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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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关晨曦约一楠见了面。说了昨天和吕凡见到秦真的事情。
“我不想让吕凡将来的生活和事业受到影响，所以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吕凡失忆的事。”一楠本来想把吕凡保护得好好的，看来现在是做不到了。“吕凡昨天回来并没有跟我说起这回事，并且也没有问我田子夫是谁，看来她现在还是不想面对。”
“我很想知道田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子夫也是位服装设计师，但总会被人误认为是模特。他很阳光，很爱笑，如果不是抛弃吕凡，也算得上是个好男人。他跟你的个性正好相反。”
“他们的感情怎么样？”
“在田子夫没提出分手之前，他们从没吵过架，而且本来打算今年年底结婚的。可是田子夫去法国进修回来，就一切全变了。他说自己爱上了别人，并说将去法国结婚定居，以后不会再回来。吕凡失忆后他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只听有人说他去了法国，但却没人能够再联系到他。”
“看来吕凡只有想起田子夫来，她才会真正恢复记忆。”
“对吕凡来说，那又会是一场痛苦的挣扎。我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帮她才好？现在我想通了，要尊重吕凡自己的选择，也许哪一天她自己能够坦然面对了，自己就会走出那个失忆的门槛，重新找回她自己。”
“但愿恢复记忆后的她会变得坚强。”
透过眼前这个性格内敛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紧张和牵挂，一楠仿佛看到了吕凡背后的幸福。
吕凡迷路了，她不知不觉地从白天走到黑夜，从荒野走到了海边，。就在她又冷又怕的时候，忽然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人站在洒满月光的沙滩上，吕凡兴奋不已，打算跑过去问路，可是脚下却仿佛被什么东西牵绊住，让她怎么也走不得，她使尽全身的力气还是无法挪动半步，就在这时那个人转过头来，吕凡看不清他的脸，想叫他过来却又喊不出声，随后那人转身而去……
“不要走，不要走，等等我……”吕凡又哭又喊。
“吕凡，吕凡，别怕，是做梦。”一楠打开床头的台灯，见吕凡已睁开眼，额头上全是汗珠儿。
“我梦见自己迷了路，看见了一个人，但他却不理我一个人走了。”吕凡抱着一楠诉说着刚才的梦。
“梦都是反的，醒过来就没事了。”
“一楠，几点了？”
一楠看了眼床上的闹钟，“四点。“
“我害怕不敢睡了。”
“我也睡不着了，那就说说话吧。”
“一楠，你有过害怕的时候吗？”
“当然有。我父母离婚的那年是我最害怕的时候。我那时都不敢去上学，很怕听到别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亲戚们很怕我会成为他们的累赘没人敢去看我。我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不出去。有天哭了一夜睡着了，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可是第二天却又见到阳光照进了屋子。那时家里住的是平房，我已经几天没生火，没吃东西了，身上和屋子一样的冷。就在那天下午，一个穿红上衣的女孩儿去敲我的门，可是我却不理她，任她怎么说就是不给她开门。后来她走了，可是没多久又回来了，手上多了一串糖葫芦。因为她知道我最喜欢吃糖葫芦，就像她喜欢吃冰淇淋一样。可我还是没给她开门。她便不再出声，静静地坐到窗台上不走。外面的天很冷，傍晚又下了雪，她就像个雪人儿一样一动不动。天完全黑了，她还是没走。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流个不停。我开了灯，挣扎着站起来去开门，她见我到了门口，也站起身走过来，就在门开的同时，我们两个都倒了下去……
“她已经被冻僵了，进屋后刚缓过来些就开始为我生炉子做饭，我就像个落水后被她救起的人，感觉又有了生命。她说要摊鸡蛋饼给我吃，可结果却被她炒成了一团浆糊，但那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鸡蛋饼’。那晚我们挤在一个被子里睡得很温暖。第二天，她拉着我一起去上学，为我挡去别人的好奇和疑问。是她陪我一起度过了那个害怕的时候，也是她鼓励我考大学，给我生活下去的勇气和自信。所以，她是我这一生最珍重的人！”一楠擦干了泪水，脸上露出了笑容，语气也不再忧伤。
吕凡听得也迷了眼，她仰起脸来好奇地问一楠，“你说的那个女孩儿真好！她现在在哪里？”
小傻瓜，那就是你呀！不过，还是等将来你自己想起来吧。一楠笑笑，“她现在在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等她回来的那天你自然会见到她的。”
“是不是你每次给我买冰淇淋的时候都会想起她？”吕凡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嗯，当然。”一楠附和着。
“那你以后可以多买一份给我，我不介意帮她吃掉，就当她在你身边一样！”吕凡鬼灵精怪的样子。
一楠这才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去捏她的鼻子，“小馋猫儿！”
“人家是好心嘛！”
“那你也要买糖葫芦给我吃！”
“好，一支糖葫芦、两支冰淇淋。”
“贪心！”
“人家要保留住自己的冰淇淋地位嘛！”
“呵呵……”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自己跟自己吃醋。一楠看到吕凡可爱又认真的样子就想笑。
……
“一楠，睡着了吗？”
“没有。”
“天都快亮了。”
“难得我们醒得比太阳早。”
“嘿嘿……一楠，我起来给你做早点吧？”
“什么？”
“我也给你做鸡蛋饼吃。”
“好哇！不过再躺一会儿，还早呢。”一楠笑着转过脸来看着吕凡，“看来我以后想吃什么就讲个故事给你。”
“嗯，论故事精彩程度可以考虑。”
“臭丫头！”
……两人晨起洗漱，做饭早餐，出门上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表面上生活的一切照旧。吕凡上班的时候会安静得像个听话的孩子，不会去打扰关晨曦的工作，而下班后却像个被宠坏的孩子，赖着关晨曦给她讲故事，陪她看动画片，甚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陪她去散步。其实在两个人的内心深处都知道，他们是在更多的累积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晨曦，你说是地上的人寂寞，还是天上的星星寂寞？”
“嗯，不知道。”
“你真是个大笨熊！当然是星星寂寞了。因为现在地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而我又陪在你的身边，星星当然是比人寂寞了。”
“嗯，有道理！”关晨曦为自己能在吕凡眼里的那个世界而感到幸福。
“晨曦，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吗？”
“相信！”
“嘿嘿……我觉得上天安排让我遇到你就是一个奇迹。我没有以前的事情可以回忆，所以现在的一切就是我的全部，我会把它放在我的心里。如果有一天我恢复记忆了，只要有我的心在，我就一定不会忘记现在的一切。不会忘记你！晨曦，你相信吗？”
“我相信！”
“晨曦，你现在最害怕什么？先不要回答我，我们向前走三步一起说。”吕凡拉过晨曦的手，一步，二步，三步。
“害怕失去你！”两人同声。
吕凡笑着扑到晨曦怀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要害怕！只有你不害怕，我才不会怕。你知道吗？”说着说着竟流出泪来。
“我知道，我们都不要做胆小鬼！”关晨曦说给吕凡也是说给自己。
“别忘了，我们要一起勇敢！”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出去好远。回来的路上，吕凡走累了，关晨曦蹲下身去，让吕凡爬上他的后背，背上她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吕凡竟然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和小天使一起跳舞的美梦。
陈阳周日在教堂举行了婚礼，新娘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邻家女孩儿。男同事戏称他是“兔子吃了窝边草”，女同事则称赞这是“好男珍惜眼前人”！而吕凡参加婚礼回来则问关晨曦“我们可不可以结婚？”
“当然，但却不是现在。”关晨曦想了想说。
“为什么？”吕凡嘟起嘴。
“因为我怕你会后悔。我不确定另一个你会不会也喜欢我？”
“另一个我是过去的我，你难道想和过去的我结婚吗？只要你知道现在的我爱你就好了！难道我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我们一辈子都不结婚吗？还是你心里只是想和我谈恋爱，却想和别人结婚？”吕凡故作生气的样子。
“我的生命到现在为止，唯一想娶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也只有你走进了我的生活。所以我不会考虑去和别人结婚。”关晨曦说着心里话。
吕凡听后，转而大笑起来，“大笨熊，人家跟你开玩笑的，看你紧张的样子！我知道现在我们不适合结婚啦。”然后又悠悠地说，“但是，我好想知道还要等多久？”
关晨曦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握住吕凡的手，“我也不想等得太久。明年春天，不管你会不会恢复记忆，我都会向你求婚，到时候我不会给你拒绝我的机会。”
“真的？晨曦，你真好！”吕凡幸福又兴奋地投进关晨曦的怀抱。
吕凡，你知道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想娶你！但却不能……希望时间会祝福我们！关晨曦心里想着，于是将怀中的吕凡抱得更紧。
关太不小心着凉感冒了。关晨曦带关太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医生说只是小感冒，没什么大碍，只要按时吃药两三天就会好。从医院回来，将医生开的药交给了刘嫂，并叮嘱要按时给关太服用。关晨曦安排好一切就去公司了。正好陈阳休完婚假第一天上班，吕凡便向他请了假回家陪关太。
关太知道吕凡和晨曦的感情很好，心里很是高兴。
“我都一把年纪了，如果能参加到你们的婚礼，奶奶也就知足了。”
“当然会的！您永远都不会老，您会一直看着我们，我们永远都会陪在您的身边！”吕凡仰起脸来笑笑，然后又低下头去为关太修剪指甲。
“我觉得上帝是厚爱我的，能够在我风烛残年的时候把你送到我的身边，给我带来这么多的快乐！你就像我意外得到的珍宝一样，让我的晚年不再寂寞，让我体会到了一种陪伴的幸福！”
吕凡把关太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您让我不再恐惧失忆，我觉得是您牵引了我和晨曦之间的缘分。我现在很怕失去失忆给我带来的幸福，如果变回原来的我，会不会和现在一样快乐？你们还会不会喜欢另一个吕凡呢？”
关太慈爱地抚摸着吕凡的头，“人在一无所有的时候是最勇敢的，因为不必害怕会失去什么。而当你拥有了你不愿失去的东西的时候，你就会变得很胆小。孩子，别怕！只要你相信幸福是属于你的，它就会一直跟着你走。无论你做些什么，都要问问你的心，只有尊重你的真心，生活才不会欺骗你。”
“如果幸福是人身后的尾巴就好了。”
“其实每个人的身后都有着看不见的幸福，只是有人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所以会生活得不快乐。而能够感觉得到它存在的人，才是幸福的。吕凡，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自己去寻找快乐！这样，幸福才会永远地跟在你的身后。”
吕凡把关太的话记在了心里。她细数着时间，盼望着冬天，盼望着新年，更盼望着冬天过后的春天……
男人给女人送花，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可若是女人给男人送花，这就让人觉得新鲜。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天天送。不知道这种事落到其他男人身上会怎么样？但至少对方勇进来说是一种不大不小的困扰，现在他只要闻到办公室里有花香就会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尽管艾米已经照他的吩咐把花店送来的花拒之门外，权当给公司走廊添道风景，但他还是要想办法来阻止成美在被他明确拒绝后的这种任性的行为。
有女人给总经理送花的事已经被公司的小道儿消息传播好几天了，A男说，追总经理的也许是个很有钱的女人，不是长得很难看，就是比总经理大好多，否则总经理干嘛不答应？B女说，这女人可真够死缠烂打的，不过倒是精神可嘉！C又插上一句，这就是男女平等的有力证据嘛。D感慨道，女人一旦变成花痴，男人将会怎样？无法想象……E男跟上说，不是遭遇就是艳遇，不是艳遇就是遭遇！众口附和：嗯，有道理！
自打方勇进担任总经理以来，董事长算是休起了长假，几个月也不见得来公司一次，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有其他生意要打理，其实他是享受后五十年的田园生活去了。方勇进每当感到心烦的时候都会去乡下舅舅那里呆上两天。而这个周末，他又去了乡下。不同的是，他带上了需要加班的一楠。
“你虽然是总经理，但我也不是机器，我要休息，你明白吗？”在出发之前，一楠拒绝上他的车。
“我当然知道，但是总经理都没有休息，员工就不能体谅一下吗？”方勇进当然没告诉一楠，这次的加班其实就是去休假。
“你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助理嘛，要加班也该去找你的秘书才对。”
“艾米周末和男朋友有约会，我不想打扰他们。想来想去，还是你最合适！”
“方勇进！”一楠生气地狠狠朝方勇进的鞋子跺去一脚。该死的，竟敢笑话她没有男朋友？
“你的脚上功夫越来越厉害了！我都已经付出代价了，你总该陪我一程吧？”方勇进不怒不火地替一楠开了车门。
“不去又怎样？”
“你不是个这么不公平的人吧？”
一楠赌气上车，方勇进笑着坐到驾驶位置。
“如果我这辈子脚上落下残疾，你是要负责任的！”
“要轮椅还是拐仗？随便你！”
“怎么那么没有同情心？”
“你最好专心开车，我可不想再赔上一副担架。”一楠对这个最近绯闻满天又装作若无其事的男人很是不耐。
方勇进打开了车内音乐，专心致志开车不再作声。没多久，一楠就睡着了。音乐被调到了小声，车子平稳地驶入郊区。等一楠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一个围满篱笆的院子里。方勇进不知跑哪里去了，一楠面对陌生的环境突然有些不安。她下了车，但却不敢随便走动。这时只见一只大狗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很快地跑到一楠跟前。
“啊……”一楠抱头大叫。
“憨！别吓着她！”方勇进喊着那狗的名字从远处走过来。憨果然听话地从一楠身上下来，乖乖地就地坐下。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一楠故作镇定，她不想让方勇进笑她刚才发窘的样子。
“憨有没有抓伤你？我以为你没那么快会醒。”方勇进不知是在解释，还是在说明着什么。
“没有，还好。”一楠被他打量得不自在。
方勇进笑笑，“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会喜欢这个地方的。”
“你难道约人来这种地方谈生意？”
“今天不谈工作。”
“那你要我加班干什么？”一楠真怀疑他大脑有问题。
“要你加班陪我休假喽，走吧，你要像相信自己一样的相信我！”方勇进拉着她的手往院子里木制的二层小楼走去。
一楠甩开他的手。“我自己会走。”以后再相信你才会见鬼！
走进去才发现，这是座完全没有现代雕琢痕迹的木屋子。木制的桌子、椅子、柜子，仿佛都已年代久远，即使不是古董也该是陈年旧物。墙体和地板能够清晰地看到树木的年轮。屋子里看不到一样现代化电器。一楼的空间是通透的，除了建筑所必需的几根柱子外，再没其他隔断。但却能从陈设的物品中看出区域用途来。左边为用餐饮茶的地方，右边摆放了植物、根雕，还有一方木制圆桌及几把木椅，看来作客厅之用。楼梯在屋子中间的位置，是由一个个高低不同的树墩旋转搭建的，让人走上去有种爬树的感觉。上得二楼更觉宽敞，屋顶高得让人胸怀舒畅，窗子大得像是阳光从窗口灌进来的一样。左右两边是卧室，而楼梯上来的绝大空间仅被一把躺椅和一排书架占据。
“屋子里怎么没人？”
“主人在温室里，我们过去找他。”
方勇进打开了左边卧室旁的一扇门，然后先行沿着木制楼梯走下去。一楠紧跟在他后面走下来，看到眼前又洞开了一片绿色天地。
这是一个视野辽阔的温室。至少你在这头，看不到那一边的出口。外面已是见不到绿色的初冬，而这里却像三月的暖春。对于满眼叫不上名字的植物和花朵，一楠感到新奇和兴奋，似乎心情也因此好了起来。前面有个穿浅灰色布衣的老人正在一根根地为地上的花苗除草，听到有人走近身边，笑着抬起头。“你们来啦？”
一楠吃惊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董事长？”
“怎么，不认识我这个老头子啦？”江显笑着站起来。
“哪里？只是好奇您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而且是后半生的安乐窝呀！怎么，勇进那个臭小子没告诉你？”
一楠一听乐了，“哼，我这次是被他骗来的。如果知道您在这里，早就来看您了！不过您放心，我不会和同事说起，以免打扰了您以后的清静。”
“嗯，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看你比以前瘦多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还好啦。”
“舅舅，我也瘦了好多，你怎么没看到？”
“有吗？我瞧瞧！”关显有趣地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给植物捉虫儿用的放大镜来。
方勇进笑着拦下他，“舅舅，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我就把公司还给你……”
江显赶忙说道：“知道啦，知道啦，我们勇进最乖啦，最了解舅舅也最心疼舅舅了！所以你还是好好地管理公司吧！”然后又低下头去给花苗们除草。
一楠看了看董事长又瞅了瞅方勇进，“‘舅舅’？”
“他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外甥，我是他绝无仅有的亲舅舅！”江显笑着说给一楠。
憨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跑到方勇进身边又嗅又蹭。方勇进蹲下身去安抚着它。
“憨，阿沈给你洗的澡？”
憨“呜呜”了两声作答。
真没想到他还有跟狗说话的本事？不过看上去比平时温柔多了。一楠想。
“江同学，午饭做好了，可以吃饭了！”一个穿淡蓝碎花上衣的中年妇人出现在楼梯口。“勇进，快带你的朋友上来，我还没见见呢。”
“是，沈老师，我马上来！”江显一边答应着，一边清理地上刚刚拔下来的草。
“这是我舅妈，退休前是位语文老师。她说舅妈听上去就像‘旧妈’一样，所以她高兴我们叫她名字阿沈。”方勇进在走回楼梯时对一楠说。
“她和董事长之间的称呼好特别噢？”
“舅舅经常在阿沈面前说错话，所以经常要被阿沈教育。”
一楠和方勇进回到了前面的木屋。刚刚在一楼可没看到有厨房，这会儿却见阿沈从楼梯的转角处端出来一盘盘色香味美的菜肴来。一楠过去帮忙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楼梯那里的山林落地壁画就是厨房的暗门，走进去便是一个整洁明亮的厨房，里面各式厨具一应俱全，饭香四溢。唯有真正热爱生活的人才有这种设计独道的巧妙心思吧？从中不仅能够看到主人的智慧，也更加能够体会到主人的生活品味。
方勇进将一楠和阿沈互相介绍认识过，坐下闲聊了一会儿。等江显换好衣服下楼来，大家开始午餐。席间，“江同学”和“沈老师”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而一楠和方勇进却低头不语，只顾美食裹腹。
傍晚的时候，方勇进载着一楠返回。夜色很快降临，随着车子的行进，由郊区的星星点灯到城市的灯火通明，方勇进的心情比来时更加明了。一楠则又进入了睡乡，她虽不知身上什么时候多了件大衣，但在睡乡里却没有梦到寒冷。
周一开始，一切恢复正常。
唯一不同的是，总经理办公室再也没有鲜花的味道……
第六章
　　　　“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有晨曦爱我，有一楠照顾我，有关太的疼爱，还有身边那么多人的帮助。我甚至觉得失忆也是上天安排给我的一种幸福。
现在关太的身体和她的精神一样的好，我知道这都是晨曦的功劳。他虽然还是很少笑，但我能看到他心里的笑容。他会在休息日早起陪关太出去散步，也会在上班的日子尽量早回陪关太晚餐。
我每天都会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偎在晨曦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闭上眼静静地享受他怀里的温暖，那种感觉让我感到安全。嘿嘿……这是我从晨曦那里赖来的幸福时光！
吕飞开始认真上班了，我很感激一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愿有一天我也能为她做点儿什么……
失忆三个月二十一天。”
周六早晨，吕凡和一楠醒来却不想起床，于是躺着闲聊。
“晨曦答应我明天会陪我去看电影！”
“下班后他倒成了你的助理。”一楠笑着。
“嘿嘿……他说我把他的休息时间管理得比闹钟还准。”
“难得他会为了你而改变自己。”
“关太也说他变了好多；但我却不希望他这样，那样我会觉得他爱我是一种负担。”
“只要你们相爱，懂得彼此珍惜，也许谁为谁改变也是不由自主的。”
“嗯，也许是。”吕凡把枕头换了个位置。“一楠，那个送毛毛熊的人是不是喜欢你？”
“哈哈……喜欢我？才怪！他如果不刁难我就已经感天谢地了。”这个星期没有加班，倒好像该谢谢他似的？一楠一想心里就窝火。
“上次他送你回来，怕吵醒你，在车里等到快天亮，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动？”
“感动个头？是我醒来后把他叫醒的？又不是他睁眼没睡！”
“那你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并不认为每个人都需要谈恋爱，结婚啊？除了婚姻以外人生还有好多事情需要花时间去做。如果恋爱没有合适的对象，结婚没有幸福的生活，那莫不如不爱，莫不如不嫁。况且我又觉得自己与人无缘，所以顺其自然喽。这你以前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