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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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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唇上一阵剧痛传来,她倏然回神,他却已经放开了她,抵着她的唇瓣低语道:“我喜欢你的主动,可你的出神让我十分不悦。”
  小影呆呆地看着他,她袖中的匕首仍抵着他的脖子,他脖颈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殷红的,温热的血正顺着她的匕首滴滴坠落,溅在她青色的衣襟上,像是盛开的梅花。
  她唇间充溢着一股咸腥,那是她的血。
  他的唇瓣因沾了她的血而分外嫣红,衬得他的表情更加邪魅妖异。
  他浅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推开,道:“你还是舍不得杀我。”话音未落,小影那柄沾着血的雪亮匕首竟已化作一小滩火红的铁水,落在脚下的石砖上,嗤嗤地冒着白烟。
  小影看着他已被鲜血浸湿的脖颈以及前襟,再看看手中只剩刀把的匕首,回不了神。
  他却转身走向内殿,边走边道:“宴逍有了个女儿,可爱的很,我叫人抱来给你看看。”
  少时,他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时,已换了身干净的石青色睡袍,颈间的伤口明显经过了处理,包着一圈柔软光滑的雪霞纱。
  手中抱着一个襁褓,面带微笑在窗下的长榻上坐下,将襁褓放在腿上,伸出长指轻轻逗弄着婴孩粉嫩的小脸,抬眸睨着她道:“长得还有些像你呢。”
  小影盯着他腿上那个出生没多久的小小婴孩,问:“她母亲呢?”
  他低眸看了看婴孩仍在熟睡的小脸,低低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这是我六哥存世的唯一一点血脉了,我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但是她的母亲却整日以泪洗面,寝食俱废,如此下去,岂不连累了腹中的胎儿?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找人剖开她的肚子,将我六哥这一点血脉救了出来。她只在她母亲腹中呆了七个月,可你看,她十分健康呢。”
  小影僵立半晌,缓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抬头看着她正被泪水冲刷的小脸,微微一笑,问:“你想不想抱抱她?”
  “你这个禽兽!”她失控地大喊。
  婴儿被她的叫声吵醒,呱呱地哭了起来。
  他一手捂上婴儿的口鼻,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刚刚骂我什么?”
  小影见他一只手几乎将婴儿的整个小脸都捂住,登时大惊,抢前几步,大叫:“你会闷死她的,快放开!”
  他眸光微冷,道:“我救了她,你反叫我是禽兽,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话音未落,他突然拎起襁褓往地上狠狠一掼,动作快得叫人目不暇接。
  小影再想不到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当下屏住呼吸,浑身冰冷。
  她机械而僵硬地垂眸看看地上那声息全无,口鼻处却缓缓渗出鲜血的小小尸体,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刺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晕倒在地。
  
  




第200章 风云际会

  小影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目昏昏,四肢酸软,似是昏睡了很久,撑起身子,脑海中浮现出昏倒前的一刹,只觉仿若梦魇一般。
  她转头打量着身处的这个小小斗室,不确定脑海中的片段是不是真的只是梦魇,然而不经意抿唇时传来的疼痛,却提醒她,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
  跳下床打开门,发现这是宴泽牧关押李荥的那个宅院,院内静静的,放眼看去,没有一个人。
  她心内一震,忙向李荥的房间跑去。
  李荥却好好地躺在床上,呼吸虽弱,但一息尚存。
  她在他的床沿坐下,静静思索,不知宴泽牧此举又是何意。
  少时,她一咬牙,管他什么目的,事已至此,若不能和李荥一同逃离这里,便和李荥一同葬身此处,总不会有比这更坏的结局了。
  念至此,她背起李荥,快速出门。
  次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辉城以西八十多里处的一座高山之巅,长着一棵亭亭如冠的巨松,松下,宴泽牧执着一柄单筒望远镜,看着山脚下的旷野上。
  五千人排成一个极其严谨的千面搜杀阵,列阵的每位兵士都一手执刀一手执多棱银盾,在阳光的折射下,一人幻化为四,四人幻化为八。宴泽牧在山顶看着虽然还是五千人,但在阵前即墨晟和景苍那不到一千人的队伍看来,挡在他们面前的,至少有两万人。
  双方僵持已近半个时辰,宴泽牧看出,景苍有些焦躁起来了,而他身旁的即墨晟则比较沉稳,静静地似在等待着什么。
  正对着即墨晟和景苍一方大概二里多远,有一处几十米高的断崖,下面是一片碎石滩,宴泽牧抬起望远镜向那边看看,断崖上仍空无一人。
  他放下望远镜,抬头看了看太阳的高度,微微侧过脸问身旁的追月:“人怎么还没来?”
  追月俯首,道:“云娜刚刚来报,昨夜她数度停下来与我们的人交手,故而耽误了行程。”
  宴泽牧眉头一皱,顿时不悦,追月忙补充道:“他们发现有姬申的人在暗中窥探,所以不得不假戏真做。”
  这回,宴泽牧连眼神都冷了,手一挥,道:“再去探。”追月答应着去了。
  宴泽牧回过身,遥遥地看着山下。
  他最喜欢的一个隐侍,微风,是位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年龄不超过三十,此刻就站在他身旁,一脸微笑地望过来,道:“殿下似心有遗憾。”
  宴泽牧轻轻舒了口气,淡淡道:“你可知我遗憾什么?”
  微风轻轻一笑,神采无限,道:“即墨晟和景苍都现身了,若是玉霄寒此刻也在视线之中,殿下当会觉得更有趣。”
  宴泽牧转眸看过来,嘴角的笑意邪魅,道:“微风,和你在一起时,我常常感到万分遗憾,为何,你不是女子呢?”
  微风颔首,并无丝毫勉强地浅笑道:“属下也常有此憾。”
  少时,追月回来,禀道:“殿下,至多还有一刻,他们便会抵达那面断崖。”
  宴泽牧点头,追月却并不退下,而是低声道:“殿下,姬申来了。”
  宴泽牧本因微风而扬起的眉梢恢复了平常的弧度,道:“知道了。”
  追月刚刚退至一边,不远处的树荫后果然转出两个人,为首的自然是玉树临风的姬申,身旁跟着一名侍卫。
  姬申面带笑容走至近前,道:“宴兄,小弟昨日方到,听闻宴兄今日在此练兵,为求一饱眼福,不请自来,还请宴兄海涵。”
  宴泽牧本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听到他如是说,脸上倒是泛起一个和善至极的笑容,道:“如此甚好,下面那个人,你还认得吧?”
  姬申顺着他的目光向山下略略看了一下,道:“下面两个人都是姬申旧识,不知宴兄指的那一个,是指哪一个?”
  宴泽牧笑着道:“自然是那个令你战场失利,情场失意的即墨晟。”
  姬申闻言,面色微变。
  宴泽牧回眸看他,冷冷一笑,道:“你认为,我要你杀他,是为了从中渔利?你百州如有自信与平楚对抗,此时你就不会站在这里。我出手杀他,北堂陌要为他报仇,必定也需先踏平你百州,这与你直接杀他结局有何不同?给你亲手报仇的机会你不要,你防我什么?你以为,只凭龙秀之母是我母族远亲,我就一定要扶持你么?”
  姬申被他夹枪带棒的一席话说得脸色青白,怔立半晌,正待托辞离开。宴泽牧却又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姬申勉强一笑,道:“哪里?简直字字珠玑。不过,宴兄既然正在办理正事,我就不多叨扰了。”
  宴泽牧斜眸睨他,道:“既然来了,便看看再走吧,即使输,也要知道自己为何会输,如何能赢。”
  小影负着李荥,浑身血迹斑斑,筋疲力尽地奔跑着,突然发现前面是面断崖,急忙收势停住,心道:“果真是天要亡我!”绝望中抬眸向远处一看,登时愣住。
  困惑了一夜的谜题,于此时,豁然解开。
  怪不得身后那批人一夜对她只追不捉,他们是,故意要将她逼到此处,故意,要让即墨晟和景苍看到她。
  看着面前旷野上对峙中的力量悬殊的双方,她心中又恨又悲,恨她自己那夜为何因宴泽牧的行为而发愣,为何不一刀结果了那个恶魔,悲的是她终是再次连累了景苍和即墨晟。
  宴泽牧有备而来,即墨晟和景苍即使再有能耐,孤身在此,岂能不遭宴泽牧的毒手?
  念至此,心中的绝望和悲凉竟比方才更甚十分。
  旷野上,景苍已是耗尽了耐心,扭头不耐地对身旁的即墨晟道:“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即墨晟侧头看向一侧的高山,道:“还不是时候。”
  “什么才算是到时候,若是小影在这段时间有什么不测,谁能负责?要等你等,我不等了!”景苍说着,策马就要率人冲上前去。
  即墨晟一手拦住他,冷静道:“你焉能确定小影此刻就安然无恙?若是,她已经……你这样只是无谓牺牲。”
  景苍剑眉一皱,道:“闭上你的乌鸦嘴!”转而又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被这么多人吓怕了吧,亏得还是上过战场的人。”
  即墨晟并不反驳他,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的敌阵,静静道:“稍安勿躁。”
  景苍被他不紧不慢的态度一激,正待发怒,身旁的司钺却突然道:“郡王,你看那边的断崖?”
  景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转头一看,看到被一群黑衣人包围逼迫至崖边的纤细身影时,一颗心登时如被掐住,一口气就这么梗在喉中吐不出来。
  极短的时间后,他猛然回过神来,也不多言,扬起马鞭便向面前的敌阵冲去,司钺与霍顿立刻跟上。
  即墨晟也看见了断崖上的那抹身影,眸色微微暗了几分,却仍然沉稳地侧过身,伸出右手,道:“拿弓来。”
  池莲棹立刻递上硬弓。
  他一手执缰一手执弓向前跑去,雪龙驹几个轻跃便追上了景苍,此时,距敌阵只有两百多米的距离。
  跑至距敌阵一百五十米处,即墨晟放开缰绳,挽弓如满月,英挺的身姿与飒爽的英姿极其美妙的融为一体,竟让人丝毫感觉不到危险,反而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他向着敌阵正中连射两弓,弦上无箭,然松弦之时,却有呼啸声风一般远去。
  一旁的景苍正在奇怪,耳边却传来惊呼之声,抬眸一看,原本严谨的阵型竟似被人砍了两刀一般,近两百的敌兵呈直线状倒了下去,其余人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惊慌中无法维持原先的阵型,一时间,景苍等人只觉面前一阵银光闪烁,闪烁中,原先阳光折射的幻影纷纷消失,呈现在他们面前,只有几千人而已。
  “一群鼠辈!”景苍反应过来,抽出长剑就冲入敌阵,剑光如雪中,盾碎人亡,马蹄到处,如砍瓜切菜,竟是所向无敌。
  另一边,即墨晟却并不恋战,蒋勇和许诸两员猛将为他开道,池莲棹率人隔开两侧的袭扰,他快速地冲开敌阵向那面断崖靠近。
  山上,宴泽牧手执着望远镜,一边观战一边道:“好个即墨晟,真是个劲敌。幸好这样的人世上只此一个,若再多上几个,我还有日子过么?
  啧啧,景苍那家伙是吃了春药还是怎的,如此兴奋,竟把我的人当菜瓜切,真真可恨!
  哎呀,他身后那名勇士是谁?老天,他那把大刀可算刀中至尊了,真乃万夫不当之勇。”他说至此处,突然一把扯过身旁的姬申,指着战场中那名一挥刀便砍光一大片的男子问:“你可知他是谁?”
  姬申眯眼看了半晌,道:“素闻洲南郡国军中有名擅使大刀的猛将,名叫霍顿,可能就是此人。”
  宴泽牧哦了一声,笑道:“景澹可真是暴殄天物,为了一名女子,竟让这样的猛将孤身犯险。啧啧,可惜了,可惜这样人却不为我所有。”
  他顿了顿,转头对微风道:“实行下一方案。”
  微风颔首,走向不远处的一名旗兵,旗兵得令后,用手中的青旗和红旗做了几个手势后,正与景苍等人交战的兵士们突然全数散开向断崖下跑去,一路丢盔弃剑,却捡起了早已藏在草丛中的连弩。
  景苍与即墨晟等人顿时都成了箭锋下的标靶。
  崖上的小影已被黑衣人包围,进退不得,如今看到崖下如此局面,真是心焦如焚,便想,与其在这等着被别人救,不如自救。
  经过一夜打斗奔跑,她气力已竭,不过这片刻的休息又让她恢复了一些,她暗暗估量断崖的高度及其中可以落脚的地方,虽然她此时纵下未必能挽回局势,但多少总能分散一些崖下敌兵的注意力。
  如此想着,她深吸一口气,趁黑衣人不备,突然纵身一跳向崖下坠去。
  崖上的黑衣人大惊,慌忙跑到断崖边向下望去,也有几个轻功甚好的跟着她纵了下去。
  而崖下,即墨晟和景苍几乎同时从马上跃了起来,对瞄准自己的几千只箭头视而不见,极力向正在下落的小影扑去。
  众矢齐发,箭矢如雨般向空中的两人射来。
  池莲棹司钺等人惊呼着,同时下马向崖下的弩兵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即墨晟突然伸手搭住景苍的肩膀,在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将他奋力往前一推,使他脱离了矢雨的射击范围,自己却已是躲无可躲。
  “少主!”池莲棹厉喝一声,僵在当地,却只见本在空中的即墨晟突然不见,唯余一身衣物轻飘飘地缓缓下落,箭矢呼啸着穿衣而过,留下无数破洞。
  箭雨过后,那被射了无数破洞的衣物还未落地,却凌空一个轻旋,即墨晟又好好地站在了他面前,除了肩头有些微血迹之外,他安然无恙。
  山上的宴泽牧叹道:“若非亲眼所见,怎知世上还有将缩骨功练至如此神奇境界之人。”
  这片刻的耽搁,景苍的部下和即墨晟的部下们已和崖下的弩兵厮杀在一处,场面混乱不堪。
  而因被即墨晟推了一把而得以更快到达小影跃下之处的景苍,却还是比人慢了一步。
  小影刚刚落至半山腰,就被人当空劫走了,留给他的,只是那几个跟着小影一同跃下的黑衣人。
  看着一手牵着小影一手揽着李荥行云踏空一般远去的水色飘渺身影,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暗暗着恼起来,登时就将一腔醋意发泄到那几个落到他身边的黑衣人身上。
  与此同时,沧月和渺云也率着几十个白衣女子赶到,见人已被玉霄寒救走,当下便跟着玉霄寒一同走了。
  即墨晟见小影已经获救,一边挥当着乱飞的箭矢一边对景苍道:“你护送他们,我来断后。”
  景苍见残兵已不多,便带上自己的人马追玉霄寒一行去了。
  跑了几步,又突然心有不甘起来,他为何要听即墨晟的命令?
  想起之前箭雨中他那一推,心中又暗道:罢了,反正,都是为了小影。
  山上,宴泽牧放下望远镜,展开双臂,追月立刻会意地上前,为他系上那席黑色披风。
  宴泽牧穿戴整齐后,转身挑眉看着姬申,道:“今日便让你过过坐壁上观的瘾。”言讫,足下生风,倏忽已到山下旷野中。
  即墨晟回身看到他,眸中毫无惊诧之意。
  宴泽牧淡淡一笑,缓缓抬起右手。
  剩余的一千多个士兵立刻停止了交战,即墨晟的人此刻才发现场上的异常情况。
  “十年前,盛泱听蕉别院,你曾说要替北堂陌为龙栖园一案负责,不知今时今日,此话还当真否?”宴泽牧微微抬起下巴,问。
  即墨晟不动如初,语音淡淡:“自然。”
  宴泽牧微笑,道:“很好。”抬眸看向他身后。
  即墨晟扬声唤:“池莲棹!”
  池莲棹几步来到他身侧,道:“属下在!”
  “我命你,即刻率部下返回平楚。”
  池莲棹一愣,看看宴泽牧,欲说些什么,但最终却还是闭上嘴,带着满脸不甘的蒋勇许诸等人缓缓退离。
  宴泽牧再次抬手,崖下那千余名士兵立刻向一旁的山上跑去。
  偌大的旷野上,除了死人之外,只剩他和即墨晟二人。
  却说小影被玉霄寒沧月等人护着逃出好远,前无拦截后无追兵,但心里却渐渐不安起来。
  她担心即墨晟和景苍,想回去看看情况,却又怕帮不到他们反而成为他们的累赘,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焦万分。
  玉霄寒似看出她踌躇所在,遂将怀中李荥交给沧月,道:“你护着她们先走。”
  沧月接过李荥,犹疑地看他。
  玉霄寒转眸对小影道:“我回去看看。”不待她应声,转身离去。
  小影阻拦不及,想叮嘱他小心一些,但沧月在身旁,她又说不出口,只得满目忧色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适才绿草萋萋的旷野已成了一片火海,冲天的火焰围成一个极圆的圈,将宴泽牧和即墨晟包围其中,他们两人并未过几招便直接拼起了内力,两人双掌相接的一刹,身周的火焰如被狂风扑斜,瞬息之间尽灭,满地的灰烬席卷飞扬,遮蔽天日,如同一场黑色的雪。然没有多久,两人之间便弥漫起一股极其妖异的白气来,如云似雾,似山间被风吹散的岫岚,徐徐倾泻,绵延不断,从山上望去,彷如起了一场浓雾,缓缓将生死相拼的两人笼在其中。
  追月看至此处,微微松了口气,转头对微风道:“殿下应是能胜的。”
  宴泽牧劲气如火,即墨晟如不用极寒的内劲相抵,必不能与之对抗。山下这徐徐而起的白雾,应是两股内劲相抗之下化成的极烫的蒸汽,宴泽牧有水火不侵的披风护体,自是不惧,但即墨晟,如此高温下,看他能支持多久。
  微风却不如追月一般乐观,即墨一族的武功向来以内功霸道见长,即墨晟又是个极善忍耐极有定性的人,如此倾尽全力的较量下,但凡他的内功胜过宴泽牧一分一毫,宴泽牧便可能落败。
  同时,他心中也有些奇怪,对付自己的敌人,宴泽牧一向是不择手段不讲公平,为何此次对付即墨晟,他却选择如此胜负难料生死难测的对决呢?这与他平时的性情大相径庭啊。
  一旁的姬申眯着眼睛,若是宴泽牧此番真的能杀了即墨晟,于他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但此时看来,结局难料。
  几人正各怀心事地观望,山下的雾气却突然淡了,四周的空气湿润起来。
  追月眉间一紧,不好,即墨晟压住了宴泽牧的焰气。
  再看向重新映入几人眼帘的对决者,只见即墨晟衣袍鼓动如被狂风侵袭,而宴泽牧肩后的那席披风已被劲力催动得向上翻起。
  焦黑一片的地皮从两人脚下开始海浪一般向两边翻卷滚动,一层又一层,没多久,两人所站之处已高出周围一米有余。
  姬申侧眸,对一旁表情紧绷的微风道:“如何?还不助你主人一臂之力么?”
  微风淡淡地看过来,笑得云淡风轻,道:“我家主人一旦出手,绝无不胜之理。”
  你道他为何如此自信,只因宴泽牧有一门江湖上少有听闻的邪派武功摧心大法,对手只要被他沾到肢体,他便可使自己的劲力直袭对手心脏,一招毙命。
  即墨晟的功力与他不相上下,故而直到此刻两人还未分出胜负,但再拼下去两人必定气短力竭,疲惫之下,只要即墨晟稍有分心,等待他的,便是震碎心脉的一击。
  正在此时,一旁追月突然失声惊呼:“不好!”
  微风抬眸一看,登时大惊失色,只见即墨晟身后突然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正缓缓伸手探向即墨晟的肩。
  即墨晟和宴泽牧倾力相拼,身周的劲气何等刚猛骇人,这也是他们不敢迫近观看的原因,可那个人竟能安然无恙地站到即墨晟身后,并欲介入两人,这只证明一点,此人的武功,在即墨晟和宴泽牧之上。
  微风和追月当下腾空跃起,向山下扑去。
  然而却还是晚了一步,宴泽牧看到即墨晟身后突然多了一人后,心中难免微微一震,即墨晟却全神贯注,丝毫不以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那丝呼吸为意,抓住宴泽牧心神闪烁之机,将自身所剩之功力通过双掌蓬勃推出,宴泽牧当即不支,倒退数步,即墨晟也微退一步。
  “殿下!”追月和微风来到宴泽牧身侧,见宴泽牧似乎并未受伤,心中又惊又奇,也松了口气。
  宴泽牧扫了眼即墨晟身后那俊美似仙的男子,看着即墨晟冷嗤一声,道:“可笑我竟当你是个值得一较高下的对手。”
  即墨晟听出他话语中嘲讽之意,但对于他身后突然冒出之人,他也并不知情,当下转身看向来人,欲问他的来意,却在看清身后之人之时,微微愣住。
  站在刚刚被杀戮蹂躏,被焦土覆盖的战场上,看到如此不染凡尘素净纯透的一个人,不免让人生出如在梦中一般的感觉。
  玉霄寒似乎有些不太习惯被他如此打量,当下退后几步,眼睫微垂,轻声道:“雁影在等你。”
  即墨晟再次微微一怔,然后转过身,对宴泽牧道:“今日之事,我实不知情,你若心有不甘,他日你我寻个无人之境,再行了断。”
  宴泽牧目光在即墨晟与玉霄寒身上游离片刻,突然仰天一笑,道:“算你有种。请!”
  看着那两人快速消失在旷野尽头,微风在宴泽牧身旁拱手低语:“殿下,请让属下为您善后。”
  宴泽牧冷冷地抬起左手,道:“不必了,今日让他活着离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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