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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魅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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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颔首抬眸间都是风采无限,每一个简单普通的动作由他做来,都是如诗如画,让人百看不厌。若真要形容眼前这个天人一般的少年,或许唯有‘其艳如晚霞澄塘,其神如月射寒江’这两句可以差强人意了。
  但思及即墨一族与东方一族的敌对关系,妃子们又怎敢将心中的赞赏当着艾荣皇贵妃的面说出口来。
  而另一边的官家子弟包括北堂嵘在内那群少年,心中却或多或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的。平楚国民风彪悍,男子多好骑射,因此,车辇多被视作女人和年老多病者的专用品,像他们这般二十岁左右的青少年,是绝对不会弃马而坐车的。当他们听说十八岁的财政大臣即墨晟为了避免道路上女子争相观看,影响正常交通而一直是坐车往返朝堂和府邸之间时,无不笑倒,还给即墨晟起了一个讽刺意味极重的别号,叫“香车公子。”
  然今日得见他的无上风采,又见周围那些平日极有教养的公主千金们也看他看得眼睛发直,目光呆滞,由不得他们不相信,关于即墨晟在街市上被众女子争相围观,并投掷鲜花玉佩,导致道路拥塞将近一个时辰而不得通畅,最后还是即墨府派了大队侍卫将那些围观者驱走的故事并非谣传。念至此,心中多多少少生出一丝似嫉妒似羡慕的情绪来。
  而众少女的心中则是不约而同地生出了同一个念头:“想不到这十八岁的财政大臣长相竟也是这般惊世绝艳,只是,看着似乎难以亲近了一些。”
  北堂陌手中执着一朵初绽的紫玉兰,靠在椅背上悠然细闻,嘴角却不再有笑意。
  呈上礼单之后,即墨晟与北堂纵客套了几句,便独自寻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敛眸不语,安静的犹如一尊玉雕。
  东方权身周的几个大臣互递了几个眼色,那个自来了之后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柯姓门客突然走出人群,径直来到即墨晟所坐的几案前,拱手道:“即墨大人,末官素闻令尊骁战王爷有一门家传绝学,名叫凌爪功,即墨大人少年有为,想必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难得今日如此高兴,何不露两手给我等开开眼界?”
  众人闻言,齐齐将目光看了过来。
  即墨晟抬头,淡淡道:“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又岂敢在诸位面前献丑?”
  那柯姓门客道:“即墨大人过谦了,大人若嫌空耍招式无甚趣味,就让末官斗胆僭越,陪大人练上几招如何?”
  平楚国人皆好武,也素有在喜宴上比武庆祝的习俗,因此,那柯姓门客的提议,倒也没有什么失礼之处。众人一听有热闹可看,纷纷叫好。
  即墨晟见北堂纵也浅笑不语,心知这趟麻烦免不了,便站起身来。
  舞姬们早被挥退,柯姓门客在花坛前的空地上站定,道:“今日是八殿下的生辰宴,动刀动枪有失礼数。”他四周一看,右臂一扬,凌厉的指风凭空将三米外的一枝柳条折了下来,他执柳在手,对即墨晟微一抱拳,道:“大人,请选兵器吧。”
  东方权那边的大臣见他露了这一手,心中皆知这柯姓门客乃是一流高手,便都面带微笑等着看好戏了。众少女见这门客如此了得,心中都不由为那玉人儿一般的俊美少年捏把冷汗。
  即墨晟目光如水,扫了那门客一眼,道:“阁下既不吝赐教,在下也只有借花献佛。”说着,回身走到一株如云似霞的海棠树前,袖子一挥,指尖已多了一朵细嫩晶莹的粉色花朵。撷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由即墨晟做来,登时又迷倒芳心一片。
  众人见他拈花,心中又惊又疑,柯姓门客手中的柳条,可做剑可做鞭,倒也称得上是一件武器,即墨晟摘这一朵嫩花,又算什么?暗器么?
  柯姓门客看着即墨晟撷花走近,脸色不变,拱手道:“请。”即墨晟却不动,只伸出右手示意他先请。柯姓门客眼神一凛,右手一挥,手中柳条注满内力,笔直如剑,他低喝一声,脚下略转,直刺即墨晟咽喉,这一招既快且狠,交睫间便似要穿透即墨晟的脖颈,连一旁不懂武功的少女们也看出了其中的凌厉之势,心理承受能力较差的已忍不住掩口惊呼。
  东方权眯眼,这柯姓门客乃是他新招募的一流高手,内力极其刚劲,此刻他手中的这枝柳条,比真枪真剑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即墨晟没有兵器在手,不管他用那个部位来招架,都不免要挂彩,除非他的内力比这门客更雄浑,以掌力荡开这枝柳条。但这门客经过避世高人指点,虽然年纪才三十有余,却有将近三十年的内力修为,即墨晟即使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也不可能有超越他的内力。
  北堂陌抬头看向场内,执着紫玉兰的手却放到了膝上,指节刚劲如铁。
  在柯姓门客距自己还有两米远时,即墨晟右手一扬,一物挟着闪电之势向那柯姓门客迎面疾射而去!
  “小心暗器!”一旁有大臣惊呼。
  柯姓门客眼波一转,手中柳条化剑为鞭,轻而易举地将那扑面而来的暗器卷了下来,还来不及细看那是什么东西,脖颈上却突然感到一丝凉嗖嗖的细痛,伸手一抹,血迹殷然。
  他低头看向鞭梢那萎缩得比指甲盖更小的干枯海棠花,心头大骇。
  众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正在面面相觑,却见即墨晟转身面向北堂纵道:“殿下,臣失礼,请容臣提前告退。”
  北堂纵见气氛已僵,便准了即墨晟的请求。
  即墨晟英挺的背影刚刚消失在院门外,北堂陌便站了起来,道:“嗯,八皇兄这生辰宴,果然热闹得紧。”说着,嘴角含笑看了一眼北堂纵和东方权,拈着紫玉兰怡怡然离席而去。
  




第056章 斯人有信

  即墨府琉华院,书房内,即墨晟褪下指间硕大的紫宝石戒指,解下腰间蟒纹碧玉带,脱下紫锦云纹袍。阿峤端着托盘,在旁一一接了,忍不住嘻嘻一笑。
  即墨晟披上一件云青色水纹锦袍,侧头看他一眼,淡淡问道:“笑什么?”
  朱峤抬起亮晶晶的眸子,道:“听说今日御花园中为少主摆了好一台大戏,众多大臣包括丞相都粉墨登场了。”
  即墨晟在书桌前坐下,摊开账簿,随口道:“你这小厮,消息倒得的快。”
  朱峤从侍女手中端过茶盏,放到即墨晟手边,停在那不动。即墨晟看了几页账目,伸手拿茶,才发现朱峤还站在身侧,不由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朱峤道:“少主,刚才曲侍卫来过了。”
  即墨晟目光闪了闪,问:“他说什么没有?”
  朱峤挠挠头,道:“也没说什么,只说今年五月风大,不利郊游什么的。”
  即墨晟看了看门外,垂眸道:“好,你去吧。”
  朱峤刚刚走到门边,又听即墨晟在身后问道:“今日去王府情况怎样?”
  朱峤回身,笑道:“还算顺利,还没进门就遇到了涵少爷,他请属下代他问少主好呢。”
  即墨晟低低嗯了一声,一边提笔行文一边问:“琴取来了没有。”
  朱峤一张还算俊俏的脸顿时皱成苦瓜状,几步回到即墨晟身边,道:“少主,您可不知道,为了取这张琴,属下在那里被王妃足足盘问了一个时辰都不止,您给属下想的借口根本不好使,王妃怎么都不相信您是自己要用,一个劲抓着属下问您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
  即墨晟有些头痛地伸手揉揉额际,问:“你怎么说?”
  朱峤心虚地低下头,道:“属下被逼的没办法,只好说……说少主自会去跟王妃说的……”言毕,偷偷抬眼觑一下即墨晟。
  “很好。”即墨晟抬头看他一眼,道:“四月将尽,你可以着手准备行装了。”
  “是。”朱峤见少主没有怪罪自己将麻烦又踢给他,心中轻松不少,立马精神奕奕地答应着出门去。
  即墨晟侧头看一眼窗外落尽了梅花,却长出不少绿叶的梅枝,眸中闪过一丝迷惘,愣了一回神,方才转头继续查阅账册。
  丞相府东方权的书房,东方权站在窗口,那柯姓门客站在他身后,少时,东方权转过身来,问:“你有何话说?”
  柯姓门客面上闪过一丝愧色,道:“属下有负大人厚望,实在惭愧。依属下所见,这即墨晟虽年轻,但天赋异禀,武功修为极高,小小年纪便能将凌爪功使得这般出神入化,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东方权看着窗外的园景不语,但心中其实是赞同这门客的说法的,扬手之间,便能将花朵中的水分全部逼出并凝成冰片划伤像这门客这般高手的脖子,这份能耐,的确不容小觑。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了。你是武林中人,依你看,可有人能制得住这少年?”东方权问。
  柯姓门客皱眉思索一番,道:“我崤山剑宗的掌门宗主,自然是能轻而易举制服他的,不过,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潜心武学,已有十数年未曾下山了。至于其他门派,多是不想参和朝廷之事的……”
  东方权越听眉头越皱,这样说来,难道还真制不住即墨家的这个小子不成?
  “不过,有一个人,也许能一招将他毙于剑下。”柯姓门客突然道。
  东方权眼睛一亮,忙问:“是谁?”
  柯姓门客拱手道:“回大人话,此人是我本门的一个师弟,如今,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却也是个武学奇才。他在山上跟着师父学了八年的剑法,造诣极高,后来又得了一把削金断玉的宝剑,更是如虎添翼,剑一出鞘便能夺人性命。他极爱财,有了这身本领之后,便经常瞒着师父下山替人做些杀人灭口获取酬金的勾当,一年前被门中其他师兄弟发现,告到宗主处。他便被逐出师门去了。”
  “如今可还能找到他吗?”东方权急问。
  柯姓门客想了片刻,道:“当年我与他倒也有些交情,知道一些他的习惯,若是尽力去找,应该还能找到他。”
  东方权大喜,道:“如此,还请贵客替老夫尽力一找吧,所有费用都由我丞相府一力承担,如能找到他,务必请他到我府上一叙。”
  柯姓门客拱手道:“这次,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百州,洲南王府。
  花园里,十三岁的女孩长发素裙,明眸皓齿,美如姣花,偏偏挽着一张硬弓,目光冷遂地看着远处的箭靶。
  身旁的少年带着温润如玉的微笑,不停指点女孩动作的不到之处。
  女孩拉着弦的手一松,准头是好的,不过女孩气力不济,箭支还未触及箭靶便落在了地上,女孩小嘴一抿,又拿起一枝箭。
  身旁的少年伸手挡住她的动作,道:“嫣儿,今天你已练了一个时辰了,再练下去,待会可连提箸的力气都没了。”
  女孩仰头,道:“我就再射这一支……”
  话音未落,身后便传来妇人微带宠溺味道的戏语:“王爷,看看嫣儿这架势,你还说她是兴之所至,我看倒像是拼命呢。”
  女孩和少年转过身来,见是父母大人莅临,便齐齐行了一礼。
  景繇笑道:“世人都说唯有平楚女子才善骑射,百州女子弱不禁风。依我看都是妄语。”
  刑玉蓉走到景嫣身侧,执起她的细嫩双手一看,只见掌心红肿不堪,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不由又是心痛又是嗔怪道:“玩玩也就罢了,何故这么发狠?看看,好好的一双手弄成什么样子?”抬头又怪景澹道:“澹儿,你也不拦着点。”
  景澹拱手认错:“母亲大人教训的是,嫣儿,你可听见了,下次可别怪我拦着你,我是母命难违。”
  景嫣仰头微微一笑,灿若星月,道:“母亲,我求了好多天澹哥哥才答应来教我,您就别来坏我的好事了。”
  刑玉蓉一边用手绢轻拭她手上些微汗气,一边嗔怪:“也不知你怎么想的,好好的诗书不读了,非来摆弄这些弓啊箭的。”
  景嫣低眉不语,景澹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她的侧面。
  一年前的秋天,即墨晟如往年一般来到府中问询小影的消息。那日下午,正好一群南飞的雁群掠过王府上空,景苍拿起弓箭,一弓射出三箭,即墨晟当即也连射三弓,将景苍的箭一一射落,速度力道和准头都无可比拟。景苍大怒,就在这花园内和即墨晟大打一场,后来还是景澹叫来景繇,才分开了两人。事后即墨晟道出了原由,只因小影全名叫秋雁影,他才看不得景苍射杀大雁。
  依稀记得,景嫣是从那次即墨晟离开之后,开始学习箭术的。眼下四月将尽,五月,他又要来了。
  景繇仰头看了眼不远处花柳掩映下的宝雁楼,轻轻叹了口气,已经三年了,小影音讯全无,这宝雁楼自建成至今,便一直空着。转头看向景澹,问道:“景苍有消息了么?”
  景澹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摇头道:“还没有。”
  刑玉蓉直起身子,面带忧虑道:“这苍儿也真是的,好好的去盛泱拜访朋友,也能失踪了,都半个月过去了还一点消息都没有,真真急死个人。”
  景繇沉眸不语,景澹却安慰道:“父亲母亲,您们也别太担心了。我相信,景苍做事有分寸的。”
  管家突然急急跑来禀道:“启禀王爷王妃,景苍小王爷回来了!”几人一听,忙迎到前院去。
  无缘无故消失了十几日,让家人急得要死的罪魁祸首若无其事地将马交给侍从,手里执了一束雪白的梨花,悠闲地走进院子。抬头一看,见父母兄妹都站在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他皱了皱浓黑的剑眉,叫了声“父亲母亲”,脚步停也不停地向他的苍寂院走去。
  景繇和刑玉蓉登时被气到,景澹转身,冲他的背影道:“景苍,你消失了这数日,将父母大人急坏了,不该向二老告罪么?”
  景苍头也不回,摆摆手中的梨花,道:“我饿了。”
  气归气,因为他那句“我饿了”,整个洲南王府还是破例将用餐时间提前了半个时辰。
  席上,一家人默默地吃着饭,即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疑问,也不敢在这用餐时间说出来。最后,倒是一家之主的景繇沉不住气了,放下筷子,严肃问道:“你去哪了?”
  景苍刚刚喝了一口汤,放下勺子的动作微微缓了缓,头也不抬道:“我找到小影了。”言毕,继续吃饭。
  啪的一声轻响,景嫣手中的筷子掉了一只在桌上。这声轻响震醒了愣住的那三个人,却没有人关注从不失礼的景嫣为何会突然失态,都把目光盯在景苍身上。倒是景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有些不自在的景嫣。
  “她在哪?”
  “她好吗?”
  景繇和景澹几乎同时发问,景澹一怔,自觉失礼,低眸不语。
  景苍顿了一顿,对景繇的问题不加理会,稍显不耐地回答了景澹的问题:“很好。”
  席上一时沉默。看出景苍神色中的闪避之意,景繇也不多问了,只问道:“她爷爷安好?”
  景苍皱了眉头,道:“不在了。”放下碗筷便离席而去。
  刑玉蓉看看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摇头道:“这孩子……真是的。”转过身却发现,桌上的其余三人都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神游天外去了。
  




第057章 携琴相候

  夜,洲南王府,格政院。
  “他说,她不愿回来么?”景繇站在书架前,转过头来问景澹。
  景澹颔首,道:“他是这么说的。”
  景繇又回过头去,半晌不语,少时,又抬头,叹道:“我承诺过义弟啊……”
  景澹低眉不语,心里,却也是难受的。
  “小影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景繇问。
  景澹抬头,道:“他不肯说。”
  “哦?”景繇拿下一本书来,顿了顿,转身回到书桌前,眉眼不抬道:“你命人捉些蛇到他园子里去。”
  “啊?”听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景澹不由有些瞠目结舌。
  景苍那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蛇怕的要死,一看到那弯弯扭扭的丑陋生物,他就会眼睛发直汗毛直竖,什么骄傲啊风度啊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件事情,全洲南王府的人都知道,不过都秘而不宣罢了。
  “这个,父亲,是不是不太妥当?”景澹迟疑道,他实在是怕景苍吓出病来。
  “你要有更好的办法就去吧,总之,明天早上,我要知道小影的下落。”景繇淡淡道。
  景澹怔了一怔,思前想后,要想迫景苍那家伙就范,上天入地也只有这一种办法。
  苍寂院。
  夜风沁凉,满园的青竹在月光下婆娑起舞,传来轻柔的沙沙之声,随着这稍显孤凉的沙沙声,夜色似乎更浓了。
  景苍仰面躺在窗下的贵妃榻上,他的窗口也有蔷薇,只是,没有那一树如雪的梨花。想起梨树下那眼眸如星的女孩,他微微垂下了眼睫。他的竹林里又长出了春笋,只是,今后还有谁再敢来踢?
  “主人,大少爷来了。”门外传来星河的轻声禀报,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关。
  景苍闭上眼睛假寐。
  “景苍,小影住在哪里?”景澹的声音温润如水。
  景苍一动不动。
  “景苍,小影究竟住在哪里?”景澹的声音柔和似风。
  景苍皱起了眉头。
  “景苍,小影到底住在哪里?”景澹的声音不依不饶。
  景苍暴起,万分不耐地喝道:“你还有完没……”话说了一半,却突然噤了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景澹手中那条扭动不安的生物。
  看着景苍那呆滞而又恐惧的目光,景澹心里充满了罪恶感,但不得不耐心地再问一遍:“小影在哪?”
  “青湖。”……
  片刻之后,景澹脚步轻快地走出了苍寂院,将手中无毒的小蛇交给随行的侍从,含笑吩咐:“扔远一点。”侍从答应着去了。
  景澹正想离开,身后园子里却传来一声景苍的惊天怒吼:“景澹,我饶不了你!”景澹摇头失笑,要不是顾忌他手中这条还没有一尺长的小蛇,按景苍的脾气,只怕早追打出来了,哪有怒吼了事这么便宜。浅笑中,他缓步走远。
  嫣语楼,景嫣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庭中小湖,以及湖上那长长的水廊亭台。以前,她从没有想过,一个普通的地方,只因为某个人曾经来过,就会变得不普通起来,会变的,会让她魂牵梦萦。
  这座湖心小亭,名叫溯洄亭,是她八岁那年,一时兴起胡乱写上去的。她的家人,包括她自己,经常到这亭中小憩闲叙,但是这些年来,她从未觉得它有任何的特别。
  一切的变化,都源于三年前那个春末,她还记得,是五月中旬。那本是个如往常一般的春夜,毫无特别。她读诗读的有些倦,见皓月当空,便让侍女取来了琴,独自坐在窗前抚弄。
  她弹了片刻,心中却烦闷起来,自己琴艺再好,无人品评,又有何趣?但若要她为别人抚琴,又有何人值得自己如此?即便是跟她算是有些交情的姬申,她也是不愿的。忧思一起,她失了兴致,纤手在琴弦上乱抚一翻,便抬起头眺望园中夜色。
  淡淡的一瞥,却让她的呼吸窒了窒。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溯洄亭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年,他静静地倚在亭柱上,她抬头望去时,他也正好转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看到夜风轻拂着他的长发,他的脸在月光下散发出如玉一般的光泽,他身材修长,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却给她一种强烈的忧郁寂寞的感觉。
  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心里隐隐的不安,还来不及细细追忆,那少年却回身沿着水廊缓缓向岸边走去,目光触及他背影的那一刹,她想起了他。
  思及自己胡乱抚弹的琴声被他听了去,她脸红似霞,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次日去淬飨厅的路上,她惴惴不安,频频失态。然而,到了厅中,见父母兄长皆在,不见那人。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羞于去想,偏又不能忘怀。
  那年秋天,十月中旬,他又来了。那夜,她没有抚琴,他在溯洄亭中坐了片刻,回去时,踏碎了一地的月光。
  她不好打听,但她隐约猜到他为何而来。他走后,她开始夜夜弹琴。
  之后的两年,每到五月中旬和十月中旬,她都能在溯洄亭看到他的身影。每次,她都在弹琴,她弹半个时辰,他便在那里坐半个时辰,她弹一个时辰,便在那里坐一个时辰。然后在她息音的时候,抬头与她对望一眼,再缓缓离开。
  他每次都是下午到府,次日清晨离开,这三年来,她还从未看清过他的容貌,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三年前安平宫花园里的那一瞥。
  今年,又将五月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期待那遥遥相隔的静处,本来,她还在想,今年,自己是不是该去那亭中与他打招呼。
  然而,小影却有消息了。
  她无法解释自己初闻这一消息时的心惊和慌张,她只知道,自己的心一下子乱了。
  他要来了,她也要回来了,他本来就是来找她的。
  宝雁楼就在她的嫣语楼旁,相隔不过几丈。若是她回来了,溯洄亭中的少年,抬头之时,会向哪边看呢?抑或,溯洄亭中,还会不会有他的身影?
  她突然觉得痛苦万分。
  那个人不在的这三年,父母关爱的目光,澹哥哥温润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苍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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