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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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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张氏默然,她是看着夏子语从小长大的,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夏子语外表柔弱,内心却极为刚烈倔强,她下定了的决心,谁也更改不了。
可是作为最亲近的奶娘,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心。
“小姐,这样做真的值得么?我昨日已经找到了活计,只要我们精打细算,也能存下钱来,到时候为你找一房殷实的夫婿,也能过得安安乐乐……”
“不要说了!”夏子语猛然站起,紧紧咬着牙,面色发冷。
她忘不了亲戚们的冷嘲热讽,忘不了从天堂跌落泥淖的痛苦,忘不了曾经锦衣玉食的风光,更忘不了如今为生活挣扎的辛酸。
她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美貌、才情、智慧,她一样不缺,凭什么过这种穷困潦倒的日子。
一想到她将来可能会嫁给一个贩夫走卒,了不起也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商人,或者还有可能嫁进富贵之家做个小妾,不论哪一种,都不是她能接受的。
她要改变,她要向命运抗争。
既然老天能把她从云端打落污泥,她就能够自己砌一道天梯,重新爬上天去。
“奶娘,马上替我收拾行李,我现在就要到王府去。过些日子,等我站稳了脚跟,我再找个机会把你也接进去。”夏子语不带一丝感情地吩咐。
刘张氏见无法相劝,只有叹了一口气。
至少,至少博哲贝勒会对小姐真心好的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
博哲打了大大的哈欠。
他摸摸耳朵,没人在咒他吧。
“爷,到家了。”
阿克墩掀开车帘,把他扶下来。
博哲在车子里太久,身体有点僵硬,这时一动,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阿克墩小心翼翼地讲他扶进厅去。
罗汉床中间是个方形的小几,两边放着几个引枕,博哲随手抓过来放在小几上,身子朝罗汉床上一歪,肚子垫着引枕,整个人挂在了小几上。
“快去给爷拿药来。”他有气无力,趴在那一个劲地吐气。
阿克墩应了一声,出了厅去。
不一会,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又进了厅。
博哲闭着眼睛,随口道:“你小子手脚挺快,赶紧给爷上药。”
他话音未落,臀部上就被拍了一下,痛的他差点没跳起来。
来人大骂道:“臭小子,在宫里头挨了打,回家来挺尸啊!”
正文 49、亲家,咱分析分析
博哲龇牙咧嘴地扭过头,见父亲雅尔江阿正眯着眼睛看他。
“阿玛,下手太狠了吧,我可是您亲儿子!”
雅尔江阿切了一声,将他上半身重新按下去,说道:“我看看你伤势。”
他直接动手扯掉博哲的腰带,把袍子撩上去,褪掉中裤小衣,就见臀部原本四指宽的浅色痕迹上又覆盖了许多二指宽的僵痕,有几处还渗出了血丝。
“啧啧啧,你在内务府不是有许多狐朋狗友,怎么下手也这么狠?”
博哲哼哼唧唧道:“这就算轻的了,皇上下旨打的,总不能真个敷衍了事。”
雅尔江阿一面看一面摇头:“幸亏你额娘不在,若是让她看到了,又要哭的死去活来。”
博哲问道:“额娘不在府里么?”
“一大早就进宫去了,给几个老太妃请安。”
博哲点点头。郭佳氏在宫里有几个旧识,算是当年的手帕交,如今都是太妃,朝廷的事内宫的事都不掺和,就是安安乐乐过晚年罢了,郭佳氏身体好的时候也常进宫去看她们。
他暗叫一声侥幸,亏得今天在宫里没遇上,不然让她知道自己又闯祸又挨打,少不得又是一场哭诉教子。
臀部突然传来一阵清凉,原来是阿克敦已经取了药回来,雅尔江阿在亲手给他上药。
趁这会儿功夫,雅尔江阿便问起在宫里的经过,博哲简单回答了,当然忽略了胤祉的那些胡言乱语。
刚说完这些,下人就来禀报,说是富察老大人米思翰登门拜访。
“哟,你老丈人还挺关心你这毛脚女婿的,从宫里追到家里来了。”雅尔江阿一面取笑着,一面给博哲上完药,顺手在他伤处拍了一下。
听到博哲痛的叫起来,他才哈哈大笑,洗了手出门去见米思翰。
“这死老头,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博哲骂骂咧咧提起裤子,扎好腰带。
阿克敦端过一盆清水来给他洗手擦脸。
“爷,夏姑娘来了。”
博哲正将一块毛巾盖在脸上,闻言“恩”了一声,扒下毛巾,说道:“她在哪儿呢?”
“角门进来的,门上的没有得到爷的吩咐,不敢随意放人进来。”
博哲点头道:“你去领她进来。”
阿克敦应了一声,挠了挠头,又问道:“领到爷的院子里?”
博哲翻个白眼,把毛巾往他脸上一扔,道:“你脑子让门夹了?她一个黄花闺女,往爷的院子里领?你是想让爷被说闲话呢,还是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
阿克敦瓮声瓮气道:“那不是爷自个儿说,领她进来。”
博哲哼了一声,想了想道:“先领到安珠贤那儿去,就说爷拜托她这个妹妹先给照料个一天半夜的,等回头禀报了额娘,让额娘分派。”
阿克敦这才领命而去。
博哲看着他背影,摇着头,惆怅道:“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唉,没前途了。”
※※※※※※※※※※※
雅尔江阿在自己的书房里招待了米思翰,听到米思翰十来给他提醒的,不由十分慎重。
“老大人的意思是,三阿哥今日的举动,别有用意?”
米思翰用茶杯的盖子在杯口上慢慢摩挲,这是从一些文官那里学来的动作,老头子觉得用来装高深莫测很是不错。
“你也是久经官场的人了,能看不出他今日举动有异?”
雅尔江阿沉声道:“三阿哥素来城府深,今日却为了一个女子跟博哲大打出手,还在皇上面前言行无忌,跟平日的谨言慎行确实有很大不同。”
虽然博哲刻意忽略了很多细节,可雅尔江阿听米思翰一说,照样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别看他今儿好似对我那闺女一片情深似海的,我跟你说,白瞎,这小子心机深着呢。”
“怎么说?”
雅尔江阿隔着茶几把上半身给倾过去,米思翰也放下了杯盖。
“我跟你说,三阿哥今天演的这出,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进可攻退可守。他不是跟皇上求情么,想拆散了咱们两家的亲事,要了我那宝贝闺女儿去,那都是假象。”
“怎么个假象?”
“第一桩,皇上若是应了他,把我闺女指给他了,那他就是我们富察家的女婿。我可就这么一个女儿,凌波的哥哥们可就她这一个妹妹,三阿哥若是跟我们富察家结了亲,富察家不就是他身后一个有力的靠山?”
雅尔江阿点点头。
“第二桩,皇上如今最忌讳的是什么?结党营私,觊觎皇位。如今,几个阿哥们都韬光养晦,深居简出,深怕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被有心人安上结党营私的罪名,招来皇上的忌惮。三阿哥原来可是风口浪尖上的人,他若是真的拆散了咱们两家的亲事,就是既得罪了你这位宗室,又得罪了我们富察家。明面上是他四面树敌,可这落在皇上眼里,不也就撇清了他结党营私的嫌疑?他若是真个觊觎大统,又岂会轻易得罪我们这些有分量的人物?”
雅尔江阿又点点头,很快又皱眉道:“可这话说回来,若是他没能拆散咱们的亲事,没能娶到你闺女凌波,又怎么说?”
米思翰用手指扣了扣桌面,道:“这就是他进可攻退可守的关键之处。”
“若是皇上驳了他的请求,他也只不过是没得到人罢了,撇清嫌疑的目的照样达成。”米思翰冷笑道,“他为达目的,不惜诋毁我女儿的名声,你我两家能不记他这个仇?”
雅尔江阿道:“这就是枉做小人了,富察家的格格,论人品、才貌、家世,谁不竖大拇指。我说亲家你放心,他说的话,那就是过眼的浮云,咱把那些个胡言乱语当个屁放了。”
米思翰这才笑道:“你叫我一声亲家,咱们就是自己人。”
雅尔江阿点头,连声称是。
“不过——”他把话题又转了回来,“三阿哥今日这番作为,别说是怎么个用心,得罪了咱们两家,值得么?”
米思翰眯起眼睛,说道:“眼下的情形,怕的不是你四面树敌,最怕的反而是你势力大人面广,越是如鱼得水左右逢源,便越是树大招风。”
雅尔江阿认同这话,两个老头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亲家,”雅尔江阿叫了一声,幽幽问道,“你说,这几位阿哥里头,究竟谁能得势?”
米思翰目光一凝,朝他双眼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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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一无是处
米思翰到底也没有回答雅尔江阿的问题。
几位阿哥里头,究竟谁能得势?
两人都是成精的人物,怎么可能在形势未曾明朗的时候,在这种话题上推心置腹,虽说是亲家,可毕竟还没有大婚呢。
米思翰前脚离开简亲王府,嫡福晋郭佳氏后脚就回了家。
她身体底子不好,虽然这几天强了些,到宫里走一遭,还是有些累了,进府之后径直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身边的丫头问要不要沐浴歇息。
郭佳氏摆摆手,躺在软榻上,歇了几口气,说道:“去把侧福晋叫来。”
“是。”丫头领命去了。
她将一方小毯子盖在胸口以下,闭上了眼睛假寐。今日在宫里听到的一些话,不断地在她脑海中翻滚,心情也随之不能平静。
“福晋。”
“恩?”郭佳氏思路被打断,睁开了眼,“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声儿?”
西林觉罗氏扶她坐了起来。
“福晋看来是累了,有什么事儿,咱不如明天说?”
郭佳氏摆了一下手,说道:“我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心里头有事,怎么能够藏得住。”她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西林觉罗氏搬了个绣墩来坐了,问道:“可是今儿在宫里头,听了什么话?”
她跟郭佳氏一起伺候了同一个男人将近二十年,又代替她管了十几年的家,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妻妾情分,倒像是老姐妹一般,平日里说话也比较随意。
郭佳氏怅然道:“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有什么事儿叫我操心,为人父母,盼的不过是个父慈子孝、儿孙满堂。可博哲的婚事……”她微微摇头。
西林觉罗氏小心地说道:“福晋心思也重了些,我瞧着那富察家的凌波格格,心性倒是不坏的,只是从小没了娘,没人约束她,自由了些,如今说是太后派了老嬷嬷在教导,那还能有差的?”
郭佳氏摇头道:“哪里只是自由了些,前儿已经让我撞见了一回,男未婚女未嫁,竟然就彻夜共处一室!”
西林觉罗氏道:“这不也显得他们小儿女是有真情意的,将来过了门,必是夫妻和睦,反而叫福晋省心呢。”
郭佳氏冷笑道:“我竟怕承受不起。你晓得我今儿个在宫里头,听说了什么?”
西林觉罗氏面露好奇。
“你也晓得,我与宫里头几位太妃交情好,今儿便是去瞧这几位老姐妹的,可说着话说着话,竟叫我听说,那凌波格格身有隐疾,只怕是子嗣艰难的。”
“啊!”西林觉罗氏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女人嫁人后,最大的价值就在于生儿育女,可凌波格格若是子嗣有碍的,那就真的是个大问题了。
“怕是以讹传讹吧?”她小心地求证。
郭佳氏摆手道:“太妃都这样说,还能有假?况且,我今儿见到的奇事,还不止这一桩呢!”
西林觉罗氏忙问道:“还有什么奇事?”
郭佳氏长出一口气,像是在极力压制情绪的波动,说道:“今儿博哲和三阿哥为了一个女人,当众大打出手,还闹到了皇上跟前,把脸都丢尽了!”
西林觉罗氏惊愕道:“难道是为了凌波格格?”
“除了她,还能有谁!”郭佳氏脸色冰冷,将博哲和胤祉打架,被康熙问话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她今日是在宫里头的,宫里人多口杂,传话最是快,这件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她所了解的,竟然基本就是事实真相。
“我倒是小瞧了她,跟博哲拉拉扯扯也就罢了,居然还跟三阿哥有私情,这样不知检点的女子,怎么能进我们简亲王府的门!”
西林觉罗氏慎重道:“福晋,这事儿可不能道听途说。”
她是当家的,比郭佳氏整日卧病在床,只瞧着府里头一方小天地的,可要眼界开阔得多。如今是什么样的形势,几位阿哥都是恨不得闭门谢客、与世隔绝,三阿哥素以城府深著名,又怎会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上。
“这事儿关系到凌波格格的名节,更加关系到咱们简亲王府,还有富察家的名声,就算是三阿哥说了什么,空口无凭,也不能随意猜测。若只是捕风捉影,岂不是与富察家交恶?”西林觉罗氏苦口婆心地劝郭佳氏,又隐晦地将如今夺嫡的形势,和对三阿哥的怀疑点了点。
不得不说,简亲王府这家交给西林觉罗氏来当,真正是最合适的,她的头脑比郭佳氏清醒得多,想的更加全面,为人处世也更加稳重。
郭佳氏虽说见识浅薄,倒也不是傻的,经过西林觉罗氏的提醒,也感到事有可疑。
“就算是无凭无证,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她跟三阿哥必定是有些干系,否则怎会扯出这样的事情来。我看,这事儿还真得查上一查。”郭佳氏眯起了眼睛。
西林觉罗氏心头一跳,问道:“怎么查?”
郭佳氏沉思着,只顾默默盘算。
西林觉罗氏怅然一叹,凌波这媳妇儿,在郭佳氏心里只怕已经一无是处了。
这时候,门外有丫头禀报:“福晋,贝勒爷来了。”
简亲王府里头,如今就一个贝勒,就是博哲,其余的庶子,最好的也就是个贝子。因此,下人们只说一声“贝勒爷”,大家就都知道是博哲。
郭佳氏和西林觉罗氏立刻收拾了神态。
“让他进来。”
博哲进了门,先给郭佳氏请安,然后又给西林觉罗氏问了好。
郭佳氏笑眯眯跟他说了几句话,又问了他的伤势,话里话外只是关心他的身体,方才她跟西林觉罗氏商量的事情一丝儿都没透露。
母子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博哲这才把身后的夏子语给引了过来。
郭佳氏早就瞧见他身后跟着个女孩子,便问道:“这姑娘瞧着面生,不是咱们家的吧?”
博哲笑道:“这是儿子以前的朋友,今儿在外头遇上的。”他把夏子语的身世说了一遍。
郭佳氏道:“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你小时候总是提起的玩伴,原来就是夏姑娘。”她冲夏子语招了一下手,道,“上前来,我看看。”
夏子语低眉顺眼走上去,乖巧地福了一福。
郭佳氏点头道:“清清秀秀的,遇上这样的事情,也是可怜。成,就留在我身边吧。”
博哲大喜,忙谢过母亲。
“谢福晋恩典。”夏子语跪下给郭佳氏磕了个头,心里也暗暗欣喜。
正文 51、皇帝儿子也敢打
米思翰从简亲王府回到家里,才进门儿,就有人禀报,说是格格在书房里头等了一下午了。
“这丫头,倒是上心。”
老头子一面嘀咕,一面往书房走去。
果然还没进门,就看见凌波在门口张望。
“阿玛!”凌波惊喜地迎上来,劈头就问,“怎么样?博哲没事儿吧?”
米思翰有意让她着急,叹气道:“怎么没事儿,叫皇上打了二十廷杖,小命都快没了。”
“啊?!”凌波吃了一惊,手上的帕子绞得紧紧的,急切道,“怎么会这样呢?皇上不是挺喜欢他的?”
“再喜欢又能怎么的,他打的可是三阿哥,皇上的亲儿子!你没瞧见三阿哥脸上那一鞭子,怕是破相都有可能。”
凌波又是着急又是担心,绞着帕子团团转。
米思翰瞧着好笑,拉住她道:“我的好闺女,你着什么急,那小子皮糙肉厚的,挨几下廷杖,有什么打紧。”
凌波叫道:“你不是说,他小命都快没了!?”
米思翰笑道:“阿玛逗你玩呢,你放心,他精神着呢,自个儿走着回家的,能有什么大碍。”
凌波气的捶了他一拳。
米思翰捂着胸口哎哟哎哟道:“这有了夫婿,就忘了亲爹啦!”
“阿玛~”凌波娇嗔地跺脚。
米思翰摆摆手,不再逗她,转而却严肃道:“丫头你过来,阿玛有事问你。”
“什么事儿?”
“你跟三阿哥,是不是有私情?”米思翰一双鹰眼精光闪烁,好像能看透人心。
凌波的脸却瞬间涨红了,说不清是羞还是怒,可她越是生气,外表反而越是平静。
“谁说我跟三阿哥有私情的?”
米思翰倒是被她的表情弄得一怵,这孩子冷静得有点过分了哈。他把胤祉在皇上面前说的话给描述了一遍,凌波的脸色愈发冷了。
天下居然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她脸色越来越沉,眼睛里好像要射出刀子来。
米思翰有点害怕了:“丫头,闺女,好孩子,你别生气,阿玛不问了还不成么,那小子胡言乱语,咱不信他……”
“阿玛!”凌波突然叫了一声。
米思翰闭上了嘴巴,看着她。
凌波眼里闪动着泪光,却并没有泪水滚下来,她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反而越来越冷静。
“阿玛,我郑重说一遍,我跟三阿哥,半点关系也没有!我是太后亲口指给博哲的未婚妻,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别的男人,我连一眼都不会多看,哪怕他是天潢贵胄,在我眼里,也是一坨粪土!”
米思翰震惊了,这孩子,是真的生气了,这么严重的话都说的出来。不过他立刻也愤怒起来,三阿哥胤祉,这不是污蔑他女儿么,爱新觉罗家竟然出了这么个熊玩意儿。
“丫头,你放心,阿玛信你。你只管好好的,这事儿自有阿玛解决,谁也不敢说你一个不字。”
米思翰鹰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脸色愈发显得坚毅。
凌波这会儿才没心思去看他的表情,她是出离地愤怒了,她上辈子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样被人污蔑过。
这件事情,从胤祉嘴里说出来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成为公开的秘密。
先是宫里头窃窃私语,然后又传到各个王公贵族的家里,宫里宫外,尤其是那些整日里无所事事、以说长道短为消磨的三姑六婆们,人人都在议论,沸沸扬扬,富察家和简亲王府的名字屡屡被人提起。
嘲讽者有之,侧目者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总之富察家的格格、简亲王府的贝勒,还有诚亲王三阿哥胤祉,这三人之间的绯闻,已经成了京城里最热门的话题。
而这件事情,终于在某一天到达了。
三阿哥被人打了!
富察家的四个爷们儿,马思哈、马齐、马武、李荣保,把三阿哥给堵起来狠狠揍了一顿,没有用别的打手,就他们兄弟四个。
揍完了,还扔下话来,再敢勾搭他们的妹妹,任你是天皇老子,也照揍不误。
众人哗然,臣子打皇子,这就等于罪犯欺君,都等着看皇上发怒。
可康熙呢,还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君王,居然连个屁都没放。
荣妃到康熙面前哭闹,反被他狠狠骂了一顿,一个女儿爱胡闹,一个儿子也尽给皇家丢人。
另外还有好几家等着看笑话的王公大臣都吃了排头,不消说,当初说绯闻说得最高调的也是这几家。
看皇家的笑话?不坑你坑谁呀。
可这也是同人不同命,看笑话的被罚了,打人的却一点事儿没有。
米思翰老早在康熙那备案来了,跟你说,我闺女如今成全京城的笑话了,都是你儿子给整的,我很不爽,我女儿那几个哥哥也很不爽,我们准备揍他一顿,给丫头出出气,你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话,就当老子几十年汗马功劳都喂狗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康熙还能怎么办,打吧打吧,自己儿子不成器,只好让人教训。
皇帝也是凡人哪!真以为能一手遮天啊?天下可不是他一人的。
这么着,再也没人敢提起这个话题了,谁提谁挨揍。
富察家那老头子当年可是尸山血海里出来的,别看如今老了老了,不在朝堂上露面了,可照样凶名赫赫,由不得你不敬畏。
事后凌波亲自下厨,给四位哥哥做了一桌好菜,感谢他们为自己出头。
马思哈、马齐都是拙言的人,马武和李荣保年纪轻些,跟凌波这个妹妹更加投缘,都说做哥哥的,不给妹妹出气,那还算什么大老爷们儿。
从古到今,女孩子不管是待字闺中也好,嫁了人也好,家里兄弟多的,都不会在外面吃亏,没人敢欺负啊!
可富察家是痛快了,有人却不以为然。
简亲王府的嫡福晋郭佳氏,就对侧福晋西林觉罗氏说道:“打人?打得越狠,越说明她心虚。”
西林觉罗氏道:“我看这事情八成还是造谣,凌波格格清清白白,怎么可能跟三阿哥有私情。”
“哼。”郭佳氏冷笑道,“有没有私情,明儿就知道了。”
她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富察家就迎来了太医院的两位太医。
说是奉了宫里几位老太妃的命,来给凌波格格诊脉调养身子的。
正文 52、小猫也要发威
丫头把张、李两位太医领进梧桐院的时候,凌波刚绣完一只荷包,青色缎面,银线绣的是只很Q的猪头。
绣书瞧得好笑,端了杯茶给她,说道:“格格这猪头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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