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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他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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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做什么呢?」
听惯了他那没一刻正经的说话方式,她不动声色地道:「有很多有意义的活动可以做,比如说看电影、看云门舞集的演出,最近马友友回来了,我们可以去听演奏——」
「如意,」他食指勾起她的脸缘,看着她的樱唇。「那些事会让我分心,不能好好面对你。这样吧,今天天气有点冷,我们一道上乌来泡温泉吧!」
她眉角不住抽动,呵呵干笑两声后,朝后拉开一个安全间距。「不用麻烦了,我现在想到一个两人可以面对面,又具有意义的活动了。」
「喔?说来听听。」他眯眼斜瞅着她。
「这个。」她从公事包抽出一迭资料,放在他大掌上。「我想和你讨论这个家具进口生意为什么不能有起色。」
他收起了调笑的姿态,换了种新奇的探究神色。
「如意,你就是你,多一分、少一分我还觉得奇怪呢!」
她不予置评。「我亲自查过了,我们进口那几套高级沙发卖得不差,那两个业务员却一直无法清楚交待为什么收不到货款;平日推展不了几个销售点,也不按时回来报告,有的货款甚至压了半年!我初来乍到,不好拿他们开刀,你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说说他们?」
「嗯。」他状似认真地垂眼思索着。
「下星期我安排到中南部出差,亲自拜会那些家具商,看看市场走向,我就不信做不起来!」她不是感觉不到整个长安实业对这个鸡肋部门已经到视而不见的地步,她心知一旦和方斐然的关系结束,就是她离开的时候,但自小养成的尽人事、不轻易服输的习性,还是令她无法坐以待毙、苟且下去。
「不好!」他一口否定。「妳不能去!」
「为什么?」他难道有更好的提议?
「我有事走不开,不能陪着你,你若自行去了,晚上谁陪我吃饭?」
「方斐然——」她恼怒地瞋起凤眼。「我没有美艳到可以当花瓶的地步,你多少尊重我一点——」
「行,行,稍安勿躁——」他忙举手投降。「妳想去就去吧!你这么认真,我还真有点惭愧。这个部门因故停摆了一段时间,之前都靠制衣部门的秘书暂代一些业务,所以有些弊端是难免的,我答应你,会好好整顿一下。现在,亲爱的,你的面对面活动暂时结束了,可不可以换我的了?」他夹起她弃置碗中的另一半春卷,大方地放进嘴里吃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多事做了建议,两人在餐馆坐着吃,绝对比在别处安全。
她面有难色地道:「我从不到酒店洗温泉的,我怕传染病。」这个人满脑子享乐,不在公司的时候也不知从事什么勾当,她得防着点。
他站起身,拉起她,一脸神秘地笑道:「不会害你的,走吧!」
※※※※※※
车子一爬上山,弯曲回转的山径加上他一路飙速前进,头晕目眩的她已搞不清到底身在何处。当车子突然上坡转进一条私家园林小路,她十分后悔在市区时没有装肚子疼回避他接下来的节目,倒不是怕他对她有何图谋,他那魁梧的身形随手一捏就可以捏死她,不必选择在山村野店欺负女人;而是缺乏冒险犯难精神的她,怕极了静夜阗黑的山林,那在黑暗中隐藏的未知,才是令她胆颤却步的主因。
「九点了,太晚了,我看下次早点来,我们还是回去吧!」沿途虽有路灯,但照不见的地方黑漆漆的,还是相当怕人。
「就快到了,前面那道门就是了。」他指指前方。
那是一道夹在高耸的柏树群中的铁铸雕花门,看大小尺寸不像正门,倒像偏门,门闩上头用一颗大锁头给锁上了。
他招呼她下了车,从树丛后的地上一摸,竟摸出了一把钥匙,轻轻插进一扭便开了锁,他牵起她,推开铁门,安步当车迈步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你擅自闯入不好吧?」他态度虽不鬼祟,但不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而入,想当然尔不会是自己的家,他行事不照常规,倘若栽了跟头被逮,她可不想一块赔进去。
「安啦!这是好朋友的家,从后门去较方便,你跟着我就对了。」他拍拍她的手背。
她的确在害怕着,对陌生环境的畏惧强过对他的推拒,小手任他紧握着,没有挣脱,他轻笑着,带领着她绕过层层花墙和树丛,在寂静的山夜中踩着厚厚的枯叶前进,直到那栋深宅大院在月光下浮现,他们才转了方向。
「来!」他牵起她,目标并非朝向大宅邸,而是斜左方的后园子。
一株株绿叶已雕落的樱花木植遍园子,他们穿梭回绕其间,在林木终点处止步。
他伟岸的身影一让开,前方一道意想不到的风景令她惊诧得低呼一声。
树影掩映中有一道山坡,一道潺潺林泉流入低漥处,汇成一潭池水,月色清明,和几盏庭园照明灯共同将水波披上一层银白色,水面隐隐有蒸腾之气,空灵幽柔,丝毫无森诡气息。
她着魔似地步向池水,在池边岩石上跪下,指尖探入水中,她再次惊呼,「是温泉,水是热的!」
「这是天然温泉,你不用担心别人会来,在这等我一会,我去拿个东西。」他转身走开。
罕有的景致使她敞开了心怀,他的多金朋友可真能享受,有如此得之不易的涌泉,何须到公共浴池人挤人,金钱的妙用在此显露无遗。
她左顾右盼一回,脱了高跟鞋,捞起裙襬,褪下丝袜,在大石上坐了下来,将小腿浸入泉水中。她开心地朝手心呵口气,再伸展双臂,冷冽的山中空气让皮肤起了疙瘩,她不时拨着热水温暖双臂。
「好玩吗?来,这给你。」
他不知从何处转回,在池边放下一迭衣物。
「这是什么?」她笑着问,对他的抗拒不知不觉减少了些。
「浴衣和毛巾啊!我猜你不会自我解放得一丝不挂下去泡澡,这让你换穿下水,好好享受吧!」他拍拍她的肩。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就我和你?」她惊怪地叫道。
「我是很想这么做,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他纵声大笑,笑声回荡在静夜里,惊动了几只林鸟拍翅而飞。
「方斐然,一点都不好笑。」她绷紧小脸。
「别紧张,别紧张,开玩笑的!」他指着泉水流经的小山坡道:「这一头绕过去还有一个和这差不多的池子,就隔着一小片竹林,我过去那里泡,你如果有问题,叫一声我就过来。」
她迟疑地眺望那片竹林,再看看他,「你不会趁黑作怪吓我吧?」
「怎么会呢?亲爱的,吓坏了你,你不嫁给我,对我有何好处?」他捏捏她的下巴,「小女人,放开心,这样才会快乐,想太多会老的。」他拿着衣物大踏步走开。
她摸摸脸,「老?」
是不该想太多,未老先衰对云英未嫁的她可是件坏事,不好好保持愉悦的心情,三十关卡很快就到了,再贵的面膜恐怕效果有限,所谓相由心生,开心才是妙方。
她两脚击打着水花,忽然想起坊间所传温泉有养颜美容之效,既然都已经来到这里了,试试也无妨。
她谨慎地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确定他走远了,迅速站起来,褪去身上衣物,换上他准备好的干净浴衣,一步步走向池中心。
池水不很深,仅及颈部,因为是天然池,底部有大小不一的石子,她小心翼翼站稳了,闭上眼,享受着泉水隔着单薄的衣料浸润全身肌肤的妙感。
升高的体温使血液在体内顺畅地流通着,她打从心底笑起来,忍不住在水中挥舞着四肢。
待她玩耍一番静止了动作,静谧的周围忽然产生了突兀的响声,她下意识屏住气,竖耳倾听——是枯叶窸窣的声音?
不,正确地说,是脚掌踩在枯叶上的声音,来源在背后,仿佛随着距离的拉近,枯叶被踩碎的声音愈明显。
会是方斐然?不,方向不对,他位置在斜前方的林子后面,不可能绕过一大片山坡来吓唬她。难道是山林中的小动物?
她倒抽一口冷气,手臂在热水中发颤;她不敢出声,怕惊扰了不知名的它。脚步声愈来愈近,几乎已感受到临近池边,她瞠目结舌,一口气提不上来,纷乱中算计着往另一边上岸的距离,眼珠左右瞟动着,池底的脚正要挪动,属于人类的手掌倏地搭上了她的右肩,一个幽幽苍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太太,你回来了。」
她浑身一颤,几欲晕厥,牙关格格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鼓作气,奋力大喊,「方斐然——救命——」
这一喊,脚一打滑,她朝后摔进水中,池水迅速漫过她,渗进她口鼻,她慌乱地沉到水底,挣扎中水花四溅,再也无法叫喊和呼吸。
绝望中一双粗壮的健臂轻易地将她从水底捞起,扛在方肩上,走回岸上。
她紧紧攀附住救星,不断咳嗽和吐出腹中泉水,接着,她被安放在厚厚的落叶上,一只大手拍打着她的背部。
「如意乖,没事了,没事了!」方斐然轻哄着。
她抬起头,激动地看着他,再也不能自已地嚎啕大哭。
三
宅邸里。
她瑟缩在藤椅里直打哆嗦,不是因为冷,而是惊魂甫定。她呆滞地任凭方斐然拿着吹风机替她吹干湿漉漉的长发,手指耐心地拨开她纠结的发丝。
「对不起啊!方先生,我不知道是你带朋友来,我听到园子后面有声音,以为是小偷,管家刚好又回家探亲,我只好赶紧跑到外头看看,没想到看到这位小姐,我还以为是……我也吓了一跳,真是对不起……」
微胖而面善的中年妇人在一旁直赔不是,方斐然制止她道:「刘嫂,不怪你,是我不打声招呼就擅自进来,本想停留一、两个钟头就走,不干扰你们的,吓着了你真是抱歉!」
刘嫂回头端了碗热茶过来,陪笑道:「小姐,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她顺从地接过,喝了一口,发现刘嫂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摸了摸两颊,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小姐像一个人……」刘嫂看了方斐然一眼,忙噤了声。
「先生睡了吧?」他问。
「睡了。今天情形还可以,精神不错。」敦厚的脸上露出安慰的笑。
「妳先回房睡吧!我马上就走,门会替你锁上。」他按掉吹风机开关,搀扶梁如意站起来。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打量了一下状似佣人房的室内陈设,暗忖着他和宅邸主人的私交必定匪浅,竟能容许他随意出入,而无微词。
见刘嫂离开后,她表情出现一丝古怪,微觑了他一眼。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她。
「你刚才……」她欲言又止,两手背在身后,匆匆瞥过他。「有没有看到……」她搜寻着不至于困窘的恰当字眼。
「看到什么?鬼吗?那是刘嫂啊!」他笑拍她的颊,「你今天吓坏了。」
「不是,就是……」她绞着手指头,咬了咬唇。「你刚才救我上来,有没有看见我的……」她还是说不出口。
「妳的?」他微眯着眼,不解问道:「你的什么?」
「哎呀,就是我的——」她瞅着地上方才换下的湿成一团的浴衣。「算了!」她甩甩长发,瞪了困惑的他一眼,悻悻地走向房门。
他重新看一遍那团湿衣,恍然大悟,急追上去拉住她,「如意,别生气,你直说不就行了,我的确是看见了。」
「你说什么?你看见了?」她愕然。
「是啊!」他眼珠瞟向天花板,嘴角扬起愉快的弧度,回想着那一幕。「看的时间不多,急着救你,就那么几眼,可是很难忘,形还不错,满好看的。」
「你看到了?在哪里?」她不可思议地怒推他一把,「为什么不拿来还我?那是我新买的,花了五仟多块耶!」
「还你?」他错愕地朝她胸前探了几秒,「你胸部不是一直在你身上,我从来也没碰过啊!五仟多块?妳是指——」
「笨蛋!我的内衣啦!」她气急脱口。
两人诡谲地看着对方,当各说各话终于碰到了交集点,她苍白的脸颊染上热辣辣的红晕,直蔓延到颈部。
「原来你看到的是——」她摀住嘴,惊愕转成窘恨,跺了下脚后,转身夺门而逃。
他紧跟在后,满脸含着一触及发的笑意。
夜深了,他不能放肆大笑,更不能坦白的告诉前面疾步而行、羞愤不已的保守女人,他看见了,不只一点点,全都看见了。
白色的单薄浴衣,在水的洗礼下,加上惊慌失措地挣扎,还有什么看不见的?
两人一前一后,各自怀着迥异的思绪,踏着落叶而归。
※※※※※※
难得好天气,正午阳光亮丽,她没有留在办公室用餐,特地搭了两站捷运,来到「他方」咖啡馆。
中午人不多,她一进门,很快看见了严子宽和依依在吧台内谈笑着。
「如意,好几天没来了。」依依友善地笑着,放了杯柠檬水在她面前。
「新工作还习惯吧?」严子宽审视着微带倦意的她。
「还好,比以前闲多了。」她懒洋洋地托着腮,看见他精神就松懈了。
「咖啡想换口味吗?还是一样的焦糖玛琪朵?」他问。她几乎不太尝试别种咖啡,两年来连位置都固定在吧台的角落。
「不换。」她盯着他斯文的侧脸,突然问,「阿宽,为什么取名叫『他方』?」
「唔?」他停下搅拌的动作,沉吟一会儿,道:「你也许听过,但从未想过,接触过的人生活的地方,就是『他方』。在这里,每一个擦身而过、短暂停留的客人,其实彼此都是生活在他方,要了解对方,就要勇敢的跨界、但通常这么做的人不多,那得要有很重要的契机。」
「喔。」她没说什么,眼珠随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移动。
照严子宽说的,她还真的遇上了一个彻底生活在他方的男人,不过她一点也不想跨界,在那个人彻底把她生活搞乱之前,她要好好躲个几天休养生息,以免接招不及,武功尽失。
「太好了,我下星期要南下出差几天,可以清静多了。」她咕哝着。
「清静?那个约翰屈伏塔让你很困扰吗?」严子宽若有所思地笑问。
「呃……」她讪讪地、很用力地将脑海中泡汤那个画面画个大叉叉。「也还好,只是现在没心理准备,暂时不想谈感情。」
「感情通常都是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来临的。」他意有所指地道。
她哑然,垂下视线。
或许吧!否则她心理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严子宽毫无表示?
也或许他们两个也是生活在他方,倘若如此,她何时有勇气移动她的脚步,走进他的世界?
不知不觉中,她又想起了另一张面孔,那个张狂的男人,比任何人都还有勇气吧?
※※※※※※
台北冬日细雨绵绵;南部却艳阳高照,但不闷滞。
她首站先搭机到高雄,巡了几家有合约的家具商,再参观当地的家具展,细心比较并记录南北客层品味的差异,两天就这样过去了。
她不是第一次为了公事人在异地,没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只是到了傍晚,却踯躅街头,不知道怎么打发吃的,不单是没有吃伴的关系,而是吃了也索然无味。
她中了方斐然的毒了,她竟不能怡然自得地粗食淡饭裹腹,这可不是好现象。
为了克制味蕾的挑剔,她在便利商店买了御饭团和三明治,在饭店对着电脑处理邮件和传真信函直到睡前,强迫自己忘了吃这回事。
第三天,到了嘉义,她糟糕地发现一件事——生理期提前来了!
这是她少女期至今的罩门,她如临大敌地备妥止痛药在身上,走完一天的既定行程后,面色发白地回到饭店,瘫在床上。
这样也好,她全没了吃兴,不必烦恼该上哪间餐馆。
她忍受着下腹纠扯的疼痛,再吃下一颗特效止痛药,蜷成虾米状蒙头大睡。
第四天,抵达台中,她冒着冷汗拜访完两家特约商,意志坚强地撑回饭店,生理痛的不适达到颠峰。她咽下两颗作用不大的止痛药,躺在床上静待痛苦过去。
迷迷糊糊昏睡当中,电话依稀响了无数声,她连动根指头都累,全然不予理会。
接着是房门连声叩响,她再也不能不应门,怕饭店人员以为她出了事。
她摇摇晃晃地拖着晕眩的脑袋开了门,一大束芳香扑鼻的白玫瑰映入眼帘,她半梦半醒,花香刺激着不适的肠胃,让她感到反胃。
「梁小姐,有人送花和包裹,请签收。」饭店侍应生递上签单。
她在上头鬼画符一下后,有气无力地收下不知名目的礼物,喑哑着嗓子吩咐,「别再吵我,我要睡觉。」
「小姐没事吧?」她一张脸白得似纸。
「没事。」她「砰」地合上门,礼物及花随手甩在地毯上,继续回床上昏睡。
这个方斐然,出了台北市还是避不开他的骚扰,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她下榻这家饭店?
她运气很不好,躺下不到十分钟,电话再度响起,她懊恼地呻吟,拿起话筒劈头便骂,「我不是告诉你们服务生,我要睡觉,别再吵我了吗?」
「亲爱的,礼物收到了吗?喜不喜欢?」
是方斐然一贯带笑的愉快嗓音!
「收到了,谢谢你,我们回台北再聊,我要睡了。」她几乎只发得出气音。
「晚上七点睡觉?」
「是,求求你别再烦我,下礼拜我再向你请罪,再见。」她将话筒拿开,放在一旁,钻进被窝一动也不动。
她运气还是很不好,意识没完全泯灭,房门又惊天动地响了起来。她惊跳起,揉揉发昏的脑门,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想阻止那没有理智的敲门行动。
门半掀,一双健臂伸了进来,抓住她的手,执起她的下颚,她下意识半眯眼,,闪避走廊上刺眼的灯光。
「如意,你怎么了?」
她定睛一瞧,睡虫跑了一半,扶着前额,微喘着气,「你……怎么来了?」
「你没看花上附的卡片?我约了你在楼下大厅见,你挂了我的电话,手机也关了,我怕你有事,服务生说你看起来不太好。」
他搀着如纸风筝般虚弱的她坐回床上,扭开床头灯端详着她。
「拜托你,我现在邋遢得要命——」她掩住素净的脸,尴尬得无以复加。
「这有什么?难道以后你也要化着妆和我同床共枕?」他怪笑。
好家伙!三句话不离初衷,看来不使出撒手锏,她永远也得不到安宁了。
她数到三,挪开手,抬起脸,伸长脖子,凑到他面前,无力地道:「你仔细看好,我在家就是这个样子,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吧?看完了如果打消了和我共结连理的念头,出去时帮我带上门,我不太舒服,想休息,失陪了。」她从没想到要牺牲形象去拒绝一个男人的追求。
他动也不动,垂视着近在眉睫的她。
她长发蓬松、凌乱地披散两肩,素白的面色有点晦暗,是失去了平日鲜明的色彩、卸下了职业女性的干练气息,但干净而无刻意修饰的清秀五官,透着反璞归真的纯然,薄而紧的肌肤几乎可以看到血管,颧骨上有两三点淡淡雀斑,天然的柳叶眉没有变,无精打采的凤眼慵懒而不再武装,她很好、很可爱,一点也没有见光死之虞,他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他又更接近她内在核心一点了。
他理了理她散乱的发,在她饱满的前额印上一个吻,温柔地附耳道:「这么容易就想打发我?我可没那么肤浅。我在高速公路上塞了两个钟头,你不会就这样让我打道回府吧?」
「天哪!」她懊丧地捧着头,认输道:「你看我这样,还能陪你大吃大喝吗?饶了我吧!」
他摸摸她额头,「没发烧啊!」
她倒缩回被窝,含糊地说:「你别管我了,我没病,我每个月总是要躺上两天的,明天就好了。」
他正想再抓起她问清楚,眼角余光扫到床头柜上的一排强效止痛药丸和女性卫生用品,再看看那毫无血色的薄唇,随即猜了个大概。
他拿起躺在药丸旁边的房间钥匙卡,丢下一句,「你休息吧!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她哪还有力气和他争辩?虚弱地合上眼径自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力的臂弯重新扶起她,轻拍她的颊,「如意,起来。」
她勉力半张眼皮,看见他关切的眼神。「我跟你说了,你别烦我——」
「嘴巴张开。」他不由分说地将一碗黑糊糊的东西逼近地唇间,瞧不出什么名堂,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气窜进她鼻管。
「这是什么?」她紧抿双唇,满眼敬谢不敏的惧色。
「让你好过一点的东西,不会害你的。」他见她不动,就碗啜了一口,挑眉道:「看吧,不会有问题的。」
她看着坚决的他,哀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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