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比你先睡的人-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那我今天就让你进的来出不去!”
鹿芝心猛的往肖米的方向冲过去,对方惊慌的收回文件袋,却被鹿芝心乘机钳住脖子,肖米双手抓着鹿芝心的头发,鹿芝心也不叫,手下的力度更重,对方蹬腿的力气越来越小,抓着鹿芝心头发的手也松了下来,喉咙慢慢发不出声音。
却在妇人要掐断她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门外发出了钥匙互相撞击的声音,是鹿晗回来了。
鹿芝心慌张的看着身下压制住的肖米,松开了手,肖米侧着头死命的咳嗽,重重的喘气。“咔嚓”一声,门打开了,鹿晗在玄关低头换着鞋,鹿芝心站起来小声的对着后面的肖米说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嘴巴看好了。”便往玄关走去。
“回来啦?”
“诶,回来了,妈。。。你!”鹿晗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撑在鞋柜上,抬头便看见自个儿母亲头发杂乱的站在自己面前,“妈,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
“啊,没什么!这不你女朋友来了,我准备好好接待接待,结果不小心自己绊倒了,”“大冷天的,先穿上鞋进来吧。”
“哦,好。”鹿晗拎着袋子往里走,却看到肖米坐在沙发上,头发也是乱乱的。
“肖米?你头发怎么和我妈的一样乱七八糟的。”
“啊?”女生瞥了一眼妇人,“你妈刚刚绊倒,我去扶结果自己也绊倒了。。。”
“你俩儿小心一点呀,客厅地板都是毛毯的怎么就会绊倒呢。”鹿晗边说边往冰箱走过去,却在和两人交错的时候,眼神暗了暗。
他瞥见了肖米脖子上的掐痕和母亲额头被抓伤的红印。显然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转系前学过的一部分验尸常识还是记着的,按照推测,应该是母亲掐着肖米的脖子,而肖米抓着母亲的头发。但为什么她们会攻击对方?又为什么打到一半还能若无其事的掰出理由来敷衍自己,这些的确都值得去深思。
此时的鹿芝心死死地盯着肖米,而肖米也满面无所谓的看着鹿芝心,拍了拍一旁的包,她站起身,“鹿晗,这么迟了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
“啊?我才刚回来你就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儿,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吧。”
“那好,现在也快期末了,你很忙吧?那你有空再来找我吧。”
“嗯。”肖米错开鹿芝心的身子走到玄关,换好了鞋对着客厅站着的鹿芝心说道:“阿姨,我先走了,今天谢谢您的款待,下次我也会尽尽地主之谊的。”
鹿芝心暗了暗眼眸,看着她开了门走出去,身侧的手死死地握拳。
鹿晗蹲在冰箱前的身子退了出来,他回味着肖米的话,又看了看鹿芝心的手,心下的疑惑更重。
【所有人都顺着其他人设下的陷阱一个一个往下跳,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69
周末,鹿晗像以前一样赖在床上补觉,而鹿芝心一大早便梳洗一番出了门。
妇人沿着自家公寓外的马路走到了附近的一家花店,一如既往的木槿,包成了一束,她走出花店在马路边拦了一辆的士,往吴世勋家的方向开去。
在巷口停下来时,鹿芝心捧着木槿的手臂紧了紧。这是她离开后第一次独自回来,却不想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敲着吴世勋家的铁门,鹿芝心觉得这些年城市哪里都变了,却只有这儿像被时间按了暂停,一直都保持着原样,“有人在家吗?世勋在吗?”
片刻后,鹿芝心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早晨九点多了,应该起床了吧。
放回手机准备继续敲门的时候,发现从院子的里屋走出一个少年,惺忪着睡眼,慢慢的走到铁门边,在看到鹿芝心的时候眯了眯眼睛,“是你?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随后从吴世勋开的门走进去,“和她。”
吴世勋随后关了铁门,鹿芝心踩着高跟鞋走进了里屋,这里与上次来的时候相差不多,只是多了很多画板、画架和颜料,妇人扫了一眼,径直往吴晚的房间走去,吴世勋随后进了里屋,见到了茶几上的一束木槿,拿起窗子边的玻璃器皿往厨房走,用水洗干净花瓶,拆开花外面的包装纸,一枝一枝的放进瓶子里。而鹿芝心却不知何时走到了门边。
“你知道为什么你母亲最喜欢木槿吗?”
“木槿花象征着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的性格,也象征着红火,象征着念旧,重情义。”
“木槿花朝开暮落,但每一次凋谢都是为了下一次更绚烂地开放。就像太阳不断地落下又升起,就像春去秋来四季轮转,却是生生不息。更像是爱一个人,也会有低潮,也会有纷扰,但懂得爱的人仍会温柔的坚持。因为他们明白,起起伏伏是难免的,但没有什么会令他们动摇自己当初的选择,爱的信仰,永恒不变。”
吴世勋将大理石台面上的废弃包装揉成一团塞进垃圾桶,捧着花瓶往门外走,鹿芝心错开身子,跟在他身后。
妇人看着他把花瓶放在窗子边随手摆弄着花瓣。
“你找我来到底是说什么的?”
“世勋,当年的事情我相信你也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我承认我的确是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我害了你,害了你母亲,害死了你父亲,”鹿芝心握紧手指,“之前我也说过,你要多少钱尽管开口,我可以供你这么多年的读书生活,我也不是为了赎罪,我是把你当自己儿子养着,” “无论是鹿晗还是你,我都是一样对待,”“我知道你母亲肯定有和你说过一些什么,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这都已成事实,我想了这么多年也都想清楚了,人做了错事就要做第二件错事去掩盖,以此类推,一错再错,最终回不了头,”“我曾经以为我可以带着鹿晗去国外生活,这样什么都可以过去。仇恨,生死,罪孽和欠债,”“但是我发现命运就是这样捉弄人,”顿了一下,“世勋呐,算阿姨求你了,放过他,行不行?”
“陈音,你到底什么意思?”吴世勋回过身,淡漠的看着她。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害了你一家才想毁了鹿晗,你把我送去坐牢送去枪毙都可以,”“我只求你,不要毁了他啊,不要毁了他。”
“我毁了他?我什么时候毁了他了?”
“无论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是报复还是真情,我求你。他可以一生不娶不结婚,但是他不可以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知道这在社会上代表着什么吗?代表着异样的目光,招人唾弃,不被道德伦理承认的下等人。”
吴世勋冷哼一声:“陈音,你知道你多卑鄙吗,破坏了我的家庭,害死我父亲,让我母亲活生生躺在床上十几年,”“你以为凭你每年的生活救济就能弥补吗?你以为凭你的面子我就要放过你们?”“你凭什么来求我!”“你叫鹿晗来求我啊,你叫他来求我放过他,你去啊!”
鹿芝心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片刻后走到单人沙发上拿过单肩包,从里掏出一个牛皮的文件夹和另一份白色硬纸壳的袋子走到吴世勋身边,她递过白色硬纸壳的袋子,“好,那我只求你一件事,如果我出了意外,记得把这份文件交给他。”
吴世勋缓了缓情绪,一手接过,“这是什么?”
“你不要拆开,记住我说的,如果我出了意外,把这份文件交给鹿晗。”
“鹿芝心,你到底爱不爱你儿子?”
“我真的很爱他,虽然。。。”鹿芝心眨了眨眼睛,“没有虽然,我是真的骗了他十几年,对不起。”
妇人转身往门边走,在鞋柜边放下了牛皮袋,“这是鹿晗要我还给你的。”
言罢,鹿芝心推开了里屋的门,顿时冷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吴世勋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他看着鹿芝心从外关上了铁门,往巷口走去。少年默默的关上里屋的门,伸手拿过鞋柜上的牛皮带,一圈一圈把线头绕下来,从里抽出一张A4大小的画纸。
吴世勋想,自己是算死也没预料到鹿晗会把这幅画还给自己。
说到底这是什么,这是他们相给予的隔日,吴世勋动笔画下的鹿晗的睡颜。
到底是为了纪念什么,硬要对方把他的名字写在画的背面,硬要缠着他给这幅画取名字。
鹿晗当日一大早受不了吴世勋的闹腾,随口说了一句:“那就叫《比你先睡的人》好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昨晚比你早睡。”鹿晗只是随口掰了一句,却被吴世勋反复咀嚼出了韵味,“比你先睡的人。。。比你先睡的人。。。”“说真的,我愿做比你先睡的人,让你看着我睡着比让我看着你睡着好过些,”“鹿晗,但愿我是比你先睡的人。。。”
鹿晗在睡梦中,浑浑噩噩没听大懂他的话,“吴世勋,你昨晚明明就被我压得死死的,怎么今天这么闹,”“我好困,你要么上床要么去做早饭,别闹我烦,我可要骂人了。”
吴世勋拉着鹿晗的手说道:“你睡吧,我陪着你。”
睡梦中的少年像掉进海底一般,方才的那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好像是曾经自己说过的,如今却被这孩子反过来用给自己。到底是长大了,收起了刺,变得圆滑,偶尔会有孩子的性子,也不讨厌,腻腻黏黏的又爱又恨。
【吴世勋,我真真是矫情死了,我爱你。】
而梦外的少年抚摸着枕边人的脸,暖暖的笑开了,他下了床用牛皮袋套着这幅画,又蹑手蹑脚走到客厅的沙发上拿过鹿晗的包,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鹿晗不知道,吴世勋是真的长大了,是真的收了刺,是真的变得圆滑,是真的摊开了孩子的性子,是真的腻腻黏黏起来。但这一切,温暖的吴世勋,冷漠的吴世勋,疯狂的吴世勋,软弱的吴世勋,都只是对着他一个人。鹿晗,这样的吴世勋让你中意的紧,放不开,爱不起,这样的吴世勋让你如何去责怪他所有的任性和心眼?
【鹿晗,无论我有多少张面孔,都希望你能认出我来,我现在,我过去,我爱你。】
70
【它活在我的身体里 让我不得不爱它。】
夏日过半,这是吴世勋第七次来诊所。
那个忘掉的人,已经被张艺兴无数次催眠后断断续续的拼凑起来,面孔,声音,还有感情。
吴世勋不知道在记忆的食物链中,最后一环到底隐藏了什么,他迫切的想知道,每次催眠做的梦里最关键的是什么。
抬步推开了玻璃门,张艺兴大大咧咧的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因为对光的缘故而使得眼镜反射,看不见是什么表情。“来了?”
掠过前台的护士,直直的往诊疗室的门走去,“抱歉,迟到了。”话语间便走到了对方身侧,掠过他的肩膀看到了里面坐着一个人,熟人。
“进来吧,都等你很久了。”张艺兴拍着吴世勋的肩膀,顺带轻轻使了力往里屋带,吴世勋顺着力度往里走,边伯贤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许久不见他,更加消瘦了。
张艺兴带上了门,往里走,“应该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吧,都是熟人了。”
边伯贤握了握手中的瓷杯,不紧不慢的放在茶几上,起了身,“世勋,好久不见。”
吴世勋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感觉到有什么沉沉的拉着下眼睑,又有什么情绪涌上了鼻头,“卞白贤,舍得回来了?”边伯贤行了两步走到他面前,发现对方在这些年长高了不少,讪讪的又退了一步,“身体还好吗?今天是最后一次的诊疗,一切你该知道的都会知道了。”
吴世勋扯着边伯贤的耳朵,“卞白贤,不告而别又装作什么都知道的回来,是什么意思?”
对方笑了,拍下他的手,“吴世勋,以后叫我‘边伯贤’,听到没?”
“改名了?别以为改了我就可以不记你的仇。”
“不,不是改名,我原来就叫边伯贤。”
“离开一年,回来就告诉我你之前都是骗我的?”
张艺兴突地在后面笑了,“吴世勋,你矫情什么呢!还不允许有自己的隐私啊!”
吴世勋也不理,再次开了口:“你的朴灿烈呢?”却见边伯贤瞬间变了脸色,苍白无力,他扯着他的袖子,“他。。。忙呢。。。”吴世勋转过头看了张艺兴一眼,发现对方也是面色沉重,心下也明了几分,抓着边伯贤的手握了握,“等我这边结束,去我家坐坐吧。”
“嗯,好。”
话语间,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声,张艺兴第一个反应过来,往门边走去,一边说着:“终于来了。”
吴世勋和边伯贤同时转过头,门外的是都暻秀,显然他是跑着过来的,喘着粗气弯着腰,“抱歉,刚刚小灿的学校出了点事,弄迟了。。。”抬起头便发现房间里除了张艺兴和吴世勋,还有一个许久未见的边伯贤,一瞬间脸色变得不好看。
他看着边伯贤,却是在问张艺兴:“他怎么在这?你们认识?”
显然这几个人中,见到都暻秀最激动的莫过于边伯贤,他撒开吴世勋的手快步走到门边抓着都暻秀的手臂,“暻秀!你知道灿烈在哪里吗!?”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少的海浪被这个人的出现而掀起,也不知道自己说话的声音带着多少的颤,他只知道,只有这个人知道朴灿烈最后的情况,也只有这个人,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方皱着眉头不悦的抽出手臂,“我不知道。”
边伯贤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撤去的手臂,大吼:“你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当初他是和你一起去的!!!为什么你回来了,那他呢——”
都暻秀看了发狂的边伯贤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用手臂拦住边伯贤身子的张艺兴,和他们身后的吴世勋,“叫我来应该是为了世勋的治疗吧?如果不是的话那我先走了。”
张艺兴完全不知道几个人的恩怨,头疼的箍着边伯贤把他扯到一边,“你别闹了行不行,我叫你来是为了吴世勋最后一次的治疗!你分清楚轻重!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不急这一刻。”
被对方抓的生疼,边伯贤抽泣,沉默的低着头缓了缓,随后恢复了平静,“开始吧。”
张艺兴交代都暻秀和边伯贤两人在外面先坐着,还特意强调催眠过程不能被外界声音打扰,暗示他们两个先把个人私事放下,得到两人的点头才放心的走进内室,回过身说了一句:“待会儿我会出来叫你们进去,具体的再说。”
进到内室的时候,吴世勋已经习惯性的躺在了那张医用病床上,他看着天花板,曾经躺在这里忆起的一幕幕都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今天过后,就会想起那个梦里的故事结局,就会忆起自己忘掉的那个人的全部,这不是绝对的结果,但却是百分之八十能够达到的终点,不得不说张艺兴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师,在这几个月的日子里,他放下手头所有的病人来找寻治疗自己解离症的资料和方法,甚至于比自己更早一步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吴世勋不知道自己全部忆起的时候还能不能承受得住。每次一小时的梦都使自己凌迟般的疼,说不清是哪里,也说不清对梦里的那个人到底是一份怎样的感情。就像两个灵魂住在身体里,用其中一个去看另一个的世界,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所以不到最后,即便前面的都知晓,却不能够认为那个人便是自己。即便每夜去回味梦中少年的面容,每寸的肌肤,甚至于那么真实的感情拉扯。疼痛,伤害,却都还是隔着一层纱。体味,身临其境,却不能够真正的明白其中的因果,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他不后悔,即便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为何忘记,但吴世勋想,无论还能不能找回那个记忆的饲主,找回患病前的自己,最终跨出这一步,无怨无悔。就算最后全部忆起却不能够再去接手那份感情,他也会去看看那个人,看看那个让另一个自己爱的不肯离去又不敢继续的人。他会恳求他的原谅: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71
2009年
鹿芝心沿着巷子回返的时候,掏出提包里的手机,照着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喂?”
“我是陈音。”
“哦?有事?”
“今天来我家一趟,做一笔交易。该带的东西都带上,不会亏了你的。”
“口气真大,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
这是初春的尾,鹿芝心一路步行往家走,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此刻心里的感受,都活了大半辈子了,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除了鹿晗她不知道还能够为了什么。为了自己吧,从跟了鹿晗父亲的那年开始,她便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念头,她知道鹿之平走的是什么路,也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事情,她无怨无悔。她也知道鹿之平并不爱她,但她从离家的那年便一直跟着他,陪他,帮他,鹿之平一次次的告诉她让她离他远点,赶她走。但她就是吃了秤砣卯足了劲要跟着他。
从抗拒到无视再到默认,陈音一直以为鹿之平开始接受她的进入,她从一个倔的要命的女孩变成了沉稳冷静又温柔的女人,此间,付出的不说有多,但也不少。
1988年冬,是一个噩梦的开始,也是美梦的结束。
鹿之平带着吴晚回来,手里抱着一个孩子,鹿之平告诉她,这是他的妻子和儿子。
她笑了,笑得惨淡又绝望,她指着鹿之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么多年我陪着你,你做这等事情我也陪着你,你下地狱我陪着你,你犯罪我陪你,你生死过来我也陪你。你说我是你最信任的人,往后不可能还有人代替我的位置!你说你一辈子不可能娶妻生子,因为你被命运束缚着。你说的我都信,我相信你身边只会有我,只能信任我,只能把未来、把命和我绑在一起,可是哈哈哈——”
那般的歇斯底里和怨恨,“这个女人懂什么!她知道你是毒贩头子吗!她会帮你送货她会帮你倒货卖货吗!她能干什么!带着个孩子拖累你!?”
“陈音,我累了,我想脱了这个生活,我想过正常人的日子,我想你也是这么期望的吧。”
鹿之平何尝不是愧疚,何尝不是难过,这个女孩,从自己年少不懂事的时候便跟着自己,在刀尖上滚,在枪口上爬,在社会最阴暗的地方生活,她的性子被磨的一点不剩,这都是自己看在眼里,还不起的。
“鹿之平!你做梦!我会报复你的!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哈哈哈哈——”“你不是想过没有毒品的日子吗!好!我成全你——”
那年冬,警方收到密报,D城郊外的膨化食品工厂是多年毒品走私案的货源中心。
逃出的那名警察口述的都是事实,六名制毒人员被内部人枪杀,其余三名和派去的14名特警被活活烧死,拔枪的是一男一女,也就是她和鹿之平,但是外人绝对不知道的是,逃出去的却是两个女人,一个是陈音,一个就是已成植物人的吴晚。而鹿之平,也在那年死在了大火中。
鹿芝心更是恨,恨吴晚拖累他们,恨鹿之平到最后还是要护着吴晚。更恨,作为内贼的自己。她在吴晚昏厥的那段时间,抱养了一个孩子,与吴晚的骨肉交换,狸猫换太子。
狸猫是谁,太子又是谁,谁说得清。
陈音说不清为什么要换掉孩子,或许是因为报复心,要让吴晚一辈子养着不属于自己的孩子,也或许是为心里爱的那个人,希望以后的生活都有个念想。
几年过来,她从一个青涩的姑娘家,变成一个孩子的母亲,即便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即便恨吴晚之久,却还是慢慢掺杂进了感情。回归了正常人的生活,凭着以往的人脉换掉了身份,虽没有工作却因为之前的积蓄还是过的适好。
吴晚从醒来就像变了一个人,孩子带到四五岁便撒手不管,成天酗酒,自己特意在那个巷子买下两套老房子,左右一人一家,吴晚看到陈音带着孩子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眼波平静,也没多说什么,两个女人也过的平静,对以前的事情只字不提。陈音偶尔会抱着还很小的吴世勋,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对不起,不要怪我,我会补偿你的。”
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安慰自己,减轻罪恶感。
而后的岁月,想着鹿之平的日子越来越多,对鹿之平的感情倾泻到鹿晗的身上,也嫁过一个男人。新婚开始他还能够对鹿晗心平气和,那时候鹿晗才四五岁,什么都不太懂,随后过了几个月,陈音每天回来都发现鹿晗在睡觉,问吃饭了没有却摇头,慢慢开始,便发现了他身上的淤青,随后发现那个男人经常对他施暴。陈音是恨啊,恨自己没有照顾好鹿之平的孩子,恨那个男人。
她又一次杀了人。
当晚是中元节,这里的人信这个,便几乎都是关着家门不出的。陈音在跟着鹿之平的时候便学会了近身搏斗和各种武器的使用,但毕竟是密集的门户,使用枪是绝对不可能的,再来这个男人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如果不做到一次解决,往后的麻烦可就大了,自己一个人倒没什么,现在带着一个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人破坏的。
为了不见血,陈音做回了老本行,把药品稍微改良后掺在食物里。死的时候,鹿晗在房里睡觉,而她看着那人倒在地上发不出声的死命挣扎,却还能镇定自若的吃完一餐饭。
用黑色大塑料袋把尸体装起来想埋在自家院子里的时候,却不成想被推门而入的吴晚撞见,她虽知道鹿之平做的是毒品生意,却从没见过杀人灭尸的事情。惊慌的打翻了手里的一锅鸡汤,这是本来要分给他们喝的。陈音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