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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神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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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不要这么快打保票!在这里干,虽然不像乡下风吹日晒雨淋的,但是,每天坐在如蒸炉的房间里,干上十几个小时,蛮辛苦的,特别现在是旺季,天天加班加点赶工,说真的,我都快撑不住了。”
花子说完,露出一丝苦笑。她看到初来乍到的成凤一脸兴奋的样子,心想,要不了几天,她脸上那点神采会荡然无存。
“我刚来,啥也不懂,以后还要你多多关照!”其实,花子和成凤同龄,只不过读完初中后,花子就出外打工。
“只要帮得上的,我一定会帮。现在,我们去找老板娘吧!她会安排事给你做。”
她俩一起回到厂房里。那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原来就是老板娘。
她对成凤说:“你的情况何花子已经给我说过,你刚来,就做干些剪线头钉扣子的活吧!按件算工钱,剪一件衣服上的线头得三分钱,多干多得!”
那女人看着成凤那张黑里透红俊秀的脸,充满朝气和活力,露出满意笑容。
花子重新坐回她的机车前,马不停蹄地干开了。
“我现在就开始干吗?”
“你过去那边——”
那女人朝不远处一指,那里堆放着小山般的衣服,都是刚车好的需要整理线头和包装的成衣,旁边坐着几个女孩子。
“你找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女孩,她是组长,她会告诉你怎样干的。”
成凤走过去。那个蓝衣女孩抬头瞟了她一眼,说:“你是新来的?坐这里吧!”
蓝衣女孩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像个厉害苛刻的监工,“你过去没干过这活吧?那就要好好地学,像这样,把衣服反过来,把上面的长线头剪去,要剪得干净,不然就得返工,或者扣工钱,懂了吗?”
那女孩子看上去并不比成凤大多少,但是,看得出她想给新来的成凤一个下马威。
“知道了。”成凤嘴里应着,心里却不屑地想,不就是个小组长吗?在我面前抖算什么本事?
她拿起一件短袖T恤衫剪了起来。这里是流水线作业,裁料的只管裁料,裁好的布料送到机车前,由女工快速缝合成衣服,最后到她们这里剪线头、钉钮扣、清理、折叠后包装。
在这些工序中,就数剪线头的工最琐碎也最没钱赚,成凤在心里算过,剪一百件也只拿到三元钱,起码要剪三百件才够她一天的伙食费,她是生手,半天下来才剪七八十件,她几乎没有休息没有喝上一口水地忙碌着。
由于昨晚坐了一宿的长途汽车,她赶到城里又没有好好地歇息,加上通风不畅的厂房里,弥漫着一股混浊呛人的气味,布屑烟尘,混和着一侧洗手间飘来的氨气味,成凤感到头昏脑胀。
她起身活动身子,扫了周围一眼,花子仍然在埋头干着,周围的女工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或者说她们已经成为一台台干活的机器。
成凤心里不禁感到失望,这并不是她所期待的生活。但无论如何,她不会回头。她相信自己在这城里会闯出一番新天地。
现在她暂且在这里干着,等熟悉了城里的生活后,她要重新寻找更好的工作。
三个月转瞬即逝。这天晚上,成凤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厂房里加班到十一点。她吃完晚饭,就独自洗澡忙着打扮。
她干了三个月所赚到的钱,除了刚好够交伙食费外,还剩一点零花钱,根本无法为自己买一套像样的衣服。成凤只得从随身带来的衣服中,挑选了成月送给她的一件浅黄色的连衣裙。
穿上裙子,她把小镜子摆在床上,左右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那张原先黑里透红的脸,因为成天呆在不见太阳的厂房里,变白了许多,虽然是苍白,没有一丝的红润,但她端正秀丽的五官仍然透出青春的魅力,其实,年轻就是一件美丽的盛装。
她把扎成马尾的头发披散开来,仔细地梳理。
她的视线落在旁边的一支护发摩丝上,这是她邻床女工的,她四下扫了一眼,宿舍里只有她一人,同宿舍的女工都加班去了,要很晚才回来。
她伸手取了那支摩丝,打开盖子,朝头发喷了一些。她希望自己的头发既黑亮又飘顺。
把自己仔细收拾了一番后,她悄悄地走出了服装厂的大门,来到了大街上。
今晚她要到一家酒吧面试。她是在一次上街买东西时,在一家酒吧的门口外,看到一则招聘广告,当时,她就向柜台上的一个服务员询问,那人让她过几天再来。
成凤还特意打量了一下那酒吧的环境,和服装厂的环境相比,这里正是她向往的那种环境,她想,即使在这里洗碗拖地,也好过在厂里那闷热的环境里干着最琐碎单调和廉价的活。
到那家酒吧有三个站的路程,她省下搭车的钱,步行走去,她也想走一走,多熟悉周围的环境。
成凤穿过几条街,来到了那家酒吧的门口,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等着她的是怎样的结果。
她想象这家老板会是怎样的人?是一脸严肃板着面孔的老板,还是一脸慈祥秃顶凸肚的男人?当然,她最不愿意看到服装厂老板娘那样的老板,如果是那样,她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抹了抹额头上鼻尖上的汗。鼓足勇气朝门口站着的一位迎宾小姐走去。那小姐身穿一袭红色缎子的旗袍,浓装艳抹地站在一个一米多高的台子后面。看见成凤走近,朝成凤点头微笑,柔声问道:“请问小姐,来用餐吗?”
“不,不是……我是来见工的。”
成凤有些慌乱,但很快定下神来。在心里,骂起自己,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人,面对一个站门口的小姐,就紧张成这样,等会见到老板,还不吓得钻地缝?
她马上摆出镇定的样子,对那小姐说:“麻烦你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好吧?”
她没想到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明显带着命令的口气。
那小姐先是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她,看不出她的来头,虽然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但没有拒绝她的要求,领着她走进酒吧间,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说:
“这是老板的办公室!”说完,也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成凤被扔在门口,咬了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她走近门口,举起手正想敲门,从旁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找谁?”
成凤转过头看去,一个年轻的男人惊诧地望着她。
他一身随意的休闲装,小平头,一双眼睛含着笑意,像个到酒吧消费的客人,这让成凤拿不准他的身份。
她刚才已经观察过,在这里上班的人,一般是统一着装,女的穿旗袍,男的穿制服,头上还戴顶小圆帽,而眼前是个什么人?
犹豫间,她试探地问道:“你是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我是来见工的,想见见这家酒吧的老板。”
这男人一听,看了看手表,笑了笑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什么?你们不招人了?还是老板已经下班?我……只有这个时间才能出来,要不然……我真的很想得到这份工。你能帮我吗?”
成凤从心里认定他不是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哦,那你进来面试吧。”这人没有自我介绍,只是把成凤请进房间里。
他随意地坐在一张椅子上,请成凤坐在他对面的椅子,漫不经心地问:
“你以前干过这一行吗?”
“没有,但我相信自己做得来!”
成凤很干脆地回答。她想,在这酒吧里做,不就是为客人端茶送水嘛,或者站在门口拉生意,这并不比剪线头的活难做。
“是吗?”那个人被成凤的自信打动,他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成凤的脸庞和身材其实蛮适合吃这碗饭的,只要她穿上旗袍,往门口一站,还真能招来许多人的目光。
“你刚才说很需要这份工,为什么?”
“因为我…刚从乡下出来,家里的老父亲生病需要很多的钱,弟弟妹妹读书也需要钱,我原先在一家服装厂里做,工钱太少了。”成凤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知道,只有这样说,才能博得他的同情,才能为自己争取这份工作。
“你会喝酒吗?老板交待你去做的事,你听从吗?”那个男人突然反问了她一句。
“我可以喝些,在乡下的冬天,常喝几口酒来取暖。如果招聘我,让我做啥事都行。”
成凤回答后,感到委屈了自己,急忙补充道,“这要看让我做的是什么事,只要不是……”成凤没有把话说下去。那个男人笑了起来。
“你放心!这家酒吧是合法经营的酒吧,不会让你从事非法活动。哦,对了,还没问你的姓名。”
“我叫成凤,成长的成,凤凰的凤。”
“恭喜你,成小姐,我正式通知你,明天过来上班吧!先试用一个月。”
“真的?”成凤有点不相信。她和面前这个男人交谈不到十分钟,他就爽快地聘用她,她颇感意外和惊喜。
“但是,我现在还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这家酒吧专门为外地人租有房子,三个人一个套间,当然不是免费入住,每个月从工资里扣下房租,一个月两百元,你有兴趣吗?”
“两百元?”成凤重复那个数字。这是她为几千件衣服剪线头的所得。
“我忘了告诉你,在酒吧里做,每个月的底薪是三百元,除了有小费收外,酒吧效益好时,还可以为做得好的员工加薪和发奖金,只要你好好做,我相信你完全付得起房租。”
成凤一听,心里一阵狂喜。
她不仅可以离开那个暗无天日沉闷凌乱的服装厂,而且,工资收入大大地提高。她几乎是兴高采烈地离开那家酒吧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她发现犯了一个错,她没有问清那个男人的姓名,没弄清楚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真是高兴过头。但无论如何,她决定离开那家服装厂。
第二天,成凤一起床,就叫住正要匆匆回厂房赶工的花子。
“花子,我要走了!我在一家酒吧找到了一份工作。”
花子惊讶地盯着她看,成凤才来三个月,就“单飞”了,她小看了成凤,有些黯然地说道:“只要你喜欢,就去吧!我听人说,当酒吧小姐,会遇到许多下流的男人,有许多陷阱,你要小心呀!你今天就这样走了,这个月的工钱,老板娘肯定不给你的,你以后想回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助你,你想清楚了吗?”
“这些我都想过,谢谢你这几月对我的关照,你也要多保重身子,整天这样加班,会熬坏身子的。”
成凤扶着花子那瘦弱的肩头,很为她的身体担心,也许一阵风吹来,都可以把她吹走。
“没办法,现在正好是旺季,可以多挣钱,过了这一段日子,服装厂的订单少了,我们也就闲下来,那时,我再好好睡一觉吧。”
花子脸上露出无奈的样子。
“你今天就走了?可惜,我现在要回去赶工,不能送你。”
“不用了,你上班去吧!等我安顿下来后,我会回来看望你的。你从没打算换一个环境吗?”
“我从没想过,当初,从乡下出来,便进了这家服装厂,从一个生手好不易地熬到熟手,再让我干别的事,我担心干不来,也适应不了,我想,在这里好好地干上三五年,等挣够钱,就找个好人家出嫁。”
成凤听了,凄然一笑,说:“你去赶工吧!迟了,老板娘又不高兴的。”
花子拉了拉成凤的手,转身匆匆离去。
成凤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走出了这家服装厂的大门,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她将要面对另外一种崭新的生活。
她的心变得轻快而有些不安。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八章 祸从天降
眨眼间,一年过去了。在白月神岛,一个初具规模的农庄建立起来。
岛上开辟出三个种植园,在平缓的丘陵上种植了200公顷的竹林,山腰间分别种上了15000多棵的荔枝和龙眼树,山脚下是100公顷的橙园和一个鸡场,一万只走地鸡放养在林子里;在靠近湖边的地方则是两个池塘,一个用来养鱼,另一个新近才挖好,打算用来养甲鱼。
在池塘周围已经种植了几千株的香蕉苗,正舒展着宽大的叶片,在晚风中轻轻地摇曳着。这就是陈耀的立体综合性农庄雏形。
正是傍晚时分,陈耀和成月坐在湖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沐浴在夕阳的余辉,一边欣赏黄昏美景,一边说着话。陈耀感叹:
“你知道吗?在这岛上住了两年,今天才发现,岛上的黄昏是这么美!”
“是的,我感觉在这里的生活很充实,环境简单,人没有更多的欲望,只想一心一意地把树种好,把鸡养大,盼着果树开花结果,盼着长大的鸡和鱼,运出岛外的市场卖了,赚更多的钱,把农庄建得更好。”
“你的愿望就这么简单?”陈耀转头望着成月,“当初,你答应和我一起回乡下办农庄,也许不是这样想吧?”他在笑。
“经过两年的磨练,人会变得更成熟和现实,你不是也在变吗?在城里,我们三天两头为一些琐碎的事争吵不休,在这里,我们竟然没吵过一次架,我们每天的注意力和精力都被繁多的事情消磨尽了,根本没时间和闲情吵架。”
成月还想说,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六神无主。但是,她最终把这话咽了回去。
“这么说,我们的选择是对的!起码,我们的感情经受了一次考验,这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嘿,别忘了,许多的夫妻可以共苦患难,却不能同享福,我们只是向前迈出一小步,还没成功,只有我们的事业成功了,到那时,对我们的婚姻才是真正的考验呢!”
成月笑了笑。陈叔的阴影仍然一直笼罩着她的心,让她对陈家的男人没有信心。
“怎么?到了今天,你对我的爱仍然怀疑?以后的日子还长,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
陈耀清楚,她对他和阿美的那一段情耿耿于怀,而且,前两个月,他大哥因婚外情而正闹离婚,这让成月对陈家的男人更加没了信心。
成月和陈耀沉醉在这黄昏美景中,他们没有想到,在这绚烂的景色后面,正在酝酿着一场风暴,一场灾难性的风暴,正悄悄地逼近白月神岛。
午夜,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刮起了大风。
剧烈的风把木门窗吹得啪哒直响,陈耀和成月从梦中惊醒。他们听到漏水的滴嗒声,屋顶的茅草好象抵挡不住这猛烈的风,几乎被风掀起。
“不好!刮台风了,看这风势起码有八级以上,这茅草屋到处漏水,恐怕是呆不住了,我们赶紧到隔壁你爸和老唐的屋子看看吧!”
陈耀一边起床穿衣服,一边对成月说。
“电线被刮断了!”成月想开灯,但拉着开关,灯不亮,便沮丧地说道。
他俩穿上雨衣,听到屋外一阵大声的说话声。
开门一看,成爹和老唐正站在屋外的房檐下商量着事。
老唐看到陈耀他们出来,焦急地说:“我刚才察看了一下,厨房那边的茅草屋顶已经给大风掀翻,你们的屋子也很危险,只有这间青瓦屋还行!看来,今晚你俩得和我们一块暂时躲在这屋里,万一有啥事,也好有个照应,等避过了今晚这场台风,天亮后看情况再说吧!”
“进屋子里说话吧,外面风大雨大。”成爹大声地对他们说。大风把他们的雨衣吹得不停地飘动。
陈耀和成月还想到果园和鸡场里去察看,但被老唐劝住。
“外面这么大的风雨,黑灯瞎火的,人都站不稳,出去太危险了。我活了这半辈子,像这样的台风,我都很少见。现在,要紧的是保住人命,果园和鸡场顾不来了!”
陈耀和成月听了,心里焦急,也只能作罢!
他们一起进了青瓦屋。大风把木门吹得吱吱作响抖动,成爹不放心,从床底摸出一根木头,顶在木门后。
成爹上岛帮忙打理果园,就在老唐的青瓦屋里多搭了一张木床,而成根和其他几位请来的民工则在晚上收工后,都回到岛外成村的家里。所以,岛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四个人面对面地坐在黑暗的屋子里,谁都没有睡意。
老唐好不容易找出半截用剩的蜡烛,点燃,火苗在不安地飘动着,大家围坐在蜡烛旁,焦心地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偶尔,传来一一两声刺耳的断裂声和摔打声。
陈耀的心不由地一阵阵发紧,不知有多少棵正抽枝发芽的果树,还有蕉树苗给这暴风骤雨折断?不知鸡场的铁皮屋顶是否能抗得住这猛烈的风?鸡场有没有水浸?
这些问题同样折磨着屋子里其他人的心,他们嘴上不愿意说。成爹又开始闷头吸他的水烟筒。他刚吸完,老唐就伸手拿过水烟筒,他只吸了两口,就受不了,频频地咳嗽起来。
虽然老唐是被陈耀请来的一名技术人员,但是,他毕竟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一腔心血洒在这岛上的农庄里,眼看着将要有收成了,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吹成了泡影,他能不心痛难过吗?
陈耀双手抱着头,他几乎捂着耳朵,他不愿意听风声的吼声,不愿意相信这场风暴是真的。
成月的脸在黑暗中,她的眼睛闪着泪花,她的手上拿着一台小收录机,她常从这收录机子里接收外界的信息,但是,现在机子里信号断了,只听到一片沙沙声。
“昨天,我从这机子里就听到有台风的消息,没想到,这台风会这样凶猛…”陈耀低声地说。
老唐也出声了,他缓缓地说道:“记得前几年,这一带也曾经遭受过一场罕见的特大的龙卷风袭击。”
老唐没退休前一直在本地工作,他亲身经历过那场惊心动魄的灾难。
“那天早上还是阳光灿烂,到了中午,天色忽然转暗,一阵飞沙走石,不久,只见远处一股强大的龙卷风挟着呼啸声甩着‘长尾巴’横扫过来,所到之处,树木拦腰倒地,有的甚至连根拔起,瓦房屋顶被掀开,高楼的门窗被撕裂,田地里的果树、香蕉、甘蔗等农作物都毁了!”
老唐现在说起那场龙卷风,仍然心有余悸。
“听说,当时有一户人家躲在床底下,也逃不出劫难,龙卷风把床卷起,砸伤了这户人家,后来据说造成的直接损失就达两千多万元!”
他的话让陈耀的心更加沉重。
“这天灾来了,靠天吃饭的农民就得遭殃。”一直沉默不语的成爹吐出一句,说完扫了女儿一眼。
成月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他是在责怪她放弃城里那份“旱涝保收”的工作,回到这里遭罪!
她美好的梦想如此不堪一击,就像旁边那两间茅草屋一样,在暴风骤雨中被撕扯得破碎。
她幽幽地轻声说道:“这风不会刮很久吧?也许明早就会停下来的。”
“吹吧!使劲吹吧!它今晚就是把屋子都摧垮了,我会在原地建起一座更好更坚固的房子,我决不会轻易放弃的!”陈耀抬起头来,发狠地说道。
这就是陈耀的性格,他不会轻易服输。成月的心安定了许多。
“行呀!不愧是年轻人,耗得起!天不怕地不怕!”老唐露出一丝笑容。
成爹没再说什么,他感到身子很不舒服,右腹部又在隐隐地疼痛起来,他忍不住用手按住腹部。
成月看到父亲紧皱着眉头,劝慰父亲:
“爸,不如你先上床歇一会吧,等到天亮了,风停了,我们再合计该怎么办。唐师傅也休息一下吧!我俩就在这边上打个旽。”
成爹也不推辞,默默地上床躺下。他正难受着,不想让女儿发觉,给大家的心里添事。他认为,也许躺一会,会好些。
老唐也上床歇息,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陈耀和成月把蜡烛吹灭,两人将就地趴在桌上。
陈耀一直倾听着屋外的风雨声,他有出去的冲动,想到果园和鸡场里察看。鸡场里几千只走地鸡,已经在岛上养了半年,去年已经出售了一批到市场上,很抢手,这岛上的走地鸡肉质结实嫩滑,煮出来的鸡汤有股浓郁扑鼻的鸡香味。这是农庄里打响的第一炮。
还有那几千株正挂果的香蕉,眼看着过两个月就有收获的。
但是,这场台风打破了一切美好的计划。这两年陆陆续续投入的资金也因为这场天灾而可能泡汤,血本无归。
一想到这些,陈耀的心里就焦虑不安。他把希望播种在这片土地上,却低估了老天爷的能耐,老天爷发起脾气来,是这么不留情,不管人间的死活,也不理会人的一厢情愿。过去,远离土地在城市里生活的陈耀,从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认为,每一场天灾都发生在别处!打开报纸,看到某处正遭受罕见的干旱,大批的农田严重受旱缺水而龟裂,农作物枯萎,或者某地遭受龙卷风的突袭,他的反应最多在心里悲叹一声,一转身,就将之抛置脑后,继续过他悠闲自在的生活。
现在,来到岛上办农庄,他仍然认为,他和这里的农民不同,他是用技术和知识武装起来的新式农民,不是从土地上刨食三餐,而是要从这块土地上获得成倍甚至更多的回报。但是,他忘记了一点,他和这里的农民一样靠天吃饭,一样得看老天爷的脸色生活,一场干旱或暴风雨或龙卷风或冰雹的袭击,对这片土地上任何一个生命,都是致命的威胁。不管你是谁,在这里建起的房子多么环保多么富有诗意,都得经过残酷的现实考验。
他的茅草屋和他的田园诗意一起,在这场暴风雨中颤抖呻吟而飘落在泥地中
他想起了成凤说过的话。他低声对成月说:“看来,成凤是对的!在这里建茅草屋。实在太短见,台风过后,我们得重新建一栋结实牢固生态楼。”
成月装作发困揉眼,把眼里的泪花拭去。她看着陈耀,听他这么说,感到他的性格在变。过去,他做事只图速战速决,缺少那份细致、耐心、踏实和稳重。
记得在城里生活时,有一次,他们请木工来打制一个衣柜。
为了省钱,包工不包料,买材料的事就交给陈耀。陈耀并不是内行,到材料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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