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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我麻烦说出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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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嫚华苦闷地想著,商赫军如果一点也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在意她,那自然这一篇报导也就无关痛痒。
他喜欢她吗?
如果她对他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那她也用不著跟他解释了。
……这样看来,她的心情应该会比较轻松,但……怎么觉得好像更难过了……
她不想看见他生气,可是如果他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会更烦恼。
他在意她吗?像她一样在意他吗?
谁知道,这世上根本没人猜得出他的心事,他本人更是不可能说出来。
在这种状态下,她要如何说得出商若颐敦的那些甜言蜜语?假设他不喜欢她,那他听了她说出那些话,反而会觉得讨厌吧?
在他眼里,她到底是什么?
虽然他们拥抱接吻,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一点感情存在。也许商赫军只是觉得,反正都要跟她结婚,这些身体接触也是再自然不过。
……她不要那样。
这样一来,不就跟上辈子一样了吗?她不要再过那种没有感情,只有义务的生活。
她不要……
想著想著,戚嫚华的眼皮沉甸甸地压下。不知不觉中,她就这样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隐隐约约的,在睡梦中,杂沓的脚步声像一阵阵海潮般汹涌地、逼人地,自远方逐渐袭来……
第八章
怎么了?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发生了什么事?
家仆们把她团团簇拥著,以往看来和蔼慈祥的大总管此时变得冷酷肃然。
他们要请她去个地方。
去哪?
去正厅?
她怀疑地站了起来,难掩畏怯地看了看把她包围住的灰衣家仆们。
这等阵仗……怎么一点也不像是在[请]她?
到底怎么了?
大总管只是短促简洁地说著:奉命行事!
奉命行事?她的手心渐渐冰凉……
她做错了什么事吗?
无法再等。他们半强迫地逼她前住,前住长辈们已经候苦的正厅。
别无选择。她步伐仓卒,脚上的丝履不堪这样的奔波,频频脱落绊脚。
走在阴暗漫长的曲折回廊,耳边回荡著不知何处传来的低喃,仿佛来自鬼魅幽冥。
她现在才发觉,这栋豪宅深苑是如此巨大、阴森……
高耸的屋檐像是兽脊般,一条条雄伟的横粱像是巨兽的腔骨,诡异的气流隐隐流动著;伏在角落的,是富丽妖华、狰狞冰冷的青铜神兽。
绕过层层屋墙,通过迢迢外廊,她来到了府邸重心,正厅。
气氛非比寻常,府内的所有长辈都已列坐厅内,面色凝重;因祖母大寿而装点得缤纷喜庆的正厅,此刻却显得肃穆。
她不明所以,缓缓上前欠身行礼。
突然……有人冲口喝斥!
不守妇道的浪蹄子!
一起了头,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怒骂羞辱几乎无法停止,她感觉得到周围是一股恨不得将她撕裂的猛烈怒气!
她张大了眼,有如惊弓之鸟般畏缩胆怯地跪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下贞!不洁!不义!
寡廉鲜耻!浪荡轻浮!
不配做我族之人!
把她赶出去!
在座的长辈们怀抱的愤恨犹如燎原之火,愈烧愈狂,众人护骂诅咒,激烈的争辩要如何让她受罚才能弥补自家的损失。
但是她还是不懂,她到底做了什么……
身为寿星的老迈妇人始终沉默,冷冷瞪著跪在地上发抖的媳妇。
她疑惧地看著老妇人,期望一点解释。
老妇人骤然扔出一幅画卷,直直落在她面前。
她颤著手打开一看,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她摇摇头,冤枉!
铁证如山,岂容狡辩?老妇字字如冰,清楚明白。
不能不挣扎,这是天大的冤枉!
住口!罪证确凿!
……她望向在座的所有人,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曾经叮咛、曾经温厚……如今竟都成了不齿的厌弃。
顿时,长辈们似乎不断地膨胀放大,个个变得与天齐高,黑沉威吓,足以定人生死,断人功过!
他们绝情冷酷地一挥手,不必多说!她立刻就从凤凰栖息的黄金枝头,重重跌回黄土泥泞里。
再一次,她被灰衣家仆们簇拥推送?只不过,这次她却是到了冰冷狭小的地牢。等著她那仍在南方的相公回来……
等他回来,正式了结。
她无神地望著身上细柔飘逸的藕色新衫,上面绣著朵朵桂花:如今沾了尘埃,褪了光彩,再也不复原先娇柔温润的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画师还是画了她的像?
她已经拒绝了,拒绝地断然,拒绝得毫无转圜。
为什么?
她什么都没做……今日却落到这步田地?
摸摸衣衫上细工精绣的桂花,她感叹悲凉地笑了。
莫非人生真如一场花季?如此短暂、如此微不足道?
笑著笑著,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地牢里冰冷阴暗得教人昏沉,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待她发现,身上已染了疾病,头痛欲裂,冻得直缩抖。
……已经过了多久?
似是滴水末进,她喉头烧灼乾渴,痛苦难受。
再度沉人黑暗梦乡前,有人踏进丰房,伫立在她的前方。
眨眨眼,她困难地试著辨认……是相公?
他高大的身影,轮廓依稀可辨,但这表情……她如何也看不真切。
他也相信她背叛了他吗?
他也认为她是个不贞的女人吗?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很可怕吧?邋遢肮脏,浑身是病,简直就像窝在街边庙口前的小叫化子……
她的头发也不知有多久没梳理了……如今在他眼中,她已经没有半点值得留恋的了……他也许根本不想来见她,只是恨得想当面出口气才会来这永不见光的阴暗地底。
她奋力地想看清楚他,用尽这身病体的所有力气,她想看清楚他。
这很有可能是他们的最後一面了。
她想说,说出心里的话,喉头艰困地吞咽几下,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是无辜的……其他人可以不相信她,可她只求他一个人相信。
他会相信她的……是吧?即使他对她没有一丝怜惜,但是也该有夫妻的情义,只要有一点点……
她哀伤的凝望里,泪水模糊;这一刻,尽管心底知道自己是不被爱的,可她还是选择了爱人。
这里的生活并不快乐,寂寞冷清,刻板压抑,她就算是跟相公在一起时,也不能得到一点欢娱,有的只是他冰冷淡然的气息。
但是,这也就够了……
只要是在一起的,就够了。
身上突然窜起一阵寒冷,她猛地打颤,剧烈地咳了起来!
像是受不了她这副病样,相公突然朝她扔下手中的画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她立即吃力地爬了起来,忍不住喊他……
他冷冷地回头,目光鄙夷,咬牙切齿地说——
贱人!
她冻结似的待在地牢里,失神地看著他远去。
随著他远去的,是她曾有的美丽幻想、她曾有的殷殷期待……
「贱人」!
她已经死了……自这一刻起。
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她都不理,她只是静静地落泪,无声无息地任心痛蔓延扩散。
可是泪水流尽後,为什么还是止不住颊边温热的湿意?
她流的是心痛的眼泪?亦或是心伤的血泪?
她不知道。
她也不在意。
神魂飘渺间,她遁入了永恒的寂静,离开这个曾经撩乱炫目的百花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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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小姐!戚小姐!」秘书摇晃著她的肩。
戚嫚华幡然觉醒:「啊——]
「戚小姐,你还好吧?」秘书小姐有点害怕。
也不能怪秘书小姐的反应怪。因为,戚嫚华脸上布满了泪水,神情狼狈哀戚。
她止不住眼泪!心里难受得像是被人刨了个大洞。
「我没事,我没事……」她拼命摇头,用力抹丢脸上的泪水。
但是眼泪还是不停流下,她哭得颤抖,压不下心里巨大的悲伤。
她刚刚真实地感受了死亡!下论是身体,或是心灵。
她……她死了……
戚嫚华迹近崩溃的模样,吓得秘书小姐手忙脚乱:「戚小姐,商先生马上就来了!你……先等等,先等等!」
「他要回来了?」戚嫚华瞠大泪眼,语气里满是惊慌。
「是、是啊,你别哭了,他马上到!」秘书以为她是等了太久,一个人胡思乱想才会情绪失控,等商赫军一回来就没事了。
岂知戚嫚华却脸色苍白地站了起来,往门外定去!
「戚小姐?!」
她不要在这时候见商赫军,她不要!戚嫚华带著拭不尽的泪水,什么也不说地就哭著冲出办公室!
她不该做这个催眠的!她不该知道这些过去的!
戚嫚华冲到电梯口,拼命按著电梯的开关,一边努力想压抑激动的哽咽!
像是溃堤而出的痛苦悲哀,从梦中纠缠到现实,她浑身发抖,泪流不止!
她似乎还在那座冰冷的地丰里,无助地任由悲伤包围著她。周围环绕著诡谲幽魅的阗合,还有从不见底的深处传出的阵阵呼号,呜噎低回……
所有期盼的、渴望的;所有爱恋的、思念的;过去与现在混淆不清……她在办公室里等待著商赫军,如同在地牢时一样地等著他。
前世的那幅画,以及今生的这张照片……一切全都是因为萧河……
这些似是而非的巧合雷同,是不是会再次得到应验?
商赫军是不是也会像上辈子一样唾弃鄙夷她?
他是不是又会那样不留情地辱骂她……
戚嫚华心头惊恐一缩,那份椎心刺骨的伤痛一下子窜出脑海,占据她全部的思绪!
她受不了了!
与其等著商赫军宣告她的死刑,她宁愿先一步逃走!
戚嫚华动手槌打电梯开关!她要赶快离开!
她不要在这里等著商赫军!她不要见到他!她不想听他说任何话!
电梯门终於开启,她看也不看地就想冲进去!
「小漫?」
开完会回来的商赫军一把接住迎面撞来的戚嫚华。
戚嫚华惊呆地瞪著他看!惨无人色!
霎时,在她眼中,前世的相公跟眼前的商赫军重叠在一起……
「你怎么了?」商赫军也被她脸上这副泪痕斑斑的模样吓住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哭成这样?
电梯里不止只有商赫军而已,还有其他跟回来要商订药厂事宜的主管们?
大家清楚地看见了戚嫚华的惨样,噤声不语,但目不转睛。
「我……我要走了!我要走了!」戚嫚华不顾一切地挣开他,住另一边的楼梯口跑了过去。
「小嫚!」商赫军怎么可能放著她这副模样不管,就任她这么离开?「你先别走!」
戚嫚华发了疯似的快速奔下楼梯!商赫军见状,丢下身後的高级主管们,也跟著追了下去!
「小嫚!」在一个个楼梯回转问,商赫军焦虑的呼喊回荡。
她听在耳里,益发觉得害怕,脚下更是不停加速!
「小嫚!」
商赫军看她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只能跨大步伐追上前!
占著体形优势,商赫军马上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他伸长手用力一捞——
「啊!」戚嫚华发狂尖叫。
「小嫚?」商赫军不知她这惊人的激烈情绪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这么怕他?
好像他是个会一口撕裂咬断她的可怕怪物。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嫚,你冷静下来!」商赫军试图想把她箝制住,她却挣扎得更为剧烈。
戚摱华骤然地奋力一扯,狠劲挥开了商赫军的手!
商赫罩不可思议地看著她,她脸上的表情是这么陌生、决裂!
好像他是她恨之入骨的仇人。
戚摱华出於忿怒、混乱、崩溃……种种极负面的情绪之下,只想快点甩开他!
她切齿恨声地嚷道——
「你不要碰我!我最讨厌你!」
商赫军一听,整个人震住了。
随著这句怒号冲口而出,戚嫚华的眼泪慢慢地停了,心跳也逐渐缓下。
原本模糊的视线也跟著回复,她清楚地看见了灰白色的楼梯间,墙上斗大的楼层号码,以及就在眼前的商赫军。
商赫军也正望着她,但他的眼神十分空洞。
戚嫚华知道自己刚刚说了什麽,她微喘的胸口里还有些残留的激烈。
商赫军一动也不动地看著她,沉默了许久。
她并无其他反应,只是眨眨泪眼……
「……到底是怎麽回事?」商赫军暗哑的声音,在灰白的空间里回响。
戚嫚华闭紧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你……」商赫军微微提高声音,可是却沉重得无法说出其他话来。
正当他在斟酌著该如何说比较妥当时,戚嫚华忽然又拔腿狂奔冲下楼!
商赫军微愕,却也没再追上前。
戚嫚华跑下楼的声音愈来愈远,慰来愈轻,最後终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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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该往哪去。
游荡在繁华商圈的灯火大街上,戚嫚华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漫无目的。
她脸色苍白,脸上还残存著未乾的捩痕,憔悴失神。
街上的景象、气味、声音,就像是拂掠而过的一阵风,她感觉得到,却没办法抓住。好似一个旁观者般,看著自己的身体走在大街里。
她还是感觉痛,就像快要窒息一样,心里泛滥出的种种失望、怅然、悲伤、怒气、怨愤,全都梗在胸臆间。
梦中,她是真的心碎而死了。
任何人都不会想尝到的那种滋味,她却亲身体验了一次。
那滋味比掉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还来得痛……
沉沉吐出一口气,她闭了下眼睛。
前世的她,在牢里傻傻地等箸商赫军,万万没想到她只等到了两个字——
'贱人」!
思及此,戚嫚华心痛得皱紧脸,爆发似的快步向前跑!
她奋力地跑著,不管大街上一个个为了闪躲她冲撞上来的路人惊呼声,还有其他异样的眼光。
戚嫚华不断地加快速度,直直向前冲!好像可以就这麽离开这些丑恶的前世回忆;好像可以就这样甩掉心口的伤痛。
很久以前,她记得有本书上讨论过有关前世记忆,人类究竟是不是应该记得前世的一切?
她忘了书上最後有没有很明确的结论。但是,有句话她记得很清楚——
重生,就是忘了过去一切,重新开始的新生命。
有些事情,不管它多麽惊异出奇,但是不该知道的就是不该知道的。
人喝下了忘川水,就是为了要洗去上一世的回忆,不管是多麽浓烈刻骨的爱恨情痴;为了开始新生,一切都该全部忘记。而既然忘了,就不要再去回想。
她不该记得这些事的。
停下毫无目地的狂奔,她急剧喘息地坐在一楝摩天大厦前的阶梯上,听著自己狂飘的心跳,抬手拭汗。
已经下班关门的金融大楼,只剩下造景的晕黄灯光;沁凉的秋夜里,微风袭来,卷起一片萧冷。
渐渐平静下来後,戚嫚华心底浮起一阵悔意。
她不该就这样跑掉的。
不管前世有多伤心痛苦,她没有理由拿这件事去加诸在根本不知情的商赫军身上。不管她心底是不是一直怀疑害怕商赫军会恶狠地咒骂侮辱她,她都不应该那样对他。
当她尖嚷著要他不要碰她时,商赫军明显的错愕,尽管他没有什麽激烈反应,可是从那刹时间变得空洞的眼神中,她看得出他受了伤。
她没有必要那样做的,她也没有权利在把事情谈开之前就替他定了罪。
她伤害了他。
也许上辈子商赫军是真的负了她,丢下她一个人死在牢里。可是这一世的商赫军什麽也不知道,况且他也末必会跟上辈子一样。
即使她是不知道他会怎麽反应,他很可能会非常生气、也有可能毫不在意。但她不能就此随便伤害他,伤害他也让她难过。只顾箸自己狂乱的心情,却忽略了身边的人,她这样武断地判定商赫军,不就跟上辈子那些随便定她罪的人们一样?
她应该好好地跟商赫军谈谈才对,不管到底是会怎样,她都应该照著原来的计画去跟他解释清楚。就算他真的为了报导的事在生她的气,她也该去把事情说个明白,省得蒙受受不白之冤。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现在却成了一堆剪不断理还乱的烦恼。
戚嫚华坐在楼梯上哀声叹气,晚间的夜风渐冷,她微缩了下肩膀。
「你要坐到什麽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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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坐到什麽时候?」
闻声,她诧异地抬头望去。商赫军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插在口袋里,冷淡地说着。
戚嫚华尴尬地站了起来,她垂著眼不敢看他。
商赫军从她一离开办公室後,就立刻开车尾随著她。
他看著她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著,失魂落魄;看著她像发了疯似的跑过整条大街,一路上不管人车、不管危险,只是往前。
即使心惊胆战,数度想下车拦下她。最後他还是忍住了,只是开车紧紧地跟著,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远远地保护她。
因为,她不要他靠近。
即使像现在,天色已晚,顾虑她的身体状况,商赫军不得不出声提醒她该回家休息。但他仍是站在离她一小段距离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她不会喜欢看到他接近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商赫军的声音听来有丝疲倦,神情萧索。
戚嫚华站在台阶上,看著刻意保持距离的商赫军,突然地,她的心口又觉得闷痛。
他是因为她之前说的话吧,她叫他不要碰她。
她说她最讨厌他。
戚嫚华後悔莫及地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在梦中宛如亲身感受的心碎,不管多麽真实,那已是遥远的过去。但商赫军因为她所受的伤害,却是在她眼前,在现实生活中淌著血。
[走吧。」商赫军轻声说著,却没有看向她。
「……对不起……」戚嫚华非常小声地说著。
「不必。」商赫军沉声应者。
不必?戚嫚华蹙眉睇向他。
不必?什麽意思?
「你不必为了说出真心话而向我道歉。」商赫军背过身。
戚嫚华一愕!「不是……我不是……」
商赫军平淡地说著,打断了戚嫚华结结巴巴的未竟话语——
「我一直都知道,你很怕我。」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继续说箸:'你当初一知道我要资助你家的条件,竟然是要你跟我结婚,一定非常害怕吧?但为了你家,或者是因为你哥哥们的决定,你不得不从,你终究还是答应了……我不是不懂你的想法,我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我一直以为时间会改变一切。」
事实证明,他错了。人心或许会随时间改变,但爱情是无法勉强的。
就算他拥有了她,但那也不是他要的方式。
「你家的医院管埋跟整顿,我会委托我手下的专业人才继续做。」他转过身,正视著戚嫚华,英挺俊美,绝尘脱俗。
她怔然望着他漂亮深邃的眼瞳,清澈如镜,不染一丝凡烟。
「戚嫚华,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第九章
商赫军跟戚嫚华的婚约一解除,很多人都非常高兴。
一见戚氏综合医院的主导权似乎又回到戚家夫妇女上,许多妖怪大老级的医师们彷佛见到生命里那一丝曙光!他们的时代还没过去!
不过之前商氏派来的人马依旧在医院里掌握大权,戚氏夫妇也把医院营运都交与商赫军的亲信处理,短期之内,这些妖怪大老们想重振雄风是不大可能的事。
戚家夫妇虽然遗憾没能把女儿托付给商赫军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女婿,可是自家女儿品质欠佳,遭到退货也是没法儿的事,只能认命地把她回收,在家里好好放着。
戚家双胞胎听到妹妹关商赫军的婚事跳票,本来还想把戚嫚华狠狠折腾一番,可不知怎麽的,他们好像放弃了这个念头。
可能是因新整型诊所的生意太好了,无暇它顾吧。
至於商若颐,她从没想到她哥哥商赫军会是那个提出解除婚约的人,一听说时,下巴都差点惊得掉了下来。
这真的是……太惊人了……
而戚嫚华呢?
她镇日哀声叹气,望箸天空发杲,偶尔掉掉眼泪。
唉……
戚嫚华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叹气,身边的人知道她的状况,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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