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神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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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绝食呀？想死也不要害人呀！睡了两天，不吃不喝，就是想老吴怪我没照顾好你吗？”
成凤看都没看她一眼，就闭上眼睛。成凤的沉默和倔强，让那个女人产生重重的失败感，算领教了成凤吃软不吃硬的性格，于是，虽然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是努力露出一丝笑容，说话口气客气许多：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年纪轻轻的，长得像花一样，可不要饿坏了身子呀，乖，起来吧！我特意为你炖了百合莲子鸽子汤，养颜滋阴，你一定喜欢喝！”
成凤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此时，她倒可怜起身边这个女人来，这女人为了让她起床吃饭，何苦这样对她软硬兼施呢？无论那女人如何劝说，她都不会轻易屈服。那女人太不了解她的性格。
那女人对成凤无计可施，到了晚上，老吴终于来了。
他把卧室的门关上，单独和成凤在一起。他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成凤，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
“说吧——你到底想得到什么？你不就是想用死，来威胁我答应你的要求吗？”
成凤一声不响，两天没有进食，她喉干舌躁，浑身酥软，样子楚楚可怜。老吴看着她，心里似乎生起一股怜爱，他叹了一口气，走近她的身边，将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对她说：
“不要这样子，好吗？”
“………”
“好好，只要你吃东西，不要想着死，我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老吴向她妥协了。老实说，万一她真的死在这屋子里，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不仅他金屋藏娇的事情可能败露，而且，这样的结局并不是他一开始就愿意看到的。
成凤躺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他在对着她笑，她黑暗的世界透进一丝光亮，她第一次感觉到他并不全然是个冷血的动物，这让她从死亡的边缘挣扎着回来。
“我……我不想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想……找事做！”
“你想做什么事？”
“我一直想开个茶庄…”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喝茶，喜欢泡功夫茶的那套……”
“不行！开茶庄，三教九流的男人上门来喝茶，我不放心！”
老吴几乎不容她继续说下去，就表示坚决反对！成凤别转脸去，不看他，也不再出声了。他总是担心她在外勾引别的男人。
他意识到什么，口气重新放缓：
“也好，给你开个茶馆，也免得你整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不过，你要写下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和任何男人来往，我就答应你。”
成凤转过头来，看着他，朝他点了点头。
老吴起身，很快就掏出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保证书，摆在成凤的面前。
“只要你在这份保证书上签名保证，我就答应给你开间茶馆！”
成凤几乎没有认真看那份保证书，就伸出手去，接过他递过来的笔，在保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她明白，自己根本不用看了，既然这份保证书是他处心积虑为她准备好的，那保证书上对她的要求定是很苛刻。
她从他那里争取到了一点自由，开办了个茶馆，找到生存下去的支撑点。
老吴当然不愿意让成凤到闹市去开茶馆，抛头露面，他只是盘下山庄的一个铺面，挂起了“龙凤茶馆”的招牌。
成凤成了茶馆的老板娘。茶馆里除了成凤，还请了那个女人，一起打理店铺——那个女人专门负责进货和站柜台，这样，成凤大大减少了在客人面前抛头露面的机会。
实际上，老吴同意她开一家茶馆来消磨时光，但是，怕她‘勾搭’上男人，让那个女人继续留在茶馆里做事，监视她，而且，如果茶叶批发商是年轻人，就不让茶馆进他的货，所以，自从茶馆开门后，那个女人只进一个批发商的货，那个批发商的外号叫‘铁观音’。因为铁观音是个肥胖丑陋的五十几岁的老头，老吴对他放心。
成凤也就是这样认识了‘铁观音’。”每次，“铁观音”送茶来到茶馆，一看见成凤就露出一脸涎笑，热情地想和成凤套近乎，那个女人就会以一种特别警惕的眼光，偷睨着“铁观音”的言行。
成凤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便借故离开茶馆——她担心自己给不识趣的“铁观音”惹来麻烦，如果他总是这样和成凤套近乎，那么下次，那个女人就不再进他的货了。
这天傍晚，成凤独自站在阳台上，双手抱在胸前，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阳台已经装上了一层不锈钢的防盗网。
隔着几十米的绿化带，对面同样耸立着一栋豪宅。在三楼的阳台上，有位五十左右的老头在阳台上浇花，时不时地，他从杜鹃舒展的枝条缝隙，抬头向对面五楼阳台上的成凤瞟去——他留意成凤已经好一段日子。
成凤的视线落在他的阳台上，远远地，她觉得那个老头很像铁观音，她正想仔细看清楚，从客厅里传来手机铃声。
她急忙从阳台回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看，是成婷打来的电话。她有些抑制不住兴奋地对妹妹说：
“喂，成婷，我现在开了一家茶馆，你有空可以过来喝茶！”
“太好了，知道吗？你出差时，我几次给你电话，总是关机，让我好担心你哟！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聊天，下星期一晚上，我抽空去你茶馆坐一坐，一起喝茶，好吗？”
“好呀！但是，不要在晚上，喝下午茶吧，下午我比较得闲！”
成婷放下了电话，心情舒畅起来。她曾经为成凤担心过，现在，她打通了成凤的电话，知道她没事，而且还开了一家茶馆，她为姐姐感到高兴。
她回到酒吧厨房，成婷毕业后，就来到了杨阳的SUN酒吧里担任厨师。
在案台上已经放了几张点菜单——她拿起一张菜单，扫了一眼，手脚利索地开始炒菜——厨房人来人往穿梭不停，一片忙乱景象。
杨阳走进厨房，他轻声对一名厨师吩咐几声，没有马上离开，目光落在成婷的背影上，她正忙着炒菜。
他似乎有什么急事要对她说，但是，犹豫了一下，他转身走出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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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风流云散
　　　　傍晚，夕阳余辉中，成凤落落寡欢，形单影只地站在五楼的阳台上。
老吴已经有半个月没来她这里住了，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被吓了一跳，站着，没马上过去接听，铃声继续响着，她有些紧张。
这段日子，她打老吴的手机，他总是关机，她也一直没有接到老吴的电话，这种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这让她担心害怕，害怕从电话中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她现在是既盼望听到手机的铃声，又害怕听到手机的铃声。
所以，怯怯地，她拿起手机，看了看，一个不熟悉的号码，才按下接听键：
“喂——你是‘铁观音’？有什么事吗？什么？你就住在山庄里？就在我对面楼——呀，太巧了！”
成凤边说边把目光投向对面的大楼，她一个个阳台地搜索着，在三楼的阳台上，她果真看到了铁观音，他正朝她招手，她笑了笑，也举起手来，向他扬了扬。
在电话中，铁观音向她发出邀请：
“想不到吧？我们是邻居！我刚刚泡了一壶好茶，你要不要过来品尝？”
“你请我喝茶？不好意思，恐怕——不好吧，我——到你的住处，打扰你了……”
“成小姐客气了，大家是邻居，一起喝喝茶，谈不上打搅！”
“谢谢，我知道，你的茶味道一流，但是，我——”
成凤在犹豫不决中，她担心老吴知道了，会暴跳如雷的。
“我看你现在也不忙，不妨过来我这里，大家喝喝茶！”
成凤心里一怔，这铁观音怎么知道她现在百无聊赖？难道他一直在观察留意她？这段日子，每到傍晚，她都站在阳台上，看着夕阳西下，发好一阵子的呆。
老吴好久没来了，可能今晚也不会过来，她孤寂难耐，想着，心有些动了，她终于答应了他的邀请：
“好吧，我到你那坐一会，不会打搅你的家人？”
“怎么会呢？放心——过来吧！”
“好，我现在就过去！”
对铁观音，她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一个温和的，丑陋的，将近六十几岁的男人，又是茶馆的客户，他们时不时在茶馆里见面——她认为，而且，他和她是邻居，到他家里小坐一会，应该没有关系。认识他，对茶馆以后的生意往来也有好处。
成凤回到客厅，抬眼扫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老吴今晚不会来了——她换下睡衣，在她专门的衣柜室，从琳琅满目的衣服中，随意地挑选了一套休闲装穿上，便匆匆出门去了。
成凤刚走上三楼的楼梯处，就看到三楼的一扇防盗门打开了，铁观音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口。
“来了，成小姐，请进！”
成凤有礼貌地冲他笑了笑，随他一起走进屋里。
她抬头环视了一眼客厅——豪华的装修，在客厅一侧的小茶吧一下子吸引了成凤的视线，小茶吧，摆着一张根雕做成的茶桌，古朴古香，茶桌上放着一整套煮茶冲茶的陶具，同时，令成凤感到奇怪的是，屋子很静！
“你的家人——”
“哦，两年前，我的太太就不在了，我有两个孩子，都在福建，这里就我一人——孤独呀，所以，两个孤独的人是不是应该坐在一起喝喝茶？请，这边坐！”
铁观音边说边走到茶桌旁，拿起一个精致小巧的紫砂壶，手法娴熟地进行冲泡功夫茶的一套程序。
成凤笑了笑，没有说话，在茶桌旁的一张原木椅子上坐下，和铁观音的位置相隔两张椅子，她看着铁观音泡茶，心想，原以为过来喝茶，可以认识他的家人，不想他却是独自一人居住，而且，这老头，怎么已经看出她是个孤独的人？
这样看来，他确实一直在留意她，而一个独身的老男人对她这么大的兴趣，会不会对她心怀不轨？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犹如羊入虎口，自动送上门，任他宰割了！
她脸上的笑容凝固，心不禁悬起，有些后悔自己冒然答应一个不很了解的男人邀请。
铁观音似乎没有留意她脸上的表情，笑着，低着头专心在泡茶，很快，他将第一道茶淋在一只茶杯上，然后，递给成凤：
“你闻一闻这茶香——”
成凤接过那只小茶杯，双手捧着，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茶香沁入她心脾，她有些紧张的心顿时松弛下来——茶，真是一种奇妙得难以形容的植物！
铁观音冲好了一壶茶，分别为自己的茶杯，也为她的茶杯里斟茶，两人一起举杯小口地品尝着，扑鼻的幽幽茶香，舌尖回味着茶的甘甜：
“这茶叶我一直收藏着，今天，特意拿出来，感觉怎样？”
“不愧是上等的好茶！”
这时，成凤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赶紧放下茶杯，拿过手机看了看，是一则短信，她看完，放下手机，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重新捧起茶杯品尝，但是心不在焉，铁观音不露声色地看在眼里。
“成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是……是的，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告辞了！”
既然他已看出来了，主动问起，那她也就趁机向他告辞。
“谢谢你请我喝这么好的茶！”
她看着茶桌上铁观音特意为她刚刚冲好的一壶好茶，感到自己扫了他的兴致，有些过意不去，冲铁观音微微一笑。他不介意地说：
“没关系，既然成小姐有事，那就改日再一起品茶吧！”
成凤对他点了点头，笑了笑，可心里却想，改日也不会再来他这里了，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喝茶，让那个女人听闻了，向老吴告状，那后果就大为不妙！
成凤走出了铁观音的家，轻舒了一口气，那老头并不像她想像的老虎那样，对她居心叵测，她可能误解了他，也许，他只是因为独自一人，太孤独了，才有意邀请她到家里喝茶。
她拿出手机，再仔细看一遍那则短信：
“我因家里有事，明天不回茶馆，从明天开始，茶馆里的所有事情你自己打理！”
这是那个女人给成凤发来的短信。
她到底因什么事而离开茶馆？她只是离开几天，还是再也不回来了呢？
如果她不在，茶馆里的所有事情都由成凤掌管，虽然辛苦，但是，没有那个女人在身边，以那种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她，成凤当然感到高兴。
她转念又想，这事情好蹊跷，那个女人怎么不在明日和她面对面地交接和说明？为什么发一则短信给她，说走就走，走得这样匆忙？难道她家里发生了什么急事？
她再往深处想，那个女人是老吴请来的，她离开，应该告诉老吴一声的，可是，她一直没有老吴的音信，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那个女人走了，老吴肯定不会放心让她在茶馆客人面前抛头露面的，他会不会重新请另外一个人来茶馆做事，继续监视她呢？
天空乌云滚滚，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成凤抬头看了看天空，加快了步子，匆匆忙忙地回到了住处。
这一晚，她照例失眠，她失眠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辗转反侧，直至深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成凤就被一阵擂鼓般的敲门声惊醒，她有些恼火，自从她住进这里，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不客气的敲门声。
是谁这么没礼貌，大清早来敲人家的门？成凤边起身，边想。
她几乎是一脸怒气地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的人，她愣住了。
门外站着两名威严的穿制服的男人，是检察院的，还是法院的人，成凤搞不清楚，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知道发生了不好的事，惹来了两个穿制服的人。
其中一个工作人员拿出了两张封条，对她说：
“这是吴清购买的住房，对吗？”
成凤点了点头。
“小姐，限你今天之内搬出这里，按照本文条令，这套房给查封了！请你配合！”
成凤一听，大吃一惊，反问：
“为什么？这是我的房子呀，你们凭什么要查封它？”
“吴清他涉嫌走私诈骗，已经被拘押归案………”
天呀，怎么会是这样？成凤的头好像遭受雷击一般，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只看到那个男人的嘴在不停地动着，而听不到那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拼命摇头，大声对来人喊：
“不是这样的，你们不可以这样，房子是我的，你们快滚！”
那两个男人看到成凤一下子变得歇斯底里，愤怒地冲他们喊叫，两人相互对视一眼，纹丝不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成凤狠狠地推开了面前的两个人，冲下了楼梯。她冲进雨幕中。
天空正下着倾盆大雨，电闪雷鸣。成凤在雨中奔跑着——
她那个不祥的预感变成了现实——老吴出事了，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来了，而且，那茶馆的铺面，和那套豪宅一起被没收查封，她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她一直奔跑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铁观音的家门口，她浑身湿淋淋的，身子在轻微颤抖，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犹豫了一会，她举起了手敲门。
门开了，铁观音看到她憔悴狼狈的样子，愕然，看她摇摆着，将要站不稳，急忙一把扶住她的身子：
“你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
成凤的话没说完，双脚一软，身子一歪，倒在了铁观音的身上——她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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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忧心忡忡
　　　　在sun酒吧里。
成婷和成磊两姐弟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旁，两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成磊忧心忡忡地说：
“三姐住的地方，我去过的，应该不会记错——但是，昨天我再去，看到那大门竟然贴着封条，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门，难道是我找错了地方？怎么可能？”
成婷一听，吃惊地圆睁大眼睛：
“什么？她……她住处的大门也贴着封条？”
“对呀！”
“我去她的茶馆找她，茶馆的招牌已经不见了，但是，大门上贴着封条，我还以为是认错了门呢！”
成婷意识到事情有些蹊跷，但是，她不敢往坏事上想：
“应该没错，前段时间，她告诉我开了茶馆，请我到她茶馆里喝茶，我去了，看到她茶馆生意还不错，她说还想开连锁店呢！”
她在安慰成磊，实际上也在安慰自己：
“自从三姐搬到她朋友家以后，生意一直很忙，我也试过打她手机，有几天是停机的，她后来说出差在外，信号不好，这次，三姐的手机停机一个星期了，有可能她出差在外没带充电器，或者有可能她出国去了，到美国或者欧洲去了？”
成婷总是把事情想得很美好，有些自欺欺人，成磊摇了摇头：
“如果是那样，之前她会告诉我们一声，再说了，她住处门上和茶馆大门上的封条是怎么回事？我们又不认识她的朋友，根本无法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成磊说着，他感到事情越来越严重：
“三姐她很可能出事了，我俩要不要把这事告诉给二姐他们？”
成婷和弟弟对望着，成婷从小到大，做事很少自己做决定，大都是听从几个姐姐的建议，现在，遇到这样的大事，她六神无主，手足无措。
而成磊虽然说已是个小伙子，但是，他没遭遇这么复杂的事，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
远远地，杨阳向他俩这边走过来，成婷看到他，好象看到了救星一样，她焦急地向他招了招手——他微笑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你们愁眉苦脸的！”
成婷迫不及待地对他说：
“我三姐她可能失踪了！我俩一个星期没有她的一点消息！不知你有没有她朋友的电话？上次，她朋友的住址就是你帮忙找到后告诉我的呀！”
杨阳听她这么说，眼神变得游移不定起来：
“哦，那个朋友……最近刚好移民，去了加拿大，我没有他的电话！”
“这样子？”成婷有些失望，但不甘心，急切的目光投在杨阳脸上：
“你还认识我三姐的其他朋友吗？”
“你三姐她……”
杨阳看到他俩投来的期待目光，欲言又止，他在犹豫着。
其实，他已经从酒吧的老客户嘴里听闻了老吴东窗事发，他知道成凤和老吴在一起，他清楚老吴出事，成凤的境遇肯定不好，成婷曾经向他打听成凤的住址，这让他明白成凤一直对成婷姐弟隐瞒自己的事。
所以，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成婷姐弟有关成凤的事，也许，过几天，成凤会突然出现在酒吧，让人为她虚惊一场。天无绝人之路，成凤失去了老吴这棵摇钱树的依靠，说不定会重新回到酒吧来，这是他的希望。
他支吾了一下：
“她可能没事，出差去了，过几天，就回来的！”
“可是，她这次没说要出差，真让人为她担心！”
“我……有个客人在三楼等我，抱歉，我得走了！”
杨阳找了个借口匆忙离开。他明白，如果他不走开，肯定会忍不住将成凤的事说出来的，这对姐弟俩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他害怕看到他俩失望和悲伤的样子。
成婷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对他的漠不关心有些失望和不悦。两姐弟只得面面相觑，相互安慰。
而此时，就在山庄里，在铁观音的家，一间布置简洁的卧室中，成凤躺在一张大床上，悠悠地醒了过来，她环视着陌生的环境，虚弱地问：
“我现在哪？”
“你醒了？你连续发高烧几天了，现在感觉好点吗？”
成凤看到了铁观音那张亲切的笑脸，她想起了那天早晨发生的事，那些可怕的镜头一幕幕地从她脑海中闪过。
她的手触摸到身上的睡衣，那是一件宽大的男式睡衣，浅蓝色，真丝绸缎，上面印着一个个圆形福字印花，柔软舒适地裹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除了这件睡衣，她身上没有多余的布料。
这么说，那天她一身湿淋淋地来到铁观音的家，昏倒在他的怀里，是他为她换下一身的湿衣服，而且，这几天，是他在她身边照顾她的一切。
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直视铁观音的眼睛，微红着脸：
“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
“要不要我打电话通知你的朋友或者亲人？”
成凤急忙摇头：
“不要——我……在这城里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
她的眼中闪过不安，不敢看他——她现在这样的处境怎能让家人知道？她没脸见他们，这时，她感到迷茫和绝望。
铁观音安慰她道：
“你不要想太多，安心在这里静养！医生来过，说你忧虑太盛，需要多休息！哦，我正在煲汤，得去看看火候！”
他说完转身离开卧室。
成凤游移的视线落在窗口一台三角架上的望远镜。
她盯着那台望远镜出神，挣扎着爬起身，披着宽大的真丝睡衣，赤脚走到窗前，从望远镜里看出去——她看到了对面的大楼，正好是五楼她原来住的那间豪宅的阳台。
顷刻间，她对铁观音的态度来个大转变，对男人的看法也来个大改变。她认为，所有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铁观音确实一直在垂涎她的美貌，现在，她无家可归，走投无路，自动送上门来，她成了他砧板上的一块肉，只能任由他宰割了。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连忙回到床上，重新躺倒。
铁观音手里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在他天天持续不断的汤水滋润和调养下，成凤苍白的脸有了些血色，精神状态越来越好。
一天晚上，铁观音照例笑眯眯地将一碗香味扑鼻的汤，送到她的床前，递到她的手上，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完了那碗汤。
铁观音满意地从她手中拿过空碗，对她说：
“你早点休息吧！”
成凤的眼睛看向他的脸，他转身，正要离开她的卧室。
“等等——你，不要走，今晚……我愿意！”
“什么？你愿意什么？”
走到门口的铁观音回头望着她，不解地问。
她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