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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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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小影,她的出现,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景苍已经不在了,他,要保证她的安全。
  门响了,他忙不迭地拭去眼泪,坐直身子看向来人,是祉延。
  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抬头看到书桌边的景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转身关上门,走过来。
  将托盘放上书桌时,她轻声道:“你终于哭出来了。”声音,有些沙哑。
  景澹低下眸,半晌,道:“祉延,你回盛泱去吧,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你怕连累我?护不住我?”她问。
  景澹沉默不语。
  祉延将托盘上的粥端下来,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喝一点粥吧,要不身体扛不住。”
  景澹不动。
  祉延顿了顿,道:“新婚之夜,你答应过我,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
  景澹道:“不管是当初还是如今,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令你在洲南受到半点伤害。”
  祉延侧脸看向暗沉的窗外,道:“我知道,如今,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我不信景苍会叛国,也不愿离开洲南,不管将来怎样,我愿与你一起面对,风雨共济。”
  景澹抬眸看她。
  祉延在他的目光中苦涩一笑,道:“其实,我早该明白的,感情一事强求不得。景苍在出征之前,曾对我说,你是这世上最好的男人,若我愿意靠近,便会发现,放弃他而选择你,会成为我一生不悔的选择。我一向仰慕他的文采,多年来却是一字难求,也就是那次,他送了我一卷词,他亲笔写的。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景澹,你我都非彼此心中之人,但我们不妨做对可以一起对酒当歌,一起追念远逝,一起共遣情怀,一起彼此抚慰,一起欢乐痛苦的眼前之人。
  我想,这应是他希望看到的,也是我们,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你保护我,我,陪伴你。”
  
  




第240章 朋友

  次日一早,宝雁楼的侍女找不到小影,急忙去禀报景澹,景澹派人全府搜寻,终于在苍寂院后面的竹林里发现唇角溢血,浑身冰冷,昏迷不醒的小影,当即将她安置在苍寂院中招宋瑞来急诊。
  这边还未有个结果,恩霖院又有人来报,说是刑玉蓉醒了,景澹只好赶往恩霖院,留下祉延在苍寂院看着小影。
  恩霖院,刑玉蓉躺在床上,虽睁开了眼睛,却仍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看见景澹,她迷迷糊糊地开口,道:“澹儿,我看见你的父亲,他说,苍儿现在在他那里。苍儿去了吗?什么时候去的?”
  景澹眼中蓦然泛起了泪,但他强忍着,道:“母亲,您就别担心了,既然景苍和父亲团聚了,那他,必然好了,没事了。”
  刑玉蓉点头,道:“是啊,他们父子二人,终于有个伴了。”停了一停,又挣扎着转过脸来,问:“嫣儿回来了吗?”
  景澹微微摇头,道:“可能正在回来的路上。母亲,小影回来了。”
  刑玉蓉目光滞了一滞,随即有些欢喜的神采,道:“真的吗?那孩子,我有好多年不曾看见她了,可能,有八年了吧,八年。她现在怎样了?应该长高了吧,比小时候更漂亮懂事对不对?澹儿,你去叫她,叫她过来,我想见她。”
  景澹点头,道:“母亲,您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带她来见您。”
  刑玉蓉“嗯”了一声,慢慢合上双眼。
  景澹守了她片刻,听她呼吸渐匀,方才站起放轻手脚向门外走去。
  刚到门边,身后却突然传来刑玉蓉虚弱却又分外清晰的声音:“澹儿,好好安葬苍儿,不要委屈了他……”
  景澹转身,看着床上仍双眸紧闭的母亲,惊觉,她并非全然不知外间的情形,她只是,不想让他更担心而已。
  两行清泪潸然而下,又被他极快地抹去,他语调沉稳,道:“是,母亲。”
  再次来到苍寂院,只见祉延坐在床沿默默垂泪,小影已醒了,靠坐在床上,面色极差,却并不哭,只是双目浮肿无神。
  景澹走到近前,小影才回神抬眸,轻轻唤了一声:“澹哥哥。”声音嘶哑得厉害,可见昨夜必定歇斯底里般地哭过。
  景澹点头,道:“你身体不好,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小影缓缓摇头,道:“睡着就做空空的梦,比醒时更难受。”
  景澹垂眸,半晌,低声道:“景苍已经去了,你要好好照顾好自己,方能使他安心。”
  小影面无表情,眸中却掀起凄苦无边的浪潮,咬着唇低低道:“他不会白去的。”
  景澹闻言一怔,正待说什么,府中管家却急急来到门前,禀道:“禀告王爷,灵堂有人闹事。”
  屋中三人齐齐一震,景澹转身便大步往外走,祉延跟在他后面,小影也下了床,拖着精力透支的身子向前院走去。
  竟然敢有人来景苍的灵前闹事,她绝不能容忍。
  来到灵堂时,堂内已乱成一团,景苍玉棺的棺盖被推开一边,旁边凳倒桌翻,鲜花凌乱,可见刚刚定有人在此经过一番激斗。
  景澹浓眉深锁,转眸去看被五六个部下合力压在地上,已不再挣扎的女子,沉声道:“将她拉起来。”
  几人一同使力,将那女子拎了起来,景澹和小影一看,竟是渺云,脸上泪痕满布,死一般的绝望。
  一旁宋如戟已在请罪,道:“王爷,这女子声称是郡王的朋友,前来吊唁,不料一进来就突然发难,属下们措手不及阻她不住,以致惊扰了郡王,还请王爷恕罪。”
  景澹看着被众人押着站都站不住的渺云,轻轻叹了口气,道:“放开她。”
  宋如戟等人一愣。
  小影走上前,从众人手中扶过渺云,对众人道:“她的确是郡王的朋友,伤痛过度行为过激,还请诸位不要见怪。”说着,着人扶她去后院休息。
  景澹正要将玉棺棺盖重新合上,小影道:“且慢。”
  景澹回眸看她,她含着泪,道:“且让我,看他最后一眼。”
  既然痛无止境,不如,痛得更深一些。
  景澹让开一边,小影一步步向那敞开的玉棺走去,心似在刀尖晃悠,随时可碎。
  玉棺架得高,小影身材娇小,来到棺边,需踮起脚才能看到棺内,她双手扶住冰凉的玉棺,缓缓踮起脚,向棺内看去。
  眉眼如画面目如生的男子静静地躺在棺中,似是随时会睁眼醒来,但心底又深知,他再也不会睁眼,再也不会醒来了。
  不管时光如何流逝,沧桑如何变迁,他将永远永远这样沉睡下去,再不可能唤她一声“疯丫头”,再不可能一指弹在她额上又痛又痒,再不可能于月光下清越幽柔箫笛和鸣,再不可能眉眼如月语音轻轻道:“我想把此刻感受到的幸福写下来……”
  如诗如画的隽丽生命,却在第二十四个年头的春天,戛然而止。
  泪模糊双眼,一并模糊了他的面容,唯一模糊不了的,是她胸口撕裂般的痛。
  她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他左手中一团紫色时,微微一顿,眨去眸中的泪,一手拉过身旁的景澹,道:“那是……”
  景澹语音沉沉,道:“不知为何将一条腰带攥得那般紧,只好随他去了。”
  一瞬间,似被万箭攒心,痛不可抑。
  她呜咽一声,当即瘫软。
  景澹忙令人送她回宝雁楼,灵堂中众人重新将各色器具摆放整齐不说。
  午时,雨又开始落,天地间一片昏茫。
  宝雁楼,光线昏暗的房间内,面色憔悴双目浮肿的女子对面而坐。
  良久,渺云道:“听,上苍哭了。”
  小影默默道:“假慈悲。”
  房内一时沉默。
  “他骗了我。”静默中,渺云忽然道。
  小影抬眸看她,她转头看着窗外如泼的雨势,道:“自离开海岛,我本想跟随他身边,伏虎关外的夕烟,我找到了他,他却说,他讨厌我,他宁愿死在我手中也不愿接受我。如今想来,他明明是存心想气走我,那时,他已抱了有去无返的决心了。他这个傻瓜!”泪静静地流着,比窗外的雨更动人心弦。
  小影咬唇,低眸,问:“今后,你准备怎么办?”
  渺云仰头,长长地抒一口气,道:“待他入土为安,我去殷罗,找宴泽牧,为他报仇。”
  小影一怔,道:“太危险了,宴泽牧武功高强心机深沉,你不是他对手。”
  渺云回眸看她,问:“我老了吗?”
  小影摇头。
  渺云又问:“我美么?”
  小影点头。
  渺云再问:“宴泽牧是男人么?”
  小影点头,道:“自然是。”
  渺云道:“那便够了。”说着,又转眼去看窗外檐下潺潺的雨帘,嘴角勾起苦涩而悲惘的笑意,道:“很少有人会像他一样傻,送上门的美女,他都不屑一顾。”
  小影伸手,轻轻搭上渺云的手背,道:“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报仇这样牺牲自己,他不希望看到的,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
  渺云回过头,道:“我就是要他欠我,欠得越多越好,这样,来生,我才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他讨债。”
  小影收回目光,心中悲凉。
  “你呢?”渺云问。
  小影抬起头,看向朦胧一片的窗外园景,道:“我要留在这里。”
  渺云顿了顿,道:“他必然也希望如此。”
  黄昏时分,雨停了,庭院里一片沉寂。
  格政院书房,桌角的灯刚刚点亮,温暖了一侧手撑额头眼角有泪的男子那苍白的面色。他的长发还湿着,墨一般地铺泻在他的背后,却仍浓不过他眸中的伤痛。
  景澹立在他身侧,沉默良久,道:“五殿下,如此情势下,您,实不该来。”
  姬傲移开撑着额头的手,鼻音浓重道:“即便不做这皇子,我也要来见他最后一面。”说到此处,眼角刚有停歇之意的泪又狂涌起来。
  景澹拱手,道:“五殿下深情厚谊,景澹在此,代他谢过了。”
  姬傲伸手制止他,道:“若位置互换,他必然来得比我更快。”言讫,伸手拭去眼角的泪,努力平复了心绪,道:“朝廷的使者已在路上,我的人会阻他一阻,在他到来之前,我们需尽快将景苍安葬。”
  景澹低眸,他心里清楚,不管朝廷作何决定,不准让景苍按王侯之礼入葬,那是必然的。
  将葬礼提前,抢在朝廷使者到来之前以王侯之礼安葬景苍,造成既成事实,朝廷自然无可奈何。可他心有不甘,他原想,若能澄清冤屈,让景苍清清白白地去,那该多好,可眼下看来,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姬傲见他沉眉不语,叹了口气,道:“我知你心中所虑,凭心而言,我与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但如今,父皇病重,宫内朝上都乱糟糟的,短时间内,只怕无法还他以清白。
  世人可以被蒙蔽,但只要我们心中明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终有一天,上苍,会还他以正义公道。”
  景澹点头,道:“五殿下所言极是,眼下,也只好如此了。”
  入夜,小影随着景澹来到恩霖院看望刑玉蓉,她刚好醒着,见到小影,挣扎着要起身,被景澹和小影阻住。
  小影在床沿坐下,看着苍老衰弱的刑玉蓉,止不住泪如雨落,道:“义母,小影不孝,直到现在方来看您。”
  刑玉蓉紧握着她冰凉的手,微微摇头,眸中泪光闪现,道:“不要这样说,好孩子,我知道,这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说到此处,泪珠顺着眼角而下。
  小影忙掏出手绢,一边替她拭泪一边道:“义母,您不要伤心,我不苦,我很好。”
  刑玉蓉微微点头,道:“如今回来了,就好了。小影,你义父去世已有五年了,弥留之际,他一再叮嘱景澹,说要将宝雁楼永远为你留着,或许,有一天你还会回来的,如今你真的回来了,只可惜,你义父,没有看到。”
  小影泣不成声,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该早一些回来的……”
  刑玉蓉闭眼摇头,道:“如今想来,都是我们害了你呀,当初若知道苍儿会走得这样早,便不该求你的父亲救他,或许,如今你还有父亲在。”
  “不,义母,您不要这样说,不要这样说……”小影咬着唇,一边给刑玉蓉拭泪,一边涕泪滂沱。
  一旁的景澹唏嘘一声,低声道:“母亲,您和小影八年未见,不要尽讲这些悲伤的事了,往事已矣,让它随风去吧。”
  刑玉蓉拉着小影的手,看着小影道:“也是。小影,这次回来,还要走吗?”
  小影摇头,甩落泪珠颗颗,道:“不走了,这里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了。”
  刑玉蓉唇角泛起一丝脆弱的笑意,道:“好呀,你嫣姐姐嫁给了七皇子,久在盛泱,待我去了之后,澹儿一人在府中必定十分寂寞,你留下来,与他做个伴吧。”
  小影闻言,心中痛不可抑,又是一番泪如雨倾。
  
  




第241章 丧母

  次日上午,天色阴沉。
  翼城西郊的景氏陵园,景澹将景苍隆重地葬在了景繇柏园之侧的竹园中,众人告别之后,纷纷离去,小影说想多留一会儿,景澹答应了她,令司钺等人在陵园外候着。
  小影独自一人站在景苍的陵前,竹叶在风中簌簌作响,轻柔,却又苍凉无限,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刚刚立好的石碑,冰凉的感觉一直沁入心底,一低眸,泪珠便夺眶而出。
  泪眼迷蒙中,她的指尖轻轻描绘着他的名字,明白,曾经触手可得的温暖,已经永生永世地永远失去了。
  她仰头看天,天色阴沉得像是一笔未晕开的浓墨。
  她闭上眼,低头,道:“景苍,我不瞒你,我恨,我恨天,恨地,恨这纷乱丑恶的世道,恨这悲多欢少的命运,更恨,我无力改变我所恨的这一切。”
  她从怀中掏出玉佩,“情深伤寿”四个字前所未有的鲜明淋漓,她抬眸注视着他的名字,道:“你曾说,爱情,本该如此。可我承受不住。若爱,就必定要承受这样的痛,此生,我愿与爱绝缘。”言讫,掌中运力,两枚玉佩顿时碎成齑粉,飘落风中。
  她抬手拭去颊上的泪,道:“我知你有未竟的心愿,且待我,替你完成吧。”
  怔立片刻,绝然转身,“呛”一声拔出竖在他陵前的银枪,于那一片寂寞的绿色中,大步离去。
  回到府中,渺云已经不在,刑玉蓉又昏过去了,众人心情沉郁,府中一片戚戚。
  上午刚刚安葬完景苍,下午朝廷的使者就到了。
  景澹在府门前接旨,圣意有三:
  第一,景苍叛国,本该罪及九族,但念洲南景氏祖辈之功德,连坐之罪可免,然景苍必须按平民之礼薄葬,不得以王侯之礼安葬。
  第二,收回百州军下翼营“百州雄鹰”之封号,所有参加阵前反戈的士兵,一律按叛国罪处死。
  第三,因景苍叛国之行大大伤害了百州与殷罗的盟好关系,是故,洲南需将南部洛宁,新安,汝阳三郡划割给殷罗,以安友邦。
  颁完圣旨,又颁蕊贵妃的懿旨,大意是,因景苍叛国,身为皇妃的景嫣不堪门庭之辱,洁身自好大义灭亲,从今后,与洲南断绝关系再无瓜葛。
  景澹心中惊痛无比,颔首低眸,既不谢恩,也不接旨。只因,这旨,他无法接,一旦接了,不但翼营两万余人性命不保,还要将三郡的领土白白地送给殷罗,景苍没有叛国,他若一接旨,却与叛国无异。
  可若不接,那就是违抗圣旨,谋逆之罪,方寸之间,千难万难。
  一旁的宋如戟等人忿忿不平,心焦万分,恨不能一脚将那阴阳怪气的老太监连同这狗屁一般的圣旨踢出门去,但,他们毕竟是下属,景澹不表态,他们不能替主子做主。
  老太监见景澹僵在当地不表态,当即拖长了音调道:“洲南王,还不领旨谢恩?怎么,想抗旨吗?”
  景澹心中一震,抬眸看着那圣旨,心中似有火煎。
  一旁霍顿已忍无可忍,叫道:“王爷……”一语未竟,被宋如戟用眼神喝住。
  正在此时,一线冰冷入骨的女声远远传来:“这等狗屁一般的圣旨,不抗奈何?”
  门前众人俱是一惊,回眸看去,小影一身素白长裙,面色雪白,冷着脸缓步走近。
  老太监愣了一愣,皱眉道:“你刚刚说什么?”
  小影不避不闪,清冷的目光直视他混浊奸诈的老眼,一字一字道:“我叫你带着皇帝的圣旨,马上滚!”
  “小影!”景澹在一旁轻喝。
  小影转眸,道:“澹哥哥,这样混账的圣旨,你要接吗?景苍哪里叛国了?他是杀了我百州的将士还是将我百州的土地拱手让人了?杀了殷罗的士兵便是叛国,景苍难道是殷罗人么?”她一指太监手中的明黄绸绢,恨声道:“他殷罗的人杀了我百州的郡王,百州的皇帝连个屁都不敢放,反而为殷罗来向我们讨账,澹哥哥,这样的皇帝,我们不伺候也罢。我洲南的土地百姓,我们自己保,我洲南的血仇,我们也自己报!”
  “说得对!”一旁有将领附和。
  老太监见此情形急了,指着景澹道:“洲南王,你,你果真要抗旨谋反?”
  景澹眸色沉沉,扫视了小影和众将领一眼,道:“不得胡言。”转而面向太监,道:“本王并非有意抗旨,只是关于景苍阵前反戈一事,本王要亲自上疏皇上陈明缘由,在事实未清案情未明之前,此旨,本王暂不能接。”
  老太监一愣,指着他高声道:“景澹,你果真是要反……”
  “反你个头,听不懂人话还是怎的?”小影蓦然上前,一脚踹倒太监,一脚踏在他胸前,俯身看着他阴恻恻道:“警告你,最好回去将王爷的话一字不落地回禀皇帝,不准多也不准少,要让我听到一丝添油加醋的流言,仔细你这把老骨头。”
  太监的随行侍卫想要上前,却被洲南王府的卫兵挡住。
  老太监被她这样一踹一踩,早已去了半条命,哪还敢多言,连连道:“是是,洲南王不反,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小影收了脚,道:“记住了就好,快滚吧。”
  看着太监一行屁滚尿流地匆匆行远,景澹面色深沉,道:“小影,这样不好吧。”
  小影抬头看他,道:“澹哥哥,你也看到了,百州当今国君,并非贤君,你若事事惟命是从,便成了他误国误民的帮凶,且看他下一步行动吧,若他真要对我洲南动手,可见他毫无一丝全局观念,值此乱世,我们,只能奋起自卫了。”
  景澹看着她不语,宋如戟见状,附言道:“王爷,属下认为,影郡主所言极是。”
  景澹低低叹了口气,道:“我景氏历代忠君报国,几世英名,不能毁于我一人之手。”
  小影道:“澹哥哥,公道自在人心,你问心无愧,洲南问心无愧,即便英名受污,也只是一时的。保住国土臣民,才是重中之重。”
  景澹还未说话,恩霖院的丫鬟却急急跑来,禀道:“王爷,老夫人吐血了,您快去看看吧。”
  景澹神色一慌,抬步就向恩霖院走去。
  来到院中房内,只见祉延正拿着绢帕给刑玉蓉拭着嘴角,见景澹到来,含着泪道:“王爷,母亲她……”
  景澹几步抢到床前,握着刑玉蓉枯瘦的手臂,唤道:“母亲,母亲……”
  唤了几声,刑玉蓉迷迷糊糊睁开眼,声息孱弱,道:“澹儿,你要,好好待祉延?”
  景澹点头,道:“我知道。”
  刑玉蓉又问:“小影呢?”
  小影挤到床前,道:“义母,我在这里。”
  刑玉蓉努力伸手拉着她,问:“真的不走了?”
  小影眸中泛泪,重重地点头,道:“不走,义母,我不走。”
  “好……”她似是累极,慢慢松手闭眼。
  “母亲,您别睡。”景澹见她似进入了弥留之际,心中又惊又痛,唤道。
  刑玉蓉费力地睁开眼,抬眸看看床侧,问:“嫣儿……还未回来吗?”
  景澹一愣,想起方才那卷懿旨,竟是无语凝噎。
  “怎么了?她出事了?”刑玉蓉见他神情有异,焦急而又无力地问。
  景澹忙摇头,一旁的小影道:“义母,您别担心,嫣姐姐马上就回来了,澹哥哥你陪着义母,我去门前迎迎嫣姐姐。”
  景澹回眸,只见小影拭着泪匆匆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刑玉蓉意识已有些昏聩,一直迷糊不清地唤:“嫣儿,嫣儿呢?嫣儿还未回来吗?嫣儿……”
  景澹心焦如焚,只得边流泪便安抚她:“母亲,您再坚持一会儿,嫣儿马上就回来了,马上就来看您了……”
  话语未完,门前传来一声有些沙哑的呼唤:“母亲!”接着,只见‘景嫣’拎着裙摆迅速扑到床边,一把握住了刑玉蓉的手。
  景澹默默让开一边,抬眸看到祉延惊诧的目光后,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做声。
  刑玉蓉缓缓地转过脸来,双眸迷蒙一片,紧紧抓住‘景嫣’的手,道:“嫣儿,你终于……回来了……”
  ‘景嫣’泣不成声,道:“母亲,女儿不孝,女儿来迟了……”
  刑玉蓉唇角挣扎着泛起一丝笑意,道:“不迟,不迟,回来就好……”
  ‘景嫣’将脸埋在她的手腕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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