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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爷们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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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路把帐本收起来。“看见你老板娘啦?”

“得了吧你,就他?他还真没那个道行,没准我们老板这辈子得打光棍儿了。”蛐蛐儿满不在乎,看得出他对洋二一点儿尊重都没有了。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我瞧见节子了。”

方路使劲瞧了瞧对面的狼骚儿:“真的?”

“那可不,节子在快餐店吃饭,和一个男的特亲热。”蛐蛐儿说着说着,哈哈笑起来。

“哼!”方路鼻子里直痒痒,如今蛐蛐儿没有以前朴实了,东街真是个酱缸。“狼骚儿是神经病。”他解恨似的说。

“本来就是!”蛐蛐儿清楚狼骚儿和洋二是发小的兄弟,所以狼骚儿的丑事自然而然地加到了洋二头上。“他和我们老板一样没出息!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还有人会看上小姐?节子是什么人,拎条黄瓜都颤悠的鸡!狼骚儿还拿她当一宝了。”

“这话是谁跟你说的?“方路不相信蛐蛐儿会说出这么损的话来。

“八爷,今天八爷碰上我……“蛐蛐儿的话没说完,就见有个小衣襟短打扮的小姐走到狼骚儿背后。初春的夜风很凉,她却穿了条皮裙,走起路来大腿上的肌肉一抖一抖的。蛐蛐儿眼睛尖,一下子便认了出来:“那不是头年在新子发廊干过的,叫什么来着?”蛐蛐儿歪着脖子问。

其实方路也认出来了,可小姐的模样似乎都差不多,很难把她们区分出来,他根本记不起这小姐叫什么。古人不是说“野鸡没名”吗?估计先辈们也为这事发过愁。但看样子狼骚儿等的肯定是她。

此时狼骚儿已发现了身后的小姐,挺老远的就能看出他惊喜莫名的样子。狼骚儿指手画脚地拉住小姐说着什么,一会儿神态兴奋,一会儿又沮丧得连方路们都能听见叹气声。小姐只是表情沉重地倾听着,不见她开过口,甚至连头都没点过一次。最后,狼骚儿双臂上下挥舞起来,他尖声高叫着:“我容易吗我?我容易吗?为了她,为了她我都离婚了,儿子都不要了。我是为了谁?钱不是人挣的吗……”他声嘶力竭地叫了一会儿,后来竟带着哭音了。
北京爷们儿全文(251)
    这时蛐蛐儿碰了方路一下,他伸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几家店铺,只见数不清的脑袋在发廊、饭馆和修车铺门口里出出进进,时隐时现。不用问,马路这边的几家买卖肯定也和他们一样没心思做生意了。狼骚儿有本事,居然能让一群钱串子暂时忘了对金钱追求。方路望着哈喇子一直挂在嘴角的蛐蛐儿,突然无端地自卑起来,蛐蛐儿他们是群市井小民,可咱好歹看了那么多书,是东街上最有学问的人,怎么也这副德行?人这东西,没准儿骨子里都是男盗女娼的,只不过有些人是伪君子,譬如自己,有些人是真小人,譬如洋二。

终于他们看见一脸庄重的小姐开口了。她摊开手,像大姐姐似的苦口婆心的样子让人感到滑稽。她足足说了十分来钟,狼骚儿一边儿点头一边儿争辩着什么,最后他诚惶诚恐给小姐作了个大揖,脸上流出的感动能装满一水桶。

不一会儿,狼骚儿心满意足地拉着小姐向小卖部走来。蛐蛐儿不怀好意地看了方路一眼。

“这事跟我没关系,他们不是来找我的。”方路用眼角狠狠剜着蛐蛐儿,恨不得抽他一个嘴巴。

“你先跟她说吧。”狼骚儿拉着小姐,边走边说道:“干什么呀,说走就走。不能老跟小孩似的。”他们来到方路的柜台前,狼骚儿拿起话筒递给小姐。“别忘了说你的名字,她不给我回。”

小姐放下话筒,突然手指着狼骚儿笑起来。

“你乐什么呢?”狼骚儿的脸上怒意明显,可又不敢发作。“都什么节骨眼儿了,你还有心思笑?”

“原来我在你发廊干的时候,就知道你抠门儿,可您还老说人家洋二是焐着钱下小的。”小姐侧着脸,眼睛上挑,满面媚态,一脸讥讽。在方路印象里这是她离开发廊后第一次回来,再不是解放前了,平等意识深入人心,当面挖苦自己的老板可能是各阶层人士共同的追求。

“我怎么抠门儿啦?满大街撒钱才不抠门儿?”狼骚儿很不服气。

“都什么时候了,您不用自己的手机还跑到人家这儿打公用电话?真知道节省!”小姐揪了下狼骚儿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天线。

狼骚儿抬手在鼻子前面扇悠了几下,又冲着小姐使劲扒拉一下凌乱的头发。“都这样了您还拿我逗闷子?手机声音不清楚,她又知道我的号码,肯定不接。这都什么时候了?再省我也不缺两毛钱吧?”他突然看了方路一眼,方路赶紧拿起本书,装做没听见。“跟你说我都拿手机呼了她好几十回了,她真不回。要不必须得说你的名字啦?”

此时电话响了。

小姐说话时,眼睛一直瞟着狼骚儿,那是种非常特殊的表情。“钱是人挣的,你们有买卖怕什么?……要不你就回来吧?他也挺不容易的……,看来他是真心的,嗨!这样的男人不多见啦。”

狼骚儿一把将电话抢过来,对着话筒喊道:“为你我都什么样了?咱回来成不成?我给她五万,咱就能挣回二十万来,你信不信?老大不小的人了,别动不动就跟小孩儿似的,让人看了笑话,啊……,要不我去接你?……”

狼骚儿谈判成功,终于放下电话走了。方路和蛐蛐儿像在水下潜泳了许久,终于有机会露了下脸,同时大出了口气。“我的天,怎么跟看电影似的?”蛐蛐儿瞅着狼骚儿他们的背影直撅嘴。

“还是你们老板省心,没媳妇也有没媳妇的好处!”其实方路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在夸洋二,还是在挖苦他。

“我们老板一身的毛病,可就这点儿招人稀罕,不近女色。”蛐蛐儿在背后没少骂洋二的上辈,今天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洋二这辈子也别想娶上媳妇。

“那你说万一狼骚儿和节子真能过上几十年,这话又怎么说呢?”这是方路刚刚想到的。

“那……那……。”蛐蛐儿向前疵着两个大门牙,不知说什么好。“你说,他们能过几十年吗?”

方路摇摇头,这年头什么东西都能修炼成人形,什么新鲜事都不稀罕。鸡头狼骚儿没准就是个当代梁山泊,那节子呢?嗨!爱情的故事要是合乎常理,岂不就没意思了。

第六部分

出事啦



后遗症

不久狼骚儿真的把节子接回来了,他们在东街上招摇而过时,狼骚儿甚至自豪地向小卖部瞥了一眼。从此这对情人便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姿态粘在一起,他们在街上走着,旁若无人的亲昵着,大大方方地窃窃私语着。也许是对她与狼骚儿成双入对、腻腻乎乎的样子习以为常了,功夫一久东街上的人除了背后呕吐,居然没什么人再议论什么了。

有时方路想:能做小姐的都不是凡人。前几天看报纸发现有些什么副市长、副委员长之类的人精儿都栽到她们手里了,其实她们才是反腐败的前哨。狐狸尾巴都是这样抓住的。狼骚儿算什么?不就是再浪费几年青春吗?

后遗症是指人生病后遗留的不适,比如洋二被打折腿后便成了瘸子,阴天下雨时八爷则总嚷嚷着腰疼。其实人何止是生了病受了伤才会留下后遗症?大多数后遗症并不是来自身体创伤。

狼骚儿与节子轰轰烈烈的情事刚刚落下帷幕,东街又流传起节子怀孕的传闻。传闻这东西一向逼真而神速,方路得到这个消息时大家都知道了,八爷竟认为他是装傻。

“你们离这么近,你会不知道?”八爷冷笑着说。

“真不知道。”方路的很样子诚恳:“再说谁跟您似的,您是大老板,操心的事都让底下人干了,没事就往发廊里扎。”

“你不是骂我这个老不要脸的,没事就跟小姐起腻吧?”八爷有些不高兴了。
北京爷们儿全文(252)
    方路扔给他一只烟,笑着说:“您别多想,您的人品没的说,可着东街也没比您高尚的。”

八爷这才转怒为喜,他指着自己的脑门子说:“不是我这人背后传小话儿,这事还真是狼骚儿亲自说的。你没看见,丫那个美呦!说砸锅卖铁也得把孩子生出来,这是他们俩的结晶,好嘛!鼻涕泡都出来了。”

“节子回来不会是因为怀孕的事吧?”方路突然觉得这事可能是一个女人终身的阴谋,而狼骚儿不过是实现这个阴谋的工具。顿时他感到脊背上一阵发麻,耳朵里像爬进几只小虫子,痒得厉害。

“谁知道?男女之间就这点儿后遗症,女的有了男的就得负责。”八爷道。

“我还以为是节子良心发现了呢。”方路望着街面直喘大气,有个巨大的问号在脑子里串来串去,而八爷棱圆棱圆的脑袋竟成了问号的那个点,这个点儿居然还会晃悠。

“呸!做小姐的有什么良心,她们丫就认钱。”八爷义愤地站起来,手指狼骚儿发廊道:“兄弟,这女的我算看透了,裤衩都不要的人还要什么脸哪?这孩子?丫狼骚儿只不定是为谁养的呢,不信你就看着。这傻逼还美呢,慢慢美吧。”说完八爷摇摇晃晃地走了。

方路呆坐了许久,他在疑虑之外又感到一丝恐怖。不知为什么,方路似乎在最近狼骚儿的身上发现了自己多年前的影子,那个在四川小县城里徘徊的阴魂怎么在这家伙身上附体了?自己在四川发神经的后遗症是三年的牢狱之灾,看来狼骚儿这小子的确是离倒霉不远了。

天刚擦黑,狼骚儿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他先是向货架上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极其认真地对方路道:“兄弟,你这儿的货不全,应该进点儿尿不湿、奶瓶子,我可跟你说这小孩玩意儿的利可高。”

方路先是一楞,然后哈哈笑起来,他指着狼骚儿的鼻子笑,最后竟笑得前仰后合了。方路听洋二说起过狼骚儿这个名字的由来,这家伙小时候让地震给吓坏了,结果落了个尿炕的毛病,快二十岁了才治好,如今这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狼骚儿不明白他笑什么,等了一会儿继续认真地说:“我他妈没开玩笑,进这种货没你的亏吃。”

方路好不容易才不笑了。“尿不湿?我卖谁去?谁尿炕啊?”

狼骚儿终于明白了,他恶狠狠地瞪了修车铺一眼:“这有什么新鲜的?哪个小孩不尿炕啊?”

方路不忍心再挖苦他了,假装正经地说:“咱们这条街没小孩,就是有也是民工的孩子,人家用介子,不用尿不湿。楼群里倒是有孩子,可北京人的崽子金贵,人家能到我这儿买这玩意儿?”

狼骚儿突然拔了拔胸脯,一脸自豪地说:“哥们儿马上就要当爹啦,到时候不照顾你照顾谁去?进点货你还发愁卖不出去?就咱那孩子也得用不少哇。”

“歇!歇会儿吧您,是你的孩子,可不是咱的。”方路赶紧纠正,他可不想与这个孩子有什么牵连。

“有学问的人就爱扣字眼儿,等我儿子生出来,我叫他认你当干爹,咱也让他跟你学学做学问,到时候我儿子也弄个局长、处长的。”狼骚儿兴奋地说。

“行了吧,我可是开小卖部的,擎受不起(承担不起)这么大福分。”方路没兴趣再谈下去了,于是决定打击打击这小子,最好让他赶紧走。“对了,这不是你第一回当爹了吧?”

狼骚儿的脸色立刻暗淡下来,他扭捏了一会儿才说:“那是小时候瞎胡闹,谁想到能种上子儿啊?要知道麻烦事这么多,当初谁敢碰她呀?”接着他又高兴起来,大拇哥顶着自己的鼻子道:“可话说回来,这事咱也算拔份了。你说我牛逼不牛逼,咱哥们儿正经是个战士!别人都只能要一个孩子,咱要俩,一对儿!满东街谁敢说自己有两个孩子?咱有!节子真给哥们儿争气,你说她真要生个儿子,我们家就是龙凤胎啦!”

“去,去,龙凤胎指的是双胞胎。”

“反正是一样一个,俩孩子将来总是个照应。”狼骚儿忽然神秘起来,他凑过来小声说道:“下个月哥们儿就结婚了,节子预产期是十月份,当年结婚当年抱儿子,真他妈爽!”说完他摇头晃脑地走了。

其实方路刚才特想问他:“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出口,狼骚儿终归没毁过自己。让他自己去高兴吧,孩子是他自己的当然好,万一是别人的就当狼骚儿积德行善了。

晚上十一点钟了,天高月黑,已经四十分钟没有顾客了。方路正在看小说,忽然他觉得该干点什么了,于是将一张五块钱的票子夹在书里,站起来准备关门。小卖部每天都是要上窗板的,所谓窗板就是几块铁板子,往窗户下的铁槽一推,然后在边缘处按上一把锁,这样除非把铁棚子砸烂,否则小偷是进不来的。方路之所以睡在小卖部,上窗板也是原因之一,每块板子都有十几斤重,纯粹是体力活儿。

方路把窗板上好,一回头却发蓝薇站在身后。她怯生生地走过来:“我可以进来吗?”

“我都要关门啦。”方路戒备地站在门口。

“关就关呗,我们俩谈事时还省得别人打扰呢。”蓝薇白了他一眼,像主人似的进屋坐下了。

方路无奈,只得继续关门。

“知道吗?节子怀孕了。”进屋后,方路特意将话题转到发廊的事务上,其实他是提醒蓝薇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谁?”蓝薇睁大了眼睛。如今的蓝薇已经不是那副小姐打扮了,她穿着一条褐色长裙,上身是对襟的中式坎肩,肩膀上还围了条暗红色的披肩,猛一看已经很有些艺术女性的风范了。
北京爷们儿全文(253)
    “节子,就是介绍你来发廊的那个女的。”方路本来想说那个小姐,可又怕勾起蓝薇的伤心事。

蓝薇点点头,很不屑地说:“其实我跟她也不是特别熟,她是东北的,满脑子想嫁一个北京人。”

“你就不想嫁个北京人?”方路笑道。他猛然想起那个叫孟殊的湖南小丫头,当时他真怕这丫头为自己寻了短见,好在时间一长也就淡漠了。真快!自己离开湖南已经两年多了,这丫头没准早嫁人了。其实孟殊一直是方路心里的阴影,在他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男人与女人,而女人同样也分两种,鸡与非鸡。但孟殊是个特殊的例子,方路很难为这个女人定位。

“嫁男人有什么用?我这种人终归是要靠自己的,靠自己的才华,靠我的书,才能在北京站住脚。对了……”她嫣然一笑,一朵盛开的桃花出现在方路面前:“对了,我还没谢谢你呢,那本书要不是你帮忙的话,出版的事还要费一翻周折,严格来说你是它的第一个读者。”

方路突然发现几个月不见,蓝薇像变了个人。说起话来文绉诌的让人脊背上起鸡皮疙瘩,而那俏然高坐的神态竟是一副十足的淑女状。难道出了本书,人的本质就发生变化啦?文学改变人的功效竟有这么大?要真是这样的话,管教所的管教内容就得彻底更改,让所有被收容的妓女写本书,书成之日便是她们重新做人之时。“我在书摊上看见这本书了,听说卖得不错。”方路应承了一句。

“你在书摊上看见的都是盗版的,不像话。”蓝薇突然激动起来,她将披肩重重摔在床上。“真不像话!现在的盗版书商实在不像话。作者辛辛苦苦才弄出本书,他们说盗就盗,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天天嚷嚷着保护知识产权,这叫保护吗?”

“是,这就跟被强奸一样。”方路叹息一声,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勾起了女作家如潮的正义感,于是赶紧安慰道:“强奸这个女人是说明这个女人有姿色,丑八怪是没人强奸的。所以我说盗版也不全是坏事,人家盗的都是市场看好的书,对不对?说明这书写得不错,也说明我的眼光不错。”

“话到你嘴里怎么就这样难听啊?”蓝薇娇媚地斜了他一眼:“不就是你想说自己眼光好吗?真会夸自己,算了,就算你说得有道理。”

方路被她的样子弄得差点儿吐出来,他觉得有必要让这位刚露锋芒的女作家清醒清醒,于是表情沉重地说:“还是小心点儿好,出色的作品都是充满争议的。现在舆论对你很不利,有人说这是……”他偷偷看了看蓝薇,发现她正全神贯注地听着,于是接着说:“说这是妓女文学,是对文化的背叛。”

蓝薇幽怨地看着他,眼神里全是愤慨和孤独,一时间方路竟有股无地自容的感觉。过了一会儿蓝薇悠悠地说:“我的遭遇你太清楚不过了,我只是想把那惨糟蹂躏的感觉写出来,那都是真的。他们说我是撩裙子,可这世界上有几个女人不向别人撩裙子?不过是有人向固定的人撩,有人向不固定的人撩而已。那些美女作家又算什么东西,如果她们不想撩裙子,又干嘛说自己是美女?别管什么舆论!不过是虚伪向真诚的挑战,我才不怕他们呢?你呢?”她直视着方路,似乎在等着方路鼓起勇气来拥抱她。

方路情不自禁地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蓝薇的话有道理,说起女人撩裙子的事,他方路是最有发言权的。

“你是我第一个正式的读者,也帮了我很大的忙。”说着蓝薇坐到方路旁边,一股幽香熏得方路直想打喷嚏。蓝薇接着说:“其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就发现你挺与众不同的,真的。”

“在幸福一条街那次?”方路有点儿难受,似乎有块巨石向自己压过来,而自己却怎么也躲不开。

“对,那次我教训你来着。”蓝薇忽然扑哧一声心了出来。“要是换了别人,早大耳刮子抽上我了,你就是与众不同。”说着蓝薇竟把嘴唇送了上来,在方路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方路本来就是风月场打拼过来的,他知道情场上的规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走一个,何况自己现在是个无钱无势的笨蛋,有人投怀送抱就更不能错过了。于是方路翻身将蓝薇扑到身下。

“嗯——你坏,你欺负我。”蓝薇扭着身体,身上的肉色一堆堆的往外挤。

方路的情欲被激发起来,他象只被烫伤的牛,疯癫着、颤栗着,却无处发泄。没辙,床上地方太小,这丫头又穿得太多,于是只好学着色棍的样子吻她。

方路很久没看见女人真实的侗体了,最近他经常做春梦,常常一夜醒来身下便湿了一片。现在那晶莹剔透的肌肤,生机动人地展现在面前,那圆滑雪白的大腿断玉般地围绕着自己,一时间神魂迷荡起来,连蓝薇腋下淡淡的体香都那么诱人,令他癫狂。

方路如伏在一叶小舟上,晃晃悠悠,上下浮动,整个身体眼看就要虚脱了。

蓝薇在方路怀里趴了很久,那一刻方路竟有些神圣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真有点喜欢蓝薇了,经验告诉方路,蓝薇今天是玩儿真的,而前几次都是敷衍。女人嘛!宠她则暴虐,弃她则悲切,只有爱她才是唯一选择。此时的方路颇有些进退维谷了,自己要是再有些其他表示,没准儿这女人一辈子就会缠上自己,而现在就退出又真有点不忍心。

终于蓝薇将脸抬起来,笑意盈盈地说:“你身体真棒,是不是好多女人都喜欢你呀?”方路懒得开口,只是将搂着她的胳膊微微紧了紧,蓝薇发出小猫一样的嘤嘤声。“轻一点儿,骨头都被你勒断了。”
北京爷们儿全文(254)
    “我才不在乎呢?”嘴里说着,方路还是松手了。他把蓝薇平摊在床上,手像抚摩锦缎一样在她身上来回划着。

蓝薇大喘了几口气,很有些嗔怪地说:“你这种人就是外强中干,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骨子里脆弱得很。”

“又碰上个神仙!”方路笑了,他把身子挪开,对自以为是的女人方路向来是敬而远之的。“别以为你写了本书就了解男人了,男人是世界上最会演戏的动物。就拿我来说吧,看着跟人差不多可内心肮脏得很,保证比茅坑还臭。”

“好吧,我倒想看看你有多肮脏。”说着蓝薇坐起来,将方路的两只手抓在自己怀里。“要是现在突然来了股龙卷风,把咱们两个刮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你怎么办?”

“岛上没别人?”方路问。

“没有,就咱们两个。”

“吃的呢?”

“连水都没有!”蓝薇抓他的手越发紧了。

“这么说死定啦?”方路把手抽回来,点着蓝薇的鼻子道:“反正也是死,那我就跟你做爱,没完没了的做。最后把你操死,把我累死不就完啦,这样死得多舒坦,总比饿死强。”

蓝薇失望地摇摇头,她目光暗淡地说:“我还以为你会帮我去抓鱼呢,要不搭一间花房,咱们住在里面。”

“住在花房里面?来群蜜蜂怎么办?那岛上不能住人,蛇也得把咱们俩吃喽,还是老老实实做爱吧,这是真格的。”方路道。

蓝薇嘿嘿笑了几声,她的手在方路脸上轻轻拍打着:“你呀就知道做爱,其实人活着还有很多事可干呢。”

方路突然产生了一股由衷的厌倦,这女人应该去当老师。他不愿意蓝薇看出自己的心思,索性躺下了。

“我有件事。”蓝薇换了种口气,似乎很郑重。“我现在想把小说该成剧本,你觉得怎么样?”

方路一跃而起,他差点儿说道:“那不成毛片啦。”可他终于忍住了,正正经经地说:“还行吧。要真拍成电视剧你就出大名啦,前途无量啊!”

蓝薇花一样地笑了,她自得地仰了仰下巴:“改成剧本肯定是没问题的,二十集的言情电视剧,保证好看。现在的问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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