓晨按住她的手臂，“你还年轻。”
“年轻个屁啊！”简安冒出一句粗话，“三十岁生日都过了！”
周晓晨不觉微微张嘴。
简安揉了下她的头发，笑道：“傻了吧？我是你姐呢！”
周晓晨不好意思地笑。
简安长长地叹了口气，动了下身子，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似乎有些心思。
周晓晨也不再吭声。
简安开始闭目假寐。
突然感觉有人伸手在她的肩上一拍，她一愣，忙转过身去，见一个面生的少妇正对着她笑，不觉迟疑道：“你是？”
少妇热情地说道：“刚才你一上车我就觉得你面熟……你是简安吧？我是孙静，你初中时的同学。”
“孙……静？”简安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么个名字，但无论如何跟眼前这个女人是对不上号来，不过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她这个记者兼编辑，她马上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呀，真是太巧了！”
“是啊，这位是我老公，”孙静嘴朝旁边一努。
简安礼貌地朝男人点点头。
男人回报她一个含糊的微笑。
孙静用力将女儿抱起站到自己腿上，说道：“宝宝，快叫阿姨！”

☆、旅途巧遇（4）

小姑娘望着简安奶声奶气地叫了声阿姨。
简安笑着用手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真乖。”
小姑娘伸出手来拉扯简安的头发。
“小孩子不许调皮！”孙静忙按住女儿的手，突然问道：“怎么没见你老公？”
简安一楞：“我还没结婚呢！”
孙静一脸的大惊小怪，“啊？还没结婚？哎呀，我估计是你眼光太高了，记得当时你是我们班公认的才女呢！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工作？”
简安笑笑，“报社。”
“真不错，正好你可以大显才华，”孙静看了老公一眼，“我跟我老公都在税务局工作，”她顿了一下，面上微有得色，“我老公他爸是李保国，在交通局，你可能认识的。”
简安果然不负她的介绍，马上惊叹道：“哇！交通局李局长？我知道的，不错不错，你嫁得一个好婆家！上个月我还陪一个同事去过李局长办公室一次，是为一个采访，当时李局长的女儿也在，是个挺能说会道的女孩子。”
“那是我小姑子！”孙静的脸色突然有些愤愤的，“那丫头平时能说会道的很讨老爷子的欢心，老爷子什么场面上都忘不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简安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一直不说话的男人突然冲孙静一瞪眼，“你少说几句行不行！”
简安忙屏住呼吸别过头去，脸上尽量不动声色。
这个男人看着斯文，可是刚才说话里嘴巴里冒出的酸腐臭味简直能把一个成年人熏倒。
孙静显然有些不快，低声嘀咕道：“我不过跟老同学随便聊聊又怎么啦？惹你啦？你爸本来就偏心吗，对那个穷鬼王伟多好，分明是要把他招为上门女婿了，长安路上的那套别墅眼见得是别人的了！不就嫌我生的是女孩吗，我倒要看看他女儿以后……”
“闭上你的嘴！还不嫌丢人？”男人似乎有些怒了。
孙静不再吭声。
简安彻底转过头坐正了身子，和周晓晨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周晓晨并没有将孙静最后的话听在耳朵里，就算是听见了，估计她一时也想不起王伟那个人来。
临近中午，大巴车一家饭店门口停了下来，让旅客们下车准备吃午饭。
周晓晨安排公婆先坐下来，刚拎起饭店的水瓶准备给公婆的茶杯加水，孙静抱着孩子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来，说道：“渴死我了，快帮我倒点水，出来一趟真是累死了！”
她老公坐在桌边只顾玩手机，压根没听到老婆的话。
周晓晨笑了笑，先给孙静倒上水，然后才给公婆和自己以及简安倒了。
孙静又说道：“再麻烦你帮我把那张椅子搬过来给我孩子坐。”
周晓晨照做了。
孙静堂而皇之地安置好女儿坐下，拿起碗筷自言自语说：“我宝宝肚子饿了，我们先吃了。”她边说边夹起一块菜来送进自己嘴里。

☆、男人就吃这一套（1）

简安对周晓晨附耳道：“刚才你理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没老公！”
“但她有孩子呢！”
“听她说话我都觉得烦，真怀疑我以前是不是真有这么个同学，看看，孩子倒成了她通行证似的！这女人真有意思！以后别理她！”
“算了，”周晓晨冲她摇摇头，笑道：“顺手而已，我又不损失什么。”
简安望着她，顿了顿，没再出声。
导游准备周到，自带了几瓶白酒，旁边桌上的几个男人都倒上了酒，孙静笑了笑，问简安喝不喝酒，简安摇头。孙静便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将孩子朝老公面前一放，自己则跑到旁边桌上去敬酒了，她酒量不错，长相也还不错，把一个被人称为“宋老板”的中年男人支使得团团转，那人的老婆显然也看出来了，气得几乎不想同桌吃饭，孙静还没事人似的一个劲地叫人嫂子，她男人也不管她，把手机塞给孩子玩，自己埋头吃着饭。
大巴车在晚上到达了浙江奉化的一家酒店——旅行社早就联络好的住宿地。
顾家二老被安排在一个房间，周晓晨则跟简安一个房间。
简安先去了卫生间洗澡，等她出来时，看见周晓晨正皱眉盯着电视神情异样，电视上正在播放奉化本地的一则高二学生用刀伤人的新闻，她忙问怎么了。
周晓晨的情绪有些激动，“现在这些电视和报纸是怎么回事？每一次报导青少年案件，总是先要标明是单亲还是非单亲，如果是单亲，似乎这些人的变坏就是理所当然可以原谅的，莫名其妙，什么逻辑！”
简安不觉微微惊讶，周晓晨这一路都给她温吞的感觉，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见识！
周晓晨不好意思地对她一笑，“可能我刚才有些反应过度了，不过我是真的不喜欢这种理由。我从小就没爸爸，也没觉得有什么多大的缺憾，我妈对我也不见得就有多宠爱，动不动还要挨骂挨打，我现在也没坏到哪里去，照刚才电视上的这些说法，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岂不是个个都要成为十恶不赦的坏蛋？一个人变好变坏关键还在他自己，别胡乱找理由。”
简安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你说得对。”
周晓晨站起身说道：“我洗澡去了。”
简安点点头，开始穿外套，“我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好，”周晓晨拿着衣服走进洗手间。
一个多小时后，简安乘着一辆出租车从外面回到酒店。
在车上她远远地看到门口有个人抱着肩膀缩着脑袋站在酒店门柱那儿，此时已经是初秋了，晚上和白天温差很大，那人只穿了一件t恤，下车靠近了看，居然是周晓晨！她冻得嘴唇发紫，一看到简安，脸上马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简安突然火气上来，朝她肩膀就是一拳，“你一个人傻站这儿干什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男人就吃这一套（2）

周晓晨呆了呆，终于恍然大悟：“啊……是挺冷的，”过了几秒钟她才捂住肩膀大叫道“
喂！你干嘛打我！是你说马上就回来的，害得我担心这么久，又忘了问你手机！”
简安没好气道：“旅行社发的那纸上不都有吗！”
“纸？什么纸？”周晓晨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哦，是那个……我又忘了！”
简安看着她冻得苍白的小脸，哭笑不得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小小的身子揽进怀里，两人并肩朝酒店里走去。
回到酒店房间，简安给周晓晨倒了杯热茶嘱咐她马上喝下去，自己则去卫生间重新洗了脸，然后出来从包里掏出一瓶护肤水，倒了一点到手心，开始用力噼里啪啦地拍打自己的脸部。
周晓晨坐在床头愣愣地看着简安左右开弓的动作，觉得很像是电视剧里某主角的忏悔戏，她在心里还为此场景加了两句台词：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
简安终于停止了自虐行动，望了周晓晨一眼，说道：“你别就顾着看我笑话，你懂得一个女人把护肤品系列从补水换成提拉紧致时的心酸吗？”
周晓晨还是愣愣的，像是没反应过来。
“哎，周晓晨啊陈小舟，我为你的理解能力感到深深的遗憾，”简安摇头，“真不知道你平时那些古怪精灵的小文章是怎么写出来的。”
周晓晨嘿嘿笑了两声，“你不就是想说你老了吗？其实你老什么？也就比我大三岁而已，我要不是下手快，这会儿还不是和你一样单身着？”
简安的眼睛突然一亮，挤到周晓晨身边坐下，“快跟我说说你跟你老公的事！你们当初是怎么结婚的？”
周晓晨言简意赅地将和顾子熹相识的过程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那次顾子熹在家喝醉酒的事。
“啊？还有这样的？”简安不觉大为惊讶，“我听来简直就像是传奇故事，真的假的？才三个月你就嫁给他了？”
“是啊，”周晓晨耸耸肩，“这有什么？他条件不错，我喜欢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而且我觉得结婚和爱情跟双方认识时间的长短都没什么关系。”
简安顿了一下，似乎是被触动了，她站起身苦笑道：“似乎你说得不错，我跟我男朋友都谈了五年了，不瞒你说，这次我是跟他吵架了才跑出来散心的。”
周晓晨啊了一声，突然想起来前面的事来，问道：“对了，刚才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简安的脸色意外红了起来，她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