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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神岛-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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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城里生活时,有一次,他们请木工来打制一个衣柜。
为了省钱,包工不包料,买材料的事就交给陈耀。陈耀并不是内行,到材料店里,能说会道漂亮的老板娘热情向他介绍,他一味听老板娘的话,等柜子做好了,配拉手,他又听木工师傅的,安装了一种木质拉手,当柜子完工后,和邻居家的柜子一比较,同样的榉木材料同样的手艺,出来的效果却截然不同。
原来那老板娘以次充优,把一种木纹暗淡粗糙的榉木板卖给陈耀,他并没用心细看比较,只想尽快完事。
成月看着邻居象西施般精致的柜子,再看看自家刚做出来如东施般的柜子,心里充满了失望,两个月后,当柜子的木拉手陆续松脱后,让成月忍不住,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
成月埋怨他做事不够用心和周到。她认为,一个男人的魅力,是从一些细微的小事体现出来,就象一块玉,雕琢得越精细,就越栩栩如生熠熠生辉,它的价值就越高,而那些粗糙简单的陶罐,除了漫长岁月的沉淀,让它作为历史的文物供人研究外,能够吸引人的地方并不多。
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是相似的,而百分之二十的男人与众不同的最主要一点,在对待和处理事物的细节上,百分之百的用心、细致、耐心和坚韧,使他们散发出百分之百的男人魅力,而最终干出一番大事业的成功男人,也往往是这百分之二十的男人。
陈耀刚上岛那天,就恨不得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农庄建起。一个月建起简陋的茅草屋,两个月开荒种上果树,三个月搭建好鸡棚猪场,做这事随意,做那事粗糙马虎,农庄建成了,结果却是经不起一场暴风骤雨的考验。
两年的时间、心血、精力和投资,一夜间化为乌有。
该反省了。成月没有出声,她知道此时陈耀的心一定很痛苦,她不能再向他泼冷水。
她向他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在这困难的时候,两人都需要对方的鼓励和支持。他也握紧成月的手。
两人在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脸,但可以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安慰和温暖。他俩期盼着这场无情的暴风骤雨快点结束,黎明前的黑暗早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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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祸不单行
    清晨,凶猛呼啸吼叫通宵的台风,终于奄奄一息地退去。
陈耀和成月快步来到果园,呈现在他俩面前的是一片狼藉。经过一场暴风骤雨的肆虐摧残,有的果树被拦腰吹断,有的倒伏在地上。
他们来到香蕉林,已经挂果的香蕉树几乎无一幸存,惨不忍睹。他和她木呆呆地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成月发现父亲正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她走过去,正要和他打招呼,不想,只见成爹手捂着肚子,慢慢地弯下腰去,脸色变得腊黄铁灰。
成月一看,感觉父亲不对劲,急忙走到他身边,急促地问:“怎么啦?爸,您到底怎么啦?”
“我……肚子痛得厉害!”
成爹紧皱着眉头忍受着,突然,他朝地上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一看到鲜红的血,成月的脚发软,两眼吃惊地盯着父亲,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喊出声:“快来呀!陈耀,爸吐血了!吐血了!”
陈耀一听,赶紧奔过来,他和成月一起搀扶着成爹。
成爹已经痛苦地说不出话,他的脸在扭曲着,脸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子。只走了几步路,他又接连从嘴里喷出几口血来。
“这样走不行!得赶快把爸送出岛外,送到最近的医院。”
陈耀着急地说道。他估计成爹的内脏出血。在岛上根本没有办法帮成爹止住流血,唯一的办法就是抓紧时间把他送到医院。
成爹倒显得镇定,他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说:“不要紧的!你们让我坐下歇一会,就会好的。”
“不行!爸,你都病成这样了,还硬撑着!得赶紧到医院检查。”成月带着哭腔劝说。
“成月,你现在赶紧去把成根找来!我把爸背到渡口,在那等着你们。”陈耀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去,不由分说地把成爹放在他的背上,步子蹒跚地朝渡口走去。
成月很快找到成根,两人疾步朝渡口奔去。
成根看到成爹病成那样,着急地哇哇大叫了几声,手忙脚乱开船,把成爹送到岛的对岸。他们在路边拦了一辆小贷车。
路途的颠簸中,成爹又忍不住地吐出几口鲜血来,有一口来不及吐出车外,喷了成月一裤子。成爹的头枕在成月的手臂上,他看着越来越虚弱。半小时后,他们赶到最近的白沙洲医院。
这是一间小医院。整个医院除了院长办公室是两层高的大楼外,其它都是平房,而且还都是破旧的平房。
在医院门诊部后面的一溜平房,就是住院病房。每间病房里并排放着三张简陋的木板床。
成爹一进医院,就躺在其中一间病房的一张床上。一位中年男医生迅速为他检查,初步诊断为食管或者是胃静脉曲张出血,因为成爹的肝已经硬化,肝功能失去作用,自身无法止住出血。
这家医院的医疗设备简陋,根本无法动手术治疗,医生只是凭着他的诊断,开了一些药后进行静脉点滴注射,以此希望来止住出血。
成爹没有再吐血,但是却开始便血。躺在病床上,才半天时间就便了几次,每次都有半痰盂的黑血。他脸色越发青黑,闭着双眼无力地躺着。
看着父亲变成这样,成月心如刀绞,欲哭无泪。这时,只要是披着白大褂的人,不管他的医术如何,都是她的救星,都可以给她带来希望。她两眼盯着那位脸上没任何表情的中年男医生,苦苦地哀求他。
“医生,只要能救我的父亲,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你父亲的情况……嗯,按这里的医疗条件,很难帮他止住出血,需要送到镇上好一点的医院,不过,由于现在他失血过多,急需输血,但是这里血库又没有O型血,刚才我想打电话给镇医院,让他们送血源过来,因昨晚的台风把电线刮断了,一直打不通电话。”
“怎么办?我不能眼看着我父亲的生命就这样……不如,抽我们的吧!我的血型是B型,陈耀是A型,但我弟弟有可能是O型!”
成月在婚检时知道她和陈耀的血型,看到刚从家里匆匆赶来的成磊,便怀着一丝希望对医生说。
“对呀!抽我的吧!”成磊也焦急地对医生说。
“好吧!你现在跟那护士去验下血型,如果血型相符,就抽你的。”
成磊转身跟一名护士出去了。
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陈耀走到成月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他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她。
她抬起一双泪眼望着他,她不是孤立无援的,在她身边还有他,她的心平静些。她对陈耀说:
“你去看爸的情况怎样了,我去成磊那,看他的血型报告出来没有?”成月对陈耀说完,转身离去。
她匆匆来到检验室,看见成磊正坐在外面走廊的一张长椅子上等着。她已经把救父亲的希望放在弟弟的身上。这时的她觉得时间那么漫长难耐。
不一会,护士把一份血型检验报告交到成磊手里。
“怎样?你的血型相符吗?”成月迫不及待地问。
“不符!我是A型!”成磊沮丧地说。
“不可能!肯定是他们弄错了。”成月一把拿过那张检验单。她看到上面清清楚楚地标明是A型血,她呆了呆。
成磊以为姐姐一心急着救爸爸,人快傻掉了。他不认为医生会弄错,因为医生也等着相符的血型来救人,这个时候医生怎么会马虎大意呢。
成月不说话,一个转身离开了检验室。她得找那个医生再想办法。
“既然如此,我只好试着再打一次电话给镇上的医院,希望电话可以打通,血源能够及时送来。”那医生说着,脸上仍然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职业表情,和成月脸上那心急火燎的样子反差很大。
成月回到病房,陈耀正站在成爹的床边。看到成月回来,他忙轻声问:
“成磊的血型相符吗?”
“不符!”成月无力地吐出两字来,就不愿再多说了。
她望着生命垂危的父亲。悬挂在床边两大瓶的药水起不到什么特别的作用,成爹仍然在便血。
这时,成月才感到,在这样偏僻的小山村里,简陋落后的医疗条件不能和大城市相比!此时,她只能心急如焚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的生命一点点地滑向死亡的深渊,而她束手无策。
一种恐惧越来越强烈地占据着她的心。她走近父亲身边,轻声对紧闭双眼,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父亲说道:
“爸,你听到我说话吗?你感觉好一点吗?你想吃点什么?”
成爹微微地睁开眼睛,他虚弱地说道:“我…口渴,想……喝矿泉水!”
“好的,我现在就去买给你!你安心躺着!”
成月很清晰地听到,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想喝矿泉水,心头一震,赶紧答应他。
她急忙奔出医院大门口,向附近的杂货店跑去。一边跑,脑海里一边闪过一些镜头。在岛上,成月和成爹耕种完,坐在一边休息,成月拿出两支矿泉水,随手递给父亲一支。
“这一支水要花两元钱吧?我还是回去喝吧,家里的水便宜!”成爹看着手里的矿泉水,不舍得喝。
“这矿泉水是从很深的地底下抽上来的,甘甜爽口,含有很多矿物质和维量元素,喝吧!”成月说出一串矿泉水的广告词。
“这些话是对城里有钱人说的,在我们乡下地方,尽管水不比从前清甜,但也比城里的水好喝,乡下人喝不惯这瓶子装的水。”
成爹可能太渴了,一边喝,还一边说道。
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父亲突然提出要喝矿泉水,这让成月预感到情况不妙。对成爹,提出这样的要求,已经是很奢侈的要求,他也许明白自己不久于人世。
成月在街着上寻找着,在士多店里和摆地摊的矿泉水,她知道许多是假冒伪劣产品,往往瓶子上越是贴着名牌标签,越有可能是假冒伪劣的。
成月回到乡下,经常尝到这方面的苦头,所以,她要找一家靠得住的店,为父亲买一支货真价实的矿泉水。
她在街头走了一圈,来到一家比较大的杂货店,笑容可掬的老板让她停下脚步,她拿起摆在外头货柜上的一支矿泉水,看了看,包装挺好,便买了两支,交了钱,就朝医院奔去。
回到病房,她看到医院的门口停着一辆救护车,是从镇上开来的,随车送来一位O型血的卖血者。
一位护士正给成爹输血。成月站在一侧,看着这一幕,心里安定一些。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陈耀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责怪她,“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他俩走到外面走廊的尽头,陈耀才沉重地说道:“刚才,医生对我实话实说了,虽然现在给爸输血,那只是尽点义务,让我们的心里好受些,对爸来说,恐怕无济于事,用药根本止不住出血,又不能把他送走,怕路上颠簸,出血更厉害…医生让我们有心理准备……”
陈耀没往下说,成月已经开始痛哭失声。
“不,不是这样的!怎能这样?”成月在心里恨这该死落后的地方,如果在大城市里,父亲一定可以得救的。
“我不听你说!我爸他要喝矿泉水,我给他水喝,喝了矿泉水,他就会没事的!”成月抹了一把眼泪,急急地朝病房走去。
她回到病房,看到成磊正为父亲倒便盆,里面仍然是黑乎乎的血,散发出一阵腥臭。护士已经离开。
成月来到父亲身边,握着父亲那粗糙的大手,柔声呼唤:“爸,矿泉水拿来了,我来喂您喝吧!”
良久,成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木呆呆地望着成月和成磊,吃力地说;“成凤,成婷,还有…成香…她们……”
“你想她们了?我打电话叫她们回来看你,好吗?”
成爹轻微地摇了摇头;“不,不用了……路太远……”他说完闭上了眼睛。
“爸!爸,你怎么了?”成月慌了,轻声呼唤着。
成爹的嘴艰难地嚅动着,模糊地哼出:“我…累了,想睡…会儿!”便陷入昏迷状态。
一直站在一边的成磊突然痛哭出声,成月转头朝他瞪了一眼,成磊急忙掉过头去,忍着不哭。爸爸还没走,怎么能当着他的面大哭呢?
成月很少看到牛高马大的弟弟,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所以,心里一酸,受不了,眼泪也滚落下来。
她盯着父亲那张脸看。好半天后,医生走了进来,他打开成爹的眼睛看了看,探了探他的鼻息,对旁边的陈耀示意地摇了摇头,默默地离开。
“成月—”陈耀知道成爹已经走了,他想把成月扶走。
“不,我爸他还没有走,你看那输液管还在滴呢?他不过是睡着了,不是吗?”成月指着那仍然在滴的针管反问陈耀。
“是的,爸太累了,你让他安静地睡吧!他现在已经没有痛苦了。”
成月听陈耀这么说,像踩在棉花一般,靠在陈耀的身上离开了病房。
她没有嚎啕大哭,只是重复自言自语道:“爸,你累了,安心睡吧!”
成爹过逝的这一晚,成村年纪和资格最老的族长三叔公来到了成家。
他和成月成磊商议着,要按照成姓家族的传统方式操办成爹的葬礼。
按规矩,本应由成家人来操办,成月已经出嫁,不算是成家人,而成磊还没自立,没办法,只好让成月承担这件事!
成月清楚,即使三叔公不同意,她也会坚持亲自操办。她并不在乎那套老式传统方式,也不在乎什么规矩,她只知道她身上流着父亲的血脉,是父亲辛苦养育她长大,难道是女儿,出嫁了就可以坐视不理父亲死活的事了吗?这种不近人情天地难容的事,她做不到!
成月对着这个陌生的三叔公,不想说更多的话。
从小,这个三叔公就很少上门,过年时,成月偶尔听到父亲以一种崇敬的口气提起他。这次,他在成月陷入悲痛的时候,他出现在成家人面前,让成月找到了依靠的大树,就算她对他没有多少好感,也只有听从他的安排。
“今晚就要下葬?要不要打电话叫成香,成凤、成婷回来?”成月犹豫了一下,想到父亲临死前说过,不要让她们回来。但是,她们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会不会感到遗憾?
三叔公看了成月一眼,他那张皱纹和老人斑密布的脸上,那双不大的眼睛不服老地在灵活转动。
“不用了,都是妹仔,上不了成姓族谱,回不回来都无关紧要!”
他看到成月的脸色一沉,补充道,“当然,我知道你家成磊还小,做不了主,办这事主要还得靠你,因为按习惯,今晚就得下葬,她们赶不及回来。”
陈耀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他清楚按照这里的风俗习惯,他不算成姓家族里的人,所以,也不好出声。
由三叔公出面张罗,为成爹做了一副很贵的棺材,用最好的木料打制。
成月没有异议。想到父亲操劳大半辈子,生的时候,她没有让他好好享过一天清福,死了,花再多的钱,也要让他风光一回地离去。成月在衣柜里竟然找不到一套好一点的衣服给父亲穿上,陈耀记得有一套深蓝色的西装,买回来后只穿过一次,他把那套西装拿出来,交给成月。
成月和成磊最后一次为父亲换好衣服。虽然西装套在消瘦的成爹身上,显得宽了一些。
“在你爸走之前,你要在他的身边守灵,走到烧完两根蜡烛为止。”三叔公对成磊说道。
按规矩是要守通宵的,这三叔公心里合计,这事情拖到半夜三更无法结束,他也无法回去休息,不如速速了事。反正他资格最老,所有的规矩都由他说了算,那些后辈们哪里知道这许多呢!
于是,老规矩在他手里重新变化出新花样来,没有人去深究。
“我也去!”成月知道她可以不去,但她才不理会什么规矩,她只想尽一点孝心,送父亲最后一程。
她也可以陪着弟弟,让成磊一个人独自在那间屋子里跪坐,成月不是很放心。要知道,停放遗体的地方,是在村后头野地里一间低矮的白屋里。那里,常停放来不及下葬的尸体,就像城里太平间一样。屋里,有个台子,摆有一排蜡烛和香烛。为死者守灵的家属,就跪在台子边上。
三叔公看到成月一副不容商量的样子,默许了。
但是,他为成月不把他放在眼里,心里有些不快,虽然默许了,但他正色地告诉成月:“为了表示你们的孝心,你们从家里出去,不能穿鞋子,要打赤脚!”
陈耀听了,忍不住说道:“他们要走好长一段路,要经过一片荆棘草丛和菜地……”
“没有关系!我和成磊可以做到!”
成月打断了陈耀的话。只要为了父亲,要她做什么都没有怨言。此时此刻,和心中失去父亲的悲痛相比,脚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吧!你们现在可以去了!”三叔公抽了抽鼻头,“我也得去看看那口棺材做好没有。”他起身向外走。门外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
成月两姐弟脱下鞋子,赤着脚一前一后地走出家门。
黑茫茫的夜幕笼罩着这座乡村。他俩看不清脚下的路,不知脚底下是否有尖锐的玻璃和石块。走过大路,拐上田间小道时,在高低不平坑坑洼洼的泥道上摸索着走,朝那个旷野走去。
小时候,成月就害怕到这里来,那间白色的小屋子,就像故事中的鬼屋一样,令她恐惧。那里时常会传出凄惨的哭声,乌鸦的叫声,她和小伙伴们从不敢靠近那里,只是远远地站着,好奇地眺望上两眼。这间白色的小屋,曾经多次出现在成月童年的梦中,把她给惊吓醒。
今晚,她却要一步步地靠近那间屋子。
天空,一道弯月似隐似现地穿梭在厚厚的云层中。没有皎洁的月光,两人小心翼翼地踩在草丛荆棘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让人不寒而栗。
成月走在前面,成磊紧跟她后面,他们太紧张了,他们的脚底给刺破了,都不觉得疼痛。
来到小屋子前,他们走了进去。成月点着了手里的一支蜡烛,借着微弱的烛光,他俩看清屋子里的情况:空空的屋子里,只在水泥地板上摆放几副木板,在其中一块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
两人看清是他们的父亲后,摆上香烛,点燃,一起卟通跪到了地板上。
面对着父亲的遗体,两人却再也哭不出声来,眼泪仿佛已经流干,他俩就这样默默地跪着。屋子死寂一般的恐怖,周围田野传来各种尖声怪叫的虫鸣声。
摆在台上的一根粗粗的蜡烛和三支香在慢慢地燃烧着。成月和成磊低垂着头。
成月心中那份悲痛被一个奇怪的问题驱赶,想起那份成磊的验血报告,她心里生成一个很大的问号:她是B型血,她父亲是O型血,成磊怎么可能是A型血呢?
她记得母亲生病时,曾经验过血,和她是同样的血型,她想到陈耀是A型血,这么说,陈叔最有可能是A型血,偏偏成磊也是这种血型,难道事情真的和她一直以来的猜测是一样?
成磊不是父亲的儿子,他是陈叔的孩子,是陈耀的弟弟?
她不禁为自己的猜测打了一个寒颤,偷偷地侧转头,借着跳跃的烛光,她看着成磊的侧面,他那鼻型和有力的下巴和陈耀是多么相象,莫非他们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一想到这,成月不敢往下想,特别是此时,正跪在父亲遗体的身边,为父亲守灵的时候,怎能想起这个让父亲灵魂不得安宁的问题呢?
她赶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地责怪自己的胡思乱想。
才一会儿,她就感到头昏沉沉的,恍惚中,她好像在梦游,蜡烛燃尽熄灭了,她耳边传来成磊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成磊的声音让她猛地惊悚,清醒了几分。
她双腿跪在冰凉的水泥地面上已经麻痹,站不起身来,被成磊扶起,两人高一脚浅一脚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那间小屋。
她感到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家中。她一阵晕眩。
从早上她送父亲进医院后,她就没有好好地吃下一口饭,喝过一口水,她的精神总处在一种紧张伤心的状态中,她有些虚脱。
她坐下,随手从桌面上拿过一支矿泉水,打开来喝,她的眼睛盯在瓶子里正涌出的水,她看到水里有一丝白色的絮,吃惊地放下瓶子,她记起这支矿泉水是买给她父亲喝的。
没想到,找了一条街,买来的矿泉水还是假冒伪劣产品,父亲临死前,还是没能喝到真正优质的矿泉水。
“听回来的人说,三叔公请人做的棺材短了些,重新做已来不及,只好委屈爸的脚……”陈耀看到成月进屋,便对她说,说到一半,发现成月脸色不好,没再说下去。
成月说不出话来,失望地想,不是吧?花大钱请人为父亲打造的棺材,莫非也是偷工减料假冒伪劣?
“这三叔公是怎么请人?我姐给他钱,让他请最好的木工师傅,那师傅怎么连棺材的尺寸都量不准?让父亲走得这样不舒坦!”成磊忿忿不平地发牢骚。
正说着,三叔公从外面进来,他看到成月姐弟俩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便面露哀伤的表情说道:“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人送走你父亲,你们俩就别去了,明天,我会告诉你们安葬的位置!按照风俗习惯,这只是粗葬,一年后,你们再择良地吉日重葬。记住,七天后,你们还要为你们父亲举办一场超度魂灵的法事。”
“三叔公,辛苦您了!”成月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对三叔公说道。
三叔公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佝偻着身上离开了,外面围观的人也都陆续散去。
这一晚,成月和陈耀没有回到岛上。这祸不单行的灾难几乎将成月击垮。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十章 负重而行
    成月再次看到三叔公,是她的父亲走后满七天。三叔公特意上门找她,商讨办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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