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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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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他做不到了。”
  
  




第248章 表白

  疏离了一年多的声音,于此刻突然响起,本该惊人一跳,但小影却似早已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因而,她只是轻轻拭去颊上的泪,然后缓缓转身。
  声音虽响在耳畔,可他的人却还在几丈开外。
  银亮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华贵的衣袍表面浮着一层雪色的光晕,如墨泼洒的黑发荡漾在风中,于他幽魅的面容后又增添了一丝飞扬的潇洒。
  他噙着优雅慵懒的笑意走近,小影握着枪杆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宴泽牧!眸光瞬间成冰。
  宴泽牧却似毫不设防,闲庭信步一般走至近前,身形未停,银光如电,锋利的银枪犹如凶猛的毒蛇,带着闪亮而绚丽的攻击弧度,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阴狠速度,直刺他的咽喉。
  宴泽牧嘴角的笑意更深,值此千钧一发间,也不抵抗,只脖颈微微一偏,轻盈地一个旋身,让枪头紧贴着他的脖颈擦了过去,而他与小影已近在咫尺,修长的手指带着拈花一般的慵懒甜意轻轻按上她握枪的手,笑意明亮地低声道:“对我,你是越来越不留情了。”
  小影恨极,臂上使力,发现自己竟无法将枪从他轻轻一按下再次挑起来,当下松了手,一招化冰掌向他当胸袭来,道:“你我原本无情,何谈留情!”
  宴泽牧黯淡了笑意,出掌接招,在两人双手即将相接之时,他的手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突然一转,一把擒住她的手腕,借着她攻势一拉,瞬间将她抱入怀中。
  小影大惊,竭力挣扎。
  他紧紧抱住她,俯脸贴着她凉滑的面颊,哀伤地呢喃道:“一年多来,我火一般的思念你,你却选择用冰一般的绝情来破坏这久别重逢的美好心情。为何对我如此狠心?”
  在他铁一般的拥抱禁锢中,小影只觉得呼吸维艰血脉不畅,鼻尖被迫沁入来自他身上的幽沉的淡香和清爽的男子气息,她的脑中很快出现缺氧一般的晕眩。
  他却毫无放开她的打算,只轻轻用面颊蹭了蹭她娇嫩的肌肤,道:“你瘦了。”
  “放开我……”她艰难地从喉间挤出声音,微弱得像是小猫吟叫,惹人爱怜。
  “我只是想和你叙叙旧,可是你不乖,而我厌倦了每次都要在点穴中才能进行的谈话,今日,不过是改个方式罢了。”他侧过脸,呼吸间充斥着一丝隐秘的急切,火热的唇开始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印下一连串的细吻。
  小影却无暇顾及,因为此时,她已经模糊而又真切地感觉到,她真的快要被他勒死了,他铁一般的胳膊蛇一般紧紧缠住她纤弱的身体,像是要将她碾碎揉烂以便融进他的血肉一般,极度的窒息中,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灵魂正慢慢地离开自己的躯体。
  就在她快要闭上眼睛时,他却突然松手。
  空气的急速涌入让她脑中空白一片,几乎休克的身体在他放手的一刹便软软地向地上瘫去,却又被他拦腰截住。
  小影痛苦地急促喘息着,睁开双眸看着他不辨表情的脸,道:“你杀了我吧。”
  他的眼闪亮如星,闻言,他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地摇头,道:“我舍不得。”
  小影站起身体,推开他的手,直视着他有些幽暗的目光,坚忍道:“你不杀我,终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宴泽牧微微一笑,道:“很迷人的目光,很多年前,这种目光也曾出现在我的眸中,你正在尝试走我走过的路。不过我不得不奉劝你,这条路不适合你。”
  小影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宴泽牧仰头看看月,又将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道:“不信么?你为什么如此恨我?”
  小影转过脸,不做声。
  “原因实在太多,多到你懒得一一详述条条例举对不对?可事实上,这些因感情而生的怨恨,于你而言,都是多余且不合时宜的。我从未直接地伤害过你,而你却总因为别人的悲惨而伤害你自己,而且,就目前而言,能牵动你全部心情乃至悲喜的还大有人在,这证明,你不适合走我走过的那条路,即便勉强去走,除了更多的悲惨和痛苦之外,你不会得到更多。”他似一个历经沧桑的睿智老者,正循循善诱着自己的晚辈。
  “你不会永远赢。”小影盯着他,赌咒一般道。
  宴泽牧点头,道:“的确,但你我之间,我会一直赢下去。关键就在于,这世上,再无一个人可以用任何形式任何方法让我觉得痛不欲生或是意志薄弱,而你,永远做不到这一点。”
  小影看着他幽深难测的眸光,他脸上的神情,难得的认真。
  野风狂烈地吹着,无视人的苦痛,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都掏空。
  宴泽牧微微皱起了眉,似有些苦恼,这种表情于他而言简直可称得上是不可思议,至少,自小影与他相识以来,从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
  “你让我很矛盾。”他移开了目光,轻轻道,似乎正在斟酌权衡什么重要的事情。
  小影不为所动,面无表情道:“若你不杀我,我要走了。”说着,转身去捡落入草丛的银枪。
  “做笔交易如何?”他的声音难得郑重。
  小影直起身,没有丝毫迟疑地向远处自己的马匹走去。她不是他的对手,她知道,所以,她不妄想能从他那里得到公平的对待,而交易,想来不过是他兴之所至的一种游戏吧,她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他玩。
  “像以前的清歌一样陪在我身边,我放过洲南,如何?”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急着挽留她也不急着知道答案,仿佛只是朗诵了一句诗词般的音调。
  小影脚步一顿,却没有转身,少顷,冷漠道:“我愿与洲南共存亡!”若她再相信他,之前的种种惨痛教训便算是白白承受了。
  身后的他没有声音,野风的狂烈掩盖了他的气息,因而,当小影隐隐感到有一丝不对时,穴道已经被制。
  却也不感到惊异,她早料到他千里迢迢而来,不会这般轻易放过她,只是如今,在这片景苍流过血的土地上,她摒弃了一些不该有的牵挂,多了一份豁出去般的凛然心情。
  宴泽牧来到她面前,眸色沉沉,嘴角笑纹意味复杂,但显而易见单单少了份真实的愉悦。
  他笑着道:“我们同归于尽吧,就当为彼此殉情,好不好?”
  小影目光沉静地抬头看他,道:“换个说法,我会同意。”
  宴泽牧微微摇头,道:“不,只有这个理由最符合我此刻的心情。”言讫,双手微抬,向四周杨柳扶风般柔软地摆了几摆,一片暗沉的旷野上顿时明亮起来。
  火光由弱转亮,渐渐形成一片火海,而他们两人,正处于火海的中心。
  小影抬头看他,他嘴角仍噙着淡淡的笑,跳跃的火焰映在他琥珀色的瞳孔中,然眼神却极为难懂。
  她从来都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便低下眸,全神贯注后蓦然发现,此番他并没有将她的穴道制得如往昔一般牢不可破,但凭她的功力,要挣开这个穴道,她需要付出代价,不小的代价。
  她不明白他此举究竟何意,但她想要反抗,至少,她要让他知道,她不愿在这种名义下受他摆布。殉情,那是专属于相爱之人的权力,而他与她之间,除了恨与被恨,杀与被杀的关系外,再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愫。
  火线在一点点逼近,连野风都带上了狂热的焰气,她低着眸,聚集所有的真气想要挣开穴道,这委实是一个痛苦的过程,不仅需要极度的意志力,还需要透支的精力和体力,而随时可能舔到她身上的火苗,让这原本痛苦的过程变得争分夺秒。
  “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再理智的人,偶尔也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抑或是毫无意义的事情来。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思考你为何能牵动我的视线,最后得到的结论却连我自己都不太愿意相信。
  我很难承认,在我心中,或许还藏着那样一点少得可怜的真,而这一点真,不知在哪个瞬间,机缘巧合地被你勾动了,从此,便遗落在了你的身上。
  当我心血来潮想要看看原来的自己究竟有哪些真实的感觉时,便只能来找你。可忙碌如我,已不能承受一年又一年地去思念原来的自己。
  你从不肯试图了解我哪怕我只离你咫尺之遥,喜欢遥望天涯而忽略眼前的性格会让你痛悔,迟早。”
  他的声音犹如那跳跃的火光,飘忽地响在她的耳畔,音调中隐隐闪现的真实让她心如火煎。
  她垂着眸,倔强地不肯抬头看他一眼,无论他说得是真是假,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说这一番话,她都选择否定和遗忘。
  他们原可成为朋友,一路走来,竟将彼此交汇的路都走绝了,她不信他,错,并不在她。
  她没有说话,此刻的她不想浪费任何一丝气力,不想浪费任何一秒时间,她已经真切地感觉到那炙热的焰浪离自己越来越近,汗水湿透了她的全身,乌黑的发丝粘腻地贴在她雪白的脸颊上,形成黑白之间最动人心弦的一组对照。
  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她,明白,或许她是多情且善良的,可那仅仅是对别人而言。于他,她心如铁石。
  值此烈火焚身之际,她仍然选择忽略他而不想对他说任何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哪怕,是拒绝的言语。或许,他真的伤她太深,有生之年,龙栖园中两人愉悦相处的情形已再不可现。
  冲天的火焰已逼至两人身侧不足三尺处,他看着火光中她娇弱而坚忍的面庞,嘴角微微泛起了笑。
  他从不是轻言放弃之人,越求之不得,便越能激起他势在必得的心性。
  今日,他不过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排斥他,今后,需要怎样的努力才能抹灭他所造成的一切不良后果,就目前情况来看,他和她之间,疗伤之路比受伤之路似乎要更长一些。
  火苗已经开始舔舐两人的衣袍,炙热的焰气熏得皮肤如刀割一般痛。
  宴泽牧岿然不动,小影微微皱了皱眉头,身体微微一震,突然急速后退,身形一飘便退出火海之外。
  她停了一停,看着仍在火海中面带微笑的宴泽牧,突然升起一丝目睹凤凰涅槃一般的震撼心绪,然终究未发一语,转身便施展遁字诀风一般逃离。
  黑暗在身侧漫延,倏然凉爽的风让她清醒了不少,她提着银枪一路飞奔,不辨方向。
  然,没过多久,她一个趔趄,突然摔倒在地。
  为了挣开穴道,她已受了内力反噬之伤,看看荒凉一片的四周,她咬着唇,强撑着站起身来。
  正在此时,风中远远传来他慵懒而悠长的声音,犹如在龙栖园时他每次唤她一般。
  “嘿,小妖精,早知如此,在你出谷之前我就将幽篁门整个买下来,看你还往哪逃?”
  声音虽不大,听在耳中,却似一柄重锤突然砸在她胸口,她再忍不住,一低头便吐出一大口鲜血。
  觉得轻松的同时,她惊觉,若是继续忍着,她的伤势只会更重,他以内力传音,迫出她吐出这一口血,为了什么?
  不愿深思,她勉强支撑着身体,向远处隐隐透出灯光的地方走去。
  
  




第249章 毒发

  走了大概两里不到,她伤累已极,倚在一棵树下喘息一会儿,拨开树丛向光亮处一看,城门上,“伏虎关”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她回过身子,伏虎关,即墨晟在里面,她要去见他吗?
  要阻止他和夜灵殊死决战,她必须要去见他,但不是现在,她不能这样去见他,不能这样狼狈地去见他。
  她还是先去见夜灵吧。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她需要疗伤,她需要借助药物尽快使自己复原,因为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拖延,宴泽牧即将对洲南动手,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她要尽快赶回翼营去。
  她再次拨开树丛看了看守卫森严的城门,暗暗咬了咬唇。
  一个多时辰后,已近三更,池莲棹刚刚从即墨晟那里出来,就被守候在长廊拐角处的朱峤一把拉住。
  池莲棹惊奇:“阿峤,你回来了?怎么不去见少主呢?刚刚他还问起你回来没有……”
  朱峤却甚为紧张地向即墨晟门口张望了一下,扯着池莲棹就走。池莲棹不明所以,他又不肯做声,只好跟他一起出了主院来到他们两人栖身的西院。
  两人一同来到朱峤的房前,他方才神情稍定,看看四周无人,一脸苦相地对池莲棹道:“莲棹,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池莲棹一脸疑惑,道:“什么事啊?让你这般紧张?”
  朱峤道:“别的话我且不说,你先来看看吧。”说着,推开房门,和池莲棹一起进到内室。
  床上却躺着一名女子,池莲棹远远一看,连忙回避,不悦道:“阿峤,你发什么神经?”
  朱峤一边扯着他往床边走一边道:“你别想歪了,先看看她是谁吧。”
  池莲棹走近一看,床上的女子长发湿黏,面色苍白泛清,唇角带血,明显受了重伤,仔细一看,心中一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影。
  当下回过身来指着床上的女子道:“阿峤,你又……”
  朱峤苦笑,摇头道:“完了完了,你看,你的第一直觉也是我打伤了她,这下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池莲棹凝眉,问:“难道不是?”
  朱峤又急又恼道:“我的确打了她,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她变成这样也与我无关……”话语未完,只见池莲棹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他抿了抿唇,道:“好吧,这样跟你说,我的确对她出过手,可她变成这样不全是因为我啊,我出手之前她就已经身受重伤了,我不过打了她一掌,她就晕过去了,我走到近前一看,发现是她,就把她弄到这来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池莲棹伸手止住他道:“你这样讲谁能懂?你还是从头讲起,怎么遇见她,怎么对她动的手,又为什么要与她动手,一一讲来吧。”
  朱峤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也活该我倒霉,就在半个时辰前,我入了城,便急着赶来向少主复命,行经城北的景春大街时,发现一间药堂门外,几十个士兵正与一个人打斗,伤了不少。因离得远,看不清中间那人究竟是何面目,只听得有人喊‘捉奸细捉奸细’,我见那人武功了得,转瞬便要从包围圈中逃脱,便迎上前去给了她一掌,待她中招落地,才发现她已是强弩之末,将她翻过身子来一看,我更没主意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你说,此事要被少主知道了,我,我该怎么解释啊。”
  池莲棹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沉声道:“城内一向太平,今夜出现斗殴事件,定然瞒不住少主。为今之计是赶紧为她疗伤,一定要赶在少主发现之前将她救醒,只要她说一句不关你事,你自然也就无事了。”
  朱峤一愣,随即欣喜道:“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莲棹,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天色将曙,坐在床上为小影运功疗伤的两人收了势,疲惫万分地下了床,朱峤看着床上面色已有好转的小影,对一旁的池莲棹道:“你看她今天上午能不能醒?”
  池莲棹道:“应该没有问题,吩咐下去汤药一定要跟上。只怕,少主马上就要召见你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有人唤朱峤去见即墨晟,朱峤苦笑着转过脸来看看池莲棹,道:“猜得真准。”
  即墨晟房内,朱峤到时,即墨晟刚刚用过早餐,天还未大亮,桌角的灯依然亮着,他正站在书桌边看一副地图,听到朱峤行礼的声音,眉眼不抬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朱峤迟疑了片刻,终究不敢撒谎,老老实实道:“昨夜三更。”
  “嗯。”即墨晟应了一声,目光盯在地图的某处,少时,问:“王爷那边怎么说?”
  朱峤颔首,道:“王爷什么也没说,只是人……已经杀了。”
  即墨晟抬眸,清粼粼的目光抑着些疲惫,怔了一怔之后,道:“也罢,即便送还给他,也未必能缓和如今的局势。其实,只要我在这里,局势又如何能缓和?”
  朱峤低头不语。
  “昨夜景春大街发生什么事?”即墨晟突然问。
  朱峤一惊,头垂得更低,道:“抓到了一个人,应该,不是奸细。”
  “审问过了?”即墨晟修长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烛光映照其上,泛着淡淡的莹润的光,眉眼不抬。
  “还……没有。”朱峤迟疑着是现在就说出来还是再拖延片刻,毕竟他不知小影此刻是否醒了。
  出了一回神,抬头一看,却见即墨晟正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心中咯噔一下。
  “究竟什么人?”他面无表情。
  朱峤低着眸,有些躲闪道:“是……洲南的影郡主。”
  即墨晟一愣,眸中似有狂风刮过,霎时便昏茫一片。
  回过神来,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仓促地低下头,手也渐渐握成了拳,沉默片刻,问:“可知她因何而来?”
  朱峤低声道:“人还未醒,所以,不得而知。”
  即墨晟再次沉默,半晌,道:“你先下去吧。”
  朱峤急匆匆赶到西院,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一男一女说话声,心中暗喜,想是小影醒了。
  推开门,果见池莲棹坐在桌边,而小影靠坐在床上,两人正在交谈,听见门响,一同看了过来。
  朱峤面上一红,走近向小影赔礼道:“影郡主,请恕朱峤昨夜鲁莽,失手伤了你。”
  小影摇头,微微一笑,道:“是我自己鲁莽,倒要谢你救了我。”
  朱峤抬头,正要推辞,目光扫到她颈边几枚鲜艳的红印,话语顿时梗在喉间,表情愣怔起来。
  一旁的池莲棹察觉出他的失态,便插言道:“影郡主,你有伤在身,当好好休养,我和朱峤就不打扰你了……”
  话未说完,小影却道:“不必了,承蒙二位相助,此刻我已感觉好了不少,既然已经来了这里……”她微微低眸,少时又抬头,道:“请问你们少主在吗?我想见他。”
  即墨晟书房内,即墨晟立在窗边,桌上有些凌乱地铺着地图和几本折子,阳光映在他清瘦的脸上,晕出迷蒙的光辉,长而英挺的身影投在身后的地上,雕塑一般,唯见眉下与他冷俊的脸庞不太相配的纤长睫毛,像是蝴蝶的翅,轻缓地一闪,一闪。
  门响之时,有几丝带着燥热的微风进来,聊起他几缕发丝,他静静回头,看向立在门里的女子。
  纤弱,苍白,看起来很不好。
  然她的脸上却泛起淡淡的笑,灿烂如他桌上水晶镇纸边缘那一线反射的微光,美丽,却又让人深深忧虑会随时消逝。
  “晟哥哥。”她的语气不见丝毫别扭,亲切自然得仿似两人之间并无丝毫隔阂,就如十二年在夕阳晚照下的盛泱街道上一般。
  即墨晟不由怀疑,她,是否已经得知了他成亲的消息,抑或,至今仍被蒙在鼓中?
  她走近几步,仰着头,仍是淡淡的笑,道:“晟哥哥,为何盯着我不说话,怪我没有恭贺你成婚之喜么?此番我来的匆忙,没有带贺礼,日后有机会再补上吧。”
  想用微笑掩饰痛苦,殊不知,带着痛苦神韵的微笑,比眼泪更能灼痛一个人的心。
  然而两个希望对方忽略自己伤痛的人,选择的方式多少会有雷同。
  即墨晟的微笑很美,却有些勉强,像是暴雨前夕执着不肯被乌云掩盖的阳光,有形无势,他几步跨到书桌边,一边收拾着桌上凌乱的折子一边道:“不知你要来,看屋里这样乱……”收拾了几本之后,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眸光瞬间暗沉,再也无法掩饰。
  自见面到而今所做的一切努力皆告白费,小影也微微地垂下了眸。
  即墨晟放下折子,抬头看着她,少顷,抑着心痛极力使自己语调平静道:“你瘦了很多。”
  小影抬眸,看着他一缕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迷离光点的发丝,低声道:“彼此彼此。”
  气氛顿时沉抑。
  有叹息声轻轻响起,即墨晟抬头,见小影正看着他,目光忧郁地问:“晟哥哥,你们……准备要打到什么时候?”
  即墨晟看着她,毫不隐晦道:“我不知道。”
  小影垂下眸,她知道,他权力再大,也不过位极人臣,他毕竟不是平楚的国君,做不得平楚的主。
  “晟哥哥,我此番前来,有一个不情之请。”她道。
  “你说。”他语调沉柔。
  小影抬眸看着他,道:“不要与夜灵成不死不休之势,好不好?”尽管她心里清楚,作为对立国的两方,他们是敌非友,更何况,还有陈年旧仇在其中,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们两个人决战,真的不想看到。
  即墨晟微微偏过脸,道:“小影,你知道这并非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他对我的恨,凌驾于战争之上,战争不过使他终于有了名正言顺的机会和权柄,他不会放弃的。”
  “我知道,我本想先去见他再来见你,只是不想……”想起昨夜的事,她微微垂下了头。
  即墨晟转眸看来,柔顺发丝的掩映下,白皙的脖颈上几枚红印若隐若现,他微怔,然后,极快地转过脸去,心中郁堵。
  小影移开了话头,道:“晟哥哥,若是他不来找你,你可不可以也别去找他?”
  即墨晟道:“我从未主动找过他,以后,也不会。”
  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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